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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2:绝密飞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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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疗帐篷里又待了很多天,和上次不同,期间有无数人来探望,但当我静下来的时候,总是想到,袁喜乐在我的帐篷外几步的地方。

这种距离让我的心情复杂。

有几次我想去看看她,但有一种奇怪的情绪阻止了我。我好像已经放掉了,又仍然在意着什么。

当你不知道一盆火是否熄灭的时候,最好是再等一等,再等一段时间,它说不定真的灭了,但是如果你浇入一盆油,也许会烧得比之前更旺。

几乎是又过了两个星期后,我回到自己的帐篷区,发现物是人非,好多帐篷已经不见了。而且整个大坝区域,不知道为什么被一块巨大的幕布围了起来。外沿也设置了警卫,不让任何人靠近。

王四川他们给我搞了个欢迎会,我太久没有放松地和别人说话,这一个晚上很是开心。

打牌的时候,我问了他们最近基地里有什么动向,为什么那边围起了幕布。

话刚问完,王四川他们的表情都变了变,几个人的神色都有点闪烁。

我心中奇怪,难道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又追问了一下,王四川看了看帐篷外,压低声音道:“你们上来以后,这里出了怪事。”

首先是伙食这段时间一直持续着高等级,这一方面让他们暗爽,另一方面,疑惑也渐渐多了。

到月底的时候,事情更加让人看不透,一边的工地里,架起了巨大的幕布,所有人都不得入内。

从幕布的内部,时不时传出机械吊装的大型噪声,而另一边被帆布遮盖的装备,也开始准备集中搬运。

那时候距离我从下面上来应该过了两个星期,也是裴青完成述职以后,说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看到他。

其他人尚且可以忍耐心中的疑问,王四川却早就忍不住,连**都能看出,这里在进行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吊装。而且,上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吊装的是什么东西,并且接二连三撤走的人也让他们更加不安。

一方面,王四川分析他们之所以被留下,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技术编制,组织部往往最后才会答理他们;另一方面,越来越好的伙食待遇又让他们觉得,她们会不会撤走了。

如果撤走,那这里的一切肯定和他们没有关系了,这就会导致心有不甘,特别是那幕布后的东西,让人揪心。而不撤走的话,他们又不知道,最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王四川在这段时问做了件蠢事,他在上厕所的时候想偷偷溜去看幕布后是什么东西,但被巡逻的发现了,关了三天的禁闭,写了检讨。

我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他拍大腿挠头说只扫到一眼看见大量的巨大设备,我想了想,说按照这里的情况推断,他们也许在安装新型的苏联雷达。

王四川就摇头,道:“不太可能,我觉得幕布后,很可能在组装一架大型的飞机。”

第三十八章 新的会议

王四川的猜测让我毛骨悚然,但我内心觉得那不太可能。飞机部队属于空军,在我们的概念里非常神秘,一九四九年开国大典的时候,一共才几架飞机还都是从国民党手里缴获的,此后中国的飞机工业完全是绝密的。

现在再看,当时的中国完全没有工业基础,造飞机几乎是不可能的。到了抗美援朝的时候,我们部队的大部分伤亡都来自于空中打击,飞机一直是中国军队的痛处。我后来查访当年的资料,看到彭德怀在朝鲜问毛泽东:“我们的飞机呢?”内心非常感慨。

那个年代中国获得飞机技术的唯一途径是苏联,但即使有苏联的帮助,我相信在当年也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吊装能力,那个时候很多工程兵连精密吊车都没见过。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有多保守。

在四川提出他想法的第四天,我们被通知参加一次特别会议,我当时心跳骤然加快,知道这次会议,可能决定我们的去留。

这是个小型会议,比我们到佳木斯以来的所有会议规模都小。我们在一个小帐篷里,一共也就十来个人,没有放映机,但一看坐在前头的几位,全都是饭里有鸡腿的主儿。一个是之前认识的程师长,但他却不坐在正位,坐正位的人,穿着深色的中山装,大约六十岁,双耳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一眼看去很不一般等程师长开始一一介绍,我们都站起来握手,才意识到此人的价值。在这里照例我不能说,不过当年中科院没多少人,在系统里的人也许能猜到他是何方神圣。此人有个外号,比本名更广为人知。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我并不意外,这么大规模的工程加上这里的机密度,有一位朝野大员亲自把握,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落座以后,由中山装老人带头,我们再一次宣誓保密。

我在这个故事里,一共宣誓了三次,这就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认为我之前的事情已经算是匪夷所思的话,那之后的故事,会更让你无法接受。

从这篇文章开始以来,我之所以选择平铺直叙,就是为了能让大家在我讲到这里的时候,可以接受后面的故事。

当时与会的一共是十一个人,除了六个领导外,剩下五个包括我们都是被选中参加任务的人员。我到现在还保留着当时的名单。事实上,不用再看我也能背得出来。

他们是我、王四川、田小会、朱强和阿卜买买提。我和王四川属于基层的地质勘探员,田小会和朱强都是院里的。田小会就是老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李四光麾下的学生,当时已经是主任级别,说是小会,实际也比我们大了很多岁。

阿卜买买提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看样子可能是在后方指挥工作。

朱强是摄影师,以前没见过,但我被救上来以后开的第一次赶鸭子会,摄影机是他安装的。

整个会议过程非常短,其实那只是一次非常简短但是不可抗的任务安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将要进入到深渊中去。这一次,不是使用钢缆,而是飞进去。

说完这个,王四川就看了我一眼,表示他的未卜先知,但他脸上并不是得意的表情,反而是一种严肃下的悲切。

..,

程师长说,这本来是既定的计划,在老猫第一次幸存回去通报了洞里瓣情况之后,他们已经有了这样的计划。计划一共有两个方案,第一是准备从苏联进口一架大型飞机,但是和苏联交恶之后,很难再进行这样的活动;第二是使用中国现有的飞机,但这个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们现在运到了吊装设备,等零件运进来还要很长时间。

后来裴青发现了吊装仓库里还有日本人的轰炸机零件,因为这里的起飞铁轨都是根据日本的规格来设计的,所以,他们决定使用那些零件,再组装出一架“深山”轰炸机。

经过工程师们不分昼夜的工作,这架飞机即将完成最后组装,因为中国没有能驾驶这种大型轰炸机的驾驶员,所以他们找到了一个滞留在中国的苏联飞行员作为主驾驶,由一个投降的国民党飞行员作为副驾驶。

我一下就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伊万,但是,伊万没有出现。显然飞行员不需要知道我们这方面的事。

我当时的感觉无法形容,以至于会议后面的内容,我完全就没有听进去。

不过,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认命。

会议后,我们被安排进行了很全面的体检,之后是继续等待。

我通过朱强,知道了那个伊万真实的背景。他是苏联的功勋飞行员,平时做飞行教练,因为特技出色,被称为疯狂的伊万。据说从前他为了向袁喜乐求婚,使用轰炸机在空中做了一个非常困难的大空翻动作。这个动作本来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但他竟然侥幸成功了。

因为这件事情袁喜乐才接受了他的追求,不过他也因此被送上军事法庭,为了避免刑罚,他作为最后一批专家过来援助中国,但来了没多久中苏关系就僵了,他为了袁喜乐滞留在国内没有回去。

他可以说是那时的中国能驾驶轰炸机进行这种飞行的唯一的人。

我听了不置可否,更加觉得自己没戏了,两厢对比,我是一个瘪三地质队混混,他是功勋飞行员,而且和袁喜乐有过那么激烈的过去。

不过,反正她已经离开了,以后见到她的机会几乎没有,无论她是怎么想的,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等待期间,我一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王四川则一直焦虑,但我佃没有再对这件事情进行讨论。一来是不允许,二来是我们都没有心思,谁有心思讨论自己可能会怎么死?

朱强因为要安装摄像机,所以先进了幕布里,但他也没有对我们说什么,只说拍了一些资料先送到地面上。为了以后公开播放的时候,不让人认出那是日本的飞机,他得把那些膏药旗贴上胶布盖住。

我想着,既然可以做这种门面工夫了,那飞机一定已经基本成型,不由得更加忐忑。

我和王四川的深厚友谊,大约是在这段时间建立的。在当时,我们都怀着对周遭一切的疑惑、恐惧,以及对很多事物的基本共识,由此更容易互相信任。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利益可以供我们琢磨。

如果换成现在,我和王四川一定不会成为朋友,因为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太大了。

我们在这段时间聊了很多,理想,现实,未来,他会质疑我的很多想法,甚至是一些价值观。我发现这个汉子有些思想比我要更为开阔,一如他的祖先。

不管怎么说,在这支十一个人的队伍里,我和他成为同盟已经是事实,我现在之所以可以记录下这一切,全拜此所赐。

进入幕布里的时间就到了。

虽然我们之前已经知道了里面会是什么,但实际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进到幕布里,整个空间被汽灯照得通明,一架巨大的轰炸机,被架在了高射炮一样的铁轨上,指向的,是大坝后面的幽深虚空。

我第一次活生生见到如此大型的轰炸机,那些流线的线条,墨绿色的机身,让人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首先,它是如此的大,地下河里的残骸已经让我惊诧,如今看到了真实的,感觉更加震撼。而更奇怪的,是它竟然如此的妖异。

我想以妖异来形容一架轰炸机,可能我是古今第一个。但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那巨大的钢铁机械好像是一架巨大的怪物。

我们被引领着参观了机舱内部,里面满是焊接和煤油味。龙骨上一圈圈的钢架,好比人的肋骨,技术人员对我解释了大量的基础知识,我们应该在哪里,飞机起飞后会和在地面时有什么不同。,我几乎没有听进去,当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深山轰炸机里,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但是我很平静。

第三十九章 起飞

起飞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会议结束第二天,王四川找卫兵要了一张信纸,把一些事情交代了下去,他怕有事牺牲,不能只言片语也留不下。我受到感染,也给家里留了条子,封在信封里,托组织部带出去。

组织部的几个女兵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光芒,我不敢说那是崇拜,但至少是一种炙热的光。我心中想着前途不定,各种滋味涌上心头,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胡思乱想根本没法停止,转眼又过去了一个礼拜,白天训练,晚上开小会,有人一次又一次对我们重复着“无产阶级勇气”,倒也没有太大的恐慌。不久后,这一天终于来了。

前一夜我出乎意料地休息得很好,早早去了**地,发现已经来了不少工程兵,负责发射任务的人已经连夜测试了很多次。

我一个人在**地等到所有人到位,包括我不太愿意共事的飞行员伊万,然后列队走进了飞机里。

基地里给我们每人都配了一套飞行服,全是小日本的航空服配置,应该是从仓库里淘出来的。我们几个还好,王四川和伊万都是大个子,穿上那些衣服戴上头盔后显得特别的寒碜。

我们早早坐上了自己的位置,系上了保险带,听着驾驶舱里传来无线电的声音,外面有无数的声响,叫喝声和机械敲击的声音掺杂着,所有人都僵硬得要命。

不是紧张,只是无奈和麻木。

机身的固定卡架使用非常牢固的铁夹钳停在铁轨上,起落架被加上了这种铁夹钳,一共六个,每个有六十公斤重,用巨大的螺栓收紧。现在飞机即将起飞,需要把这些铁夹钳松开,得用很长的时间。

另一边所有的探照灯都在定位,风向非常重要,因为现在不是常规起飞,如果风压向下,我们会被压得下降过快,可能来不及提速就直接撞上深渊底部了。

我不知道外面忙碌的所有部分,但显然只要一处出问题,我们就小命难保。

应该是搬掉铁夹钳使得飞机震动,动荡中王四川递给我们每个人一根烟,有人拿了,有人没拿。王四川又问在机舱里为我们做最后检查的三个战士,是哪里人。

三个战士一个是甘肃的,一个是山西的,一个是哈尔滨的。

王四川就稀罕地道:“怎么都是天南地北的兵。”

其中一个年长的道,他们是贺龙手下的兵,虽然年纪不大,但参加革命都很早,是真正上过战场的那批,十一二岁在部队里当勤务员,没几年就全国解放了。都是苦孩子出身,除了部队没地方待。

我见一个是我老乡,和他用家乡话说了几句,小兵很高兴,但看得出他的高兴中透着紧张。

我苦笑,心想你紧张什么,等下飞的是我们。

他们检查完了之后挨个向我们敬礼,然后下了飞机,我看着就像遗体告别一样,突然特别难受。

裴青什么话也不说,在机舱里不能抽烟,那根烟被他把玩得不成样子。王四川拍了一下他:“别板着个脸,这次任务危 fsktxt。cōm险不大,鬼子坠机才死了一个,轮不到咱们。”

裴青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怕死,我不像你们有家里人。”

王四川道:“那好,你既然有这觉悟,回头如果飞机要减重,先把你扔下去。”

裴青没反驳也没不理会,而是反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飞机并不是探索这个深渊最好的办法。”

“不飞怎么下去?”王四川道。

“对于这种空间最好的探索方法是使用飞艇。”一边的朱强道,“其实指挥部也有过这个想法,但听说建造飞艇的技术暂时还没有。”

“事实上什么技术也没用,如果没有这架飞机,工程兵也能直接修栈道下去。”裴青道,“为什么一定要用飞机?”

“也对,那未必不是办法。”老田道,“人多力量大嘛。”

我听得出裴青话中有话,但这种事也不能多问,正想转移话题,听到驾驶舱传来声音:“地面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我们要准备起飞了。”

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说话了。王四川把烟夹到耳朵上,对我们道:“我们那里人的习惯,这样能带来好运。”

我们互相看了看,耳朵上也都夹了烟,只有裴青把烟叼到了嘴里,靠近了舱壁。接着是无声的十多分钟,我听见发动机开始预热起来,机身开始抖动。

我无法回忆起飞的最初过程,那段记忆对于我来说,是无比清晰而又模糊的,但我可以记起启动几秒后的事情。

因为铁轨是有弹性的,飞机起飞的时候震动非常剧烈,剧烈到我一度以为它会脱轨,在废弃之前撞上大坝。

在这种震动中飞机急速加速,在第一秒,我们耳朵上所有的烟都掉了,裴青冷笑着叼烟看着我们,眼神很是不屑。

但是我没多少时间恼怒,随之而来的是头晕目眩,老田立即叫出了声音。

我死死贴住舱壁,觉得肠子直往喉咙上冲,几乎是咬着牙关才能把呕吐感压随着速度的迅速加快,我的喉咙整个发紧,难受到了极限,心里想着,不管是起飞还是撞毁,都他娘的给我快一点。

终于在我几乎晕眩而死的一瞬间,颠簸消失了,连飞机震动的巨大噪声都消失了,耳边只剩下气流和发动机的声音。我刚松了一口气,机身猛地一沉,飞机倾斜,机头朝下急速下降。

我知道我们已经飞出了大坝,失重感让老田终于吐了出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抓住一切可以抓的东西。缓缓的失重感慢慢消失,一切都平缓下来,我一身冷汗看向裴青和王四川,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功了,只听无线电里伊万道:“已经进入平飞,可以解开安全带开始工作了。”

我很想大口呼吸一下,无奈没有了任何力气,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解开保险带,跟王四川对视,看了看已经休克的老田。王四川也吐了。

骑马和坐飞机完全不一样,我心中苦笑,见裴青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了舱口。

没有打开照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我招呼伊万把挂在飞机外面的所有照明打开。很快白光亮起,照出了一片洞壁。外面布满了巨大的黑色花岗岩层,在白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深渊,我来了。我心道。

第四十章 飞行日志

最早的一个小时,我们是在惊叹、恐惧、虚弱中度过的。老田醒过来花了十五分钟,朱强后来也吐了,但他还是开启了摄像,让我们能观察飞机下的情形。更多的人都注视着摄像机。

那是如此幽深的景象,现在我夜间坐飞机的时候,看着舷窗外的黑暗,有时候还会惊醒,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刻。

“黑云母花岗岩。”缓过来的老田清理完吐得一塌糊涂的头罩,来到我们后面,一边咳嗽一边道,“第三纪时候形成的,真想去敲一块下来当样本。”

一边的洞壁只被探照灯照亮了一小部分,黑色的岩壁凹凸不平非常狰狞,老田看着那些因为常年压力形成的岩石纹路,开始给我们滔滔不绝地讲理论知识。

这些是我们没有接触过的,我们也就由得他讲。

慢慢地,两边的洞壁同时远去,我们飞出了喇叭嘴,往巨大的空间深处飞去。黑暗侵入,探照灯渐渐什么都照射不到了。

在这里气流变得平稳,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飞机飞得很慢,我们来到中间机舱,翻开舱盖,开始观察洞顶的情形。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是无限的,只有洞顶一定是有限。

然而飞机缓缓爬高,我们看到洞项越来越近,却有一股泰山压顶之感。孙悟空被如来翻掌压下的那一瞬间,估计看到的情形和这个差不多。靠近了看,这个洞穴的顶部犬牙交错,断裂的巨石形成无数凸起的岩锥往下刺来,就像倒悬在头顶的无数险峰,随便蹭一下我们都会立即粉身碎骨。

飞机不再升高,在这种视角和速度上,我有一种错觉,我伸出手就可以抓住上面的岩石。离开飞机以后,我会吊在上面,看着身下满是云层的深渊直到死去。

很快,我们平息了兴奋,一方面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了,另一方面,极度的紧张过后,人终归会陷入平静。

到这时裴青站了起来,一个人去了投弹舱。

我和王四川对视了一眼,王四川说真是傻鸟多作怪,装什么苦大仇深。我苦笑,心说这种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确实很难相处,不过裴青确实是不合群,这可能是因为他过于聪明造成的。

试想如果你和一群明显比你幸福但又比你笨的人在一起,你也很难摆正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轮番做着观察笔记,基本都在说废话。在这片空问里,能观察的东西确实不多,很快变得无事可做。

三个小时后,我们开始下降,向深渊的底部降去。

飞机平缓地下降,我们全部拥到舷窗位置,帮助日记观察。

从朱强的位置向下望,下面的迷雾犹如云层,看得不是很清楚,那些棉絮一般的雾,在这个距离看去像是一整片柔软的固体,飞机可以直接降到上面。

但高度真正降低以后,这片雾气的真实情况就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种灰色的气体,因为其中的“汞”概念让我觉得喉咙发紧。我发现虽然雾气看上去是凝固的,但表层其实还在缓慢地流动,不知道是被飞机的气流带动,还是因为深渊里有微弱的风。

这时王四川和裴青打出了大量的曳光弹,刺入浓雾以后,爆出大量光斑,瞬间把雾气下的情形照亮。

什么都没有,迷雾中没有任何光影变化,好像这深渊远没有到底。有重金属的雾气挡住了雷达,这下面到底有多深恐怕只有降下去才能知道。

作者:lc601242627 11位粉丝 2011…2…4 20:15 回复此发言

78 回复:大漠苍狼2绝密飞行

“全体戴上氧气罩,准备切入云雾层。”耳机里传来声音。

我们几个吃过亏的立即戴上了头罩,另一边的红灯亮起,开始闪动,飞机猛地一震,开始加速下降。我们用肉眼看着,四周开始迷蒙起来。

能见度急剧下降,很快便降到什么都看不到,从舷窗看出去全是灰蒙蒙圈一片。

“这样能看什么东西?’’王四川道,“雾里看花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办法础这些雾清开?”

耳机里的声音道:“没办法,我们现在看看能不能穿透雾层,到下层去,在这期间只能是这样。”

开会的时候,老田曾经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一层雾气应该和地面上的云层一样,把这片虚无的黑暗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问题是这片云层到底有多厚我们并不知道。

这其实相当危 fsktxt。cōm险,因为如果浓雾太厚,我们很容易在里面偏离航线,一头撞上一边的洞壁。如果老田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云雾下可能是深渊的底部,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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