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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纪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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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洛阳是古都，究竟有多少个王朝在这里建立都城呢？怎么会如此繁华，简直不输京城呢！”李璧君许是身子好些，今日也有兴致掀起车窗帘子向外张望。
“唐朝好像算一个吧。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只怪自己历史学得有些太马虎，倒被问住了。
“洛阳从夏朝开始，先后有夏、商、西周、东周、东汉、三国时期魏、西晋、北魏、隋、唐、后梁、后唐、后晋等共13个王朝在此建都，夏、西周、唐等朝代更换都城或者将洛阳作为陪都，历时一千多年，是当下建都最早、历时最长、朝代最多的古都。”车窗外陈若澜侃侃道来。他二人就当地风土人情有问有答，相言甚欢。
“贤弟真是饱读史书呀！愚兄实在佩服。”李璧君由衷地欣赏他。原本以为他只不过同当下所有的读书人一样，只知死读八股，寄希望科考，偶有闲才会背几句古诗而已。没想到竟然对历史也这般精通，随口问起就能对答如流，连我都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这正月已过，二月二都过去半月有余，街上却张灯结彩，难道今天有当地特定的节庆吗？”翠影奇道。
我略一沉吟“今日是二月十几了？”
“十九。”
“我知道了，今天是观音菩萨圣诞。洛阳是佛教胜地，家家敬僧礼佛，这么重要的节日，当然要郑重其事的庆祝一番了。”
“卓斐说得对！今天正是庙会，洛阳的庙会之盛是远近闻名的，晚上我们不如去瞧瞧凑个热闹。”
“好呀！少爷，我们去吧！”翠影很渴望的看着我，李璧君也一脸的兴趣浓浓。
“其实我也想去，不过要看回胞们的行程安排，大家结伴而行可不能总是为所欲为，得顾全大局。”听我说得有理，他们都有点失望，尤其是李璧君。平日淡漠的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周围的事物特别关注似的。难道是知道自己治愈的希望渺茫，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吗？想到此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缩紧。“不！我要让他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就算真的不治也不留任何遗憾，这是我仅能为他做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问乌老先生有没有需要在洛阳采办的东西。他表示如果可以，想在这购置一些陶器瓦罐等生活用品，出了洛阳就快离开中原了，一路上就再没有如此细致的工艺和繁华的市集了。所以，我们商量在洛阳逗留一晚。当我把这个消息带给他们时，翠影的兴奋不必说了，李璧君对我了然的一笑，让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住了店，回胞们有组织的去找老卖主购物了，我们也将行李安置好准备出去逛逛。刚欲出门翠影又来了意见。
“小姐，咱们这身棉袍也穿了有些日子了，我想借着还有点阳光脱下来晒晒，总也没机会洗都有霉味了。“
“你疯了！脱了棉袍想要冻死吗？天还这么冷，你就少出花招了。”
“其实我带了几件女装就藏在咱包袱里。李公子和陈公子也都知道真相，又有什么要紧？”
“你这丫头总是自作主张，当初我说什么来着？轻装简行，你怎么就这样有主意呢！”
“人家本就是女儿身，干嘛总打扮成男子呀！棉袍子穿起来肥肥大大，都丑死了。”翠影不情愿的嘟囔。
“就你想法多！好了，好了，既然带来了就换上吧！一会找个宽敞地方将衣服晒好。”其实我也穿棉袍穿得够了，二十四个小时穿在身上，哪怕冬天还是会有汗味呢！
重又梳妆，望着镜中久违的女装打扮，我自己都不适应起来。出得门来李璧君和陈若澜早已等候多时了，一抬头见我俩这个穿戴都是一愣。尤其是陈若澜，虽然早知道了我是女儿身却从未见我这样，竟看得呆了。他那么夸张的盯着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脸上有点发烧。李璧君的一句话却让我心一下子凉了。
“真像！”李璧君喃喃自语。
“真像！”没料到陈若澜竟也随声附和，我诧异的一抬头，不意他也这样说。
“你说像什么？”
“像画中的仙女，像月里的嫦娥。”他痴痴地望着我。
见他那个样子，翠影撑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二位公子，咱们不要在这里欣赏仙女了，一会仙女该羞得飞回天上去了。”
听翠影这样说，陈若澜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招呼一声李璧君走了出去，我和翠影随后跟着。
信步在街上闲逛，可能是我们四人的组合太过于养眼，一路上不论小媳妇还是老爷爷都忍不住一再的驻足观看，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我和李璧君都是曾经登台演出的人，面对目光还不觉怎样，翠影和陈若澜就被盯得有些吃不消了。
“小姐，你说这些人怎么总盯着咱们看呢？怪羞人的。”
“还不是两大帅哥惹得祸？你没看见那些女子的目光粘得有多紧，恨不得在他们身上烧个洞。唉！祸水呀！祸水！”
他们俩都被我的说辞逗笑了。“那些汉子盯着的也是我们不成？是你俩秀色可餐才对。”
“当然是盯着你们俩，他们是自惭形秽，却也要瞧个仔细，心知原来男子也可以生成这样，回家要管好自己的老婆，莫要被你们勾了去。哈哈……”
“我算是服了你了！说不过你，我认输还不行吗？”
“早该如此。”我得意的一仰头，心情好了许多。
“唉小姐，你看那有几个人怎么悬在半空里呢？莫是什么戏法不成？咱们且去瞧瞧。”不由分说，翠影扯着我的袖子就冲入人群。
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了个椭圆，我们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中间的空场里有四五个人身穿戏服在咿咿呀呀的唱戏。让人惊奇的是，他们每个人的上方都凭空站着个七八岁光景的小孩，离地面得有两米多高，也都是浓装艳抹的。仔细一听，原来正在上演《七仙女》的戏码。
“啧啧！太神奇了，这些人会飞吗？”翠影惊奇地咂舌。
“不是会飞，你仔细瞧瞧，下面演戏的人身上都绑了个架子，上面的每个小孩其实都是站在那些架子上的，所以能站得那么高。”
“不会呀！我没看到架子呀！”翠影不信。
“架子被隐藏在小仙女脚下的莲花里，所以你看不清。即使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站姿悬在半空。这叫背桩，是河南的传统表演，好看吧！”陈若澜不厌其凡的解释。
“果然是这样，我看到那莲叶下边的木桩了。陈公子，你懂得可真多。”
叫好声、邦子声、鼓点声、唱戏声、真是人声鼎沸，我被吵得有些心烦，拉拉翠影袖子就要出去。
“小姐，多有意思，再看一会儿吧。”
“是呀，很有特色的表演，我也想再看看。”见李璧君如此说，我也就忍耐了下来。
“卓斐，不如让他们在这看，我陪你去别处逛逛可好？”
“也好。”我交待了翠影要照顾好李璧君，不要累到他，一会在寺前汇合，就随着陈若澜走出人群。
庙会的确是热闹非凡，耍狮子的、卖吃食的、卖古玩的、卖字画的真是让人目不暇接。我在一处表演狮舞的地方停下来，一直都是在电影黄飞鸿里看舞狮，近距离观看还是第一次，那上杆的惊险、舞技的高超让我看得住了。陈若澜陪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拍拍我的肩说：“你先自己逛逛，不要走远，我去去就来。”我点了点头，他就急步走开了，不经意间我发现近处的墙上有个三尖圈的标记，所指的正是他匆匆离开的方向。
记得当初在朱仙镇，他也是刻意找寻过这个记号，今日又是如此，我不由得好奇心起，也一路跟着记号找了过去。
闹市之中，记号也都刻在明处，但不知内情的人轻易还是不会发觉的。他身法很快，我一路找来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突然记号中断了，我在附近绕了一圈，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顺着来路走回去，一个书画摊子吸引了我。一个老人守在摊前，他呵墨挥毫，纸上立现一株娇艳欲滴、活灵活现的牡丹，仿佛清风拂来就会有香味扑鼻。正自欣赏，几个无赖模样的人不知打哪出来上前一把揪住老人，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出言不逊。
“老头！谁让你在这卖画的？不懂规矩吗？”
“老朽不过糊口饭吃而已，还请各位小爷高抬贵手。”
“你糊口饭吃？我们吃什么？看你一个糟老头，胆子倒不少。不过今天算你运气好，七爷心情不错。这样吧！交二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这位小爷，老头子做得是小生意，一幅画不过一钱银子，今天从出摊到现在还没做成一单生意，我实在拿不出来呀！”
“你个刁老头，油奸滑得很嘛！拿不出钱来就给我砸，少在这罗嗦。”
“千万不要呀，各位小爷！我家的小孙还等着我卖钱回去买米呢！”老人苦苦哀求。
这几个人不由分说就要砸摊子，眼看那幅画被个粗鲁汉子一把扯了个粉碎，老人家也被推dao在路边，头撞在条石上汩汩竟冒出鲜血来了。我本不愿多管闲事，可是竟把人伤成这个样子，但凡有点血性的人也看不下去。
“诸位大哥且慢动手，这二两银子，我替老人家出了。”我从荷包里拈出二两银子放在摊子上。
“哪出来的野丫头多管闲事？”那带头的家伙停了手抬头看了我一眼，拾起银子冲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哟！小妮子长得还真俊呢！这老东西是你什么人？不如陪少爷玩玩，这银子或许我一高兴就不要了。”旁边的几个家伙都哄然而笑。
“银子已经付了，行有行规，请你们不要再打扰老人家做生意。若再来捣乱，小心传了出去坏了帮会的名声。”知道这些收保护费的家伙都是有组织的，越是黑道规矩越多，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义正严辞的说。
“小妮子懂得不少。你说的对，这老头今天可以在这卖画，可是你得跟爷们走。白白长副漂亮脸蛋，没有男人疼实在是太可惜了，啊哈哈哈哈。”说着就抬手上来想摸我的脸，我往旁边一闪，拍掉了他的手。
“还敢不从？”他用下巴向我一指，站在旁边的一个粗鲁汉子就欲上来拉我。
那一边是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看来我就算拿了匕首也讨不了好去。见势不好，我立刻换了笑脸。
“慢着！各位大哥都英雄豪杰，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本来对各位一直都是诚心敬重，可是你们对我用强不就破坏了我心中你们的高大形像了吗？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慢慢谈。”
“小妮子心眼子不少，几句话说得大爷心里受用，我们烧杀抢掠也不用你敬重，只要你把大爷侍候得舒舒服服，我就不会为难你的。怎么样？跟我们走吧！”旁边的汉子抓住我的手腕，五指像铁钳一样。
“求求你们，放了这姑娘吧！银子给了你们了，我不在这摆摊了还不行吗？”那老人家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自称七爷的那个人的腿。
“老东西，滚开！我们走。”一脚就把干瘦的老人家卷到一边去了。
被强拖着向小巷里面走，我拼命的挣扎叫喊，过路的行人只是站在两边同情的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援手，我明白这伙人实在是此地无恶不作的地痞，心知此行看来是凶多吉少。
“放开那姑娘！”就在我渐渐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迎面传了过来。我抬头一看，那玉树临风的身影看起来那么亲切，不是陈若澜是谁？
“陈兄快救我！”我像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不顾形像的大喊。
他见是我，倒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神情。“卓斐别怕，我来救你。”
只见他一纵身将手里纸包放在了街边房屋顶上。跳下来时将袍子下摆顺手撩起别在腰间，露出考兰色的松腿缅裤缠着灰色的绑腿，穿着一双半新的“骆驼鞍儿”棉鞋，说不出的干练利落。
“你们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真是无法无天，若然现在将她放开，我且饶了你们这遭。”
“识相的趁早让开，别扰了七爷的兴致，动起手来，拳脚无眼可不好看。”许是见了陈若澜的轻功身手，这些流氓说话的底气也不那么足了。
见他们没有放我的意思，陈若澜不再说话，绕过几人，上来就直取抓我的那男子面门。因为身法太快，那汉子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一口血喷出，门牙落了两颗。那汉子吃疼放开了抓我的手，陈若澜将我拉到一旁，“有没有哪里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只是手腕被抓得好疼。”他轻轻挽起我的袖口看到五个红色指印。英挺的眉毛一下子蹙了起来，在眉心形成了一个M。
“你且略等我一等，我料理了这几个无赖就来。”
见同伴被打，这几个家伙也红了眼，为恶乡里多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他们一拥而上，大有倚多为胜的架势。也没看清陈若澜怎样举手投足，就听见啪啪啪啪的几声脆响，仿似穿花蝴蝶般衣袂飘飘的转了几个圈，轻描淡写的陈若澜就回到我身边了。
再看那几个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颊高高的肿起，每一边都有一个清清楚楚的五指印。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的评论着。
“这次只是小惩大戒，你们几个在这街上示众悔过吧！三个时辰之后，穴道就会自行解开。今后若再为恶，让我知道可没有这么便宜了。”陈若澜纵身将纸包取下，放下衣摆就要拉着我走出人群。
“多谢大姑娘救我，老头无用还连累了姑娘，请受老头一拜。”那个卖画的老头见我被抓摊子也不顾了，一直跟我到这里来，现下见我脱险赶着上来道谢。
“老人家你别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哦，你等我一下。”我想起了什么返回到那自称七爷的无赖面前，从靴子中拔出了匕首。
那家伙看见我拿了匕首在他眼前晃晃，脸都吓白了，无奈动也不能动一下，眼睁睁看我将他胸前的袍子割开。他可能以为我要剜他的心，大腿内侧裤子上竟浸出尿渍了。陈若澜也没想到我有此举，在旁叫道：“卓斐，他们虽可恶却罪不至死，你不要冲动呀。”
我割破那人的前襟，将他搜刮的银子掏了出来。其中就有我的二两。转头对众人说：“刚才谁被这家伙勒索了银子，现在自已领回去吧！”围观的人却没有敢上前的。
“陈兄，你解了他的哑穴吧。”陈若澜依言出指如电。
“你自己说让大家把钱取回来，快说！不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我将匕首贴着他的嘴边恐吓着。
“各……各位，是我赖于七不对，请把银子收回去吧！”
他哆哆嗦嗦的说完，还是没人敢来。
见状我的无名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敢拿？这本是你们的血汗，为什么要便宜这些恶霸？你们有这么多人，他们只有几个人，只要你们团结起来，没有人敢再在这里作威作福。他们如此嚣张，全是你们姑息纵容而至，我刚才被绑，你们也没有人敢挺身而出，若是你们的亲人妻女被他们抓住你们也这样无动与衷吗？”说到这里一个妇人掩面而泣，看样子也曾被这伙恶人欺侮过。“他们为祸乡里，欺凌百姓，能继续这样下去吗？”这时群众中有人喊到：“不能再任这些恶霸作威作福了，我们要拿回自己的银子。”几个胆大的从我手上拿过银子，渐渐人多了起来，人们也开始向这几个家伙身上扔石子、扔烂菜叶，只有赖于七不断的开口求饶，另外几个人哑穴未解只能一声不吭的挨砸。
我走出激奋的人群，将那二两银子送到卖画老人手上。“老先生，你的丹青妙笔让人钦佩，可惜好好的一幅牡丹毁在这恶人手里了。从此没有人敢再收保护费了，快去买些米回去给小孙子作饭吧。”
“姑娘的恩德，老朽无以为报，老朽身无长物，只会几笔涂鸦，想给姑娘画幅肖像做为报答，不知姑娘可肯赏脸？”
“老先生神技，我实向往之，肯为我画像那太好了！”
“陈大哥，你陪我等一会儿好吗？”
“二位郎才女貌神仙一般的人物，若能一同入画定然相映成辉。如果可以我想给二位留个合影。”听老先生这样讲，陈若澜询问的眼光向我望来。
“好啊！那我们回画摊那去吧。”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柱香的时间像就画好了，我拿在手里细看，果真惟妙惟肖，神彩飞扬的简直呼之欲出。谢了老先生，我俩往约定的寺门行去。
“你刚才说得真好，看不出你还挺有大将风度的，竟然能组织这些普通百姓团结起来抵抗恶霸，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陈若澜由衷的感叹。
“呵呵，哪里，哪里。”嘴上谦虚着，心里却也惊讶自己原来还有做指导员的天赋，瞧这思想工作水平，瞧这煸动性，要是早生个几十年，一定是革命队伍里的中坚分子。
“刚才好危险，多亏有你，不然今天就要糟糕。”自诩归自诩，回想刚才我还心有余悸。
“你今后还是穿回男装较好，也可少了许多危险。”陈若澜望着我幽幽的说。
“是，我知道了。”
“这个给你！”他将画轴接过去，递个纸包过来。
“是什么？”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方砚台。
我自幼习字，对于文房四宝自是非 常（炫…网）关注，这砚台应是中国历史四大名砚之一，与端、歙、洮砚齐名，史称“三石一陶”的澄泥砚。据说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皆为贡品。武则天、苏东坡、米芾、朱元璋均有所钟，并著文记之；乾隆皇帝赞誉：抚如石，呵生津。其功效可与石砚媲美，此砚中一绝。
澄泥砚以“朱砂红、鳝鱼黄、蟹壳青、豆绿砂、檀香紫、为上乘颜色，尤以朱砂红、鳝鱼黄最为名贵。眼前手上的这一方虽然是豆绿砂色的，却也雕工精美、温润如玉，非同凡品。砚台雕成荷叶形状，边上竟还蹲着两只小小的青蛙。生动可喜，意趣昂然。
“你怎么知道我喜 欢＇炫。书。网＇这个？”我开心的不知说什么好。
“看你临碑时认真的神情就知道你好此道了。”
“你真是细心。”突然间一种温暖的感动充斥胸臆，久违的这种关怀，这种体贴，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初恋的年代，没有想更多的未来，我只知道现在一刻应该把握，我踮起脚尖忘乎所以的在他脸上印了一吻。
他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眼里的情意浓得快要溢出来。轻轻的搂着我的肩膀，他的脸俯下来渐渐得近了、近了，我已能感觉他有些急促呼吸的热气了，我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一刻。
就在此时乒的一声响，在我们头上一个焰火炸开，接着一朵、两朵、三朵，满天都被七彩的烟花照得亮如白昼，我们在如此美丽的幕景下相视而笑，心中都爆出与烟花一样绚烂的幸福。
“小姐！小姐！你们早就到了？我们刚才看到那边的舞狮好精彩，就像你平时给我讲那黄大侠故事里的一样。要不是怕你们等着急我真想再看一会，可惜你们没看到。”翠影气喘吁吁的跑来，后面跟着李璧君。
李璧君看着我俩红红的脸，了然的一笑，让我有点无地自容。“贤弟，今晚的庙会真是不虚此行呢！”他轻拍陈若澜的肩一语双关的说。
陈若澜大方的一笑，一改刚才在我面前的拘谨，和李璧君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我一路上耳边听着翠影唧唧喳喳的讲述庙会的精彩，心却全不在此。手里握着包砚台的盒子，眼睛瞧着前面那青衫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满足。他偶然回头的一个对视，让我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悄悄逸出。
第二十四章 离别
回到客栈回胞们竟已经采购回来了，乌老先生正蹲在门口抽着烟袋，乌力安江低头和他讲着什么。老先生抬头看见走在前面的李、陈二人正要打招呼，就发现了跟在后面的我和翠影的女装打扮，不等乌力安江回头就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拽着他回房去了。真是虚惊一场，要是被乌力安江发现要费多少口舌解释呀！我横了翠影一眼，她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那个可爱的表情让我不忍再说她什么了。
担心走廊里遇上回胞，我拉着翠影飞快的冲进房里。刚刚将衣服换好，就听拍门声响起。开门处是乌力安江的笑脸“卓阿达西快给我讲讲这汉人的庙会，是不是很有趣？有什么新奇的好玩艺？”还没等我开口，翠影就对着他滔滔不绝起来，听得乌力安江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
“跟着舅舅只知道办货，一点也不肯放我出去玩，其实我还想给伊帕尔罕买个小礼物哪！”
“咦？这是什么？是刚刚在庙会上买的吗？快打开让我开开眼。”乌力安江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纸包。翠影也好奇的望着我“什么时候买的呀？我都不知道。”
当他们打开看清只是个砚台的时候，脸上都明显的挂上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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