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天-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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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寒意！无一例外，所有的龙眼，都未合上，全都怒目望向上空，似在质问苍天，其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不甘。即便再过十万年，百万年，甚至直到这个世界崩碎毁灭，他们依旧会仰头望天！
滔天的怒火，在林凡心底汹涌，不自觉间，他周身慢慢泛起了乌光，不带丝毫金色，浓浓的黑雾，将他层层包裹，他的气势不断攀升，渐渐的，他竟然有如降世真魔一般，浑身真魔之气冲天，让人不寒而栗！而在看到这一切的刹那间，大威等三兽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怒火也如待要喷发的火山一般，熊熊燃烧！尤其是三足金乌和血滴剑灵，怒火，已经从无形化为有形，自头顶冲出。
“一万年了，这里，还是这样啊……”就在这时，幽幽的声音，在林凡耳边响起，林凡漆黑的眼珠一动不转，如魔一般，让人心颤。他机械僵硬的转过头，便看到青龙萧索的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眼中，已经没有泪，他的脸上，也没有悲，但自他身上涌现出来的那股悲意，却足以让整个天地动容，让整个天地与之同哀。
“经过数十万年来莫名其妙的灾难，到十万年前时，龙族已经所剩无几，而在随后的十万年中，龙族几乎每年都要遭受一次大厄，到得万年前，龙族终于衰落到了极点，而也就是玄古一役，龙族仅剩我和辰龙，所有的龙族子孙，都被屠戮殆尽，那一次祖龙也身受重伤，最终选择了合道，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够重现……”青龙没有转头，轻声低诉，诉说着过往，他的声音低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似乎所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但看着青龙萧索的背影和努力仰止但却依旧微微颤抖的双肩，林凡知道，青龙的痛，已经延续了数十万年。身为始龙，看着一个个同族子弟身死直到最终灭族，他心中的苦痛，无人可懂。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青龙的话声，似乎有着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听着青龙低沉平静的话声，林凡渐渐平静下来，压下了心中的滔天怒火，而后深吸一口气道。
“至今没有人确定，恐怕即便是你师父，都无法完全确定那是什么力量……”青龙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有着迷茫，也有着无力，“我和辰龙当初正在外与混沌族征战，听得龙渊有难，急忙回赶，但回来之时，却只看到……”说到这里，青龙停顿了一下，林凡忽然有种感觉，青龙似乎对当时的情景有着淡淡的恐惧，但他却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青龙的诉说，过了数息，青龙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接着道，“我只看到，数只似乎可以踏破万界的大脚，从天而降肆意踏落，无数的妖刀魔剑，在整个龙渊肆虐，数双似抬掌便能破灭宇宙的巨大手掌，在整个龙渊挥洒，在这手脚刀剑之下，龙族惨败，本已所剩不多以肉体力量见长的龙族子弟，竟然被生生的斩成两截，或被踏成肉泥……”提到那一役，青龙的声音，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平淡，带着轻轻的颤抖，而他紧握的双拳，更是骨节泛白，一股恨意，自他的身上涌起，却也有着淡淡的惧意。
看着青龙，林凡没有开口，他知道，青龙必然还有话说，果然，过了一会儿，青龙继续开口道：“当时我便想要冲出去，但是，你师父却在关键时刻将我拦截了下来。我知道，在那可以将整个龙族毁灭的力量之下，我看似强大的力量，根本就是弱的不堪一击。但我不甘心，这种不甘心郁结于心，最后，我……疯了……”说到这里，青龙闭上了眼睛，而林凡却是身体震动，他没想到，青龙竟然是被这样情势逼疯！
“虽然疯狂，但我有时却也会难得的清醒一次，我便请求你师父将我镇封，随后，我更是将自己的龙魂剥离身体，将龙躯化为孤峰，并以那盖世仙索缠缚己身，直到今日……”青龙依旧没有睁眼，缓缓的一字一句道来，听着青龙的诉说，林凡一阵失神，他可以想像到当时青龙的痛苦，刚要说话，他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在桑扶岛一个屠龙镇，地底困封着一条魔龙魂……”
“那是我的魔魂……”未等林凡说完，青龙便已经开口，“那魔龙魂，只是有我的多半魔性在内，是你师父当年抽离而出。他怀疑灭我龙族的存在与桑扶岛有关，便将那一部分魔性带往那里，至于最终是否有所收获，我也不清楚。那一部分魔性，现在还不到出世的时候。至于剩下的魔性，都已被我炼化……”好似已经知道林凡将要说什么，青龙便开口解答道。
听得青龙的解答，林凡点了点头，却暗下决心，有时间一定要再去那个地方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想了一下，林凡便又抬头朝被无尽龙尸布满有龙渊看去，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青龙道：“青龙前辈，对龙族灭族的，是不是仙族或者神族？”
“不是，仙族与神族，我知道的很清楚，他们断然没有如此力量，而且，对龙族的灭绝，可以说从数十上百万年前便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在玄古之时才完成而已……”说到后来，青龙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他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迷茫，还有着三分愤怒，更多的，却是愧疚。林凡知道，那是对无尽龙族子孙的愧疚，延续数十万年的灭族，却没有查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而大威三兽，对眼前这万龙被屠的事实，更是有着无边怒火，不停的在喃喃着一定要找出凶手，以牙还牙。
“我们走吧，穿过九重龙台，到达龙心，便可以见到龙珠，取回我的能量。数十上百万年来，龙族虽然一直没有查出究竟是何种力量所为，但数十万年所积累下来的怨气，却也不容小觑，那龙台，便是以数十上百万年来无尽龙族子孙的怨气为基，而后辅以龙族大神通构筑，除我龙族至尊一脉，无法开启。否则，龙珠，已经不会在此地了……”提起龙族伤痛，青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林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随在青龙身后。
青龙飘落地面，双脚踏足龙血之河中，看着眼前死不冥目的万龙，怔怔出神，而后一下子跪倒在血河表面。看到青龙此举，林凡没有丝毫犹豫，也一下子跪倒，在面对龙族时，不知为何，林凡的心胸之中，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强烈的归属感，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先人一般，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丝毫也说不清，他只知道，只有一跪，他才能心安理得。
轰！
就在青龙和林凡两人都跪下之时，整个原本平静的龙渊，忽然掀起了弥天大浪，一片片血河，冲天而起，倒卷虚空，只一瞬间，整个龙渊，都弥漫在了一片血河当中，将青龙林凡以及大威血滴剑灵和三足金乌全都包裹其中，顿时，整个龙渊，好似爆发了惊天海啸！
林凡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化，顿时吃了一惊，但尚未等他回过神来，更大的变化便发生了！那一双双万年未合的龙眼之中，陡然全都暴射出一道道璀璨神芒，冲入无尽的血河之中，这一刻，这所有的龙尸，好似一下子复活了一般！更恐怖的是，无尽的断裂龙躯和龙角等物，竟然迅速融化，而后纷纷融入这一大片血浪之中，渐渐的，这一大片血浪，竟然泛起了七彩神光，阵阵馨香，弥漫整个龙渊，随即，一声声震天的龙吼，同声响起，在整个龙渊鼓荡，好似有无尽的龙兵龙将，从天而降！无尽的虚幻龙魂，在整个血河中来回奔腾，掀起越来越烈的风浪，血河倒卷之中，崩天碎地的气势，在这一片龙渊之中鼓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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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龙刺

血浪滔天，龙吼不止，无尽的龙影，在这突然翻涌的血浪中上下翻动，江翻浪涌之间，甚至有阵阵风雷之势，让人惊惧。
面对这一切，林凡心中震惊到了极点，无论如何，他都完全没有料想到会这样一翻变化。在这一刻，那原本已经殒命的真龙，竟然好似都活了过来一般！但很快，林凡便想到了一个可能。这里殒命的所有真龙，临死之际，可以说都带着一股怨气和不甘，历尽万年，血液都未干涸，怨气都未止歇，这种怨气之深，可想而知！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这些因未名原因殒命的真龙，得到了永生！只不过，他们的永生，完全是靠着那一股怨气而活！
此刻身为始龙的青龙回归，这一跪，堪称惊天动地！所有殒命真龙，在这一刻都“活”了过来，他们的怨魂咆哮，嘶吼，甚至带动滔天血浪！都是在以这样一种姿势，表达着他们心里的不甘！想到这些，林凡神色黯然。身为人间界最强大的种族，最终却死的不明不白，任是谁，都要怨气冲天，无法排解！
林凡心中如此想着，但很快，他便又发现了异样。这比之真海都有过之而不及的血海，似乎正在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微一观察，他便注意到，这无尽的血海，正在一步一步的凝实，慢慢变得粘稠，与此同时，它的色泽，也开始缓慢变化，在腥红之中，慢慢的竟然带上了七彩神芒，看上去极其邪异。更让林凡震撼的是，他发现那无尽的龙尸，竟然慢慢变得虚淡，似乎正在朝着整个血海中融合，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这样的变化，出乎了林凡的意料之外，他扭头瞥了一眼依旧跪倒在地的青龙，却见他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脸色平静，眼中有着淡淡的悲伤，看着周围这无尽血液的变化。
看到青龙的面容，虽然不知道这血浪最终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但却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心里有无限的好奇，但却并未说出口，而是扭回头，如青龙一般，静静旁观。就在林凡注视之下，这无尽的血浪，渐渐的又有了变化，它们疯狂的朝着青龙冲去，而后在距青龙三尺之外平息下来，开始围绕着青龙缓缓旋转，慢慢的形成一个漩涡，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血浪，融入这个漩涡之中，整个漩涡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得后来，只能看到一圈七彩神光围绕着青龙疯狂旋转，到得后来，所有的血浪，已经全部消失，融入了这七彩漩涡之中。
林凡注视着这七彩漩涡，忽然，他的心里一动，他发现，这七彩漩涡竟然随着旋转越来越小。或者说，越来越凝聚，那七彩之光，越来越灿烂，到后来，竟然散发出耀眼神芒，让人不敢逼视。最终，滔天血浪尽数消散，整个原本充满龙尸龙血的龙渊，竟然空无一物！只有青龙周围那灿烂的七彩神环，呼呼转动。
“这……”林凡动容，不可思议的看着围绕着青龙飞速旋转的七彩神环，他有一种感觉，会有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果然，未用多长时间，那七彩神环的旋转速度便慢了下来，林凡双眼大睁，一眨不眨的望着那旋转速度慢下来的七彩神环，只见七彩神环随着速度的降低慢慢凝实，而后一下断裂，朝着两边展开，到得它的速度终于完全停下来之时，一蓬炫目的七彩神光，倏然发出。一把古朴的神兵，出现在林凡眼前。
林凡双眼一亮，仔细打量着这把神兵。它通体血红，其中夹杂有点点金芒，却又放射出七彩神芒，略有弧度，手柄处是一个骇人的仰望苍天的龙头，那双龙眼中，蕴含着浓烈的不甘和不屈，整个神兵，通体上下都呈现一种琥珀般的梦幻色泽，好似是一件上好的工艺品。但它通体上下却都流转出一股滔天的蕴含有不屈、愤怒和决绝的杀意，甚至，隐隐之中，这把神兵之中，似乎潜藏着数以万计的神龙！而事实上，这把神兵中，隐隐之中便游弋着一条七彩神龙，顾盼之间，威势十足。
看着这把神兵，林凡有些呆愣，而就在此时，青龙站起身，一手抬起，一把将它握在手中，看着兵体中一抹七彩龙影，青龙怔怔出神，而后似向林凡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当年龙渊遭屠戮，万龙伏诛，虽然无法阻挡住那未知的存在，但最后关头，祖龙在合道之时，聚集了全龙族的那股不朽战意和不屈的龙族精神意志，以全龙族之力，将龙渊震封，而今日，又以全天下百姓之精血开启，这些守护龙渊到最后一刻的我族战士，在他们即将烟消云散之际，集合本身延续了万年的不屈，以自身血肉为剑体，以本身龙血为剑脉，以那股不屈意志为剑魂，自主凝成了这把龙族圣器……”
林凡听着青龙的喃喃话声，脸色虽然平静，但内心却也是无尽的悲意，万龙之力，龙族最后的万龙，到最终，却全凝结成了这一把圣兵！可以说，这把奇形剑，便是整个龙族！沉吟了一下，林凡道：“龙族上万不屈族人以自身最后的念力凝聚成这样一把圣兵，必然是希望青龙前辈能够寻出那幕后真区，给整个龙族报仇雪恨，既如此，便将这把奇形兵器命名为，龙刺，可好？”
“龙刺……龙刺……”听得林凡的话，青龙怔怔出神，轻声念叨，“不错，这把剑，是整个龙族心中的一根刺，是刺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有朝一日，我必然也要将它刺在那幕后真凶的心口！便叫，龙刺！”青龙的声音，到得后来，突然放大，隆隆而响，而在他最后说出龙刺二字时，奇形神兵突然剧烈颤鸣，而后七彩神光大作，接着，一条七彩神龙虚影陡然从剑体中飞出，盘旋于整个龙渊，阵阵龙吼惊天，似在渲泄着龙族数十上百万年的愤懑。
“以龙刺之名，荡真凶，诛凶手，还我龙族一个真相大白！”青龙紧紧握住龙刺，轻声低吼，声音铿锵，望向空中七彩神龙虚影的目光，更是一片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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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九十九级石阶

七彩神龙虚影在虚空之中一阵盘旋，而后，便重新归入龙刺之中，与此同时，整个虚空，也渐渐平静。看着手里的龙刺，青龙好似看到了昔年龙族种种，辛酸悲痛和决绝，自他心底涌起，使他身上流转着一种暴虐的气息。深吸了一口气，将种种情绪勉强压下去，而后，青龙转头看了一眼林凡道：“我们去龙台，取得龙珠！”说完，便大踏步而前。
看着昂然走在前方的青龙，林凡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同时，还有着如释重负。他和白虎早年相识，青龙之间，自然的也有着一种亲近，此前看到他那低沉悲伤的样子，虽然有心劝慰，但碍于非人，却终于没什么。此刻看到青龙这副样子，他知道，青龙，终于暂时从那无尽的悲伤中恢复了过来。东方神龙，终究要重现光彩。但他心底却又始终存在着一种疑惑，在龙渊大门开启之时，在看到那遍地皆是的龙尸之时，自己的悲伤，为何会远多过愤怒？还有，他为什么会感觉，自己是龙族子孙？但是这一切，青龙没说，他便也没问。摇了摇头，将这些问题暂时抛到一边，紧紧跟着青龙前行。同时，也不忘打量整个龙渊的情景。
龙渊的地域极为广阔，此前被无尽的龙尸和龙血覆盖，无法看到真面目，此刻再看，便被那广袤的地域深深震惊了。四周皆透露着原始，一股洪荒苍凉的气息，弥漫于整个龙渊，而再想到之前那无尽真龙伏尸血海奔腾的情景，在这股苍凉之中，便更多了几分悲壮。
感受着这股氛围，林凡的身心，竟然也变得开阔起来，似可容纳整个天地一般。就这般紧跟青龙前行，同时一边体味着龙渊这种古老地势特有的苍凉大气和悲壮，一时之间，林凡有种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的感觉。
轰！
忽然，一股更加磅礴的气势，突然涌现，毫无及防之下，林凡竟然一下子便被掀翻了出去，直到倒飞出上百丈，他才定住身形，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青龙已经在一座高大的通体青黑的祭台前停了下来。打量着这座青黑色祭台，林凡眼中充满好奇，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只见这座青黑色祭台，呈金字塔状，高足有百米，占地及广，一级级石阶，通往顶峰，而在顶端，有着微光闪烁，充满了神异。
“这里就是龙台，这里的石阶，共有九十九级，踏足其上，便可观摩龙珠。龙珠中不但含有历代龙族子弟的力量，更有龙族历代杰出弟子参悟出来的无上功法，而在这每一级台阶上，也都有与之力量相对应的功法。昔年，这是我龙族的一处圣地，但却绝不像其他种族那般藏私，在龙族中，只要能力足够，便可取得想要的一切！”看着龙台上的那一点微光，青龙双眼中神光湛湛，射出骇人光芒，一字一句的轻声道。
听得青龙此话，林凡心里一动，他想起，当初在水云宗，师父青木子也是随弟子自己选择功法，而且也是完全没有限制。这一点，倒是和其他门派截然相反。
“青龙爷爷，你说我们要是也能够到达这龙台顶端，便也能参悟龙族神通吗？”就在林凡心神微微震动之时，大威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凡转头一看，便看到大威血泣剑灵和三足金乌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青龙，其中充满了渴求。
听得大威此话，青龙微微笑了一下，宠溺溺的摸了摸大威的脑袋，慈祥的道：“要不然我带你们来这里干嘛？小金和小红的祖上都与我龙族是世交，而你的师承，又与我龙族另一位龙族子弟辰龙是好兄弟……”听得青龙的话，不等他把话说完，大威已经眉开眼笑，身体一跃，从三足金乌背上跃到了青龙肩头，伸出一只小爪子不断的拨青龙的耳朵，看的林凡一阵无语，普天之下，能够爬到青龙肩头撒娇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活宝了。
但还没等林凡感慨完，大威已经一跃从青龙肩头跳了下来，而后一蹦一蹦的朝着龙台奔去。林凡皱了皱眉，他直觉这龙台虽然看上去极为平台，但却绝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考验龙族子弟的地方了。但看到青龙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便也没开口，只是看着大威。
只见大威身体一跳，便蹦上了第一阶，没有丝毫停留，便朝着第二阶蹦去，如此一连上去七介，但到得第八介时已经微微有些吃力，而之后，似乎一阶比一阶困难，大威也由原来的极其轻松变得汉如雨下，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终于，在第十三阶之时，被一股力量一下子倒翻了下来，而后砰的一声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伴随着哎哟哎哟的呼痛声，大威好半天才吭吭哧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让你逞强！”林凡给了再度蹦到三足金乌背上一边揉屁股一边撇着嘴巴望着龙台的大威一个暴栗笑骂道，而后抬头征询了一下青龙的意见，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便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台阶走去。
踏足第一阶，林凡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但林凡却依旧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仔细感应。放开六识，林凡的感觉顿时敏锐起来，渐渐的，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神龙，神龙腾挪转移间，似乎是一门功法。甚至隐隐之中对林凡发起攻击，给他造成一定压力，但以林凡此刻的修为，微微一思索，便将这门功法悟通，同时动念间便破去那股阻力，随之便继续拾级而上。到得第二层，依旧如此，又是一条神龙，但所表现的，却俨然是另一种功法。林凡微一思索已经明了，这里的每一级，都带着一个意念，而这个意念，便是某一头神龙的盖世功法，但从现在看来，这台阶也是由弱到强。
如此一路前行，循序渐近，台阶之上的意境，越来越深奥，而那股阻力，也越来越大，使得林凡破解力量虽然还很轻松，但要悟通那些奇学，却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做到了，到得第十介时，力量好似陡然间强了一倍，林凡没有提防之下，竟然险些让这股阻力一下子掀翻出去。微微吃了一惊，林凡迅速稳住身形，而后便运起力量与这股阻力抗衡，同时领悟第十层上的意境。虽然微微有些困难，但却也并未花费太长时间，接着林凡便继续朝前行去。
从第十阶开始，阻力的强度和那意境的难度，已经远远不是前九阶所能比拟，几乎每上一介所增加的难度都是前一阶的一倍！林凡所忍受的压力越来越大，而那意境也越来越耗神，林凡沉浸在这股意境中，如痴如醉，浑然忘了时间的流逝，甚至，连青龙从身旁一掠而过都未察觉到。他全部的心神，都被这意境牵引住了。而在他的后方，大威等三兽也都开始体悟，而这次，大威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只是一味的抵挡阻力，开始体会每一层中所蕴含的意境。
龙族的神通，固然强大无匹，但其最奇妙之处并非是其威力的强大，而是任一种族都可以从同一种神通中感悟吸收到自己可用的东西。所以此时林凡和大威血泣剑灵以及三足金乌虽然体会的是相同的龙族神通，但所得却是迥然不同。
时间悠悠，不知不觉间，林凡已经足足前进到了第十六层，而到达这里，意境的深奥，已经极为的复杂，往往一个简单的招式，便需要花大量心神去领悟，好在林凡的悟性惊人，而且也对此深有兴趣，沉浸其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岁月匆匆，时间，就在这种体悟中，不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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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懒龙动

在林凡和大威以及血泣剑灵三足金乌在石阶上体悟龙族神通之时，青龙也早已经到达了龙台顶端。身为始龙，这九十九级石阶上的神通功法心得，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