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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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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传来!”

等九门提督述说了目前城内的情形,太后瞅了瞅天佑,装作头疼抬手捂着额头道:“闹市里竟谣传出这等诛心的流言,真是……咳咳咳……”

“小喜子,还不快去请太医给太后整治。”说罢,天佑冲九门提督道:“本宫代太后吩咐,九门提督听令。”

九门提督闻言愣了愣,随即拱手道:“奴才在,请太后下旨。”

“皇上几日前感染风寒,拖着病体为社稷操劳,午后发热正在养心殿养病,没想到顺天府内流传出这样的谣言。未免皇上烦心病上加病,此刻不易告知皇上。命尔闭城三日,找出谣言的源头。查寻时,就说反贼红花会与回疆叛乱者勾结,因其战事不利,便撒播谣言,妄图以此涣散大清人心,从而扭转战局。听明白了?”

“是,奴才明白。”九门提督原是进宫拜见皇上的,听闻皇上出宫了,心田亦是一沉。现今听瑞珍公主这么说皇上病了,宿在养心殿,此话虽不知真假,却也不敢深究。

当日皇上南下回宫后对他悄声叮咛过,若是日后有什么不测,要他听太后、瑞珍公主的旨意行事。他不明其意,为什么皇上把一个汉女,提拔到太后等同的地位。但瑞珍公主虽是汉民,地位却尊荣,他虽不服,也不敢抗旨。如今,看瑞珍公主不慌不忙的下着指令,大气沉稳丝毫不显惧怕之色,而且处处周全未有遗漏,想来倒是自己带眼看人了。心叹皇上果然有识人之明。

“好。”天佑勾起唇角道:“本宫想,怎么捉拿反贼,提督是不用本宫指点的。”

九门提督心头一紧,点首道:“请太后、公主放心,奴才领会得,这就去办。”

挥退九门提督,天佑唤过春丫头小声道:“你立刻去养心殿找吴书来,告诉他命所有人改口。皇上今日没有出宫,他是病了,在养心殿静养。去吧。”

“是。”

太后看着春丫头离去的背影,惊呼:“天佑,这……”

“皇额娘安心,本宫自有主张。您去慈宁宫歇息吧,不用为此事劳心。”话毕,转朝跪于一旁的额仑绎麻道:“带路,去丰源酒楼。”

东西六宫。

“皇后娘娘,您可别自乱阵脚啊!”容嬷嬷苦着脸提醒道。

“嬷嬷,你叫本宫怎么放心?”乌拉那拉氏满面焦急之色,心中的烦躁不知如何发泄,急得不停地转圈。“这样的事不可能凭空传出来,定是事出有因。你说,要是皇上真有个万一……”

“娘娘慎言!”容嬷嬷左右看了两眼,小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行了,本宫早命玉娟在门口看着了,不会有事。”乌拉那拉氏手握成拳抵着嘴唇,皱眉想了片刻道:“嬷嬷,你替本宫出宫一次。”

容嬷嬷愁眉不展道:“娘娘,只怕不行啊。”

“怎么?”

“奴婢方才打探过了,后宫各处宫门都有公公、宫女看守,听说出宫还要太后的恩旨。”

“这……这可怎么是好?”

乌拉那拉氏咬牙扯着帕子,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看的容嬷嬷心惊。“娘娘不要有太多顾虑,依老奴看,太后还是站在娘娘这一边的。”

“你不懂。”乌拉那拉氏颦眉道:“永璂才十一岁,要是皇上他……不管是太后还是八旗元勋,或是宗室们,都不会让永璂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是,永璂是嫡子,他站在这个位置就不能不争,不争就是死。今后,无论谁登上皇位,都不会放过永璂的。”

“娘娘。”容嬷嬷听到这话,亦是慌了心神,不知怎生设法助力,更不晓如何宽慰。

“不管怎样,本宫都不能让永璂出事!”乌拉那拉氏不自觉的咬着下唇,突然仿若想起什么似的跳起身道:“对了,永璂在哪儿?永璂呢?还在尚书房吗?宫本怎么能放心?”

容嬷嬷赶忙出声道:“娘娘别慌,太后身边的嬷嬷来知会过,宫内的阿哥们都去了慈宁宫。”

乌拉那拉氏握紧拳退了两步,心知不能与太后相争,只得悬着心问道:“那分府出宫的阿哥呢?”

“这……奴婢便不知了。”容嬷嬷瞅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乌拉那拉氏,规劝道:“娘娘别急,这事或许还没到那个地步。皇上是天子,自有神灵保佑,怎么会突然就……”

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皇上究竟有没有事。乌拉那拉氏招过容嬷嬷附耳道:“嬷嬷,你悄悄去打听,皇上有没有出宫,如今在哪儿。”

不提翊坤宫内的动静,后宫各殿亦纷纷探听着乾隆的消息。特别是几个膝下有阿哥的妃子,一个个既恐慌又心动,各自施尽浑身解数向宫外递消息。延喜宫自也不例外。

“小扣子,你说得是真的吗?”令嫔沉着脸色道:“你在宫里的日子也不短了,该明白,有些话是不能胡说的。”

“是。”小扣子垂首道:“奴才岂敢欺瞒娘娘。乾清宫、神武门的守卫都说了,皇上下朝后就出宫了,身边只带了四个侍卫。过了没多久,城里就传出皇上遇刺驾崩的消息。而今已经两个对时了,可皇上仍未出面澄清,奴才以为,传言可信。”

令嫔凝思片刻,提问:“太后怎么说?”

“太后命人改口说皇上没有出宫,而是病了,正在养心殿。可是据奴才得知,皇上非但不在养心殿内,更不再宫中。”

令嫔摇头道:“那也不能确定皇上已经……”

小扣子低声道:“太后已命人把知事的阿哥们接去慈宁宫了。”

“什么?”令嫔惊呼道。

小扣子挑眉进言。“娘娘,目下正有战事,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皇上有什么不测,定然会马上让阿哥继位。十二阿哥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年仅十一岁,是及容易掌控的。”

“你是说……”令嫔想了想,不认同道:“不可能,他还那么小,就算太后选他,大臣们也不会应允的。对了,正大光明匾后不是放着密旨吗?皇上这些年一直宠爱永琪,太后也……”

说到此,令嫔也不能自欺欺人了。自从南巡归来,皇上对永琪的疼宠就淡了。即便曾写过永琪为诸君的密旨,只怕如今也早就换了。太后的喜爱是牢牢紧跟着皇上的,自从永琪失了皇上的宠幸,太后亦对他不冷不热起来,若非如此怎能任他娶个汉女为福晋?而且,现在整个皇宫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下,要换些什么,容易的很呢!

想及此处,令嫔心头堵的厉害。她刚产下皇子,有了问鼎后座的机会,皇上便驾崩了,岂不是先给了她满心欢喜,又生生打碎她的美梦吗?那孩子难道真是孝贤投胎,来气她的不成?

“娘娘,选诸君有立长、立嫡、立贤之说。如今三阿哥最年长,可他身子不好,早年受过皇上的责骂,大臣、太后是不会选他的。诸位阿哥中也未有贤者,旗鼓相当的倒是不少,若争起来可就……为此,最可能的还是十二阿哥,他占着一个嫡字。”小扣子幽幽的说道:“娘娘,这权臣中多是满人不假,可也有不少举足轻重的汉人。要知道,这些汉人是最注重嫡庶之分的。”

听小扣子这么说,令嫔心下了然。而今皇上膝下有八子,除去她的永琰,便是纯妃所出的永璋、永瑢,已去嘉贵妃生的永珹、永璇、永瑆,皇后身边的永璂,和愉贵人留下的永琪。这些人中除了永琪,无论是谁成了皇上,她都会过得极不如意。这些年为了争宠,她把后宫的女人得罪遍了,愉贵人、嘉贵妃的死,也有她的推波助澜。纯妃,皇后更是恨不得除去她而后快……若宫外的流言是真的,她不得不防啊!

“小扣子,你立刻替本宫传口信给五阿哥,对了还有魏管事。细细诉说这宫中的变动。”令嫔紧盯着小扣子道。

稍歇,令嫔见小扣子仍跪于身前,冷喝道:“怎么还不去?想抗命不成?难道看着本宫要失势了,就心向着翊坤宫了吗?”

“娘娘说哪里话?奴才有今日,全靠娘娘的栽培,奴才一日不敢忘。”小扣子为难道:“不是小扣子违命。实是太后下令,把后宫团团围了起来,这消息可怎么……”

“你别推脱。”令嫔微微笑道:“本宫可知道你的本事,在这宫中很有些人脉手段。你放心,事后本宫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这……”

“嗯?”令嫔见小扣子仍有踌躇,冷哼道。

小扣子只得叩头,领命而去。

“小扣子你可要记得,你和本宫是一条船上的。”令嫔凝注着小扣子的背影威胁道。

小扣子步履一顿,点首道:“奴才明白。”

令嫔目送着小扣子离开视线,心中那份焦虑非但没减轻,反而更浓重了。她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却明白非做不可。自她踏入后宫那日就知道这是个吃人的地方,心肠不能软遇事要果断,不可守只能攻。

当年,孝贤和慧贤,前者是守,后者是攻。虽说慧贤早死,但她可是实实在在留在皇上心底的。而孝贤是被逼的不得不除了慧贤,可她留下什么?一个被迫嫁到蒙古吃苦的女儿罢了,其他的一无所有。

而自己处处占先机,先发制人。对纯妃如此、对嘉妃如此,对皇后还是如此,所以能活到现在,才能成为宠妃。可自从皇上私访回来,她便事事被动,想做什么也不得其法。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命小扣子传信,就算事后被太后抓住把柄也不惧。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个管教不严之罪,她随时可以舍弃小扣子,但小扣子全家人的性命可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信小扣子敢说些不该说的。再者,她不过是把宫中之事告知五阿哥,并不是为他策划如何登上皇位,即便事发也不怕人说嘴。令嫔相信,此刻后宫的女人可不会平静,定是一个个争着向外递消息。她这点动静,只怕还是小事呢!

令嫔心道,自家阿玛向来谨慎,在没弄清皇上生死的真相,或不到最后关头之前,是绝不会出手相助五阿哥的。这么想着,令嫔心下稍安。只是,永琪因为金锁的事与她生分了,当时她也确实有着甩开五阿哥的意思。没想到,又有用上他的时候。不过永琪耳根子软,也不聪慧。只要顺着他多说些好话,一定会回转心思,仍如初始对她那般恭敬的。何况,到时候还有那份从龙之功,令嫔就不信,永琪会亏待她,亏待魏家。

这么想来,永琪的福晋也死得其所了,若不是她亡故,永琪想争那位子,却有些个掣肘。永琪胜在皇上曾多次夸赞过他,或许,该叫阿玛在这上做些文章。对了,据说小燕子因冲撞了五福晋被赐死了,永琪这段日子的消沉,她是瞧在眼底的。那么,她是不是尽早在族内找找,看看有没有与其相似的女子?

丰源酒楼。

瑞珍公主会医术吗?侍卫们看着天佑为昏睡的乾隆把脉,心道难怪皇上器重。侍卫们本是想召太医,或是找大夫的,但又怕皇上遇刺的事传扬开来,致使朝廷动荡,此时也只能听命行事了。心里想着,不说瑞珍公主,太后总不会害皇上的。

天佑闭目感觉着乾隆体内时浮时沉的脉搏,暗道十日内没有性命之虑,但拖下去可就难说了。而自己制毒尚可,炼解药的能耐却差之远矣。天佑想了想,稍息方起身道:“这毒一时半刻解不了,尔等在这伺候,本宫去会会那些南北客商,或许会知道些刺客的来历,从而找出解药的下落。”

“是,奴才为公主带路。”说罢,又面向守于皇上床畔的丰尔察、葛仑等人道:“你们可不要再出差错。”

这是要防她么?天佑心头暗笑道,这几个侍卫处理的也算不错,事出就立刻把酒楼包下,命小二、掌柜看住一室的商贾,说是只要走漏一人,泄露一丝一毫的消息,便满门抄斩。店主伙计为了活命,不得不听令行事。

只是,京中的酒楼茶馆无不与朝廷官员,宗室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消息究竟有没有泄漏可就难说了。不过,眼前的额仑绎麻还算机警,难怪由他去宫中报讯。天佑起座,朝引路的额仑绎麻道:“你先出去,本宫有话吩咐他们。”

额仑绎麻闻令,下意识看向天佑的双眸,却被其中的厉色压得垂下脑袋,终是不敢违命咬牙退出房门。

乌达刚欲倾听公主有什么吩咐,忽见天佑连拍三掌,丰尔察三人未明其意,已被不知由何处窜出的丹堂劈昏。

“城内有什么异动吗?”天佑询问。

丹堂禀道:“未有异动。请公主安心,那萧剑也已在我清风门的掌控之下。”

天佑颔首道:“店内之人,或是乾隆的侍卫,可有向外传递消息的?”

丹堂摇头说道:“还未有。要是有人想传消息,公主也不必担心。属下已命人在丰源酒楼四处设下眼线,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公主。而且,清风门下早把喊出皇上遇刺之话的源头转到龙源楼了。暂时,丰源酒楼不会引人耳目。”

“那些朝廷大臣有什么反应?”

丹堂从衣襟内掏出纸张,递与天佑道:“这是门徒查到的动向,已记在纸上。有些大臣紧闭门户、有些串门聚在一处、还有少许,暗暗派人往分府出宫的阿哥门内传信。更有不少,悄悄往宫中递信儿。”

“很好。”天佑满意的点头,叹道要是朝中的侍卫各个都有清风门徒的手段,何愁大清不安?待天佑看过名录藏妥后,方取出衣袖中的信物递向丹堂,轻声叮嘱道:“十日内,把乾隆送去济南城外的药王谷,找药王石无嗔石老前辈解毒。他是我师傅,记得恭敬些,他的脾气可不好。”

“公主放心,属下会安排心腹把皇上送去的。”丹堂拱手道。

天佑斜视着丹堂道:“你去吧。否则,我不放心。”

丹堂为难道:“可是,门主他……他要我留下保护公主,说不能离了左右。否则,他不放心。”

天佑听了丹堂的话,一时间心底有些烦乱,沉声道:“你安心去吧,顺天府内没人伤得了我。记住,乾隆若有个万一,害这天下大乱,清风门门徒亦不乏家眷,作为一堂之主的你,难道不该顾虑吗?”

“这……”

丹堂仍在踌躇,之前由天佑遣退的额仑绎麻已觉不对劲,推门而入只见乌达等人倒在床边,而瑞珍公主身前正站着个练家子。额仑绎麻惊骇的拔出佩剑,方欲刺上前,却被天佑喝止道:“这是皇上的暗卫,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收起你的剑,宫本有话说。”

额仑绎麻看了看瑞珍公主,又打量了丹堂片刻,快步挪向乾隆床前,举剑拱手道:“奴才听公主吩咐。”

天佑也不怪其无礼之举,发令道:“本宫知道一处,能解皇上的毒,正要让暗卫护送皇上前去。你跟着一起去吧。”

“奴才……”

额仑绎麻犹豫不定的暗思,瑞珍公主到底是个汉人,对她的话,自己只能信六成。即便她不是汉民,依皇上而今的情形,他也不敢轻信。只是,皇上、太后对瑞珍公主信赖有加,若是因为自己的疑心害了皇上,他岂非成了千古的罪人 ?'…3uww'

须臾,额仑绎麻沉着脸色道:“公主可否请御林军护送皇上?”

天佑冷笑道:“先前看你挺明白的,怎么说出这等话来?皇上没有被刺,只是在养心殿内歇息。既然如此,哪来的御林军送皇上去解毒?”

是啊!他都急得忘了分寸。眼下的形势,皇上被刺不仅不能说,还得闭着掩着,怎么还能大张旗鼓的喊御林军护送呢?可是跟前的暗卫他没见过,哪里知道是不是皇上的人,怎敢冒险?

“你要记清了,这是宫本的吩咐,你不去,皇上难道便不去解毒了?宫本不过是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明白吗?”

可不是么?他忘了,不管何等忠心,自己只是个侍卫,对方可是固伦公主。何况,太后已经把此事交与瑞珍公主打理了,他岂能抗旨?而且,他已是待罪之身。若论信不过,该是公主不信他才对。想及此处,额仑绎麻目光掠向乌达三人道:“他们几个……”

“待他们醒来,你去做说客吧,本宫相信你的口才。”天佑不再看苦着脸的侍卫,瞅向不解的丹堂道:“本宫知道他们的武艺差,带着也是累赘。但别忘了,他们是皇上的亲信侍卫,要是宫里真出了什么事,等皇上解毒归来,也可以作个人证。当然,这是下下之策,不得以而为之。”

竟是不避着他说!额仑绎麻心田一沉,想到瑞珍公主的说辞,当即了然对方的打算。这次皇上病势沉重,没有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因为有萧剑那诛心话,太后不能借口皇上微服出巡,甚至连出宫都不能说,免得朝廷震荡。如今虽说皇上得了风寒在宫中养病,可亦不是长久之策,若有人强行见皇上不着,可就……

皇上膝下的阿哥们也大了,难免有些想法。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有人起了反心,拥立哪个阿哥上位。到时就算皇上病愈回京,坐上皇位的阿哥,还会认亲退位吗?可是,额仑绎麻看着铁青着脸,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乾隆心道,自己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实在是情势所逼,不能不依啊!

瞧见额仑绎麻脸上的妥协,天佑对其轻声叮嘱道:“等天黑了走,至于怎么出城,你们听暗卫的。一路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擅自作主。若是出了事,本宫可保不住你们。”

额仑绎麻捥剑入鞘,单膝跪地道:“公主放心,奴才明白。”

天佑转首看向丹堂道:“不必多言,按本宫说的做。出了什么事,本宫自有担待。额仑绎麻带路,本宫去见见那些商贾。”言毕,也不给丹堂否决的时间,快步跨出房门。徒留丹堂拧着眉,心中一遍遍编着诉苦的状纸,以便等赏云鹤回来向他禀明时,少遭些罪。

吱呀!

额仑绎麻推开室门,房内草木皆兵的商贾们纷纷抬头看向来人,见是之前认识的额仑绎麻,一个个跳起身相迎,七嘴八舌的开口道:“这位官爷,我们真是无辜的。”

“是啊,是啊!我们确实是不知情的,要怪就怪他们这些晋商。”

“官爷,我真不知道那萧剑藏着这样的祸心啊!我一门三百五十八口,怎么敢做出抄家灭族的事?”

“求求你了官爷,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的,我辈岂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官爷,我等这次都是听朝廷的吩咐前来的。可不能因为他们晋商的事,连累各地的商家啊!岂不寒了天下客商的心?”

“韩老说的是啊!我……”

“都住嘴!”额仑绎麻进门侧让,朝后者恭敬施礼,双瞳急转着瞥了瞥,冲商贾们示意道:“还不快见过瑞珍公主!”

公主?怎么只有这等的排场?随即商贾们又会意过来,出了这等事,公主岂能大张旗鼓而来。那可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在额仑绎麻的话声中,众人下意识的跪倒见礼,口呼千岁后方想起,瑞珍公主不就是那一年多前救皇上于危难之中的侠女,而后被太后认为义女,皇上册封为固伦公主的汉女公主吗?这可是大救星啊!怎么说,对方也是汉人不是?既是同族,总有些情分的。要不是如此,出了这样的事,如何也轮不到她来啊?这么想着,客商们叩头的劲儿又重了几分,待公主宣了平身,好些人已经磕的额头肿胀了。

等天佑上座后,众人又在她身前跪下满口喊冤,不住恳求瑞珍公主明察秋毫。这些富商不是不想逃,但一跑就证实了与反贼勾结。要知道,谋逆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此时见了一丝生机,如何能不抓住瑞珍公主这颗救命稻草?

天佑抬手打断乱七八糟的话头,微笑道:“今日的事,本宫已经知晓了。本宫也不信反贼的事是你们策划的,本宫以为,尔等不过是被反贼利用了。”

其下之人闻言,各个死命的点头,恨不得喊一声青天大老爷。

稳住众人的心后,天佑正色道:“先前来者没有禀明身份,如今看来大家也已经明白了。”

天佑说得隐晦,但在此的商贾们都不是傻子,自是明白公主的意思。皇上隐名前来相见,却被萧剑那么一嚷,侍卫随即一拦,把身份暴露无疑。他们皆知皇上伤势沉重,一个不妙便是国丧。到那时候,就算他们与刺客没关系,但间接的牵连是怎么都避不过的,死罪更是难逃!想到这里,免不了求瑞珍公主指条明路。

天佑也不吊其胃口,直说道:“听了侍卫回宫禀报的话,本宫觉得各位不是这等歹人,求了太后出宫便是想给你们一条生路。”

为首者直起身,拱手道:“请公主明言。”

天佑点头道:“这次你们进京为了何事,各位都清楚吗?”

立刻有人回道:“我们都是奉各方差官的提点来顺天府,为了拍下去欧罗巴经商的份子。”

“听说是因为朝廷国库吃紧,才有此为。”有老成的补充道。

天佑提点道:“既然你们说与反贼无关,是为了买份子而来,何不让朝廷看看你们的诚意。”

众人还未明了话中深意,领头之人已笑道:“公主说的是,小人愿献上五十万两,以示此次来京的诚意。”说完从衣袂中抽出一叠银票敬上。

周围所跪之人看到此举莫不心头一窒,要不是瞧着皇上遇刺一事闹大了,还真以为萧剑是皇家为了筹集战事的粮饷,而故意派来的刺客,就是为了把他们陷于不义,让皇上狠狠敲上一笔。五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啊!更不是谁都有魄力,说捐就捐的。

天佑见众人沉默不语也不开口多言,倒是为首者劝解道:“诸位,说句不敬的话,皇上在我等眼前出了这样的事,可不同于一个阿哥,一个宗室王爷,那可是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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