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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信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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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脚印了。
柳叶飞又仔细看了看兽人的伤口。
从两节肋骨之间穿过，正好刺中心脏，伤口整齐而平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如此致命而又恰到好处的剑术……柳叶飞想到了查林那张时而严肃时而又谈笑风生的老脸。
“我的一个同伴也来过这里，这种凌厉的剑术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练出来的。这里没有他离开的脚印吗？”柳叶飞说。
杜兰纳尔伸手去摸了摸地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也专门学习过反追踪的技巧？这里没什么可以追踪的脚印，我建议咱们最好回去继续追踪那些马蹄印。”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现在还能施法吗？请给我这几支箭镀上银。”杜兰纳尔请求道。
柳叶飞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我认为没必要那么紧张，那不过是个成年不久的女孩，而且她也算是我们的战友。昨天是她带领一些士兵扭转了战局。”柳叶飞想到了昨天对待自己恭恭敬敬的年轻圣武士，很是不想见到她受伤害。
“你应该知道狼人的危险，既然那个人不是苏伦的信徒，那她就是最危险的生物，我们必须小心对待。”杜兰纳尔严肃地说。“或许你听说过黑血之民？”
柳叶飞点了点头，“没怎么打过交道。”
“我的同伴们曾经与他们作战，然后再也没能回来。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些的尸体，另外的……成了我们的敌人，后来，我还亲手杀死过我当年的一个同伴。”杜兰纳尔的话语中带着牙齿摩擦的声音。
牵扯到种族之间的仇恨了，看来不是很容易调解，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普尔不是玛拉的信徒，她应该可以抵抗狼人的意志。”柳叶飞虽然这样辩解着，可还是妥协了，他向猎人伸出手，“给我你的箭吧，如果能让你感到安全一些的话。”
依然是两支长箭和两支短箭，看上去猎人没有信心能够用一支箭解决掉狼人。
由于已经是轻车熟路，柳叶飞即使在走动中也很熟练地把几个箭头做了镀银处理。做这个消耗不了多少银子，见柳叶飞还在发愁怎么处理剩下的半个银币，杜兰纳尔便建议他给自己的武器也全部镀银。
“狼人的再生能力不在巨魔之下，他们有着十倍于常人的力量，他们也足够强壮能抵挡你那些小型武器。我们可以设想前面并没有敌人，可我们必须准备好武器。”猎人的语气坚定而不可置疑。
柳叶飞对狼人也有足够的了解，这种由人类感染后变化而来的生物在展现出动物形态后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凭自己现在这几手花样是没办法真正伤害一个狼人的，而变成狼人不止是外形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那种残暴的野兽意志——狼是最喜欢杀戮的动物，即使不需要食物也会杀光能找到的所有猎物。
给子弹镀银是个不错的选择。考虑到铁质弹丸速度快、穿透力强而没有足够的停止作用，柳叶飞有点怀念铅弹——在这荒野里去哪儿找铅呢？
摸了摸钱袋，柳叶飞决定还是黄金来铸造子弹。这东西很软，密度比铅还大的多，应该是做子弹的好材料。
鉴于球型弹丸过于原始，柳叶飞选定了曾经见过的气枪子弹那种造型——前面是半球形状的弹头，后面是碗型，这种形状一旦开火软质的金属会变形而紧贴枪管内壁，有效提高火药气体的利用效率，如果在子弹外面铸造出外凸的螺旋线结构的话，还能用滑膛枪打出旋转效果来——以前的世界里似乎在滑膛枪年代也用过这种造型的子弹，应该是叫米尼子弹来着。既然暂时无法制作膛线，那就先从先进的子弹上开始领先这个世界吧。
融化了两枚金币，柳叶飞施展勉强还能记起一点的仙人炼器手段铸造出两颗黄金弹丸，给它们镀上白银，成了专门对付兽化人的利器。
在排斥出杂质之后，本来十克不到的金币还剩下大约八克的重量，比钢铁弹丸的分量可重了好几倍。
这样一枚子弹的价值足够一个普通家庭日常开销一个月了，虽然有点舍不得，可为了生命安全起见……算了，等以后找到了铅就没必要这样败家了。
由于黄金很软，柳叶飞没有像平常弹丸那样制作次口径弹，而是直接做成了全口径的，因此在装子弹时，必须用通条和小斧一点一点地锤进去。
来后膛枪也急需开发出来啊，现在这种火枪在小规模的战斗中根本就没有再装填的机会。如今这年代，只能靠火枪的数量来提高火力了，还好刚刚缴获了一支枪。
“放轻松，我的朋友。现在是白天，狼人不一定会发狂的。”柳叶飞试图安慰看上去有点神经质的猎人。
自从听说前面可能有狼人，杜兰纳尔就一直没有放松过，他手里不断把玩着弓箭，每当看到沿途的山丘土坡都要派出猫头鹰过去侦查一番，生怕那里突然窜出一只狼来，把讨厌白天行动的猫头鹰折腾的不断抗议，把他的头发啄成了一团鸟窝的形状。
“问题是这里敌人太多，狼人没有机会安静下来的。”杜兰纳尔努力安抚着自己的动物伙伴，“看那里，又是兽人的尸体，三具。”
柳叶飞一直在低着头寻找马匹的足迹，此时顺着他提示的方向张望过去，果然是三个躺在地上的兽人。
“血甚至都没有凝固，看来你的朋友们距离不远了。还要过去仔细看看吗？”凭借精灵那出色的视力，杜兰纳尔可以很轻易地看清楚上百米外的一切。“只留下了兽人的足迹，没有人类的，可那很显然不是狼人的战果。”
柳叶飞巴不得离这些恶心的尸体远一点，当然拒绝，“我不太擅长观察细节，告诉我他们的死因。”
“一个火枪手，两个矛手，看上去都是遭突袭而死的，没有太多的伤痕。一个被扭断了脖子，没什么伤痕，一个被切断四肢流血而死，还有一个……呃……”杜兰纳尔难以置信地点了点自己胸口，“胸口的铠甲瘪下去了，周围有一些碎石块——他们有个巨人？”
“他们带了弩炮。”柳叶飞解释说。“某种让体积缩小的法术。他们有人懂得法术。”
杜兰纳尔耸了耸肩膀，“优秀的战士和合格的法师，如果再有一个不错的神职人员的话，说不定能直接追杀到敌人的老家里去了。那个圣武士——我是说不是狼人的那个——怎么样？”
“很不幸，唯一懂得神术的恰好是那个狼人。他们的牧师还在营地里，今天早上好像施法过度累倒了。”柳叶飞很无奈地说。
……
又走出去不远。
杜兰纳尔像弹琴那样拨动了一下弓弦，弹奏出一个清亮的音节。“看上去是一个好消息，前面出现了轮子的痕迹，应该就是你所说的弩炮，既然它还能用马拖着走，应该就没损坏。”
“坏消息是，那个法师没有法术了。”柳叶飞看到了事情的另一方面。“不过，他们应该不远了吧？”
“我似乎听到了战斗的声音。”杜兰纳尔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山丘。“你的朋友们遇到麻烦了。”
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下，柳叶飞隐约地听到了枪声，同时那个山丘上也飘起了淡淡的烟雾。
“看上去我们来的很是时候。有什么提议？”
“杀光它们！”杜兰纳尔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兴奋。他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镀银箭放回箭筒，转而抽出另外几支长箭。
“既然它们敢于这样大方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把它们一个个干掉的话，也太对不住我这个第一猎手的称号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射手——半分钟的辉煌
刚刚登上距离最近的一个制高点，杜兰纳尔就趴了下来，顺手揪着柳叶飞的袍子把他拉倒在地。
“小心点，朋友，别让它们看见你。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精灵小声地说。
柳叶飞根本还没看清楚对面那些兽人。
“敌人有多少？”
“距离六百八十尺，十五个，其中八个枪手。有没有觉得奇怪？”精灵猎手一口报出了敌人的情况。
“一般是两个矛手搭配一个枪手，看现在这样子……我的朋友们干的不错。”柳叶飞很相信精灵的视力，同时也发现了兽人兵力配比上的一点毛病。
“希望他们都还没有受伤，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他们了。那么现在，看我来把它们解决掉。”杜兰纳尔自信满满地说着，往后退出一段距离，离开土丘的顶端站了起来，拔出一大把箭插在面前的地面上。
“你太轻敌了吧？”虽然感觉精灵的自信并不算是自大，可柳叶飞还是感觉不太好。
“我能看见什么，我就能消灭什么。”精灵异常装b地吐出一句话，对着天空拉开了长弓。
“嘣”的一声弦响，长箭无声无息地钻进了天空，瞬间消失不见。
柳叶飞往前稍微爬了一点，掏出面具戴上，微微抬头向对面看去，这才看到敌人的阵容。
对面的土坡上向着自己的这一面，一小队兽人正或坐或站地在那里休息，有的还在吃东西，只有两个枪手趴在土坡顶端严阵以待地瞄准着另一个方向。
下一个瞬间，一个背向这里的长矛手被从天而降的长箭贯穿了后颈，没有任何挣扎地扑倒在地。
“嘣”，又是一声在背后响起。
兽人那边已经炸了窝，除了那两个趴着的，火枪手们极为迅速地聚拢在一起，半跪着围成一个环形开始检查枪支，长矛手们则在他们外围又围了一圈。
依然还是这样的训练有素啊……
柳叶飞正在感叹，又有一个长矛手被射中了后心。
柳叶飞感叹的对象马上换成了正在后面放冷箭的杜兰纳尔——偷袭的第一箭能够射中那不难解释，可连敌人的无规则运动都能计算出提前量来，这水平已经不是可以用技术来形容的了。
不过，这一箭也让兽人们判断出了敌人的位置，长矛手纷纷变阵，在火枪手前面竖起一堵人墙，火枪手们已经集体装好了火绳，把枪穿过人墙的缝隙指向了柳叶飞他们的方向。
“嘣”！
柳叶飞默默地数着自己的脉搏，同时希望对面的敌人再倒下一个。
然而三秒钟过后，希望变成了失望。垂直落下的长箭虽然依然凌厉无比，落到一顶头盔上却无可奈何地弹开了。
柳叶飞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停下来，回头一看，却看到精灵已经放下了弓，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柳叶飞顿时大骂自己实在太呆，这种密集阵形不正好是自己的靶子么？
二百米的距离，长弓的箭矢需要三秒钟的飞行时间，事先有准备的目标完全可以看清楚路线并提前防御。可火球呢？至少得十秒吧？
懒得想了，先驱散他们再说。
柳叶飞翻过身来躺在地上，双手捧着凝聚出一个尽可能大的火球，往头顶的方向一抛，然后翻身看着它慢慢地向敌人那边飞去。
火球还没飞过一半距离，兽人的小阵列就开始移动了，看样子，在火球落地炸开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爆炸范围。
同时，杜兰纳尔又射出了一箭。
火球爆炸的瞬间，整个土坡顶端都被飞扬的尘土给淹没了，等飞尘稍微散去一点，柳叶飞才看清楚又是一个矛手躺在了地上，嘴里插着一支颤悠悠的箭杆。
这……
柳叶飞直接无语了。
兽人的头盔没有面具，可对付从天而降的箭矢也足够了，后背暴露的铠甲也有护肩和正面的护颈，排起人墙来基本算是坚不可摧，可谁知道这个精灵居然能够连敌人抬头看天的动作都能预测出来？
来兽人的家当也不够富裕啊，否则不会装备这种偷工减料到了极限程度的铠甲，这玩意明显只有排列成整齐队列的时候才有用么。
话说回来，传统的兽人基本是连个像样的铠甲都没有的，眼前这一批连基本士兵都人人顶盔贯甲的兽人军队，可以说其装备水平简直是暴发户级别的了。
天底下哪儿来这么一群暴发户？散塔林的正规军也没这样有钱啊……
不过，为什么只射击那些有铠甲的呢？枪手的威胁更大啊，柳叶飞正要回头跟他说一下……
“嘣”！
这一次的牺牲品是那趴着的两个枪手之一。剩下的那个再也冷静不下去了，爬起来转身逃跑，打算躲进人墙后面去。
“嘣”！
依照那个兽人踉踉跄跄的步伐来看，在箭矢落下去之前他应该没有足够的时间跑到安全的地方去。
然而，还没等那支箭落下，土坡的那一边突然飞过来一块岩石，准确地砸到那个兽人身上，巨大的力量几乎把他砸成了两截，然后，这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带着大量的鲜血和内脏落到了地上，去势不减地一直滚到了兽人的队列那里，将一个矛手和两个矛手撞倒在地。
弩炮！？亲手操作过这种武器的柳叶飞很清楚它的威力和精度。
然后，那支长箭才落了下来，扎进那还在地上蠕动着的上半截兽人身体里去。
好机会啊！趁着队列的混乱，又可以再解决一个了。
柳叶飞回头正要招呼一下，却发现精灵已经把弓扔到了地上，正在用左手捏着无力耷拉着的右胳膊。
杜兰纳尔给了柳叶飞一个无奈的苦笑，示意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半多分钟的时间里连续射击了六次，每次都将几乎半磅重的大型箭矢抛射到二百多米外并准确命中，这需要的不但是极度强悍的臂力，还有火控计算机一般的精确计算能力和积累百年才能获得的射击经验。人类几乎是终生都没有希望达到这种水平的——昨天艾伦汉的那一箭射击距离近了一半不说，看上去似乎更像是某种神术的效果。
所以，虽然杜兰纳尔的辉煌表演仅仅维持了半分钟，柳叶飞也理解了他的苦衷。
“剩下的就看我的好了。”柳叶飞放下手杖，从肩膀上摘下一支火枪——可惜里面的黄金子弹了，根本倒不出来……
个兽人的命能值五个金币呢，五倍的利润也不算吃亏。
“不用着急，我休息一下就好，等它们走完这距离的一半，火枪差不多进入射程时，我就能一口气把它们全都放倒。”
杜兰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把长箭又在面前插了一排。
正好十支。
“等到距离三百尺的时候，我就不需要把弓拉那么圆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另一个射手
事实上，战况远没有精灵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当兽人队列靠近到一百米的距离上时，杜兰纳尔的箭依然需要飞行一秒以上，而每当他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把箭射出去，对面的兽人矛手们已经作出了防御动作，结果杜兰纳尔只好对着那些厚重的铁皮无奈地叹气，把弓放了下来。
“再靠近一百尺，如果我把弓拉满，一定能贯穿它们的铠甲！”杜兰纳尔信誓旦旦地说。
然后他一个前扑，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同时，兽人队列里传过来一声枪响，一团白烟升了起来。
“你被压制住了。”柳叶飞说。身边溅起的干土块飞了他一脸。
精灵低声咒骂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胸口，说道：“我想我还能再挨一枪……。”
“算了，还是我去来较好。”柳叶飞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还能用藤蔓术困住他们吗？”
“太远了，没办法。”精灵摇摇头。
柳叶飞也是随口一问，也没感到失望，只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斗篷再借我一下。”
柳叶飞披上他的精灵斗篷，感觉安全了好多。裹着这东西如果静止不动的话，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块石头——当然，姿势很重要。
趴在地上，斗篷的颜色可以跟周围环境完美融合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被远处的敌人看到。柳叶飞戴上女巫面具，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敌人。
还有十个，六个火枪手和四个长矛手，队列走的整齐而严谨，仿佛一个整体。拜面具带来的良好视力所赐，柳叶飞甚至能看清楚那些火枪手们的枪上长长的火绳燃烧时冒出的青烟。
柳叶飞摸出身上那段已经所剩无几的火绳，点燃，安装到火绳夹上，抬起面具低头在枪管上吻了一下，然后把枪伸出去，肩膀顶稳了枪托，放下面具，瞄准了兽人前排队列一角上的长矛手。
准星中的目标似乎也直觉地感受到了危险，前进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想要躲开，可最终还是加快步伐跟上了队列，只是稍微低了一下头，把头盔拉下来一点。
不同于前面那次面对面的肉搏，没有那种气血上涌、一心只想将敌人碎尸万段的感觉，如今趴在这里安静地瞄准，柳叶飞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目标的脸，裸露出来的青灰色的皮肤看上去没有经历过沧桑和战斗，没有令战士引以为豪的伤疤，丑陋的兽人面孔上也没有什么嗜血的杀气，倒是露出恐惧的紧张表情，可惜上面半张脸被头盔挡住，看不到眼睛……
幸亏看不到眼睛……
希望这颗弹头能够贯穿你的头盔，希望你能毫无痛苦地死去……
柳叶飞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虚伪。
当视野内漂浮的尘埃落下来一些，皮肤再也感觉不到风的触摸那一刻，柳叶飞轻轻勾动了扳机。
火药爆发的轰鸣声、巨大的后坐力和扑面而来的灼热白烟使得柳叶飞头脑稍微晕眩了一下。
待到烟幕散去，视野重新恢复了清晰，柳叶飞才确认目标已经倒下了，一团尘土环绕着他的尸体，遮住了柳叶飞的视线。
杜兰纳尔仿佛也看呆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在柳叶飞的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干的好，你把它的半个脑袋都打飞了，我敢说那些脑浆能飞到三十尺以外去。”
柳叶飞不禁有些庆幸人类的视觉很迟钝，同时埋怨了一下精灵射手的强大臂力。
“头盔打穿了么？”柳叶飞很关心自己生产的弹药的先进性。
“这个没看出来，头盔和下面的脑袋都飞出去了，真可惜，不能拿头皮回去领赏了。”杜兰纳尔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还有心思开玩笑。
黄金米尼弹丸的威力还是非常理想的，在找到大量的铅之前，可以考虑暂时先用着。
“这次我打胸甲，帮我注意点。”柳叶飞拆下火绳换到另一支枪上，瞄准。
兽人的队列依然整齐，只是每张脸上的紧张感都加深了几分。似乎他们以为敌人只有一支火枪，他们都加快了步子，妄图趁着敌人装填弹药的时间快速通过这段距离。
幸好是正对着这边冲过来，否则还真不好计算提前量。柳叶飞这个时候也没有了开枪射杀生命时的那种紧张感，稍微屏息了一下便开枪了。
“很遗憾，好像没能打穿。不过效果也差不多了。”杜兰纳尔说道。“打偏了一点，不是正中心脏的位置。”
很快柳叶飞也看清楚了。目标趴在地上还在无力地挣扎着，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看到它的血从嘴里喷出来。我打赌它胸腔内的内脏都被震烂了。”杜兰纳尔补充着柳叶飞所没能看见的细节。
如果不是这种效果的话也实在对不起我这肩膀啊……柳叶飞揉了揉还在剧痛的肩窝，感觉锁骨都快要断了。
这破枪的威力不怎么大，用上全口径弹时后坐力倒是大的惊人，比当年玩过的五六半高的多，估计也就是兽人那种强壮的身体才受得了。
什么时候能造出五六半那种水平的半自动步枪来呢？膛线、圆锥弹头、带弹壳的子弹，还有枪里面的那些自己不懂得的技术……贯穿一厘米钢板仍然有杀伤力的子弹，足足一千米的杀伤范围和二百米的精确射程，特别是比火绳枪快了几乎一百倍的射速……意淫了一会儿，柳叶飞不禁有些怀念那些同为穿越者的理科工科大能们，要是自己有他们一半甚至是只有十分之一的知识水平，这个世界上的战争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吧？
杜兰纳尔突然伸手把正在出神的柳叶飞按了下去，让他蹭了一脸的土，同时敌人那边响起了一连串的射击声。
恩，受不了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开始搞压制射击了啊？问题是就凭那种垃圾速度……
顾不上擦一把脸，柳叶飞呸呸吐掉嘴里的泥土，急切地问道：“几个开枪的？”
“三个。”
也就是还有两杆枪有子弹——火绳枪可做不到行进间填充弹药。
抬头看看，兽人们正原地停下紧张地装填弹药，不过剩余的两个长矛手已经无法给六个枪手提供足够的掩护了。
阵亡一半了都没有崩溃，为什么这样坚定的对手偏偏让我遇到？
柳叶飞张望了一下兽人刚才所在的山坡那边，如果查林他们还好的话，应该会趁着这个机会前后夹击了吧？
“记得那些还没开枪的枪手，一会找机会给我干掉。”柳叶飞拍拍同伴的后背，把面具拉到头顶上，拉下兜帽盖住半张脸。
“你有什么计划？”杜兰纳尔惊讶地问。
“还是老样子。”
柳叶飞放下还在冒烟的火枪，抄起另一支已经凉下来的，摸了摸身上确认树皮还在，然后翻身向前滚下了土坡。
哼，用现代战争里对付机枪的战术动作来对付区区两支火绳枪，也实在是太看得起你们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柳叶飞在打赌。
合格的枪手是需要消耗大量子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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