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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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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当天，一看见她从花轿里出来我就怒火中烧。要知道自从成年以来我总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悲喜从来都不会摆在脸上，但是她，却让我失控了。一拜完堂进入新房以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那些下人赶出去，一把揭开了她的红盖头责问她。
“佳兰公主，实名于小兰，原为东朝九王爷的侍妾，后又入宫被收为美人。我说的对吧？”
“不错，看来你挺关心我的嘛，对我了解得这么仔细。”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的百般否认，没想到她却云淡风轻的一口承认，还对着我笑，那笑容真美，让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减弱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下来。可是，她这个可恶的弃妇，虽然我说了对弃妇不感兴趣，没想到她竟真的要求我对她不要感兴趣，于是她又一次成功的激怒了我让我摔门而出。冷静下来以后我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我就当她不存在，以后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再也不会让她影响到我的心情。可是，每次和她在一起，我总是忍不住偷偷的打量她。看见她那灵动的双眼，我的心慢慢的就会变得柔软，可是，她竟然把母后给的成双的凤佩退还给我，让我送给值得送的人，让我那本已经控制住的怒气再一次升腾起来。
还有更让我气愤的事，这个女人明明自己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弃妇，却说我是皇家种马，这让从未被人嘲笑过的我在薛竹面前丢尽了脸面。本想直接去找她算帐，但想到不能这样轻易的就动气，不能这样轻易的被别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就慢慢的忍了下来。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再未见过那个女人一面。可是当听说她把瑞儿带回院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又见了她。要知道瑞儿从小丧母，至今三岁多了从没哪一房的侍妾愿意真心待他，而那个女人却把他带回了院里，难道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是当看到瑞儿和她在一起时的幸福的样子，和她看着瑞儿那宠爱的目光时，我知道她竟是真的心疼瑞儿的人。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我发现她不仅美丽还温柔善良，怎么就会成为一个弃妇了呢？突然惊觉自己的这个想法的危险性，对她只有继续避而不见。
一日和孩子们团聚，仔细的考了他们读的书并一起吃了饭，吃了饭后天色已晚了，看着天上升起的一轮明月，竟让我想到了她，于是亲自抱着瑞儿回芙蓉院。在回去的路上瑞儿已经睡着了，渐渐的靠近芙蓉院，听到了袅袅的琴声，慢慢的走进院中，听清了那琴声竟是我从未听过的怪异，却是很好听，随后又响起了柔美的歌声。那是一首关于月亮的歌，爱情的歌。看着那院中停坐在花间的女子，一袭比花儿还要娇艳的红衣，如水的月光泄在她的发上，身上，清灵得就象那月中仙子，好象随时都会乘风归去。这样的景，这样的人，让我竟无法再向前挪动一步。一曲弹完，看到了她脸上有晶莹的泪珠流淌，让我莫名的心痛，让我莫名妒忌：那个让她流泪的人，到底是谁？心中一直恍惚，直到她向我伸出了手想要接过瑞儿，我才回过神来，直接把瑞儿抱回到房间里，又看着她轻轻的帮瑞儿擦拭身子，最后一起离开房间。
回去后的一整个晚上，我想的都是她，梦里也是她。第二天我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告诫自己：她只是东朝的一个弃妇，一个残败不堪的人，不值得我为她动心，我也不能为她动心。于是我不断的找女人，不断的换女人，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想她，没有时间想她。可是，我似乎失败了，看着那些女人笑，我会想起她，看见那些女人哭，我会想起她，甚至在和那些女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她。但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去看她。
可是今天，我还是看见她了，在一个叫做“兰心阁”的新开的茶馆里，刚进去一抬头，我就看见她了。看着她那闪烁明媚的双眼，我知道，我沦陷了，我彻底沦陷了我的一整颗心！我的心不停的在向自己狂叫：我要她！我要她！是的，我知道了我自己的心，我要她！不管她是不是弃妇，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不管她是否曾经属于别人，我都要她！我要她以后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五十二章 品茶
接下来的日子我是过得既惬意又惶恐。
惬意是因为兰心阁的生意出奇的好，虽然消费是一般茶馆的数倍，但每天仍顾客盈门，不管是文人士子，还是高官商贾，都趋之若鹜。这些人中有的是真正的喜欢品茶，有的只是为了赶附潮流，有的干脆是为了摆阔气，而有的却是为了去看兰心阁的美丽的姑娘和清秀少年。在茶馆那种特殊的艺术氛围下，那些少男少女们都显得清丽脱俗，飘逸出尘，特别是老板兼琴师宫夜，简直是红透了整个安城，并且是男女通吃，害得梨雪紧张不已，现在也是整天都呆在兰心阁里。本来茶馆中的客人以男客比率居多，可是前些日子我们推出了名曰女人茶的花茶，并且四处宣传花茶的驻颜功效以后，女客就呈几何倍数的增长。这让我和宫夜两人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说到惶恐的事情，那就是自从那天欧阳浚卿在芙蓉院吃过饭以后，不知是不是看上了于妈的厨艺，每天都过来吃晚饭，并且每次都显得态度温和，彬彬有礼，更要命的是，还总是对着我笑，跟以前的那张冰块脸有着天襄之别，弄得我每到吃饭的时候就会不知所措。不过瑞瑞却是显得从未有过的兴奋，从开始对他父亲的畏惧不安到现在的没大没小，改变真的不是一般的小。但我却是挺受罪的，除了每天吃饭时都要小心翼翼以外，在外面还得硬着头皮去面对他的那些姬妾们的杀人的目光。害得我每到吃晚饭的时候就开始祈祷：希望他不要再来了！
或许是我的诚心不够，上天总是听不到我的祈祷，这不，现在才是中午，那个家伙又来了，一来就倚在门上笑咪咪的看着我，一袭白色锦衣，手中摇着画着一小幅兰花图的折扇，不说话。我正坐在书桌前练字，提着个毛笔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写我的字，也不说话。良久，他才把手中的折扇一收，走到我的面前。
“佳兰，你不是说没去逛过晋国的茶馆吗？今天我就带你出去逛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佳兰了，并且还要我叫他浚卿，不过每次我都避免叫他的名字。
“好啊，我也想出去逛逛呢。”放下手中的笔，对着他微微一笑。每次对于他的合理的提议和要求，我一般都不会拒绝。
于是欧阳浚卿就带着我还有瑞瑞一起去逛安城了。这还是除了那次进宫后第一次和他一起出去，他一手抱着瑞瑞，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放在我的腰上，在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个幸福得不得了的三口之家。并且我们这三人行几乎获得了路上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他身着锦衣，肢体修长，面如冠玉，虽然时不时的微笑，但那脸上不经意的神情总让人觉得不怒自威。他怀中的瑞瑞亦乌发粉唇皓齿，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的眼睛灵活的到处乱转，粉雕玉琢般的可爱。而我，或许是那一身夸张的红衣吸引了别人别样的目光吧，现在虽是九月了，但天气还是很热，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大家都捡颜色素淡的衣服穿，很少有穿大红大紫的。就象现在，虽然梨香在后面帮我们撑着伞，我还是热得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在我正要拿手帕擦汗的时候，觉得额头一凉，让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来是欧阳浚卿拿了丝帕正在给我擦汗，那丝帕不知是什么丝织就的，触到肌肤竟然凉嗖嗖的，可是，他靠得我好近，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连淡淡的呼吸都吹拂到了我的脸上，让我觉得身上更热了。
“娘，你的脸好红噢！”瑞瑞在一旁笑闹着，还伸出了小手来摸我的脸，让我一下回过神来，一下子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丝帕。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更弯，嘴角更翘，笑得更欢了。
就这样尴尬的往前走，终于我们停在了兰心阁的门前。
“这就是晋国最好的茶馆了。”
“是吗？感觉挺特别的。”我装作开心且一无所知的样子，跟着他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发现正是宫夜弹曲的时间，大厅内的散座上居然以女客居多，我们一进去那些女客的目光都转到了我们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转到了欧阳浚卿的身上。连台上的宫夜也注意到我们了，看到我和欧阳浚卿在一起时怔了一下，我冲他微微一笑，他也回以淡然一笑，继续弹琴。
我们进入了二楼的包间坐下，一个绿衣少女捧着一套茶具步履款款的走了进来，她看见我的时候也是怔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欧阳浚卿，只稍倾脸色就恢复了自然，向我们轻轻鞠了一躬，把茶具一一的摆好，然后燃炉煮水。在宫夜优美的琴声中，少女的动作流畅优美，一气呵成。我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轻闻一下，清香怡人，杯中茶色更是碧绿如洗，轻啜一口，更是醇美的感觉不停的在舌尖缭绕。
“好喝吧？”欧阳浚卿捧着茶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很香！”我冲他点了点头，他开心的一笑，然后才将手中的茶慢慢的递到自己的唇边细细的品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瑞瑞也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品了起来。
“娘，有些苦呢。”瑞瑞抬起头皱着他的小鼻子说。我看着他笑而不答，隔了半晌，“咦，现在又觉得有一点点甜了。”瑞瑞咂巴咂吧了下小嘴巴，低下头又喝了起来。
“你以前有喝过这样的茶？”欧阳浚卿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和瑞瑞，突然问道。
“有喝过。”我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老实回答。
“难怪看你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欧阳浚卿修长的手指转动了一下手里的茶杯，“以前晋国是没有这种泡茶方式的，是有了这个兰心阁以后才时兴起来的，想不到东朝那边早就有了这种喝茶的方式。”
“东朝那边也是没有的，我以前是在一个游方僧人那里喝到的茶，因为好喝，所以记忆犹新。”
“噢？是吗？我说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东朝有这种泡茶方式呢。”欧阳浚卿【恍【然【网】大悟的样子。
我低下头品茶，不再理他。这时宫夜的表演时间结束了，我透过窗看了看楼下空荡荡的表演台。
“想不想见见宫夜？”欧阳浚卿又突然问我。
“好啊！”我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回答。“好久没有见过宫先生了呢。”
不一会儿宫夜就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包间。
“见过五皇子，五皇妃和小世子。”宫夜一进来就对着我们恭恭敬敬的行礼。瑞瑞冲他兴奋的招了招手，欧阳浚卿挥了挥手让他免礼，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仔细的看着他。
“那次你生病本以为回天乏术了，没想到是越长越水灵了，你出府以后是不是有什么贵人相助啊？”欧阳浚卿看了看宫夜又看了看我说。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他肯定知道了助宫夜出府的人是我了。
宫夜听见也是脸色一变，只见他身体晃了晃，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确实是遇到了贵人，那日出府以后小人也以为将不久于人世了，却有幸遇到了一个走江湖的郎中，是他治好了小人的病。”
“噢？是吗？你还挺幸运的。”欧阳浚卿看了看我淡淡的笑了，“这郎中有着如此高明的医术，不知那个他姓甚名谁，可否与我引见一番？”
“那个郎中自称姓胡，未告之名字，给我治好病以后就又踏迹江湖了，所以我也找不到他。”宫夜低着头镇定的说。
“噢？那可就太遗憾了。”欧阳浚卿垂睑继续饮着手中的茶，不再追问下去。我和宫夜都禁不住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宫夜又为我们弹了一首曲子，于是当我们从兰心阁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
第五十三章 月宴
回来以后不知为什么欧阳浚卿竟给我做了好几套衣服送过来，颜色素雅式样精巧，摸上去丝丝沁凉，想必是和他用的丝帕是同一种材料，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天山冰蚕丝织的，难怪大热天的摸上去这么凉爽。只是那些衣服都被我收进了柜里一次也没穿过，看着那些素雅的衣裙，特别是那种月牙白色，只是让我想起过去，只会让我莫名心酸。虽然我从不穿他给做的衣服，但他也从不过问，就这样时间就像流水一样的溜走，转眼秋风渐起，桂花飘香，中秋佳节来临了。
这天我穿上一身宝石蓝的衣裙，让梨雪帮我好好妆扮一番，然后坐上马车跟着欧阳浚卿进宫去赴中秋晚宴。马车一直行到内宫的宫门才停下来，下车的时候欧阳浚卿居然殷勤的扶着我，然后还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你说过在外人面前会顾及我的面子的。”欧阳浚卿冲我微微一笑，俯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不但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我无语，只有任他牵着手往前走。不久我们就走到了祥和殿，虽整个殿堂很是宽广，可是这次皇室家宴不但各皇子带了正妃并且连嫡生子女也都给带来了，所以显得非常热闹，处处衣香鬓影，笑声不断。
“哟，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五弟呀，这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差点让我认不出来了，这哪还是以前那个有名的冷面修罗呀？”一进殿堂，大王妃就跟我们调笑了起来。众人听见也都围了上来跟着逗趣。
“是呢，五妹，你可真有办法啊，要知道五弟在人前向来是冷冷清清的样子，我们又何曾见他笑过，现在这个温润如玉的样子若是在外面见着了我们还真不敢认呢。”
“是呀，哈哈，说说，用的啥法子？好让我回去也好调教调教我家那位。”
一阵嘻嘻哈哈声中，害得我窘迫不已，他却好，总是扬着一副笑脸并对我宠爱有加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帮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看来皇儿这些日子过得倒挺是快活的，五王妃功不可没啊，该赏！”我们这边不时传出的笑闹声，把皇后也给引过来了。接着就命人赏了一支口衔明珠的六尾凤钗给我，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下，欧阳浚卿接过凤钗直接帮我插在了发髻上。
“咦，我送你们的龙凤佩呢？怎么只有聊儿戴着呀？”皇后看到我的腰带上没有任何饰物，奇怪的问。
“在这里呢，出门的时候她让我帮拿着结果竟忘了给她系上去了。”我正在思忖着要如何回答时，欧阳浚卿立时接过话题并从怀中取出了那个凤佩体贴的给我系上了。他这一系列温柔体贴的举动又害得那些女眷们都纷纷抽气。我虽有些尴尬但还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声：“谢谢！”他听见了嘴角翘起了更高的弧度，眼睛笑得弯弯的，感觉比那天上的月光还要明亮。
大家寒喧完后就是家宴了，还是象上次一样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不断的传上来然后又很快的传下去，不过这次我是吃得很饱，并且动作还很斯文。回为欧阳浚卿一直在旁边为我挟菜，而他自己却居本没吃什么东西。
吃完饭后大家都移到了殿外的花园中围着一个圆圈坐下，由皇上主刀一起分食月饼。皓月早已高挂空中，天空一片幽蓝，明亮的月光掩盖住了周围的一切，只有天际有散落的颗颗银星闪烁。大家一边品着月饼和各类果品，一边看着圈中的表演。因为是家宴，所以表演的都是各皇子王妃和世子公主。只见他们有吟诗的，有跳舞的，有弹琴的，有舞剑的，还有猜谜的。各式各样的节目都异常的精彩，引得大家都欢笑连连。
原来，皇家也可以有这样温馨的场面，只是不知在这些欢笑下又会有多少纷争，多少无奈。看着那一张张的笑脸，我心中一阵感慨。
“哎，大家都让你表演节目呢。”欧阳浚卿在我面前摆了摆手，把我神游了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什么？”我没听清他刚才说的话。
“你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过中秋，就表演个节目吧？！”欧阳浚卿微笑着看着我。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有些紧张了，这里这么多人呢，并且都是多才多艺的王子公主。
“你不是会弹琴吗？那天我听到你唱的歌也很好听，关于月亮的歌，就再唱一次吧？”他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那首歌……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程珏，想起了那离别时的月夜，还有他那深情的眼眸。心中不由一阵抽痛。
“怎么了？不＇炫＇舒＇书＇服＇网＇吗？”欧阳浚卿关心的问。
“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对着他微笑，“好，我就唱一首歌吧，一首关于月亮的歌。”那首歌是在这里是只属于我和程珏的，我不会再为别人唱，但我还可以为他们唱另外一首更好听的歌。
我缓缓的走向圈中早已摆好的古筝，坐下，调了几下音，然后轻轻的弹起了苏大学士的〈〈水调歌头〉〉，并开口轻轻吟唱。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我一边弹唱一边抬头凝视着那长空皓月，秋风吹起了我的裙摆，袖口，还有发稍和丝带，真让我有种乘风的感觉。一曲唱毕，我发现四周竟鸦鹊无声，静谧得有些诡异，咦，难道他们的审美观和我有那么大的差距，那么好听的歌他们都不喜欢？我看向四周，看到众人都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着我，我冲他们轻轻鞠了一躬，然后向座位走去，这时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回到座位欧阳浚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目光：“佳兰，兰儿，刚才，我真的以为你就是那仙子，好像真的就要随风而去了一样。”
“好听吗？”我看着他微笑，慢慢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出，然而当我把手放下的时候他的手又握了上来。
“好听，只要是兰儿唱的都好听。”欧阳浚卿一脸喜滋滋的看着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兰儿，我们也要这样，好不好？”
这人，还真会演戏！我看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我表演了最后的一个节目，在一片赞扬声中和皇上的祝愿声中，家宴终于结束了。在回去的马车上，我把腰间的凤佩取下来想要还给欧阳浚卿。
“不用了，你收着吧。”
“你还是送给值得拥有它的人吧。”
“兰儿，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最有资格拥有它的人就是你，所以，你先帮我收着。”欧阳浚卿又帮我把它系在了腰上。
“你，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我收回以前说过的话，我现在对你有兴趣了，很有兴趣，非常的有兴趣，呵呵！”欧阳浚卿开心的笑了起来。
什么？听了这话吓得我的小心肝都差点停了下来，这人，说的真的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你对我感兴趣并不代表我对你也感兴趣啊！
“可是，我对你还不感兴趣。”我小声的并委婉的说。
“没关系，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反正我们也是夫妻了，我们下半辈子都会在一起，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培养，况且我这么优秀，我相信你总会对我感兴趣的。”欧阳浚卿乐呵呵的说着。
这人，我发现他不但自负还非常的自恋。我顿时感觉全身充满了无力感。
第五十四章 月舞
欧阳浚卿一直把我送回到芙蓉院才恋恋不舍的离去，我上床后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欧阳浚卿的态度竟会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从冷淡厌恶到极至温柔宠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这样的转变却让我的内心很不安，因为在我的心中满满装着的还是程珏，根本无法容纳下任何人。
躺在床上许久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毫无睡意，看见窗外如水的月光是如此的美丽，不由得披衣起床，慢慢的向院中走去。才走到外面的花径上，就看到了一个飘逸的白衣人玉立在院中的石桌旁，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秋风不时吹动他的衣襟，周围开满怒放的菊花，远远看去，就如一幅画般的美好。猛然看见这个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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