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破乾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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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没有时间纠结这些了，如果再不开始练习，半个月后破阵时，难免会一败涂地。

想到此，翻开书来。

《龙虎十三式》实际上只有十二式。

前六式为虎式，后六式为龙式。最后一式是收手式，就相当于打完之后抱拳行礼的架式。

林炎翻到第一式，开始仔细研究，时不时打出一两拳来。

其中一些力量的传递、运用、反用都让林炎着迷。

他发现这拳法能把他身上的所有力量激发出来，然后凝聚于一点爆发，如此一来，不但打出的力量奇大，而且更具有穿透力。

发现了这一点，林炎更加卖力地练习起来。

练习是枯燥的，但半年来的遭遇让他练就了坚韧的个性，不焦不躁，每一拳每一掌都严格按照书中的姿势和力量来练习。

这样直到日落时分，他竟然是丝毫不觉疲惫。

当林叔送晚饭进来时，见林炎如此疯狂练习龙虎十三式，不禁有些心疼地说道：“少爷，休息一下再练，不要伤了身子。”

林炎满脸是汗，衣服上早已粘在了身上，几缕头发贴着脸。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没那么多时间给我休息了，我得要尽快练会这第一式。”

对于灵者丹师甚至是拳法之事，林叔一概不懂，也就不再劝林炎。他只是知道，再有半个月，林炎就要破三才阵了。要是破不了阵，恐怕这个家族中就再也没有他们二人的容身之处。

当晚，林炎一宿未眠，一直练到第二天天亮时，才觉得累了。累到了极点。

他衣服也不脱，就那么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当林叔送饭来时，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林叔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饭放在桌上离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头落山，林炎才睁开了眼睛。

他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桌子前，将中午的饭一扫而空。

此时林叔已经将晚饭送来，他见林炎在吃冷饭，连连说道：“少爷，冷饭吃不得。”

林炎头也不抬，继续扒着饭，说道：“不碍事。”

将冷饭吃完，又接过林叔手里的饭菜，一股脑儿倒进了肚里，林炎拍拍涨饱的肚皮，又继续开始练习了。

林叔看着林炎如此拼命，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欣慰。他喃喃地说：“少爷越来越像老爷了。”

自此后，连续三四日，林炎都是白日呼呼大睡，晚上练习拳法。他已经感觉自己练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一晚，林炎正在练习龙虎十三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当他练习龙虎十三式时，便无法修炼灵火。修炼灵火时又无法练习龙虎十三式。

现在他的时间不多了，有没有办法能在同一时间即修炼灵火，又练习龙虎十三式呢？

想到此，林炎就在练习拳法时，将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古树上，想要用灵魂之力引导火元素。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一心二用。

将注意力集中在灵火上时，拳法就会乱七八糟，而将注意力放在拳法上时，又无法引导火元素入体。

但是他并不沮丧，因为通过观察他发现，即使他不修炼灵火时，也会有火元素缓缓进入他体内，似乎是被丹田中的青色雾气吸引一般。

只不过这样一来进入体内的火元素就非常少了，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有了这个发现，林炎已经有了主意。

这一晚三更夜深人静之时，他悄悄起身。

他并不直接出去。要先探一探有没有人在监视。

在门边静等了片刻，没有什么动静。

又将灵魂之力辐射出去，感受着四周，确定没有人监视自己。

他才悄悄推开房门，向林家后山走去。

月光如水，洒在他清冷的眸子里，看起来让人有些冷。

来到后山一片树林之中，林炎又用灵魂之力探查了一番，确信四处无人，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一片林间空地，林炎止住了脚步。

四周草虫争鸣，林间偶有夜鸟惊叫。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林炎的思绪又回到半年之前。

那时候，父亲经常带着他来这里修炼。

父亲教他吸收天地灵气，教他将灵气过滤，储存进丹田。

父亲严厉却不失慈爱的目光在他脑海里掠过，久久不能散去。

……

林炎嘴角挂起了淡淡的笑，眼里的光芒温和起来。

可是，时光飞逝，转眼间，父亲暴毙，自己丹田被废，家业被人霸占。

自己受尽种种欺凌……

想到这里，林炎攥紧了拳头，抬头向天，嘴里喃喃说着：“属于我的，我一定要夺回来。”

此时，他并没有开始修炼灵火。但是他发现那成百上千棵树中的火元素却被他丹田中的青色雾气吸引，自动向他身体汇聚而来。

虽然每一棵树分出的火元素都只是一星半点，可是成百上千棵树的火元素累积起来也不少。

它们自动向林炎汇聚，进入体内，流入丹田，最后与青色雾气融合在一起。

“就是这样了。”林炎说了一句。

他开始练习起龙虎十三式的第一式来。果然，在他开始修炼时。火元素仍旧不断进入他体内。

自此，林炎日日白天睡觉，晚上则来到后山练习拳法。

十多天下来，他的灵火等级竟然达到了四级。

而他的龙虎十三式第一式已然练成。

如果有人知道的话，定然会惊得目瞪口呆。

半个月，升一级。

半个月，第一式。

无论是灵火修炼，还是拳法练习，这速度都堪称变态。

灵火本来就是极难修炼的，一般的丹师学徒，至少也要三个多月才能升一级。

而龙虎十三式虽然是普通人的拳法，练习起来要简单一些。但半个月学会第一式，就算是创出拳法的那位祖师，也望尘莫及。

当然，之所以能达到这种程度，除了天赋之外，与林炎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他除了睡觉吃饭，其余的时间都用于修炼灵火练习拳法，能达到如此程度，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天晚上，明天就是林炎十五岁的生日，也是他破阵的日子。

这一晚，他再次来到后山。

第十章　简单直接粗暴

月至中天，夜空明朗，孤星闪烁。

月空下的树林却倍感幽暗。

树林中，林炎右手紧握成拳，力贯右臂，吐气开声，一拳向前面一人粗细的树击出。

咔嚓——

声音连续响起。

大腿粗细的大树应声而断。

树枝落地的声音在黑暗空旷的林中回荡，惊飞了夜鸟一片。

林炎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落在自己手上。

“龙虎十三式，第一式猛虎出山，果然不凡。”

大腿粗细的树木，一拳砸断。

如此力量，绝对可以媲美一级巅峰灵者。

现在已经拥有了四级灵火，凭借四级灵火的力量，使出猛虎出山，明天破阵又增加了几分胜算。

“可是……还不够。”片刻后，林炎皱起了眉。

现在才只会第一式，招式太少，太过简单，很容易被人看透。如果光凭这第一式，就想破掉三才阵，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要想破三才阵的成功率增加，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更多的招式。可是时间仅仅只有一晚上，根本来不及……”

林炎清冷的目光中隐现出焦灼。

就在此时，他的灵魂之力突然捕捉到了什么。

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定然是自己弄出的动静太大，引来族人。

他下意识地扮出痴呆状，目光也从清冷变为呆滞。

这半年来，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片刻后，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林炎心中更惊。

此人走路无声无息，而且速度极快，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他的灵魂之力可以捕捉到他的踪影，眼睛却跟不上。

此人看起来十分魁梧，面部棱角分明。

他上下将林炎打量了片刻，说道：“一级巅峰灵者？力量不错嘛。”

林炎心中惊骇，却只能做出一副痴呆状，说道：“呵呵，呵呵……”

魁梧大汉有些诧异，问道：“如此深夜，你一个人在此练功？很刻苦啊。”

林炎仍旧“呵呵”了两声，暗自戒备着。

魁梧大汉见这少年似乎有些痴呆，便不再问他高深的问题，转而问：“这里是林家吧？”

林炎暗自思量，这人这样问，难道并不是监视自己的？

不过此人深更半夜，来这里问路，似乎有些诡异。

想到此，林炎呵呵傻笑了两声，说道：“林家，林家……”

魁梧大汉听到林炎肯定的答复，当即问道：“既然是林家，林山在不在？”

林炎心中一动。林山正是自己的父亲。这人如此问，显然并不知道父亲已经亡故。

想到此，林炎心中怒火上冲。

父亲已经死了，竟然还有人来找他麻烦，这不由得让人心中愤慨。

林炎攥紧了拳头，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

不过片刻后，他却又悄悄松开了拳头。

来人高深莫测，要是此时与那人冲突，无异于找死。

他目光呆滞，痴痴地笑，笨拙地说道：“死了，死了……呵呵，死了……”

在说到“死了”二字时，他的脸在笑，他的心却在流泪，流血。

“什么？！”

那魁梧大汉失声叫了起来。

他的叫声也在黑暗空旷的树林回荡，再次惊起一片夜鸟。

这些鸟今晚要失眠了。

“不可能，林山是五级灵者，绝对强悍的存在，怎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

那人语速极快，情绪很是激动，似乎就要失控了。

林炎心中大奇。这人似乎对父亲的死很在意，或者说是悲伤。

难道不是父亲的仇家？

“快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呵呵，死了，死了，呵呵……”

魁梧大汉长叹一声：“林兄，你怎么会死了……”

片刻后，大汉终于抬起头，问林炎：“他的墓地在哪？能带我去拜祭么？”

林炎心中大为诧异，看来此人与父亲关系非浅。

但他此时还不能就此认定此人是友非敌。也许是林落派来试探自己的也说不定。

想到此，林炎痴痴地对那人道：“墓地，墓地，呵呵……”

说着笨拙地向前走去。

林山的墓地便在后山，即刻便到。

清冷的月光下，两块孤寂的墓碑散发着幽暗的光泽。

母亲，和父亲。

当那人在黯淡的月光下看清左面墓碑上林山的名字时，情绪难以自抑，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痛哭。

林炎在一边触景生情，眼里也闪着泪光。他忙不着痕迹地拭去。

在父亲坟前却不敢流泪，只能将悲伤压在心底，这种痛苦，刻骨铭心。

许久，那人直起了身，将眼里最后一滴泪擦去，转过头问旁边的林炎：“那么，他儿子在吗？”

林炎此时几乎已经确定这人是父亲的朋友了，但他却不敢相认。

半年来的压抑生活让他学会了谨慎，学会了伪装，甚至，学会了多疑。

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野猫，夹着尾巴，悄无声息地行走在不被人注意的黑暗角落。

他仍是痴痴地笑，对那人道：“呵呵，死了，死了，呵呵……”

那人盯着林炎的脸看了半晌，嘴角却浮现一抹微笑，道：“儿子也死了？”

“呵呵，死了，呵呵……”

“这不明明在我面前站得好好的么？你演技不错啊。”

那人说道。

林炎心中一惊。

被看出来了，不但看出自己是林山的儿子，更看出自己是扮痴呆。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拙劣的表演。

“你的脸上太多你父亲的影子了。而且半夜三更练武，一拳砸断大树，在墓前流泪，凡此种种，无不说明你并不痴呆，你是装的。”

林炎心中大骇，不由倒退一步。

此人三言两语就揭穿了自己隐藏半年之久的伪装，如此毒辣的眼光，绝非常人。

“你是谁？”既然被戳穿，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林炎索性直接问道。眼里的呆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目光。

清明，冷凛。

“你不用怕，我与你父亲有着莫大渊源。你可以叫我海叔。”

说着拿出一块玉佩来。

在月光下，林炎可以看到在玉佩的正面有个林字，反面则是个山字。

这玉佩林炎见过，确实是父亲的东西。

“海叔？”林炎有些疑惑。

“对，海叔。十年前你父亲曾经和我相约十年后相聚，凭此玉佩便可以顺利进入林家。我今日白天没能赶到林家，但因太过想见你父亲，因此连夜赶了过来。这你不用奇怪，十年前我与你父亲相交时，兴起便相互拜访，不避风雨，更不管深夜白天。”

那人说到这里时，脸上渐渐汇聚了淡淡的笑容，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现在能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林炎此时再不怀疑，认真地看着那人的脸，片刻后坦然说道：“海叔。其实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早上，父亲没有起床，林叔去叫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死了。我怀疑是被人杀害的，因此才扮作痴呆想要查出来。无奈我一人终究力量有限，所以……”

海叔听罢，深思良久，道：“我知道你想追查凶手，但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报仇的实力。这样，我给你三颗聚灵丹，能帮你在三个月内快速突破，有可能连升二到三级。到时候也许我就已经找到了证据，那时候你亲手为父亲报仇，手刃仇敌，岂不快哉。”

林炎苦笑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有些黯淡，说道：“我根本就不能修炼灵者。”

海叔一愣，显然没想。片刻后才问道：“你那一拳击断大树，不是灵力所致？”

林炎无奈地说：“那是龙虎十三式。”

海叔惊讶地看着林炎，脸上渐渐凝聚了笑意，说道：“龙虎十三式？有意思。你练到第几式了？”

林炎苦笑道：“才第一式。明天我就十五岁了，要凭这普通人都会的第一式破三才阵，似乎有些勉强。”

海叔脸上笑意更盛，哈哈笑了两声，爽朗的笑声在黑暗的林间回荡，道：“男儿当有志气，谁说普通人都会的招式就不厉害了？”

林炎清冷的目光一闪，落在海叔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些期待地问：“这么说，海叔……”

海叔道：“虽然我是灵者，但我也钻研过《龙虎十三式》。”

“真的？！”林炎带着惊喜问。

“龙虎十三式，乍看之下，招式简单，很容易被破去。但是我要告诉你，它的特别之处就是招式简单。”

“啊？”林炎有些迷惑了。这些天来，虽然他练成了第一式，但招式太简单一直是困扰他的问题。招式太过简单，就很容易被对手看穿从而破掉。

海叔却摇摇头，漆黑的眼里闪着些许亮光：“招式简单，这样更容易上手，一学就会。”

林炎点头，这确实算是一个特别之处。可是这还是解决不了容易被破的问题。

“龙虎十三式，每一式都很简单，但正因为简单，却省去了不必要的动作，节省了力气。在简单之外，却是直接、粗暴。它最重破坏力和穿透力。以最简单的招式打出最大的破坏力。简单，直接，粗暴，这才是龙虎十三式的精髓。”

海叔侃侃而谈。

林炎的面前却被海叔的话打开了一扇大门。

第十一章　猛虎跳涧

“同样的招式，有的人用出来惊天动地，有的人用出来却像是放了一个屁。龙虎十三式虽然是大陆上最普通的招式，几乎只要是个人都会耍几招，但打出它的精髓，将它练到最高境界的，却没有几人。所以，只要你掌握了这一点，勤加练习，定然会将这套普通的拳法打出惊天动地的威力。”

听着海叔的教导，林炎心中豁然开朗。

以前他一直纠结于这套拳法的简单和普通，现在看来，龙虎十三式，既不简单，也不普通。

海叔顿了顿，漆黑的眼里闪烁着光芒：“既然第一式你已经练会，我现在就来指导你练习第二式。”

“可是……没时间了，只有一晚上，不够吧？”林炎眼里清冷的光芒闪烁，有些担心。

“哈哈哈哈……”海叔爽朗的笑声再次传开来：“我说过，龙虎十三式上手容易，一晚上练成第二式，绰绰有余。”

说着，海叔摆开架势，说道：“现在向我攻过来。”

林炎知道海叔的用意，心中大喜，当即点点头。右手紧握成拳，气力凝于拳尖，吐气开声，一拳向海叔当胸击去。

龙虎十三式第一式——猛虎出山。

林炎右拳带起了呼呼风响，势道极大。显然已将第一式练到极得极为纯熟。

可是当他一拳眼看要击中海叔胸口时，海叔猛然向后一跃。

一瞬之间，跃出三丈。

林炎的拳头便落了空。

海叔并未停留，刚一落地，借着反弹之力再次跃起，如一只大鸟般向林炎扑来。

这一退一进只在瞬间，林炎猝不及防之下，被海叔一拳拍翻在地，连翻了好几个跟斗。

“龙虎十三式第二式——猛虎跳涧。要点是后退和前冲之间的转换要快。后退并不只为了避开敌人的攻击，更重要的是蓄力。”

“蓄力？”

“对，蓄力。后退之时上身已然前倾，有了前冲之势，这样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暴发出前冲之力，便能以更快的速度前冲，借助前冲的惯性，趁势击出拳掌，力量将比自己本来力量大出至少两倍。再加上速度极快，敌人猝不及防之下，必然无法应付。”

海叔将第二式的要点和优点一一解说，让林炎大开眼界。

此时的他才真正懂得了龙虎十三式的厉害之处，确实不同于一般的拳法。

在海叔的指导下，林炎认真学习起第二式来。

一晚上的时间匆匆而逝。

当月亮西沉，东方即将泛白时，林炎已经将第一式打得有模有样。

最后打出一拳，林炎擦了擦头上的汗，问海叔：“海叔，我打得怎么样？”

海叔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还差得远。我本以为一晚上足够让你练顺手，却没想到，你只能达到这个程度，差远了，继续练。”

林炎听了，毫不气馁，摆起架势，再次练习起来。

海叔目光随着林炎而动，心里却在暗自惊讶：这小子的进步速度也太快了，一晚上竟然就完全掌握了第二式的要领，超过我预期太多了。虽然有我从旁指点，但这样的速度仍然是太过恐怖。想当年我练成这第二式，也用了足足五天。这小子……不简单。

……

终于，被压抑了一夜的太阳从东方跳出了地平线，一夜的压抑让他急红了脸，带着几分雀跃与焦躁向上爬升着。

林炎收回拳头，看着天边火红的朝阳，说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回过头来，想要对海叔说话时，却早已不见了海叔。

暗自在心中感谢着海叔，林炎重新扮起痴呆模样，向山下自己的小屋走去。

破阵是在正午时分，现在还早得很，所以他要回去先补一觉。

清早人很少，几乎没碰到什么人，林炎就回了自己的小屋。接过林叔送来的饭菜，林炎三两口扒完，便躺倒在床上。

林叔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喃喃地说道：“少爷，一定要破了三才阵……”

林炎的呼噜声却已经响了起来。

也许是累了一夜的缘故吧，他没有破阵之前的紧张，相反，却睡得很踏实。

朝阳从窗口斜射进来。他的胸口在微微起伏，年轻的脸在阳光中散发着光彩。

……

时近五月，正午的阳光将它的火热毫不留情地倾泻在大地上。

地面的尘土也回应着太阳，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演武场上，人头攒动。

代族长林子长与三位长老已经就座于旁边高台上的凉棚之中。

林子长平日威严的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的三位长老与林子长的表情如出一辙。

但只要微加留意就会注意到，林子长眼里多了一丝神采，三位长老看向林子长时，眼里则多了一丝谄媚。

其实林子长完全没有必要来。林炎只是个傻子，谁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破得了三才阵，这只是个形式而已。

但林子长不这么认为，今天与其说是对林炎的考验，倒不如说是对他的加冕。

林炎破不了三才阵，他便顺理成章成为林家的族长。今日，便是他成为族长之时，他自然要来。

演武场周围，早已围满了林家子弟。

他们一来是看林炎出丑，二来是来看林子长的就职演说。

谁都知道，今天林炎必定无法破阵，而族长，必然会落在林子长头上。

“依我看，代族长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大劲摆这么大阵势，那呆子根本无法破阵，这简直是在浪费人力财力物力嘛。”

“你懂什么。虽然那呆子无法破阵，但过程还是要走的。只有走了这个过程，代族长才能名正言顺继承族长之位。”

“嗯，这次破阵，与其说是考验那呆子，倒不如说是加冕仪式。代族长就要正式成为族长了。”

……

林落也在人群之中。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眼里时不时流露出些许得意神色。

“林落少爷，今天过后，你就要成为真正的族长继承人了，以后可还要承蒙你多多关照啊。”

“林落，以后兄弟们有什么事可就找你了。”

林落的得意越来越按捺不住，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火热，他哈哈地笑，说道：“你们放心，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本少爷讲，我保证让你们满意。”

台上的林子长见此，皱了皱眉，瞪了林落一眼。

林落察觉到不对，这才收敛起来。不过眉眼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