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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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看，是上官棋闭眼之前丢给他的。环形的黄金手镯，手镯外环上的菊花还栩栩如生，有的正要开放，有的已经开的如火如荼。他将手镯贴近自己的脸，这是上官棋留给他的，上面仿佛还有上官棋的体温。　





爱恨情仇


注意到北堂凌绝手中的手镯，太皇太后明白了这是谁的东西。“棋儿留给你的吗？”
“不是她留给我的，是甩给我的，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将我们之间的联系丢还给我，她还说希望永世不再见到我。”北堂凌绝悲伤地说，此刻的他明白自己对上官棋的感情是那么的浓烈，已经深到他想象不到的地步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了这份感情。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要利用她的心思，但是后来就不自觉地走到了一起，而且还会时刻想要将她带在身边，恨不能时时刻刻见到她。即使后来她住进了冷宫，他的脑海还是会时常浮现她的面庞，直到现在她的离去唤醒了他被仇恨掩埋沉睡的感情。
“哀家当初就跟你说过要好好珍惜棋儿，哀家第一次见到的棋儿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会幸福下去。可是还是失灵了呢，哀家一直引以为傲的直觉，竟然会失准。”太皇太后苦笑，孙子得不到幸福是她的遗憾，也是孙儿心里永远的伤。
听到皇祖母这样说，北堂凌绝睁大了眼睛，皇祖母的直觉没有失灵过，就是说上官棋还有可能活着，她还有可能是生还的，现在或许就在某个地方。“皇祖母，你的直觉真的都是准确无误的吗？”北堂凌绝满脸的希冀。
　
　
不想要看到希冀从孙儿的脸上消失。“嗯，我们这个家族的人直觉一直都是准确无误的，听闻当初你外祖父语言棋儿会成为国母。”太皇太后又给了一个希望给北堂凌绝。　
确定了皇祖母的答案，北堂凌绝体内开始血液翻滚，就像是鼎沸的开水，先前的萎靡一扫而光。他又将手镯放在掌心抚摸了上百次，然后低垂下头。手镯内环上面刻有一行字——白首不相离！那是上官棋当初的誓言，她瞒着他的手镯秘密，现在知道了，但是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誓言。如果上官棋真的逝去了，又或者她没有真的去世，不管怎样她都已经完全放弃了对他的感情。北堂凌绝有抚上脖颈处的心形玉坠，那是一对，上官棋本来已经将另一只还给他了，可是在将她水葬之前，他又将心形玉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或许自己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和她断绝所有的关系，即使她已经离开了他。　
“凌绝，你心中还有仇恨吗？对上官家，对棋儿？上官家也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为了自己的大计，康玲选择了当时势力强大的上官家，她提出自己要嫁给上官靖，就是上官逸的父亲。高祖太后知道康玲的肚子已经等不了了，所以就下了懿旨，将康玲公主指给当时还只是宰相之子的上官靖。而失去未婚夫哀家，就被安排进了宫，成为先祖的清妃。很快的，上官靖就当上了宰相，取代了他父亲的位置，这所有的一切当然都是康玲的功劳。没有过多久，哀家和康玲就都诞下了孩子，果然我们产下的孩子是异性的。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上官玉经常进宫玩耍，先祖皇帝自然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不得了。我们都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但是没有人提。先祖皇帝之所以会安置我们母子，是因为愧疚以及想要自己的孩子当上皇后。又是很快的，哀家就母凭子贵，被扶上皇后之位，哀家与王爷的孩子被确立为太子。当然上官家的其它人都以为上官玉是上官靖的孩子，但是上官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的女儿，因为他和公主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上官靖想要保护自己的恋人虞华，也就没有将事情抖落出去。虞华后来因为康玲的紧逼，迫于无奈离开了上官靖，躲进了深山之中。直到几年后才被先祖皇帝找到，那时候的虞华已经产下了一名男孩，就是上官逸。先祖皇帝将上官逸带回了上官府，好让他认祖归宗，也弥补自己对上官家的亏欠。康玲公主对上官逸就像是亲生的一般，无微不至。这也是上官逸与上官玉姐弟情深的原因，因为上官靖在上官逸回来之后的两年就抑郁而终。或许康玲是良心大发，哀家更加愿意这样想，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她是在为自己的女儿铺好以后的路，因为一个势力雄厚的娘家是坐稳后位的保证。康玲真的想的很远，她为自己的女儿想好了今后所有的道路。只是想不到上官玉就和她的母亲一样这样无情，竟然狠心到谋杀亲夫！”想起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被毒害，太皇太后也是心痛如绞。　
“上官家都是重臣，上官逸得知虞妃是被皇后害死的，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告诉了先帝，但是先帝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因为仵作验尸的时候发现音儿不是因为难产而死，而是因为窒息。先帝不希望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上官逸此后就没有再提及此事。”太皇太后痛苦地说，她对不起自己的表侄女，对不起自己的孙子。　





人生之重


将自己所有知道的而北堂凌绝不清楚的往事全部都讲了出来，希望北堂凌绝能够对自己的能够从自己的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中解放出来。可太皇太后看着北堂凌绝痴痴贴着手镯的模样，不知道是对是错。北堂凌绝真的是刚走出一个坑，又掉入另一口井。“哼哼！凌绝，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皇帝应该有的。”太皇太后义正言辞地提醒自己的皇孙。
“那皇帝应该是怎样一副样子？冷血绝情，孤家寡人，人见人怕，鬼见鬼跑？”北堂凌绝抬起头反问自己的祖母，眼神里面充满了失去挚爱的钝痛与哀伤，直视的太皇太后心里发酸。
“孤家寡人……哈哈哈……朕现在不就是如此吗？没有了人生的方向与温暖，失去了所有的阳光与力量。朕拥有的还有什么？什么都不剩，所有的一切都离开了。”北堂凌绝放声大笑之后就低声嘟囔，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清晰地闯入太皇太后的耳中。原来的时候，他不知道真相，还可以借着仇恨来说服自己，可是现在事实的真相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难以让人接受，他无法原谅自己。一个执着于仇恨的皇帝，竟然为了一己私怨而陷害忠良，而且现在证明那个恩怨的对象搞错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取得上官棋的原谅。真的要如同她所说的生生世世永不再见了吗？
望着一脸悲痛沮丧的皇孙，太皇太后以为他是因为上官棋的离去而内疚与哀伤。“凌绝，你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你是一国之君。你不是一个人的，你是整个天下的，是百姓的，你要振作起来，为百姓安居乐业而振作起来！”太皇太后提醒自己的皇孙应该肩担的责任。
“皇祖母，孙儿现在真的好心痛，好绝望！不知道哪里是岸，不知道该停靠在哪里，身边又没有东西可以支撑着坚持下去。孙儿好像就这样离去，离开这个人世，孙儿人生中所有的阳光和所有的温暖全部都被带走了，所有的希望也在这一刻破灭。眼睛所及之处全部都是黑暗的空间和冰冷的海水！呜呜呜……”北堂凌绝开始低声呜咽，好在整个宫殿内只有太皇太后和他两个人，不然这个样子的皇帝被人看去了实在是丢架。
看到孙儿说的这么凄凉，语气又是哽咽中带着凄惨，太皇太后明白孙儿的心情，因为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时期。“你要哭就大声地哭吧！哭过之后就要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怎样重新开始啊？人都不在了，孙儿的人生已经不知道还剩下什么意义了。”北堂凌绝停止哭泣，说出丧气的话语。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你还要低迷到几时？当初不是你自己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吗？现在坐上了就想要丢下它不理了吗？人生的方向失去了就再找回来，哀家不想看到北堂家出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孬种。”太皇太后掴了北堂凌绝一个耳刮子，厉声训斥着当今的圣上。　
北堂凌绝被一个响亮的耳光震得两耳嗡嗡作响，又被祖母的话伤的体无完肤。他此刻可不就是一个孬种吗？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整日就只知道饮酒买醉。　
“人生不只有爱情的，还有责任的存在。而且你还是天下的支柱，不能放弃自己的，你明不明白？哀家要是像你这样，就不会有今日的你站在这里了。”太皇太后继续苦口婆心地教导自己不成器的孙子。　





朝廷局势


“责任？”北堂凌绝在口中念念有词地重复着。
太皇太后看着北堂凌绝的模样，摇了摇头。“你现在的责任就是放下你心中的仇恨与伤痛，励精图治，努力治理国家。”
谈到国家，北堂凌绝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可以救他出苦海的东西。
“皇祖母，孙儿前一久让您操心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北堂凌绝突然就换了一副样子，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整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刚才的萎靡颓废一扫而光。
“这样子才是皇帝该有的精神风貌嘛，气宇轩然，丰神俊逸，哀家的皇孙又回来了。”太皇太后会心一笑。
北堂凌绝收好手上的手镯，然后抬头对着太皇太后说：“皇祖母，孙儿想要知道您对时下朝廷的政事如何看？”
“怎么，想要哀家给点意见？其实哀家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知道什么朝廷政事啊？”太皇太后笑着说了一句，不过接着就立刻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现在的情况呢，非（炫书…提供下载…fsktxt）常的明显，朝廷没有与能够与威国将军抗衡的势力，而仪妃在后宫中又是一人独宠，自然所有的官员都会趋炎附势。邹刚现在的势力就好像疯狂滋长的蔓草，不知道何时就会爬到你的头上了。”太皇太后一脸担忧地看着北堂凌绝。
“这个孙儿也想到了，邹刚在朝廷的势力的确是如春风吹过的野草，没有了竞争对手的压制，上涨的更加迅猛了。至于那些攀附他的官员都是一些墙头草，等到孙儿找到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人之后，马上就会有很多的官员改变立场了。毕竟文官与武官之间还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墙的。”北堂凌绝已经想好了要栽培的人选。
　
　
“你的意思是想要提拔一个人上位，可是你去哪里找到一个能够与邹刚抗衡的人？”太皇太后邹起眉头。　
“孙儿自有办法。”北堂凌绝已经完全投入到政事当中了，他要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哀伤的事情，他要以此来压制自己的情绪。　
“那你说出来给哀家听听。”太皇太后想要知道北堂凌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您不久就会知道了。”北堂凌绝没有回答，只是浅笑了一下。“孙儿告退。”已经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德馨宫，明日整个后宫又会出现一片哗然。　
“你的仇恨放下了？”太皇太后轻声地问。　
北堂凌绝笑了下。“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仇恨而起，它已经累我十几年了，况且孙儿还搞错了仇恨的对象，真正的仇人其实早就离开了。而孙儿还紧紧抓住不放，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己之念造成。不如放下仇恨，让它烟消云散，也放过自己，让心身轻松！”北堂凌绝真的就像是一夜长大一般，没有了所有的仇恨，留下的是温和儒雅，驱走的是冰冷暴戾。看到焕然一新的皇孙，太皇太后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是对的，而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看着北堂凌绝离去的背影，还是会感到一阵落寞伤凉……或许孙儿只是学会了将伤心往事影藏起来，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　





出人意表


今日的朝堂之上是肃静肃静的，因为一年多以来，皇上上朝的时候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眼神涣散，而今日却完全是不同的感觉，甚至比刚登基那阵子更加的威严。一个年轻的皇帝总是会让人家轻瞧了去，可是今日的北堂凌绝不会，他有一种让人家服从的力量。
“众卿家，久违了！”北堂凌绝眼含笑意，娓娓道。“朕这一年多来不理会大臣们的意见，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爱卿们不会记恨朕了吧？”
下面依然是鸦雀无声，大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听闻吏部侍郎近日在朝堂上走的颇为勤遍，朕很高兴你们这些臣子们能够互相走动，大家关系融洽也是百姓之福了。”北堂凌绝起身，拾级而下，走到大殿中间，站在邹复礼旁边，吓得人家两脚发软，全身瑟瑟发抖。北堂凌绝在心里冷笑，就这幅样子还想成就大事？“替朕像令尊问好，将军在塞外辛苦了，有时间也可以回烟城歇息一阵子。”说完还拍了拍邹复礼的肩膀。
跟邹家有牵连的那些大臣都人人自危，耷拉着脑袋。而那些坚持立场、洁身自好的官员就显得坦坦荡荡。两者的区别太过于明显，看的北堂凌绝心中升起了一股手机焰火。疾步走上台阶，气定神闲地坐进龙椅，双手放在扶手上，威仪尽显。下面的臣子都在心中感叹他们的皇上丰神俊朗，气态非凡却又不失天子的威仪。还没有感叹完就听见他们的主子开口了。
“这么就都没有听取爱卿们的意见了，今日朕准备花多一些时间来广纳谏言，你们有什么事就呈上来吧。”北堂凌绝知道自己的责任很重，一年了，他已经推卸责任一年了。一年来多亏了四皇弟的帮助，不然现在有的他着急了，可是毕竟不是皇帝，那些臣子也没有尽听吩咐，这不就造成了现在邹家独大的局面。
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人有事上奏吗？看来这一段时间朝廷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既然爱卿们没有意见，那就听听朕的说法。”北堂凌绝扬了扬嘴角。
“恭请圣上圣谕！”众大臣齐声唱到。
“卫景灏上前拟旨。”北堂凌绝叫到上官逸的学生，如今的左仆射。
“臣遵旨。”卫景灏上前一步，马上就有人准备好了圣旨和笔墨。
“朕讲你写，众位爱卿见证。”北堂凌绝又一次起身，将双手握在背后，踱来踱去，良久之后才开口道：“罪己诏。”
　
　
卫景灏抬起低垂着的头，顿住正要下笔的手，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北堂凌绝。朝臣也是一个个痴呆般地望着上面宛如天神的皇帝，神一样的存在竟然会要下罪己诏。　
“朕自登基以来，置万民于不顾，因一己之私怨，迁怒上官家，害的重臣一家流放，爱妃上官棋惨死，又因为贪图安逸，致使朝政荒废一年之久。朕实乃紫金王朝之罪人，特此下此诏，昭告天下朕之罪行。朕以后会改正错误，希望百姓一起监督朕之言行，如有违德行，恳请上谏。”北堂凌绝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接着说。　
“朕在这里要在百姓面前向上官家道歉，向所有的百姓道歉。朕将恢复上官家之地位，追封棋妃为孝惠皇后，擢升上官逸之子上官书为本朝宰相，接替前宰相上官逸之位，上官逸之女上官画许配给辰王爷北堂熙绝，册封辰王府嫡王妃。”自此圣旨的内容就完了。卫景灏在皇上说完之际也拟好了圣谕，只待印上玉玺印了，他叹了一口气，恩师一家终于扬眉吐气了。　
皇帝这出人意表的罪己诏让很多的大臣都直了眼，本来以为只是皇帝的罪己诏，谁知道上官家却占尽了风头，宰相之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却单单给了上官家的三公子，说来也怪，这么多年了，历朝历代都是上官家的人做宰相，北堂家的人当皇上。还有就是辰王妃的位置就直接给了上官家小女，那是多少王公大臣之女眼羡的交椅啊！哎，时来运转说的真不错。　
“白牧之，这所有的事情就交由你和辰王负责了，辰王的话，就麻烦你去告知一声。”北堂凌绝暗叹了口气，他这个皇弟整日没事做，都不知道现在人在何方。　





王朝轰动


皇上下了罪己诏，而且还给上官家平反了，这是多么轰动的事情，从烟城百姓和整个紫金王朝的百姓脸上都看得出来。他们一个个都目露呆光，继而脸上显现出狂喜，眼角都笑弯了，要知道上官家一直都是百姓心中的丰碑，那是紫金王朝几百年来不朽的传奇，加之这次权利光环的回归，传奇色彩会更加的浓厚。上官家这次的回归已经盖过了这些日子来势力如日中天的邹家。
这么轰动的事件自然是传到了邹刚的耳中，他没有拿到皇上让他回皇都的调令就直接回了烟城，已经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激起的千层浪，这已经严重影响到邹家在紫金王朝的地位，让他心中久久的不安，而且一颗心提起之后就放不下了。上官家又要来抢占他邹家的风头了，真是气人！
　
　
看着舅父的样子，北堂夜绝摇摇头，在心中是不齿的。拿表妹的幸福换的家族的荣耀，这是一个父亲该干的事情吗？想起和舅父一个样的外祖父，北堂夜绝也想起自己母后的悲哀。一生之中都只能想象着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可是这就是想象而已。父皇从来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爱给母后，有的只是责任和关心还有权利羁绊之下的利益。即使现在母后归为太后，还是不问世事，这真是身为邹家女儿的悲哀，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们愿不愿意嫁进皇宫，就这样被决定了自己的一生。这次也只是例行公事来边关巡查，也好在自己来了，在军中也有多年了，不会陌生军中的生活。这次舅父擅离职守是罔顾法纪，好在有自己来了边关，不然军中无主帅，指不定会出现何样的混乱情况。希望皇兄不要太过责怪舅父才是，毕竟是有着血缘的牵扯，北堂夜绝还是希望自己的舅父不要出事。　
自罪己诏下达各个地方之后已经过去些许时日了，全国上下基本清楚了皇上的歉意和上官家的荣耀回归，而被派出去的白牧之也找到了辰王一同前去寻找上官家的人。说来，这个辰王还是在温柔乡了被拉起来的，听说上官画被指成自己的王妃，差点就跳了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怪异，才理好衣物，随着白牧之一起去寻自己的王妃。想他辰王从来都只是一个挂名的皇子哥，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他烦恼，现在皇兄突然就给他指了一个嫡王妃，以后被人制约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想来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对那个还是黄毛丫头的上官画动过心呢，马上就要成为他的王妃了，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应该是四年了，当年皇宫宴会上的惊鸿一舞与那绝世佳作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间，不知道现如今的那丫头出落成怎生一副模样？想到这里，北堂熙绝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上官画了。他腿上的动作比他心里想的还要快，没几下就将白牧之甩在了后面。　





始料未及


白牧之在后面拼命追赶着北堂熙绝的步伐，这有练家子与平凡人的区别就是这了，人家脚步如飞，自己却步履蹒跚。哎？说的好像自己很老了似的，算了，还是快点赶上前面那个人的脚步要紧。
“哎哟！”白牧之只顾着埋头赶路，没有见到前面北堂熙绝已经停了下来，而且现在正好不偏不倚地撞上了辰王的后背，他的头都快要裂了，真是疼啊！“殿下，前面怎么了吗？”白牧之秉着凡事好奇的精神恭敬地问了一声。
“你自己看！”北堂熙绝仿佛是很不想回答白牧之的问题，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远处。顺着辰王的视线望去，白牧之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那不正是上官家的两个人吗？上官书和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女子正缓慢地向着他们走来。女子的模样倒是和上官书有几分相近，甚至连气质都与孝惠皇后上官棋有五分神似，没有任何疑问的那就是上官画了。可是当初那个惊鸿绝舞的上官画如何会落得如此地步？北堂熙绝发觉自己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是惊愕、惶然、兴奋、激动？此时的他已经说不清楚了到底是何样的一种感觉和情绪。他以后的王妃就是这样子了吗？一个腿脚有问题的女人，这要说出去让他如何自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辰王爷娶了一个瘸子！真是好讽刺，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北堂熙绝有一股冲动想要悔婚，他不要娶这个女子，即使年少时候曾经令他心仪，令他心动，但是现在的她是一个废人，要如何能够担当得起皇家王妃的位置？不能，不能娶她。就算是娶，也不能让她成为王妃。
似乎是看穿了辰王的内心所想，白牧之叹了口气。“辰王殿下，上官画现在已经是皇上内定的王妃，不管您愿不愿意，事实就是她就即将成为辰王府的当家主母。虽然您是皇室成员，但不要忘记了圣命难违！”其实刚才看到上官画的时候，白牧之也是惊诧不已，当初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现在确实行动不便，要如何才能适应过来？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白牧之是佩服这个女子的，因为她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坚强的心，能够从这样残酷的打击中重新站立起来。即使是一个普通百姓也难以接受自己从正常人变成瘸子的事实，何况是一个擅长舞蹈的千金小姐。
被白牧之说中了心事，北堂熙绝有点愠怒，但是又没有地方发作，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你管的太多了！”北堂熙绝低着声音向白牧之吼道。
白牧之与北堂熙绝不动，但是上官书和上官画没有停下脚步，很快地四个人就面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