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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转大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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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她让这些人在纺织厂里搬棉包,那个犟书生拒绝干活,站在纺织厂的粗纱车间外面不肯进去。吃饭的时候,图清不让他吃饭。“他以为这是他家啊,不干活,父母妻子爱护他,让着他,让他天天白吃白喝,在这里,靠自己的劳动挣饭吃,不劳动者不得食。”

他把图清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脸色通红。两人就这么犟上了,谁劝也没用,最后是师爷把学正请过来了。

学正也挺生图清气的,怎么能让秀才们干苦力呢?但他是奉命辅佐图清的,只有执行命令的份儿,再加上,在清朝官员中,他是敬陪末席的九品官,人微言轻,想要反映问题,头上阶层太多,等他的折子上达天听,犟书生早饿死了。实在没有办法,学正劝犟书生先开始干活,看图清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个棉包五十几斤,一天下来,这些秀才个个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食堂米面的消耗,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半个月之后,原来有些脸色蜡黄的人,竟然慢慢红润起来,他们走路的脚步都显得有力了。图清又让他们去织布厂下布滚子。就是把织机织好的布,取下来。一个布滚子七八十斤重,这个活更累,那两位老秀才,图清特别允许他们两人抬一个滚子。其他人,每人扛一个,但他们反而不像刚开始搬棉包那样,显得是那么的疲惫。

犟书生叫王基保,他不干是不干,干起活儿来还是非常优秀的。图清偷偷观察他,动作迅速,不偷懒,还主动帮助年纪大力气弱的人下滚子。要把布滚子从机器上取下来,是很费劲儿的。后来,他干脆和另一个年轻书生秦诗怀专门下滚子,几个身体弱力气小的人,直接接下他俩的滚子就是了,劳动效率还提高不少。

三十天期满,图清把他们召集到教室,她从工厂带过来的助手张进宝已经早就给每个座位上放了四百文钱。

“都收起来吧,这是你们这个月的劳动所得。我强迫你们干了一个月的活,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每天穿的带的,都是有人这么辛辛苦苦干出来的。你们觉得这活太累了,那为什么不想办法去造出代替人们劳动的新机器,让人们不再这么劳累了呢?你们也见过人工弹棉花,一个汉子背个大弓,嗡嗡响半天,累得一头汗,才能弹出多少棉花?纺织厂的梳棉机,一会儿就是一大堆,人还没那么累。搬棉包、扛滚子,这些我们已经试制出代替的车子了,马上就要投入使用,以后做这些工作的人,就轻松很多。也就是说,如果肯钻研,我们就能做出更多更好的机器来代替人们的劳动,就可以更好的造福人类。这是一项崇高的事业,比我们每天埋怨老天不开眼,看不到自己的满腹经纶而虚度光阴要有意义得多。

后面三天沐休,你们可以回家看看自己的妻儿老小,下个月初四,我们正式开课学习。大家初三晚上赶到这里就行了。如果觉得这里不能适应你继续做上品之人的,你要是想离开,一会儿走的时候,就把你的行礼带走吧,我不再强迫你留在这里,如果不是贪图自己享受,心里还装有国家民族的人,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共同发展祖国的工业化大业。”

张进宝按图清的意思,另外给王基保和秦诗怀增加一百文钱,算他俩工作优秀的奖金,秦诗怀很高兴,王基保诧异地眼珠子都能掉出来,他也能得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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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扩招

图清在办公室喝茶,张进宝满脸不高兴地进来:“先生,走了二十一个人。”

“我以为会走二十九个人呢。比我想的还要好呢。”图清抬头见张进宝难受的样子,微笑着安慰他:“不要难过,不管什么事儿,开头总是会很难的。”

她对开办学校的困难早有预料,对那些老秀才的离开也不以为然,这些人满脑子学而优则仕的思想,一下子哪能就改变过来。

张进宝打断了她刚才正在编写教材的思绪,她也累了,就停下手来,抬头朝外看,那个年龄最大的老秀才在外面转悠。

图清轻声给张进宝说:“把他叫进来,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图清猜想,他肯定是来辞学的,这个老秀才,表现挺好,对那些机器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可惜年龄太大了。

老头拘谨得狠,红着脸啰嗦了半天,才说出目的,原来是想让儿子过来顶他的位置。他最初过来,是看上了这里免费的餐饭,没想到这些机器倒是很令他感兴趣,可惜,他现在的记性,已经不能和年轻人相比,那些大铁块,他搬起来也很费劲儿。儿子年轻,一是饭量大,过来更划算,二是,如果真能学会做‘鬼推磨’,也好过在家东一下西一下到处奔波了。都是因为他的迂腐,儿子不得不早早开始干活养家,这次如果能给儿子创造一个机会,老太婆唠叨他的时间,也会减少一些。

“你儿子认字吗?”

“认识,认识,我儿子也在私塾读过几年书的,就是没有进学。”

“可以,不过,你儿子如果是那种坐不下来,没心思学习的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不是不是,我儿子又聪明又乖的。”老秀才急忙表白,图清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心里非常高兴,他拱手对图清行礼,然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图清问张进宝:“有没人不回家?”

“秦诗怀大概不回吧,我没看见他出去。”

“你去叫他过来。”

秦诗怀正在宿舍为难呢,他是个孤儿,小时候给富家公子当书童得到的读书机会,那公子十来岁得伤寒死了,主家觉得他不详,就把他赶出来了。从小没做过别的,他从族叔那里借了点钱,硬着头皮去参加县学考试,竟然通过了,族叔看到希望,省吃俭用又供了他三年,他也没能考出个廪生来。婶婶不愿意了,整天在家指桑骂槐地敲打他,他只好到处寻找书馆,希望靠教书养活自己。

京城里,参加科考没中的举子,好些会留下再考的,那些人一茬一茬地留下来,让教书这个行业竞争非常惨烈,他也只教了一年书,就被辞了出来。

来到长清学校,让他心情大好,不仅仅是解决了吃饭问题,他对那些机器,也非常着迷,急不可待地想要开始学习,如果不是王基保他们捣乱,这个月,也应该学不少东西了,他有点责怪王基保。放假,他不想回家,婶婶看他拿回钱去,肯定能给点好脸色,但后面没有钱了,还不知道怎样的聒噪、羞辱他,他想等学习完成,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再回去,报答叔叔。

他心疼地摸着刚发的铜钱,舍不得在这几天花掉,心里暗暗打算,没人的时候,去请求先生安排他继续到工厂干活,只要管饭就行。

“秦诗怀,先生叫你呢。”张进宝笑嘻嘻过来找他,他俩年龄差不多,也能说到一起,张进宝私下经常来找他。

“先生找我,有事吗?”秦诗怀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没说。走吧,到那儿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秦诗怀过来了,他尽管穿着长衫,洗得也干净,但满身的补丁歪七扭八,还是让人觉得不清爽。

“这几天,学校没人,灶房就放假了,你要是不回家,到我的府上如何?”

图清的话,让秦诗怀有些难堪,他不由得脸色发红。图清意识到她说话流露出了过多的怜悯,伤了秦诗怀的自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些资料需要誊写,准备拿去刻板印刷,给大家做教材。可是我自己没时间,想要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秦诗怀有点狐疑地看了一眼张进宝。

“进宝要帮忙绘图,那书里需要很多插图。”

秦诗怀脸色立刻愉快起来,他双手一揖:“但凭先生驱使。”刚才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他郎俊的脸上,全是开心的笑容图清和小雅原来住的房子,已经空出来了,管家图净就安排秦诗怀和张进宝来住,图清把手稿交给他们,张进宝负责绘图,秦诗怀誊写,第二天早上图清到外院时,他们都开始了。

“过来吃早饭了。”图清给两人说。

张进宝以前没来过鸿运园,图清就带他们一起去吃饭。

“昨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吃的。”张进宝看图清准备和他们一起吃饭,顿时神情紧张,图清依然男装,头发在脑后梳了个大辫子,秦诗怀奇怪图清怎么不剃头,没想到她是女的。

“你们在誊写和绘图过程中,对那些内容就有了初步的熟悉,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问我。刚才我去的时候,带了两个包袱,你们各一个。那是大爷的几件旧衣服,算是你们给我誊写的工钱。可以不?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们现钱,暂定为每天二十文。”

“可以,可以。”张进宝忙不迭得点头,秦诗怀没说话,他只要不说不,图清就当他同意了。

“晚上,到灶房提点热水,你们房子有浴缸的,好好洗个澡,换了衣服。脏衣服有老妈子给你们洗,你们抓紧时间帮我抄写,好吗?”

“好的,好的。”

“那我走了,你们吃饭吧。”

晚上,张进宝打开包袱,里面是两身六七成新的长衫,两身新的亵衣亵裤,他不由感慨到:“先生真是细心。她肯定是看我穿短装,和你们在一起不自在,想让我换长衫,却不好意思说。”

秦诗怀看着自己那个包袱,和张进宝一样,也是两件长衫,两身亵衣,他比张进宝个子矮,也瘦,这衣服,也小一些,并且颜色鲜艳,好像是少年人穿的。不过,有这么好的衣服穿,他还是很高兴。

图清再看到秦诗怀时,小伙子已是精神焕发,显得非常潇洒英俊。

初四那天开课,张进宝在离学校还挺远的地方迎接她:“先生,走了的二十一个人,回来了十三个,就连王基保都回来了。”张进宝和秦诗怀初三晚上就过来住了,他急不可待地要把好消息告诉图清。

“哦?”图清把轿车帘子掀开,看着张进宝,她很意外,“那你有没听说,他们为什么会回来。”

“有几个家境超难过的,回到家受不了父母妻儿的苦苦哀求,四百文钱可以让他一家好好过两个月的,他们的家人,简直把你当菩萨一样看了。再说,他不在家里吃饭,可以省下一个人口粮,反正他在家,也是多个嘴,什么也做不来的。

还有几个,是给邻居吹嘘见过鬼推磨,还说自己要是愿意学的话,将来也会造那个,邻居没一个相信的。见邻居的眼里,他们和废物没多大区别,这些人的自尊受不了,他们平时自命清高,把邻居的嘲笑不当回事,总幻想有朝一日中了好扬眉吐气。中举是他们做梦,但学会‘鬼推磨’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为了挣个面子,给逼着回来了。”张进宝声音里都透出高兴来,他一边跟着马车走,一边给图清说。

“先生,有三个和那老秀才一样,过来的是儿子。那个老秀才,儿子孙子一起来了,孙子才十二岁。”他帮车夫把凳子放好,让图清踩着下车。

学校门口站着几个陌生人,有个孩子由大人领着,胆怯地站在那儿,张进宝从车夫手里,接过灯笼,照出孩子涨得通红的小脸:“我想读书,先生你就收下我吧。”他大声地对图清说。

“我这书念好了,大概也不能当官,你也愿意吗?”这孩子渴望地眼神,深深打动了图清,她温和地询问到。

“愿意,我爷爷说,可以学会造鬼推磨,我就想来了。”

“造鬼推磨很辛苦的,又累又脏。”

“我不怕。先生,你收下我吧。”

图清喜欢这个勇敢勤劳的孩子,她微笑着对孩子说:“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能拒绝呢?给我说,你叫什么?”

“我叫仝朔望。”小脸上希望的光芒,似乎都能照亮这黎明时的朦胧,他的父亲,反倒是没有他这么爽朗,站在后面,红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爷爷本来是叫父亲来的,父亲还得干活呢,我就想来了。”他是那个老秀才的孙子。

“那,你想不想学呢?”老秀才对机器的很感兴趣的样子,让图清忍不住问他儿子。

“家里还要靠我呢。”他讷讷地说。

“你家还有谁?”

“父亲、母亲、一个妹妹没嫁,还有望儿他妈和他两个弟妹。”

“我工厂还需要个管库房的,就是指挥工人把入库的东西码好,出入东西记账,只要认字,做事认真就可以了。你回去问你父亲,愿意出来做事不?他要肯做事,你家人吃饭就不成问题,你也过来读书吧。”

“真的?”木讷的神情立刻换上一副激动的表情,那张脸,看上去立刻生动起来。

图清肯定地点头:“不过,你只能读几个月,到时我会安排去工厂做事,不知道你愿意不?”

“我愿意。我平时在家,也就靠给人打打短工。如果能学点手艺,那当然好。”

“你父亲——”

“我父亲会去的,他回去不停地说机器很神奇,如果去那里做事,他肯定愿意。他以前什么都不肯做,这次回去,好像换个人。”

“你家远不?多长时间能走回去?”

“不远,一上午就能到家了。”

“那我,等到天黑,你们不来,那位置我就不留了。”

“行!”这个中年汉子,非常激动,他冲动地跪下,对图清磕了个头,起身快步走了。

昨天凤熠才写了个纸条问图净要人,图净自言自语地说他手边暂时没人,图清听见了,她当时就留意这个了。

图清嘱咐张进宝:“你去府里,给管家说,那个库管的职位,给我留下。”

今年,雍亲王把给西部做军装的价格压下来了,一般人承做,就几乎没有了利润,现在,这些就成了图家的独门生意,没人和她竞争。工厂在扩大生产,凤熠不停地招工。

那几个想顶替父亲的人,图清也是毫不犹豫地收下。

还没开始上课,办公室外,又来了好几个人求见图清,他们见图清收学生似乎不严格,就大着胆子问图清是不是可以收下他的亲戚,结果,初四就没上课,好多人都回去叫人去了。几天后,图清的学校里,居然有了五十几个学生,图清给他们说好,后来的人,短训一段时间,就去她的工厂里,那里现在人手很缺乏。

图清决定暂时先开工厂制度管理、机械制图和金属材料课。图清早就准备好了课本,她没给学生分班,就这么上大课,但这些学生,学习上还是非常用功的,课堂上鸦雀无声,遗憾的就是他们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上课进度有点慢。

没有那么多的铅笔和纸张,制图课作业,都是在石板上做的。刚开始图清讲授制图,张进宝负责课下辅导和批改作业,图清发现他辅导时讲解非常有条理,表达能力也很强,就干脆把制图课让他带了,她又接受张进宝的推荐,把魏小雨手下的林健生叫来当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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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王基保上任

图清害怕学生又学成那种新书呆子,每周都安排一天去工厂实习,这不同于上次的劳动改造,实习都在机械厂,即使干不了什么,他们看师傅安装修配机器,也是一个对机械熟悉和理解的过程,去的次数多了,图清讲课时,他们的理解能力明显提高了。

图清最欣赏的,就是这些人的制图,画得非常漂亮。

王基保也来了让图清惊讶,图清表面什么也不显露,暗地里让张进宝和林建生打听,王基保是怎么想通了的。

原来,王基保的家有几亩地,比其他人日子能好过些。他父母就他一个独苗,对他爱若珍宝,再加上见他聪明伶俐,就勤做苦熬,供他读了书。他十来岁考了秀才,就一直没有能更进一步,随着父亲日渐衰老,他也曾去教过私塾,第一次是受不了主家鄙夷的眼光,半截跑回来的,第二次,因为打学生手板,和主母大吵了一架,也是半途而废,后来就一直窝在家里。这次,他是毫不犹豫地提着铺盖回家,图清多给他一百文钱,他也毫不动心。

离家一个月了,他急不可待地往回赶,尽管厌烦图清,但他并不厌烦给发的五百文钱,第一次拿钱回家,他还是很兴奋的。过大柳镇时,他花了四文钱给两个孩子买了糖葫芦,心里想着孩子可爱的笑脸,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终于到家了,母亲在屋檐下纺线,妻子在屋子里织布,爹当然不在家,爹总是微笑着说:“我到地里刨银子去了。”这是他家最常见的景象了。

希望看到的可爱笑脸并没有如他预想的出现在面前,母亲满面的愁容,看见他,强挤出几份笑意:“宝儿回来了?”她双手在腿上敲了敲,然后站起来,“我给你拾掇饭去。”

看着妻子勉强的笑意和闪烁的眼神,他的兴奋荡然无存:“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他悄悄问。

“爹病了。”妻子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唰一下落下来,“地没人种了,看病也没钱,呜——”她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就强压住不哭了。

王基保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父亲会老。他觉得,父亲像棵大树一样屹立在那里,他的日子,有父亲就足够了。

“爹病了,哪怕借点,先看病要紧,怎么能这样拖着。”

“你也知道,借个二十三十文的还可以,哪里去借那么多呀。大柳的常先生,出诊费都要一百文的。”

他赶紧拿出身上的四百九十六文钱:“你在家,照顾好爹,我去请大夫去。”

“这么多钱!”妻子满脸惊讶地想站起来,被织机上的腰带狠狠勒了一下,咚一下又跌坐了下去:“你怎么会有钱?”

老母亲端着饭过来,听见妻子惊讶的声音,也非常激动:“宝儿你这上的什么学呀?学堂不要钱,还给你发钱吗?”

“嗯。我看看爹去。”王基保一点儿都不想多说,扭头想走。

“等会,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先吃饭吧。”母亲挡住他。他伸手接过碗,坐在院子里的小饭桌旁,希里呼噜吃起来。

母亲捶着双腿,在纺车旁边坐下,又嗡嗡地开始纺线,王基保的眼泪一下涌了上来,他害怕母亲看见,不敢用手去揩,任由它们一颗颗掉进了碗里,母亲以前是那么利索,什么时候走路蹒跚起来,他没注意,刚才想从纺车前站起来,还要像奶奶在世时那样敲一敲,让它们不僵硬了才行。

他的心一阵阵抽搐,“一个男子汉,上孝顺父母,下养育妻子,你做到了吗?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什么也不做,光知道吃饭穿衣,消耗资源,这那里有丝毫的高贵之处?你觉得,你和粮仓里的米虫有区别吗?”图清的话,当时听着是那么刺耳,现在,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中肯。

父亲吃了两天药,就能坐起来了,王基保告诉家人,他决定再找个私塾,教书去。父母惊讶地问:“那书你不读了?”

“后面学堂就不发钱了。”他瓮声瓮气地说。

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希望之光骤然熄灭了。

“没钱了?再也没钱了吗?念这个书你能考上不?读出来能挣钱吗?”妻子非常急切地问他,一下子就是一大串。

他不吭气,听图清的意思,如果能读完,图清都会安排事儿做的,这确实比他遥遥无期的科举梦要实际的多。就是去搬布滚子,一个月也是四百文,他们一家都可以衣食无忧了的。图清给他们的出路,是很不错的了。一串糖葫芦孩子吃了三天,还在手里举着,他们兴奋地、小口小口舔舐的动作,令他心酸。家里越来越窘迫的日子,妻子无休止地呀呀织布,母亲没完没了地嗡嗡纺线,这些都是怪他啊,该负起的责任没有负啊。

一家人希望的目光,令王基保没办法顾及自己的面子了,他心里做足了让图清奚落的准备,满脸尴尬地返回学校,结果图清好像没看见他似地,张进宝辅导时,对他也是十分耐心仔细,他慢慢忘了开始时的尴尬,学习越来越主动,和秦诗怀成了班里最好的两个学生。

这天他正在画图,张进宝过来找他:“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我?”王基保心里不由一沉,该来的还是要来啊,图清势必要狠狠挖苦他的。尽管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真的面临那种尴尬的境地,心里还是很痛苦。

他硬着头皮跟张进宝来到图清办公室。

“先生好!”他恭恭敬敬地鞠躬。

“来了,坐吧。”图清指了指办公室对面的凳子。

“不了,先生叫我,有什么事儿?”图清讨厌掉文,经过几十天的磨合,学生见她终于不那么酸不拉唧了。

“王基保,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接受能力强,学东西快,劳动时,很会组织人,去工厂实习,你也能适时提醒大家注意安全问题,这是工厂管理人员应该具备的良好素质,我想请你帮我去管理工厂,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王基保惊奇地目瞪口呆,不是来挨训的呀。

“嗯,我觉得,你要是好好干,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工厂管理人员的。”

见他不说话,图清继续说道:“纺织厂现在是由凤熠先生打理的,凤先生是举子出身,博学多才,你过去做他下手,肯定能学到更多,比跟着我学这点机械制造知识要强。”

凤熠让那厂子绊住,其他好些重要的事情没人做了。图清有意在学生中发现人才,希望能找到人去接替他的工作。秦诗怀和王基保,她考察了好久,秦诗怀有点优柔寡断,还是王基保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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