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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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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来,芦州源源不断供应给党项七氏的不止是武器,逆有信心,与夏州决一死战的信心。党项羌人七氏部落,并不弱于这个外来户的党项鲜卑人的信心。以往党项七氏同夏州的战争,不过是迫害至极愤而用鲜血和生命争取一点宽容的谈判资本,而今,他们已鼓起勇气,要彻底推翻压在他们头顶的这个暴力政权。
        “杀!”小野可儿大吼一声,手中钢刀左臂右砍,用臂力紧紧挽住的盾牌嗵嗵嗵地承受着不断劈刺而来的武器,一往无前,直插进去。
        他们必须打得坚决,用尽全力阻挡李光睿前进的马蹄,唯有如呲,才能让李光睿坚信银州空虚,才能让他不惜一切地杀向银州,自己冲进为他布好的天罗地网。
        人如虎、马如龙,铁蹄翻飞,滚滚铁流交错而过,就像那漫天交错的箭矢,兵刃磕去声、厮吼声、砍杀声、利器入体声,战马厮鸣声交错在一起,无数的生命在瞬间绽放出了最后的风采,血的风采。
        小野可儿的骑兵在一阵搅杀之后,面对后续源源不断的夏州铁骑,开始主动向两侧闪避,夏州铁骑冲势更猛,小野可儿瞥见眼角一抹寒光,下意识地仰身倒向马股,同时扬起了圆盾,“嗵”地一声,利刃劈中了他的盾,险之又险地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切割入体的危险,然随小野可儿弹身而起,手中利刃匹练一般劈去,一颗人头带着一腔热血冲天而起。
        这一击震得他的胸腹也是一阵难受,小野可儿猛地一提战马,胯下健马“希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倒了面前纵跃而过的一匹战马,迅速向侧翼冲去。野利氏的人马如雁翅般掠向两翼,然后逃之夭夭。
        一辆巨大的马车,四周罩着缓以狰狞鬼怪的牛皮障幔,前方的障幔卷起,李光睿正襟危坐,如同出巡的帝王,那张胖大的脸庞不怒自威,入日的人尸、马尸、翻滚如泥浆的草地,在他的眼中就像平整威严的金殿上铺诠的修饰花纹。
        “大人,野利氏部已被击溃,现已逃逸而去。一名将领跳下战马,单膝跪在泥浆之中,大声禀报道。李光睿沉声道:“继筠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那将领道:“少主五路大军齐头并进,撕开野利氏、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等诸部防线,现已杀之狼道峡。”
        李光睿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喝道:“令继筠勿与敌缠斗,一经闯破防线,立即全力前进,直扑银州。本帅所部一字展开,扫荡余孽。";他伸手在宽大的扶手上一拍,沉声道:“裁要叫他们知道,谁才是西北草原的主人!”
        “遵命!”那员将领拱手领命,跳JL战今飞驰备去。
        夏州城北以沙漠为天堑,即便出了沙漠,至夏州之间尚有黄羊平、安庆泽两处重要的军驿翼护。从夏州往西往南,都在拓拔氏的部落贵族牢牢掌控之中,其中白夏州出来,万井口、三岔口、飞狐口,三大险关如同夏州探出的三张尖牙利爪的虎口,拱卫着夏州城。
        自夏州往东去,便是往银州去的路,中间耍经过古长城。古长城一线亦在夏州大军掌握之中,出入必经石州,由于党项七氏不计牺牲的顽强抵抗,李光睿终于确认了杨浩的根基之地确已空虚。也终于出动了他的主要部队。
        夏州险隘重重、雄关幢幢,他根本不虞后方有失。出了古长城口的这座石州城,前方沿横山一线呈南北狭长地带的草原才是党项七氏的地盘,他让次子李继捧坐镇夏州,守住根基之地。长子李继筠为先锋,率五师兵马直扑银州,一路撕破党项七氏的防线绝不停留,而他亲率的大军才是负责彻底清剿,把党项七氏压向横山南北两端的主要力量。
        以李继筠所率的五师兵马为尖刀突破防线,以他亲辜的大军拉网式前进,扫荡漏网之余,趁杨浩正出兵伐汉,一举攻克银州,揍下李光岑,利用他的强大兵威把党项七氏重新纳入他的麾下,重新竖起西北王的大旗,这就是李光睿的打算。
        府州,李听风、李庆风、崔大郎坐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面色十分的难看。
        “太冒险了,太冒险了。假以时日,他何愁不能力压群雄,成为西北第一豪杰?如此冒险,胜了固然好,可是一旦败了……,他如今明明正占据着优势,为什么耍取这样的下策?”
        李庆风已经是第五遍说这样的话儿,李听风神色倒还安闲,淡淡一笑,看向面色铁青的崔大郎道:“大郎,我看你还是看错了杨浩啊。杨浩不曾想耍成为一方之雄的时候,的确是有些优柔寡断,三心二意。可他一旦确定了目标,却是甚有主张,这件事事前可是连你我都完全蒙在了鼓里啊。这个人,怕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崔大郎冷哼一声,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无法阻止他,就只有尽力帮助他。可恨的是,我不知道他的计划详情,不能擅作主张,一旦打草惊蛇,反要坏了他的大计。”
        他的脸颊抽搐了几下,沉声道:“想办法通知咱们在夏州的人,随时注意一切动静,一旦杨浩在夏州发动,立即全力相助,不惜……暴露身份。”
        李庆风吃惊地看着他,说道:“大郎,咱们在唐国的人和·汴梁历十数年、数十年安插的人,现在可是有许多已经被迫撤离,夏州的人可也是付出了译多心血的,你…";’”
        崔大郎厉声道:“所以,如今我更加的输不起。杨浩,是我执掌继嗣宗以来最大的一宗生意,我已经付出太多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危害到他的前程和利益!”
第019章 误杀
        晋阳城下,杀声震天。
        自那个璀璨之夜后,攻城战就一日也没有停止过,然而汉国虽只剩下一座孤立无援的城池,虽然城中兵马十分有限,可是汉国毕竟是一直处于战争状态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固然穷,可是多年的战火磨砺,使得汉国士兵早已经受过千锤百炼,在这种孤立无援的绝境中,他们迸发出的顽强斗志却也显示出了的强大战斗力。
        尤其是晋阳周围没有什么天险可以凭恃,所以晋阳城就成了汉国的最后一道防线,正因如此,例代汉国皇帝,不管是贤明还是昏庸,对于晋阳城的营建都是不遗余力的,在刘继业等一批名将的精心打造下,晋阳城经过不断的翻修、加固,早已成了一座牢不可摧的战斗堡垒,宋国大军不可谓不英勇,可是十余日苦战,却是寸土未进。
        皇帝行营中,赵光义听着前方战报面沉似水,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禀报:“陛下,刘遇将军求见。”
        “哦?”赵光义双眉一展,连忙道:“快请。”
        刘遇此人乃五代时就已战功卓著的一员老将,这位将军曾经脚底生疮,疮深入肉难以根治,请了郎中来诊治,那郎中也觉棘手的很,对他说痛疾已深,治好了疮治不好肉,治不好肉这疮则难免还要复发,那时刘遇将军正当壮年,听得好大不耐烦,取出利刃来将自己脚板连疮带肉挖去一大块,把那郎中唬得面如土色,他却仍是谈笑风生面不改色,他的骁勇可想而知。
        这位老将军不但身经百战,骁勇无敌,而且极有武将的自觉,从不参预政争之事,所以甚得赵光义器重。一听他来,赵光义忙起身相迎,刘遇老将军大步腾腾进了皇帝的中军宝帐,拱起双手刚呼一声官家,赵光义已抢步上前,笑容可掬地将他扶起:“老将军免礼平身,如今战事正急,老将军来见朕,不知有何要事?”
        刘遇一听,两道白眉便蹙了起来,叫苦道:“官家,臣攻的是北城,这北城外最是开阔,易于调兵,故此城中守军于北城也是防御最严,十余日下来,臣所部人马已折损近半。官家,老臣今日来,是求官家开恩,让臣与李汉琼换一换主攻方向,臣的兵马伤损过重,再这么下去,不但寸功不得建,反要把老本拼光啦。”
        赵光义眉头一皱,不悦道:“老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来,四城兵马,俱有所用,若是人人迎难而退,那这晋阳城还如何打得下来?”
        他一瞧刘遇苦瓜似的脸色,又转颜安航道:“老将军戎马一生,什么阵仗不曾见过?正因如此,朕才把北城交给老将军啊。临阵怯敌,换一支人马上去,我大宋军马颜面何在?老将军一生令誉,岂不也毁于一旦?”
        刘遇还待再说,赵光义已截口道:“这样吧,朕尽快调拨禁军,一定将你的兵马足额补齐。如果连老将军也攻不下这晋阳城,换了旁的将领,又有谁能为朕分忧呢?”
        赵光义好话说尽,刘遇跺了跺脚,说道:“罢了,官家如此看重老臣,老臣岂能不为君效命?老臣这就回去,亲自挥军攻城,大不了我这一路人马全交待在这晋阳城下便是。”说罢拱手告辞,又风风火火地离去。
        刘遇一走,赵光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刘遇乃是一位不服输的猛将,可是就连这样的一位猛将居然也生了怯战之意,其他诸将会怎么样?这是他做了皇帝后御驾亲征的第一战,如果这一战无功而返……
        赵光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沉吟半晌,突然高声喝道:“来人,取我盔甲!”
        城上城下箭矢如雨,擂石纷飞,蚁附攻城的士兵如割韭菜般一茬茬倒下,晋阳城却仍是岿然不动,高胤肩上插着一枝雕翎箭,踉踉跄跄奔到赵德昭面前,大叫道:“将军,城头滚木擂石不断,防御十分凶猛,我部损失惨重,实在……实在攻之不下啊。”
        “好一座晋阳城。”
        赵德昭凝神看向厮杀震天、硝烟弥漫的晋阳城头,说道:“我大宋三征汉国而无功,一直以为都是契丹从中作梗的缘故,却没想到汉军竟也英勇一至于斯。
        高副将,将我所部撤下来暂做休整,午后再攻。另外,还需多请调一些攻城器械……”
        他还没有说完,不远处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城池攻守,拼的是士气、是勇气,总是逢难而退,又怎能攻下这座坚城?”
        赵德昭听那声音十分熟悉,不由翟然一惊,扭头回顾间,就见一条大汉身披战甲,手执一根缤铁棍,满身雄浑之气,已然大步冲向战场,赵德昭不由失声叫道:“二叔…………官家!”
        赵光义亲冒矢石冲上战场,可把随行的一众官员和赵德昭、高胤两人吓坏了,战场上流矢不断,防不胜防,城头上抛射的巨石更是根本没有任何一面盾牌能挡得住,如果皇帝因此有个好歹,谁能承担得起如此责任?赵德昭和高胤立即追了上去。
        “官家,官家,官家使不得呀,官家是万金割区,岂可亲自冲锋陷阵。”
        赵德昭和众将抢到赵光义前面:“叶嗵……跪倒在地,连连哀求他回去,赵光义似走动了真火,拧眉喝道:“朕就不信,刘继方小儿能挡得住朕的数十万雄狮,你们都闪开,朕要亲率儿郎,杀进晋阳城去。”
        赵德昭唬得面无人色,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骇声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官家请为臣观敌膘阵,臣亲率所部,誓死攻城,绝不后退半步。”
        左右众将纷纷跪求不止,赵光义的双腿双手都被众将抱住,哪里还能前进一步,他大吼一声,挣开众人,将手中缤铁棍往地上一插,那根沉重的铁棍噗地一声入土一尺,赵光义沉声喝道:“好,朕以此棍为线,凡我三军将士当死命向前,退过此棍一步者,杀无赦!”
        赵德昭增地一下站了起来,拔出佩剑道:“众将士,随我攻城!”说罢便向晋阳城下冲去。皇帝做到了这一步,说出了这一番话,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赵德昭已然没有退路,只能誓死向拼了。
        赵光义盯了他背影一眼,沉声又道:“慕容求醉,朕命你为赵德昭部监军,代朕执行此谕。腻发巡视四城,亲自督战。来啊,把朕的御林军调上来,为北城先锋,与刘遇将军并肩攻城!”
        黄罗伞盖出现在晋阳城下,大宋皇帝亲冒矢石阵前督战,各部将帅见了这般阵仗,哪还有不誓死效力的,四城立即掀起一阵攻城**,箭矢、飞石,暴雨般倾泻出去,各种还算完好的攻城器具被将帅士兵们齐心协力地椎向城下,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不断有人被抛射下来的巨石砸成了肉泥,可是所有的战士都已打出了真火,有人死掉,就立刻有人补充上去,四面八方,就象突然有狂风卷起,本已汹涌的巨浪更形澎湃,咆哮着一遍遍冲击着晋阳城。
        北城,前筑瓮城,直抵护城河,后面是主城,高约十丈,城楼东西两侧又各筑四座箭楼,箭楼突出一块,比主城墙探出约一丈有半,可以轻易向前方和两侧攻城的士兵射出一片片箭雨口自城下望去,那城墙何止是笔直的,甚至是有些外倾的,很难想象这样陡峭的一座艰城,要如何蚁附登城。
        “杀!杀!杀!”
        壕桥已经铺平了护城河,尽管有一些已经受到破坏,却仍可以保证兵力源源不断地通过,只是这通过的过程中,又有许多生命被城上抛下的巨石、射下的箭雨终结了。再这一刻,已经没有人去关注那些伤的死的残的士兵,城下的兵红着眼睛,只有一个念头:“杀上城去。”
        而城上的守军,也不断地向城下射着前,用长枪攒刺登上城头的敌军,抱起平时抱着十分困难的巨石狠狠砸下城去,那无数的血肉之躯被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器辗压、粉碎,不管是敌军还是战友,看在眼中时却都已经麻木了,这样的场面,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
        御林军,禁军中的禁军,精锐中的精锐,这支生力军的加入,缓解了老将刘遇所部的极大压力,在抛下无数的死尸之后,一辆攻城云梯终于搭在了城墙上,内殿直都知徐子元率先扑上城头,手中朴刀力劈华山,将一个抢上来的枪兵连盔带头劈成两半,紧接着一枝流矢便射中了他的左眼,徐子元大吼一声,猛地一拔,将那羽箭连着眼球都拔了下来,鲜血溅了一脸,如同鬼怪一般,唬得面前两个敌人不由手软。
        徐子元只剩下一只眼睛,眼睛里溅入了鲜血,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他忽然惊讶地发现,面前的两个敌人虽然都穿着号衣军服,但是左边一个冉须花白,满脸皱纹,右边一个请秀的面孔,瘦小的身子,分明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儿童……,不对,不对,他使劲眨眨眼睛,忽然辨认出来,那面容清秀身材瘦小的士兵竟是一个女人,绝对没有看错,千真万确是个女人。
        徐子元不由大喜,城中竟然连老人和女人都派上了战场,他们打得虽然凶猛,如今看来分明已是强弩之末,破城有望了。可他还未来得及把这个重大消息传回本阵,在他左侧,一柄腰刀随着一声尖叫,已捅入他的肋下。徐子元大吼一声,挥刀便劈,一刀下去,将那利用他左眼盲点刺了他一刀的敌人劈得头颈分离的刹那,才发现那是个穿着布衣、年只十四五岁的少年,随后,他就吐出一口长气,仰面倒了下去。
        御林军校常辉是紧随着徐子元跳上城头的士兵,可是城头的守军蜂拥而至,他一连劈倒七人,可是城头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以命搏命,以七命搏一命,当他砍倒第七个人时,肋下后背也被几杆长枪棚中,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尤其令他不甘心的是:死在他刀下的不是老人孩子,就是年轻舟妇人,杀死他的同样是这些疯子一般的老人、妇人和孩子。这些天来拼死抵捋住了数十万宋军雄狮的难道就是这些老弱妇孺?还是说汉国的军队已经在这十多天的攻城战中已经死光了?
        由于赵光义亲自披甲攻城、督战四方的一战,激励起了攻城军队无穷的勇气,今天他们头一次登上了晋阳城头,可是由于城池设计的险峙难攀,后续兵员难以迅速补充,冲上城去的士兵都以身殉国了,可是这一战,毕竟取得了自围困晋阳依赖最大的战绩,兰军十气为之一振。当收乓的鸣金声终于响起时,三军如潮水般退下,士兵们脸上居然难得地露出了几分飞扬的神采。
        城中,无数的尸体被搬下城头,不管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不管是老人的还是妇人的,都像一只只破烂的玩偶般被拖下城头,堆积到了皇宫前的广场上。那里已经挖了一个硕大的坑,底下是一层层的灰烬,铺一层柴,浇上火油,把一具具尸体丢下去,大火熊熊而起,烧的**发出吱吱的怪叫声,很快,当这火熄灭的时候,他们也会变成一层灰烬,当明天的大战结束后,在他们上面,还会覆盖上一层灰烬。
        他们本来自于尘土,活得如同尘土,死后也终将归于尘土,从虚无中来,回虚无中去。
        火熄了,一阵风来,燕子贴子飞过,却很快像难以禁受坑中死亡气味似的展翅飞去。
        风将坑中的灰烬卷起,像一只只黑的白的蝴蝶,翩跹而起,刚刚飞至离地丈余的地方,豆大的雨点便噼沥啪啦地砸下来,把它们打回了原形:依旧是尘土。
        刘继元双颊消瘦,脸色苍白,两眼突出来,就像一只鬼似的,凄凄惶惶地走在大坑旁,颤声道:“还要等多久?还要等多久?朕还能支撑多久?”
        他突然转过身,就像回光返照似的,脸上腾起一抹激动的红晕,两眼也露出了几分神采:“继续,继续挑选所有能战的老人、孩子和妇人,把他们全都赶去为朕守城,他们所有人的家小全部集中到内城里来,与朕共存亡。他们若不决死守城,城破之日,内城焚火,所有的人全部同归于尽!”
        身边的内侍赶紧俯下芽,战战兢兢地道:“陛下,所有……所有百姓人家,但凡能战者,都已赶上城头了。”
        刘继元神经质地挥舞着双手,尖声叫道:“还有……还有那些王公大臣、文武官吏,他们的家将、奴仆、子侄,也都要赶上城去,把他们所有不能战斗的老幼家人全部抓回来充作质人,所有的人都要陪着朕,与城共存亡!”
        那内侍吃了一惊,四下看了一眼,低声道:“陛下,若是这样做,恐怕文武官吏们也不肯为朕效命了。
        刘继元呆了呆,就在这时,一骑飞马疾驰而至,马上的骑士老远就滚鞍下马,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陛下,陛下,宣徽使竹羽明逃出城去,降了宋人啦。”
        刘继元大怒,跳扛来大骂道:“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弃朕而去!这个怕死鬼,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不管不顾了么?好、好、好!把他的家人全部拉上城头,杀!杀!统统杀光!”
        旁边那小内侍颤声道:石,陛下,逃了一个竹羽明不要紧,怕就怕……他已看出几分端倪,若说与宋人知道,陛下的大计……”
        刘继元脸上的血色呢地一下被抽个精光,他踉跄退了两步,险险一跤跌进那个万人坑里,失魂落魄地道:“若果如此,可……可如何是好?”
        ※※※※※※※※※※※※※※※※※洪※※※※※※※※※
        西城,三藩驻地口赵光义冒着倾盆大雨巡视到了杨浩的大营。
        杨浩大营旁边就是潘美的营盘。有这位大将军在西城主攻兼督战,他例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敷衍,再者说,他这支大军都是新招募来的各族勇士和西域浪人,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个人武艺都是好的,但是缺乏战阵力练,做不到互相配合,更不用说令行禁止了。
        如今有潘美督战,既不能有意敷衍,他便利用这个机会以实战之法训练这些士兵,这些士兵的个人武力本来就是十分出众的,再经过这样残酷的血与火的锤炼,一日功夫获得的战阵经验胜过一个月的刻苦i练,尽管伤亡不可避免,但是这支军队却已迅速成长起来了。
        赵光义赶到杨浩军营时,正是大雨倾盆的时候,他见杨浩披挂整齐,仍然按着剑笔直地站在点将台上,督促三军有序撤退,担负掩护任务的军队则在雨中肃立,任凭雨如瓢泼,却是一动不动,不觉大为意外。
        虽说他心中实恨不得天上劈下一个雷来,就此结果了杨浩的性命,可是眼见杨浩指挥作战不遗余力,丝毫没有偷奸耍滑故意敷衍,对这个并不完全受他节制的西北强藩,面子上还是要安抚嘉奖一番的。赵光义从雨中扶起杨浩,把他拉进自己的黄罗伞盖下面,挽着他的手臂一齐登上点将台,眺望严整的军容,满意地点了兵头:“好,逢此大雨而三军不乱,有这份军纪,就支大军就完全用得!杨卿是良将,这一支军是一支强军啊。”
        “官家过奖了,臣营中军将闻听官家披甲执棍,亲冒矢石杀上疆场的消息,莫不为之振奋,将校们尊先士卒,士卒们奋不顾身,为官家所感召,皆将身死置之度外了勺”
        两个人一个赞,一个捧,各自心怀鬼胎,却十分配合地在大雨中表演着君贤臣忠的戏码,监军曹玉广站在黄罗伞盖外面,翘着屁股探进半个身子来,一旁插科打浑,妙语如珠地吹捧迎合着,气氛当真是无比和谐融洽,只苦了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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