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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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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满足地喝尽杯中茶,蓝晴意犹未尽地伸出细白的小手。
修长的指不避讳地按住她搭上玉壶的掌背,“你遇上麻烦了?”怎么可能,眼前这女人不是八面玲珑到家,又十分有仇必报的好个性吗?而且她手下又有那几个曾经在武林上走路有风的人物,她能遇上什么麻烦需要他来摆平?
“算是。”她耸耸肩,拉开他的手,迳自添茶。“一句话,帮不帮?”
“你总得先让我了解情况。”将好奇压在心底,男子依然不急不缓道。
“也对。”蓝晴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很爽快地将风清扬入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该省略的还是省略了,例如那个特大惊喜。
“你……跟那个风清扬很熟?”丹凤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他不动声色问道。
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会看不出来他现在在想什么?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跟他就是你现在心中乱转的那种关系,所以,你的拐弯抹角可以省了。”切,又不是他这个口是心非,死不承认的驴性子,她可是老实得出了名的。
也不在意心思被人看穿,男子微微一笑,“据我所知,目前在为他周旋的正是当朝王爷,如此人物,你还不放心?”看来,这个三姑娘是春心萌动,师父姑姑也该告慰了。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满满一点头,“我不喜 欢'炫。书。网'有意外状况,所以我得未雨绸缪,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谁知道那个就只会跟在兰姐姐后面嘘寒问暖的王爷可不可靠,她不防着点怎么行。她可不像那个全无半点忧患意识的风清扬。
略微沉吟了下,男子正对上她的眼眸,“他对你很重要?”
她难得地怔了一下,重要?右手微握成拳掩上心房,或许已经不是重要两字可以诠释了,如果喜 欢'炫。书。网'他是一种毒,那么她早已是被它侵蚀骨髓,病入膏肓,她渐渐的已经忘记了一个人的日子该是怎样过。
没有半点逃避地迎上他清亮的眼,“倘若某天,有个人能让你无悔地卸下肩上的重担,能够给你一个你愿意栖息的港湾,”她浅笑,“那么,你就可以明白在我心目中,他是存在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以往那双总是夸张爱笑,没有一丝正经的瞳眸,此刻澄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脸上是似有若无的娴静微笑,这就叫无怨无悔吗?向来坚定的心有了一丝恍惚,不期然一张俊雅的脸浮上心头,朦胧的情愫不请自来,他不着痕迹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造反的思绪压下。
细致的笑容温和地流露在他柔美的脸上,“放心吧二姐,我不会让你有遗憾的。”遗憾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受,他一个人黯然伤神已经足够,毋须让别人也深陷其中。
没有忽略那丝丝苦涩,蓝晴为他说不出口的情感心酸不已,明明是一个青涩多情的年华,却为了一个难言的理由去苦苦压抑,硬生生地扼杀了早萌的情芽,这伤的又是哪一个呢?他以为这就是坚强,然而他可曾想过,当有天他完成了先人所托,卸下这一副枷锁时,他还拥有什么?会不会,当环顾着这孑然一身的时候,他茫然得不知何去何从?是否会后悔当日的选择,那空洞的心又要如何才能填满?那漫漫长夜又要如何去打发那蚀骨的空虚?他的思念,他那从不让人觉察的情感又要凭谁寄?那一张儒雅的俊容会否依然存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人能自私地要求别人矢志不渝地为你等待,何况那是一种了无止境的空等。就为了一份责任,便去葬送一段本来可以美满的姻缘,这,真的值得吗?
低叹一声,蓝晴眼中满是怜惜,“你难道真的想这样下去?”
心头狠狠一撞,他微微倒抽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她,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落漠地看着修长的十指,“你早知道了不是?”
“你可以告诉他,至少你可以给他一个希望,给自己一个希望。”他以为苦的就只有他一个吗?他以为每天即使见面都像是隔了关山万里的那个人是谁?看着他们这样,她真的很不好受,爱一个人不该只是偷偷放在心底而已。
他难忍地别开脸,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无奈,“三妹……你不明白……”他也想不顾一切地向他坦承所有,可是,他不能,他背负的不只有自己的命运,他不能自私地随心所欲,他要顾忌的实在太多太多。
“是,我不明白。”蓝晴不忍去想他日后孤单的背影,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心底的恐慌,“难道你不担心他会娶妻?”
看着他浑身一震,蓝晴顿觉心痛难言,强迫自己残忍地说完,“他已经二十多了,一般人家的子弟早就已经三妻四妾了,他是家中独子,他始终要成家的。”
修长的指瞬间紧握成拳,连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她尖锐的话语。他将会娶妻,他将要成家了。他当然比谁都清楚,但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就可以满足了。他不去想他在视线以外的一切,他下意识去排斥他会成亲的事实。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一个梦而已,这也是他苛求了吗?如果,明天他就要成亲,那么,他该如何面对?他是否可以做到若无其事地笑言祝福,再对新娘子夸上几句赞美之词?思及此,他仿佛看到了心口在滴血,一点一滴地诉说着那最真实的答案。痛苦狠狠袭来,他避无可避,蓦地举起右手发狠地向桌面捶下,震得茶汤四溢,嗡嗡作响。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牡丹看着那被击出了丝丝鲜红的指背,她低叫,“主子。”眼眶一热,连忙上前要替他包扎。
什么也不说,蓝晴只是接过牡丹的动作,使个眼色示意牡丹退回原位,她搭上他的手,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扳开他的拳头,将药粉细细洒上那血肉模糊的指背,然后又翻过手掌,只是,下一刻她顿觉喉头发硬,原本嫩白的掌心多了四个深深的指痕,刺目的鲜血早已染红了整个掌心。她这才明白,她说的这些话究竟伤了他多深,她忍着泪拭去血珠,倒上药粉,一旁的牡丹立刻拿出一方洁白的绣帕,半蹲下身子动作温柔地替他包扎。
“我……对不起。”眼圈红通通的,蓝晴心疼地看着那只受伤的手,她从不知道他已经下了这么深的感情,她错了,他们也都错了,他们怎么可以向他提那样的一个要求,他们怎么忍心……他们以为他真的那样强悍,永不会受伤的吗?
被绣帕绑好的右手只露出两个指尖,早已平静下来的他微微一笑,指尖轻触她被染红的指,“别自责,是我不想面对罢了。”
“……”明明心痛难忍却还来温声安慰她,她哽声握紧了他的指尖。
“不必为我烦恼,”他摆摆手,淒然一笑,眼睛遥望着那片短暂的回忆,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哀伤,“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明白,只是,我还是放不开……”终是放不开呀,那一双深遂得有如子夜的的眼睛,岂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他无法忘记,也……不想忘记。
月满人圆赋金风 第二十八章 圣意未明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1 本章字数:3979
倘若人生只是一场花开花凋,那么他未曾傲立在枝头迎风展姿,享受与百花竞艳的辉煌便已凋零如雨,又或许他也曾绚丽过,只是那昙花一现的美好还没有抓紧便已从指缝间溜得悄无声息。
如果早知人生要面临两难的抉择,那么他会在喝下孟婆汤前就作出选择,宁愿做一个孤魂野鬼也不愿踏足这满是凄酸的人间。如果知道会夜夜独饮那孤寂和遗憾酿制的苦酒,他不会放任自己在那一双黑眸中沉溺。他以为他可以从容面对一个人的寂廖,可是当那张脸浮现的时候,那早已打造好的坚强盾牌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只是贪一晌温暖,却换来了这千疮百孔的心。
他的心只有一颗,它是那么的小,它已被那与生俱来的使命塞得满满的,再也挤不出一丝空隙来存放那缕似有若无的情丝。他唯有把它遥寄予明月,夜半无人时小心翼翼地向它索取那份能让他有勇气走下去的温柔。
是的,他一直刻意地去忘记他终会成家,他身边终会有另一个人的陪伴。他不是圣人,他也有贪心他也有奢念,可是,他不去想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他只是不愿去面对。到头来,他什么都不会是,他终究是一无所有……
黑暗中,他微微摊开双手,美丽的丹凤眼没有一丝神采,这修长的十指握住了责任,握住了使命,却错过了他最想要的情感,他甚至连去争取的资格也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未曾开始就已经注定遗憾……
紊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来回飞窜,说不出是恨还是怨不请自来地在他心底发酵再发酵,涨得满满的仿佛一个凶猛的野兽随时破腔而出——他猛地抬起头,他想要寻求一个渲泄,他想大声呐喊出来,来不及张口,目光触及那飘荡的纱帘,犹如一盆冷水淋下,他干干地张合着双唇,眼神一黯,颓然的瘫下双肩,隔着纱帘无神地看着那透过窗格筛撒入来的月光。
似水月色笼罩住那金黄色的兽炉,缕缕轻烟如女郎妙曼的轻纱袅袅盘舞在偌大的夜室,安祥宁静得空洞可怕。
他终是什么也不能做,他苦涩地闭上眼:告诉我,我要如何走下去?
玉带轻枕绿罗裙,香袅暖兽早冬春。
*********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提督衙门里关了一个人犯,好像是什么言语上不干净,冲撞了朝廷命官。”
“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皇上要亲自提审呢。”
“只是一件小小的案子,皇上为何要亲自审问?”
“就是啊,这种小事情提督大人随手就可以处理掉的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太闲了居然把这种小案都呈给了皇上。”
偏殿外偌大的侯宣室,也是众大臣下朝后习惯小聚的好地方。此刻一众走路有风的朝臣们俨然市集上粗俗的小市民,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向来清静的侯宣室弄得嘈杂不堪。
“李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呀。”一名留着短小胡子的红服官员右手顺了下胡子,笑吟吟地道。
“哦?”被唤为李大人的中年男人听了,忙垂首请教,“洪大人似乎颇为知详,还望大人为下官指点一二。”
“呵呵~~~”小胡子的正是礼部侍郎洪大人,只见他又是一笑,“你可知他诬蔑的是哪一位大人?”
“洪大人,是哪一位呢?”好事者可不止御吏李大人,这不,听到话尾立马凑过来的就有翰林园的两位新新员工,初入职场嘛,所以啰,这般捺不住性子是可以理解的。
“各位大人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么?”眯细了眼打量着这群求知若渴的大人。
“不曾听过,还望大人明示。”整齐地摇头,七嘴八舌地表明。
“我们在此处说了便算了,各位大人切不可随意宣扬。”事关大人物,虽然不想多事八卦,但洪大人也不得不向众人透露一二,免得他们在不知根底的情况下胡乱猜测,那样更是有兹事体大,谁知道那些空穴来风的版本会不会更难入耳。
见众人齐嚓嚓地点头,他这才扫了听众一眼,压低了声量,“这被诬蔑的正是我朝丞相宋大人。”
“什么,竟然是他?”众朝臣面面相觑,“原来是他。”恍然地点头,一时间竟无人再说什么,也不敢好奇地追问下去。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眼中不约而同露出了一致的讯息,大家点点头,最后,李大人率先向洪大人作揖,“多谢大人指点。”然后和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又若无其事地一一散去。
笑笑地目送着这些人,洪大人微微叹了口气,也负手而去。
这夜璧朝,谁人不知皇上对宋大人宠信有加,不管是朝中大事习惯听取宋大人的意见就连诸如人事官员命命也不例如,据宫中的闲言,皇上还经常宣宋大人对弈赏花,一个优雅俊秀,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天生贵气,一个儒雅斯文,那种画面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再加上皇上年过弱冠已好几年依然没有策妃立嫔,宋大人就更不用说了,二十好几了还不曾听闻娶过一妻半妾,这怎不教人心疑窦呢。
好在宋大人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否则早就成了祸国殃民的驻梁蚁了。
现在竟然有人敢公然诋毁宋大人,料想皇上一定早就火冒三丈,说不定还得诛他九族才心息。这人也太蠢了,什么人不去找,偏偏对上皇上最爱的臣子,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唉,又是一个空有文采没有大脑的书呆子,宋大人怎么说都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事事为黎民社稷着想,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么?嗯,也不对,应该是那个找他碴的人吃得太饱了,虽然他不知尺度地乱作对子是不对,可那也不能一个劲儿地咬定别人是包藏祸心,搞不好若真是个读书读过头了的书呆子,那不是平白冤枉了人家,唉。
看着洪侍郎一步三摇头的背影,宋行清有些感叹道:“自古以来,所谓的‘文字狱’不知折杀了几多文人学士,多少博古能今的大学问家被无辜入罪,葬送了大好的前程!”
朝云被初升的太阳渡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红彤彤地悬挂在东方,被分散的晨光零散地投照在气势磅礴的宫殿上,柔和宫阶的冷硬,下朝的钟声萦绕在微冷的晨风中,宫人们有序而忙碌地走过,这皇宫就如同一幅活动的水墨画,红黄的琉璃瓦,金龙盘旋的殿角屋檐,庄严肃穆的横匾。
与他并排行在青石块铺砌而成的长阶,帝靖言平静道:“每一个朝代的政策都有正反二面,虽说大兴‘文字狱’是让百姓人心惶惶,可不能否认那也是一种消除动荡隐患的好方法,手段是极端了些,可政治都是不能避免牺牲的。”
宋行清微摇头,“恕我不能苟同王爷的观点,”他抬首看着天边的朝阳,“下官是科举出身,很明白寒窗十载的辛酸和努力,他们寒暑不间断的埋头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鱼跃龙门,平步青云,那也是平凡百姓唯一的出仕之路,如若只是为了无心的一句话而招来杀身甚至灭门之祸,岂不是冤枉之极吗。”
听着他沉重不平的言语,帝靖言很是欣慰,这看似无权无势实则又位极人臣的一品大员并未学会排挤异己的那一套,虽说这次主角是风清扬,但也不难看出这玉丞相确实是一个心境清明的正人君子。他微微一笑,“大人所言甚是,幸得我朝天子律法严明,四海升平毋须用上此等大动干戈的下策,实为百姓之福,学子之幸。”
“圣上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明君。”闻言,宋行清也回首一笑,那抹沉重也随之消失。
“只是,皇上这次的举动着实让人有些不解。”帝靖言想起先前宋思远不顾宋行清为风清扬开罪的言辞,难得**地着人安排,亲自审问人犯,这让他心头忐忑不已,他皱紧眉头,“你说皇上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治清扬的罪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要怎么向那帮人交差呀,他可不能真要走到‘劫囚’的那一步吧……清扬,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不,王爷多虑了。”正当帝靖言烦恼之际,宋行清摆手道,“皇上对清扬并无恶意。”
“咦?”诧异地对上他平静的眼神,“你怎么知道?”
宋行清淡淡一笑,“之前我为清扬开罪时,皇上便已无怪罪之意,皇上是一代明君,许多事情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试想下,如果皇上真的要治清扬的罪,那他只需下一道圣旨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去亲审呢。”
“嗯,说得也是。”听他这么一分析,帝靖言赞同地点头,圣上日理万机,实在不必如此劳烦。只是,这样不是更为奇 怪;书;网吗?“那依你所见,皇上为何要召见清扬呢?”
浓眉轻敛,复又抒开,他道:“指不定是皇上爱才之心又犯痒了吧。”这样也好,想当初要为他谋个差事时屡屡被婉拒,如果是圣上金口一开,那么,便轮不到他推拒了。如此一想,他还真迫不及待要让圣上马上召见风清扬了。
“有道理。”疑惑尽褪,帝靖言放下了心头大石,然后,他有些奇 怪;书;网地看着宋行清温和的笑,总觉得他眼中藏着某些令他眼熟的思绪,他不着痕迹地开口,“大人不愧是皇上身边当红臣子,单以大人对皇上的这份了解就足够我们这些臣子引为楷模,认真学习了。”
“王爷言重了,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为人臣者,岂敢怠慢半分,王爷所言,下官惶恐至极。”言毕,他躬身一揖。
事情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但此刻他也不便深究,连忙扶起宋行清,“大人快请起,本王乃一粗人,如果言辞有过失之处,大人海涵便是。”
“谢王爷。”
“既是如此,我们这便去提督衙门,跟清扬说明情况先。”圣意未明,还是先让清扬作好准备为上。
“王爷说得是,我们这便走。”
月满人圆赋金风 第二十九章 亲审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2 本章字数:4395
王府内堂,缕缕茶香沁人心脾。堂前挂着一幅气势迫人的万马奔腾图,精致的青花瓷上盘旋着一株枝茎厚实的盘栽,窗户半敞,院里的寒梅迎风怒放,清幽的花香,馥馥的茶汤,让人心旷神怡。
风清扬双膝跪地,虽然端坐上位的是夜璧朝的最高统治者,可他心底就是有千百个不愿意,自小接受的就是人人平等的教育,连生养他的爹娘都不曾下跪过,而现在居然要他跪在一个比他还年轻还美貌的少年面前,且此人还没有半点让他起来的意思。就说这朝代不好,动不动就要来上一个三跪九叩,如果他日他一时想不开跑去当了官,那岂不是天天都要跟地板套交情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小百姓好了。正当他以为要跪到天长地久,而案上人也沉默到地老天荒时,一把与那张年轻的脸不符的沉稳嗓音终于打破了堂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你就是风清扬?”帝思远打量了他一会,脸色平静地问道。
“草民正是风清扬。”切,还真是草民,唉,人家稍微有官阶的诸如宋行清和帝靖言是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叹香茗,纵观一室人中,就只有他处境可怜,没有茶喝不说还得跪着答话。
“你可知罪?”随手翻着九门提督立下的案宗,帝思远漫不经心地问道。
猜不出他在想什么,风清扬只是不亢不卑回道:“小民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哦?”眸光一闪,帝思远视线又落在案前低垂看不清容貌的脸,淡声道,“诬蔑朝廷命官,罪可致死。”
此话一出,堂上的帝靖言心头咯噔一跳,他一双火目猛瞪着风清扬,不是跟他耳提面命了几百回吗,他对上的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古人,传说中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的天子皇帝,他究竟有没有弄清楚状况!
“皇上明察,草民不曾说过任何不利于大人们的话,此乃欲加之罪,草民冤枉。”跪在地上的身影背脊挺得笔直,出口的话也不是叫冤连天的求饶,这让帝思远不禁有些激赏。
扫了宋行清和帝靖言一眼,他表情不变,“‘木目拜相人人从’,可是出自你手?”
“是的。”
“既是如此,你还有何话说?”他从容的承认,让帝思远生出了一丝兴趣,他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砍了他的头?还是他以为有了宋行清和帝靖言这两个靠山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此联的确为草民所作,却不知它如何便成了给草民入罪的根由。”唉,草民来草民去的,他又没耕过田,哪来那么多的草。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糊涂?”兴味地微勾唇瓣,帝思远拿起案上的卷宗,“拿去给他欣赏下,让他死得明白。”
“遵旨。”一个头发半白的太监双手过顶恭敬地接过卷宗,然后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小碎步行到风清扬跟前,将卷宗摊开在地,让他一览无遗。
一目十行,看完最后一个字,早就心里有数的风清扬忍不住轻笑出声。
“大胆!”那太监闻声马上大喝,“在皇上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帝靖言掩面长叹,他就不能稍微改一下他不会转弯的死性子吗。
宋行清早已起身告罪,“皇上息怒,此人只是一介莽夫,不懂这些宫庭礼仪,请皇上饶了他无心之罪。”
“小事,无妨,爱卿请入座。”帝思远看着风清扬没有一丝惊恐的表现,丝丝好奇难得地涌上心头,并没有忘记他那抹讽意十足的笑声,遂问道,“风清扬,你方才发笑,可是在藐视朕?”
虽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总觉得他对自己没有半分恶意,声音中似乎隐藏着笑意,这让他一点也害怕不起来,遂朗声道,“皇上恕罪。”“方才草民是看到提督大人的批言时忍不住反省草民的表达能力。”
“哦,此话怎讲?”不止帝思远挑高了新月眉,连宋行清和帝靖言也专注地盯着他。不同的是宋行清是与皇帝一样的期待他的独特高见,帝靖言则是关心则乱地害怕他又来一个出人意表,到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回皇上,草民作这联的初衷并非提督大人笔下所解。”他眉目低垂,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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