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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世莲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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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不满地扯扯她的手:“姐,你做什么,快点上来。”
“呃?!”青宝愕然地看着他水盈盈的眸子,如果不是他神色朦胧,她一定认为他又在恶整她。
瞧着他又准备坐起来,青宝认命地爬上床,她刚在床边占了个位子,他就自动自觉地在她怀里寻了个好位子靠着,满意地打个小酒嗝,有些羞涩地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开始?”青宝微僵,握紧另一只手里的酒瓶。
“故事……你上次才讲了孙膑马陵七字杀庞涓,这次该是淮阴侯井陉一战震天下。”
青宝皱了皱眉,风玄优给他讲的床头故事么?都是这些谋略杀伐。她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你觉得韩信此人如何?”
“上将军,谋略一等、为人二等、若无操控之力,天下平,当藏杀……。”他眸里似弯着月儿一般的眸子笑:“姐,我说得可对?”烛火中一张绝美容颜明明灭灭,瞧不出深浅,锦绣十里也抵不上他的半分光华,偏那双熏暖的眸里却闪耀着理所当然的冷酷。
青宝默然,心底泛起凉意,她勉强一笑:“我们今天不讲故事了,早点……。”
“姐……你要去哪,你……要走么?”他似一只惊惶的小猫儿般,瞪大湿漉漉的眸子,紧紧揪着她衣襟的手微颤,口齿不清地道。
“姐不走,姐给你唱只歌可好?”她忙安抚地摩梭着他的头,好一会,他才安静地躺回她的怀里,低低道:“好。”
青宝摇轻叹,她记得当朝太后离奇死于祭佛途中后多年,风玄优便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可即使在唯一的爱人与亲人死去后,他依然能在最短时间内凭着本能攫取最大的利益,并作出下步计划周密的部署,并付诸坚定的行动。
风微尘,你这般理智到残忍的人,为何却会在醉酒后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是为了她么?可若为了她,你当初为何又联合血梅党逼她至绝境……
如斯这般矛盾,究竟为什么?
“姐,你从来没有唱过歌给尘儿听,可却时常和封大人他们唱呢……。”模糊不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似得不到大人关心的孩子。
“那我今天唱。”看着窗外幽暗的天空,雨丝淋漓,她启唇低唱:
夜风轻轻吹散烛烟,飞花乱愁肠
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旧时桃花映红的脸
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世人角色真是为谎言而上
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带雪,秋夜已凉
到底谁为谁梳个半面妆
……
半面妆,残缺而不全的妆容,是湮灭圆满不了的情,是曾经相知相伴却最终反目的凄凉遗憾……
——《半面妆》
哈哈~~~某水的群~~50640154,欢迎进来玩撒
第四十九章 宫杀之——半面妆 
“……不喜欢。”他两眼迷蒙,只下意识不喜欢这般哀伤的调子。青宝淡淡一笑:“睡吧。”
夜未央,雨淋漓,隔了这一方天地如此安静,听着肩头传来细细的鼾声,青宝的心忽然莫名地柔软下去,轻轻的搂了楼怀里的人,疲倦的睡去,悠悠晃动的烛火似连接了前世今生。
模糊间,她看到门外有细碎的花瓣飘落,青宝揉了揉眼,起身开门,不由有些怔神,这一片什么时候变成了桃林,垂枝桃白粉的花瓣纷纷飘落,缭绕着清雅的香。
一道白色的人影坐在花雨间拭着手中的剑,容颜清秀淡定,眸光清冷如天边流光,及背青丝只简单的以白色缎带束起,却掩不住清华无双的气质,所有的华景丽色仿佛都在她身边黯淡,教人移不开目光。
“你来了。”她眼也未抬地道,声音清洌如一汪清泉。
“你是?”青宝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那种超越性别的魅力让她觉得有一种奇异熟悉的悸动,却不知究竟在何处见过。
她没有接腔,却淡淡地道:“别怪他。”
“谁?”青宝不解,心中却微微一颤。
她轻叹,伸手接住那飘落的花瓣:“他不是生来便如此冷绝谋算,他曾是那般善良、恭谦的孩子,不舍得伤害任何生灵,就像夜空最美的月光,那么温柔……。”
“你说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个人么?”青宝微讽的挑眉,只怕那些温柔美丽都是虚伪的表象。
她怅然地看向迷蒙的天空:“若是时光可以倒转,我会有足够的勇气去担起责任,而不是毁了他的所有来成全自己的自私和懦弱……。”
“毁了他的所有?”青宝蓦地一震,心头似有什么丝丝裂开,鼻间一片酸涩。
“我欠他的太多,或者说我欠的人太多……。”她星眸里泛着细碎莹光,仿佛有许多载不动的哀伤与苦涩。
“但就算弹指间千里是烽烟,只要希望还在,总会峰回路转,我们所有人都能走出一片芳草碧连天。”
她的神色温柔坚定,仿佛漫天的星辰都坠落在那双眸子里,眉宇间似隐隐风流云动,天下无所能移其志。
“芳草碧连天……。”青宝怔怔道,忽然鼻间莫名一酸,有许多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叫嚣着要涌出。
“你究竟是谁?”她心中微动,目光锐利地盯着白衣女子
女子悠悠看过来,飒爽一笑:“我?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
仿佛有什么在眼前爆开,迷了神智,青宝只觉得头晕目眩,抱着头痛苦地不支软倒,她……她到底在说什么?
周围仿佛陷落入无边迷雾,清冽的声音隐隐传来:“也许血缘淡薄,但从他牵着我的手那一刻,便是我最爱的……弟弟,请让我陪着他再看一次天明。”
再看一次……天青如碧。
雨下了一夜,至清晨方变得淅淅沥沥,天空缭绕着暗青雨云。
青宝缓缓睁开眼,感觉到颈边微热均匀的呼吸,低头看着怀里人儿安睡的面容,她绽开眷恋的微笑。
睡着的他,蜷缩在她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面容安宁中带着一丝浅笑,仿佛找到自己失落许久的宝物的孩子。
指尖轻轻滑过他精致得过分的眉轮廓,她微微一叹,眼中有了隐隐的雾光。似乎感觉到那哀凉的视线,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蝶翼般纤美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张开,模糊的眼神朦胧干净得教人心柔软,但随之迅速地转为沉诡似夜:“你……。”
青宝叹了声,手轻轻遮住他的眼,随即感觉怀里的身体一僵,再拿开手,他的眸子依然氤氲而干净。
“姐……。”片刻后,他轻唤了声,脸埋入她颈间厮磨,脑中一片朦胧,不知身在何方,只下意识地紧贴拥着自己的温暖。
“嗯,天要亮了。”她轻揉着他银白的发丝,眼中闪过压抑的酸涩。他低哝:“尘儿不想起身,只一日不上朝也不会如何。”他此刻只想在她身边。
青宝宠溺地微笑:“好,咱们哪里也不去。”闻言,他有些惊讶,往日里皇姐绝不会允他如此懈怠,似乎有什么不对,但他很快放弃挣扎,眼神迷蒙地任自己在这熟悉的气息里沉沦。
没有错过他神色瞬间划过的锐利,她心中怅然,随即又笑着点点他的鼻子:“小东西,先起身,姐帮你梳头可好?”
他乖乖依言起身,去寻了脸盆,接满清水端到床前,青宝接了水,自己简单洗漱一番再将他按坐下,仔细为他梳洗。
晨风夹着潮湿的水气扑鼻而来,草木散发着宜人爽惬的凉香,有小小的雀儿在树枝上蹦跳,枝叶晃动,又落了一地相思雨露。
简单铺了床被子,她席地倚门而坐,他安静慵懒地伏在她怀里,手臂依然圈着她的腰。她轻巧耐心地梳着他如缎子般的长发,近乎爱抚的温柔让他舒服地眯了眼,似猫儿般磨蹭着她,她唇边的笑柔软如风,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细腻的耳背和下颌。
天青色,烟雨渐渐消散,他们都不曾说话,只静静偎依,偶尔绵密的对望,仿佛时光都静止,韶光如斯,天地间只得这一双人儿。黄铜水壶骨碌碌地滚着水,雾气飘散开,缱绻缠绵,模糊了那些遥远的痴缠爱恨,杀伐金戈。
不知多久,她抬头看着天际:“天亮了。”碧蓝的天空渐渐出现,太阳的光芒也灼热起来。听着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她轻轻拿开他圈在腰上的手后起身。“姐,不要走……”他不知为何又觉得困倦,却强撑着不愿睡去,支起身子祈求着。
青宝轻柔一笑:“姐去屋内倒杯水。”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她忽然如梗在喉,星眸模糊起来,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帝王的精血更能滋养鬼胎成长,但若是生血被频繁采取,人便会一日日的衰弱下去。
“尘儿,你别忘了姐曾教过你,‘人’才是一切希望的所在。”她蹲下身子,对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意味深长地道。
他的神色在迷茫和冷漠间变幻挣扎,她不舍地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提着水壶刚要踏进屋子,青宝忽然转过脸,目光如千把出鞘的利刃射向林边阴影下的娇美的少女,看着那身影瑟缩,她唇边勾起个嘲讽的笑,不再迟疑地向屋内走去,几滴细碎的水珠遗落在长廊。
“姐……不……。”他脸色苍白如雪,嘶哑哀伤的声音仿佛由胸腔里而出,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无力阻止她离开的步子,眼前渐渐模糊,直到再看不清那清隽的身影。
是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谁为谁梳妆……青史成灰,风起云散,露珠一点点在阳光下蒸发,再不复踪迹。
青宝安静地在树林里目送着皓皓仪驾渐渐乘舟远行,她淡淡回眸,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片刻,随即向林间深处走去,一道淡青色的修挺身影立在林间,他澄静舒广的气息让周围一切都安静,教人心神在瞬间宁和。
“师傅。”她漾开浅笑,握住他伸来的手。
那道清洌的嗓音早已随风消散……从今往后,风玄优不过墓碑上的字,不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请一切顺心而为……
想和你一起去看明天
任时光怎样飞逝短暂
生命也没有丝毫遗憾
长庭外,古道边
只为那一朝芳草碧连天
弹指间,就算千里是烽烟
相信……一切有峰回路转
——《芳草碧连天》
抱歉,这几天不稳定~~囧`~~
第五十章 宫杀之——蜀相
静静坐在船首,风微尘的面容苍白如雪;眸子冷如玄冰,他的身后跪了一地的人,皆是亲信。
“陛下,奴才知罪,没有看顾好小公主。”连总管额头贴地,神情黯然,落夕公主自打知道皇上在每年六月十五太后祭日时都会独自一人到樱林来祭奠太后和长公主,就动了心思,虽然她刚上岛就被外围监视的暗卫发现了,但小公主却籍着暗卫不敢伤她,乘机闯了禁地。
众人跪了许久,气氛一片肃穆,直到船舶靠岸,风微尘才淡淡道:“各自下去领廷杖七十。”说罢,一拂袖径自下船。
风微尘离去许久,众人才从怔神中清醒,皆面面相觑,这次捅了这么大个篓子,陛下竟然竟只是让他们领了廷杖就完事?
“总管大人……。”一名大内侍犹疑地看向连总管,伴君如伴虎,何况又是那样心思深沉、杀伐果决的主子。
连总管缓缓直起身子,没说话,目光落在方才皇上坐过的椅子,只见那紫金龙型扶手已经不见了,地上一堆细碎的紫金砂。陛下每年到了这一日,酒后就会神智回到十几岁的模样,第二日才恢复常态,看了多少太医都没有用,只说是心神受损。
他们只得严密封锁消息,并加派暗卫守护,未料竟出了这样的事,连总管目光移向被点了睡穴,昏在床上的落夕公主,不由长叹一声,他实在有负陛下。
如今这事被公主撞破,该如何善了?
×××
封敬之应召入宫,进了未央宫御书房,对着上首拜下去,行了礼。风微尘已换了明黄圆襟常服,银发以紫金明珠冠束起,碧玉锦带拦腰而过,精致的眉宇间再不掩饰霸气,左额上暗红如血的异纹教人不敢直视。
他仿佛没有看见封敬之般,只神色淡然地批着奏折,封敬之则默然跪在下首,伺候的亲随也不敢多言。直到日头行至中天,风微尘批完最后一本折子,方才冷冷地道:“平身。”
“谢万岁。”他恭敬地叩谢后,忍着腿脚的酸麻起身。
“封爱卿,朕可是对你太过宽容了。”皇帝神色漠然地喝着茶,一旁的内侍立即将几本奏折递到封敬之面前,他疑惑地接过一看,片刻后,苦笑着又跪下去:“臣无话可说。”奏折里都是弹劾他徇私枉法、收受贿赂,并且条条款款无不证据确凿。
可他更知风微尘是对昨夜樱林之事产生了怀疑,借此发作于他,但他不打算据实禀报。
“朕一直对你青睐有加,除了你是皇姐留下的旧臣,也因你才华无双,又极知进退。”风微尘神色看不出喜怒,语气淡缓,却教封敬之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虽然在皇帝面前言行放肆,却极能拿捏分寸,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风微尘,却总在他爆发的临界点前停下,教风微尘总狠不下心处置他,但他擅自安排青宝入樱林已经越了界,触动了皇帝最隐秘而不欲为人知的地方。
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收在眼底,风微尘莫测地一笑,话锋突然一转:“这次便罢了,朕赐你前庭自由行走,每日在未央宫三省其身。”
闻言,封敬之愕然,事情竟未如他所料,脑中转了片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心中忐忑地试探:“陛下,那件事您是要亲自去么?“
风微尘没有答话,神色沉静地起身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梭地挥落了右边墙上的黄绢,他右手接过内侍递上的粗大的狼毫毛笔,身形一点,游龙舞风般挥笔在雪白的墙上写下数行硕大狂嚣的草书。
名成八阵图,
功盖三分国。
江流石不转,
遗恨失吞吴!
一首遒劲透壁,如利剑破天的《八阵图》写完后,他身形一收,潇洒地负手立在壁前微笑:“奇谋险兵运帷幄,大江东去千古浪已逝,帅将鸿儒只堪载轩墨,这一次,朕会让诸葛卧龙再无遗恨。”他眸色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可以掌控一切的可怕力量。
*****
青宝忽然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揉鼻子,看向正在烛光下写字的玄莲,温暖柔和的光芒为他俊美的轮廓笼上一层神秘的柔光,教青宝看得有些痴了。
“看什么?”感觉到她的视线,玄莲抬起头温和笑笑,似紫莲初绽。
“师傅……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她想告诉他自己梦里的事,可看着他清澈淡冶的眸子,话到嘴边却转了弯。
“为师并不是事事通晓,只是略有所闻。”他淡淡地道。
“是么?”青宝不得不怀疑,以他对内廷的熟悉和与封镜之的交往看来并非那么简单,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谁欠了谁?
玄莲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纸让墨水风干,坦然微笑:“小青想知道什么?”
青宝看着他的模样,沉默了片刻,随即也微笑:“等我想到再问罢。”她知道他不会瞒她,只是她忽然觉得谁欠了谁不再重要,人亡随风散,她今生只想陪着一个人,游遍红尘。
青宝的目光落在玄莲手中的纸上,她轻吟出声:“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不是《蜀相》么?”
第五十一章 宫杀之——密室
天色微明,黝黝天色下的雄伟宫城,初显峥嵘。方值夜归来的蝶尚仪在外厅让宫女伺候着梳洗换装后,困倦地进了内房,内房里***昏黄的暗影下似晃了魅魅人影。
蝶尚仪浑身僵如木石,泪水梭地落下一串,半晌方才喑哑出声:“公子,蝶儿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天亮了又暗,这几日朝中风生水起,先是天竺圣僧使节到了,领了天竺王两国交好的文书前来拜会,又开坛与天极同道论法天下,后有西突厥战事不定左翼攻之不力,反落流沙陷阱,折损了两万多人方得退回,致使突厥王庭走脱,双方一面倒的攻势竟转为对峙僵局,龙颜盛怒,摘了数人官帽又押人下天牢,并着敬谨郡王即刻点率三万精兵返回驻地同领西北大军奔援。
一时间佛乐之声与点兵起将声在盛安京城内城外里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而御书房内,传言中盛怒的皇帝此刻正一脸温然的与人对弈。
“陛下今日可是有心事?”敬谨郡王看着盘中棋子,黑棋已将白棋合围,不消一时三刻,白子将全军覆没,皇帝这一输可是惨败。
“爱卿棋力进步甚大。”风微尘淡淡一笑。
敬谨郡王锐眸里带着狐疑,方毅的脸上却一片恭谨谦逊:“臣不过侥幸一盘罢了。”心中暗自揣度皇帝的用意,他这位皇帝堂弟,年纪虽少于他,却老于谋国,令他速速出征,却在城内弄起浩大的点兵仪式,反而迟了出兵的速度。
风微尘手执白棋,状若沉思:“爱卿,最近云歌身体可好?”敬谨郡王点头:“托陛下的福,她很好,只是臣最近政务繁多些,少去了冷云宫。”
风微尘淡淡道:“爱卿还是常去些好,有了身子的女人,也不好走动颠簸。”敬谨郡王手微颤,随即又恢复正常,勉强笑道:“谢陛下关心。”
他随手落子:“她怎么说也算是朕看大的,朕自然希望她好。”敬谨郡王迅速地单膝跪地,抱拳道:“臣定当听从陛下号令,此战不胜不还。”
风微尘轻笑着落下最后一子:“世事纷纷一棋局,输赢不过须臾间,未到最后一步,如何能定论。”将敬谨郡王额间微露的青筋和不甘的眼神收在眼底,他不以为意地俯身将对方扶起。
“谢陛下。”敬谨郡王抬首要谢,却正巧撞进皇帝那双幽邃得仿佛能吸食人心的凤眸里,不由呼吸一窒,窘然低下头去。
待报天竺使节前来拜见,他才退下,离去前看了一眼棋盘,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讶芒,最后一颗白子落在那棋局最不起眼一处,竟瞬间改变了整个棋局局势。
他出了未央宫,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几乎要捏碎了前来伺候他上轿的人的肩,那仆从疼得浑身冷汗却不敢出声。
“回冷云殿。”片刻后,他冷声道,为什么皇帝会知道云歌有了孩子,冷云殿的人分明都是自己的人。
待连公公回禀了敬谨郡王的反应,御书房内间走出一名高壮的武将,他略显野性的面容上带着钦佩:“陛下好手段,但一个女人真能令敬谨郡王听令吗?”那个敬谨郡王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男人。
风微尘支着颊,神情温雅清美:“一个人有了野心就有了弱点,云歌所代表的是萧氏一族,他如何能舍弃?”
萧氏,当年助太祖皇帝打下万里江山的功臣,专司皇朝祭祀的大士族,祖训之下几乎从不干政,朝内却威望极高,因此历代皇后几乎都由萧氏而出。
“拓拔,你自管在前线调度,朕这位恭言谨行的堂兄必要助你的。”
闻言,拓拔桢大笑,抱拳道:“那拓拔在此先谢过陛下了。”
风微尘提起朱笔,似笑非笑地道:“朕只是不喜欢有人当墙头草,在两方相斗时坐壁上观。”
×××
青宝合上手中的书,眸光微闪,将书页张张撕下扔在炉里化了灰烬,一旁的蝶昭仪神色有些痴,她低声道:“公子自管在这,小蝶出去看着。”语毕,恭谨退下。
青宝看看自己手腕上扣着的精巧手环,微微一笑,想不到整日一袭男装的风玄优竟有男女通杀的魅力,博得那些出色男女为她一人迷醉,死后仍如此忠仆为她守着身后事,也不枉她在人世走一遭。青宝的目光又移向密室角落放置的数本书籍与累在架子上的奇巧之物。
“当年内廷一役,公子亲手点燃丽景殿旧居,小蝶不负所托,将公子旧物皆藏于此密室,无人知晓,小蝶不信公子这般神机妙算之尊会就此殁了,公子言若陛下仁德,可将这些东西交付陛下,陛下心思深沉,小蝶至今不敢轻易交托……。”
当年风玄优整日一袭男装奔走在朝廷战场之间,便是后来软禁深宫,伺候她的人也都唤她公子。
那夜蝶尚仪字字泣血,泪如雨下,教青宝心生愧疚,她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公子’,不过是依靠着风玄优留下的单薄记忆去模仿冒充,但她依然暗自庆幸风玄优留下的这些至宝未曾落入那人的手,否则她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藏毒、暗杀、武术、攻掠、守成、机辩、数术、机括、各族地形风俗种种,这些书籍都是世间失落的宝典,风玄优费尽心力收集而来,还有那些瓶瓶罐罐及机巧之物也是罕见之物。
她这段时日勤读许久,也只能读懂一小部分,每看懂记下一本,她就将书本焚烧,虽知蝶尚仪心中不忍这些寄托了无限哀思的东西,但她依然要防止这些落入那人手中。
她隐隐感觉到当年的事牵涉太广,仿佛是谁精心织就一张网,她不问当年谁欠了谁,但不代表她愿意陷入网中。
在密室里研读摆弄那些东西到夜,她才自蝶尚仪的寝居秘道离开,从御花园一处极偏僻的假山石腹出来,顺着小道慢悠悠朝自己的小院而去。
未行几步,忽然感觉脑后一阵凉风,她这些时日按密室古籍的方法取训练自己的五官敏锐,有了点成效,早早蹲下避开那锐芒,等她抬头正巧对上一双阴沉狠佞的眸子。
青宝暗自摇头,她怎么这么倒霉,晚上走路都能撞到那魅魑魍魉。
“小玩具,真巧,咱们又见面了。”森冷男音响起。
第五十二章 宫杀之——圣旨
被掐住脖子狠狠按在树干上,青宝忍着不适,只看着他笑道:“敬谨郡王,何必跟小人过不去,上头那位不介意把宗庙定的老婆送人,难道小人嫌命长多嘴么。”
敬谨郡王神色阴晴不定,青宝瞧见他衣袖上沾了露水,似有淡淡酒气缭绕,复又道:“小人还是不打扰王爷赏月罢。”
片刻后,敬谨郡王稍松了手,冷嗤:“想不到你还是个可心的小玩意。”原本闪着煞气的眸子里忽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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