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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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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儿骂我一顿。”
  骂你,想到那个瑶姑娘,我有资格么?
  “那瑶古娜是我养母义女,福儿不用放在心上。”见我不说话,长生又兀自开口。
  我心里一酸,他竟然猜到我在想什么,一股委屈泉涌上来。
  “如今福儿可能骂我几句?”长生笑得十分讨好,与以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看着他,忆起往日种种,我突然悲从心中来,话未出泪先流,“你第一次骗我也就罢了,你像对小孩子那样敷衍我也就罢了,甚至你不喜欢我也罢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你到底是谁,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说着说着,我就从一开始的呜咽变成了痛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颤抖着重复那一句“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若说我一心一意追求的爱情竟是这样一个境地,怎能不叫我觉得悲伤?
  愈想愈悲,愈哭愈觉得自己没用,识人不清还盲目沉醉。若单单是个十三岁的公主也就罢了,可我还是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的人,虽说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若换了别人,定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如今知道上当,还一点痛恨他的勇气也没有,就连质问也变得这般委屈起来……
  我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上一颤一颤,心口痛得似要炸开一般。
  “福儿——”
  “不要碰我!”
  长生靠近安慰我,被我一挣,竟然朝后倒了下去。
  我猛然抬头,长生倒在地上,月白的长衫上鲜红的血迹一点点散开。
  我一惊,吓得说不出话。
  “福儿真如此狠心,不扶我起来?”地上的长生惨着一张脸,仍是笑盈盈的。
  闻言,我惊呼一声,“怎么伤成这样!”
  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就往阁子里走去。因为我的身高才到他腋下,一路上也只能紧抱着他的胳膊慢慢移动。跨门槛时,感觉到他向我靠了靠,一只大手将我搂紧。我一窘,将他推到门边的小榻上。昨夜到现在又没有吃饭又没有睡好,我虚脱得半点力气也没有。抬头四处一打量,见到小榻旁的桌子上还放着药瓶,我愣了愣后还是没有说话。将他的衣服解开,拨了药瓶的木盖子,轻轻将药粉倒在那一片模糊上。待他胸前那条刀疤止了血,我才放下药瓶。站起身一回头,就在后面的屏风上找到一条粗纱布。跑去取过来,给他一点点从前往后缠上。
  “衣服在那边的柜子里。”
  虽听到他的声音,但我还是不愿抬头看他。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一件厚实的蓝色长衫和一件单衣,放在他身上,然后默默背过脸去。
  身后想起衣衫滑动的声音。
  “山洞那次我并未欺骗福儿。”
  闻言,我一惊,但还是定了定没有转过身去。虽有惊讶,但是我并不十分在乎。既然早已经原谅,如今又何必执著?
  “在我心里,福儿年纪虽小,却知进退明是非,心地善良单纯,时时为他人着想,并非孩童。”
  我身子微抬了抬,背对着他泪水轻轻滑落。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那般对我视而不见?
  “我亦并非不喜福儿。”
  我心一抖,正要回过头去,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扳住。抬头,长生已来到我面前。我泪眼模糊地对着他,又是抽噎不止。
  “福儿这般美好,是我一时糊涂了。”长生目若星辰,自上而下对着我,“人生在世,鱼与熊掌总要取舍。彼时我未认清孰轻孰重,待到那一刻才猛然醒悟,差点错失了最好的。百花会上我已后悔,但还是棋差一招。福儿可能原谅我?”
  我哑然。虽然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还是不曾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何以轻言原谅?
  “此事你我先行放开。”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还有你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长生点点头。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
  长生放开我,叫了一声“进来”。
  门被打开,初升的太阳从外面照进来。宇文华斌端了一个托盘,也不说话,只将托盘上的糕点和水壶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躬身准备退下去。
  “可都安排好了?”长生起身,问住宇文华斌。
  “都已妥当,只等主上令下。”
  长生点点头,“用完膳便动身。此事定要瞒住瑶古娜,万不能被阿母知道。”
  “是。”宇文华斌退下。
  门一合上,长生就倒了一杯水给我,“凌晨时去宫内找你就不见人影,定没有用膳,快用些糕点垫垫。”说着,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按下许多疑问和点点感动,我没有说话,接过水杯,一抿,原来是蜜糖水。
  抬头对上那双饱含笑意的眼,我心摇荡。
  与他一起用过糕点后,就从辰王府的后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马车。
  长生给宇文华斌交待几句,就将我扶上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
  刚一进马车,就看见一宫装成年女人昏睡在马车内。我一吓,回头却被辰王唔住嘴巴。
  我惊恐地望着长生,心里一沉,忘记了挣扎。
  待马车驶动,长生才放开我,轻声说道,“福儿不信任我?”
  我不回话,只睁着眼睛在他与那名昏睡的女子之间徘徊。
  “此人恐是我生母。”
  闻言我又一惊,低头将那名女子细看了看——那一身虽然脏乱却仍是上好的宫装——我心微震。
  “福儿觉得我与那昭帝可有些许相像?”
  我心里一默,乍然抬头,“你是昭帝的儿子?”

  二十五.情结

  长生淡淡地说来,我却听得哑口无言。
  按长生所说,他是昭帝的儿子。他养母将襁褓中的他带出北齐皇宫,一路逃到鲜卑部落。从记事起,他阿母便告诉他,昭帝抛弃妻子,要他立志报仇。后来,也就是十多年前东宇和西厥惨战之后,昭帝本要南下一统江山,也是他阿母让他领北方各族举旗起义,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他阿母虽要他报仇,却不允他谋害昭帝,亦不告诉他他的生母是谁。四年前,他阿母替他求娶侦桓公主,昭帝借此传他入京。但入京后,昭帝又以侦桓公主不愿推脱掉了求亲。而他,亦借此留在了天都,以查清自己的身世。
  四年里,他暗中查访,确实证实昭帝九年,也就是文皇后逝后一年,文皇后的贴身丫鬟逃出北齐皇宫,走时还抱了一个婴儿。当年,昭帝动用了宫廷暗卫追杀,后果不得而知。
  “……那个丫鬟就是我养母,而那个婴儿就是我。”长生说完,拿起旁边的水袋,灌了一口水。
  “咕咚”一声,然后马车里一片沉寂,长生静静看着我。
  我回望着他,好半天才理清思路,却更加疑惑,“若你是昭帝儿子,那你阿母为何要你娶侦桓公主?那可是你亲妹妹!”
  “阿母本是心思缜密行事狠绝之人,难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长生靠在马车上,神色淡淡。
  我惊诧,他的阿母……抬头看向长生,心里百味杂陈。
  “阿母是阿母,我是我。利害关联,她有她的目的,我亦有自己的考量。”似是观察到我的异样,长生向我靠了靠,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将他的手拿下,放开,“如此说来,你阿母的话确实可信?你怎知她不是哄骗你?”
  “呵呵,”长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收回手,道,“真言假语,以实辩之。”笑着,又转了话音,“如今不用靠她,我亦找到了生母。”说完就低这头看了看那边昏睡的宫妇。
  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破旧的宫装,那凌乱的头发,还有脏了的额角……
  “你确定她就是你生母?昭帝的妃子?”
  闻言,长生只摇了摇头,半晌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尚是猜测。”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是昭帝的儿子了?”我拉住他的手,激动地问。
  长生抬头看着我,沉着无语。
  若说长生真的是昭帝的儿子,初遇历历在目,他确实没有骗我。他说他被亲生父亲所害,因为他父亲怕他抢夺另一个儿子的产业。当初,我以为他只是商贾之家,没想到,他们的家业就是北齐。
  可是,我宁愿他是欺骗我的!
  “福儿,”长生执起我的手,轻轻揉捏,“是否吓到你了?”
  回握住他的手,我点了点头。抬眼,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似是从未和他如此亲近一般,又着慌地摇摇头,心乱如麻。
  “第一次见你,被你拿去了地图我以为你是昭帝派去的。那地图是我自己走遍五洲亲手绘制的,昭帝屡次想夺了去都未成功。”长生轻拍着我的背,“那次告诉你我的生世,也是想探探昭帝的底,看他是否知晓我的真正身份。”
  我那时只是想留住他而已——难道说,昭帝还不知道他在世上有这么一个儿子吗?
  “他不知。”似是知道我所想一般,长生说道,声音淡淡却难掩戾气,“我无名,亦是让自己时刻牢记此事。”
  他要牢记此事,所以他无名,所以他要利用丹朱华,所以他要这天下大乱么?
  我一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有名字的啊,长生不就是你的名字么?”
  闻言,长生一喜,“福儿,可是原谅我了?”
  我怔住,不置可否。
  “当日,我与你兄长为救你出东宇,借势诓了那王老匹夫。不想国典一瞥,竟是黄花县旧遇。我原也有挣扎,但机不可失,我只能依计而行。”
  依计而行……
  我虽能猜出我出东宇是兄长和长生的所为,但是,我不曾想,后来……
  “百花会要我夺魁我兄长可知晓?”我痛心疾首,欲哭无泪。
  “此——”
  “长生,”我打断他,看定他眼睛,“纵我再愚钝,谎言终还是有揭穿的一日。只是今日,我只想听你说,说实话。”
  闻言,长生看着我,眼色暗了暗,“我说实话,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手一抖,靠倒在马车车壁。既是如此,还有何可说?
  “福儿,”长生声音一紧,亦靠过来,“我说实话,你别难过!”
  我默声,只静静靠着车壁,车外马蹄嗒嗒的声音格外清晰,震得我的心似乎都不那么痛了。
  “你兄长只求救你出东宇就好。后来百花会一事,他并不知晓。”说完,长生望着我,眼睛里竟是我从未见过的忐忑。
  我能说什么?
  “福儿,可喝水?”见我不语,长生打开水袋,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抬眼对着他——这是那个我以口渡水救起的长生啊,这是那个我百看不厌的长生啊,这是那个我一心一意喜欢的长生啊!
  “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鼻粱一阵酸热,接住他手中的水袋,我轻轻问道。
  “昨夜暗探皇宫,将她救出。”说时,长生指了指那昏睡的宫妇,又接着道,“后来去寻你,碰到暗卫了。”
  听罢,我心里一痛,泪便落了下来。
  我要怎么办才好?
  “福儿,”长生将我的双手拿起,握在他大大的手掌内,阵阵热量由掌心传来,他的话语空前的轻软,“我儿时起誓,此一生诀不能再让人负我。若我是你,我想我定不会原谅我自己。可是如今,当我醒悟过来,已是逝者如斯。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一段话,说得恳切无比,直让我听得痛哭出声。长生见此,重重地将我搂紧怀里。
  靠着这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我恍然若梦。我跨越了千年,兜兜转转委曲求全,不为阴谋不为政治,不为风光无限不为精彩纷呈,我只为我的心——我就是喜欢上了他啊!
  “长生,”我轻轻抬头,止了哭,坚定地对着他,“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还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此话虽腻却深得我心,我不知前世我们修了多久,但是能到这般境地终是不易。若你是真心喜欢我,我们一起努力,如何?”
  我话未落音,长生就一个大力将我重新抱进怀里,“福儿!”
  我心里一阵暖热流过,这可算是我守得月开见月明?
  双手环上他的腰,久久不能语。
  好半天,似想起什么,才抓住他的衣衫慢慢将他推开,我的脸又烫又窘,看到他仍是扶着我的肩一脸坏笑,轻嗔一声,“才止了血,再碰裂了可不好!”
  “哎哟!”闻言,长生陡然放开我,一只手抚上胸口,低头叫疼。
  “可是碰到了?”我急得坐起来,连连询问。
  “嘿嘿!”看到我紧张的反应,长生抬头一笑,“福儿安慰一番就不疼了!”
  “你!”我心里一松,嘴上却嗤了他一句,想着又拿起一旁的水袋,打开来放到他嘴边,“快喝口水。”
  长生哈哈一笑,接了水袋“咕咚咕咚”几口,又递给我道,“福儿也喝几口吧!”
  突然想到在潼水边上时,我朝他撒娇未遂,如今却这般轻易让他撒了一回娇。唉,我果真是被他吃死了呢!我接过水袋,轻抿了一口,嘴里一凉——甜的!
  “蜜糖水?”
  “这是上好蜂蜜调制的。我不喜欢喝马奶,一小就喝这个才活下来。后来也没有戒掉,觉得比那些酒啊茶啊的都好。”说着,又要接过去喝。
  我心里一疼,按住水袋,“蜜糖水虽好喝,但糖份太多对身体也不好。”说着,就将水袋盖起来放到身后。
  长生笑着望向我,“但凭福儿做主。”
  看着笑得不以为意的他,我知道他还是没有听进去。虽想再说几句,又突然想到还有许多事情悬而未决。只得松了儿女情长的心思,放下脸严肃起来。
  “你将她偷出来,”指了指仍是昏睡的宫妇,我问道,“现在要去哪里?”
  “将她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我还有话要问她。”
  “那她——”
  “用了点迷药。”长生打断我,接着又说道,“福儿不要担心。丹朱华一事,我原只想搅一搅水。不想那老皇帝技高一筹,我着了他的道,倒帮了他的忙。今后我自当更加谨慎,再不会让他钻了空子。别说他还未认定你是丹朱华,就是他昭告天下,我亦能护你周全。”
  我摇摇头,挺了腰板道,“你欺我兄长耿直,你要给他赔罪。”
  长生皱眉,眯了眼对上我瞪大的眼睛,想了想又要开口——此时“咯噔”一下,马车被扛得弹起来又落下来。
  “吁——”
  我一个没坐稳,就向后仰去。长生手臂一伸却也没稳住,就向我压来。
  “主上!”车外宇文华斌大喝一声,“暗卫找上来了!”
  说时,就听“嗦嗦”两声,两只箭从我头顶滑过,直穿马车。
  长生将我压在身下,脸上已是一片沉寂,“趴着别动!”说完,就钻出了马车。
  我惊魂未定,听着外面的风声马声兵器的打斗声还有男人的惨叫声,一点也不敢动弹。
  “主上!你上车先走,属下拦住他们!”
  “好!自己小心!”
  耳边“刷刷”两声衣衫甩动的声音,马车就跑得更快了。
  “福儿坐稳了!”
  听得长生一吼,我用两手微微用力撑住车面,只觉得整个人似逆风穿梭,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来。
  不知趴了多久,马车仍在颠簸中奔驰,我只压着气息想从外面混乱的响动声中寻些什么,细听了许久,打斗声已不知不觉消失。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松了手劲想掀了车帘出去,却奈何车子跑得太快还起七弯八绕的,我根本站不稳,只得趴着,提了嗓子对外面叫了一声,“长生!”
  话未落音,就听见长生大喝一声,马车一个掉头便歪了方向停住了。我向一边一倒,跌得天旋地转,五脏颠倒。
  “福儿!”长生掀了车帘,一个大力将我抱起来。待我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双肘用力将自己支撑着坐起来,头好疼……
  “福儿!”
  在长生的呼唤声中,我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四处看了看,马车竟是停在一个深沟边上,若再往前一步,车子可要跌进沟里了。
  “长生——”
  “不好!”长生眉头一皱打断我。几声散乱的马蹄声,虽没有看见人,但也知道是刚才那班人马追上来了。
  长生飞步跑到马车上,抬手拽住缰绳往回拉,不料“喀嚓”一声,马车一边的轮子滚进了沟里,随后又“噗通”一声。
  马车坏了!
  长生冷吸一口气,掠起长袍一角扎进腰带内,将地上一旁昏睡的宫妇扛到背上,又走到我身边向我伸出手,“福儿,拉着我的手!”
  我一时怔了,自下而上颤抖着将手伸给他。随着他一用力,我就站了起来。还未站稳就被他一带,我脚跟一痛就直直跪下去。
  “福儿!”长生回身。
  “我脚崴了!”
  “扶着我坚持一会!”长生急道,“暗卫撵上来了!”
  我也是急得要跳起来,可是稍一动脚又疼得直冒汗。实在无法挪动半分。听着越来越迫近的马蹄声,我一咬牙,道,“长生,你带着她先走!我自己藏起来!”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说着长生就要来抱我。
  “长生,”按住他伸过来的手,“你先将她藏好,然后再来找我。三个人肯定跑不了!”一个人人扛两个人,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还不如赌一把。
  长生一默,转握住我的手,“福儿,你千万等我!我去将他们引开!”说着,就放开我的手背着那宫妇跑开了。
  “在那边!快追!”
  长生跑开后,我正不知要怎么藏,就听见一声低吼传来,然后马蹄声就“噌噌”远去。
  长生将那些人引开了!
  我自己坐在草地上,耳边只余嗖嗖冷风,下半身已经被地上的潮气沁湿。一面担心长生可跑远了,一面又害怕那些人回头来找。想动一动,那只脚却仍是疼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日光渐渐暗了下去,万物静籁,竟然下起雪来。
  我将手脚缩作一团,尽量将衣裙拉开一些。起初雪一积白,我就用力弹扫掉,但是后来手臂渐渐没了力气,雪也越下越大,刷刷地似筛糠一般。
  时间似是凝固,周遭一片雪白。被融化的雪水噬光所有的热气,我全身已是麻木。在这银白的世界里,我似一尊雪雕一样孑孑独立,所剩的只有心里那一点点模糊的信念:长生,长生……
  “福儿,福儿!”恍恍惚惚中,似有人在叫唤我。我微微睁眼,眼前还是一片雪白。似是没有了知觉,只是好困,我又慢慢合上眼。
  “福儿!”似是一声声恸哭在耳边响起,我又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长生急切的脸。
  “长生……”
  “福儿,你醒了!”长生咧嘴一笑,带血的嘴角在雪光中格外醒目。
  “安全了么?”
  “安全了!”长生喜极而泣,拥我入怀,“我这就带你回去!”
  我微弱地点点头,伸手帮他将嘴角的那血迹擦去,无奈不知是我没有力气还是血已凝结,总也擦不去。
  “福儿,”长生握住我的手,“坚持一会不要睡,回去就带你看大夫!”说完,就用一件衣服将我裹住,打横将我抱起。
  靠着长生慢慢才有些知觉,脚上的疼痛感阵阵传来,身上一阵阵哆嗦人竟清醒过来。将头往长生怀里靠了靠,感觉到一丝温热,瞥眼一看,竟是还在流血。
  心里一痛,轻轻开口,“长生……”
  “福儿,”闻言,长生微微一震,将我紧了紧,低头道,“我定给清屹王一个交待!”
  他还记得……
  我的长生是辰王,或许他的曾经不是我原来想象,但是过了今日,我还能如何计较他的过去?

  二十六.认亲

  脚崴了,太医说要卧床一个月。
  那日,长生带我先去看了个街头郎中,他对那郎中似乎十分信任。那郎中开了药交代要好好休养。但是后来到了文定侯府,外祖父请了太医,就成了卧床一月了。
  他们问起缘故,我都是一概不知。倒是那个赶车大叔,不知道受了长生什么好处,对外祖父说遭了劫匪,幸好碰到辰王,才幸免于难。
  如此一来,辰王就成了文定侯府的贵宾,每天都要来文定侯府坐坐,在带来的补品里藏些小东西,害我一个人找得脸热心跳地。
  谈恋爱了……
  见我没什么大碍,外祖父上呈了个清理天都治安的折子,义愤填膺地跑到明成太子那里去发了一通脾气。
  外祖母和嬷嬷吓得抱头哭了一回。
  昭帝那边倒没有什么反应,只让明成太子多来走动,另赐了许多珍贵药材。九方苍苍命红鸾来了一趟,也带来了些药材,告诉我给皇帝哥哥传消息的渠道被断了。
  为此,我飘着的心又沉了下来。兄长不在,哥哥不知,我要怎么办?
  “公主,上药了!”
  才用过早膳,月离打发走嬷嬷,就拿着药瓶进来了。
  在雪地里坐了两个时辰,屁股和腿都冻坏了,如今生了冻疮,又痛又痒。我只告诉了月离,因为要她帮我上药。
  我如今算是知道了,动人戏码也不是好上演的……
  “启禀庆泽公主,南羑叶少皇求见,老侯爷有请!”
  月离正给我抹药,屋外一个侍女的声音就传进来。
  南羑叶少皇?我认识他吗?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月离就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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