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之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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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瑶哭泣着，陪着君临瑶哭泣的还有站在君傲翔身旁的沈雨寒，可是熟知君傲翔苦衷的沈雨寒只能默默地哭着，那双早已经哭肿的双眸，无力地看着痛苦的君临瑶，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出此刻的沈雨寒心中到底有多痛，自己的女儿如此痛苦和无助，可是沈雨寒这个做母亲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君临天突然看到六年前，那个年幼无知的自己猛地扑到君傲翔身边，小小的拳头，无用地锤打着自己的父亲，稚嫩的声音在为姐姐的委屈申诉着，然而……一切的一切在家族的伦理规矩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君临瑶哭泣着，而一旁的沈志武紧紧地抱着自己怀中的君临瑶，那双清秀的双眸环视着四周两大家族的族人们，沈志武眼神中是死一般沉寂。

“君傲翔，你还愣着干什么，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君家数百年的声誉即将毁于一旦，难道你要不顾整个君家的声誉而包庇君临瑶吗？”就在这时，君家三长老站了出来，怒声呵斥道。

听到君家三长老的呵斥，君傲翔那威武不屈的身躯不禁猛地一颤，刚毅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挣扎，但是这丝挣扎在与整个居家数百年来的声誉比较起来，立刻又退去了，看着无助的君临瑶和沈志武，再看了看和自己一样选择了以家族为重的沈家族长，君傲翔上前一踏，大声喝道：“君家族人听令，立刻拿下君临瑶！”

君傲翔的声音无情地斩断了君临瑶与君傲翔之间的父女之情，而就在君临瑶与沈志武绝望的时候，沈家族长也发出了同君傲翔一样的命令。

一时间，沈志武和君临瑶突然感觉整片天空都坍塌了，君临瑶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眼神中的乞求逐渐变成了绝望，她呜咽着，哭泣着，乞求着，可是君家与沈家的族人那无情的步伐却狠狠地将君临瑶与沈志武两人的爱恋踏得粉碎。

瑟瑟的秋风狠狠地刮着，绵绵的细雨下的更加密集了，昏暗的天空低沉的宛若要掉下来一般，雨水与泪雨混杂在一起划过了脸颊而后滴落，而随着那滴雨水与泪水夹杂的泪滴落的还有沈志武、君临瑶两人对生的渴望。

“父亲，我恨你！”

君临瑶哭红的泪眼静静地看着君傲翔，而后痛苦地说出了这五个字，然而这五个字却是震的君傲翔不禁后退几步。

沈志武搀扶着无力的君临瑶，双手轻轻捧着君临瑶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庞，沈志武那清秀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开心的笑容，他不再去管越来越近的君家与沈家族人，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泪眼婆娑的君临瑶，沈志武柔声说着：“瑶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还记得我们相互表白吗？”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这里一起许下的誓言吗？”

……

沈志武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但是那双从未哭泣过的双眸中逐渐泛起了水雾，清秀的双眸逐渐布满了血丝。

“志武他，哭了！”

站在不远处的沈家族长惊骇地看着自己那哭泣的儿子，在沈家族长的记忆里，沈志武那短短十七年的生命中，还从没有哭泣过，但是今日，那个话语很少的沈志武却是真切地哭了，而且感知得到是如此的悲伤和绝望，一时间沈家族长突然在自己心中问着，自己那个要强的儿子心中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君临瑶呆呆地看着沈志武，绝美的容颜上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她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嗯，记得。”

“瑶儿，还得我们许下的誓言吗？”

“如果我们今生做不成夫妻，那么我们来生做一对比翼鸟！”沈志武轻轻摩擦着君临瑶那张哭花的脸庞，他淡淡地说着：“瑶儿，你愿意来生和我一起做一对比翼鸟吗？”

“我愿意！”

两人似乎忘记了沈家和君家那近百的族人，两人相互对望着，柔声地说着，而后沈志武轻轻牵着君临瑶的手站在了绝崖边，他微微侧目看着绝美的君临瑶，沈志武轻声说着：“害怕吗？”

君临瑶脸上绽放出一丝微笑，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一脸微笑的君临瑶，沈志武那清秀的脸庞也绽放出一丝会心的笑容，他轻声说道：“瑶儿，那我们约定，来生再见！”

第四十八章　　沈志武的宿命

冰冷的雨不停地下着，瑟瑟的秋风凌乱了沈志武与君临瑶的发梢，昏暗的虚空似乎飘荡着一曲悲伤的恋歌，空气凝重了，不禁让人感到胸口发闷，而似乎此刻天地间只剩下矗立于碎心崖

边的两道凄美、绝望却又满怀希望的身影。

秋的天空是凄凉的，特别是今日那下着绵绵细雨的天空，更加的让人感受到一股凄然，昏暗的天空突然投射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那似乎是上天在为沈志武和君临瑶两人照亮来生的方向

。

“执子之手，与子相约！”

沈志武轻轻拉着君临瑶纤细的玉手，呆呆地看着君临瑶那双哭红的泪眼，沈志武柔声地说着：“瑶儿，我是多么的希望‘与子相约’四个字换成‘与子偕老’！”

心中期望的总是美好的，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在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沈志武和君临瑶，今生今世，在君家和沈家两大庞然大物般的阻碍面前，在伦理道德与真心相爱之间，他们就像两只小

小的蚂蚁欲要撼动山岳一般无力、无助。

“志武，我们来生一定会幸福的！”

“嗯，我们来生再见！”

似乎忘记了碎心崖上数以百计的族人，整片世界都只为沈志武和君临瑶两人而绽放光彩，同时沈志武牵着君临瑶的手一同踏出了自己的步伐，那是迈向死亡的步伐，碎心崖，那是心碎、

绝望的地方，也是约定来生的地方，它承载的不仅仅是沈志武与君临瑶那绝望无助的爱恋，更加昭示的是沈志武与君临瑶对‘爱’的执着。

沧海桑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死至不渝！

来生的约定，那是誓言也是许诺！

凄美但是此刻却微笑着的两道身影一同踏出了碎心崖，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平静地对目着，脸上都绽放出幸福的微笑，因为这一刻，他们不用再躲躲藏藏地呆在一起，他们在向整个世界

宣告着，他们深深地爱着对方。

两道凄然的身影没入了碎心崖，而天地间那投射而下的道道金色光芒也在这一刹那绽放出炫目的光彩。

“不，临瑶！”

“志武……”

沈志武与君临瑶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而一直哭泣着的沈雨寒这一刻才猛然从悲痛中醒转过来，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失去的不是女儿那开心的笑容，而是女儿的生命”

恍惚间沈雨寒突然觉得丈夫他错了，她不禁不顾一切地奔跑向不远处的碎心崖，沈雨寒跌到了，于是乎沈雨寒那柔弱的身体瑟瑟颤抖着，在崎岖不平的碎心崖顶爬着，一点一点地接近碎

心崖崖边，然而一切都迟了。

沈雨寒不停地哽咽着，那双悲恸欲绝的泪眼无力地望着之前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站立的地方，然而此刻，本该矗立在那里的两道身影已经没入了碎心崖。

“不，瑶儿，志武……”沈雨寒无力地呼唤着，然而纵使此刻沈雨寒如何的呼唤也再也不可能换回跳下绝崖的沈志武与君临瑶。

幼年的君临天呆呆地看着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最后发自内心的微笑，君临天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姐姐那悲痛绝望的泪眼，一时间幼年的君临天心中疑惑着，“为什么刚才姐姐那么的伤心，

而此刻面对死亡的时候，姐姐却又是幸福的呢？一切都是因为‘爱’吗？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君临天心中疑惑着，可是眼眶中的泪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在人群后方，有着一道年轻的身影，这道身影与君临天有七分相似，这道身影正是当年十七岁的君临海，此刻的君临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悲伤，也没有哭泣，有的只是那双漆黑

的双眸中永无止尽的冷淡，那个喜欢微笑的大男孩在这一刻，在君临瑶与沈志武两人的身影没入碎心崖的那一瞬间，变得冷漠了，那是足以让人感到畏惧的漠然。

那是他君临海的妹妹，同胞妹妹，然而他君临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眼前绝望、无助，最后迈出死亡的那一步。

君临海的内心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而沈志武与君临瑶那来生的约定，也间接地使得君临海选择了自己今后一生的道路，或许正如君傲翔所言：“既然知道了君家的过去，为何还要做出这

样的抉择？临海……你是在为你的妹妹做着无声无息的反抗吗？”

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突兀的步伐打乱了君家与沈家近百族人的心绪，一时间众人突然感觉到束手无策。

当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的身影没入碎心崖的那一刹那，君傲翔的心中不禁猛地一颤，无论如何，他君傲翔也没有想到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即使是死也要呆在一起，看着消失在碎心崖那块

巨大石头上面的两道身影，君傲翔愣在了原地，直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的众人早已经是不知所措。

一股庞大的元力波动瞬间弥漫开去，而后君傲翔的身影几乎是一瞬家就一同没入了碎心崖，极高的速度引爆了空气，一股狂乱的气流吹乱了随风飘荡的秋雨，但却提醒了众人。

救人！

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轻轻牵着手，两相微笑，静静地看着对方，而耳旁越来越大的呼呼的风声却在昭示着两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君临瑶与沈志武两人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似乎看到了来生，他们那美满幸福的生活。

真的有来生吗？

对于这个问题，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却并没有去思考过，他们只拼着心中的那股执着，迈出了走向死亡的那一步，但他们却无怨无悔。

在碎心崖山腰是终年浓郁的化不开的浓雾，而此刻沈志武与君临瑶两人的身影没入那层浓的化不开的迷雾中的一刹那，原本还微笑着的沈志武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

而后把自己往上拉扯。

下坠的速度瞬间止住了，可是在沈志武那急速放大的瞳孔中，自己那牵着君临瑶的手却突然空了，而后君临瑶那震惊、害怕、孤独……复杂的眼神刻入沈志武的脑海，直到下一个瞬间，

君临瑶的身影彻底被碎心崖山腰的浓雾所淹没。

“瑶……儿……！”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吼声久久回荡在昏暗的天地间，似乎整片天地都笼罩着一层浓郁的化不开的伤痛，沈志武伸出手臂想要够住君临瑶，可是君临瑶那娇小的身躯早已经没入了那层层

浓雾之中，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一滴泪滑落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沈志武的那颗心和灵魂。

君傲翔手中提着沈志武，然而那刚毅的脸庞却抽搐着，漆黑深邃的双眸中是掩饰不了的痛楚，同时那伟岸不可撼动的身躯瑟瑟颤抖着，而后君傲翔整个人提着沈志武一同没入那层迷雾之

中，他想要重新将君临瑶找回来，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君临瑶的身影、气息早已经被浓雾所掩盖，找寻不到任何踪迹。

君临瑶死了，可是他沈志武却还活着，但从此以后，沈志武那行走在人世间的躯体，与死亡又有何区别？

碎心崖崖顶，君家与沈家众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在刚才一场无法预见的悲剧就这样发生在众人眼前，一时间众人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志武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方向，他呆滞地站在碎心崖崖边，看着下方浓浓的白雾弥漫，就是这层白雾吞噬了沈志武的所有，那是他活着的唯一支柱，“为什么要救我？”沈志武低声轻喃着，同时刚才与君临瑶两人的誓言不断回响在沈志武的脑海之中。

沈志武再一次踏着坚定、落寞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碎心崖。

众人静静地看看欲将再一次跳下绝崖的沈志武，都想上前将沈志武拉住，然而就在这时，沈家族长那雄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碎心崖，“沈志武，你难道忘了你的使命？你是沈家族人，是家族给了你生命，作为家族的一员，难道你要抛下家族给予你的责任而不顾？”

“你有着你的宿命！”

沈家族长的是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整个碎心崖上，而这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更是直接回荡在沈志武的脑海深处。

“我的宿命，家族给予我的责任！”

沈志武在低声轻喃着，然而那双彻底空洞的双瞳中却露出明显的挣扎，每一个家族都这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传承近千年的沈家更是如此，而沈家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却是直接系在沈志武一个人身上。

正如沈家族长所说的，沈家如今处于生死存亡的时刻，如果沈志武今日身亡于碎心崖，那么整个沈家，上上下下足有近万族人的一个超级庞大家族，当命运中注定的灾难降临的时候，或许将在顷刻间彻底覆灭。

从沈志武降生的那一刻起，沈志武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沈志武的性命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整个沈家的。

这就是沈志武一生的宿命。

第四十九章　　死神之城

六年前的碎心崖是悲痛欲绝的，在那个绵绵细雨的雨天中，坠落的不仅仅是秋天那冰凉的秋雨，还有沈志武那颗死寂的心灵，君临瑶死了，可是自己却活着，而且自己身上还担负着整个沈家的命运。

“我的命不只是我的，更是整个沈家的！”

沈志武在低声轻喃着，那双已经彻底死寂的双眸呆呆地看着碎心崖崖边，他止住了行走的步伐。

“对不起，瑶儿，我有着自己的宿命，你……来生等我！”

低声的轻喃昭示着沈志武内心的决绝，而也是在那一刻起，沈志武已不再是以往的沈志武，他只为沈家的命运而活，只为自己的宿命而活，他那具依旧行走在人世间的躯壳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沈志武整个人是空的。

天空的雨依旧下着，沈志武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跳崖的地方，而这一坐就是一个月，当沈志武离开碎心崖的当天，那下了整整一个月的秋雨也奇迹般地停了。

碎心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墓碑，而墓碑上却是歪歪斜斜地刻着几个苍劲悲怆的字眼‘爱妻君临瑶之墓’，沈志武回到了沈家，然而当沈志武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时，那张本该清秀的脸上便一直挂着那机械、没有灵魂的笑容，加上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那股地痞流氓的气息，以至于众人看着那机械的笑容是如此的猥琐和淫、荡。

一时间众人才发现，如今的沈志武再也不是十七岁之前的沈志武，沈志武他变了，或者说随着君临瑶一同死去了。

六年前的那个秋是悲痛的，而四下的氛围更是将这股悲痛的感觉放大了无数倍，就好像六年后的今天，天空依旧是昏暗沉闷的，虚空之中隐隐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氛围，这股悲伤来自那残缺不齐的爱。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两人真心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因为这个世界是倾斜的！

溯流的时间恢复了正常，君临天眼中的世界也恢复到了六年后的今天。

天空依旧昏暗着，淡淡的悲伤之中是冰凉的秋雨，四下寂静的除了那簌簌的雨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朦胧的雨雾中，坐在绝崖边上的那道模糊身影只是静静地看着半山腰处的浓雾，那道模糊的身影没有再哭泣更没有抽咽，有的只是死亡一般的沉寂，那是一股足以让人感到寒冷的冷漠，而半山腰处的那层浓雾依旧那么的浓，浓的无法化开。

君临天看着那道坐在绝崖边的落寞身影，轻轻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坐着的身影。

近了，当距离短到即使是如轻纱笼罩的绵绵细雨也无法模糊君临天的视野的时候，君临天看清了那道坐着的背影，是那道充满一身痞气的身影，也是那个话语轻佻，没有长辈之分的身影，更是那个一脸招牌式淫、笑的身影。

沈志武！

君临天静静地矗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突然君临天轻声叫道：“姐夫！”

‘姐夫’这两个字也只有在碎心崖的时候，君临天才会如此叫道，因为只有在碎心崖，那对彻底绝望的恋人才能算作是一对夫妻。

君临天轻轻的呼唤却好似响彻了整个碎心崖，在君临天凝视的眼神中，那道坐在碎心崖崖边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端庄清秀的脸庞出现在君临天的视野中，此刻这张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了那招牌式的淫、笑，也没有那挥之不去的地痞流氓气息，此刻这道身影绽放的是沈家人与生俱来的端庄气质。

“你来了！”沈志武看着叫自己姐夫的君临天，轻声地说道，似乎六年来两人早已经约好在此见面一般。

君临天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和沈志武一起坐在了碎心崖崖边。

“姐夫，其实我想姐姐她也希望看到……”

“临天，你不用再说了，六年前的那个秋天，我就已经随着你姐姐一起从这里跳了下去，至于平华公主，相信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君临天一张口，沈志武便知道君临天将要说什么，所以直接打断了君临天的话语，沈志武那双手却是轻轻抚摸着身旁的那块巨大的石碑，就好似轻轻抚摸着自己恋人的脸庞一般。

听到了沈志武的话语，君临天沉默了，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绝崖边，任由冰冷的秋雨打湿自己的衣衫。

雨一直在下着，不知不觉中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一道端庄秀丽的身影出现在了碎心崖，那是沈雨寒，此刻的沈雨寒手中拿着一个竹篮，竹篮中是君临瑶生前最爱吃的东西。

沈雨寒是独自一人来的碎心崖，她只想与自己的女儿单独待一会儿。

感受到沈雨寒的气息，君临天与沈志武一同回头。

“母亲！”

君临天轻声叫道，而沈雨寒的身影也已经来到了君临天与沈志武身前。

沈雨寒看了看一脸淡漠的两人，而后来到那块巨大的石碑前，将手中的竹篮轻轻放下，而后静静地看着那块巨大的石碑，沈雨寒温柔地说道，“瑶儿，母亲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糕点！”

沈雨寒将竹篮的布揭开，而静静地躺在竹篮中的糕点正是之前沈志武来君家时，在湖中小亭内吃的糕点，那是沈志武最爱吃的。

看着静静地摆放糕点的沈雨寒，沈志武轻声地说道：“姑妈！”

“嗯，有事吗？”

“我可以随瑶儿一起叫你一声母亲吗？”

沈雨寒看着满脸希冀的沈志武，许久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点头的沈雨寒，沈志武那呆板了六年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真正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那丝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母亲！”

“嗯！”

沈雨寒看着眼前的沈志武，从刚才沈志武那不正常的要求中，沈雨寒敏感地察觉到今天的沈志武与以往过去五年有些不同，她不禁问道：“能够告诉我，你此行离开沈家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

看着看出了一些端倪的沈雨寒，沈志武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平静地说道：“其实我这次离开君家，一是为了将那块碎裂的玉石亲手交给你，还有便是来看看瑶儿，而最主要的目的却是前往‘死神之城’”

‘死神之城’四个字如惊雷一般在沈雨寒的耳旁炸响。

第五十章　　君临海的神念

碎心崖只剩下冰冷的秋雨在簌簌地下着，那萧瑟的风肆意地拨弄着人们那颗悲伤的心绪，然而此刻的沈雨寒却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之中是极度的震惊和骇然，那双不可置信的双眸紧紧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沈志武，沈雨寒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说去哪里？”

纵使是端庄秀丽的沈雨寒在听到“死神之城”四个字的时候，也彻底失去了那端庄秀丽的仪态。

“死神之城！”

沈志武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道，然而就在说道这四个字的时候，沈志武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当初刚来君家的时候，亲手交给沈雨寒的那块碎裂玉石，一直以来，对于那块玉石，沈志武都极度的感到不解，所以，在即将踏入死神之城之际，沈志武还是向沈雨寒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姑妈？能告诉我那块碎裂的玉石到底意味什么吗？”

沈家族长，也就是沈志武的亲生父亲，对于那位在沈志武心中一直都极度神秘的父亲，沈志武根本无法猜测到沈家族长的丝毫心思，但是纵使如此，当初在沈家，当沈家族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沈志武一定要亲手将那块碎裂的玉石交到沈雨寒手中的时候，沈志武才发现，原来除了沈家的存亡之外，还有事情足以让的自己父亲感到重视。

看着望着自己沈志武，沈雨寒心中略微挣扎了片刻便说道：“那块碎裂的玉石是你爷爷的生命之石，而那块玉石的碎裂也就意味着你爷爷他已经死了！”

“爷爷他……死了？可是姑妈，爷爷他不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就已经死了吗？”

对于沈家一些真正的辛密，即使是如今的沈志武也是知之甚少。

“其实当你出生之后，就发现了你便是沈家传说中的‘恶魔之子’，然而你的出生却是引来了沈家存亡的劫难，为了暂时压制劫难的降临，同时也为了给予你足够的时间成长，你爷爷他舍弃了自己的肉身，以灵魂的状态进入了沈家的禁忌之地最深处，也就是你之前呆过的万魔窟最核心的地方，而如今，你爷爷的死也就意味着沈家的劫难不远了。”

沈雨寒觉得此刻是该告诉沈志武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