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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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看门老头的话，看着面前那幢矮矮的两层破旧灰砖楼，楼下是一片碎石铺路，两侧种植着零零散散的不知名的树和花，厉中河便有些失落，这他马的就是镇政府么？

不过，厉中河没有时间来感慨什么，他谢过老头，大步进了镇政府办公楼，踏着满是灰尘的楼梯上了二楼。细细看着第一间办公室，门口竟然没有任何的标志和牌子，心中便有些郁闷，难道还要老子挨个敲门询问？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轻碎的脚步声传来，厉中河一扭头，只见一个姿色不俗的女人从左手第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这位女人身材窈窕，面容娇白，一双如水的眼睛里里闪烁着一丝丝灵动，左右脸颊一对酒窝煞是好看，齐耳短发透出一股干练和利索，发梢处隐隐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她的手里拿着一块抹布，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洁白娇嫩的玉臂，像是做卫生的样子。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那女人见厉中河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自有一股气度，热情询问道。

厉中河微微一笑，很有分寸而又有些谦虚地道：“大姐您好，我是到桃花沟去挂职的，来镇里办个手续。”

“你就是厉中河？”女人眼睛亮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着厉中河，娇美的脸上涌上一抹热情而大方的微笑。

厉中河点了点头，知道面前的美女是一个很开朗而且能够开点玩笑的女人，笑问：“大姐莫非知道兄弟的大名？”

“昨天就接到县里的通知啦。”女人道：“先来我办公室里坐一会吧，我去向麻镇长说一声。”

这位女人，正是江石镇办公室主任柴秋菊。

厉中河到柴秋菊的办公室里坐下，只见这间办公室收拾得很整洁，虽然是水泥地面，也没有地板砖，但擦拭得很干净，门窗、办公桌椅也是一尘不染，门后一张小巧玲珑的木制单人床，淡红色的床单，蓝底的枕巾上刺着一对戏水鸳鸯，再看窗户，挂着一条淡蓝色的窗帘，轻柔的秋风吹动窗帘微微飘摆，给这间办公室增添了无尽的意蕴。

柴秋菊很快从镇长办公室里过来了，道：“小厉，你先等一会儿，麻镇长正在接电话，一会就到。”

“谢谢姐姐。”厉中河不直接称呼柴秋菊的职务，而是称她一声“姐姐”，但见柴秋菊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柔和的微笑，他知道柴秋菊已经接受了“姐姐”这样一种称呼。

“姐姐一定是桃花沟人罢？”厉中河看着柴秋菊笑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柴秋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

厉中河笑笑，道：“我听说桃花沟是美女之乡，所以冒昧猜测一下。”

柴秋菊笑了，厉中河的话使她格外受用，她对厉中河的第一印象十分良好。

“小厉，你怎么想到会去桃花沟挂职呢？你不会是……”柴秋菊看着厉中河有些不解地问。她把“你不会是”后面的内容咽回了肚子里，意思是“你不会是为了桃花沟的美女而去挂职的吧？”

第017章　麻金旺

厉中河知道柴秋菊的话中之意，心中一阵苦笑，道：“兄弟到桃花沟挂职，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啊，除了服从，还得服从啊。”

柴秋菊笑笑，不再说话，转过身去给厉中河倒水，厉中河不失时机地看着柴秋菊的背影，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她上身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把娇好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她那小蛮腰格外引人注目，小屁股高高翘跷，曲线分明，两条笔直的美腿更让人想入非非。

当厉中河偷偷地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柴秋菊端着一杯水转过身来，递到了厉中河的手边。

“姐姐，麻镇长现在很忙么？”厉中河赶紧收敛色意，询问起正事来。

柴秋菊扭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缓缓摇摇头，道：“他还能忙什么，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睡觉打电话……”

厉中河一听，明白了：一是这江石镇地处偏远，距离县城远，县领导们也顾不上搭理他们，即使想搭理，无奈路途太远，车子根本开不进来，那些天天养尊处优的县领导们哪肯弃下轿车跋山涉水前来这江石镇呢？所以，江石镇的领导干部们便格外的轻松；二是眼前的这位镇政府办公室主任柴秋菊，貌似与镇长麻金旺的关系不是很好。如果关系好的话，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却说厉中河正在与柴秋菊聊天的过程中，江石镇镇长麻金旺正在接听鸡鸣县招商局局长傅一斌打来的电话。

鸡鸣县招商局与江石镇这种贫困乡镇并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但傅一斌跟麻金旺关系却相当的铁，主要是因为麻金旺的儿子麻京在县招商局工作，借着这一层关系，俩人越走越近。傅一斌在这个时候给麻金旺打电话，目的只有一个，要麻金旺好好整治一下厉中河，给他的儿子傅诚然出口气。

就在昨天晚上，麻金旺接到了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丁家辉的电话，丁家辉要麻金旺在一些事情上对厉中河进行一下照顾。麻金旺自然满口答应。他还想靠着丁家辉而向上爬呢。

一前一后，丁家辉和傅一斌的两条不同的指示，一个是要照顾厉中河，一个是要整治厉中河，这使得麻金旺陷入了矛盾之中。他的办公室里一片烟雾腾腾，良久拿不定主意。

昨晚，在周家渔村，几个关系不错的挂职干部聚会，欧阳宾操起一个酒杯，照着傅诚然的脸甩了过去，打得傅诚然的鼻梁骨出现了轻微的骨折，无数的玻璃茬子刺进了傅诚然左眼周围的皮肤里，幸亏没有伤及眼睛。直到现在，傅诚然还躺在医院呢。

虽然身为鸡鸣县招商局局长，但傅一斌却不敢拿欧阳宾开刀，他对于欧阳宾的实力太清楚了，欧阳宾的老子欧阳润东是县交通局局长，他的叔叔欧阳克是市建委主任，他的母亲肖丽华是县教育局副局长，真可谓树大根深，后台坚硬。尤其是他的叔叔欧阳克，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不光是鸡鸣县，就是整个海中市，敢招惹他的也没有几个。傅一斌的招商局最近正在着手鸡鸣县城扩建工作，不少手续需要市建委的审批盖章，所以，他更是不敢拿欧阳宾说事。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必须要为儿子出气，他认为昨晚事情的始始作俑者是厉中河，必须要给厉中河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否则，他堂堂的招商局局长便颜面无存。至于欧阳宾那厮，先让他得瑟几年，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再整治他。

“老傅，这事好说，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在江石镇这一亩三分地上，哥们还是能干出点事的。”麻金旺嘿嘿冷笑着，心里却在琢磨着如何权衡眼前的问题，既不能得罪了丁家辉，也不能得罪了傅一斌，得罪了丁家辉，他本人的前程便没有了，得罪了傅一斌，他儿子麻京的前程便死翘翘了。

“老麻子，你儿子麻京最近表现很好啊，小伙子很灵光，过一段时间，我准备让他到省城出趟差，跟各方面的人多多接触一下，让他去历练历练。”傅一斌继续笑道。

之所以这么说，傅一斌意在告诉麻金旺：你儿子在我手下工作，我绝对会照顾好，可我儿子的事你也得办得漂漂亮亮，都是为了儿子嘛。如果你不给我儿子出口气，那好吧，你儿子在招商局就甭想有什么前途。

“哈哈哈……”麻金旺大笑，他太清楚傅一斌的话中之意了，道：“放心吧，老傅，我会让厉中河那小子的桃花沟之行过得相当的滋润滴。”

“老麻子，你对厉中河那小子也不要手软。”傅一斌阴阴的道：“那小子一清二白，上面没什么人，整死他都没啥关系。”

“我有数了。”麻金旺阴阴地笑着。心里却在嘀咕：你他马的别以为老子在穷山沟里啥都不知道，人家县委组织部的丁副部长昨天刚给老子打了电话。

挂了傅一斌的电话，麻金旺点上烟，大口大口地抽着，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厉中河只是一名小小的挂职干部，要想整他，还不是小菜一碟，此事交给桃花沟那帮村干部就行了。可是，问题的关键是丁家辉从中插了一腿。这就不好办了。如果整治了厉中河，无形之中就是打了丁家辉一个巴掌。这个险，他不敢冒。

当柴秋菊把厉中河前来镇里报到的消息告诉了麻金旺时，麻金旺的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小子来势凶猛！

事到如今，老谋深算的麻金旺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具体的主意，他暗暗地对丁家辉有些不满意：你丁家辉可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啊，实际上掌管着组织部的全部工作，在鸡鸣县权力大大地，你要真想照顾厉中河，何不把他调到条件好的地方挂职，为何偏偏要把他调到老子的江石镇来，而且还是桃花沟那种鸡不下蛋的地儿，如果厉中河不来江石镇挂职，傅一斌也不会给老子打电话了，你好我好他好大家都他马的好。草，这里面的层层关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018章　柴秋菊

麻金旺毕竟是一个在官场上打拼了十多年的老油条，经过细细的权衡，他得出一个结论：厉中河与丁家辉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否则，厉中河绝对不会来到桃花沟！

最终，麻金旺暗暗作出了对厉中河的处理方法：热问题，冷处理，先不对他下手，先看看风头再说。

主意已定，麻金旺立即起身离开办公室，径直进了柴秋菊的办公室里。

这麻金旺四十来岁，一米八的身高，魁梧强壮，黝黑的脸庞，大蒜头般的鼻子下面横着一撮黑黑的浓浓的胡子，看起来相当蛮横。

“麻镇长您好。”厉中河一见麻金旺进来，赶紧起身问候。

“哎呀，你就是小厉吧。”麻金旺赶紧伸出黝黑的大手与厉中河握手，言语之间尽是夸张的热情，道：“小厉啊，我们江石镇条件不是很好，您这位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竟然来我们这儿工作，这是我们的福气啊。”

“麻镇长言重了。”厉中河跟着寒暄道：“我是一个新人，以后在工作中还请麻镇长多多指教啊。”

“哪里哪里，我们江石镇一万多号人，最高学历只有中专，从来没有一个高等学历啊。”麻金旺扯蛋起来一套接一套：“我昨天就跟柴主任说了，小厉成为我们江石镇的干部，我们似乎看到了发展的希望啊。”

说着，麻金旺转头看了一眼柴秋菊，笑道：“小柴，你说是不是啊？”

站在一边的柴秋菊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麻金旺又道：“小柴，快，快把手续给小厉办了。”

柴秋菊一听，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印章，开始给厉中河办手续。

“小厉啊，桃花沟是咱们鸡鸣县最为偏远的村子。”麻金旺的话语中依然是一片热情，道：“从咱们江石镇政府到桃花沟，还有四五个小时的山路，我看这样吧，你中午在咱们镇招待所里休息一下，吃顿饭，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到桃花沟。”

厉中河看看表，道：“麻镇长，谢谢您的好意，现在是十一点半，我看时间还来得及，现在就往桃花沟去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桃花沟。”

“哈哈哈，不错，不错，真不错，为了工作一点时间都不愿耽搁，很好。”麻金旺赞道：“那好吧，我让办公室的人领你去桃花沟。”

说着，麻金旺转过头来，见柴秋菊已经把厉中河的手续办好了，他在上面签了字，道：“小柴，你安排一个人，带小厉到桃花沟。”

安排完厉中河的事，麻金旺继续寒暄了几句后便回自己的办公室睡觉去了。

厉中河没想到麻金旺办事竟然如此利索，比鸡鸣县委县政府办公室那帮官不大架子不小的小科员们效率高多了。

柴秋菊不无担心地看着厉中河，她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又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厉中河的脸上现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姐姐，您不愧是从桃花沟出来的，对咱桃花沟的人这样热情。”

柴秋菊淡淡地一笑，道：“小厉，桃花沟情况很复杂的，你这次去，一定要小心一些。”

厉中河一听，随即问道：“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能否跟兄弟说说桃花沟的情况呢？”

柴秋菊一怔，嘴唇再次动了几动，道：“有很多的事，我不能跟你说，总之，你一定要小心些。”

厉中河明白了，那桃花沟一定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否则，柴秋菊不会这么保守。而且，他和柴秋菊见面刚二十分钟还不到，俩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很亲密的地步，一些敏感的话题她自然不会说出来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作是他，他也不可能对一个刚刚见面的人道出所有的心里话。

柴秋菊走出办公室，到隔壁叫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过来，道：“老牛，这是厉中河，到桃花沟去挂职的，麻镇长刚签了字，你现在带小厉到桃花沟去一趟吧。”

说着，柴秋菊又对厉中河道：“小厉，这是咱们江石镇办公室的牛大国，就让老牛带你去桃花沟吧。”

“谢谢牛哥。”厉中河伸出手来与牛大国握手。

牛大国三十八岁，中等身材，体态肥胖，体重貌似要即将突破二百斤大关，跟昨晚酒桌上的傅诚然有一拼。但他的一双三角眼中却放射出精利的光，脸上也是一片阴阳怪气。

“哎，你怎么能到桃花沟去挂职呢？”老牛脸上一副老气横秋，话语之中也显现出一股烦闷：“听我的话，去跟麻镇长说一声，换一个地方吧。”

“呵呵，感谢牛哥好心。”厉中河微微一笑，拿出软中华来，给牛大国散了一支，牛大国接着软中华，三角眼里立现诧异之色，这小子真他马的阔啊，竟然抽得起软中华，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根软中华，使得牛大国的心里立即有些底气不足。

“牛哥，我到桃花沟，完全是县领导的决定，我也无权更改啊。”厉中河笑道：“都是咱鸡鸣县的土地，到哪里挂职都一样。”

牛大国一听，这小子还很会整词儿，暗暗觉得这个厉中河不简单，他的那张肥胖的脸上便不知不觉地溢出了“敏感”二字。

可以看得出来，这牛大国并不乐意接这趟差使，毕竟，从江石镇到桃花沟还要爬四五个小时的山路，他牛大国如此肥胖的身体去跋山涉水，绝对是大难临头苦不堪言啊。而且，这牛大国又是一个势力之徒，虽然只是一个镇政府办公室的小科员，但他的人生经验使他对厉中河在一瞬间定了调：厉中河这小子没有关系和靠山，老子受苦受难护送他这种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人到桃花沟，简直就是白遭罪，捞不到一点好处。

“老牛，如果你有事的话，就让小赵去吧。”柴秋菊淡淡地道。

牛大国一听，乐了，他巴不得柴秋菊这么说呢，赶紧说：“是啊是啊，我的确有点事，有点忙不开啊，谢谢柴主任体谅。”

柴秋菊也不恼，她又到隔壁把小赵叫了过来。

牛大国大喜，三角眼里闪过一道庆幸，并趁机开溜了，厉中河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鄙视之光。

小赵名叫赵爽，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很精干，刚调到镇办公室里工作两个月，一听说要送厉中河到桃花沟，毫不思索地道：“好，没问题，我现在就送厉村长到桃花沟。”

“小赵你今天辛苦一点，先去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后你们就出发吧。”柴秋菊道。

小赵赶紧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准备去了。

第019章　美人心计

老牛和小赵，这两个镇政府办公室的科员，先后在厉中河的面前过了一遍家家，厉中河对柴秋菊的用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坦诚地道：“多谢姐姐，我知道姐姐是想找一个信任的人陪我去桃花沟。同时也让我对镇政府办公室的人心里有个数。”

柴秋菊见厉中河猜中了她的心思，用一抹敬佩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位从县城里来的大学生村官，道：“我本来觉着让老牛陪你到桃花沟最合适不过的了，老牛就是桃花沟的人，他对那边的情况都很了解，一路上你们也可以聊聊这方面的事，后来又觉得不妥当，还是让小赵去吧，小赵虽说不是桃花沟出来的，但他在镇办公室工作了两个月了，也对桃花沟的情况了解得不少，小赵是个实在的人，你一路上跟他多聊聊。”

厉中河一阵感激，他从柴秋菊的话中能够感觉出来：老牛虽说是桃花沟人，但老牛是一个势力之人，不太老实，而小赵则是一个实在人，爽快人。柴秋菊意在告诉厉中河，以后到了桃花沟后，少不了跟镇里接触，而最先接触的就是镇政府办公室的人，小赵和老牛，这两个镇政府办公室的科员，你以后就知道他们的品行和为人了，跟镇里接洽的时候就会少走一些弯路。

呵呵，这位柴秋菊大美女，实在是太有心眼了，老牛和小赵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一句话不就得了嘛，还费着周折让他们在俺老厉面前过家家，让俺老厉动脑子来猜。

心里这么想，厉中河却把牛大国和赵爽的形象印在了心里，他的脸上写满了真挚，看着柴秋菊那张美丽无端的脸，道：“姐姐，我应该怎样感谢你呢？”

柴秋菊笑了：“你不要谢我，如果你能真正给桃花沟做点事情，我就高兴了。”

说这话时，柴秋菊的声音里隐隐约约含有一丝丝不可言说的无奈。

顿了顿，柴秋菊又叹息一声，道：“前几年也有几个到桃花沟挂职的小兄弟，可他们到了桃花沟后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了，哎，我不知道你能呆多久。”

厉中河一怔，他想起了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丁家辉也说过类似的话，昨晚遇到的桃花沟曾经的村长张德延也讲过这些事，他知道，这主要是桃花沟的村干部们排外思想比较严重，容不得村外的人来当本村的村干部！这其中的关节，无非是利益在作怪。

“看来，姐姐也希望桃花沟好起来啊。”厉中河道：“那你以后可得支持我的工作。”

看着柴秋菊的那张无暇俏脸上波澜不惊，厉中河继续道：“只要姐姐能支持我的工作，我就能呆得下去。”

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进了窗子，淡蓝色的窗帘随风轻摆。柴秋菊悠悠地说道：“小厉，有些事，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你到了那边后，一切都要小心。”

事到如今，柴秋菊说的这句话最有深度，她虽然没有直接点出来，但却能让厉中河清晰地感觉出来：桃花沟绝对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

同时厉中河更有一种感觉：这位柴秋菊姐姐相貌俊美却心机重重，她善于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不愧是江石镇政府的办公室主任，说话办事，滴水不露，让人无法抓住她的话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上办公室主任啊！

此时，赵爽进来了，他穿了一身宽宽大大的衣服，脚踏一双褪了色的回力球鞋，看他这副样子，是准备要跋山涉水了。

柴秋菊笑道：“小赵，你家在宇东庄，等送了厉副村长后，你就顺道回家住几天吧，这几天你也够累的了，回家看看爹娘，十天以后回来就行。”

赵爽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道：“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小赵，厉副村长是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是今年全县挂职干部里学历最高的一个，他主动到咱们鸡鸣县最艰苦的桃花沟去工作，县里领导很肯定。”柴秋菊接下来对赵爽说：“你在路上多给厉副村长好好讲讲桃花沟的情况，越详细越好，便于开展工作。”

“没问题，柴主任您就放心吧。”赵爽被柴秋菊批准回家休息，既兴奋又感激，他是一个聪明而实诚的年轻人，能够懂得柴秋菊的意图。

于是，厉中河在赵爽的陪同下，离了柴秋菊的办公室，出了江石镇镇政府的大门。

而此时，镇政府办公室的牛大国正隔着窗户看着赵爽和厉中河的背影，他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他和赵爽是一个办公室的科员，现在赵爽走了，这间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就是他的天地了。他立即拿起电话，打到了桃花沟村长赵尽忠的办公室里，把厉中河的情况向赵尽忠作了汇报。

其实，牛大国以前是桃花沟村委会的的会计，为了掌握上面的情况，桃花沟想尽办法把牛大国插进了镇政府办公室里当科员，随时探听一切关于桃花沟的消息。

桃花沟村长赵尽忠听着牛大国的情况汇报，觉得此事相当严重，关系着桃花沟的大局，他立即去找村支书郝祥林商量对策，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绝对不允许外人插手桃花沟的村务！

而且，牛大国在汇报中把厉中河的相貌、学历、口才，包括他抽的软中华香烟等情况一一进行了详细的说明。郝祥林更觉得事态的严重：那个即将来桃花沟挂职的厉中河，很有来头啊，绝对不能小视！

却说厉中河出了镇政府的大门，朝着大门右侧那株老槐树下看去，但见王小强、唐家龙、许大柱等逍遥帮的兄弟们一个个或坐着，或躺着，或靠在树上，都在闭目养神呢，他们每个人的手边都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堆喝空了的啤酒瓶子。

感激地看着这帮小弟们，厉中河知道他们很累了，在峰回路转的山道上爬了整整一个上午，身子骨再强壮也折腾不起啊。

“赵哥，走，咱们喝两瓶啤酒然后再上路。”厉中河拉着赵爽坐到了那株老槐下。

老槐树身高丈余，树冠如盖，投下一片树荫……

第020章　山中之国亦奇崛

赵爽实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哥们，对得起他名字中的那个“爽”字。厉中河邀请到他老槐树下喝啤酒，他连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