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痕记-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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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涵有时候也告诉自己未来的生活毕竟更重要，人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当作赌注。她想对文正说；当他不再爱自己的时候就深深呼吸一下；一生的路上；铺满了爱的花蕾总有那么一朵属于你；她相信很多事情都是早已经注定的；也许是缘分还不够；至少是没有那种常人看到的夫妻情形式。她想；所谓夫妻也只是个形式吧。她告诉自己不要自欺欺人的想象着并且希望下辈子你们能够在一起；因为谁心里都知道这一辈子才是实实在在的；世人都想也都要好好生活；好好珍惜自己身边的一切；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当她相信了文正是从八百年的时空而来时；清夜辗转反侧；抚摸着自己肩头上的牙痕；总是激动得不能自抑。她知道假如能与文正一起回到他所生活的时代；哪怕是一天；那么一切都足够了。爱是美好的；恨却是残忍的；何必让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化作伤害呢。没有和文正夫妻相随；也一定不要觉得不公平；关于分开和遗忘；他们之间已经不公平了。她劝自己说至少现在还没有失去眼前这个不能再爱的人；想到这些时；她觉得已经很幸福了。修真修性；有时晓涵也在深深的思考；有些东西可以感受可以抒发；要真正的做到却不容易。她相信时间可以让一切褪色；从不后悔的就是对自己曾经付出。世界上有两件事是永远也勉强不了的；小时候是学习的兴趣；长大了是爱情。为了自己少女时代那个飘然欲飞的梦；多少年来她终始没有放弃自己当初最真的情愫。眼前；面对自己的至爱；她会本能地使出浑身解数。望着渐渐远去的萧莉；晓涵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陈陇；这么巧会遇到你。”晓涵没有忘记现实生活中文正是用陈陇的借体；她看了一眼跟随文正身后的王社还有李明和小明嫣然一笑。李明看到文正走向立在军车旁的晓涵时；两只眼一直死死地盯着晓涵；他一点也没有在意萧莉的离去。几个人僵硬地立了好大一会儿也开始寒喧着打招呼；晓涵说她是和司令员一块来看望翟娟的。
“鞠连长和王丽华就住在这里。”文正朝招待所里指了一下。
“嗯。”晓涵点了下头。
“你见过他们了？”文正问。
“是的。”晓涵象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笑了笑。
“怎么了？”文正有些疑惑地望着晓涵；他回头看了看王社还有李明和小明。
“萧莉呢？”李明见文正看自己；他也把目光转向别人；不见了萧莉；李明油然而生一种懊恼。
“她走了。好象是有事吧。你们几个都是王社的同学；是和王社一块来看鞠连长的？”晓涵想转移话题；但她看得出李明好象很在意萧莉的不辞而别。
“是来看鞠连长的；还想帮我请个假晚走半天呢。王社说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合肥；几个人说好了今天要在饭店聚一下呢。”文正推了一把王社；让王社靠近晓涵许多。
“是的；几个人说好了来找鞠连长；想在一起吃过中午饭再走。陈陇说鞠连长说过了准备上午走的。”王社说话时显得有些谨慎；他看了看李明；希望李明能再一次很豪爽地提出中午在杏花村酒家相聚的事。
但是；李明正张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希望在那里能看到萧莉的娉婷身影。
第十六章
　　　　　　　萧莉转身离去以后，她没有想到李明会跟在她身后。
“我和你相见的机会不是很多，但你留给我的印象却是很深的。”李明这样对萧莉说时，萧莉当时就愣住了。李明见萧莉吃惊的表情，他不自然地挠了一下头发笑到，“萧莉，今天我想作东，主要是想请你的。你现在不辞而别，真的令我很失望。”
“你叫李明，是吧。”萧莉看了一眼李明，她知道李明的心思，但又不想挫伤他的自尊。“我还有事，以后，如果有缘，相聚的机会还是有的。”
“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
“你不是去文化干校？”
“不想去了。”
“怎么？”
“没有什么。”萧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李明说，“也好，以后，有机会的话就给王社说一声，不要再去文化干校找我玩了。”
“不懂。”李明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萧莉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说不去文化干校上学了？”
“也许吧。”
“萧莉，我觉得咱们的缘分还没有开始，怎么能结束呢？”
“是的，你说得对，没有开始，也谈不上结束。”萧莉伸出手和李明握一下，“走吧。”
“你还没有说你去哪里呢？”李明握住萧莉的手，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感觉到萧莉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了。“萧莉，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以前，我不信什么缘分的，自从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一直等着你的。这世上，一个缘字，令多少人魂牵梦萦。我知道你和王社都是喜欢文学的人。舞文弄墨的事我不懂，虽然我是个文化干部，但我不喜欢附庸风雅。只是从王社那里得知你是个诗人以后，我也就变得比以前文雅多了，也试着象王社那样看书写作了。”
“这样很好。”萧莉抽出被李明紧握着的手笑了笑，“人，活着不容易的，能干一些自己喜欢干的事，比什么都好。不过，你不要差强人意，干那些自己压根儿就不适应的事。”
“我是有从政打算的，以后，混个文凭，回去后到单位弄个一官半职，还是完全可以的。”李明把嗓门提高了许多，“萧莉，如果我们能成为朋友，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你这样说，我很感动。不过，每个人的生活观念不同，对生活的认识也不相同。你所说的过上好日子，也未必都是人人想要的。”萧莉格格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想让我跟着你当官太太吧。”
“萧莉，你不了解我，其实，我真的很优秀的。”李明有些动情了，他的声音也些颤抖，“萧莉，你想要什么，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的。”
“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在另一个世界还能继续生存。”
“不懂，真的不懂。”李明愣了一会儿，他自嘲地笑了笑，“到底是诗人，说起话来真的挺深奥的。”
“说什么呢？”小明跟了过来，他走到李明身后，见李明失魂落魄的样子，拍了一下他说，“王社和他战友陈陇还有女兵上楼了，他让咱们明教寺等他。说是到楼上给他们的连长说一声，就一块去那里玩。明教寺知道吗？就是教弩台，曹操的点将台。”
“知道了。”李明惘然若失地点一下头，故作萧洒地冲萧莉笑了笑，“萧莉，你说的真是太深奥了。”
“嗯，不算深奥，只是有人能听得懂，有人听不懂罢了。”萧莉甩一下长发转身离去了。
萧莉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衡阳找她师傅去了。
到文化干校收拾好东西，和学校请假的时候，校方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校上课。当时，萧莉只是笑着说不一定。和同学告别时，萧莉表现得依然是那样的洒脱自如，只是在离开学校大门以后，她才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儿。
去衡阳的路上，萧莉知道她此次离开也就意味着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动什么儿女情长的念头了。想到自己在晓涵面前的退却，她觉得自己居然会有菩萨心肠。少时也历经情爱的波折，但那都是穿花过柳的嬉戏。遇到文正，她才知道那是自己想要的一种归宿。人与人的相处相识总是要有一定的缘由，诸如工作关系、业务联系，否则的话，即使生在同一个时代也不可能会有见面的机会。而要同属一个家庭作亲人，同在一个单位作同事，这个缘分就更大了，更是不可思议了。既然有缘才相会，而彼此在一起的时间，短者仅是照一面，长者也不过几年或几十年。她只想要自己值得珍惜的缘分，和任何人她都可以好好相处，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为一些锁碎事去伤害他人，时时处处事事争个你强我弱是没有必要的。大家都是人间匆匆一过客，几十年后，长者不过百来年，也就各奔东西，消逝在人世间，又有哪样是你能够争了带走的。一样也没有。连平日保养看重得不得了的躯体最终也是要归还给大地母亲，更何况在生活中遇到有缘人，无论是恩人也好，仇人也好，冤家对头也罢，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自己的人生变得丰富多彩，才使得自己的生活变得幸福快乐，自己才有遍尝人间百味的可能。要是没有那一个个的有缘人，人生就不可能会这样精彩，生活也不可能会这样幸福了。她想超脱，想超凡脱俗，也试着一个人到深山孤岛上去体验，只是后来还是象平凡的人一样要考虑衣食住行。得遇师傅张半仙以后，萧莉明白了缘分的道理，知道他人在自己生活中的份量，清楚每个人只不过是人间匆匆一过客。她不再象以前那样激动和激越，试着平息心中的妒火，远离侮辱仇恨嫉妒诽谤的恶行，真心善待他人。她觉得善待他人也是一门学问，是有原则有方法的，善待他人并不是说一团和气不分是非，对于比自己强的人鼓励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对于比自己弱的人伸手相助，对比自已富裕而吝啬的人奉劝其乐善好施，对于比自已贫穷的人帮助其摆脱贫困，对于作恶的人采取一定方法措施惩戒使其改恶向善走上正道。当然，这也是她修真修行的内容。自从遇到师傅张半仙以后，她在修行中慢慢变得心地善良，很少焦虑不安和愤怒失望了。
萧莉在意念中把自己对文正的爱意传了过去，她知道此次远行，也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寻求爱的机会。她理解成爱是希望他和自己步调一致，和自己心灵相通，正是有了文正她才觉得自己了实现自己梦寐以求想要的那一份爱的可能。她觉得如果有可能和文正生活在一起的话，两个人一定是息息相通的。他无心说的一句玩笑话也能让自己顷刻情绪低落甚至眼泪汪汪，在他面前，自己可以从不设防，和他一起听听海浪的声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点不舍，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等待他归来的消息，在他临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往他的背包里塞满衣服和食物，在车站要等到火车开走才肯离开。并且在他走后的日子里天天心神不定，一遍遍的祈祷他能够平安归来。在受伤的时候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在他面前把眼泪悄悄抹掉，转过头依然是一副快乐坚强的模样。在他受委屈的时候爬在他的胸前痛哭没有伪装没有顾虑，把所有的烦恼统统告诉他，并渴望从他的怀抱中得到安慰。和他周末逛街逛累了一起喝一杯热咖啡，和他并肩走在街上中间始终隔着半米的距离，亲手做出几道好菜满足的看他吃下去，和他走在街上任由他紧紧挽着自己的手讲自己童年的趣事，然后微微一笑。当然，这只是想象，她知道爱是输不爱是输不起的游戏，付出全部后留下的可能仅仅是刻在心底的一道伤痕。眼前，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爱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知道自己是明明离不开他，却要不得不放弃他，因为他要的幸福，也许自己给不了。面对晓涵，她不想霸占他并希望看他和晓涵得到幸福，即使那份幸福不是跟她分享的。以后，在自己寂寞的时候无聊的时候伤感的时候，能用意念和他说说话，在任何时候都能分享快乐，她觉得这也许已经足够了。对伤害与误解她的人，她不想让自己停在积怨与心怀报复上，对生活满意与否，她觉得与金钱头衔甚至健康关系不大；对于已经错过的一些东西，或许不用再试着去挽留，错了就错了，这个世界上对和错得与失是很难说得清的。她觉得一个人无论做了怎么样的选择和要走怎么样的路都一定会在将来后悔，因为每一样失去的东西再少总有自己想要留下和值得缅怀的地方。错过了也没什么，哪个人的一生永远在得到又不曾失去，想要重新找回已经失去了的东西，或许能够挽回一些什么，或许也能够得到一些安慰，可是挽回的一定不会是自己曾经失去的。一些很在乎的事情总是在世人的意料之外，而又往往让人感觉力不从心。不能使自己想要的会永远在自己身边，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所有的一切在时间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脆弱，包括生命和情感，于是才有英雄末路，也有了曲终人散。有一些情感过去了也就变了，一些人可以让自己刻苦铭心，一些事可以让自己终生难忘，可是世人都变了，回不去了，再苦苦找寻，剩下的不过是遗憾，并不是每个人每件事付出了都会有结果的，有些事总是看不到希望，甚至是不知道有没有开始。不能成功没有关系，看不到希望也没有关系，但是自己要相信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不管怎么样，对于得到都应该充满感激，不管得到的是什么，起码自己经历过。对于把握不住人或事也不必太感慨，失去了便失去了，谁能保证那本该是属于你的，有些东西原本就是让你牵挂而不是获取的。世界变了，难忘的人，做过的梦，有过的期待，走过的路，有一些自己认为该珍惜的，现在又如何呢。是不是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经不起时间的等待的，曾以为自己会为一个人难过很久，曾以为自己会真的放不下一些东西，那么现在又是如何。原来开始新的日子，学会忘记就那么简单，原来是当年自己还太年轻总是很感性，总是宁愿守住一个人一件事不舍得放手，但还是长大了学会了一个人要好好活着，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所有的事都在过去，她曾经是一个目光澄澈的女孩子，在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于弥漫伊甸园气息的象牙塔中，曾经的单纯美丽和阳光明媚，曾经的知书达理和才华横溢，向往着才子佳人珠连壁合，想象着一切都完美，在渴望爱情的日子里，留给她的是人心碎神伤。她知道自己也许从此沉寂，爱情已是黄梁一梦俨然成空，她没有哭的梨花带雨，心理也没有全线崩溃，没有象别的女孩子那样蹲在地上绝望地哭泣，修真和修行的岁月把她洗练得成熟干练，美丽高雅，尽管她有些虚荣与刁蛮，但感情上已经经历了一番姹紫嫣红，她知道自己将要竭力追求人生目标。只是在与自己想的幸福诀绝时，她终于明白那一刻，她的心有多么痛。仓皇而逃，原来她以为依仗爱情就可以为所欲为，无论何时回首，那扇门背后的幸福，永远属于她，却不知越是纯真的感情越不能亵渎。放弃文正，也许是只因为自己对他爱的太深，爱太深，才对自己没有把握。现在，她用放弃做赌注，输了，只是因为对方不够爱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清的，或者说真的没有认真探索的必要，太介意，只是伤了自己。
也许是真的脆弱了，总是需要一些所谓的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在外人眼里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生活中却是个小女人一样的女子，她要学着掩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扮演着平凡和超凡两个角色。在现实和超脱中萧莉觉得自己是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也是同样孤单的人，她向往着超凡脱俗，向往着去异界生活，只是觉得现实真的很让人失望，很伤心。她是个曾经是经历过伤痛的女子，这一次能走到文正身边，她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萌动对文正的情丝以后，她在尽量地掩饰自己的情愫，不想被任何人察觉。她以为文正是自己真的心疼的男子，她会用心的爱他给他一个想要的家。当然，她也期望着文正能用心珍惜这份感情，自己多年漂泊的心也好停下来，而她这一次觉得累了，心累了，剩下的只是伤心和失望。是晓涵的压力让她放弃了这份感情，她不是一个自私贪心的的女孩子。她把自己扮得极酷极潇洒，面对晓涵，她一眼就能洞穿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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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晓涵知道萧莉的离去，她只是不想让文正察觉罢了。
萧莉和文正还有王社走进鞠猛房间时，翟大成正欲起身离去。
“晓涵，警卫员正在办理房间住宿手续。”翟大成拍一下晓涵的肩膀笑到，“刚才我和鞠猛丽华说过了，咱们明天再走。行，你们谈吧，上午我要开个会，然后再去看一下娟子。”
“知道了。”晓涵笑了笑说，“丽华姐，来合肥也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跟司令员说了好长时间才给我个面子来合肥。”
“司令员，我去送你吧。”鞠猛起身要送翟大成。
“不用，很近的。”翟大成说着走出房间。
“连长，咱们上午走不成了。”王社见翟大成出了房门，他看了一眼鞠猛说，“你们来合肥还没有玩吧，咱们一块去逛一下吧。明教寺，逍遥津，还有包河，我带你们一块去转一下。”
“不用了。”鞠猛掏出烟递向王社，“司令员得知我来看病，他替我约了个专家，一会儿就赶过来。要不，你和陈陇还有晓涵你们先去吧。”
“鞠连长，你是来看病的？”王社有些夸张地说，“你怎么不早说，什么病呀，要不要住院。”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文正见鞠猛有些尴尬，他看了看鞠猛，又看了看晓涵说，“要不，咱们就先出动转一下吧。”
“是的，晓涵，你陪他们一块去转一转吧。”王丽华握着晓涵的手，附在她耳畔轻语几句。
“那好吧。”晓涵听王丽华如此这般一说，便点头同意了。“走，陈陇，王社，咱们先回避一下吧。看病嘛，总是留给患者一些隐私的。”
文正点了下头，他看了看晓涵，想说什么，张了下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感觉到萧莉传来的意念。因此他说的什么话，会达到怎样的预期效果，下一步该要怎么做，已不在他的意料中。萧莉已经离他而去了，此时的他犹如一头驯服的绵羊，表面上的温顺，但内心却感到思绪的斑驳。他知道女人在情感上的细腻要比男人多得多，这也许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文正知道萧莉此次离他而去是因为晓涵，面对晓涵，他突然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萧莉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他知道萧莉有意选择他做自己的配偶，太过英俊风流的男人做情人还可以，做自己的终身所托是绝对不行，那样的活女人会活得太累，也许萧莉以为自己是个靠得住的人吧。他想，要不，就是因为自己能用陈陇的借体生活，能象她一样可以让灵魂逸出体外吧。其实女人再强必竟是女人，她也需要男人的关爱，男人的脉脉温情。但聪明的女人知道只有了解男人才会拥有男人，所以聪明的女人也希望男人九分聪明，一分糊涂是专为自己准备。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是最美，又怎样让自己变成最美的女人，因为当痛苦和不幸降临在女人身上的时，聪明的女人与糊涂的女人就有着质地不同的境界和天壤之别的区分。最美的女人就是受伤后任凭痛苦的波涛在心中汹涌澎湃依然还能唱得出笑得出，一脸的不在乎，化痛苦为坦然，变失落为智慧，把平淡写在脸上，忧愁埋在心里，那样的痛苦只能让她更妩媚动人。在意念中文正感受着萧莉的悲戚，他真的有些感动，甚至想哭，想一个人静悄悄地抹泪，暗自默默地用泪来洗心革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泄不快，一吐块垒，驱散无端的愁云，消解莫名的郁闷，轻松畅快地重新面对新的一切。
文正把目光转向窗外。
天空有些阴暗，一阵风刮得很厉害，柳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下雨了。风土雨混在一处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风带着雨星，象在地上寻找甚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远处一个红闪，象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雨是天在哭，雨是太阳的眼泪，说不清，反正雨泪往往也这样不知为什么，时不时难以捉摸地坠落啜泣，有点小孩子的脾气。点点相思泪由朝哭到暮由春哭到秋日复一日可以相伴人一生，滴滴雨泪却从天到地从古到今一代又一代，绵绵不断，相依到永远。雨润物含泪，泪滋心萌情，四季不枯经年不涸的雨泪就这样哭它个昼夜有别哭它个四季分明，多姿多彩的泪就这样渲染出了一个大千世界，氤氲出了一个爱与情的不老天地，它的丰沛博大爱真情笃是无与伦比无可比拟的，雨泪是吉星高照的幸运，带给人类的是心灵的医治心理的慰籍和生理的补充，使有情人类得以在大自然的温暖怀抱中获得自我救赎。文正静静的看着窗外。雨不断，重重的心事涌上，愁不绝，冷冷的矛盾徘徊。思无穷，淡淡的情怀释放，心无边，雨下的好疯狂，发怒一样吼叫，雨下的好沉闷，生气一样宣泄，雨下的好凄凉，寂寞一样哭泣，雨下的好舒畅，高兴一样释放。云淡淡，雨萧萧，寻觅觅情绵绵，梦迢迢，云散了雨断了愁未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象普通人一样生活，还是永远回到八百年前不要再回来。做个普通人，用陈陇的借体生活，他既希望能拥有一份真正情爱生活，那个人不完全依赖于自己，有自己的一份工作或事业，分担家庭的压力，同时又渴望她温柔贤淑小鸟依人娇俏美丽。之于晓涵，他想象着她在拥有成熟女人所该拥有的全部物质时，又拥有纯真女孩的天真和可爱，面对现实，她又是一个嫁给黑子的女人。有时他觉得自己如同一脚要踏上两只船，鱼与熊掌偏要兼得。能与萧莉通灵，不象费晓华那样虚幻，萧莉或爽朗或温柔或大方或含蓄或优雅或理性或坚强或柔弱或热情或文静或达观或温润或活力充沛或柔情似水或处乱不惊或小鸟依人，他觉得有个实体在一起的人生会更值得装裱成册，挂在人生殿堂，时而看看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