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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花娘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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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呵呵,倒是潘叔父玩笑了。听闻潘叔父最是爱妻,一向天黑便归家,竟不知原来竟有夜半爬老寡妇墙的好习惯?啧啧,改日侄儿倒要和婶母好生说说,让婶母给置个梯子什么的,也省得叔叔您再如此费力~~”上官云帆说着,狐狸眸子弯弯,很是恭敬地朝潘仁贵福了福身。

潘仁贵只觉一股迫人气息袭来,那肥胖的身子连连退开数步,桃花眼一颤一颤尴尬咧嘴笑:“唉、唉,贤侄误会,误会,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去搅扰你婶母么?左右夜里头闷得慌,老叔我瞎逛着,腹中闹腾得不行,瞅这院里空空,这才爬了墙进来大解……倒是贤侄你,大半夜的又跑来这破烂院子做劳什子事?”

“呵呵哈,一泡大屎还得专程送到寡妇院里撒?侄儿倒是第一次听说……这院里先前住的安家混蛋欠了侄儿的钱,我自然要日日在这蹲点。怎么?难道只允许潘叔父来,侄儿就不可以了么?”上官云帆狐狸眸子邪魅一笑,那修长的手指头忽地从潘仁贵怀里一扯,扯出一薄黄纸:“啧啧,户帖?竟不知潘大老爷对这小小一卖豆腐的穷寡妇竟也有如此兴致?”

上官云帆说着,猛地收起一贯的戏谑口气,森然倾身上前:“老实说吧,这大半夜的来做什么!”

瞬间袭来的迫人气势让潘仁贵一刻间忽然很想死。老林蒲回去后,自己一颗心便忽上忽下左右不安稳,硬是候着夫人睡下了才夜半寻过来,却不想在这破烂地方竟也能遇见这难缠的三阎王。

当下两条老腿颤颤打起了弯弯:“侄、侄儿说笑了,哪是什么兴致?方才老、老子急着出恭,见地上有纸就随便拾了起来,却不知竟是这户人家的户帖……竟然贤侄要,那给贤侄便是。左右这一泡大粪也被憋得没了影,老、老叔我这便告辞了……。”

混老三狐狸眸子里的精光能杀人,潘仁贵边说边万般艰涩地从墙角里移出,掂着大肚子没命往院墙边小梯上跑。

“呵呵,那贤侄不送了。对了……听说我那少辰贤弟今日回来了?近日盛京不太平,叔父在家可得仔细看着些,这万一哪个不小心,再要丢了可不好办……”

“咕咚——”不高的院墙上一声闷响,潘仁贵硕大的西瓜肚子一瞬便没了踪影。

“混老三你个兔崽子!别以为你绑了老子儿子就没人知道?你们全家就等着找死吧!老子上头有人,老子上头就是皇帝爷爷——”

墙外传来潘仁贵渐行渐远的吆喝。

老草包!上官云帆吊起嘴角笑笑,拂了裙摆正要去踩灭那灯笼,忽地却见院墙下一口枯井,暗黑的岩壁上似乎隐隐带着血迹。先前倒是从未注意过这犄角旮旯,当下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

“佳人,佳人多命薄~~今遭,难逃他粉悴烟憔~~谁承望拆散了鸾凤交,空教人心痒难揉,盼不得鸡儿叫……”

“去去去,下去!唱的什么鸟曲子,听得爷爷心烦。”

腾云酒楼二楼雅间,上官家三公子三官云帆很是厌烦地摆了摆手,甩出一锭银子。

那正唱着曲儿的妞子便两眼一红战战兢兢出了房门。这“腾云酒楼”乃盛京第一大酒楼,但凡能在这里吃上饭的,身份可都不低,何况还是二楼雅间,楞是个随便的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

“臭爹爹,给我剥鸡腿!”桌对面慎儿扔掉一把骨头,抹了一把小嘴便指着鸡腿朝上官云帆嚷嚷。

“去,小兔崽子!莫不是你,老子能被大哥掏去那许多银子?”上官云帆懊恼地叱了一句,掂着一把鸡腿便朝慎儿碗里扔:“想吃自己剥。”

鬼精,和安胤之那王八羔子一般混蛋!自己那一搂银子藏得那般隐秘,竟不知几时被这小子给瞄了去。若不是他在那东水阁里大嘴巴,晨间又怎会被大哥索去三千两抵债?

“臭小子,那寒冰翡翠可是给出去了?”

“唔、唔,姆姆说她很喜欢。”慎儿只顾伺候着手中鸡腿,胡乱应着,一双小手蹭得干净衣裳上尽是油渍。

“吃货。”上官云帆不耐地叱了一句,抬起头来,狭长的狐狸眸子却瞬间一滞。

“啧啧,几时听闻老三你竟有了这么大个儿子?”

大凉国二皇子欧玄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撂开一把椅子,便在二人中间坐下,斜了眼只顾着啃着鸡腿的慎儿戏谑道:“倒是长得一点也不相像。怎么,老三你莫不是给人带了绿帽子?”

上官云帆俊脸微微抽搐,狐狸眸子一眨一眨拼命朝慎儿使着眼色,口中却谄笑道:“嘿嘿,是玄二爷哪?真是巧得紧。来来来,左右都是闲着,不若一起喝上几杯。小二,再上些好菜!”

“好咧~~三爷!”小二吆喝着,掂着盘子下了楼。难得三爷近些日子如此大方,当下自然是好酒好肉伺候着。

狗奴才,有钱就是爷!老三暗暗唾了一口,因见慎儿已走到身旁,暗暗拉了一把,又陪着笑脸道:“来来,二爷您尝尝这个,这可是晨间新捞的大虾,味道极鲜。”

欧玄佑撂了裙摆坐定,一双妖冶丹凤长眸子一扫,见满桌琳琅美食,又笑道:“啧啧,老三近日倒是阔绰……怎么,可是又在哪儿发了财么?”嘴边说着,那锐利眸子却朝上官云帆森森剜去。

“嘿嘿,玄二爷您最爱说笑。老三一向只为二爷您办事,您又不是不知?左右这腾云酒楼都是自家老爹开的店,偶尔来蹭顿饭倒也不夸张。总不能尽让我大哥沾了便宜您说是不?”上官云帆眉目弯弯,笑着讨好道:“对了,近日大哥倒很是繁忙,想来好久没和二爷您对弈了,改日老三我邀上大哥,咱们好好下上几盘……”

“哼哼,你倒是存了心。”欧玄佑自取了杯子斟满酒,扫了眼上官云帆身后躲藏的慎儿,又勾起嘴角:“老三你近些日过得倒是潇洒,只不知二爷我日前嘱咐的事,可是又忘了?……今日可是七日最后一日了。”

“嘿,二爷您吩咐的事老三哪敢忘呢。”老三尴尬咧嘴笑,举着杯子敬道:“早便要把那宝贝交给二爷您了,却不想这盛京实在太不安稳,爷爷不过一日没回那破阁子,屋里竟遭了偷儿。老三我是挖地三尺把这盛京城找了个遍,也见不着那玩意一丝影子……没办法,左右想想,这活儿真是接不了了,九千两小的我如数照还,另再附上一千两深表歉意。左右这一万两票子,还望玄二爷您笑纳。”

上官云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递了过去。

“呵呵,一出手便是万两!早听颀深说你近日阔绰了,看来倒也是实。”欧玄佑接过银票,仔细打量,下一秒却忽地冷了口风:“不过……老三你自是了解我玄二的规矩,收了钱财办不了事,即便还了银子,但见点血却是在所难免。颀深,你来。”

“是,二爷。”包厢外颀深闻声而进,恭敬递过一把锐利尖刀。

欧玄佑接过刀子,在掌心拍打开:“看在老三你一向安分的份上,你要哪根手指头,自己挑便是。”

“嘿嘿~~,二爷您说笑来着,老三靠的就是这手指头吃饭,二爷您如此,让老三我今后还有什么活路……”上官云帆嘴上笑着,修长的手臂忽地饶过慎儿便要从窗子飞下。

“咻——”欧玄佑早有准备,轻手一弹,那桌上筷子便朝上官云帆腿弯射去。

上官云帆瞬间两腿发麻,一袭白色身影猛地跪坐在椅上。

“坏人!让我爹爹杀了你。”慎儿吃痛,拾了花生米朝玄二扔来。

欧玄佑轻易接过,倒也不恼,一双妖冶眸子朝上官云帆怀中一扫,沉沉笑道:“怎么?把宝贝藏在怀里,难道老三你还等着同别人做生意么?”

“嘿嘿~~二爷果然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被看穿很是丢脸,老三尴尬笑笑,只得从怀里掏出玉玺扔了过去:“方才不过试试二爷您的功夫罢了。这宝贝天下间除了二爷您,谁还配拿着?”

一只铜黄精致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玄二颠至手中仔细打量了片刻,这才笑笑收起:“颀深,把一万两给三爷还回去。另外再给上三千,算是给老三压压惊。”

欧玄佑说着,一扫湛蓝长袖,风一般便朝楼下走去。

*

宽阔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两名俊朗男子一前一后穿梭其中。

颀深眉头深凝,想了想,终是憋不住道:“二爷明知这玩意不是真的,为何还便宜了那混老三?”

“呵呵,我那大哥不是心心念念着让我当真么?爷爷我遂了他的心就是。”

“可是那银子……”

“说你没出息,你却还百般不认。成大事者,该舍的总要舍下……何况,那银子早晚能收回来……”玄二朝颀深背上拍下一掌,一双妖冶眸子里掠过一道诡秘笑意。

第44章 坟山祭母

月夜下一片雾气弥漫的矮树丛林,隐隐泛着鬼魅阴森之气。安若兮一袭粗布小裙,朦朦胧胧只觉像被一股力道推搡着,虽满地荆棘刺得光/裸脚面生疼,却完全由不得自己停下。

“呵,你终于来了。”路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道极为熟悉却又似乎很是陌生的空灵女声。安若兮只觉呼吸一紧,却见前方雾气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名红衣女子,看不清脸面,只觉阴寒得可怕。

“怎么,害怕了?”听不到回话,那红衣女子浅浅一笑,身影一晃转瞬便紧贴在若兮面目之间。那是一双饱含杀气和恨意的潋滟眸子。

“你是谁?”安若兮直觉想要逃跑,呼吸如瞬间凝滞一般竟是挪不动丝毫。

红衣女子轻蔑扫了眼安若兮惊恐苍白的清秀面容,忽而却腾开一抹凄厉大笑:“我是谁?!呵呵哈……这话似乎由不得你问!”

笑声不过秒秒便嘎然而止。女子水袖一扬,安若兮只觉一道疾光掠过,下一秒脖颈处竟已被一双苍白大手死死掐住。

“该要问的是我!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占了我的身体,占了我的容貌,伤了我的最爱,却嫁了我最不喜的男人!”

“你、你竟然是……唔……”鲜红夺目的长指甲嵌入细嫩肌肤中,安若兮雪白的脖颈处顿时渗出汩汩殷红血液。

那血红越发激得女子兴奋,朦胧中安若兮只见得一张血红大口朝自己吞噬而来:“哈哈哈,对,就是我!今夜我便要杀了你,讨你命来——”

惨烈的凄厉尖叫充斥着耳边,不断回旋婉转。

“啊——救命!”昏暗卧房内安若兮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四下一扫,见自己仍在屋中,一颗心方稍稍安稳些许。近日不知为何,夜里常常梦魇。

拢了拢被子正准备继续睡下,这才察觉身边空荡,竟是少了一人。一个二瞎子半夜不在屋中睡觉,还能出去做甚?

想到方才梦境,安若兮顿觉屋里渗得慌。因见雕花房门半开,有浅浅小风带着若有似无的笛声从门外飘进,不由披了衣裳开门出屋。

寂静小院一颗苍翠大树下,一袭宽松白衣黑裤的修长男子靠坐于青藤椅上闭目抚笛。似乎是怕扰了众人睡眠,那笛声浅浅,若有似无,却又很是空灵动听。朦胧月光下,那张一向苍白清俊的面容似乎极为陶醉,沉寂得彷若不是人间活物。

嫁过来两月,竟不知这厮竟也有如此才情,安若兮不由轻步上前。

想是察觉身后女子轻轻碎步,那笛声嘎然而止。

“呵呵,夜半深更倒把欣然搅扰醒了。”上官云轩语气柔柔。年年今夜自己都会失眠难耐,欣然向来是知道的,每每总是夜半醒来伺候,今年倒也不例外。

“让你失望了。是我。”安若兮脚步一顿,语气冷冷。听这厮的口气,似乎他们倒还不是第一次夜半私会来着。

“夜里寒凉,怎的不回房歇息?”上官云轩微微动了动发麻的身子。

听闻上官云轩瞬间放平的语气,安若兮本能的不痛快起来。既然人家等的是丫鬟,自己赖在这充电灯泡做甚?当下也懒得答话,转身就要迈步回去。

身后上官云轩又淡淡道:“过来坐吧。”

坐?安若兮扫了眼那张只容一人躺下的靠椅:“不坐了。不过夜半噩梦醒来,出来透透气罢了。你若需要唤欣然的话,我这便去帮你喊……”话音未落,身子却被忽地一扯,下一秒便栽倒在上官云轩宽大的怀里。

“违逆我总是让你很开心是么?”上官云轩微微凝了眉,双臂一紧,将安若兮揽坐在膝盖上。

安若兮懊恼地挣了挣,却是挣不开:“你不是在这等候欣然么?抱我做甚?”

上官云轩不语,兀自抬头望天。

怀中女子身体温热,揽在怀中很是绵软心安,上官云轩理了理方才凌乱的思绪,静了片刻这才寻了话道:“这管笛子怎的会在你这里?”

淡淡月光下,安若兮一瞟,却是端午李家公子还回的那柄翡翠玉笛,当日回来后便随意塞在梳妆盒里,早便忘了个干净,却不知何时竟被这二瞎子取了去,当下便道:“呵呵,我倒不知原来你那贴身丫鬟还有随意翻他人物品的习惯。”

“不过是欣然整理琐碎时偶然翻到罢了。”上官云轩眉头微蹙,见安若兮轻声哼哼,想了片刻又道:“欣然于我是不同的……当年若不是她,我怕是如今早已成了一剖黄土。”

“既然那么重要那么喜欢她,收了就是,又何必娶我一个累赘?”

即便自己还不爱,但当面听着夜夜同床而卧的男人诉说旁的女子如何特殊,那心里也是十分不爽快的。安若兮白了一句,暗暗腹诽,你个厮若真收了她,姑奶奶豁出去也要逼你签了休书,即便实在休不了,一辈子也不容你再近身。

“呵呵,手指怎的如此冰凉,也不知多披件衣裳么?”上官云轩却如未闻般,很是自然地握了握安若兮纤细柔滑的冰凉手指,那双臂的力道便又紧了紧,好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漠浅笑:“当年若不是她替我吸出毒液,我如今又岂能坐在这里?为此她大约永远失了做母亲的权利,也是因为这个,爹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收了她。我虽不爱她,却定然要为她谋一条最好的出路……”

你对她无意,她对你倒是有情。安若兮如是想着,便又听身侧上官云轩道:“……不过,即便这样,我也总好过你。明明嫁给了我,心里却存着别人。”

上官云轩那末了的一句话是对着天空说的。

身边男人泛着淡淡清茶香,安若兮抬头,看到上官云轩两道俊郎眉目微凝,一双眸子透向灰蒙月空,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一般空幽深邃。安若兮隐隐又开始泛起了困意,不由朝那宽厚的胸膛靠拢过去……

“不想一晃竟过去了这些年。呵呵,明日随我去看看母亲吧……困了么?”上官云轩轻语低诉着,只觉怀中女子呼吸渐缓,指尖一触,竟是已经睡着。当下便好笑地将那绵软身体朝怀里揽紧,起身向屋里走去。

不宽的回廊处,一双红绣鞋顿了顿,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

——————————————————————

“系上了,少奶奶可真好看。”欣明弯腰替安若兮系上腰带,前前后后绕了一圈,一双圆圆眼睛里满满的艳羡和赞叹。

一袭银白色微褶长裙,压着月色玫瑰暗花底;一条寸宽淡蓝色腰带,在斜侧处打着玲珑结,这是当日姬夫人让自己去量身时,安若兮根据街市上的时兴款式改良后自画了图纸让裁缝制成,竟不想那书生一般清秀的小师傅竟然做得如此完美。安若兮对着铜镜上下比照,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呵呵,那云裳坊的师傅果然名不虚传。”

“是少奶奶画得好,若不然那师傅也做不出来。”欣明替少奶奶理了理细碎发丝,又唏嘘道:“少奶奶平日里只着几件简单小裙便好看得紧,今日如此一出,怕是要迷死咱盛京一城男女老少了。”

“呵呵,小丫头,今天可是喝了蜜,小嘴这般甜?”安若兮很是亲昵地朝欣明笑笑,却见一旁欣然脸色莫名地颔首出了屋。当下只当这丫头今日身体不适,也不去理会。

“少奶奶谦虚,欣明若要一句假话,便自请二胡讨鞭子去。”

欣明难得代替欣然出门一趟,心里头高兴,自是拣了最好听的话来说。

本是无心之言,却让一侧静坐着的上官云轩沉了脸:“今日去祭拜母亲,不可着艳丽穿着。”

安若兮一楞,嘴上却仍耐心解释道:“是白色面料。”

上官云轩眉峰一敛,见屋中二人又调笑开,又缓缓道:“发饰也须清简些,莫要太花哨。”

“回公子,少奶奶只是插了一只白玉小簪。”欣明暗暗嘟起嘴。公子今日为何突然如此挑剔。

上官云轩不语了。

真是个扫兴的家伙。安若兮干脆道:“白衣素鞋,粉黛未施,一张素脸,不知二公子可觉得合适?若再不够,那便干脆披麻带孝好了。”

上官云轩闻言喉间一哽,端起茶杯轻抿:“倒也不必如此夸张。只是母亲生前在世时,一向喜欢干净简约……”

安若兮白了一眼,自去料理物事。难得能够出这压抑的大宅子透透气,她倒也不想跟他如何对着干。

门外欣然走了进来,一双杏眸潋滟,朝安若兮看了一眼道,方才柔声道:“公子,老爷过来了。”

上官鹤携着老秦管家一前一后从院外走进。

每年六月廿九便是已故何夫人祭祀之日。上官鹤年轻是只顾着操持生意,对家中照顾不周,不慎疏忽让结发之妻中了奇毒红颜早逝,多年来一直心下愧疚;唯一嫡子又在十八岁上再次被毒瞎了眼,心下便越发觉得无脸面对夫人,因此多年来竟是一次也未曾去探望过,只在家中祠堂设了牌位,平日里命人烧烧香火颂颂经文。倒是云轩一向孝顺,十五年来,年年必得亲自上山祭拜一趟。

上官鹤进了屋,示意老秦管家将几提食盒子交给欣然,方道:“轩儿难得出门一趟,路上定要小心,莫要太过疲累。为父近来身体不适,这便不同你去了。东西我已吩咐老秦准备好,马车也在大门口侯着,趁着天色尚早,你们二人便早去早回……”

上官鹤边说边语重心长地在云轩肩上拍了拍:“唉,旁的为父也不多说。轩儿你到了山上,替我向你母亲道个不是……老夫这些年一想起过去种种,心里头便惭愧得不知如何言语。左右如今也老了,即便有些什么话,也留着来日亲自对你母亲说吧……”

“劳烦父亲操心。父亲如今年事渐高,定要注意保养身体才是。”

上官鹤言词耿耿,双眸里已湿开了泪花花,上官云轩却只是淡淡应着。这些话父亲每年必重复一遍,听听也就罢了,早便不指望他能同去山上看一看。

二儿子语气淡淡,上官鹤自是理亏,叹了口气便又朝身侧安若兮扫过一眼,见那小脸上红肿已消,又讪讪道:“若兮媳妇这是第一次出城,路上仔细着些,莫要太过劳累了……替为父向你婆婆带声好,左右你婆婆在天上看着,也能佑你早日为咱家生个一儿半女添添香火。”

果然心心念念便是香火。安若兮颔首淡笑,嘴里道着是,却不抬头看上官鹤一眼。虽对欣然无甚好感,心下竟突然有些为她叫屈……不过那些旁的事,无关于己,想想也就罢了。

儿媳妇风轻云淡的模样看得上官鹤心里很是不舒服,因着自己理亏,却也不好为难,只得朝大胡二胡喝了一句:“你们俩奴才在路上定要小心赶着车,切莫让你家公子奶奶颠着了。”言罢,抬手晃了晃,摆摆屁股便出了院子。

——————————————————————

临着坟冢拔地而起的一座小山,山上绿林通幽,青石小径长满青苔,想是平日里极少有人上山,很是荒凉。

一抬二人敞棚小轿,大胡二胡一前一后轻步拾阶而上。半山腰处一拐,那荒凉过后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安若兮从轿上轻身跳下,抬眼便见园子内一座大理石砌成的气派坟墓,那精致石碑上“爱妻何氏之墓”用金字仔细雕凿。安若兮忽然记起坊间说辞,这上官家已故嫡母与前何皇后是胞姐妹,看来确是实话。

墓地周围用茶色栅栏砌成好大一个圈,四下种着一簇簇白色粉色木槿,开得很是芳华。若不是因着那坟墓,倒也是个不错的山间小庭园。

“很不搭配的调子是么?”上官云轩轻步下地,因见安若兮不语,便淡淡道:“这是当年父亲为母亲所建。母亲伴父亲多年,父亲却不知她其实一向喜欢的是婉约清简,此墓地虽阔气倒不合了她心意,所以后来我便亲自种了这些木槿……母亲曾说过,木槿生命力最是顽强,也最为重情义。她在世时,便常常嘱咐我要像木槿一般活着……”

上官云轩轻声浅语,难得一见的温柔。言罢,缓缓走到墓碑前跪了下去,一旁大胡二胡忙取出各色食盒子,燃上香火。

上官云轩今日一袭素白长裳,有山风拂过,带起白色裙裾翩翩。那清瘦而修长的背影在风中却显得很是孤单寂寥。

安若兮看着看着,没来由竟觉得这副场景像极了一副凄美的水墨画。

第45章 茶商陆华

“哈嚏——”城门口李大槌睡得正酣,一缕哈喇险些便要淌到鞋面,只觉鼻尖被粉尘呛得痒痒,猛地打了个响嚏:“我/日,哪个龟孙搅了爷爷好睡……”睁眼却见面前一辆印着“云”字的华丽马车,忙生生咽下那剩下半句,哈着粗腰使劲赔开笑脸:“爷爷,嘿嘿,爷爷您慢走……”

“狗/日的不长眼睛!”二胡暴眼一瞪,马不停蹄向城里而去。

今日刮风,盛京城里很是阴凉。马车行至主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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