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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信者-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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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飞想也不想随口回答：“哈鲁阿是法师的国度，战士在那里自然被看作是废人了。”
话音未落，柳叶飞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环视周围，不但达尼克本人在用意欲吃人一般的眼光看着自己，其他的大家脸色也都怪怪的，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又犯了个大错误，严重挫伤了大家的士气。
还好那个声音及时停止了大笑恢复了说话，这才让柳叶飞的尴尬得以暂时中断，“我认识你们，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来历，我的耳目遍及整个西土，我曾倾听每一个亡魂诉说他们的生平。而你们呢？你们对我了解多少？你们竟然毫无准备就敢来挑战一个未知的对手，我是应该敬重你们……？”
“你认识我吗？”又是赫尔曼突然插了一句嘴，这次他可是大声喊出来的。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装作无视小矮人的存在，继续说道：“……的勇气还是嘲笑你们的愚蠢呢？你们以为就凭竖琴手和兰森德尔手下那票只会做白日梦的小孩子提供的情报就能打败我？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突然之间听到如此熟悉的台词，哪怕并不是用那熟悉的语言说出来的，柳叶飞依然不禁莞尔，只是看到周围同伴们肃穆的神情这才苦苦忍住了笑，同时心里不禁有些怀念，在那另一个世界里，到底开了没有？国服的战友们是不是还在每周不厌其烦地听着那套“自寻死路”的台词呢？可怜我那个双持巨剑侏儒狂暴战还没刷到bt毕业，我就穿到这个世界来了……
“如果你真的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为什么不敢站出来面对我们？你的仪式是不是已经耗尽了法力，并且失败了？”菲尔斯一边说着，一边飞出一串复杂的手势。
克莱迪尔与海薇同样在做手势。柳叶飞看出来这是精灵猎人常用的手语，比前世里传说中特种兵的战术手语更为复杂精致的一种语言。可怜的是他对这种手语了解却不多，目光又无法跟上她们动作的速度，只是勉强辨认出“楼梯”、“秘门”等几个简单的词汇来。
不知何时，周围那弥漫的黑雾已经消散开了，大家发出的光足以照亮这条走廊，只是在那走廊的尽头本该有楼梯的位置，却是空荡荡的。
伊希瑟斯仿佛看懂了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侦测过了，没有秘门。”
是继续拆楼板还是从窗外爬上去？这是个问题……柳叶飞望了望走廊入口，那里顶上的石板塌下来了一大块，看上去稍加整理就能开出一个供人上下的洞口出来。真可惜，最擅长拆迁工作的老虎不在这里。
似乎没有看到大家的小动作，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眼中的法师只是懂得用法术杀死敌人的话，那可就太悲哀了。我说过，我了解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可你们呢？你们不仅对我一无所知，甚至对身边的同伴都没有什么了解。你们怀着各自的目的前来，即使面对同一个敌人依然在互相算计……”
“闭嘴！如果你剩下的伎俩不过是挑拨离间的话，那还是老老实实等着我们去彻底毁灭你吧！泰雷伯尔，我们并非对你一无所知，我们神殿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开口喝骂的是史达特，这个平时一贯有着阳光般笑容的年轻牧师此时声色俱厉。
哦，这人原来叫泰雷伯尔啊……柳叶飞心下恍然。打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敌人的名字，这战斗实在太憋屈了点儿呢。
“哦？黎明神殿在西土的势力并非很弱，可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儿亲自动手，而是蛊惑这些海姆的战士们来送死呢？海姆只是秩序的守卫者，跟我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恨啊。”与牧师的厉声形成鲜明对比，那个原本阴森森的声音此时却变得温和了起来，然而他说出的内容却比那声音更加让人心寒。
没等下面有人接口，他便接下去说道：“还有两位年轻的红袍女士，我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你们个人，可就红袍这个整体来说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连你们自己人互相之间都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你们又如何争得别人的信任？看到你们跟圣武士们一起行动，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个不错的消息。或许你们以为保留实力可以在最后的战斗中侥幸拿到什么好处，可你们身边那些圣武士真的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蠢么？他们就相信你这样一个专精预言的红袍法师连我这几手简单的幻术戏法都无法看穿？”
伊希瑟斯坦然的看着菲尔斯，耸耸肩表示无话可说。
“……更可笑的是，一群圣武士如今居然在与一个魔鬼为伍。既然你们能够容忍这种下层位面里诞生的邪恶生物，为什么不能容忍亡灵的存在呢？毕竟你们终究有一天也会变成……”
“你说的东西我们都清楚。”菲尔斯突然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来，“不过，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大家也都足够聪明，要内讧等到把你干掉之后也不晚么。”
“如果你们有机会等到那个时刻，自然可以，不过……”那人突然话题一转，“又一个月圆之夜快到了，如果你们暂时找不到路上来的话，不妨……？”
随着他的话，有窗户的这面墙壁渐渐变得透明，仿佛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夜色正浓，月明星稀……
咦，记得刚才看到的还只有半个月亮啊，现在怎么变圆月了？柳叶飞纳闷。
“看来你真的是穷途末路了，除了那些不入流的谗言，你就剩下幻术可以用了吗？”埃尔伯说完摆出了大笑的姿态，可他却没笑出来。
在他身边不远处，原本为两个战士搀扶着的安普尔突然变得烦躁不安。只是一个甩手的动作，一个人便被她抛飞出去，重重地落。
第三百四十五章 混乱
扶着安普尔的另一个士兵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摘腰间的剑时，一只生着利爪的巨大手掌拍在他的胸前，同样将他也打飞了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安普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她胡乱挥动着双臂，仿佛想要推开面前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两眼变得血红，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低吼声，身躯像变形的密斯瑞尔那样迅速膨大了起来，很快长到了接近两米，涨裂了她身上的锁甲和衣服，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生满了棕褐色的毛发。
等柳叶飞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安普尔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女孩的形象，彻底变成了一个直立行走的巨大野兽。
不像柳叶飞这样反应迟钝，就在安普尔刚发生变化的时候，艾伦汉和他带着的两个年轻圣武士——格鲁索和瑞萨——各自举着盾牌从三个方向逼近过去，试图将狂暴的狼人推挤到墙边制服。可即便是这些为神所祝福的战士们依然无法在力量上抗衡一个狼人，他们的推进仅仅在几步之后便告以失败，艾伦汉的盾牌被锋利的爪子瞬间撕成了碎片，另外两人也在狼人的随手一挥之下整个地被打飞出去，落滚了好远。
趁着三人在挡住狼人的时机，其他人迅速离开狼人重整队列，组成一个弧形的包围圈，剑出鞘弩上弦严阵以待。
“等等……”惊慌中的柳叶飞此时才真正有所动作。他跑到包围圈的中央，横起手杖拦在狼人身前，可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说些什么，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登时身体往前平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上人墙，对面的达尼克慌忙扔掉重剑伸开手臂迎接，然后在空中飞人的撞击下连退数步直到撞上背后的墙壁这才停下。
柳叶飞被击飞的时候，沉重的金属手杖便落在了地上。狼人将它捡了起来，像挥动一根细树枝一样轻巧地抡着，将靠过去的人逼开，自己却不再前进，反而在不断退后，直到也装上墙壁。
“你还要维护她吗？”达尼克带着无奈的苦笑把柳叶飞拉起来，掏出块毛巾擦擦他额头因撞上盔甲而流出的血，“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个样子？”
“她是我的女人！”柳叶飞气急败坏地吼着，夺过毛巾望头上胡乱一缠，转身又走回人墙内侧，张开双臂拦在那些端着重弩的同伴们身前。
“请让开，耶费先生。”菲尔斯平静而不容置疑地下令道。他手中的弩箭微微转了个角度，指向了柳叶飞的胸口。
“我们不愿与您为敌，而您身后那个怪物已经攻击过您了。”埃尔伯说道。
“那就放她离开！”柳叶飞声嘶力竭地吼回去。他指指身后蜷缩在墙角里胡乱挥舞着手杖的狼人，“看，她没有打算伤害你们……”
艾伦汉分开人墙走到柳叶飞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固执了，年轻人，你不了解狼人的习性。兽化人能够读出人心中的恐惧，而我们圣武士从来是不会恐惧的。它们就跟狼一样，只会攻击弱者，见到强者则会逃避。我们在这里放走了它，将来就会有无数的平民为之受害。它之所以主动攻击你，就是因为刚才你是这里所有人中唯一在害怕的。”
“可她也是圣武士，她还是你带着出来的，你……你们……”柳叶飞的语气软化了下来，试着抓住最后一丝和平的希望。
“这将是我终生的耻辱。”艾伦汉摇摇头叹了口气，继而对着人墙点了点头，“请尽量活捉，我们需要对公正之神有个交待。”
“滚！”暴怒的柳叶飞一把将身边的圣武士推了个趔趄并撞上了两个人。怒火的焚烧之下，柳叶飞平日装出来的那些道貌岸然已经彻底化为灰烬。他伸手将查林的重剑召唤到手里，一剑劈碎了菲尔斯手中的重弩，上面搭着的箭矢擦着他的长袍下摆射到了地上，溅起一团火星。
他试着连巨剑也召唤过来，但那把巨剑并没有经过他的真火淬炼，对他的召唤无动于衷。情急之下，他在左手上延伸出火焰之剑。他下意识地胡乱挥动着双剑，在身前交织出一片火焰与利刃的墙壁，试图将面前的人们逼退。然而圣武士们对这种虚张声势的恐吓根本无动于衷，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墙根下畏缩成一团的狼人。，就好比柳叶飞是透明的一般。
“叶子，别捣乱了，给我过来。”柳叶飞听到克莱迪尔那尖厉的命令。他软弱地望着她，试图得到一点儿谅解和支持，迎上的却是一道剑一样冰冷锐利的目光。
“放下你的剑！”如果说克莱迪尔的声音像刺耳的利剑，这句话便是直接砸在心灵上的重锤，柳叶飞霎时浑身一软几乎摔倒，手上的剑仿佛也突然间变重了百倍，沉甸甸的再也握不住。
这是奈维丝的声音，这是命令术的效果。柳叶飞咬着嘴唇，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在怒火的灼烧下，他的血流加速，力量增强，苦苦坚持抵抗着这个法术。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脱离命令术的影响时，一支没有箭簇的木质箭矢穿过人墙的缝隙重重击打在他肋骨以下的柔软腹部。足以抵挡长剑剑锋的锁甲面对这种沉重的打击却起不到任何防护的作用，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窒息。
重剑当啷落地，柳叶飞捂着肚子慢慢瘫倒，手上的火焰也熄灭了。
海薇吐掉咬在嘴里的箭簇，在巨弓上重新搭上一支利箭，瞄准了重重包围之下的狼人。她身边的奈维丝则抖手挥出长鞭，缠在了柳叶飞的手臂上。人墙自动裂开一条缝隙，让女巫把柳叶飞拖到外面。
浑身抽搐着，柳叶飞连说话都很困难，他只好勉力举起那只没被缠住的手，指了指人墙那边化作狼人的女孩。
安普尔扶着他站起身来，用带着细微电流的手轻轻揉动他的小腹，帮助他平复呼吸，指指菲尔斯那些人说道：“叶子，你看，大家都很镇定，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要不是你在捣乱，事情早已经解决了。”声调比之前和缓了一些，依旧带着点责备的口气。
那边，狼人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她坐在墙角里，略有些发抖，深深地低着头把脸埋进双膝之间，手臂抱着后脑。沉重的金属手杖也被扔到了地上。
人墙略微往后退了一些，变得稀疏了。海薇也垂下了她的弓箭。
第三百四十六章 决裂之前
“解决……”柳叶飞恢复了一点呼吸的能力，开始自言自语，“应该怎么解决？”
诱发安普尔变身成狼人的，不是敌人制造的那个月亮幻术么？
柳叶飞从克莱迪尔怀里挣出来，弯腰从赫尔曼手里夺过一柄战锤，跑到墙上挂着月亮的那里，双手抡起战锤用力砸了过去。
溅起的石屑砸在脸上泛起一层血痕，柳叶飞不管不顾地继续砸了下去，岩石的墙壁飞快开裂崩碎。等到赫尔曼这个更擅长使用锤子的战士也加进来帮忙之后，破坏工作大大加快，幽深的夜**景由于承载它的墙体变得支离破碎而变得凌乱，上面那个满月自然也扭曲变成了一个不像样子的光斑。
还好，这个幻术只是简单的画在墙上，即便是用蛮力去破坏也不是很难。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不像想象的那么顺利。没有了月光的照射，安普尔依然保持着狼人的形状蜷缩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回来的迹象。
柳叶飞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了，还有这个……”他把手伸进领子里，拉出安普尔送给她的提尔圣徽，然后举步往狼人那边走去，却被海薇从身后拉住了。
“别费劲了，没有用的，兽化人不像你想象的这样简单。”海薇说。
艾伦汉也上前说道：“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间，敌人还在看着我们。既然它没有反抗，我们会试着尽量不伤害它，把它送回它所属的公正之神的神殿。”
“那然后呢？”柳叶飞问。
艾伦汉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依我看，提尔的教会不会承认这种丑闻……他们会尽量掩盖下去，不过卡玛它……她此前也没犯过什么过错，那么依照惯例……或许会得到一个比较平和的……裁决。”
柳叶飞仍没有放弃希望：“她不是圣武士吗？她不是你们的同伴吗？连提尔都可以表现出他的宽容，为什么你们……”
“抱歉，如果您稍微有些常识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事越过了我们的底线。”艾伦汉低下了头，脸色有些惭愧，“再说你看，提尔教会的人也没有将卡玛的身份公布出来，他们也不敢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他们在包庇邪恶的狼人。”
“等……等等……”一个声音从人墙那边传来，沙哑的不像是人声，“我请求你们，不要给我这种侮辱，不要把事情公开出去。今天我会死在这里，让这件事就此终结吧。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尖锐的摩擦声，像是锐利的爪子在抓挠岩石。
柳叶飞感觉浑身彻底凉了下去。
死了才能解决吗？
死了就能解决吗？
可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
柳叶飞猛然加速前冲，挣脱了海薇的拉扯，绕过艾伦汉的阻拦冲向菲尔斯，迎面撞上菲尔斯侧身向后刺出来的长剑。然而柳叶飞没有丝毫闪避，只是伸出燃烧着黑色烈焰的手在剑身上捏了一下，接触到的位置便无声无息地熔断了。柳叶飞用另一只手借助掉落下来的半截剑身，剑尖抵住了菲尔斯的脸。
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柳叶飞低声喝道：“那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您彻底失去理智了么，尤先生？”菲尔斯的声音依然平静，“您是想要救这个狼人还是单纯为了泄愤？如果是前者，你应该知道与狼人为敌的并非只是我们，而是所有的人类！你想站到全人类的对立面去么？再说，你以为控制了我就能够命令我的部下？你以为你你所做的这些能够威胁到一个圣武士？”
他扭头对地狱骑士们说道：“菲尔斯·德尔特现在被人挟持，从此由埃尔伯·布加迪接替指挥。”
不等埃尔伯要说些什么，柳叶飞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杀光你们，你们知道我做得到。”
“没事，他不敢的。耶费没有杀过人。也请原谅他的愚蠢，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安普尔，声音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沙哑，变回了正常的女声。
然而埃尔伯却摇了摇头，抬起重弩指向上方，小心地把上面的箭矢取了下来。接着他挥手作出几个手势，其他的战士们也各自解除了戒备的姿势，各自收回了武器。
柳叶飞踮起脚从菲尔斯的肩上看过去，发现少女终于变回了正常的人形。她跪伏着，身体半裸，变身时撑裂的衣服和锁甲松松地挂在身上。她的双手指尖鲜血淋漓，折断的指甲分散在身边，满杂乱的划痕。
柳叶飞稍稍松了口气，感觉情况似乎已经不那么严重。
看了看安普尔，又回头看了一眼柳叶飞，菲尔斯轻声叹了口气，扔掉半截断剑，抬手慢慢推开面前的剑身，解下背后的披风抛到安普尔身上，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不想让手上染上同伴的血，可自从她暴露了身份开始，这结局已经是注定的。你难道还想要一生都这样护着她吗？或者说你想要杀光这里所有人来灭口？”
柳叶飞正待回答，突然整个走廊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个巨大的东西砸在了这座塔上，周围簌簌的落下一些石屑。紧接着第二下震动，走廊一侧那幻化出一副残缺夜空图像的墙壁被猛然砸开一个大洞，大大小小的石块飞溅进来横扫了一大片空间。即便那里的人们早已经事先举起了盾牌，也被弄了个灰头土脸。
灰尘散去之后，一个**上身的强健男子从墙壁的破洞里爬了进来，正是不久之前消失不见的密斯瑞尔。他凌乱的头发上尽是树叶草屑，肌肉贲起的身上遍布伤痕，腿上的裤子也是破破烂烂，上面居然还有烧焦的痕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柳叶飞心里清楚，即便是一大群兽人能给他造成的麻烦也不过是把血溅到他的身上，决不可能把他逼到这样狼狈。他在外面究竟遭遇了什么？
“怎么到现在才来？”海薇皱了皱眉，似乎在嫌他来晚了。
“嗯，路上出了点儿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密斯瑞尔随手两三下把马尾巴梳理整齐，眼神突然沉静下来，面带怀疑地抽*动了一下鼻子，然后环视一圈，在衣衫不整的安普尔身上停驻片刻，最后落在了柳叶飞身上，“怎么搞的，你们……唉，没人受伤就好。耶费，退后，你需要冷静一下。”
“抱歉，让您失望了……”安普尔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密斯瑞尔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急促地说道：“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外面……”
突然之间，一声更大的撞击声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响起。巨大岩石垒成的墙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纹。人人都能看出这面墙已经摇摇欲坠，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彻底垮掉。
“我找遍了，这一层的楼梯已经被拆毁，也没有任何暗门密道一类。这依然是废弃的楼层。”说话的是伊希瑟斯。
“是什么东西在外面？”海薇问道。
“是……”密斯瑞尔刚开了个头，突然透过墙洞听到了外面呼啸的风声，他猛然一个前扑趴到了地上，大喊道：“大家卧倒！”
虽然还处于情绪的极度不安之中，柳叶飞却第一个扑倒在地，这也是他军训时学过的标准战术动作。即便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能够让密斯瑞尔逼得趴下躲避的东西，一定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必定比一队火枪手的齐射要威猛的多。
难道外面有一门火炮？
抬头看看周围，地狱骑士的战士们依然不明就里，只是对着墙壁摆出了更稳固的防御姿势。
他们很快将为自己的迟钝和自大付出代价了吧？柳叶飞想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再次遭遇巨龙
仅仅过了不足一秒钟，预料之中的攻击便比预料中更早的到来了。
柳叶飞曾经有幸被火炮隔着一堵墙轰过，而那次攻击的威势远远不如这一瞬间的哪怕十分之一。柳叶飞只感觉有成吨的岩石擦着他的后脑勺从背上飞过，弥漫的烟尘呛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此刻，除了双手抱头老老实实地趴，他什么都不能做。偶尔有几块速度不那么快的石头掉落他的背上和腿上，便带来彻骨的痛苦。
这是一击覆盖整条走廊的地图炮，也不知正对着墙壁的安普尔有没有及时卧倒，不知走廊另一端的克莱迪尔有没有伤到，不过那些海姆麾下的战士们……他们估计是没法继续找安普尔的麻烦了。
经过一段在他看来相当漫长的时光，实则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之后，碎石撞击墙壁的声音响起，柳叶飞感觉上方似乎已经没那么危险了，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透过弥漫的灰尘，他似乎看到一条极为粗大的东西横扫走廊之后正在远去……某种看似有些眼熟的东西，仿佛是一条巨蛇。
隐约中似乎还能看到上面鳞片的纹路……
他努力用双臂支撑起身体，目光透过墙上的破洞往正在远去的袭击者追去。
夜空中高悬着还不是很圆的月亮，月亮之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舒展双翼急速远去。虽然看不清细节，可单凭轮廓柳叶飞已经判断出了它的品种头巨龙！
非常像是蓝龙，而且在体型上比不久前抢劫他的那位蓝龙女士大多了，至少是一个年龄段的差别。
方才那一击横扫和埋葬大半个走廊的庞然大物，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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