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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升级攻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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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切都在那个傍晚改变了。
  不知道从哪里忽然来了许多人,外面喧哗声震天,赵与荣很好奇,但乳母和贴身宫女抱着他将他死死按在马车里,不肯让他出去半步,到后来,外头的吵闹逐渐小了许多,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凶狠的声音。
  那些声音来到他们的马车前,举着明晃晃的枪戟,逼迫乳母抱着他下马车,旁边的母亲已经哭成泪人,想要上来抱他却不敢动的样子。
  赵与荣本来想挣脱乳母的怀抱扑向母亲,结果他在看见二哥同样想要这么做之后却被那根粗长的枪戟刺了个透心凉之后,立马就安分下来,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
  他禁不住颤抖起来,紧紧咬住下唇,连哭都不敢哭,缩在乳母怀里,那些凶恶的人却大步走过来,将他与乳母强行分离,又把随行的官员和女眷都抓过来,逼他们辨认他的相貌。
  赵与荣害怕极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幸好那些人在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没有把自己像他二哥那样把那根明晃晃的枪戟捅过来,而是将他推向乳母,又把他们团团围住,母亲姜美人被割离在外面,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母亲……”赵与荣抽噎一声,嘴巴随即被紧紧捂住。
  乳母在他耳边低声警告:“小殿下,那些都是坏人,你要是哭起来,惹他们不高兴,就要像二殿下一样了!”
  赵与荣不由自主看向他二哥,对方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身体破了个窟窿,血还在往外冒,没有人敢上前抱他一抱,半天前,他还跟二哥在马车上玩过双陆棋,但是现在二哥的眼睛还睁着,可已经不会说话了……
  这恐怖的一幕让赵与荣终身难忘,他没有再出声,连哭声都咽了下去,在喉咙里一抽一抽,身体瑟缩在乳母的怀抱,仿佛这样才能更安全。
  那些凶恶的人没有再过来拉扯他,但他也没有再看见自己的母亲,马车重新出发,调头往另外一个方向,乳母刘奶娘和大宫女锦年姐姐还在,他曾经趁她们不注意,悄悄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角往外探看,发生外面的士兵都换了一批,不仅很凶,而且衣服也都不一样了。
  “我们要去哪里?”他问刘奶娘。
  刘奶娘脸上一片悲伤,只是抹着眼泪,并不说话。
  他又去问锦年,也得到一样沉默的回答。
  马车走了很久,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路上还发起了低烧,把刘奶娘和锦年急坏了,好在并不严重,过了两天就退烧了,比他在宫里的时候都要快,听说五弟赵与嘉从出宫的时候就一直病着,到现在都没有几天清醒,赵与荣从小就是在药罐里泡大的,很知道生病的滋味,他心里对五弟非常同情,想要去看他,可是刘奶娘却怎么都不让。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越过好几个城镇,又经常在荒郊野外夜宿,赵与荣一开始还数着太阳出来的次数,后来他也数不清了,不能下马车,就只能待在这方寸天地,马车再大,日子久了也要闷坏的,幸好他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这种日子,并不觉得很无聊。
  后来从刘奶娘和今年的对话中,他才知道,原来他们南下的马车路上被羌国的军队截了,现在他们都要启程往羌国去当人质,除了他之外,他的两个弟弟,还有太后娘娘,都是人质,只是对方并不要他的母亲,所以母亲没有被带走。
  那一天,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很热闹的地方,赵与荣再一次偷偷掀开帘子去看,发现四周都是高高的城墙,两旁道路还站着许多人,他们朝着马车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赵与荣好奇地看着,旁边刘奶娘道:“殿下,等会儿下马车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哭。”
  赵与荣有点不高兴:“奶娘,我都七岁了,知道很多道理的,聿怀馆的师傅也教过,羌国是敌国,我肯定不会哭的!”
  刘奶娘看上去有点感动:“奶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过这些人很凶恶,他们要用你去威胁陛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奶娘不能一直护着你,总而言之,你要小心才是!”
  赵与荣点点头:“我晓得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外头有人喊他下马车,赵与荣拒绝了奶娘和锦年的搀扶,自己扶着扶手下车,结果因为马车离地面太高,他差点因为够不着而摔倒,引来一阵哄笑。
  赵与荣脸上发烧,咬了咬下唇,站稳了脚跟,告诉自己不能哭,男子汉要忍住眼泪。
  身后的刘奶娘和锦年也陆续下来了,她们依旧陪伴在他左右,这让赵与荣感到一点安心。
  他抬起头,看见太后祖母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城,那步伐就跟在宫里头一模一样,闲适淡定,看得赵与荣很是羡慕。
  但是,接下来,他就看见了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
  直到在很多年之后,赵与荣也忘不了那一天。
  他呆呆地看着太后祖母撞向城墙,明明隔得有点远,但是那砰的一声,似乎重重撞在他的心里。
  他没有看见血,因为那里很快被涌上去的人包围住了,还有人高声喊着叫太医,前面混乱一片,他们仿佛被遗忘了。
  但赵与荣还是呆呆地看着,身体一动不动,好像反应不过来。
  知道眼睛被一双手遮住,耳边传来奶娘的低泣声:“殿下,别看了,别看了……”
  他掰下奶娘的手,“奶娘,皇祖母会怎样……”
  “奴婢不知道,隔得太远了……但是太后娘娘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刘奶娘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再后面的事情,赵与荣就知道了,因为他很快被带离了那里,重新坐上马车,进了那个高高的城门,又进了一座看上去很宏伟,跟他之前住的皇宫差不多的宫殿,最后在一间偏远的宫室里安顿下来。
  宫室打扫得很干净,虽然比不上他在大梁住的地方,周围也有人成天把守,但是总比在路上颠簸流离好多了,赵与荣问过刘奶娘,她说羌国这是要把他们软禁起来,跟大梁谈条件。
  那皇祖母呢?他这么问道。
  刘奶娘没有作声,半天才道:“太后娘娘千秋大义。”
  赵与荣并不笨,他看着刘奶娘:“皇祖母是不是没了?”
  刘奶娘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抱住他:“殿下节哀。”
  赵与荣没有哭,他居然出奇的冷静,反倒安慰刘奶娘:“锦年说过,羌国要用皇祖母和我们去威胁父皇,要割让大梁的土地,皇祖母死了,父皇就不用怕了。”
  刘奶娘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想得到这一层,一时有点怔住了:“殿下……”
  赵与荣道:“奶娘,你不用安慰我的,其实我一直以来老是生病,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曾经偷听过太医和母亲说话,说我可能活不过六岁,但是现在我已经七岁了,你说过,做人要惜福,就算父皇不会来接我,我也不会怪他的。”
  刘奶娘抱住他:“殿下不要乱说,陛下不会抛弃你的,再说还有两位殿下呢!”
  然而就在她这句话之后过不了多久,噩耗就传了过来,他的四弟和五弟,赵与畅和赵与嘉,都相继殁了。
  赵与嘉本来就一直生病,听说从到了羌国就没好过,赵与畅则是在被羌国掳来那会就受了惊,惊悸交加,经常做噩梦,最后活生生吓死的。
  赵与畅和赵与嘉一死,羌国这才慌了神,先前已经死了一个太后,最大的筹码没了,现在在他们手上仅剩的三个皇子,又没了两个,恨不得把赵与荣当成宝贝一样,不仅隔三差五地找太医过来看诊,就连这个小宫室伺候的人都增加了一倍。
  赵与荣就此成了羌国与梁朝谈判的唯一筹码,连宫室都半步不能出,但刘奶娘和锦年的限制稍微松一些,加上他们在这里混久了,锦年把母亲留给自己的首饰都打点出去,再加上赵与荣戴的玉佩,跟看守他们的人打好关系,有时候也能出去溜达一圈,又或者打探到一些消息。
  关于两国谈判的消息时不时传进他们的耳朵,这对于羌国来说是大事,就连宫里头的宫女和太监们也常常在说,并不瞒着刘奶娘他们。
  一开始因为太后的死,两国谈判进展得异常艰难,大梁那边坚决不同意割让土地,只说可以用钱把三位皇子赎回来,但是银钱的数目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有一千万两了,梁朝那边只肯出一百万两,也就是赵与荣他们三个,每人一百万两,另外还有一百万两,是为了赎回张太后还遗留在羌国的遗体。
  这个数目跟打发叫花子似的,羌国自然不可能答应,经过前段时间的战争,彼此双方都损失惨重,纵然羌国看上去好像打赢了这场仗,但他们同样打得国库空虚,无力再发动一场新的战争,又因北蛮这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在旁边虎视眈眈,两国就此开始了漫长的扯皮。
  梁朝不肯付大价钱赎回皇子,这个消息一度让羌国的宫人们没给赵与荣他们主仆好脸色看,也让刘奶娘他们异常担心,既担心皇帝又有新儿子出生,赵与荣自然就不值钱,又担心后宫有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让他不要接回儿子。
  就在这种令人忐忑不安的氛围中,时间进入了三月,转眼冬寒渐去,春暖到来。
  春天多雷声,便是到了夜晚,有时候连续一整夜的春雷,能让赵与荣翻来覆去睡不着,纵然他的心智在这段时间有了很大的长进,可毕竟也是一个孤身身在敌国,年仅六岁的小孩子,尤其是在看着皇祖母,兄弟们陆续离开之后,赵与荣看上去比一般小孩子还要镇定,但是他却再不敢一个人睡,晚上往往要刘奶娘或锦年陪着才敢阖眼,而且还常常会做噩梦,醒来的时候一脸眼泪,就算是太医也束手无策。
  这一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刘奶娘在床边陪着他,嘴里哼着在大梁宫中常哼的床头小曲,赵与荣闭着眼睛,已经逐渐进入梦乡。
  此时天边一声惊雷,又把他忽然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惊醒,吓得睁开眼睛,直往刘奶娘怀里缩。
  刘奶娘哄他:“殿下莫怕,就是打雷而已……”
  话未落音,外头由远及近,逐渐传来喧哗之声,锦年连忙起身从窗户探看出去,发现远远地一行火把飘了过来,夹杂着吵吵嚷嚷的脚步声和呵斥声,甚至更远处,还有刀剑枪戟相接之声。
  锦年有点心惊胆战,连忙从窗边回来,刘奶娘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忙低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锦年脸色有点发白,“待我出去瞧瞧。”
  “你小心些!”刘奶娘嘱咐道,那头锦年已经披上外裳走了出去。


☆、质子归国

  锦年一去就是许久,外头的喧哗吵嚷一直没断过,刘奶娘抱紧赵与荣,又唤那些在这里伺候的宫人们进来,可他们全都一问三不知,而且看得出他们脸上也是一片惶惶然,看上去十分害怕,刘奶娘只好耐下心等锦年回来。
  赵与荣扯扯她:“奶娘,锦年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刘奶娘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时间在忐忑不安中一点一滴流逝,就在月上中天之时,锦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刘奶娘不由大大松了口气,这时候赵与荣已经挨不住睡意,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奶娘问。
  锦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疾步走过来,刘奶娘这才注意到她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看上去像是跑了不少路。
  “今晚宫里头怕是有大事发生!”锦年神色凝重。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刘奶娘的神情也沉重起来,外头那些隐隐绰绰的火把,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已经隐隐让她猜出一些端倪,作为从大梁宫里出来的人,经历过巫蛊案和宫廷刺杀案的她们,都不会认为这只是羌国皇宫例行的巡视而已。
  “那边很多士兵,但幸好我们这边离得远,而且很偏僻,没有人过来,我不敢走远,就到前面琅嬛阁附近看了看,好像是兵乱……”
  刘奶娘的脸色立时煞白。
  锦年说的兵乱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那意味着宫变。
  来到这里已有一段时日,他们纵然深居简出,也从宫女太监那里了解到不少关于羌国的事情。
  譬如说如今这位羌国皇帝年富力强,而且筹划多年要跟大梁开战,所以这次一战,联合北蛮,又有大梁国内两位亲王叛变呼应,羌国更是举国之力,几乎把这十年来积攒的国本都搭了进去,结果仗确实是打赢了,他们自己也损失不小,由于羌国皇帝坚持再战,但因国库日渐空虚,因而提出增加贵族封地的税收来填充国库,引来满朝上下的反对。
  更因羌国皇帝虽然这些年励精图治,但他同样疑心甚重,对待兄弟手足,从来毫不留情,稍有疑虑便找借口将他们处死,对官员贪污更毫不留情,便是查出贪污数百两银子的官员也得人头落地,久而久之,羌国朝中未免不平之声四起,只是碍于皇帝强势,所以无人敢出头,如今皇帝说要增加贵族封地的税收,这可算是触动大家心里头那根底线了,朝中沸沸扬扬俱是反对之声,奈何皇帝一意孤行,众人敢怒不敢言。
  诸如以上种种,道听途说,流传甚广,总而言之,刘奶娘他们听在耳里,可之前也没当回事,毕竟这是人家国家的内政,而他们是阶下囚,就算闹翻了天也和他们无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刘奶娘和锦年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紧张的窒息感,她们不知道这场宫变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赵与荣早就熬不住,睡得很沉,刘奶娘搂着他,掌心全是汗水。
  一夜无眠。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外头的吵闹声才渐渐平息下来,这里的宫人也都是又好奇又害怕,刘奶娘便掏点银子拜托其中一个小太监出门去打探。
  过了许久,那小太监才连滚带爬地跑回来,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刘奶娘看得性急:“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也用不着回答了,就在她话方落音,外面响起一声悠远的钟声,如同撞在所有人心头上,让一室的下人顿时白了脸,齐刷刷跪下。
  这是皇帝驾崩的钟声,照规矩是要响三声的。
  在钟声中,刘奶娘和锦年他们也白了脸,却不必跪下,只是怔怔站着,旁边赵与荣已经醒过来了,就轻声问道:“奶娘,发生什么事了?”
  “……羌国的皇上驾崩了。”刘奶娘也轻声道。
  赵与荣睁大了眼,却懂事地没有出声。
  就在大梁人质都还懵懵懂懂的时候,羌国宫变的事态却发展得异常之快。
  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羌国皇帝死了,而且死因很不光彩,是在女人的床上。
  众所周知,羌国皇帝虽然勤政,但像绝大多数男人那样,他同样喜欢美色,后宫妃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梁国皇帝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样的死法并不意外,起码对于不明真相的羌国老百姓来说。
  实际上,羌国皇帝暴毙的隔日,一份据说是遗诏的旨意公布,继位者不是皇帝的儿子,而是皇帝的弟弟,那位曾经代表羌国出使过大梁的颍川王奚昀。
  皇帝驾崩,继位的不是儿子,而是弟弟,这无疑是耐人寻味的一件事情,不过在羌国皇太后和一批皇室宗亲的支持下,朝臣也多数倒戈,少数坚持正统的死硬派份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那位曾经吊儿郎当的闲散王爷一跃成为新任帝王,他性情温和,与乃兄截然不同,登基不过数日,就颁布了一系列措施,废除之前增税的命令,并准备全面与大梁那边进行接洽议和。
  之前虽然已经停战,但好战的先皇无时不在准备再把大梁打得落花流水,现在朝廷决定彻底休战,老百姓自然高兴,特别是在朝廷不仅废除增税,还从原先的十税一减免到二十税一,纵然老百姓得到的实惠有限,可一丁点好处也足够他们感恩戴德,羌国上下自然人人欢喜。
  与此同时,赵与荣和刘奶娘他们也迎来了好消息:羌国与大梁已经谈妥了条件,大梁以五百万两的价格赎回三皇子赵与荣及已故张太后的尸骨,两国停战并签订边贸协议,每年进行定量的商贸,互惠互利,以结两国百年之好。
  这个消息实在足够让刘奶娘等人欢欣鼓舞,本来以为也许要在敌国幽禁到死的,结果现在情势急转直下,居然就能回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皇上仅有的三个儿子,已经有两个折损在羌国,剩下一个三皇子平安无事,一旦回到大梁,那无疑就成了唯一的皇子,就算册封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身份顿时就尊贵起来了。
  刘奶娘她们喜气洋洋地准备着回国的事宜,一月底,赵与荣等人被迁出羌国皇宫,居住在内城一座府邸里,看守的人也少了很多,想来是因为两国已经达成协议,那边愿意用银子来赎回赵与荣,他的作用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大了。
  到了二月,梁国那边就来了人,在羌国臣子的陪同下拜见了赵与荣,对方念了一大段洋洋洒洒的圣旨,赵与荣似懂非懂,只是在刘奶娘的吩咐下叩头谢恩,使臣接着又以个人身份表达了对三皇子即将归国的欢欣之情,同时还送来不少衣物,说陛下怕三殿下受苦,如今见到殿下安好,方感欣慰云云。
  这可把刘奶娘高兴坏了,等来使一走,赵与荣就问:“奶娘何故如此高兴?”
  刘奶娘笑而不语。
  皇上之前可没对三殿下这么关心过,三殿下自幼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大梁宫中也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上头一个哥哥,下头两个弟弟,哪个不比他聪明伶俐,就是皇上,也更喜欢五皇子多些。谁知道一场天大的变故,竟使得现在只剩下三殿下一人,再怎么说这也是皇上唯一的骨血了,只要能回去,怕就是泼天的富贵,连带他们这些跟三殿下共过患难的人,都会跟着鸡犬升天。
  只不过这些话却不好说出来,因而她只道:“奴婢只是为殿下高兴,咱们在羌国待了这么久,可总算能回去了!”
  赵与荣闻言也露出怀念的神色:“是啊,我想母亲了!”
  羌国新皇帝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羌国现在元气大伤,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发展国内经济,而不是对外扩张,所以宁愿不要大梁的国土,却要与对方讨价还价,用五百万两的价格把人质还回去,有了这笔钱,很多措施才能随之展开。
  大梁那边很痛快,到了三月初,五百万两白银就由军队护送,陆陆续续运入羌国国境,运银子的马车进入西京时,全京城的老百姓竞相围观,竟成一景。
  羌国也没有故作拖延,到了三月中旬,一切准备就绪,在羌国禁卫军的护送下,赵与荣和刘奶娘等人踏上了归国的旅途,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张太后以及其他两位年幼皇子的灵柩。
  由于时日较久,为了避免尸体腐烂,羌国还特地用了皇室历代保存尸体的秘法,并将三具棺木都密封起来,表现得诚意十足。
  三月底,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抵达暌违已久的大梁上京。
  那一日,赵容熙拖着久病的躯体,率领文武大臣亲自出城迎接,不过为的不是赵与荣,而是在羌国自尽,一举解了大梁困境的张太后,如果没有她的大义,现在大梁早已向羌国卑躬屈膝,失去国土的大梁将从此失去争霸天下的资格,甚至会一蹶不振,任敌人一点点吞并,北蛮、羌国,甚至是高句丽、南越等小国,皆可分而食之。
  所以说张太后一人救了整个大梁,一点也不为过。
  纵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棺木的那一刻,赵容熙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在此之前,朝廷已经给太后上了尊号,孝慈明皇后。
  明字是赵容熙亲自指定的。在大梁,明字是规格最高的,也对逝者最好的肯定,皇室中除了太祖皇帝的元后之外,往后再没有女子得到这个字,因着张太后的功绩,满朝上下难得意见一致,没有人提出异议。
  但饶是如此,赵容熙心里依旧满是悲苦和愧疚,张太后早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儿子当上皇帝,可以安享晚年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如果什么也不做,待在羌国等大梁去赎她,那也没什么可指谪的,更是皇帝儿子的本分,但她却选择了一条更加壮烈的路,这份勇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赵容熙抚着棺木恸哭,朝臣们自然也要跟着哭,一时之间哭声震天,白幡在风中飘摇,氛围更显凄凉。
  赵与荣早就在奶娘等人的扶持下下了马车,跟着大家一起跪伏在地上,心里有点失落。
  他从前未曾能与父皇亲近,后来在路上听了奶娘的话,知道自己现在是父皇仅剩的儿子了,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心里难免怀着能与父皇亲近的期望,结果父皇看也没看他一眼,却一直在哭皇祖母。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赵与荣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些失望,一直到在众人的劝说下,皇帝控制住了情绪,众人扶棺回城,赵容熙这才注意到了一直跪在一边的儿子。
  “荣儿?”
  听见声音,赵与荣蓦地抬起头,惊喜道:“儿臣拜见父皇!”顿了顿,然后才想起来时奶娘教了好几遍的话。“儿臣,儿臣千里跋涉,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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