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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花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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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兮从脚尖到头顶直直打了个寒颤,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早被两汉子像小鸡般夹了出去。
第8章 宅门深深
院子中央不知何时已有奴才备好了一条宽长的大木凳子。两粗壮汉子将安若兮纤瘦的身子朝上一摔,那矮个的二胡便从角落操起一根半寸多宽的长竹块走过来。
安若兮脊背朝天趴在椅子上,脑袋被大胡死死摁着,瞪着二胡那硕大的脚掌似乎感觉地都震起来了。
这瞎子简直是个变态,这样的软竹块伤不到骨头,却能让皮肤肿起一条条殷红的斑块,打在屁股上比木棍要痛上许多倍,而且肿痛还难以消散。
当下移了移身子,朝后仰起头:“大胡哥……您俩能轻些吗?今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言毕,清冽的水眸眨巴眨巴,朝那黝黑的汉子抛去一个媚眼。
大胡满是横肉的粗脸顿时抽了抽,正不知如何回答,那二胡已右手执鞭左手持着一块碗走到身旁:“大哥,爷说要撒把盐……”
“噗——”安若兮的脸瞬间塌了。
有没有搞错?调戏自己的是他,把自己当奴才使的也是他,不给饭吃的也是他,挨打的却是自己?!该杀的瞎子!忽然很怀念白翠花的木棍子,两嘴凄凉地往下一瘪……
二胡却是油盐不进,他只衷于上官二公子,爷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问因由。小黑眼珠子一扫,粗大的手拨开憨楞的大胡,将手中的盐朝安若兮背上一倒,那软软的竹块便一抽一抽地甩开了。
“啪——”
只一下,安若兮就感觉牙要痛得掉下。在现代养尊处优惯了,几时受过这样的苦?那软而韧的竹块抽在皮肤上本已是钻心的疼,又加上化开的盐,更是火辣得想死。
“上官云轩!你打我,你就无缘无故打我好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收回来的……姑奶奶诅咒你……啊……诅咒你下辈子还是瞎子……”
一干子丫头透过门窗悄悄朝外张望,打了个哆嗦又赶紧缩回脑袋。欣明看得实在不忍,便悄悄拽了拽欣然的袖子,投去乞求的眼神。
欣然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将一勺剔了骨的白嫩鱼肉递向上官云轩唇边,温柔道:“公子息怒,少奶奶这才来府中,许多规矩还是不懂的,虽然语言卤莽了些,但可以慢慢学呀。如此责罚,若少奶奶心中怨恨,只怕不好……”
“无缘无故?怨恨?”上官云轩嘴里沉沉“哼”了一声,想了想又道:“那便吩咐下去,直接拖到太阳底下跪着醒脑好了。”
欣明这才大大舒了口气,踮脚迈向院中:“大胡二胡快住手,公子发话啦,说是让少奶奶直接去太阳下醒脑。”
二胡原本高高扬着的软竹块便在空气中晃了晃,似乎有些不过瘾,“啪嗒——”一声扔在地上,端起水酒“吧唧吧唧”灌下一大壶。
那呼哧呼哧喘气的别扭样子,倒好像是安若兮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大胡忙松了摁在安若兮颈后的手,弯腰鞠了个躬:“少奶奶宽容则个,奴才们也是奉命办事。”
安若兮横横地白了一眼,骂骂咧咧挣扎着从椅上爬起:“马后炮,打了五下,我可全记在心里了!嘶——!缺德的……”
————————
过些日便是端午,午后的日头最是强烈。院中央一块青石板上,一袭月白色小短衫的年轻女子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趴跪在其上。
“该死的臭瞎子生孩子没屁/眼洞房初夜性/无能的阳/痿瞎子二十多岁还要人喂饭的变态狂欺负姑奶奶早晚有一天姑奶奶要收回来诅咒你下辈子还是倒霉的二瞎子……”
“少奶奶……”欣明举着半碗凉水十分尴尬地唤了声那兀自念着经的女子,听着女子口中那些“不合妇道”的碎碎念,小脸儿一红。
“唔……”安若兮猛地晃过神来,抬头眯眼,烈日下恍惚看到一名圆脸小丫头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欣明么?什么时辰了?”
“少奶奶,二公子说、说……少奶奶您唱了一个多时辰大概渴了,让奴婢来送、送些水……”说着便将那碗清澈的凉水颤巍巍向安若兮递去。
终于良心发现了么?
安若兮正渴得冒火,想也不想便一把接过,“咕噜噜”向喉间灌去……
“噗——”
下一秒却全喷了出来。
咋舌的酸!果然这瞎子不会如此好心,竟然拿白醋来糊弄自己!一把摔了手中的碗,腾一下便站起:“不跪了!姑奶奶立刻卷铺盖回家!!”
举起步子不过狠狠地跺了两脚,却两眼一黑,歪倒在地上。
一旁监督着的大胡二胡慌忙急步上前接住……
————————
“欣然姐,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看看……”欣明欣怡两丫头端着毛巾立在床边,一脸的焦灼。这二少奶奶究竟哪儿得罪了二公子,竟然成亲第一天便如此责罚。
欣然瞟了眼床上嘴唇干裂,满脸烧得通红的女子,表明莫名:“二公子尚未吩咐,咱们做下人的怎可自作主张?还是先让她睡着吧。”
说着便驱着众人离开了屋子。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安若兮便又沉沉昏迷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只觉得似乎有影子在床边晃了晃,接着便有什么清甜的东西进了口中,原本烧得发烫的身子逐渐缓慢地退下烧来。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有一匹奔腾着的疯马,还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马儿似乎马上就要踏上小姑娘的脑袋,下一秒却又口中喷血死了。
接着便出来一个很美的小公子,看不清脸面,只知道那小公子很美,嚷嚷着要小姑娘赔马,如若不然就将她抓回府里做妾抵押。小姑娘哭哭啼啼一个劲磕着头,再后来便有个更美的公子出现,扯着先前的小公子离开了。
四周又忽然变成一片刺目的鲜红,点点滴落在床单上,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你自愿的,你若肯等我,便等着吧。我虽喜欢你,如今却负不起责。”
心中忽然一痛,猛地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原来是梦魇了。
床边欣明欣怡显然已候了多时,见安若兮终于清醒,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二少奶奶终于醒了……奴婢们都急得不行,可是……又找不到大夫……”其实是二公子吩咐过不许找大夫。
新少奶奶为人和气,性格豁达,却不知为何偏偏讨不着公子喜欢,两人心中虽然纳闷,却也不敢询问缘由。
安若兮歉然笑笑,从床上踉跄站起,晃了晃脑袋,竟然十分轻松自在……又想到朦胧发烧时的影子和口中的一抹清甜,假意试探道:“欣明,昨夜我睡觉时是不是有人进来过了?”
欣明不知所以然:“回少奶奶,没有的。二公子昨夜宿在书房,奴婢与欣怡在外间守了一夜,并未有人进来。”
安若兮便垂了眼帘,心中略微失落。
“醒了么?”有声音在门外询问,是欣然。有人低低应了声是,下一秒便看到一袭粉绿色窈窕身影跨进门槛。
欣然朝安若兮微微服了服身子,柔声道:“少奶奶,老爷夫人晨间吩咐少奶奶醒了过去。欣然看少奶奶睡得正沉,不忍打扰,此刻似乎已过去不少时候了,少奶奶您看……”
安若兮脑袋顿时又一懵,大宅门里事真多,昨天才刚被变态的相公惩罚完,今日这两口子好端端又叫自己过去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打?嗷……白翠花,好怀念您的木棍……
*
北院书房离得不远,安若兮匆匆洗漱完毕,在丫鬟的引领下一会儿便到了。
姬莹正在桌边伺候上官鹤喝着什么,见安若兮碎步走进,便放下碗匙,很亲热地拉过女子的手:“唉,若兮可来了。方才吩咐丫鬟过去,说是还在睡着,所以没让叫醒。昨日乱哄哄的一闹,许多话也未来得及说。这帆儿也真是,要么不着家,但凡回来总将老爷气得不行。”
“唔……那逆子,我上官鹤是管不了咯,由着他去自生自灭吧。”上官鹤长长吐了一口气:“好在还有辕儿在撑着,若不然我上官家恐怕早晚要败在那混小子的手中,唉,若兮你且坐下。”
上官鹤指了下首的一个位置,见着安若兮坐下方才说道。
“如今你也看到我轩儿的光景了……唉,轩儿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失明后便日渐孤僻,平日足不出户,只容得欣然近身,想必之前定过几门亲的事儿你也听说了……这桩婚事他事先是完全不知的。”
一旁的姬夫人递来杯子,上官鹤抿了一口接着道:“轩儿娘亲去的早,我这做爹爹的更加不能待薄了他。你既是魏长老算定的相配之人,纵然今后有什么委屈还请尽量受着,有什么需要的便和夫人说,我们上官家定不会亏待于你……我听下人说昨日午后罚你跪了,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儿媳担待着些,来日方长,轩儿总会明白你的好的……”
嫁都嫁了,再说这些客套顶个鸟用?安若兮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很顺从地道了声“是”。她可没胆子再惹毛谁了。
上官鹤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姬盈欣慰一笑:“如此甚好,这家里头的规矩改日让你娘慢慢教给你。对了,胤之可是与你同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总在外边胡闹也不是个事,过些日子我安排辕儿看看给胤之找个正事。既然成了我们上官家的亲戚,总得有个正经的行当才是。”
……
上官鹤絮絮叨叨着,安若兮起初还听得认真,到后来便不再用心了,只顾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
这老头儿大概是听说自己先头上过吊,害怕再出什么意外丢了家族脸面,便特意将自己找来“洗脑”的吧?话说,要是他知道此刻顶着这付身体的是来自21世纪打不死的小强女,恐怕该后悔方才那一溜儿的口水了。
眼看着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一旁的姬莹似乎也不耐烦起来,出声打断上官鹤的唠叨:“老爷,轩儿小夫妻两这才新婚,你便不用唠叨了。我看哪,若兮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该懂的道理自然明白的。”
说着,弯起妩媚的深眸冲安若兮和蔼一笑:“若兮的委屈我们做长辈心里都清楚,但俗话说‘嫁鸡随鸡’,既是嫁了,便尽量往好处想。这瓶冰玉散你拿回去,据说对鞭伤很是管用,让丫鬟们替你上着,免得留下什么疤儿来。”
安若兮接过妇人递来的白色玲珑小瓷瓶,温婉一笑。心中却忽然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9章 小叔无理
好容易从书房出来,已是巳时过半。安若兮与欣明一前一后绕着小湖向东水阁方向而去。
日头暖暖,泛着耀眼白光,有微风轻拂,将那弯弯垂下的柳条吹得一晃一摇。安若兮觉得凉爽,便眯起眼去抚那翠色的枝叶。
抬起头,隔着几步外的树下一名花衣男子衣炔翩翩,高举着金边鸟笼,狭长狐狸眸子向上弯起,正看着自己这边邪魅浅笑。
“欣明,我们走那边。”安若兮心中一凛,心底里不愿去招惹这个刺头儿,便扯了身后丫头要绕道而行。
“诶诶……,等一下——”,上官云帆拖长了声音,快步一闪,拦住二人去路,逗了逗那悠哉的鹦鹉,哈腰做委屈状:“二嫂好不见外,既是嫁到上官家了,那便是一家子,为何见了小叔子却要躲藏?”
那末了的“小叔子”三字还故意拖长了语调。
安若兮觉得烦躁,总觉得这上官家各般事情理不清。因着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给自己找麻烦,便故做未闻,绕过上官云帆就要走。
上官云帆作势一扯,拽住女子长而飘逸的袖子:“怎么着?难不成心里有愧,便是连话都不敢说了么?”
安若兮这才顿了步子,抬头向面前妖孽一般的男子挑了眉:“岂是不敢?而是无话可说。小叔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那边快些说吧,若兮还得回去补觉呢。”
上官云帆也不恼,腾出折扇向女子腰间一挑,薄唇勾起一抹玩味淡笑:“啧啧,冰玉散?难不成二嫂成亲第一天便惹了二哥不快,遭了那两只黑猩猩的竹板子?”说着便嗤嗤笑起。
安若兮无谓地耸了耸肩:“打了又如何?不过是几板子,早晚我会收回来。小叔子若只为了说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那恕若兮不奉陪了。欣明,我们走!”
这上官云帆既能捞得个“混阿三”的诨号,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上官云帆听着女子一口一个“小叔子”,虽是自己挑衅在先,现下却忽然生出一团无名火,摊手横横一拦,又激道:“也是,换做是我娶了如二嫂这样的水性女子,恐怕还不只是鞭笞这么简单呢……怎的脸红了,莫非知道羞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二嫂子你说是不?”
“小叔子莫非眼花?你看我这样是害羞吗?若兮不过是希望小叔子把话说明白些罢了,又何必遮遮掩掩?若兮即便不清白,但也容不得别人轻看……”安若兮抬起头白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妖孽美男,忽然抬手去抢男子手中高举的白玉小瓷瓶:“给我你个混蛋——”
“扑通——”那玲珑的白色小瓷瓶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闷声掉进了水里。
“既然不过是几板子的小事,二嫂拿了左右也无用,不如扔去水里喂鱼来得实在……”上官云帆弹了弹修长的手指,忽地转了话头,双眸潋滟:“我带你走吧,若兮……我知道你在恨我在赌气。但那笔买卖回来的途中遭遇悍匪,险些儿就丧了命了,若不然我也不会无端耽误了半个多月……”
上官云帆一把握住女子白皙的手腕,言辞切切。
安若兮只觉心下转瞬即逝一丝刺痛,待下一秒那刺痛却又捉摸不到了。当下挣扎着欲要扬起手臂,那拽着的力道却又紧了数倍。手腕处的骨头被握得生疼,眼睛不由得泛起酸来。
上官云帆瞅着女子眼中的湿润,以为终于说动了情,忙激动地俯下脑袋:“若兮,我知道你心里的苦,白翠花那死八婆她既敢逼你,我也不容她好过……这些日我已想通了,若兮,走便走吧,只要你肯……”
粗重的喘息近在咫尺,安若兮心神一恍,不知如何作答。
“三弟不可无理,还不快放下!”身后响起浑圆磁性的嗓音,很是好听。二人不约而同回过头去。
上官云辕提着一小袋文书,立在几步开外的阳光下,身材颀长,面容俊逸。也不知立了多久,听去了多少,俊郎面容上稍带愠怒。
“三弟难得着家,不去陪父亲大人用膳,这大中午的跑来这做甚?”
上官云帆立时敛住所有表情,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松开握在女子腕处的手:“大哥不去讨好父亲大人拍拍马屁,这大中午的也跑这来做甚?”
“你……”上官云辕顿时噎住,对于这个不成气候的三弟,他一向毫无办法,当下向安若兮谦和道:“弟妹初来府中,对周遭还不太熟悉。我这三弟为人一向散漫,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弟妹勿要往心里去才是。”
安若兮朝云辕服了服身子:“大哥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树上掉下只讨厌的虫子,恶心得紧。若兮便喊小叔帮着揪下罢了……”
“嘁——”一旁的上官云帆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从袖中掏出一物向安若兮扬了扬:“女人最是虚伪,你道我大哥是木头么?”说着,自提着鸟笼子向大门处晃悠而去。
上官云辕瞅着云帆那吊儿郎当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笑道:“三弟七岁时方才被接回府中,父亲大人生意过于繁忙,缺于约束,所以使得三弟性格有些张狂,弟妹久了想必就习惯了,切不要往心里去。”
安若兮手中攥着上官云帆抛来的小瓷瓶,心中烦絮,便朝上官云辕服了服身子:“大哥放心,不过是些小事,若兮不会放在心上的。”说着便向东水阁方向而去。
候在不远处的欣明便急步追上。
安若兮想了想觉得不放心,便笑着看向欣明:“小丫头,今天听到的可别到处瞎说哦。”
圆脸的小丫鬟很诚恳地点了点脑袋:“少奶奶放心,欣明喜欢少奶奶,但凡少奶奶吩咐的,欣明一定做到。”
安若兮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头顶上又传来好听的圆润嗓音:“弟妹慢走。呵呵,我这正要去账房有事,顺道路过东水阁,不如一道同行好了。”上官云辕举止谦谦,笑容温和,晃了晃手中的一小袋文书。
安若兮忽然觉得这是上官鹤那老头儿最正常的一个儿子了。
——————————
一路无话,沿着蜿蜒的回廊,东水阁便咫尺在望。
敞开的漆红木门,院子里大胡二胡在耍着拳脚。欣然扶着檀木靠椅面上含笑,正对着端坐其上的清俊男子说些什么,那红润的双唇似乎都要贴上男子的耳朵。
上官云轩百年深沉的寒冰脸上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柔和笑容。
安若兮忽然不想进去了。
顿了步子,“大哥……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等我领了月钱马上还。”
上官云辕诧异地低下头来:“弟妹这是?……若是有什么缺少的,和我娘说便是,几两银子又能做什么事呢?”
“不是缺什么,我只是想……”安若兮淡淡红了脸。怎么好开口?自己不过是想借了银子溜出去吃道饭而已。那该死的白翠花,收了恁多的礼金,楞是一毛也舍不得掰给自己。
天知道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自己就没正经吃过东西,若不是在上官老头儿那里厚着脸皮夹了几块糕点,这会早就呜呼哀哉了。
正仔细措着词,肚子却不适时地长长抱了个怨。
上官云辕像是洞悉了似的,立时爽朗笑起:“呵呵,弟妹真是可爱得紧。”边说边好脾气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几两银子又能做些什么?既是上官家的人,出门总不能失了身份。这一百两弟妹便好生收着吧……放心,大哥我一定谁都不告诉,呵呵哈。”
日头下上官云辕的笑容像泛着金光似的耀眼,越发让安若兮窘迫不已。瞅着眼皮底下那张淡黄的银票,安若兮此刻其实恨不得立刻找个无人之境扯开嗓门狠狠狂笑上几声。
身旁的欣明见安若兮发着楞表情诡异,忙扯了扯女子的袖子。
安若兮这才恍过神,接了收在怀里,强忍住向两旁咧开的嘴角温顺道:“谢谢大哥。让大哥取笑了。”
“无事。”上官云辕大方地摆了摆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从怀中取出一块褐色铜牌:“其实二弟人很好,大约是因着眼疾,这才时而发些小火,弟妹久了自然便知道了,还请多多体谅些是……这盛京城里,但凡招牌上印着‘云’字的饭馆酒楼都是咱们上官家的,弟妹只须拿上这个即可,小厮们见了自然便明白。”
安若兮心中泛起暖意,抬起头,阳光下男子青丝高束,眉眼弯弯,笑容谦谦,只看着便让人倍感安心。
体恤温和,家室背景又如此好,这样的俊美男人不愧能成为盛京城少女的偶像之首。待要张口感谢,那道颀长身影早在十余米外的石径上。
安若兮凝眉想了想,便回头对欣明道:“欣明,你知道哪里有小门么?”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所以然地朝不远处的小门指了指:“有的,那些菜贩子、小厮们都是从那边的小门进进出出,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吗?”
“你回去告诉二公子,就说老爷夫人留我在那边用午膳,下午还要仔细教些规矩,恐怕得晚些才能回来。”瞅着欣明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又道:“放心吧,傍晚前一定回来。若不然再饿上一天,明天欣明你便该准备草席给我收尸了,嘿嘿。”
安若兮说着弯起嘴角调皮一笑。
欣明看得一阵眩目,等恍过神来时女子早没了身影。
第10章 翠花受辱
日头很大,红耀耀的,照得那青石大街像是踱了层金一般刺目,却止不了女子轻快的步子。
路上行人寥寥,有乞讨的丐子靠在墙角打盹,那口水险些儿要淌到地上,安若兮便朝兜里掏掏,想了想却又很窘迫的拐道儿走了——
全身上下就那一张银票,给了就全没了。舍不得。
瞅着“腾云酒楼”旁的“云”字小印,大步跨了进去。
店中客人不少,三三两两各自成群。
有小二招呼着跑过来:“客官有请,需要点什么?”
安若兮得色地亮了亮手中褐黄铜牌:“不罗嗦,好酒好菜只管上上来。”
清瘦的小伙子抬头看到大公子的随身腰牌,忙哈着腰恭敬地应了声:“好咧——客官您稍候——”。
安若兮难得地觉得很有面子,腾腾腾便上了楼。
新鲜的各色菜肴很快便上了满满一桌。安若兮举着筷子左瞅瞅,右看看,思考着该从哪盘下手。
真真算起来,从穿越到现在半个月了,还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好饭呢!白翠花那个抠门精,顿顿不是小葱豆腐汤、酱油豆腐花,就是小葱拌豆腐、酱汁豆干,连油炸都舍不得。
小心翼翼夹起一块正冒着热气的蜜汁鸡块,正要朝口中塞去,窗外楼下却不适时地响起嘈杂的吵闹声。
妇人熟悉的粗犷痛骂夹杂着男人猥琐地奚落声让安若兮皱起眉——大热天的,白翠花这死肥婆不在家里好吃好睡,又跑大街上来撒泼什么?
当下不爽地撂开窗子——
“一群狗娘养的孙子!大正午的不回家搂娘们,一路追着老娘跑做什么?!仔细老娘踩碎你的球蛋子!”街市正中央,粗胖妇人围着油渍兮兮的青布围裙,抖着胸前两坨巨/乳气喘吁吁推搡着身边几个野汉子。
那群混混子也不恼,歪着嘴又朝上靠了靠:“踩啊,来啊,爷们可都等着呢,嘿嘿嘿……”忽地一人抓起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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