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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痕记-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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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以后你可以当朦胧诗派的领袖了。”黑子和王少华碰下酒杯，他喝干杯中酒吟到，“枝头雪缀了月光，透过思恋的缝隙风从指尖掠过，仿佛是我的忧伤，长几上有厚厚的雪落寞的待在街角，在等待，等待天明后那缕阳光。冷夜叶子在呓语抚摩着旧年的青瓷，一点点淡了回忆只剩了对月的念想，拈一丝雪融化，感受了温柔的冰凉。”
“我是懒得再吟诗作赋了。”尉辉看一眼王社说，“这一次来党校学习，回去以后，我就会被为镇长了。”
“来，祝你官运亨通吧。”王社和尉辉碰了下酒杯，当时，他看到王少华和黑子谈得很投机，没有想到的是次日两个人竟然一块远行了。
第三十三章
黑子和王少华先是去了西安，以后，又去了大沙漠，还差一点跟随一个驼队去了阿富汗。
“暧昧被抹上曾经满怀羞涩的脸颊，每一个甜蜜的细节失去了逻辑，脑海中混乱成一出戏剧，许下的任何诺言都在天亮的时候变成黎明之前耳鬓厮磨，或是唇齿相接的爱情。分手那天被寒冷冰冻了一个季节的心，甚至还有些来不及适应突然的太阳，风，不时拂过我的脸，我看见她的发，飞扬缠绕，纠结不清。”黑子和王少华两个人坐上西去列车以后，望着车窗外的黑子幽幽地吟咏到，“从此以后，她会在我的生命里蒸发了一样，我，也要学会忘记，但忘记，并不代表什么。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一个阳光轻轻弥漫的午后，突然想起我和她曾经拥有的苍翠的年华。”
“黑子，你失恋了？”当时，王少华见黑子一脸憔悴，他很想掏出一支烟递给黑子，伸手朝口袋里摸索几下，所有的口袋都是干瘪的。
车到西安，黑子和王少华下了火车，觉得有些饿了，相互看了看，才发现两个人都已经身无分文了。
“我没有爱情，也谈不上失恋。”黑子故作洒脱状，他朝王少华耸一下肩说，“兄弟，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现在，咱们要来点实际的。要吃饭，没有钱，怎么办？”
“我还想抽烟呢？”
“抽烟？还是先弄点吃的吧。”
“不，如果有烟抽，我可以不吃不喝。”王少华把手伸向黑子说，“掏一下，看看身上还有多少钱。”
“好吧。”当时，黑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就掏出一个五分钱的镍币。王少华象饥饿人见了面包似地一把从黑子手里抢过五分钱，他边朝一个烟摊跑着边高声喊着什么。
“有五分钱一包的烟吗？”王少华跑到一个烟摊面前，把五分钱递给摊商说，“拿烟，随便给。”
摊商居然真的给了王少华一包烟，后来，王少华对王社说，那包烟的名字叫佛手，就是五分钱一包。若干年以后，王少华和王社成为生死之交的弟兄，两个人一个在墟城师专学校的图书馆，一个在墟城的市电视台，时常在一起搓弄一些文艺和文学节目。其中，《汴河人家》、《话说闵子》还在国内外一些电视专题节目中获过大奖。后来，王社在学校专科升为本科院校以后，被选派到砀山任基层书记，二人在写作上很少有机会合作了。王少华说，那一次去西部，在西安火车站呆了月余，没有钱吃饭，没有钱抽烟，每天就在火车站里帮乘客拎一些东西，挣点小钱。遇上一个要进入大沙漠商队，他跟着去了。
远去的三毛若在天有灵一定处于一种寂寞与尴尬之中，当时，王少华和子二人进入大沙漠以后，他们最大的感想就是缺少真正读者的时代也很难造就伟大的作家，成熟的读者群会象细雨对蘑菇一样滋润着作家的生长，读者应该是作家的精神与情感的交流对象，也是作家的社会价值的体现者，并不是作家世俗生活的围观者。二人热爱生活，也渴望着自己的生活处境有所改观，他们象流浪的三毛一样，衔着梦中的橄榄枝飞向远方，想让撒哈拉沙漠成为一道永远的风景，并且永驻心中。寒风苇草群山白雪烽火台的物象让二人感到了西出阳关的荒凉，尽管行路艰难，但他们不会洒泪悲叹，告别是经常的，步履是放达的。阳关的风雪，越见凄迷，透过强烈的历史沧桑感不时地流露出来，展现二人面前的是沙漠边陲的一派荒凉、肃杀、空旷的景象。
黑子哭泣了。静夜的思念如大海中的孤岛，四顾茫茫，沙丘无边，象波光粼粼中希冀着有惊飞的海鸟掠过水面，但毕竟只是想象，想象过后是可怕的心之沉寂。黑子在悔恨和懊恼中缅怀着自己逝去的青春，他劝自己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了一个人就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到伤害的时候才去乞求原谅，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去挽回。王少华当时已经跟商队的人喝多了酒，他见黑子哭泣，便劝他到，兄弟，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能受苦乃为志士，肯吃亏不是痴人，敬君子方显有德，怕小人不算无能，退一步天高地阔，让三分心平气和，欲进步需思退步，若着手先虑放手，如得意不宜重往，凡做事应有余步。持黄金未为珍贵，知安乐方值千金，事临头三思为妙，怒上心忍让最高。切勿贪意外之财，知足者人心常乐。若能以此去处事，一生安乐任逍遥。沉静下来要经常自省自己的过失，进而以是克非、为善去恶，这是儒家倡导的道德修养的重要方法。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自古及今，未有能全其行者也，故君子不责备于人。即是说人无完人，故有德行的人不责备于人。如何宽厚待人、不论人非呢？不责人小过，不发人隐私，不念旧恶。三者可以养德，亦可以远害。尽管当今时世是时弊丛森，但我们还是宽厚待人。对于修身养心来说，只有静下心来，吾日三省吾身，多反省自己的不足，才会少犯错误，才能有所进步。黑子喜欢喝猪肉，但商队的人是回族人，他们是不吃猪肉的。黑子为了想吃一顿猪肉，商队的队长干了一架。队长说，不吃猪肉，在犹太教和伊斯兰教创立之前，阿拉伯半岛就已经有禁食猪肉的习俗，因为阿拉伯半岛气候炎热，且多为沙漠，不利于猪的生长和发展，猪的传染病很多。所以当时阿拉伯半岛上的闪米特人以牧羊、驼为主，不养猪。古埃及人也视猪是不洁和厌恶之物。在埃及人的眼里，豚是一种不洁的畜类，如果一个人走路时偶然触着了一只豚，他立刻要赶到河边，穿着衣服跳到河里去，即使牧豚人是土著的埃及人，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说明古埃及人当时禁猪很严格，不但不吃猪肉，连摸、碰猪都不行，而且对牧猪人也讨厌。犹太教创立后，为了适应当时阿拉伯地区禁养猪的习俗，把禁食猪肉当作戒律写进圣经。凡蹄分两半，倒嚼走兽，你们都可以吃。猪因为蹄分两半，却不反刍，就与你们不洁净。这些兽的肉你们不可吃，死的你们不可摸，都与你们不洁净。强调的戒律，不是一般的卫生清洁，而具有浓厚的宗教的圣洁观念。穆罕默德创立了伊斯兰教，为了消除频繁的战争，促进在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方面的统一，顺应了当时阿拉伯地区禁食猪肉的习惯，吸收了犹太教《旧约全书》中有关禁食猪肉的戒律，并在此基础上加以补充完善，列入《古兰经》中，反复强调安拉只禁止你们吃自死物、血液、猪肉，以及诵非安拉之名而宰的动物。在强调禁食猪肉的时候，也说明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活命适当吃一点，真主是宽恕的。这些禁令都是以安拉的名义颁布的，穆斯林必须无条件接受和遵守，不能有半点的怀疑。由于伊斯兰教的这些规定适应了当时人民的生活习惯，顺应了当时阿拉伯地区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因而，使伊斯兰教逐步扩大，传播于亚、非广大地区。大食不食猪狗驴马肉因他们信仰伊斯兰教，把禁食猪肉的习俗带到了中国，至今番人但不食猪肉而已，非手刃六畜则不食。成吉思汗西征而被迫东迁的中亚西亚波斯阿拉伯地的穆斯林后来也基本都发展成为回族，他们对伊斯兰教的戒律特别重视，严格遵守其规定，并逐步发展成一种风俗习惯，西域夷人安插中原者，多从驾而南，号色目种，隆准深眸，不啖豕肉，诵经持斋，归于清真，那时回族已形成不吃猪肉的习惯。明代开始时由于回族建功立业，加上明武宗时后宫娶了白皙而美的回族女子，对回族在一个时期内还比较亲近，回族的风俗习惯也受到了尊重。猪是畜类中最污浊的，其性贪，其气浊，其心迷，其食秽，其肉无补而多害，乐从卑污，有锯牙，好攫，啮生肉，愈壮愈惰，老者能附邪魁为祟，乃最不司食之物也。现在回族不仅禁吃猪肉，而且还禁养猪，甚至从思想意识和感情上反感和见不得猪。有些回民见了猪就背转过脸，有些嗅到猪肉味就恶心呕吐，碰到卖猪肉的铺子饭馆就赶紧躲开，凡是做过猪肉的锅碗盆筷案板一律不用，也不去接触，不得已用时要用火烧锅用滚开水烫碗盆，宁夏甘肃的回族连猪字提也不提，把猪称作狠宰惹，把猪肉称作孩代丝肉或大肉，猪油称作大油。对猪和猪皮制作的系列产品也很少用，不用猪鬃猪毛刷子，不用猪毛牙刷，不用猪油制作的肥皂香皂，连猪皮鞋猪皮夹克也不穿，甚至有些属猪相的自称为属黑的，姓朱的因与猪谐音，也改为姓黑的。比如我，原来姓朱，现在改为黑，商队的人都叫我黑无常。当时，黑无常这样对黑子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
黑子有些愤懑，王少华劝导他说，为人要大度一些，春秋时期，有一年楚国平叛获胜。楚庄王大宴群臣时，为了助兴，特令美艳绝伦的爱妾许姬为众将敬酒，巧的是一阵清风吹来，灯烛全部熄灭。黑暗中，有人拉住许姬调情。机警的许姬扯下那人的帽缨，气愤地禀报楚王，并要身居万人之上的夫君复明查处无帽缨者。但是，楚王闻言却反请百官尽去帽缨，而后，方令重新掌灯继续饮酒取乐。不久，吴兵伐楚，大将唐狡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拼杀，屡建战功。楚王特地召见唐狡，问他为何如此勇猛。唐狡对楚王说自己就是那晚的无缨者，因此立誓要拼死效力，以报不罪之恩。设若当时楚王怒火中烧，彻查严办无缨者，将肯定是另一种结局。不仅使那庆功的宴席不欢而散，还必将伤了一员大将，与人与己与国家社稷都极不利。而楚王没有使用严刑峻法，却用宽容的力量征服了唐狡。楚王的宽容，换来的不仅是唐狡的以死相报，还有那君臣将相的和谐一心。生活中，除了那些少数的原则问题外，用宽容之心对待，比用认真的态度去处理更行得通，效果也更好。宽容是人与人之间的润滑剂。我们的生活需要宽容，需要用一颗真诚善良的心来对待他人，需要以宽容来建立良好的人际环境。比海洋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宽广的是人的胸怀。宽容是有学识、有教养的成人的健康心理。宽容别人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一种接受、一种沟通、一种美德。宽容是一个人道德水准和气质涵养的自然流露。有时候，宽容还是一种力量。当然，宽容不是纵容。有的人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愿意把伞借给你，而下雨的时候，他却打伞悄悄地先走了，那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被雨淋着，对于那样的人咱们又能说些什么呢？黑子，你想一下，你有钱的时候，围着你团团转，而你现在和我四海为家身无分文了，一些朋友却躲得远远的。咱俩现在遇到黑爷，他愿意收留咱们，你需要静下心来，为了你我能混口饭吃，还是要隐忍一下。
“是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兄弟，我听你的。不过，商队要去阿富汗，我是不愿意的。再说，那是逾越国境，没有合法手续。”当时，黑子不愿再跟随商队前行，他说，“少华，我本来是去南方的，遇到你，总是说要去西部，才来这荒凉的大沙漠。不行，咱们还是去南方吧。”
“不，我要在西部采风。”王少华的口气不容置疑，“黑子，要去南方，你一个人去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分道扬镳吧。”
黑子真的和王少华分道而行了，他是在去南方的路上邂逅章子宜的。当时，章子宜是去衡阳开订货会，她问黑子去哪里。和晓涵分开以后，黑子深深的失望、沮丧和怅惘，他的心象是沉到了万米深的海底，只有冰冷，只有压抑，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没有一丝光明。本来和章子宜只是在龙城玩文学时有过一面之交，再一次面对章子宜溢着宁静馨和之美的脸庞黑子的心怦然一动。
当时，黑子对章子宜说，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吧。我现在没有家，也没有女人，是一个漂泊四海的流浪汉。二人谈得很尽心，被王社冷落的章子宜一下子从黑子那里找到了想要的温情。黑子捉住她的手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好象就要胀破似的。
夜宿衡阳，黑子拥着章子宜徜徉在宾馆的小路上，花香袭人，草木葱茏，月光澄澈，夜空晴朗而幽邃，繁星满天，晶莹而剔透。黑子呼吸着凉爽而清新的空气，他的心渐平静下来。章子宜遍体生香，步缓足轻，衣袂飘飘，黑子突然觉得章子宜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他屏气敛息细细打量几眼章子宜，只见月光映照着她柔和而姣美的面容，眉尖若蹙，眼中含恨，宛若一枝出水芙蓉带露浓，她身态丰腴而饱满，充溢着雍容华贵之气。
“子宜，其实，你是挺有魅力的。”当时，黑子把她拥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今晚，我们做爱吧？”
“黑子，别以为和你住一个房间，想和你有性行为并不意味着动机不良，为什么总是自己疑神疑鬼而不敢直言呢？当爱情到达一定程度，就提升为一种动作，而那动作也就是爱情必不可少的内容是性行为，爱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才有性的出现，性是爱情的升华，又同时受爱情的影响，不仅是一种爱情最原始的表现形式，更是最真诚最彻底的示爱方式。黑子，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堪入耳，但说明了我内心深处最本原的想法与爱的载体，做爱，是潜意识的，可是，我想要的爱情却是更真实更纯洁的。黑子，你能给我吗？”
“能。”
“就算以后你面对你的老婆，也会说爱我，不抛弃我？”
“会。”
“那我跟定你了，别看你现在是个穷光蛋，黑子，在龙城，我还是知道你的。”那一晚，章子宜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衡阳是千年古城，是湘南重镇，奔流不息的湘江穿城而过，市里想建设一条日产4500吨熟料新型干法水泥生产线，年产熟料150万吨，年产水泥220万吨。章子宜的外公是衡阳水泥厂的退休职工，开过订货会的章子宜把黑子带到了外公家。
“外公姓李，有时候神经有些不正常，你不要介意。”当时，章子宜这样对黑子介绍说，“不过，他挺好的。”
“叫我老李吧，黑子，我看得出，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主，以后，子宜跟着你，不会委屈她吧？”老李头初见黑子时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和黑子握手时他只是抖动一下手腕，黑子就呲牙咧嘴叫唤个不停。老李头见黑子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纵声笑到，“好了，好了，知道我住在这里，以后常来玩吧。”
当时黑子想，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来见这个神经病老头了。不过，令黑子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以后，他还是拜倒在这个老李头的门下。
黑子带着章子宜去了海南，那时，内地人象过江之鲫一样朝海南涌去。先去的赚后去人的钱，黑子和章子宜呆了几天也没有找到赚钱的机会，便在南方几个城市转悠了一阵子，决定回龙城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两个人身上的钱花得已是囊中羞涩，黑子决定最后在大方一次，他要和章子宜乘坐最豪华的火车软卧。
一路上，章子宜牢骚满腹。
“来衡阳，公事没有办成，回去以后，还不厂里开除？”章子宜羞愤地说，“衡阳的湘江牌普通硅酸盐425#、425R型和525#、525R型水泥还是不错的，他们让我来，就是觉得我外公在这里，现在我无功而返，回去以后，厂长一定会责怪我的。”
“与其让人家责怪，不如回去以后把辞职报告递上去。以后，就安心地跟我干个体户算了。”
“话是这样说，黑子，现在，你不是什么生意都没有做成吗？”
“这叫考察，怎么叫生意没有做成呢？”黑子拉起章子宜说，“走，咱们去吃饭。”
“再去餐车吃一次饭，咱们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今日有有酒今日醉，哪管明日喝凉水。”
当时，黑子带着章子宜走进餐车，倾其所有，点了丰盛的佳肴，还要了酒。
带着几分醉意，黑子听到几个吃饭的人好象在说什么“黄豆”，他凑过去笑了笑。
“你们几个谈什么呢？想要黄豆吗？”
“是的，这几位是新加坡商人，现在东南亚黄豆吃紧，先生，我是他们的翻译，你有办法弄到黄豆吗？”
当时，黑子纵声大笑起来。
章子宜以为黑子喝多了酒，她急忙起身走过去扶持着黑子。
“要黄豆，找黑子，要多少，有多少。”黑子拍了下翻译的肩膀笑逐颜开地说，“给他们翻译一下，他们需要多少，我可以满足他们多少。”
翻译把黑子的话翻译以后，几个新加坡外商都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章子宜凑近黑子的耳畔说：“黑子，你到哪里去给他们弄黄豆？他们要是成火车头皮的，你也能弄得到？”
“别忘了，我是个农民。”黑子嘿嘿一笑，“俺是农民俺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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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在想什么呢？黑子。”机场侯机大厅里的章子宜见黑子望着窗外出神，她用涂着寇丹的手轻轻梳理着黑子纷披的头发说，“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晓涵？”
“瞎说什么？”黑子甩开章子宜的手，他的心情象阴晦的天空一样沉懑。有的人，在面对你倾诉深情的时候，语言的表述像流淌着的一条清亮甜美的大河，而在河床的底下，却潜藏着一股污浊的暗流。他知道晓涵和他一样不想以虚伪的假面来欺骗别人的人，也知道自己没有了人性的回归和自省，但他还保持着自己应有的自尊和自爱。经商以来，他读了太多的道貌岸然背后的伪善，读出美丽背后的丑恶，也读微笑背后的狡诈。他知道放开是对自己精神上的解脱是对思想上的自由，放开对每个人来说都有好处的，放的开就会想的远。放弃一些东西是对人生的透彻洞悉和理智决断，是气度非凡的手笔。放弃对晓涵的爱，对他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如果你不会放弃想拥有一切，最终他将会一无所有。这也是他对生活的无奈之处。他劝自己如果注定不是你的不要强求，请学会放弃，有时候放弃也是是一种拥有。他不能放弃的是灯红酒绿轻歌慢舞夜生活的刻意追求，也不愿意体会清风明月宁静祥和的人生美妙意境。天空收容每一片云彩，不论其美丑，故天空广阔无比；高山收容每一块岩石，不论其大小，故高山雄伟壮观；大海收容每一朵浪花，不论其清浊，故大海浩瀚无比。象天空包容每一朵云彩、高山包容每一块岩石、大海包容每一朵浪花，生活中也需要学会拥有这样宽广的胸怀。他知道再和晓涵在一起就象一杯白开水，和章子宜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就象白开水里加了一勺糖，象午夜喝一杯咖啡，越喝越提神。他有了钱，也有了多的女人，那些情人是为了给他单调的生活加点味精，给空虚的心灵浇点鸡汤。和一些世俗的商人不一样的地方，他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品味，也许是处乱不惊的宁静心态，也许是笑对人生的淡泊情怀，他能领略女人的味道是女人的内涵女人的神韵，他以为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不能没有味道，女人可以宽容，但不能粗，女人要母性，但不能絮絮叨叨，女人可以没有高学历，但不能没有知识，女人可以没有金钱，但不能没有自尊，女人可以没有力气，但不能没有善良，女人可以没有权威，但不能没有道德修养。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女人的味道是散发出来的，在不经意间悠然出现悄然的潜入，分别后有余音袅袅回味无穷的感觉，是平静中达到的一种眷念，是走过那片荷塘仍留在那里的藕断丝连。作为一个女人长得再漂亮也经不起岁月的磨砺，如果口无遮拦行为放荡，即使貌若天仙珠光宝气也是庸俗的肤浅的，他想要的女人即使素面朝天，依然会显得高雅雍容，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芬芳。章子宜就有他想要的的味道，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动人心弦没有定势没有形从骨子里淡淡的溢出淡淡的释放，她会淡淡地漾起情感和尊严淡淡刺痛无聊的粗俗淡淡的若即若离，让他回味和向往，那境界真是自然会妙。她也许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也许是一个优雅的姿式，也许是一个浅浅的笑意，也许是一句淡淡的问候，也许是一个无言的关怀，也许是一个体贴的举动，也许是一个善良的帮扶，也许是一个理性的反应，也许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品味，也许是处乱不惊的宁静心态，也许是笑对人生的淡泊情怀，对于黑子都会有着不同的认识和理解。他和章子的情爱花开妖冶弥漫，是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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