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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痕记-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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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给王少华听,他先是吃惊,接着说,好,文学社就123。王社开始表示同意,123,起步的意思。但对于以后我们怎么走,朝哪里走,心里都没有多大的底。那时都在唱“跟着感觉走”,他们也是。一个有110余人的文学社真正成立起来,枫林聚会时,王社显得异常兴奋,差不多第一个社员都亲切地叫他“老大”,王社也俨然是他们的兄长。文学社聘请龙城市文联主席海涛为顾问,编辑部里主要是他和王少华。第一次编委会上海涛和诗人北海、大海、兰兰、田野都指出“123”应尽快争取报刊号,争取把“123”办成一个墟城市的青年文学刊物。王社很兴奋,在第一期社刊上打出“欢迎赐稿欢迎转载”的字样,希望能尽快扩大知名度。找学校党委书记题词时,王社说刊物名称还是叫“山桃”吧。80年代末的那几年在全国都是文学社团热,他把每一期社刊都分寄到我们能知道的全国文学社,争取和他们交流。我的一楼“123”成了山桃文学社的编辑部,同时又是一个文学沙龙俱乐部。到了次年春天,王少华提议去大泽乡玩,立即就有兰兰、北海、河杰、田野等几人赞同。1986年的社会是谁要能在某某单位上班真是神气得牛B轰轰,走起路来象刚从南极归来的企鹅。王社在1985年百万大裁时复转到地方后,刚脱下军装,一身豪气,有些恃才傲物,又有点孤芳自赏,在部队干通讯报道员时孬好有几十篇幅的稿件问世,14岁就做作家梦,自以为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他当时很想去市报社或文联工作,市组织部长兴一和王社天花乱坠天地玄黄地一番交谈,他认为王社读的书还有点少,应到一个学校去多看些书。兴一说,到报社当个小记者到处跑也没什么意思,在文联上班要处处看人眼色,那里要论资排辈讲名望讲身份讲地位,出5本书的等着出3本书的打开水,出3本书的想让出1本书的扫地,你到那里只能干勤杂工。王社,其实你的才气还是有的,你父母有让你进机关的想法,我可以叫安置办的负责人把安到任何一个部门去,但我觉得你最适合去的地方是龙墟城师专。于是,王社就这样进了墟城市最高的学府龙城大学,在学校图书馆上班,最初那一阵子,他每天都是钻进书堆里,真的有点象饥饿人扑在面包上。粉膏继晷,秉烛夜读几个月后,终于在他从部队来地方后的第一年夏季病倒了。病症很古怪,开始象感冒,他也以为是感冒,因为得病的前一天晚上,王社煽了一夜电扇看书写作,次日便咳嗽不止,感到眼眶酸疼,到医院也是当重感冒治疗的。打吊针时出现了麻烦。王社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好象只能呼气不能吸气,医生见他呼吸越来越困难,急忙拔下吊针跑向急诊室。王社昏了过去。醒来时见有好多人围在他人身旁。“陈冬梅。”他见到了一双含烟飘雾的眼。他想叫,但却叫不出声。陈冬梅虽然戴着大口罩,但她那双眼睛是我熟悉的,特别是那双眉毛,那右眉梢上旋着的黑圆圈儿,是绝无仅有的。他觉得头脑有些昏沉,刚昏迷时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轻飘飘地朝一个方向飞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不能自抑,之后,他仿佛听到乱嘈嘈的声音一直喋喋不休,心里感到很烦,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现在苏醒后居然见到陈冬梅站在自己面前,感到特别兴奋,神智霎时清爽起来。那次他的病被医好之后,陈冬梅对他说,你的病真是古怪,院里专家说从解放后到你仅有两例这样的病,那一个已经死了,你真是死里逃生。不过,你如有不幸,你的遗体将被解剖当科研标本。听陈冬梅如此一说,他故作紧张打个寒噤:天那,我怕死呀。满打满算,我才21岁,再坐10年冷板凳,我准备写一部和红楼梦媲美的黑楼梦呢。陈冬梅惊叫着问,黑楼梦呀,真新鲜。他说,其实,没有人知道我一直魂牵梦绕怀恋着家乡墩家庄的一棵树。陈冬梅问,什么树?王社说,黑桑树。陈冬梅笑了:我知道的,当兵前我们常去那儿玩的。那桑树树冠如云,树身通体黢黑,听我外婆讲那是雷电劈的。王社说,是的,那树老迈披靡,遒如苍龙,黑桑树,它的神韵多象我们历经磨难的汉文化。从那以后,陈冬梅时常到我的“123”去玩,但她从不提让我到她的住处去。陈冬梅结婚后到墟城市医院进修,住在她的姨妈家,她想,她一定是怕引起她姨妈的误会。陈冬梅说,她姨妈反对她现在处男朋友,常拿她母亲被父亲抛弃的例子开导她,劝告她说世界上的男人都靠不住。她姨妈也离婚了,从心里上对男人又多了几分仇视。
陈冬梅被她的姨妈看管得很严。她姨妈说,能娶陈冬梅的男人要先过她那一关,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个人打动了云大娘,陈冬梅还是嫁人了。
文学社的事闹腾开来以后,陈冬梅见王社的“123”住处常常是乌烟瘴气,就很少来了。
陈冬梅劝王社少抽点烟,并让他注意身体。这次文学社准备去大泽乡搞一次春游,对身心都是一次难得的放松,王社准备去邀陈冬梅一块前往。到市医院没有找到陈冬梅,情急之中,王社按陈冬张的同事提供的住址去了她的住处。
陈冬梅的姨家住在市东的轧花厂,她姨是厂医。王社没有见到陈冬梅的姨,那天她姨正好在厂大门的门卫室里坐着,王社正好向她问路,这就惹出了麻烦。
那次春游陈冬梅还是去了。王社他们几个人奔向涉故台,席地而坐。如烟似火的野花簇拥着我们,开红酒,喝饮料,吃点心,几个人嬉闹着。
王社随手摘些花草,编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花环,心想,人生何苦哉,也许生命的春天已经逝支,可我们都在祈祷着生命的春天。半年多青苔黄叶做学问的日子,让他感到身心都很疲惫。一间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堆书,除此之外身无长物。日子过得非常清苦,抽劣质的烟,喝最便宜的酒,王社常想:一个为事业奋斗的男人就该这样象苦行僧一样过活吗?有时感到多年来自己一直都在攀登一个悬崖峭壁,早已是精疲力竭,抬望眼,上面依然不见山顶。真想松开手,附下去。数年来就这样一直坚持着。静下心来,有时也会感到悲哀:象一个爬山的山羊,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刚想退葸,却见前边有一撮青草,又自慰着向那撮青草奔去。这撮草是什么?是人们所追求的幸福吗?上帝的诱惑。也许饮尽精神的悲愁,在生命的杯底会现出些许的甜蜜。
陈冬梅见王社拿着花环心驰神往的样子,跑过来一把抢过花环戴在头上,嬉笑着立在花丛中。
王社会性惊呆了。
陈冬梅齐耳的短发在鬓角上有几撮汗浸浸的头发贴在腮上,她的笑靥里盛满了甜蜜,明媚的大眼睛象黑太阳一样熠熠生辉。粉红的脸蛋如朝暾鼻如悬胆,唇如樱桃,笑灿灿地立在那儿,如一株玉树。白底红方格的对襟褂子上打着布扣子,下身是牛仔裤。几只蜂蝶绕着她头上的花环飞,她把双手俏皮地叉在腰际。
王少华喊了一声好,拿起相机对着陈冬梅“咔嚓”一下,其他几个人起哄着跑向陈冬梅,然后,他们很放纵地打闹着。少华把相机调到自动拍摄,拉起我跑向人群。随着几个人一齐喊了声“茄子”,王社和这群舞文弄墨的男女便成了永恒的定格。
文学社的经费来源由王社向学校争取,以挂靠校科研处的名义向校方要钱,这样,“123”文学社有了固定的办刊经费,从打字到装订每一个环节王社都过问,样刊出来后,王社便带着北海、少华、兰兰还有一些编委,把它们送给市文联的海涛主席。组织到大泽乡春游后,他们又组织一次皇藏峪旅游,这一次,陈冬梅便不愿去了。她姨妈得知她和我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让陈冬梅出来玩了。
王社在轧花厂的大门口徘徊着。院子的大门坐东朝西,有两道大门,在两道门之间是一条很长的甬道,路两旁是空旷的草地。第一道门形同虚设,门口是一座很破旧的石桥,桥下是很污浊的水。那天王社一个人坐在桥上,抽着劣质的烟。王社已让一个老头帮忙捎信给陈冬梅。王社有点怕进第二道门,那里有陈冬梅的姨妈。等了半天陈冬梅才二道门里姗姗走出。
王社依然坐在桥上吸着劣质的“团结”牌香烟,0。5元钱一包,这还是他父亲给的。
王社的父亲曾是70年代末全国商业革命的模范,炮兵出身,他总拿扛炮弹的精神干革命,全身心地扑在单位工作上,很少回家,王社的母亲便拉扯他还有很小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除了干农活还养着一头猪,到年终生产队宣布我们家欠集体多少工分后,把那头猪卖掉便能还一些拖欠的工分钱。在包产到户那一年他们家恢复了城镇户口。他母亲是60年代的粮站公职人员,恢复工作后便在镇食品站当会计。全家住在镇供销社的收购点大院里。收购点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内有一个大池塘,一到夏季池塘里便开满荷花。他们家就住在荷花池旁的一个小院落里。王社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每人都有一间小屋,但他那时总想回墩家庄去住。
尽管收购点的荷花开起来很美丽,但王社总怀恋着墩家庄的那株黑桑树,那是他和陈冬梅儿时的乐园。陈冬梅走近王社时,他忽然感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你来了?咋不到家里去坐?走吧。到家里去。”陈冬梅的语气很缓和,也很自然。
“不。不。我有点怕你姨妈。”王社回答得很慌乱。
“你是来拿你的书的吧?”
“不。不。我没说要书。”在部队时王社曾给陈冬梅买过书,那时王社希望陈冬梅象他一样爱好文学并做作家梦。
“那些书我也看不懂,我是学医的。”陈冬梅灿然一笑,她明媚的眼睛盯我一下,正在这时,她的表弟小四子来了。小四子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
“姐,姐。”十几岁的小四子捉住陈冬梅的手说,“姐,我在洗澡时听说现在十几岁的学生都有生小孩的。”
“去。”陈冬梅挣脱小四子的手,颜赧地说,“快回家去,我们家没有人。你妈不在家,快去看家去。”
小四子朝陈冬梅扮个鬼脸跑了。
二道门那儿涌现出几个工人,她们正朝一道门走过来,陈冬梅显得有点拘束,她望一眼越走越近的人群说,“要不,我们改天再谈。”“那就明天上午怎么样?看电影。”王社有些很滑稽地笑一下,1985年或1986年的约会是很时兴看电影的。王社说,“到时候我买好票给你送来,不见不散。”
次日一大早我就跑到电影院门口去买票,然后,便到轧花厂门口去转悠了半天,心情很惶乱,踌蹰了一阵子,还是把票交给上次帮王社传信的老头,让他代转给陈冬梅。
王社胡乱地吃点东西,便一直在电影院门口呆若木鸡地守候着。天空开始下起毛毛雨,他担心雨下大陈冬梅不会来。
王社没带伞,一个人先钻进了电影院。开演很长时间,王社右边的位一直空着。
王社正准备走时,陈冬梅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们都缄默无语。
电影的名字叫“太极神功”,当银幕上出现一个侠女把鸟蛋砸碎在一个小和尚的秃头上时,王社和陈冬梅都哑然失笑起来。笑过后,陈冬梅望着王社幽幽地说:“你怎么可以到处说我和你怎么着了呢?我们是同学,是朋友,可你怎么可以说我们怎么着了呢?姨妈责怪我,她听轧花厂的人说了后让我说清楚。我解释半天,还是没有说清楚。”
“都怪我。”
“那你改天到我们家当面跟我姨妈说清楚,不然的话我将天天受姨妈的责骂。”
一直到散电影王社和陈冬梅都不再说一句话,出电影院时,外面已是大雨滂沱了。
陈冬梅撑开伞。
王社会关系接过伞罩在我和她的头上。
王社和陈冬梅一直就这样默默无语地朝前走着。
王社感到心里很沉重,总觉得这是最后一次和陈冬梅一起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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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南方丛林的那次战斗确实造就了一批英烈,但王社和陈冬梅却象大多数参加收复老山、者阴山的战士一样,依然过着平凡的普通人生活。
得知1985年百万大裁军我们60军的坦克10师将被精简的消息后,王社和陈冬梅相约在三界小镇。那时王社和前去部队医院学习的陈冬梅可以穿便服,牵着手一块走路,可以说一些情意绵绵的话,眼前是阴雨绵绵,他们却罩在一个伞下形同陌路。
王社多么怀念在三界的日子呀。
三界是个不大的镇子,丘陵地带,有全国第二大人工植造的大林场。参加越战后的10师减员很多,但比起徐州的119师和无锡的火箭炮9师要好得多,两个师的人上去后没见下来多少。最惨烈的战斗轮着谁就是谁,是不能讨价还价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地老百姓说,驻军开拔的前一天晚上还见到营房里人影绰绰,还能听到一些喧哗声,一夜过去,整个营房便空荡荡的,真是后贵神速呀。战后他们回到三界,从老百姓的目光中能看出他们对我们多了上些敬意。驻军和当地的群众关系搞得并不是很好,搞军民共建或搞双拥,搞着搞着,当兵的就把驻地的小姑娘搞到手了,在复转时,一个又一个小姑娘被带走,造成驻地的小伙子僧多粥少。他们很有意见,他们反对当兵的在驻地谈恋爱。军委采纳这个意见后当作一条条令条例下发三军。
王社和陈冬梅牵着手走在田畴上,很悠闲地哼唱着“你望这里开着多少野花”,垄上的野花听着便点头微笑着。走过一片稻田,就要进入一片山林。小道在林间蜿蜒,时而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但总是很寂静。如果某个星期天王社和陈冬梅去三界很早的话,穿过山林时就会见到飘渺的雾岚在自己身边慢慢移动,很美。
王社和陈冬梅有时会嬉笑着去捕捉那轻柔的雾岚,但什么也捉不住。到三界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三界镇就一条东西街道,不到几分钟就能走个来回,但我们驻地只有这么一个小镇,再想玩的话就只有出车去外地。参战归来后,汽车营二连连长邢远海对我说到战勤科去一下。王社心里有数,在此之前我已找过战勤科长杨一其,当时他不在,王社用他女儿的练习薄写了几句话。刚开始在军马场汽车训练大队时,杨一其约请他们一些人谈话时就说过谁有什么想法可以去找他。杨一其在汽车训练大队时也知道我当时“承包”了所有文娱宣传工作,不想抱方向盘,一直想拧笔杆子。尽管汽车兵属于司政后三总后后勤部,但杨一其还是鼎力相助把王社弄到了政治部的宣传科。
三界的最西头有个小山头,山头上是三界小学,到三界小学要爬过一个象南京中山陵那样的层层台阶。王社和陈冬梅有时会爬上去,在三界小学门口席地而坐,静静地望着街市上比肩继踵的人群。有一次我们上去时,发现鞠猛和王丽华也坐在那里。王丽华说,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们南京,我会带你们去爬一次真正的中山陵。陈冬梅很得意地笑着说,我来部队学习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王社也会被精简成为老百姓,到南京怎么找你呀。王丽华说,我和鞠猛不会走的,到时候咱们再见时,我已成了随军家属。鞠猛咧嘴一笑露出他那很好看的虎牙,他腼腆地瞅一眼王丽华说,营职才有资格带家属哩,我才是一个副连长,早着呢,除非咱们结婚。没有想到,王丽华真的和鞠猛结了婚。
当时,陈冬梅指一下王社说,要不然让我们这位秀才给你在军报上吹一吹,搞军衔制时,你可以多加一个杠或一个星。
四个人在那个时候都纵声笑起来。
笑过后王社看一眼陈冬梅,她虽然已为人妇,但分明又把王社当成了她的亲密朋友,只有两个人的情感升华到相思相恋的地步,才会露出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尽管王社知道陈冬梅已经嫁人,但他知道心中的那份感情是圣洁的。
临退伍前的那个夏天王社有点焦躁不安。
王社一下给陈冬梅写好多情书和情诗,当时,陈冬梅见到王社的时候反而有些不自然了,甚至表现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一直到复退时,再到后来,陈冬梅嫁为人妇的时候,王社和陈冬梅的关系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不能尽情的陶醉使王社饱受情感的折磨,那一阵子他每天都要抽很多烟,而且是非常劣质的烟。被列为精简之列的部队成建制复退了,王社去10师203医院时,陈冬梅已经走过了。
王社很惆怅,在汽车营打发着最后几天的当兵生活。从师政治部回到汽车营二连后,连长邢远海和汽车训练大队长郭海波二人对调,刚上任的郭海波劝王社继续留下部队。郭海波说,裁后我们剩余的干部战士将被整编为CL基地,你可以留在部队继续干文书,等下半年就可以入党提干。
王社知道越战后已不准提干,没有特殊贡献是不能破格提干的,郭海波只是想留下他才这么说。但王社去意已决,尽管他是汽车营骨干,但他还是决定脱军装回老家。
去和杨一其告别时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王社说我已把包袱行李都托运走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杨一其把王社送到院外和一块淋着雨,他握着王社的说,王社,你是很有才气的,但有时你的性格和社会抵触太大,你就象压在石头下的小草,很倔犟,但总会生长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临走时,我送你一句话:看不惯的事情你就慢慢看,慢慢看,实在看不惯,你就不要看。想不通的事情你就慢慢想,慢慢想,实在想不通,你就不要想。
王社握着杨一其的手摇了摇说,老首长,我一定铭记在心。说着,王社竟感到有点哽咽。走了很远,才扬玉在后面喊一句话:别忘了结婚时给我寄喜糖。
王社回过头来朝雨中的杨一其挥一下手。王社想,他会给杨一其寄喜糖吗?那天,他和陈冬梅从电影院出来,他撑着雨伞和陈冬梅随着看完电影的人流向前走着。王社很想牵陈冬梅的手,但她默不作声的样子让人感到她有很重的心思。一路沉默无言,分手时陈冬梅从王社手中接过雨伞,她挑一下那右眉,王社分明看到那右眉梢上的黑圆圈儿变成了一只蝌蚪。
陈冬梅说:“明天中午你到我家去吧,吃饭。是我姨妈让我叫你去的。你一定要去,明天中午。”
王社点一下头。
到家里准备东西时小弟小妹都讥笑王社感情太投入,总在轧花厂门口转,别人还以为他是龙城轧花厂把门的。父母显得很认真,他们认为王社已到了婚娶之年,把陈冬梅看成了未来儿媳,那天,王社去陈冬梅家时,父母为王社准备了满满一包礼物,还让他刻意打扮一番。
战友贾亚专程陪王社去答徐州许买了一双皮鞋和一条牛仔裤,还特意做一个新潮的发型。自我感觉良好,王社便骑上自行车朝龙城轧花厂驰去。
第一次见陈冬梅的姨妈时王社觉得她非常平易近人,她微笑着招呼到屋里坐,然后,她说去做饭,便把王社一个人凉在屋里。
陈冬梅的表弟四子进来说一声他去找表姐,出门后便再也不见回来。
王社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悠着,墙上有陈冬梅以前上学的奖状,他很奇怪她家挂在墙上的所有照片框里都没有陈冬梅的照片。陈冬梅的姨妈进进出出来屋子拿过几次做饭用的家什,见王社总是站着,便每一次进来都笑着对他说,坐,你坐呀。王社便手足无措地“嘿嘿”两声。他想,那样子一定非常滑稽。一直到吃饭时也不见陈冬梅来,她姨妈叫了一个能喝酒的邻居陪我吃饭。
王社有一种很愁闷很凄苦的感觉,吃饭时一支接一支抽烟,一杯接一杯喝酒,陈冬梅的姨妈好象很反感,她说,现在年轻人吸烟喝酒真是不得了,酒和喝点对身体有好处,烟抽多了又有什么好处呢?她的邻居把烟蒂弃到烟缸中连声称是,并对陈冬梅的姨妈曲意逢迎协肩谄笑到,我们河南的烟民就是多,现在连一些没长胡子的毛孩子都成老烟枪了,不中,不中,这样下去,不中。附
王社和着点一下头,是的,我们龙城的男人都不吸烟多好啊。说话时王社觉得舌头有点硬,好象是酒喝得有点多了。为证明自己头脑是清醒的,他的话越说越多,每一个话题都是长篇大论,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人难以置喙。天空渐渐暗下来,还不见陈冬梅的面,王社感到心里七上八下。陈冬梅的姨妈拉这灯,她灿然一笑说,王社,你还准备在这吃晚饭吗?
王社只有告辞了。
临走时,陈冬梅的姨妈坚持要把王社带去的礼物全部返回,一点也不留,这在他们河南待客之道是大忌,是拒绝客人再来或不愿再与客人来往的意思。
王社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前文书咱们已经交待过了)。
陈冬梅的邻居帮王社把礼物系在自行车上,送出轧花厂的大门外。
王社上自行车时,听到“嚓啦”一声,他的牛仔裤从裤裆一下子裂开到裤腿,雪白的大腿裸露出来。
王社急忙疾驰而去。
次日,帮王社给陈冬梅传电影票的那个老头按图索骥找到他的住处,把王社给陈冬梅的书和照片都退给了回来,并说陈冬梅已离开龙城去了市医院进修了。
以后,王社连去几次龙城医院都未见到陈冬梅,去她姨妈家也总是吃闭门羹,渐渐地王社也就心恢意冷了。
去皇藏峪旅游时王社在瑞云寺许个心愿,祈求各路神灵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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