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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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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静貌似在安慰着乐林，也像是在给自己做着心理铺垫。
“没有我的份呀，伤心了。”
“当初医生说我奶奶活不过3个月，可是我奶奶活了10年，没接受化疗，没接受手术。”
“如果我到60岁的时候，还能还你这样聊天，我要走的哪天一定带着你，好不好？”水静像是妥协的回答着乐林，可又自嘲的面对着自己……
60岁？那也要先活过今年在说啊！
唉！谎话越来越多了呢……
“好的，61岁我活的一定够了。”
……
和乐林的对话愈轻松，水静的心就愈加忐忑。
她爱欧凯凡，当然也知道欧凯凡也深爱着她。
生死相随的感情，曾是他们之间最美的誓言。
可是……这誓言如果变成真实的生活……
带来的将会是一场悲剧，越爱凯凡，就越不希望他会为了自己而伤害自己的身体，越了解凯凡，也就越相信自己的分析，凯凡……一定会真的是在……
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今天是凯凡得了这样的绝症，那么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不！水静无法选择殉情！
不是爱的不够！而是爱得太多！
爱得越多，想得越多，考虑得也就越多！
凯轩虽然可以弥补哥哥不在以后，欧家二老的伤痛，可是常年旅居国外的他，又能照顾多少老人的生活起居？凯轩做不了多少。谁来做？也只有她钟水静，代替吧！
如果死亡是可以选择去走的话，那么水静一定不会选择，因为她最大的责任，是她的父母还需要她来照顾……
如果她也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欧凯凡的名字将很快地被人遗忘。她不要这样！也不想这样！水静要的是让凯凡知道，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他，守着他，替他活出一份生命、活出一份幸福来！
如果死了，就连保有他们之间最美丽的回忆的能力都没有了，阴暗的黄泉之路的尽头，孟婆的汤可以不喝吗？
所以，如果是凯凡得了绝症，钟水静一定会活下来，带着满是哀思的痛苦活下来，为替欧凯凡照顾他的父母活下来、为自己的父母活下来、为了他们更冗长更缠绵的爱活下来、为了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活下来……而不是把痛苦留下给老人们去承担。
对！就是这样！会在嚎啕之后，活下来。
是坚强？是折磨？是勇敢？还是回忆的幸福。
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爱，可以让一个人软弱下去，也可以让一个人坚强起来，端看要怎么去面对这份爱！
死亡……太简单，可是一个注定要死亡的人，想要活下去，却又太难……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爱你一直都
爱你，一直都爱你
水静几乎是睁着双眼，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夜，脑中反复出现的是凯凡曾说过的一字一句。
不！不会是真的，他的爱，不会那么强烈，不会的。
当午休的铃声刚一响起，钟水静就冲出教室。如果不是今天的那堂课不能跷课的话，相信水静等不到中午休息的铃声响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欧凯凡刚一进到会客室，水静的话就轰了过来，欧凯凡怔怔的不知所措的看着水静。
红肿的双眼，憔悴的面容，比前几天愈发疲惫的神情。眼眸中迸射出的光芒，是感动、深情、哀伤、乞求、惊慌、不敢相信的综合体……
欧凯凡终于明白了水静问的是什么。也明白她是多么的焦急，就如同当初他刚知道一切的时候一样。
凯凡再次深深地注视着那双眼，那双曾和星芒争辉的双眼。
徐徐抬起手臂，捧起水静憔悴的脸庞。柔声的问：“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什么啊？告诉你我命不久矣？告诉你我无法兑现我的承诺守候着你一生？还是告诉你我爱你，一直都爱你啊！”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水静哀怨的嗓音、震撼着凯凡的内心。
“傻丫头，当然是告诉我，你得了胃癌啊！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我就是那么不值得你的信任吗？我们不是彼此的一部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欧凯凡轻揽过水静的双肩，把水静仅仅的护在怀中。从未如此的温柔的声音，像是怕一不小心，水静就会从此烟消云散了一般。
“丫头啊！你知道的，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我是多么的在乎你，我自己都已经衡量不出来了，你无法想象，当我爸告诉我，你得了绝症的时候，我几乎疯狂的行径。我一直在等，等你亲口告诉我，所有的一切，你却没有，你没有！”
欧凯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眨着双眼，软弱的泪，就这样缩了回去。
“慢慢的，我了解到了，你不会告诉我，因为你在怕，怕我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压力逼疯，也怕我因为同情，而对你百般呵护，你更怕我得一时冲动，作出可怕的事情，你永远都在为我、为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所有你认识的人考虑。却忘了，你最应该考虑的人，是你自己！……”
他那深邃的瞳眸凝结着所有的情感凝视着水静那双磅礴的泪眼，平淡的叙述着自己的内心，平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们曾经约定过，生不同巢死同穴的不是吗？你却为什么要把我一个扔下？独自去承受痛苦，承受折磨？你难道不知道，是你给了我生活的动力，是你给了我生命的意义，也是你给了我一份希望和勇气？……”
“我爱你，却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幸福，但是我可帮你分担你的痛苦，你的悲伤，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哪条没有回头的路。但是，你一定不会让我陪你，因为我了解你，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好，就如同我生命中的阳光，你一定会要我活下去，甚至，还会找出很多的理由，让我不得不为了你活下去……”
“我承认，我得懦弱，我无法想象在没有你存在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子。也无法承受每天追思你的痛苦。也许你会说，时间可以让一切淡忘。但是你要我如何度过淡忘以前的日子啊？啊？”
“如果，你注定了无法活下来，那么我也无法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我的家里，你也知道，我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有没有我，都可以。可是我，不能没有你。我选择了高量吸毒，这样，你就不能再阻止什么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手牵着手，一起走向哪条路，至少我陪着你，你不会再害怕，不会再孤单。偷偷的倒掉孟婆汤，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会记住彼此。我也要找到你，给你一个新的幸福，一个我能给你的，你想要的幸福。”
凯凡的双唇，亲吻着水静的额头，终于，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水静的额头流下。
水静安详的闭上双眼。感受着凯凡带给她的那份震撼与感动。
是啊！曾经，她是多么的希望能够得到这样生死相随的挚情。
可是，当这份挚情出现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不舍，他也一样的年轻，也一样有着同样的责任。
但水静却无力阻止他想做的一切。
“凡，你就不能活下来，帮我照顾我的父母吗？”几乎是在乞讨着凯凡的承诺。
“静，对不起，你的要求，对我来说太多残酷，我做不到！就算你会恨我、怨我，我也无怨无悔。只是执着的要和你走向哪条路。”
“凡，你不要吓我啊！如果，我还有的救呢？如果，我还没死，你就先走了呢？你要我如何去面对你父母，如何面对你的家人朋友啊？你答应我好不好？只要我一天没死，你就不可以有一点事儿，好不好？好不好？你答应我啊！”
欧凯凡，再次深深地盯着水静看，那凌厉的目光，像是直射进水静的内心。
“你在骗我，你的体质无法手术。如果可以，就不会拖到今天。不过，我可以承诺你，你一天没死，我就陪你一天，但是你不要想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水静努了努嘴唇，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某种程度上来说，欧凯凡和钟水静是同一种人，因为水静。欧凯凡相信了真爱的存在。为了水静，欧凯凡离开了社会上的那些“朋友”。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来。
也正是因为在欧凯凡的概念中，是水静给了他一个新的生活，让一个新的欧凯凡在水静的支持下得到重生，那么水静的逝去，带来的将是无法弥补的痛楚。
水静想好的众多理由，在欧凯凡的深情款款下，显得那么的无力却又那么的渺小。
那么现在唯一可以让欧凯凡继续过着正常幸福的生活，也只有水静的生命得以延续……
依偎在炙热的胸膛上，水静从未燃起过的活下去的欲望，正在蔓延。
如果不能继续活下去，凯凡他……
不！爱他。就不能让他和他的家人受到伤害。
活下去，无论如何，我要活下去……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啊！谁能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够活下去？
水静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希望的火焰，愈来愈炙热，愈来愈强烈。在水静的内心深处，燃起熊熊大火。
第40章 第四十章 我爱你的方
我爱你的方式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让这样的身体活下去？
水静的脑海中只剩下活下去，这三个字。活下去……
或许，对于已经没有时间的水静来说。一切都好像跌破了底线，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这十几天……
或许……
可以……
博一下吧！
“……东方”水静端着红酒杯的手在发抖……
“水静？”东方硕还在为上次在水静家里的事情感到后怕……
他忘了，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水静的那双犀利的双眼，
“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眼睛直直的等着红酒杯，平静的酒面，被一滴泪激起涟漪……
“什么？！”东方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静。你……说什么？”东方硕似是被人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般。倏的一下，将水静抱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要怎么才能活下去？是他改变了你吗？你愿意用剩下的时间去冒险。去尝试了吗？真的可以了吗？”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的东方硕，心里更是如打翻了调味瓶一般的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一应俱全……
“放我下来……”水静不愿引起太大的骚动……
“是凯凡……”仅仅三个字，水静的泪腺又开始工作了……
“凯凡早就知道了，他要和我一起走……”
如果说一个女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段生死相随的感情的话，水静已经拥有，可是她想要的，却是一句这样浪漫的誓言，而不是切切实实这样的行动……
水静的泪水像是要将这已经发生了的事实，清洗掉一般的狂落……
“他舍弃了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弟弟、他的责任，任性的只想和我一起走哪条路……他早就和我说过……曾经……汲取了我太多的泪水与伤恸，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可以那么的简单……他爱我，只想要和我走同一个方向，走上同一条路；也曾以为，我会如暗夜之中的明星，可以陪着他走向天荒地老，那怕我不在他身边，可后来……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那时候，他突然……他说，如果，和我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不是同一条路，我们的天荒地老，也只会使镜花水月般的一场虚空……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来生……但是他不要在没有我的今生，饱尝着追思我的痛苦……”
欧凯凡曾经的一字一句，像烙铁般的，深深烙印在水静的心里，刻在她的脑海中……
“可是我不能啊。我不能让他跟我走。他有他的家、有他的责任。不能因为我……不能啊！”
这场绝症彻底卸下了水静那佯装坚强面具……
东方硕只能轻轻地将这样一个脆弱的，宛如玻璃娃娃的水静搂在怀中，什么话都不能说，因为他知道，水静的世界，他只是一个看客，永远都无法参入进去……
原来，水静最在乎的，仍是欧凯凡……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又怎么可能因为水静的病，而舍弃……
他们想的一直都是要怎么在一起，而不是……
原来……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任谁都分不开……
“或许，苏格兰那边的研究所会有办法，我这就去和他们联系一下……”
东方硕第一次将水静轻轻推离开怀中……他能做的或许只是和研究所那边研究一下，要怎么能留住水静的这条命吧！
“东方……”水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住他……
如逃难般的步伐，因为这细如蚊啼的呼喊而停了下来……
“东方，我知道你爱我，可是……”
背对着水静的东方硕，紧紧地闭上双眼，深呼吸，汲取了些许的勇气……
“水静。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爱你，或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你，却不会爱我，而我，也习惯了围着你不停的转来转去。或许这样的习惯，总是改不掉，但是……”
东方硕并没有说完他要说完的，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还是不想放弃……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爱一个人，方式有很多，有的时候放手，看着她幸福的活着，这也是一种深爱她的方式……
东方硕终于明白，占有，并不是爱她的唯一方式……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即便是死亡
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水静，研究所那边说，只要这段期间。你定期抽血，储存你的血液。做为手术中的用血，就可以确保你在手术台上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而且，他们想要尝试激光小规模的切口，逐一慢慢的将癌细胞切除……”
东方硕的行动力没有人可以否认。短短的一天之内，研究所的医疗团队竟然带着所有的仪器飞抵大连……
我能活下去了……我还能够活下去……
这样的念头，突然的涌现在水静的脑海里……
回想到那天，水静再次去戒毒所看凯凡的时候，心里还想被千斤巨石压波着一般的透不过气……
凯凡和水静都知道，医生曾宣判的死期日益临近……
凯凡那疼惜且颤抖的双手，留恋的眼神，像是被黑夜笼罩的最后一丝夕阳，眷恋的一瞬都舍不得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无限的可能啊，老天为什么不开眼，看看你的善良，你的好，还是说，就因为你太善良了，你太好了，他也要和我们抢你啊……”
“静，我求求你，让我出去，我要陪在你的身边，我要看着你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好不好？我不要每天都呆在这里，等待着你已经不在了事实。”
“那怕，你让我看见你痛苦的神情，都要比在这里面对四面墙，却在脑中不停想想那些可怕的事情要好啊！我求你，让我出去，我要守着你，好不好……”
看得出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欧凯凡的恐惧也日益的加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就连自杀都做不到，欧凯凡的怕不是没有道理……
“凡，只要你答应我，在我还在一分钟，你都不可以伤害你自己，不管我有多痛苦、多难受，你都不要伤害你自己……”
“我答应你，我答应……”
“凯凡，我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认为是我在骗你，骗你活下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我怎么骗你，如果到时候我真的走了，以你的脾气，没有人制止得了你，不是吗？我所说的任何责任，你都不会去背负。因为你只想和我在一起……”
水静笑了，满足地笑了，面对这或许是没有未来的自己，她此刻每过一分钟都是满足的……
“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你如此深爱我，我一直以为，你爱我，只是爱我，没有想到，你用情也会这么深，是我以前错怪了你，以为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以为你把你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走得进去，有的时候，我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走进去过……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们是在一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月老，用红线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这么多年来……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我们的心，没有一刻分离过，我是你左手的无名指，我的爱，顺着距离你心脏最近的那根血管，流进你的心，而你，也是我左手的无名指……不仅给了我你的爱，还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们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因为我们的心是在一起，永远永远……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分开……”
公元2007年1月17日英国伦敦圣托马斯医院重症监护室。
“玛蒂菲，你真的不告诉，他们吗？”伫立在病床前的男人，俯首握着病床上的玛蒂菲那双瘦弱无力的手，柔声地问道。
“不，不要告诉他们，汉森，如果手术成功了，我会亲自告诉他们的，如果不成功……”玛蒂菲的话还没有机会说下去，就被病床前那个男人的哽咽声打断了。
“不会的，不会的，玛蒂菲，你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还那么年轻，发现的时候还是那么得早，不会的，怎么会不成功呢？我相信你一定会康复的，一定。”
汉森哽咽的抽泣着，反复地说这不会的，他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玛蒂菲才26岁，正是一个女人如花的岁月，上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要将她带走呢？
“放心吧！汉森，为了他们，我也要坚持下来，这两年来，你是看到我的努力的不是吗？不然蒂姆也不会同意我手术，不是吗？冷静下来，汉森，冷静。”
需要别人安慰的是她，但是却反过来安慰伫立在病床边的这个大男人。玛蒂菲想笑，但她此时却不是来。
汉森，她认识这个男人将近6年了，最初，他们一起为了事业打拼着，努力着，要不是当年的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打破了她所有的设想，恐怕她现在也还在劳埃德大厦的办公室中，和那些数不完的文件交战呢。
这两年来，汉森为了他的病着实憔悴了不少，她不是不知道，汉森爱她，但是，除了感恩，玛蒂菲不可能给予他，更多别的感情。早在8年前，玛蒂菲就把感情交给了一个可以让她爱到至死不渝的男人手中。
“是的，玛蒂菲，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被转过身去，悄悄地将泪水拭去……
“汉森，虽然我在英国的时间不短了，但是我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请你叫我水静。”
“水静？你和你的名字一点都不相配。”男人终于破涕而笑。
“怎么？不可以啊，琪琪呢？”
“她说要给你准备一个特别的礼物，所以晚一点，司机会带她过来的。”
“这个鬼灵精，别看才5岁，却比你这个40多岁的人聪明呢。”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她遗传了谁的优质基因。”
“我知道，她遗传的是她母亲的基因，绝不可能会是你的！”玛蒂菲——钟水静嬉笑的和汉森开着玩笑，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却是强忍着上腹的剧痛。
是的，她，钟水静（玛蒂菲），才刚刚过完26岁的生日，却被无情的胃癌纠缠了两年多的时光，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体质在发现的时候，不适宜动手术，也不会拖到两年后的今天。
“玛蒂菲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十分钟后就要进手术台了。”金发碧眼的护士小姐，温柔的打断了她和汉森的对话。
“没问题的，苏珊，只是我们可爱的小天使还没有到，我想见到天使之后，在进手术室，可以吗？”
钟水静（玛蒂菲）依旧微笑的回答者护士小姐。
“翠西？刚刚我看到她抱着一个好大好大的洋娃娃，朝病房这边来了呀！”苏珊惊讶的回答道。
“翠西来了？我们没有看到她呀！”汉森纳闷的嘟囔着。
“去找一下吧！”水静看得出汉森的焦急，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
“哈喽，爹地，玛蒂菲妈咪，我在着呢。”抱着比她还要高的洋娃娃，小翠西红着眼圈走进了病房。
“玛蒂菲妈咪，你一定要好起来哦，这是翠西最喜欢的洋娃娃，我都叫它lucky，lucky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会的，翠西，一定会的，玛蒂菲妈咪相信，有翠西和翠西的lucky在，玛蒂菲妈咪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年前，小翠西就一直喊钟水静“妈咪”，无奈之下，钟水静就变成了，小翠西的玛蒂菲妈咪。
“玛蒂菲小姐，该进手术室了。”
“好的。”钟水静。看了看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汉森，和床畔边的红着眼圈又有雾霭的翠西，忍下了不舍，闭上了双眸……
“一定会没事的。”汉森担忧的说着……
“玛蒂菲妈咪……”小翠西谙哑的喊着。
“水静姐……”远远的一声呼唤，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遥远……
“凯轩？”钟水静惊讶得睁开双眼，强坐起身子，回眸间，欧凯轩从寂静的走廊尽头跑了过来，后边跟着的就是水静朝思暮想的欧凯凡。
“你们怎么来了？”
“水静姐，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怎么可以？”欧凯轩哭得跟个孩子一般的控诉着……“水静姐，我就在英国，我也在伦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哥他来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说我是你弟弟呢。”
“凯轩，对不起。”水静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在她看到她最爱的人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小轩，静静要进去了，别这样。”欧凯凡的冷静和欧凯轩激动对比的是那样的鲜明。“静静，你还记得你给我的承诺吗？”
“凯凡？你……”
“静静，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走……这就是我的承诺……”
言犹在耳，病床的滑轮一寸一寸的移动着，就在手术室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内的钟水静和死神开始了生与死的第一次交锋。
门外的汉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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