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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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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建在芦州的泽经院、泽书馆、印书馆、书院,前期投入也相形巨大,就是一座金山也要花光了。而回报最快的要一年,最慢的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显现,要支撑一支庞大的军队,要建立一个实力雄厚的地方势力,眼下最快的资源渠道就是掠夺。这种掠夺还能起到慑服群夷的作用,何乐而不为?
        月华宫,萧绰逗弄着白白胖胖的儿子。要是有人看见,绝不会相信,他们眼中威仪无限、杀伐决断的皇太后居然会扒着眼角、吐着舌头向人扮鬼脸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响,不时伸手去摸母亲的脸蛋。
        忽然家伙蹙起眉头,抿紧了嘴巴,小鼻翅一翕一合的好象在运气一般,萧绰因为国事繁忙,平时总要让奶妈帮着带孩子的,还有点不太熟悉自己儿子的肢体语言,她好奇地侧着脸庞,猜测似地问道:“宝贝儿,是要拉了还是要尿呀?”
        小家伙的胖脸蛋忽然松驰下来,一道亮晶晶的水注冲天而起,“哎呀哎呀。”萧绰飞身跳了起来,险险地避过了头面,却已被儿子尿了一手,萧后又气又笑,嗔道:“你这臭小子。存心暗算娘亲是不是呀
        一向爱洁的萧绰,倒不嫌弃自己儿子的尿,她取过一右手帕,拭净了手上尿液,正要试着亲自给儿子换块尿布,侍卫女官塔不烟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低声禀道:“太后娘娘,西域秘函
        “哦?。萧绰目光一闪,急忙迎上前来自她手中接过了用竹筒藏着的秘束,吩咐道:“皇上尿了,叫人给他换件衣服。”
        “是
        萧太后急急回到自己的书案旁,使银刀剖开竹筒,取出秘信看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气:“哼,你到知道分寸,从不向我提出过份的要求,”
        她抬头看看正在榻边忙碌的奶妈子一眼,对仍侍立在门口的塔不烟吩咐道:“召耶律休哥入宫,在勤政殿候联
        勤政殿,耶律休哥踱来踱去,猜度不出皇太后急诏有何吩咐。如今新君年幼,契丹连年内战损耗不基本国策已定为休养生息。维系根本,不启事端,外不做战,内抚百部,他这位统兵大将除了操练兵马,还真没行么事做。”羔驾到川”一。
        殿外一声唱报,萧太后盛装走了进来。萧绰在臣子们面前一向注重仪表,哪怕只在宫中会见一个客人,也绝不随意的。耶律休哥只听声音,便已抢前三步,拜倒在地,高呼道:“臣耶律休哥,见过太后娘娘。”
        眼见只见淀青云龙纹的袍裾一闪,入鼻一股淡淡香气,萧绰的声音已在头顶响起:“休哥大人少礼,平身。”
        萧绰到书案后坐下,耶律休哥起身上前一步,恭谨地道:“臣奉诏而禹口未知太后有何吩咐2心,
        萧绰漫声道:“休哥大人,你调部族军、五京乡丁和属**的一部分人马,在武清、永清、兴城一带调遣运动,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偶尔经白沟河、拒马河,稍入宋境也无所谓。”
        耶律休哥董然一惊,萧太后微微一笑,又道:“不妨找些名义,就说德王余孽逃至那一带,朝廷集兵剿匪。不过这个理由不必声张,等到宋国遣使交涉,再着鸿驴寺出面就走了。”
        耶律休哥本以为宋国要对契丹用兵,亦或契丹要对宋用兵,听萧绰这么一说,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禁讷讷地道:“太后”太后这是何意?还请明白示下,臣心中有数,才好做的得当,以免出了差迟,坏了太后的大事。
        ”
        萧绰道:“宋国就要对汉国用兵了,联要你做的,只是对宋国略做牵制,拖延它一些事情,这火候要掌握得好,不可真的与宋国轻启事端。”
        耶律休哥讶然道:“太后已然递了国书,承喏不再干涉宋伐汉国之事,莫非,如今改了主意,还要保住汉国不成?”
        萧绰摇摇头:“汉国,是涂不上墙的一块烂泥,扶不起来啦。就算不曾做过承喏,联也无意再为汉国与宋国用兵,这一番作为,只是为银州杨浩争取些时间,西北恐怕是要有一番大动作了。”
        提起这个情敌,耶律休哥心中未免有些不痛快:“太后,前些日子伐银州,我迭刺六院部损失不可是杨浩却是坐享其成,得了银州。咱们如今还要为杨浩多方策应,所为何为?”
        萧绰美目一膘,义正辞严地道:“伐银州,若无杨浩用计破城,我迭刺六院部恐怕损失殆尽,也未必便打得下银州,取耶律盛首级。我们各取所需,却不能揽功谭过。汉国日渐凋零,已经起不到牵制宋国的作用了,在西北,咱们必须得重新扶持起一股势力来。赵光义已然与李光睿有所勾结,除了杨浩,还有何人可用呢?休哥大人,联对你甚是器重,倚为柱国,你,,可要公私分明呀!”
        耶律休哥一点私心被萧绰当场点破,不禁为之赧然,连忙拱手,唯唯称道:“太后教的是,臣,,知错了。”
        杨浩忙碌一天,精疲力尽地回到府邸,往花厅摇椅上一坐,妙妙和娃娃立即迎了上来,一个。捧了参茶来,一个在他身边锦墩上坐下,把他一条大腿搬到自己膝上,轻轻为他捶着大腿。
        杨浩自妙妙手中接过茶来喝了两口,往藤椅上一躺,问道:“冬儿和焰焰呢?”
        妙妙为他按摩着脑袋,答道:“大娘和二娘与大小姐一起巡视城防去了,四城走一遭,各处的兵力配给、器械准备都了解一番,总需要些时辰的,想必也快回来了。”
        杨浩唔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着两双玉手的温存,又问道:“娃儿,回复官家的题奏和附送枢密院的揭贴已经送出去了么?”
        娃儿道:“嗯,按老爷的意思,奴家润色一番,又让大老爷看过后用了印信,已快马呈递京城了。”
        杨浩吁了口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室内火盆燃的正旺,温暖如春夏,娃娃和妙妙都穿着纱罗对襟的窄袖衫福,薄如蝉翼,春光无限,妙妙还透着些稚嫩清纯的气息,娃娃一张天生可爱的娃娃脸儿,**却是曼妙异常,酥胸饱满,裂衣欲出,曲线勾魂慑魄,童颜**,叫人眼场耳热。
        可是这几日的忙碌,杨浩看来真的是累了,如此活色生香、娇艳欲滴的两个美人儿就在身边,他却连眼都不睁,两位娘子看在眼里。怜在心头,娃娃不禁幽幽地道:“老爷这几日着实地辛苦,各部各寨的族酋们已陆续散去,老爷把事情交待给范大人、徐大人他们,好生歇养一下吧。”
        杨浩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歇不得,明儿我就秘密离开银州,麟州、芦州、府州,都要走一遭,大战在即,要做的事太多了,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帆…”
第011章 合纵
        算州城,自火山干聂自封麟州刺使。占据此城,成为心后。此城又被称为杨家城。沿窟野河谷溯流而上逾四十里,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之上,就是麟州杨家的大本营杨家城了。
        寒风萧萧,大雪飘飘,四野一片苍茫,天地寂寂,鲜见人烟的河套中便连鸟雀也难得一见,这时却偏有一行椅弓荷箭、肋下佩刀的皮袍大汉顶风冒雪,沿着干泪的窟野河谷一路疾驰而来,马蹄得得,迅速被风雪卷走,远远的只能看见一行黑影逾行逾近。
        这样严寒的天气,百姓们大多都猫在家里,坐在热坑头上过活,路上行踪罕见,鸟雀飞绝,但是却也并非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这一行骑士进入杨家城纵横五十里内时,就已进入了杨家耳目的视线。消息迅速向杨家城送去,但是却没有人出来阻拦他们,区区五十多人。就算是强弓大马,人人善战,也不可能对麟州城产生什么威胁,所以他们得以顺利抵达麟州城下。
        麟州是一座汉揽胡、胡揽汉。诸族杂居之地,不过这里以农耕为主。城池建筑也是农耕民族的风格,到了麟州城左近时,河套向两侧山峦围绕的平原中延伸开来,阵陌纵横,尽皆覆盖在沃雪之下,站在山下往上看,只见山头一座雄城,秦汉隋唐时代陆续修筑的长城与城头四望的烽火台连成一体,绵延而去,探向四面八方,看来甚是壮观。
        早有人候在城门口儿,那一行五十多人下了战马,牵马而行,到得近前与那接迎之下言谈一番。城头便放下吊桥来,一行人鱼贯而入,慢慢进入了那黄尖垒就的城堡,吊桥又轰隆隆升起,山野间重又归于沉寂,唯有风雪肆虐,呼号而过。
        杨家客堂,地下砌的火龙,整个房间内暖烘烘的,热流涌动,温暖如春。杨崇满面惊讶地看着满面风霜的这位特殊贵客,诧然道:
        “朝廷军令已下,不日出兵伐汉。为兄正在筹备此事,想来三弟也是公务繁忙,实未料到三弟竟与此时来访,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杨浩微微一笑,说道:“小弟来访固然走出人意料,要与兄长谈的大事,那可更走出人意料了。”
        杨崇为之动容,急忙道:“贤弟一路辛苦,来,咱们到书房中坐。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谈
        二人进了书房,对面坐下,杨浩捧一杯热茶,目注杨崇,沉声道:“二哥,我也接到了枢密院的调令。不日就要统兵出征的,此番急迫赶来,秘密会见兄长,实有一桩关乎西北政局更迭的紧要之事与兄商议。”
        杨崇见他神色严峻,倒也不再客套,倾身向前,专注地道:“贤弟请讲。”
        杨家对这些贵客的来访,保持了高度的机密,杨家城里没有几个人晓得城主来了什么贵客,三五十个骑士入城,在寻常百姓眼中,大抵不过是平常派出城去巡戈的武士回来了。所以并没有甚么人放在心上。
        杨崇刮书房的门一直紧紧地关着,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悄然打开。
        杨浩辞别而行,杨崇亲自送出城去,一行人马不停蹄,又急急向南驰去。
        “大人,杨大人可答允了大人的要求么?”
        雪还在下,迎着呼啸的风雪,穆羽解开遮护口鼻的护耳兜囊,追上来向杨浩大声问道。
        杨浩冷冷一笑,沉声说道:“杨崇终究魄力有限,我请他集结重兵。在李光睿兵困银州城,攻守俱乏之时出兵攻击,可他终究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与李光睿正面一战。嘿!也许他杨崇本来也算是一方豪杰,只是托庇于折氏羽翼下久矣,那一腔豪气都消磨尽了。””
        杨浩道:“杨崇只是在李光睿淫威之下久矣,不敢远离根基独立与西北王一决,倒还不至于畏首畏尾一至于斯。他已承喏,陈重兵于长城一线,一旦银州不可守,我城中兵丐可突围东向,那时他会出兵接应。将我银州军民接入麟州
        穆羽吁了口气道:“那还好,若是一条退路都没有,属下实在是担心。”
        杨浩却是摇摇头,大声道:“我却失望的很,党项七氏虽已效忠于我。但党项七氏部族中未必就没有李光睿的眼线,机密的消息他们探听不到,大队人马行军调度、设埋打伏的行动却一定瞒不过他亿,党项七氏的作用只能是迫使李光睿精锐尽出。无法予之有效杀伤。要重挫李光睿,唯有另出奇兵,这支奇兵,我本来是寄望于麟州杨崇的。如果我能顺利拿下夏州,李光睿大军在外。这支生力军却还谈不上多大的损失。如果有麟州能在紧要关头出奇兵相助,至不济也可拖住李光睿,这时我三藩伐汉兵马急驰回援,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说不定凭这一战就能拔了李光睿这个,西北王的大旗,杨崇胆魄不足,舍不得本钱,纵虎归山,再要收拾他。恐怕还要大费周章了。”
        战马疾驰。出了窟野河谷,沿着河套肆虐的风雪为之一缓。
        杨浩勒马回头,遥望绵延长城尽头的巍峨城堡,夷然一笑,淡淡地道:“难怪他杨家一直屈居折家之下,心胸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杨崇开创固然不足,守成”也嫌不足。这杨家城自古就叫麟州城,麟者,麒麟儿,可惜”旧※
        他下意识地往汉国的方向膘了一眼。放眼所及,尽是白茫茫一片,天地融为一色,天色更加阴沉了。杨浩一拨马头,扬手一鞭。大喝道:“继续赶路,去芦州”※※
        留守芦州的官员自从杨浩将统治重心移转银州后一直甚是清闲,可是这一眸子也特别的忙碌,种种大撤退的准备工作在寻常百姓不甚了然的情况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后山的兵工厂已完全封闭。所有的匠人、学徒、机械,在李兴的带领下,统由一支军队护送着,如今已转移到茶山深处去了。这一次迁走,杨浩已不打算把他们再迁回来了。他们所用的铁矿本就是从茶让  运来的,一路所费巨大,如今自芦州至银州一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军械制造可直接设在茶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同时,在芦州接受练的军队也在秘密进行集结,随时准备拔营起塞赶赴银州,增强银州的防御。在芦州和银州之间,如果一定要做出一个取舍,杨浩毫无疑问会选择银州的。虽说芦州是他的发迹剖也,可是这里本就不适宜做为一座城池进行不断的扩张和发展,光是交通就是一个限制发展的大问题。
        如果驻扎于此,也就是封闭于此,农牧都不能成为主流,而工商业也只是占了芦州特殊环境、特殊地位的便宜,如今杨浩与折杨两家正式结盟,党项七氏也已旗帜鲜明的倒向杨浩,芦州已然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原有的优势已然不在。
        至于银州百姓,杨浩暂时还不打算惊动,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按照常理,银州是李光寄必须要夺回的地方,李光本是李光睿必须要除掉的人物,这一城一人如今都在银州。他分兵打芦州或是先行攻打芦州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谁不晓得兵贵神速?就算李光雾想打芦州,那也必然是在他攻陷银州之后的事了。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要的防范还是得有,如果夏州真的兵发芦州,总不能仓促应战,害了百姓。所以民政官员们已经开始策刮种种撤离准备,芦州积存的工商产品和牛羊物资乃至牧场,已全部迁往银州。杨浩本来就在将银州打造成他的经济重心,这么做倒也不会引人侧目。同时他们又弄来大批的骡马牛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有更多物资要起运银诈,实际上这却是为大撤离做准备的,一旦夏州兵马攻打芦州,百姓们就可以轻装撤离,迅速撤到府州境内去。
        开宝寺。达措活佛集院。
        一间禅房,定神香袅袅燃起,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光头僧人盘膝入定,气息悠长。
        门是敞开的,门外雪花轻盈,一双鹿皮小蛮靴,便轻盈地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踱了进来,是竹韵,穿一件皮坎肩儿,雪白的兽毛在外,衬着她的俏脸。
        她在门口站定,往那僧人膘了一眼,僧人大盘于蒲团之上,双手按膝。如果不是随着他悠长的呼吸胸骗之间稍有起伏,就真要被人当成了一尊佛像,精铜雕铸的一般。
        竹韵咬了咬嘴唇,说道:“飞羽,的人都撒出去了,我这个教习如今没了事干,明天,,就要去银州了。”
        那和尚仍是一动不动,竹韵眉头一挑,却又缓缓平复,问道:“你,可愿与我一同去银州吗?”
        和尚仍是一动不动,竹韵的目光渐渐移向墙边,墙上挂着一幅唐卡。那是一副岸丝的唐卡,白玉为横轴。其余三侧边缘缀着珍珠,显得异常珍贵,唐卡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丝绢,叫人无法看清所覆画面的内容。
        但是竹韵知道那上面绘制的是什么,那是一副尼姑的画像。一个年轻的比丘尼,眉眼如画,清纯似水。画像缓得十分生动,那含羞带怯的神情,将她的温婉和善良都呈现了出来。竹韵悄悄潜在附近时,还看到那和尚站在唐卡前,掀起丝绢,凝视着画像,流着眼泪唤过她的名字:水月,静水月,,
        竹韵感佩他的痴情,正因为他这份痴情,从不知爱情为何物的竹韵才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了心思。可她又痛恨他的痴情,从十二岁第一次杀人,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死者已矣,活人就该好好地活着,缅怀逝去的亲人没有错,但是没必要因为死去的人把活着的人也变成活死人。
        竹韵想得开,却开解不了壁宿,更不知该如何对他倾诉自己悄悄萌芽的一份情愫:他岂不知我对他的情意?我又如何同一个已经死,去。却牢牢占据了他心灵的女人去争?
        禅堂中静静的,定神香一缕清烟袅袅扬起,将宁神静气的香味儿弥漫了整个禅房。竹韵的双眸慢慢氤氲起一层雾气,她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她很久没有哭过了,现在也不想丢那个人,尤其是在这个混帐男人面前,她忽然转身就走。
        “竹韵姑娘
        那和尚说话了,双眼一张,目光澄净,神闲气定,宝相庄严。昔日窃财又窃色的浑身手壁宿,在这开宝寺禅院日夜修行,潜心佛道,神情气质,竟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任谁看到他,都不会再注意他清秀的眉眼,和他酷肖女子的美貌,而要被他庄严神圣的气质所动。门制汉手合什。缓声说道!,“念月如今只有桩小缘未了。外。心无旁骜,姑娘一番美意。贫僧心领了
        竹韵驻足半晌,忽然冷笑一声。风一般消失在他的门口,唯有微风卷着雪花飘摇而落,轻轻地掩住了她那一双浅浅的脚印”※
        “活佛,此番我带兵伐汉,十有**夏州会来打我的主意,如今我已将义父迁往银州,料想芦州没有他能图谋的东西,未必便会对这里动兵。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活佛的安危重要,本帅已安排了快马和车驾,令密谍四布,监视着夏州的一举一动,如果李光睿意图对芦州用兵的话,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请活佛启驾,暂避于府州。
        达措活佛爽朗地一笑,说道:“我佛庇估,法王一举得了银州,自那时起,我便知道。李光睿早晚要来的。法王有诸多军政大事要办。不必顾念于我。我就驻在这开宝寺内,哪里也不去。寺中上下一千五百僧众,也都不会散去
        他傲然一笑,淡淡地道:“李光睿再如何狂妄,终究是一方豪强,利弊得失,他是算得明白的。得不偿失的蠢事,他不会做。我就在这儿,谅他也不会动我一根汗毛,更不敢兵进我开宝寺半步,法王尽管放心便是。”
        “这个
        杨浩微微犹豫了一下,达措活佛又展颜笑道:“如今译经馆已经设立了,已泽梵经二十一卷,又有法王研创的那门活字印刷之术,很快就可以付诸印刷,我已传束召请四方活佛,于四月上弦七日,佛诞之期来我开宝寺共庆盛举,到时我会将首印的新泽梵经慷赠于诸位活佛。这是功德无量的一桩大事,这个紧要关头,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法王不要再劝了。
        还有,你的泽书馆、印书馆、藏书馆也不必搬迁,它们本来就是设在我开宝寺内的,老衲会保证它们的安全。呵呵,李光睿一介武夫,这些东西在你我眼中贵逾珍宝,李光睿却是不会看上眼的。法王有许多大事要做,尽管去忙吧。
        至于军政之事,我走出家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佛信徒众多,老衲会令弟子赶往夏州,如果法王顺利取得夏州的话,善后抚民、平靖地方,有我这些弟子对夏州的信徒们打声招呼,对法王多多少少是会有所帮助的。呵呵呵,有些事,是必须要用刀剑才能解决的,有些事,却是刀剑未必能解决得了的。”
        杨浩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合什道:“如此,多谢活佛了。”
        “法王不必客气。”
        斯音活佛也笑吟吟地站了起来:“老衲还等着法王一统西域,我中土密宗循此道路,传播西方,开花结果,遍植天下,种下不世之大功德呢。摩河迦罗。玛哈嘎拉
        山坡上,窑洞里,竹韵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将一大碗酒咕咚咚喝个,干净,用掌背一抹嘴角的酒清,瞪起一双杏眼向门外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给我滚集来,否则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说着她手腕一抖,掌中已凭空出现了一柄锋利的飞刀。
        杨浩应声现身,揖礼含笑道:“竹韵姑娘,我刚刚去过开宝禅寺。念月禅师我也见过了,唉,当初我本想借佛法化解他胸中一腔杀气。实未料到
        竹韵掌中的刀不见了,她一伸手,阻止了杨浩说话,冷哼道:“什么念月念经的狗屁东西,不要跟我说,没的污了本姑娘的耳朵。”
        杨浩不由一窒,竹韵一把扣住酒坛子,满满地注了一碗酒,拍了拍桌子道:“莫跟我说些不痛不痒的屁话。你要是想喝酒。本姑娘欢迎。要是以为本姑娘正在这儿哭哭啼啼,觅死觅活,那就出去,古竹韵这一辈子就没那么活过!”
        杨浩摸了摸鼻子,竹韵也着他道:“怎么?要不要喝酒?”
        杨浩释然一笑,走过来在竹韵对面坐下。大声道:“成,喝就喝,碗呢?”
        竹韵不悦地白他一眼道:“干嘛,我用过的碗使不得?”跟一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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