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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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好大好大，他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的声音更大……
欧凯凡刚消失在关闭的大门后，房间里的水静就发出一声不似活人的叫喊……
“什么？他有可能出去是找我哥了？”顾不得乐林在千里之外另台电脑后的担心，顾不得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更顾不得所有的人等着她打招呼，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
一声狼狈的急刹车摩擦地面的声音，跟着就是……
“静？！你有没有怎么样？碰到你了吗？”
钟水静看到欧凯凡的车子像是疯了般的开出车库，就挡在车前，阻止欧凯凡，要不是欧凯凡刹车及时，钟水静现在一定变成一片薄薄的人形画片可以挂在墙上，供人欣赏，只是……血淋淋的不大好看就是了。
“你要去找我哥？”
心虚的别过眼眸“……你怎么跑到车前面来了，要是撞到你，你要我怎么办啊？”
“回答我，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哥！”沙哑的尖叫，像是一个疯婆子的吼叫。
没听到，“静，风大，我送你回去！”
“你要去哪？”
“静，听话，你不说以后都听我的吗？我现在要你回家去。”
听你的？下辈子吧！“你要去哪？”
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有事儿，要出去一下，你别管！”
“我别管？你要我别管？好，你从现在开始不管我，我就不管你！”
“静，晚上风大，你病还没好，先回家去好不好？”
“不好！欧凯凡，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去！”
小样的，想和水静斗？欧凯凡，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变精明点再说吧！
“静……”
“欧凯凡，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的，我这条命，要和不要都一样，你要是敢去找我哥，我就站在这等你回来，后果你知道，用我的命换你永远的平安，我值了。”
“静，你……”
“凯凡，你知道得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去做，什么都可以不顾，什么都能放弃，不是吗？为了你，我放弃了梦想，为了你，我放弃了唯一的爱好，为了你，我放弃了学业，为了你，我放弃了太多，为了你我甚至替你挡了那致命的一刀，不是吗？你早就知道，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不是说出来的，不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好好的保重你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凯凡，答应我，不要去找他，你们两个人对上的话，不管是谁出事儿，我都会痛苦死的，他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哥，我和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同样血在流，不是吗？而你呢？是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你要我情何以堪啊？不要让我在为你担心了好不好？凯凡，我求你，不要去，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
悲切的哭喊、哀怨的眼神、吼的、瞅的凯凡不得不答应“好……我答应你……我今天不去找他，我们回去……”
心神都已经慌乱的水静，没有听出凯凡话里的漏洞，心满意足的依偎在凯凡的怀里，让他抱着她上了楼。
看着水静满足的微笑，还挂在脸上，欧凯凡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
“静，看着你满足的笑，看着你沉沉的睡去，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你要我找幸福，其实十年前，我就找到了，我的幸福就是你，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幸福还有多久，可是，我不要看到你再伤心，再流泪的样子，你说，为了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值得，静，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而我，也一样，为了你，我的命也可以不要，只要能让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管是一天也好，还是一年、两年，我都要为你营造一个你要的空间……原谅我，如果可以，我一定……”
欧凯凡，没有把话再说下去，他又一次把该说的话藏了起来，再一次轻轻吻着水静苍白的唇，退出了房间。
就是房间门刚刚关上的那一霎那，水静睁开了瞳眸，怔怔的看着刚刚才被掩上门楣，泪就滑了下来……
“你的幸福就是我，可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要逼我离开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绝望的离开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水静终究还是没有喊出来，只是默默地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反复问着，她知道他和凯凡都一样，心底最伤痛最不好的事情，永远都不想让对方知道，无论如何逼问，都没有结果……
就这样，隔了一扇门板……水静和欧凯凡又一次隔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爱——是放
　　　　　　　爱——是放开　
“静静，起来了吗？”欧妈妈轻轻地敲着门，端着早餐走进水静的房间。
看着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水静，欧妈妈的心一揪一揪得，水静和她另一个女儿同年，只是水静要大些，当年她和丈夫离婚和欧凯凡的爸爸结婚之后，女儿就一直和前夫住在一起，二十多年来只见过几次，每次看到水静，她都仿佛见到自己的女儿一般。
“在想什么？”
一直在窗前沉思的水静，听到欧妈妈的声音才收起思绪回头过来“是阿姨啊！没想什么啊！”
“静静啊，有什么心事就和欧妈妈说，你知道得欧妈妈最疼你的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了，阿姨，您疼我，疼得凯凡和凯轩都吃醋了呢！”水静笑着说。
“静静，我听凯凡说，这一次的事情都是你表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阿姨，我真的没事儿，你和欧叔叔别为我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即使是知道欧妈妈是好意的安慰，水静也不愿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家里的事情，毕竟那是自己的哥哥，毕竟她和凯凡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能说……
“静静啊，我知道有好多的事情你不想说，也不愿意说，欧妈妈不逼你，但是欧妈妈要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欧妈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欧妈妈和欧爸爸都会支持你的。现在呢，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乖乖的吃饭，然后呢吃药，快点把病养好，恢复以前那个健健康康的模样，好不好？”
“嗯，谢谢你阿姨！”
“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儿媳妇的呢，说谢谢？是不是太见外了啊！”
“……阿姨，我和凯凡……”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开饭了。”
“开饭？”水静笑得很调皮……
“怎么了？”
“阿姨啊，我一直想问叔叔和您耶，为什么给凯凡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啊？”
“什么名字啊？”
“欧凯凡啊，你知道吗？如果换做广东那边的方言就变成了，偶开饭，我开饭耶！”
“……是这样吗？怪不得这几年，小凡都不让我们叫他凯凡。原来是开饭啊！”欧妈妈也笑开了。
“对啊对啊。而且阿，你们叫他小凡，快一点的话啊，就变成小贩了呢。”
“……原来小凡的名字这么……”水静很成功的转移了欧妈妈的注意力，也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水静才能够好好的隐藏自己心里的那份悲伤吧！
“呵呵，欧妈妈你的手艺真的很好噢，凯凡都是和你学得吧！”
“对啊对啊，这孩子啊，从小的时候，我一做饭的时候就在我身边转，现在练出来一手好厨艺呢。”
“嗯，嗯，那年我们在伦敦的时候，都是他在家里给我做饭的呢，我常常忙到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如果那时候他不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忘记吃饭而住进医院的人噢！”
“嗯，我和你欧爸爸啊都听说了呢，你这个孩子啊，就是把别人照顾的好好的，却忘了照顾自己，这样的你让我们怎么放心的下啊。”
“嘿嘿，阿姨……”水静腼腆的笑着，是阿，已经晚了……
“不过噢，阿姨真的是辛苦你了呢，这阵子还要你来照顾我。”
“你看看你这个孩子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欧妈妈不辛苦，只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欧妈妈的心好疼的呢，以前瘦归瘦，但是脸色红红的很健康，看看你现在，瘦成一把骨头不说，脸色也灰灰的……”欧妈妈轻轻的把水静拥在怀里，眼角炙热的泪水灼着水静的脸庞“静静啊，你要多吃一点噢，吃的胖胖的才健康呢！”
“嗯！我一定！”不想再看到欧妈妈这副伤心的表情，水静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一口一口的吃着……
叮咚……叮咚……
“你吃着，我去开门”
“嗯！”
看着欧凯凡的妈妈的背影，水静落寞的垂下了眼睑……
这样的温馨，这样简单的幸福，我还能够拥有多久？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却清楚得很，这次的发烧，烧的不仅仅只是肺炎，胃疼的症状要比以前重一些了吧！连两年的时间都没有了吧！什么时候，才是我真正该走的时间啊？
终点，要提前到什么地方？
水静绝望的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碗中泛起的点点涟漪，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又见消瘦的脸颊，湿湿的……
原来，面对死亡，面对人生的终点，水静也会害怕，也会不舍，看来那些心理准备都白做了……
这样的疼惜，水静从不曾陌生过，只是此时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想逃离开这样疼惜的保护，越是珍惜，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越是伤心，她不想看到所有关心过她，爱护过她的人，伤心的模样。
可是，任何人的关心、爱护水静都可以轻易的用冷漠挡回，唯独父母的亲情和欧家一家的情谊，无法回绝……
“阿姨你好。我是凯凡的女朋友，听说，凯凡的朋友病了，现在住在这，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门厅前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甜美的声音。
不过……甜美归甜美，凯凡的女朋友？是那个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在我的耳边低诉着绵绵情意的那个凯凡吗？是那个在我们曾约定一生的天台上，对我款款深情地许下有一个承诺的凯凡吗？是那个昨夜为了我毫不顾忌的凯凡吗？是那个以为我睡着之后，给了一个新的希望的凯凡吗？
欧凯凡，你的情意、你的承诺、你的不顾一切、你给我的希望也只有这不足一天吗？
水静再一次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她不知道凯凡所说所做的哪一样是真的。是对她的一切？还是对于别人的言语。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自己在凯凡的心里就是那么重要，就是那么的不可替代，却也为这样的凯凡而感到安心，至少在她离开之后，凯凡不会孤单，因为他的身边有太多太多可以代替她的人陪伴着他，他应该不会感到孤独的悲伤吧！
“不必了，我们欧家的儿媳妇，我们欧家人可以自己照顾，用不着外人来插手。”这么多年来，水静不曾听过欧妈妈说过这样犀利的言语，也不曾听过这样的语气。
“阿姨，你是说是凯轩的女朋友吗？那我更要帮忙了，毕竟我是凯凡的女朋友，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谁和你是一家人啊！我是不会让你进我们欧家大门的”
可是真的可以让这个女孩，在欧妈妈犀利的言语，冰冷的语气中离开吗？毕竟这个女孩也许就是那个，陪着凯凡走完没有她的一生的那个女孩阿。真的可以让她们两个人这样的怀有敌意吗？
为了凯凡，为了欧家未来的宁静，水静还是走了出来……
“阿姨，我吃饱了……”水静端着剩下的早餐，微笑的说着：“这位小姐，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而且也不会在住在这里了，你可以放心了吗？”
除了礼貌性机械式微笑，水静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除了离开，海鸥什么办法可以让这颗已经疲惫的心，不会再一次地受到来自于凯凡的伤害。
不想用憎恨的情感去面对曾罄尽所有感情去爱的人，也不想用怨恨的态度去面对，今后要陪在凯凡身边的女人，宁愿把她们当成自己恩人去感激着，感激着她们让凯凡得到幸福……
“静静……你现在不……”欧妈妈还没有说完。那个不知道是欧凯凡第几号女友，便打断了欧妈妈的话……
“静静？你就是钟水静？你就是那个让欧凯凡念念不忘的女人吗？你的名字，我听的次数太多了，没想到，今天才有机会见上一面。”女孩子藐视的目光，高傲的姿态，映现在水静的眼眸之中。
水静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很抱歉，让你这么想念我，可是我却连你的名字还不知道，另外也要感谢你，在没有我存在的日子里照顾凯凡，而且你也不用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因为我决不会是你众多情敌之中的一员，你的心机和高傲不必用在我的身上，而且你也没有值得高傲的地方，至少在我的眼中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我没有值得高傲的地方？”女孩儿的音量在升级、愤怒也在升级，而水静，却依旧是完美的微笑。
可在这完美的微笑之下，藏着的却是一颗正在滴血的心……
水静的爱是为了欧凯凡无条件的付出与牺牲，只要能够看到欧凯凡满足与幸福的笑容，即使如同此刻般的心如刀割，她也会露出最满足的微笑……她给凯凡的那份深情厚爱，不是束缚与捆绑，而是放手让欧凯凡去寻找他想要的那份幸福……
虽然凯凡说过，他的幸福就是她钟水静，可在没有钟水静的日子里，一定还会有属于他欧凯凡的另一份幸福……
“静静，听欧妈妈的话，先回屋里休息一下，凯凡一早就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想一下中午想吃点什么，然后告诉欧妈妈，欧妈妈做给你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欧妈妈如视而不见般的扶着水静，回到那个属于水静的房间里。
“静静啊！欧妈妈和欧爸爸只认准你就是咱们欧家的大儿媳妇哦，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得了，凯凡还年轻，再过两年就知道你的好了。就会收心了，再等两年好不好？”
两年？如果我还有更多的时间，我不会介意此刻的一分一秒，因为我可以拥有以后的天长地久，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剩下的日子只会比两年更少，却不会再多出一分一秒，要我如何再去给凯凡两年的时间收心？
面对着欧妈妈，水静只能将这番话在心底呐喊，她没有办法讲出口，没办法告诉这个疼惜她如同自己母亲疼惜自己的欧家妈妈，凯凡的后母。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只为你一人
　　　　　　　只为你一人　
“静静啊，凯凡刚刚来电话了，说一会儿就回来给你一个惊喜，我现在去买菜，你好好休息噢！”
“好的，阿姨我知道了。”水静露着那完美的微笑，深深地把内心的不安与不舍压下……
大门阖扣上的声音，震撼着水静那颗再也留不住的心，最后再看了看整个房间。随着欧妈妈的脚步，离开了欧家。
唯一留下的仅仅是那一张落满泪水的信笺……
欧叔叔、阿姨、凯凡：
我走了，我的不告而别，我知道一定让你们很伤心，我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我不能再留下来，影响你们一家人的生活。我不能如此的自私，凯凡需要去寻找属于他的那份幸福，而他要的那份幸福，不是现在的我所能给予的，永恒这两个字很简单，但要做到真的好难，我已经无力再去守候着凯凡的幸福，如果可能，请为我多幸福一点吧！
静。
拖着行李箱的水静，站在熙来攘往的街头，朝着家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又迟疑的退了回来，可以回到父母身边吗？
真的可以吗？再用之前的心态去面对父母，面对已经深深自责的父母？这回家的一步，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艰难？
看着来去匆匆的人群，水静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无助，此时此刻，那里可以她有一席容身之地……
可是，还是要回去吧！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她此刻不回到家里，回到父母的身边，欧凯凡会把事情闹到什么程度。
又是凯凡，还是凯凡，如何决定，都考虑到凯凡，她钟水静只能为欧凯凡而生活吗？
“玛蒂菲？”一个陌生又很熟悉的名字，玛蒂菲？这是我的英文名字，在这个城市里，除了一个人，没有人会叫的名字。
水静迟疑的不敢回头，因为那个人此刻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城市里的。
“玛蒂菲，终于找到你了……”东方硕那股子狂喜的语气，直直的逼向水静。
“东方？你……怎么回来？”他不是应该在上海或是伦敦的吗？怎么会出现在水静的面前？怎么会？
“前几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说你病得很严重，我就放下一切飞来了，去医院，医院那边说你已经离开了，去你家找你，你爸妈说你在欧凯凡的家里，欧家说你只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他们现在也到处找你呢！”
像是机关枪一般的急切的喷射着字眼，一字一字的射进水静的心里。
干嘛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再提起欧凯凡啊？此刻，水静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就是欧凯凡这三个字啊！
“是吗？噢！”
忧郁的睫毛掩住了悲伤的目光，水静淡淡的回应着东方硕的关心。
“你这是要去哪？”看着水静苍白的双手拖着行李，东方硕的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也不知道啊，似乎是应该回家了，可是却又觉得回家的路好远，不管我怎么走，都走不到了……”水静哽咽的声音，透出她的委屈与不甘。
东方硕看着水静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街上，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双泪眼，沉默了许久……
“那跟我回英国吧！”
“回英国？”小小声的呢喃，水静像是不知道东方硕再说些什么似的重复着……
“对！回英国，你这边的事情，我听你妈都说了，你想念书，回英国也可以啊！你想休息，也可以啊！只有在哪里，我才能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你，去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任何人都伤不到你，不是吗？”
“……”水静沉默了，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是啊，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可以结束，但是……她这最后的时间，不就不能留在她最想留的人的身边了吗？
还剩多少时间，她不知道，可是如果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父母的话，那他们……
水静不敢再想下去，“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你好吗？”
“玛蒂菲……”
“钟水静！我再说一遍，这里是中国，我是中国人！”
“ok！钟水静！！！水静！真搞不懂你！现在你要去哪里？”
“……送我回家吧！该回家了。有你送我回去，似乎不那么远了……”
“你不想见一下欧凯凡吗？他现在快急疯了！”东方硕还是问了。
“见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吗？已经发生的都已经无力改变了。我累了，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和他在玩这场感情的攻心战了，放过我吧！我认输了！”
水静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浑然没有发现她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正绝望的凝视着她的背影，黯然的深情，连他的情敌东方硕都感到心酸……
“静……”一声仿佛来自于天外的呼唤，一声绝望到了极点的呼唤。欧凯凡的低吼成功地拉住了钟水静的脚步……
“……凡？！”有那么一瞬间，水静像是要奋不顾身的回过头来，再看一眼她心里最深、最痛的爱人。可理智却又将她的视线拉回来……
“静，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强迫你改变什么，但是一定要让你知道，她不是我女朋友，从你离开我之后，我就没有任何的女朋友了。”这算是最后的辩解吗？
“是吗？也对！只是玩伴吧！我明白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最后陈辞了？真可怜！好容易得到一个上诉的机会，结果却……
“……这个，是你希望得到的，我曾说过，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帮你做到！我做到了，你能不能亲手拿回去！”欧凯凡没有在解释什么。只是他拿着档案袋的手在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水静还是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这一眼，就让水静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
伤痕累累的欧凯凡，举着颤抖不已的左手上，正是被表哥拿走的那个档案袋……
“你……”水静已经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不是为了这一张通知书，也不是为了她最后的心愿，而是，欧凯凡，为了她想要的还是和表哥发生了争执，嘴角的瘀青和没有搽净的血渍，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静……”大大的眼睛眨着乞求原谅的光芒，看得水静心疼不已。
一步一步地走到欧凯凡的面前，用自己满是泪水的手，轻轻的搽着那道血痕……
“疼吗？”抬眸凝望着欧凯凡的那双如繁星般的眼睛，问着……
“疼！但值得！”握住了水静为他搽拭血迹柔荑，欧凯凡合上双眼，像是在享受着最后的温柔一般地在脸颊上摩挲着。
“值得？或许吧！凯凡，我知道如果此时我对你说谢谢，你一定会生气的，所以我不会说。你对我的这份心，我会记在心里、刻在脑里，我有我的理由必须要离开你，为了你也为了我，以后你一定会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们，我不舍得，但我必须要这么做，也只有这样，对于你、对于所有关心我，爱护我，珍惜我的人，才是最少的伤害。如果可能，忘了我……”
说完，水静狠狠的抽回了手，转身跑开了，飞溅回来的泪，打在欧凯凡的脸上……
“我明白，我……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走哪条路，静！这一生，我们一定会走到最后，不管是在哪……”欧凯凡捻着那滴泪水，低低的呢喃着，最后的承诺……
“东方，静这段时间，我就交给你照顾了，带她回英国，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再让她回来，记着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全面检查，你会得到一个很惊人的消息，但是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不然，你会后悔一生的！”
欧凯凡狠狠的拍了拍东方硕的肩膀，语毕，朝着与水静相反的方向走了。
东方硕看着欧凯凡那张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