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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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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他发现水月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层,原本外在的霸气,现在已经全部内敛,她完成了从出世到入世再返回出世的第一层修行,从新入世为人,见了山是山、水是水,也见了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现在她又重新融入俗世山水之间,她已由魔入圣、由无情臻有情,成就它化自在天。
倾城知道,自己虽然一直在进步,可与水月的距离,又拉大了遥不可及的一步。
他想明白了的时候,故事也讲完了。
水月说:「你的故事很精采,可我却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是在他怀中呢喃,淡淡的发香仿佛一把巨大的扳手,将世界微微扭动了一下。
这若有若无的扭曲,给倾城带来的,却是难以言喻的震撼,世界就此改变,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目力所及的景物,全都沾染上了瑰奇荒诞的魔幻感。
马蹄踏过地面,大地于是震动,于是呜咽;河水失去了连续感,「哗哗哗哗」的水声是持续的,水面却仿佛分了层,分了块,伸手一掬,仿佛可以抽出标注着「孔雀历某年某月某时某分某秒」的那一片,它是不存在的,同时又是永恒的。
然后是风。
水月馨香的长发,成了她半透明的面纱,或者,称为外在的刘海更恰当。
隔着这黑色的纱,倾城看到,风卷上天去,仿佛一群无色透明的白鸟,扯了一块大大的名为风的绸子飞上天去,于是那刺眼的蓝天,就一点一点的黯了。
还有阳光,倾城回头四顾,热情的阳光仅仅照射在他和水月身上,除此之外,世界尽是黑暗,如陷深渊之中,一个火与冰的空间。
倾城知道,水月想把他留在这个空间里,这是她能够绝对统治的空间,过去,只有身为创世神的她,一身绝对而孤独的存在着,现在,她想来超度他了。
这是一种暗示,恍若催眠,以心为天,情为地,彼此为人的三才合一,她想把他拉回曾经只有两人存在的天地。
这是一种诱惑,水月用魔王的伟力询问拥抱着自己的他,是否愿意回到新·雅兰斯海滩那个纯情浪漫的年代。
倾城喟然叹息。为何世事总是不从人愿,假如在一年前,水月能够这样对他敞开心扉,天上地下,又有什么不能舍弃?
可现在,倾城放不下帝都城门前那送行的人群,他们的期待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容不下半点儿女私情。
他再次掉转马头,风一样逃出了她的「世界」。他要避开阳光,走出黑暗,而这,绝非人类所能做到了。
倾城猛地一勒马缰,龙侍厉声长嘶,腾空而起,就在落入茫茫黑暗的刹那,桥,出现了。红,白,蓝,三色彩桥架在光与暗之间,龙侍轻快的踏着碎步,沿着神桥,离开了魔的世界。
一眨眼,世界再次改变,他们回到了军营前,仿佛从大地里长出来,凭空的出现了。
倾城剧烈的喘息着,汗水浸透了衣衫,他不知道这次能够逃回来,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抑或是水月的不忍。
就在离开的刹那,他看到了军营、城市还有密密麻麻素不相识的人,一想到自己就是为了这些而跟恋人反目,说不出的伤心。
倾城把水月抱下马,她看起来很累,而且有点伤心。
「我回去了?」他试探的问。
「自寻死路,何苦来由!」水月又恢复了帝王的冷静。
「帝国尚有一战之力,你未必能胜。」
春江水月诧异的看着他,仿佛发现了很可笑的事情。「你可知道,我苦心经营凤凰城十三年,到底在做些什么?你可知道,为什么女帝驾崩之后,我没有立刻起兵反攻帝国,那三年卧薪尝胆,我又在做什么?
「当初三方联军,本有机会颠覆帝国,我为什么因为你一句话而放弃,前次北伐乌鸦领,为什么我军无条件支持帝国?」
倾城看着她,神情说不出的忧伤,「以前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却明白,你先前不与帝国冲突,并非害怕帝国的强大,而是在等帝国对你放心;你在凤凰城这些年,并非安于半壁江山,而是在等候时机。
「十三年前,你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你知道前代女帝很可能不愿意把帝位传给满手血腥的你,于是你只好自己去攫取。所以你十三年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布局,就开始培养亲信,训练间谍,开始控制清华门,开始秘密征服白虎。
「直到三年前,一一九年那个夏天,你知道机会来了。你开始一点一点的实现计画,而我,正是这计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过去我以为你做这些,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我,现在才明白你完全是为了你自己。」
水月笑笑,柔声道:「你说这些话,我不否认有一部分是事实,可是你不应该把我想象得那样坏。凭良心说,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倾城苦笑道:「你对我比对你自己更好。」
水月又问:「全天下,除你之外,我可曾关心过第二个人?」
倾城摇头。
水月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发牢骚,怎么,你不喜欢做我春江水月门下弟子,打算自立门户啦?」
她稚气的神气有别样的妩媚,倾城看在眼中,却难过得想哭。他一百万个不愿意去再伤水月的心,可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一次来见水月,是为了谈判而非谈情,肩上担着帝国军民的希望,容不得他放纵感情。
「水月,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两个问题,必须跟你核实。假如两个答案都是否定,我可以跟你回去,否则,水月门徒与帝都草民这双重身分,我只能够选择后者。」
水月沉吟不语,她仿佛在问自己:「两个问题……会是什么呢?」
倾城忍不住接道:「一个与你有关,一个跟我有关。」
水月叹了口气,答道:「你想问的,其实不只这两个吧?只不过,只要这两个问题有了答案,其他的也就不必问了对不对?比如你刚入帝都参加皇家祭典,曾经遭遇刺客,那些人是否我派去的呢?你只要知道了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像这样的疑问就都可以解决了,是不是?」
倾城点了下头。
假如水月说不愿回答该多好,他就不用为真相的残酷而痛苦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水月自信的说,「第一个问题,你大概想问,柯宇明是否是我派人杀害。这就是与你有关的问题。」
倾城惊愕的点了头。
水月微微一笑,「大瘟皇师徒只是替罪羊,柯宇明自己或许都不知道,他的致命伤来自化装成小卒子的妖剑客和鬼剑客。」
喉咙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倾城深深吐了口气。
水月又道:「第二个问题,女帝春江十一世的死,刚巧发生在我离开帝国之后,这件事是帝国变动的开端,可发生得却异常离奇,你想必要问,这是否也与我有关。」
倾城禁不住惊叫道:「这你也猜得到?」
水月冷笑道:「我娘是好人,可她错在不该嫁给神·圣·平,更不该听了他的话,把亲生女儿当魔鬼看待。既然她不肯传位于我,我当然只好请她老人家休息。」
神·圣·平就是倾城的义父,当初来朱雀找春江水月,就是奉了他的遗命。
现在尽管水月亲口承认,倾城还是没法相信,那个浑身是病的色鬼书生,是创造四神世界的大贤者。既然知道女儿是恶魔,为什么还要让她出生?
倾城不明白,可是神·圣·平已经不能告诉他答案了。
水月弒母,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可倾城深深了解她的本性,对此也不很意外。
事到如今,谈判已经没有可能。
谈判的基础在于调和利益,可再怎么让步,水月也不可能退军了──你怎么能让一个蓄谋已久的野心家,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
「为什么你偏偏选中我了呢?」倾城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一切的行动,都要等我出现之后才能发动,可是,你怎么可能在十几年前就知道我的存在呢?难道你早已把未来的一切都预见到了?」
水月幽幽一叹,姗姗走到马前,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倾城怀中,像个孱弱的婴儿。
她喃喃的说:「傻小子,女娲和阴阳明镜那样的蠢女人,还有巴哈姆特、神·圣·平那种过了气儿的老不死,都能知道你的存在和价值,我身为阿修罗道的帝王,怎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请别再把我当成你所熟悉的那个人类女子,小叶子,那样的话,我会因为欺负了过于弱小的对手而倍加内疚呢。」
倾城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推开她,纵马回城,再也没回头。

第二章 新娘

战争年代里同样有浪漫的行迹,就在谈判破裂的第二天,城外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水月军营内锣鼓喧天、爆竹齐鸣,一支迎亲打扮的队伍,吹着唢吶、抬着花轿出了军营,径自来到帝都城下,在护城河前停下脚步。
倾城听到消息,出城来看。
他看到轿子放下,一个身穿大红色对襟褂袄,下着淡湖色碎花洋绉裙,小脚踩着一双绣花布鞋的姑娘,头上蒙着喜气洋洋的红盖头,姗姗来到帝都城正前方。
姑娘一身新媳妇的打扮,前方是沉静的河水、坚实的城堡、百年的古都,身后,是剑拔弩张的百万大军。
她立在天地之间,仿佛一朵盛开的乱世红莲,凄美艳丽催人落泪。
风来了,拂起她的长发,红盖头翩然起舞。她按着头发和纱巾,仰起脸,满怀期待的喊道:「小叶子,我按照你家乡的风俗打扮成新娘,你喜欢吗?」
果然是水月!
倾城惊讶的难以自制,呆呆张着嘴巴,喉咙里沙拉沙拉响,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符。他按住城墙,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喂,你喜欢吗?」水月又再问,这回话音里多了几分幽怨。
「喜欢……当然很喜欢。」倾城干巴巴的回答道。
水月似乎在微笑,风撩起纱巾,可以看到她唇角抿成娇美的弧线。
「娶我进城可好?」她的嗓音深情而炽热,「倾城啊,你如果还喜欢春江水月,现在就娶她进城吧。」
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战鼓熄了,战火灭了。
风和日丽的青空下,两军士卒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共同的心跳组成了大地的惊呼,天空吹来了狂乱的风,仿佛万千神魔齐声叹息。
「放箭!」
这就是他的答案。
倾城走下城楼,心碎?
不,他已经感觉不到心的存在了,留在世间的只有躯壳而已。
乱箭如雨,遮住了她的呼喊与视线,夕阳落在她身上,仿佛冰上燃起了火,想当年人隔千里共相思,如今咫尺天涯如陌路,恩怨情仇都成了一襟晚照。
倾城回头一瞥,看见水月摘下红盖头,一路蹒跚走回军营,一面走着,双手捂着脸,看到这一幕时,他已泪流满面。
厄运笼罩了帝都城,坏消息接二连三。
驻守帝都的部队,只有艾尔将军的飞天眼镜蛇军团算是正规军,近卫、稽查两营原本属于警察机构,现在也投入到保卫战中,余下的就是被征用的百姓了。
单靠这些拼凑起来的队伍,抵挡城外的第二军,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尽管到目前为止,水月的部队没有发动大规模攻击,倾城却很清楚,她是在等待时机。
首先是等候海宁和易水寒的部队合围,第二,是等候城内的帝国军粮草用尽。
正是十月金秋丰收时节,城外的第二军征用粮草极为方便,帝都城内却没有来得及储备下足够的粮食。
一切来得太快,太混乱,太让人不敢相信,以至于尚未做好充分的战备,敌人已经站在了面前。
倾城知道不能再等,城内反战的呼声越发高涨,对少帝政府表示不满的呼声,也愈演愈烈。部分公民代表在下院门前自发集会,打出的标语赫然是:「公民有权反对内战」。
倾城这才赫然醒悟到,他继承了柯宇明的遗志,一手创建起来的民主政治,现在,这把民主自由的双刃剑,也已经刺向了他本人。这对身居上位者而言,无疑是个叫人啼笑皆非的悲剧。
在相当一部分市民眼中,春江水月的部队算不上侵略军,更算不上异族,正如一位平民政治家的质疑:统治家族内讧,何必拉百姓陪葬?
倾城只好向公民们解释:「倘若春江水月进了帝都城,她所带来的,就不仅仅是一个新的皇帝。」
「暴力」与「独裁」是水月笃信的座右铭,等她掌握了帝国权柄,民众将会发现自己头上多了一条冷酷的皮鞭。
为了杜绝民心浮动,倾城下令禁止公开集会和任何政治性的游行,并无条件宣布下院无限期休会,直到战争结束。他不得不亲手封杀百姓的声音,现实就是如此,战争年代里民意比间谍更危险。
倾城不得不承认,他甘愿舍弃爱情来保护的东西,已经开始对他不满了,他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换来乱世的太平?
倾城去了真理塔,想象过去那样,从明镜那里获取勇气和新的精神支柱,可这一回,神之导师也没能够帮助他。
听了倾城的烦恼,明镜只是苦笑着告诉他,「在旧世界,有这样一种古老的东方哲学。把一个人的成长,叫做『修身』;一家子的发展,叫做『齐家』;一个国家的管理,叫做『治国』;对世间百姓的统治,叫做『平天下』。
「这四个古老的命题,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终极的答案。假如你一定要我告诉你最完善的社会型态,我只能遗憾的说,是毁灭。你说你的付出没有得到承认,所以你觉得很委屈。我问你,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天下太平,人人平等!」倾城不假思索的说。
「春江水月反对天下太平,你去杀掉她吧。」
「我做不到。」
「你凭什么要求人人平等?你问过他们吗?你不征求每个人的意见,就把平等的大帽子扣在他们头上,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平等。」
「你分明是诡辩嘛!」
「别傻了,我的小情郎。」明镜拢起她额前的发丝,深情的望着他忧伤的眼睛。「民众一旦丧失了自由,就不会感到自由可贵;假如他们未曾失去过自由,同样不会感到自由可贵。
「所以说啊,对人类全体来说,自由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啊。人类有很多种生存方法,只有傻瓜才去思考别人应该怎样生存,他们是哲学家。
「还有一种傻瓜,他们认为自己发现了最好的生存秩序,于是就想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秩序生活,他们就是政治家。你到底算哪一种呢?」
「我什么也不是,我是另外一种傻瓜。我为什么这么傻呢,花了大力气去追求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这就对了,」明镜笑道,「我的看法是,与其追求平等的社会秩序,不如追求自由的精神生活。」
「可那是假的啊!」
「你凭什么断定假的比真的更有价值?吃饭和睡觉是幸福,难道思考和幻想不是幸福?你没法给予世人理想国,但是你可以让他们在精神中得到!」
明镜的智慧启迪了倾城,他脱口而出,「那就是神国啊!」
明镜欣慰的笑了。她说:「所有真理其实都在证明了同一件事:假比真更真。」
走下真理塔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倾城看着夕阳西下,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思乡之痛。
昆仑山的雪,是否依旧那般玉洁冰清?
圣母之水峰上的生命女神啊,您的孩子想家了……
格兰特告诉倾城,城里已经出现了饿死的流民。
多则一个月,少则两三周,一半的百姓都将陷入饥饿境地,最多到年底,战士的补给也会宣布告罄。
倾城对他的乐观深表怀疑。
「恐怕守不到年底吧?」当然,这种泄气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让格兰特组织督粮队,趁第二军尚未完成合围,抓紧时间收缴粮食,做好越冬准备。
自从和谈破裂之后,迁都的呼声越来越高,就连摄政委员会的八位大臣里,也有五位倾向于在敌军完成合围之前放弃帝都,只有萧红泪、艾尔将军和雷因仍然坚持守城。
倾城再次力排众议,拒绝了这看似诱人的提议。
他还有最后的希望──春江冷和纳兰婉容。
驻守乌鸦领的纳兰婉容,拥有帝国历史上最强大的重骑兵军团,倘若纳兰能够击退易水寒,对于春江水月的合围战术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而春江冷的部队,也是目前帝国最精锐、最完整的独立军团之一,战斗力并不亚于「飞天眼镜蛇」。
虽然在与海宁侯爵一战中吃了败仗,但倾城已经了解到,春江冷的嫡系部队「流云军团」,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失,目前迂回到飞雁关和龙雕领一带,与纳兰的部队呈犄角之势,两人通力合作,已经遏制住了易水寒部队的挺进。
当初北伐乌鸦领之时,倾城与春江冷曾略有交往,对这位将门虎子印象非常好,他的存在对改变帝国目前的劣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假如春江冷能够击破易水寒的部队,凤翔、流云两大兵团合流,加上乌鸦领、飞雁关原本驻守的部队,就有近十五万的兵力,可以顺势而下,自侧翼袭击水月军团,与帝都城内的戍卫部队里应外合,未必不能一战,更何况,背后还有春江飞鸿在栖霞领坐镇,可以倚为靠山。
从战争开始以来,这位名列帝国五虎将的老王爷,战绩无疑是最令人激赏的,尽管他在正面战场被海宁压住,但却没有丢失一寸领土,至今仍牢牢扼守栖霞领,给位于前沿的帝都当局吃了粒定心丸。
值此国难当头之际,春江飞鸿也主动捐弃前嫌,承认了倾城的内阁和少帝的正统地位。在给倾城的手书中,他所提出的作战计画,恰恰与倾城不谋而合。
直到这时,倾城才开始理解到,人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一切关系都是因势利导、因时而变。
就像春江飞鸿,北伐之前,倾城还念念不忘置他于死地,可现在,龙之介、雷烽、柯蓝、无痕月都走了,甚至连小迦也离他而去,只有这个仇人还在跟他并肩作战。
世事无常,尽在于此。
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抱着希望走到尽头,到头来却发现它变成了失望。
倾城现在就真切体会到了这种痛苦。
当萧红泪刚一告诉他「春江冷已经返回帝都」时,倾城仿佛久旱逢甘霖,高兴的手舞足蹈,可再看萧红泪的脸色,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春江冷是独自一人逃回帝都城请罪的。乌鸦领一战,他的部队全军覆没了。」
见了倾城,他只含着泪说了一句话:「纳兰婉容叛变了。」
右路的易水寒部队并没有像倾城预料中那样,受到驻守乌鸦领的纳兰婉容部队的打击,惊人的意外却是,纳兰婉容率领全军开城投降,五万凤翔骑士团,并入了易水寒的东征部队。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春江冷部队,却被易水寒与纳兰部队前后夹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结果全军覆没,仅仅带着一小队死士逃出重围。
至此,帝都的人们才意识到,被称为「春江水月第二」的纳兰婉容,根本就是春江水月布下的一根钉子,她的叛变,直接导致了帝国防卫策略的全面崩溃。
倾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玄武夫瑞皇宫,乔装成狼仙姑的纳兰婉容,为何可以拿出春江水月的手书劝退绯云,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得自水月的授意。
倾城甚至怀疑,自己的玄武之行也完全在水月控制之下。
春江无瑕不是奉了水月的命令来和谈的吗?若不是无瑕劝他去玄武避难,他又怎会动了去远行的念头呢。
他帮助阿楠统一了玄武,而水月则想通过他控制阿楠,进而控制玄武,如意算盘打得太精了!
倾城沮丧得一塌糊涂,春江冷又何尝不是。
在拼死逃出战场后,他仍未逃出易水寒的掌心,这位被他当成毕生劲敌、竞争对手的男子,不但击溃了他的部队,更彻底打垮了他的自信。
春江冷没法忘记那个凄冷的雨夜,在历经半个多月的逃亡后,他终于落进了易水寒的罗网。
那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所有部下,连战马也离他而去,只剩下一身的伤痕。
当他被押到易水寒面前时,「闪电战的魔术师」像老朋友似的对他笑道:「现在你服气了吧?」
春江冷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易水寒费尽周折追杀自己,就是为了问他这句话,从他的眼中,春江冷惊讶的发现了从未曾发现的秘密。
烈焰般的好胜心,正在易水寒眼中熊熊燃烧!
这个用面具遮掩了伤疤与情绪的夜叉王,根本不是世人眼中那个淡泊若水的男子,他比任何人都更好胜,在漆黑的铠甲与面具下,隐藏着一颗炽热的灵魂。
直到这时,春江冷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敌人,而易水寒,早已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哀莫大于心死,春江冷请求易水寒杀了他。可第二军的少帅并没有如他所愿,不但没有杀他,反而当即放了他,派人护送他回帝都城。
「请转告无心公主,既然她不肯嫁到凤凰城,我就去帝都娶她!」这才是易水寒追捕春江冷的真正原因。
春江冷的失败,使倾城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只好在迁都的决议上签了字。
仿佛有意跟帝都的决策赛跑,在倾城下达迁都令的同时,也收到了斥候急报:易水寒、纳兰婉容部队正星夜行军,直奔帝都而来,似乎想在迁都准备完成之前,切断通往栖霞领的后路。
现在,通往栖霞领的主要官道都已被易水寒部队控制,想要举城迁徙,实在要冒很大的风险。
届时两军狭路相逢,一旦交锋,举家迁徙的平民百姓必定会被殃及池鱼。
倾城立刻下令封锁与城外的一切通信,以免动摇军心、蛊惑百姓。
参政大臣们都认为,当务之急是保证迁都通道的畅通无阻,可是帝都城的守军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余力给迁都行动护航?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向栖霞领的春江飞鸿求助,请他派兵接应。
目前通往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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