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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花娘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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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睡的安若兮只听得“砰——”一声巨响,慌忙拢了被子坐起。隔着一道屏风,听见外头臭道士浅浅低笑:“嘿,不听话的娃子,昨日老道的叮嘱竟然全当耳边风了?该打!该打!”
若兮懊恼,正要顶回去。身旁的男人已然坐起:“魏伯伯见笑,昨日小饮了些酒,今晨竟起得迟了。还请老伯稍后片刻。”
上官云轩话中含笑,暖暖生风,原本毫无神采的一双眸子此刻竟微微弯起,仿若是脱胎换骨一般,看得安若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盛京城有个百年不变的风俗,端午节必定赛龙舟。上午是京城里各家豪门大户,下午便轮到民间商会团体。
这大凉国本就民风开放,大凡是较大的节庆活动,长期窝在深宅大院里的太太姨娘小姐们便都能获得一次出外透风的机会。
端午这天,横穿盛京城的宽阔琉璃江两岸架起了上百座临时搭建的高台,女人们花枝招展高坐其上,男人们或领了船队在水中比拼,或在岸上呐喊助威。当然,也有些不老实的便趁着这难得的绝好机会和爱慕之人私下调调情。
虽然到了下午才轮到民间赛船,但老百姓们怎容轻易错过瞻仰各家千金美女的大好时机,因此这一日江边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上官云轩起床后早早拾掇一番,便被扶进了书房。门从里头上了锁,只留欣然一人在外候着。安若兮虽万般好奇,因着家人们不停催促,只得急慌慌上了轿子。
本要同去观赏的姬夫人忽然头疼,上官鹤只好留在家中陪伴,谴了大公子云辕去安排诸事。
安若兮到时,江边早已是人山人海,上官家在京城虽赫赫有名,却是十分低调,当中的好位置全让给了别家,只在边上建了个不高却也不低的台子。
安若兮上了台,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却见一黑一白两名修长的俊秀男子直直朝自己走来,忙站起服了服身子道:“大哥早。”
“呵呵,弟妹不用多礼。云辕不过来走一遭,左右无甚要紧之事,这便要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弟妹尽可吩咐三弟便是。”上官云辕眉目弯弯,一贯的亲和温暖,边说边朝身后看了看:“三弟一会多照看些个。另外,方才嘱咐你的话一定不许忘记,这可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我便不多说了。”
说着,拍了拍上官云帆的肩膀,朝众人礼貌地拱了拱手便朝场外走去。颀长的黑色绸衫在风中轻轻摇曳,看得别家夫人小姐们纷纷抛来娇羞浅笑。
上官云帆今日却一改往日花哨,难得的一身素白,站在月白素裙的安若兮身旁,倒好像是故意如此装扮似的。听闻上官云辕的反复叮咛,嘴角不屑地咧向一侧,吊儿郎当道:“忘不了忘不了,大哥的吩咐三弟怎么敢忘记……”
眼角扫到上官云辕已走远,立刻又换了副面孔:“忘记了怎么的?不就是老潘家么?爷还偏不让了。”
几日不见这混阿三,竟还是老样子不改。安若兮微微笑笑,掉转了身子,尽量不去招惹这难缠的主。
上官云帆却不让了,修长手臂横横一拦,将安若兮拦在自己胸前两步开外,妖孽一般的狐狸眸子闪过一丝莫名精光:“好个小妖精,几日不见,气色倒是越发喜人……难道二哥转性没再打你了?”
安若兮无奈,只得礼貌性服了服身子:“有劳小叔子挂念,若兮这几日倒是睡得香吃得好。”
上官云帆料不到这女人如此善变,好容易那天雨夜有了好转,几日不见竟又如此冷淡,心里顿时恨开:“乖乖,在爷面前不用装什么高傲。万一爷不高兴了,一股脑儿将事情全抖出来也未必……”
“你……”安若兮气恼,抬头横横地瞪去一眼。
上官云帆却笑了:“嘿嘿,我说呢,这才是若兮真正的模样嘛,小妖精果然在装。”
言毕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无人在意,便迅速伸手朝若兮玲珑细腰上捏了一把,放柔了声音道:“该死的,几日不见越发撩人了!这几日二哥医眼睛,出不得书房,今夜我在祠堂里等你……必须来!”
安若兮白了一眼,彷若未听见,兀自拨开男子的手臂要走开。
上官云帆吃了闭门羹十分不满,作势将女子纤腰一揽,龇牙做狠状:“若不来,后果你知道的!……二哥惩罚起下人,向来心狠手辣。”
安若兮只觉一股灼热气息喷在耳边,微痒,正要措辞顶回,几步外忽然传来熟悉地跳脱声音。
“哟——,趁着人山人海没人在意,小叔子和二嫂子竟公然偷情么?啧啧,偌大个上官家门风竟也不过尔尔……”
原本小聚成堆的姨娘们顿时磕着瓜子扭头朝这边看,见若兮二人俱是一身白衣姿势很是暧昧,纷纷怪笑着低语开。
上官云帆迅速松了横在若兮身前的手,吊儿郎当耸了耸肩:“看见自家二嫂子险些滑倒,做小叔的难怪不该伸手扶一把么?你道人人都像潘少辰潘大少爷你一般薄情寡意?”
该死的,又是他……安若兮皱了眉,真是冤家路窄。
第21章 端午惹是非
潘家小少爷潘少辰一袭修身湛青色长薄裳,腰束白玉带,摇着一贯不变的桃花扇子款款而来。不过十六七岁模样,但那一副老道的风流作派再加上肤白唇红的俊俏小脸,却引得周围的小姐少妇们纷纷垂眸舞袖半遮面,作娇羞状。
早已注意到众人反应,小少爷似乎很是自得,在二人身边转了两圈:“啧啧,如此干燥的台子,无水又无沙,小娘子怎的这般不小心呢,莫不是……”边说那桃花般的眸子边朝上官云帆意味深长地觑了一眼:“嘿嘿,不若小娘子再滑倒一次,让本大少爷也扶一把如何?”
安若兮白了一眼,退开两步。这厮后台硬,能忍暂且先忍着。
潘少辰却也不恼,轻摇小扇凑向若兮身侧:“唔,真香……如此佳人废在那打老婆的倒霉瞎子手里,真真太可惜……那日见了小娘子,本少爷这些日可是念念不忘相思成灾,不若挑个好日子随了爷回去,定比守着那阴鬼来得自在销魂,娘子你说如此可好?……”
“潘少辰,你小子莫非又皮痒痒了?!给我滚远点!”上官云帆自小和潘少辰不对付,闻言恼火,伸出长臂将潘少辰用力一搡。
潘少辰毕竟年幼云帆四岁,身量也短了半头,因着力道朝后倒退两步。
那日当街调戏小娘子未成,下午却无端遭了这厮一顿胖揍,这笔帐早寻思着要收回来了,当下桃花扇子一合,坏笑道:“哼哼,混老三你尽管装吧。你道本大少爷不知道你那条弯弯肠子惦记的是谁?啧啧,连自己二哥的……”
“啪——”安若兮只见眼前一道白光扫过,那把精致扇子已呈抛物线状甩落在地上。
上官云帆收了拳:“姓潘的,你小子最好闭上臭嘴!今日过节,爷爷我不与你计较,还不快给我滚!”
“上官云帆!你、你打人!你欺人太甚!”潘少辰抹了把唇角血迹,朝身后小喽罗们嚷嚷开:“一群蠢驴,瞅着爷被欺负了还傻站着做什么?!都给我上啊——!”
“哦、哦,上啊——上啊——”喽罗们这才恍过神,举起手臂嚷嚷开,却是边嚷嚷边朝后退开。爷啊,前几天那顿胖揍还余痛未消呢,今日又自不量力寻什么事端?
“一堆废柴!都给老子滚回来——!!”潘少辰怒了,扶着嘴角歪歪咧咧站起:“好、好、好,混老三你有种,仗着有两下武功光天化日下欺负我老潘家怎么的?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去我便让爹爹收拾你!收拾你们全家!再弄了你旁边的小娘们!……”
“啪——”上官云帆又横横打出一掌。潘少辰本就未站稳,顿时一个趔趄又歪倒在地上。
“欺负你们老潘家怎么了?难道盛京城里只容得你潘大少爷仗势欺人么?”上官云帆不屑地吹了吹指尖。
台下人群攘攘,台上千金小姐成群,潘少辰几时丢过这样的脸?当下怒火烧得昏了头,拣了老话又按套路骂开:
“臭小子,你、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婊/子养的野猴狲,安了个上官家的姓你道自己真高贵了?从小被人看不起的野杂种!打我?这笔帐本大少爷早晚连本代理收回来!”
“哼哼,杂种?好,说得好,继续说……”上官云帆摊了摊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浅笑,那戏谑的口气却是骤寒直下。
四周忽然奇怪地静了下来。
“……少爷……”喽罗们慌忙死拽潘少辰的衣袖。
“一群废柴!爷就说了怎么的?你那婊/子娘连我爹都睡过,你以为你是谁?咱盛京城哪家少爷不知道你是野种?就你这身本事怕也是那□娘的相好教的……”潘少辰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臂,忽然生生咽下其余的半句话。
安若兮不由抬头。
上官云帆一双好看的狭长眸子早已充得血红,清俊面容上堆满绝残阴戾,脊背就如待喷的火山一般微微颤动。
潘少辰这才察觉到不对,忙微微向后蠕动开。
一众的人群全被吸引了过来。周围的气场紧张到似乎一点就燃。
好容易出来一趟,安若兮可不想再生事端,忙悄悄伸手拖住上官云帆的袖子。
上官云帆藏在袖中的手握得“咯咯咯”直响,察觉到袖摆上的力道,低头愠怒地斜了安若兮一眼。
一双狭长的狐狸眸子光芒涌动,像是压抑着万般怒火与艰涩一般,看得安若兮不忍。
只得抿了抿唇,轻声祈求道:“云帆,人好多,不要和他吵了。”
素白的袖子在女子的轻拽下又往下沉了沉,上官云帆懊恼,心中却没来由的一触酸软。修长的身躯晃了晃,像是下了很大很艰难的决心,那紧握的拳头渐渐松了开来,朝若兮苦涩一笑:“好。我不和他吵。”
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又沉了声道:“姓潘的,你滚吧!今日看在大伙的份上,三爷我不和你计较……下次,可得小心你的狗命!”
潘少辰早已在奴才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呸!本大少爷不会罢休的!告诉你,小心你旁边的小心肝!本大少爷既看上了,那就要定了——!走!一群没用的狗奴才!”少年湛青色长袖一挥,大摇大摆走开了。
围观的人群似乎有些扫兴,一会便三五成群散开去。
“若兮,我……”上官云帆脸色终于回转,低头喊住身旁女子,狐狸眸子波光涌动。
安若兮心中一沉,他不会又想歪了吧?忙服了服身子刻意拉开距离:“方才麻烦小叔了,若兮万般感激。”说着,掉头转身。
上官云帆急忙伸手一握,女子柔滑的袖子从掌心穿过:“若兮……连你如今也那样看我了是么?”
安若兮抬头,她又怎么知道曾经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怎么看他的呢?只得无语微笑。
上官云帆原本潋滟的眸子顿时一沉:“呵呵,是我唐突了……真是可笑啊。也罢,该要开场了,我得告辞……有什么需要的,二嫂你大可吩咐下人们去准备。”说着,又深深地凝视了片刻,这才撂了裙摆走开。
江边凉风习习,那素白的长衫随风飘起,一贯吊儿郎当的身影看着竟也如此清风飘逸。安若兮原本想唤住他,打听打听安胤之的消息,想了想,终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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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擂鼓声声,已有二十余条装饰华丽的龙舟散在宽阔的江面之上,成扭曲的二字摆开。潘家的船排在正中最靠前的位子。
只听得大鼓一声巨响,原本晃晃荡荡的数艘龙舟便像箭一般疾驰而去,人群中顿时发出震天的呐喊助威。
不过一会,那江面上便大约分出了胜负,一道镀红漆的龙舟将一众宵小抛在老远,那船前击鼓的却是一道全身素白的颀长身影,手中动作极快,在空中划着一道道眩目白光,煞是好看。
紧跟其后的是老潘家,那船头也站着一名俊郎男儿,却是一身湛青绸衫的潘少辰,此刻正使劲挥着桃花扇朝家丁们大声嚷嚷:“一群只会吃饭的窝囊废!快给爷超过他——!超过混老三那小贱种——!”
上官云帆不屑地朝后瞟了一眼,手中力道顿时又加了数倍,水手们只听得震耳欲聋大鼓声声,顿时军心大震,距离便又拉开了些许。
上官云帆似乎很是解气,仰起清俊脸颊朝岸边的台上看了看:若兮,我一定要赢给你看。
安若兮对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坐在台上悠闲喝着茶。没来由眼皮一跳,只觉一簇光芒锁定自己,握着杯子的手竟有些慌乱。
“臭小子,你输定了——!哈哈哈哈!”上官云帆朝十余米后的潘少辰瞟了一眼,肆意地大笑开来。
潘少辰怒了,怎么能次次败给这厮?当下朝击鼓手屁股后狠狠踹了一脚:“狗/日的奴才!一顿十几碗饭吃到屁/眼里去了?赶快给爷使出劲来!”
击鼓手被如此一说,早已涨成绛红的脸抽搐了两下,努力又深吸了一口气,极尽了力道将那大鼓敲得更响。
距离再次缩短。
上官云帆不过瘾了,暗暗动用了内力。
大公子上官云辕忙完了手头事物,从阶下一步一步走上台,浅笑着朝众人道:“赛况如何了?”
有丫鬟兴奋地汇报:“回大公子,三公子竟亲自上场呢,眼看着马上就要赢啦!”
“三弟?”上官云辕闻言微微拧起眉,暗自低语道:“混小子,枉了父亲与我再三嘱咐,竟还是如此不听话?”
丫头见大公子面露不悦,尴尬闭了口。上官云辕无奈摇头,拂了袖子又大步下去了。
——————
场外人声鼎沸,如一锅热粥般沸腾,临时搭起的一排小茶棚里,一青一蓝两名男子悠闲品着茶,只当江上那一番热闹如隔世般,丝毫不受搅扰。
“呵呵,那不是老三么?不过是一场小比赛,如此发狠做什么?”蓝衣男子掂着杯子,面上挂着戏谑之意。
“兄台还看不明白么?”青衣男子一直暗自注意着场上状况,早便察觉到了老三不时朝台上望去的目光。
蓝衣男子便顺着青衣视线朝台子上看去:“……又是她?”
“呵呵,兄台果然还是没忘记。”青衣男子笑开。
“这位小娘子倒是脱俗得紧,见一面印象倒也还深。怎么?几时听说上官老头儿多了个女儿?”
“嘁——,什么女儿?不过是那二瞎子新娶的小姨奶奶罢了。”青衣男子不屑地哼出一句。
着蓝衣的便敛了眉:“倒是听人言这二瞎子已克死了三门亲……哼哼,还真是可惜了一个美娇娘……”
青衣男子一口饮下掌中清茶,闻言拍了拍桌子道:“呵呵哈,果然英雄爱美人,这话用在兄台身上实在对极!听闻兄台那儿民风甚是开放,父娶子妻弟娶亲嫂再是普遍。既如此惦念美人,拐了去也未尝不可么……”
“哪里哪里,贤弟说笑了。”蓝衣男子口中虽随意应着,视线却不离台上女子半分。
台上的安若兮兀自坐着喝茶,却如坐针毡一般不适。总觉得人群中有道目光锁着自己,待回眸寻视,却又捉摸不到。想了想,便牵了欣明从位子上退开。
她还有要紧事儿未办呢。
“请问这位可是若兮嫂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柔亮嗓音。
好陌生的声音,安若兮纳闷,凝眉回头。
一名大约二十二三岁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拱手立在身后。
安若兮诧异道:“请问您是……”
“哦,在下李生,与云轩兄乃多年同窗。那日在云轩兄成亲时见过嫂嫂的,今日觉着眼熟,这才过来打声招呼。”年轻书生很有礼貌地笑笑,又朝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来。
一竖翡翠制短笛,煞是精致。安若兮缓缓接过,面露疑惑。
那书生察觉,便温和地笑了笑:“呵呵,嫂嫂不知,这可是云轩兄最为珍爱的一支笛子,那日李生前去探望,因喜爱非常,这才万般央求借了来把玩一阵。因拖延了不少时日,今日恰巧遇着嫂嫂,正好拖嫂嫂带回。”说着,恭顺有礼地服了服身。
“少奶奶,这是李府大公子,咱们公子的知交。”身后欣明在耳畔轻声低语了一句。安若兮这才放心地将笛子收入袖中。
“啊——,小心——”
原本人生鼎沸的台下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安若兮不由回过头去。江面上,一道疾光掠过,红漆龙舟上击鼓的白衣男子已捂了手臂歪倒在船上,被箭刺伤的手臂渗出一汩刺目殷红。
紧跟其后的潘家龙舟箭一般超了上去……
第22章 英雄救美么?
上官云帆受伤了。
那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一只利箭直接穿透手臂,汩汩鲜血沿着箭头潺潺滴落,将原本纯白的绸裳沾染得满是刺目殷红。看得安若兮骨头发软,她最是害怕这些鲜血淋漓的场面。
家丁们早已备了担架将上官云帆急惶惶抬向马车。
“该死的……”上官云帆脸色苍白,咬牙忍着剧痛,视线却在人群中四下搜寻——男女老少济济一片,却偏偏没有那抹熟悉的素白身影。狠心的女人!心中一冷,终于熬不住痛昏了过去。
豪华马车帘子一放,腾腾腾往上官府方向奔。
人群外安若兮这才拉了欣明的手离开。
“云济药铺”招牌打得很是响亮,隔上一两条街总能看到一家。安若兮刻意绕过,身后的欣明虽心中疑惑,却不好相问。
偏僻小巷里,倒是有一间小而简陋的药铺,店里生意寥寥,一名老中医正半瞌睡般看着发黄老书。安若兮想了想便一脚踏进去:“掌柜的,你这可有干柿子蒂?”
老中医闻言抬起头,十分怪异地朝若兮看了两眼,不急不缓道:“倒是有。姑娘要多少?”
好个小老头,有顾客上门却是这般态度,不怪生意清冷。安若兮笑笑:“七颗足以。”说着从袖中掏出钱银放在柜台上。
野史有载古代民间避孕,用七颗干柿子蒂在瓦上烘烤,磨成粉喝下可避孕一年;若要再想受孕,又如法炮制一番即可。反正无毒,试试也无妨。说来说去,倒要感谢白翠花那两根猪鞭,若非如此自己倒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为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她可没这么贤良。
老头儿瞟了眼那枚碎银,这才悠哉悠哉从木屉里取出七颗柿子蒂包好:“姑娘仔细着些。”
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安若兮想了想便叮嘱道:“欣明,我买药的事可不许告诉别人。”
“少奶奶放心,少奶奶吩咐过的欣明一定做到……”欣明使劲儿点着脑袋,话音未落,身子却被狠狠一搡,险些撞倒在地。
安若兮忙一把扶住。几名十来岁的女子扎成堆儿朝前方一堵红墙下跑去,个个脸上堆满兴奋。
“诶,快点,晚了可就没名额了。”
“听说月银三两,啧啧,比往年高出近一倍呢!”两名少女边跑便嚷嚷。
女人都爱八卦,安若兮自然也不例外。左右这么早回去也无甚大事,便牵了欣明向一簇人群扎去。
红色砖墙上,贴着一张硕大的黄色告示,上头盖了鲜红衙门大印,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宫中急征宫女三百名,月银二两八钱,米三斗。有年十二至十六女子者,报名从速。”
告示下两名愣头愣脑的士兵各站一边,中间摆着一张红木桌子,半老的低级官员落笔匆匆登记着人名,年轻姑娘则歪歪扭扭排成一条长队。
看着倒像工厂招工似的,安若兮不解地看向欣明:“大凉一向都是这么召宫女的吗?”
欣明微微皱起眉头:“奴婢也不清楚,似乎今年开春宫里便突然大肆征召宫女……奴婢是听厨房秦大娘说的。”
安若兮心中好笑:“那皇帝老儿也不怕吃不消么?”
“嘶——”原本推推搡搡的人群中顿时一片倒吸气声。
安若兮一楞,方才有那么大声么?……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竟然对皇上出言不敬!”桌前的官员猛拍桌子站起,却是个精瘦的矮个儿,比那桌子高不了一个脑袋。两撇稀疏的八字胡子根根竖起,待看清出言者是名俏丽女子后,眼珠子却一提溜:“来人哪,给本官拿下这两个大胆狂徒——!”
欣明额上布满点点细汗。上官家在皇上跟前的恩宠这几年逐渐淡薄,此刻少奶奶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这番怕是不好收场了。两腿一哆嗦就要跪下。
“欣明!快跑——”安若兮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拉过欣明便向人群外迅速扎去。
原本密集成堆的人群顿时散乱开来,少女、妇人的哭泣尖叫声四下响起,就连正中的红木桌子都被拥挤的人群挤翻,黑色墨汁撒得那紫色官服一片狼藉。
“给、给我抓住她们——!”矮小官员两只三角眼像是要从眼眶里活活蹦出,指着已逃开十数米的二人愤怒嘶叫,声尖如鼠。
“呵呵,这女人倒真是可笑得紧。”临街的酒楼上,青衣男子靠窗而座,瞅着下头闹烘烘的一出,兴意盎然地弯起嘴角。
“表哥说的可是若兮小娘子么?”潘少辰似乎很是兴奋,半个身体都趴在了窗外:“啧啧,果然本少爷有眼光,有趣啊、有趣……”
“混小子,小小年纪色心倒挺大,那上官家的媳妇可是你能招惹的么?”青衣男子看不过眼,拾了颗花生米朝潘少辰脑门上弹去。
“哎哟——,疼死我了!怎么连表哥都这般欺负人 ?http://fsktxt。com走了走了,这酒不喝了!”潘少辰只觉一触生疼,捂着脑袋作势就要下楼。
“哼哼,你小子别给我装。这么急着要走,怕不是因为我打你这么简单吧?”青衣男子眉目朝窗下一扫,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笑容:“左右不过讨你一顿小酒喝喝,竟也如此扫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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