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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祝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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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的一条!估计最小的都有五斤重,可以换口味了~~而且那些鱼木木的,居然向她游了过来。危机意识浮现——鱼,是杂食的吧?

虽然从森林直到草原,骆夕阳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她一直是见到非常巨型的就闪,小型的就一棍结果,中型的和她互瞪,对方好像比她还害怕,逃跑得非常快,这也是她始终没能捉到一只代步工具的主要原因。现在这群鱼非常热情地围上来,反叫自己心底毛毛的,飞快蹿回了岸上,啪哒啪哒的声音把鱼给惊散了,不过很快又聚了过来,在她眼皮底下游来游去。

吃哪只好呢?鱼肉天生带着鲜味,对没有调味调的骆夕阳来说诱惑很大,她现在无所不吃,只要不是河豚鱼……这些鱼的样子很是漂亮,眼睛边上长着约五厘米长的金色肉须,鳞片呈淡金色,背鳍尾鳍的末端鲜红,在肚子的分际线下则是乳白色,一条条腰腹圆圆的,称得上膘肥体壮,一定非常好吃的。骆夕阳手起棍落,哧——尖尖的叉上扭了一尾不断挣扎的鱼,神准~~~烤鱼喽~~~~

清开一片草地,现在是草木枯干的秋季,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火灾,要慎重点才行。拔断的草分成两垛摆放,她从筏子里取出火种,吹了几下就将火燃了起来。草茎草叶又宽又大,没有完全干透,很是经烧。在水边把鱼开膛破肚去鳞挖腮,内脏废弃物全掘坑埋了,骆夕阳把鱼分成三份,打算一鱼三吃。

清洗干净后的鱼头用骨碗装上,倒进清水煮汤,她特别把手指探进鱼嘴里摸了一下,没有牙,自己瞎紧张了。花蜜还储存了些,小心的解开由肠子做成的水囊,用手挑了一些蜜搅进汤里,不想放别的肉什么的,今天要吃纯鱼汤;鱼身子足有三四斤重,拿花瓣包住了,从河里挖稀泥再把花瓣也厚厚包上一层,就这么塞进火堆底下,没有叫化鸡,就享用叫化鱼,只是没佐料,寒碜了些;最后还有一斤多重的鱼尾串在树枝上烤。

秋天的夜来得很快,骆夕阳做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是个无月的日子,但群星灿烂。在草原的一条河边,炽烈的篝火噼啪作响,煮鱼汤的香味,烤鱼的香味四溢,惹人垂涎,落难者独自大嚼,又过了一个孤独之夜。

第二天,打完拳、用过早餐后便开始忙碌了。

既然眼前出现了大河,那么再拉着筏子走就很笨,立刻扎木筏走水路才是最省力的法子。材料根本不虞匮乏,河岸就有大树,有些草的茎干中空,很像竹子,最适合浮在水上。

草绳和藤蔓把竹草整齐地码放捆紧,草绳全部用烤肉时滴下的油脂浸透,听说船缆都会用桐油来保养,她用动物的脂肪代替应该没问题吧?为了舒适,骆夕阳决定把木筏做得大一点。不过当她把木排扎成长宽直径三米时,才想到如果遇到窄的河道,岂不是会过不去?赶紧动手拆除,最后改成了宽两米,长五米的木筏。把扎好的木筏拖进河水里,原来的筏子则拆掉,那个筏子拖了这么久,底部早断裂无数,换过多次了。将还能用的木头重新扎到新木筏上,这么一来,中空的草竹在最底层,很平稳的浮在水面上,中间层采用十字交错的方法用木头加固,也使得木筏不会太轻;最上一层铺上厚厚的草和树叶,做为舒适的床铺。在木筏的左右侧,骆夕阳在中间层的空隙处竖着扎上一排树枝,充当船舷,这样看起来,这木筏像极了一个少两边的大木箱了。

比较烦恼的是骆夕阳想做一个跟以前一样有帐篷的船顶,这样下雨也不用手忙脚乱。起先她是想在木筏的中间立上几根树枝,然后再和两侧船舷连接,形成一个“个”字的形状。可那么一来,筏子不就一分为二,空间变小的样子吗?当然也可以不要中间的支撑物,直接把船舷两端用长树枝搭上,但这样也不理想,两舷的树枝比较短,真搭起来她就得钻进钻出了。要是把两舷换高,则又会显得很不结实,工作量也会很大……想了良久,骆夕阳最后折了十几根手臂粗,三四米长的树枝回来。

把树枝两根两根的交错立在木筏的两侧,稳定的三角结构形成,看起来是一个上面小而下面大的“X”,校整了一下,使所有“X”的顶点成一条直线,再将一根最直的树枝架到顶点上,牢牢捆紧。船顶搞定~~铺上草和树叶,下再大的雨也不怕会进水了——怕出现像可怜诗人杜甫屋顶被风吹走的悲剧,骆夕阳用草绳把树叶和茅草是绑了又绑。

把草和细枝编了个大筐,挖沙糊泥的弄成火盆放在木筏上,以后不用常常生火了,要是下大雨,拖进帐篷里就没事。

这些事,骆夕阳足足忙了五天才做好。现在看起来,这个木筏很像一个水上的船屋了。尖尖的船顶,帐篷两侧是只有八十厘米高的船舷,因为短枝要找到粗而结实的很难,她只有把许多细枝捆成一束,再逐一加固;船舷有高有矮,支撑船顶的树枝牢牢绑在较长的舷上,草叶覆得很长,把整个木筏的一头全盖住,但矮舷还是会有光和风透进来,保证了帐篷内的能见度。帐篷的前后出口处,骆夕阳没有再竖起遮挡物,只是各横了一捆树枝,利用船舷的枝来隔挡,防止物品滑滚。当然,门帘还是要的,两三片树叶吊在船顶,保证冷风堵在帐篷外。火盆骆夕阳又处理了一下,筐子是分二层的,底层很厚,糊上了起码五厘米的泥土,第二层只用两根骨头横着,离底约一米,可以摆放要烤要烧的食物——这和以前农家的炉灶有点像,只是粗糙多了,对现在的骆夕阳来说,能用就好。

第一部 森林里的无用之人 11 扬帆

悠闲地坐在木船——骆夕阳认为这已经不是木筏了,改叫船——她坐在船头,惬意的把脚伸进河中踢水。躺在厚厚毛皮里,深秋的阳光还很温暖,一群鱼儿追着木船游,那些大鱼有各种颜色,不断在阳光下跃起,甚至用胖胖的鱼头来顶木船,把小船推得向前驶,似乎觉得这是很有趣的游戏,那争先恐后的样子,骆夕阳真不忍心拿叉子去叉了。话是这么说,她这几天的主食还是鱼肉,吃不完的就烤干撕成片,做成鱼松储藏,眼看冬天快来了,那时的食物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容易得到,饥饿的感觉实在太可怕。

在水上生活,比在森林里跋涉轻松多了,不需要再用脚不停走,也不用费力去拉行李,把一切交给水的流动,自然而然的就会前进。而且现在可以天天洗澡了,骆夕阳水性不是很好,她在腰上系了根绳子,一头绑在船舷上,才安心去练习游泳。

河面越来越宽,鱼的种类也更加千奇百怪,这就意味着骆夕阳可以换不同的口味吃。不过有一天,一条很像鲨鱼的大家伙浮出水面,尾巴一拍就似下了场暴雨,把小船拍得直冲岸边,帐篷顶都被水球砸塌了,整条船外形快成木筏,储存良久的食物损失大半,骆夕阳在水时捞了许久才抢救回一些。修葺花了好大功夫,骆夕阳郁闷的决定以后不能把船划到河中央,沿着岸走才是最安全的。

骆夕阳用树枝与草叶扎了支桨,每当船偏离轨道向河中心划去,就得手动划回来。白天还好,在夜里人睡得一塌糊涂的,木船就无目标的顺水流了,要划回岸边很麻烦,该怎么减轻划船的负担呢?骆夕阳没有乘过船,现代那些高科技的钢铁大轮依靠锅炉动力前进,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再一次把驶到河心的小船往回划,骆夕阳努力回想从电视书上看到的古代船只的外形,风吹得头发乱乱的……对了,她有风力!

难怪总觉得船上少了什么,不就是帆么?当船终于靠近岸边后,骆夕阳把小船系在岸边的树上,蹿上树去折树枝。

把折来的树枝立在船上,用什么材料来做帆呢?树叶恐怕不结实,而且做帆小了点,兽皮她是缝了很大几块,那是她非常暖和的床铺,做为帆似乎太厚了,微风的话根本吹不起来……她现在能弄到什么又薄又结实的材料呢?看着在船周围扑腾的鱼,骆夕阳微笑起来。

猎杀了几尾最大的鱼,清理好内脏杂物,骆夕阳拿了根粗棍子包上毛皮,一下一下地敲打鱼的身体,当新鲜的鱼肉变成松软的肉糜,她很轻易的得到了一张完整的鱼皮。鱼皮是种很好的材料,好像有些民族部落就用鱼皮来做衣服的,又结实又轻薄,做风帆真是太理想不过了。

这样剥下了四张面积超过一平方米的鱼皮,骆夕阳在水中清理干净,和鱼肉一起挂在火堆边上烤,一下子宰杀了四条大鱼,几百斤的肉实在不好处理,丢掉的话太浪费,只好全部做成鱼干片和鱼肉松了。骆夕阳生起的火堆很大,不然不够烤,她坐在火边空手撕着鱼肉,嗯,双手比较快啦,用骨刀切不知道要切割到什么时候……骆夕阳十指灵巧的顺着鱼肉的纹理把肉撕成手臂粗细的一条,然后在两棵大树间牵起一条长绳,火堆就在这两棵大树之间旺盛燃烧,肉片挂在高高的长绳上,烤得油脂滋滋作响。鱼皮被烘烤得有点卷缩,取下来浸到水里去揉搓后再挂起来烘,反复几次后,鱼皮变得坚韧而柔软,可以拿来缝制了。

四张皮拼成一块很大的“布”,骆夕阳把它系在长长的树枝上,果然随风飘舞……只是,这,不是旗帜吗?只会随风飘有个鬼用啊,她拍拍自己的脑袋,骂了句真笨。再去寻了根长枝,和帐篷一样交叉固定,鱼皮卷绑在两根树枝上,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耶!”骆夕阳挥了挥拳,成功!唔,看起来真像个“A”字,有点傻傻的……

鱼肉被大火烘烤了一整天,骆夕阳将它们解了下来,铺在一堆叶子上面,肉离火很远,所以就算烘了那么久,也没有熟透,但干硬得很,光用手撕显得困难,只能用木棍去捶打碾压,把它们制成了更细的肉丝肉末,这时把烧过的灰扒开,在地上铺上几张大大的草叶,用那余热将肉丝烘成松,就一丝多余的水份也找不到了。小山一样的鱼肉堆最后变成了一兽皮包袱,只有几十斤重,轻松堆到帐篷去。

忙了几天,骆夕阳全身油腻腻的,还全是灰,在前进之前先清理下身上吧,可是河水好冷……可恶,她现在有火有水,却没有锅和盆,不能烧上一壶热水舒服洗个澡!真不甘心,一定要想个办法,真恨不能把那河水烧开了啊……烧河水?骆夕阳摸了摸下巴,对了,烧开整条河是没办法的,但烧开一个水洼应该不成问题啊!

想到这点,骆夕阳兴奋地冲到河边,沿着河岸仔细寻找。在河岸的一些浅滩上,常常会有些积水的水洼的。很快她就在枯干的草丛里找到一个,太理想了,像是河流的小小缺口,那个洼地只有两平方米大,半米深。二话不说骆夕阳先把周围的草清光点火,等枯茎烧得焦黑焦黑的,把它们拨到水洼中,哧哧声响,冒起阵阵白雾,火马上灭了。丢了一堆下去后,水温确实上升,但…那个水上漂着乌七抹黑的灰叶,这能洗吗?木碳虽能净化水,可她现在是要洗澡不是要喝水,得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呢?

草木在水边烧得再旺也烧不开那一大摊水,非得从底部热起不可,树枝草叶丢下去就浮起来,存储的热量也很有限,骆夕阳在河边走来走去,眼睛到处张望。“啪”——有什么从火里跳了出来,溅到腿上,“好痛!”骆夕阳低下身子一看,红了一小块,“好烫!”原来是粒石头被烧得爆裂了。唔……骆夕阳在岸边和浅水里捡了一大堆石头丢到火堆里去,有几块跟磨盘样大,烧了十几二十分钟,估计应该连石头心都滚烫了,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慢慢拨拉进水洼中,一阵白烟蒸腾,水面汩汩翻动,直沉到底的石头带起一长串气泡…

水洼热气腾腾的,烟雾袅绕中,骆夕阳飞快扒掉衣服跳进了水洼中!

“哇———”长长的惨叫声中,骆夕阳一跃趴在了地上,热泪乱洒!好烫好烫!太快下水了,底下几块大的石头热量还没散掉……脚都要熟了。含着泪耐心等了许久,骆夕阳用长棍拨动水下的大石头,不断的伸手下去试温,终于温度合适了。

热水澡洗起来真是好舒服啊,骆夕阳用力擦着身体,污垢也比在冷水中容易去掉呢。水变得混了就把脏水往河里泼,让干净的水涌入,冷了就把脚底的石头捞起来丢回火堆加热……这场澡足足泡了两个钟头,要不是头被泡得发昏,手上的皮肤打起皱子,还真不愿起来。

把火堆拨散了,用树叶打来河水把所有余烬灭掉,骆夕阳解开系在大树上的草绳,再度回到了木船上。发上还在滴着水,使劲甩甩头,经过了八个多月,原先只垂到颈肩的黑发已经拖到了腰际,很奇怪的,本来她的头发很细,容易断裂,长到尺余就会分叉发黄,但现在仔细看看,每一根头发都乌黑发亮,像是做过最好的离子烫。十指和双足全是厚厚的茧,显得很粗糙,不像过去养尊处优的细白水嫩,可全身的皮肤却细致结实,充满弹性。

拿出镜子照着脸,一颗痘痘都没有,健康的红晕在腮边,洗过澡后的嘴唇没有涂唇膏也润泽动人……“好像比以前漂亮了呢。”如果爸妈看到现在的自己说不定认不出她来了,身体完全没有多余的脂肪,胸部也分明的鼓胀起来,以前是A,现在A++,看来离B不远。记得当年班花党嘲笑她是干瘪四季豆,我靠,十三四岁发育成乳牛的才不正常哩。哼,她现在也可以抬头挺胸了,虽然她很鄙视那个“做女人挺好”的广告,挺不挺关旁人屁事。“啊啾!”北风渐起,骆夕阳皮肤冒起一个个小疙瘩,粉红的乳尖直立,手不小心擦过,一阵刺痛…这种感觉是?双腿间一股热流淌下,低头看见鲜红的血……居然在这个时候生理期来了。

天色还很早,骆夕阳把换下的衣服毛皮洗干净了,挂在船顶。在木船上,考虑到常常要晾衣物和食物,她在船舷立了四根长棍,拴上晾绳,大风起时,扎在晾绳上的衣物毛皮和兽肉摇摇晃晃,这艘乱七八糟的船就这么很嚣张地穿越森林和草原,一路上群鱼追逐……

风很大,吹得长发飘舞,她的头发带自然卷,这么长膨膨的拂到脸上,很碍事。骆夕阳坐在船板上把长发扎成辫子,抬头看到风吹得鱼皮帆鼓鼓的,产生的推力让木船顺水飞驶。两岸的风景快速倒退,那些金黄色的草木在眼中连成一线,看不到尽头,只看到水天与草木混成一色。

突如其来的生理期,使骆夕阳懒洋洋提不起一点劲,心理上觉得非常累。想起以前在家里,每次的痛经都会喝热呼呼的红豆汤和蛋酒,现在却连卫生棉都要反复洗干净烘干了用,好悲哀的感觉。我原本只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都市女性啊,为什么现在打猎做饭宰杀造船全要自己动手呢?这么久了、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遇不到一个人呢?

骆夕阳躲在帐篷里呜呜的哭。

第一部 森林里的无用之人 12 冬雪的长夜

岸边草枯黄的叶在北风里飘摇,天气越发冷得厉害。

第三百一十七天。

天空垂着厚重的云,却没有风,沿岸草木萧瑟,连那些高大的树冠都稀疏了,植物的衰败使地表显了出来,到处是嶙峋的岩石与泥层。

可能要下雨了。

时间对骆夕阳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除了每天在记事本上划下一杠,时间的流逝她感觉不到,醒来就是早上,肚子饿了就是中午,再饿了是黄昏,之后天黑是晚上……渺无人烟的荒原,无穷无尽的山水,她浑浑噩噩地渡过漫长的时光,寂寞像是粘稠蛛丝,越想挥开,反而越发缠绕…尽量的给自己找事做,那些厚韧的毛皮被密密地缝成毯子,衣物做了一件又一件,随波逐流中,只有时间可以不在意地挥霍。小木船打理得干干净净,每个缝隙用鱼兽的油脂浸润过,船舱的顶篷也翻新过几次,在柔软的枝叶下除了覆上更坚韧的鱼皮,内舱四壁也挂上了厚实的兽皮毛毯,虽然河面上寒气逼人,小船舱内却是温暖如春。

拥着厚实的毛皮,骆夕阳扒在矮舷看着水面发呆,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呢?还能做什么事呢?火盆里的骨碗里咕嘟咕嘟冒热气,肉香在小舱里弥漫,她本来想学小时候看过的科教民俗片子一样来烧陶器,但在河岸边淘了细土,烧了两天也没烧出个成品来,于是便放弃了——教学与实践总是会有些差距的,骆夕阳当然不知道,要想烧陶可不是仅仅把捏好的泥坯扔到火里去便行的。

一阵冷风卷过,刮得发呆中的骆夕阳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她把兽皮掩好,船舱里钉死的小木龛里燃着油灯,那是用水底捞起的贝壳做的,干燥的草芯和兽油烧得哔剥作响,不是很明亮,对她来说却足够了。

肚子还不饿,应该还没到中午,不过今天可能会下雨,不能前进。叹了口气,骆夕阳紧了紧身上的衣物钻出船舱,准备上岸吧。下了帆,抛出绳子,勾住了一根树枝,她慢慢把木船拉靠岸。暴雨的日子还在离河岸远的地方行驶很危险,这里的雨天总是狂风大作,雷咆电啸,而河面上也就惊涛骇浪,都不知道会把船卷到哪去。上一次没注意,骆夕阳在波涛里吐了几个小时,雨停后发现自己都看不到岸,只好唱着“一条大河波浪高……洪湖水呀浪打浪”,苦笑着让船自己漂,直到瞄到一点树尖儿,才急忙用力划过去。

这么宽的河流,若不是水尝起来没有一点儿咸味,骆夕阳都要以为这是大海,在岸的这一头,看不到岸那头的景像,即使爬上最高的大树远眺,也只能见到远方的一抹碧蓝。

呜,好冷。就算用厚实的毛皮把自己从头包到脚,那股子渗入心底的寒冷还是叫人受不了。上了岸,骆夕阳拿绳子把船牢牢系在大树下,反身去检查木船上各个部分是不是都很结实,帐顶的草叶梳拢了,把乱掉的枝叶重新理平,船板之间的连接也看看有没有松动的……火盆搬进帐篷里固定死,就算船再如何晃动,也不会翻倒;还有挂在外面的肉类和衣物都要全收进帐内……正忙碌着,鼻尖忽然一片凉意。

一片鹅毛般大的雪白物体从眼前飘落,轻触着她的鼻子,再荡开……骆夕阳吃惊地看着灰朦朦的天空,无数灰色的小点正缓缓飘下,待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片片洁白的雪花。

下雪了?好大的雪!

这个奇异的世界,连雪都那么大……在B市,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骆夕阳对雪的印象只有小时候在老家乡下时,飘下的雪不过如桃花般大而已,就被称作十年来最大的降雪。她一直以为“鹅毛大雪”这个形容词是夸大了的,但眼前的景象却实实在在推倒了以往的观点……

大团大团的水结晶打着旋儿坠落大地,有些居然有直径超过十厘米,打着身上,发出扑扑的轻响,拈起一片雪花,骆夕阳好奇地观察它——原来是由许多拇指大小的雪花聚成了那么大一片,小小的雪花,菱形的角瓣,工整分成六份,每一根延伸的枝上又伸出细细的分支,繁丽的像朵钻石雕成的花,不,最精巧的宝石艺人也雕琢不出这么绮丽精致的纹样。“大自然真是不可思议啊。”发出这样的感慨,骆夕阳又托起另一朵降下的雪花。

每一朵雪花都有着不同的纹样,要是能将它们保存下来织成衣服上花纹,那会是多么华丽魅惑呵……忘记天气的寒冷,骆夕阳看雪花看得出神,不行,她要把这些美丽的形状记下来。跑进船舱中,找到记事本与笔,趴在船舷透光处仔细描绘着片片雪花。

这个雪天没有一丝风,原野河流静静的一片,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火盆里的火静静烧,偶尔发出木头焦裂的噼啪声,骨碗里肉块咕嘟嘟翻着身,帐篷内弥漫着食物香气……骆夕阳卷着重重毛皮,缩在火盆边上睡着了。

一片一片的雪默默坠落,飞入流动的河水,转眼就不见了,而大地则很快披上了银白,厚厚的雪把树枝压得低低的,草被完全掩盖在了积雪之下。一夕之间,天地又变换了面貌。

木船停在河边的大树下,虽然有伸出的粗壮树干挡住不少雪,仍是被这大得惊人的降雪给掩埋了一半船身。骆夕阳用力把帐外的雪推开,才钻出船舱,入眼的,已是一片银白世界。

白茫茫的无限空间。雪还在悄没声的下,只有偶尔细枝被压折了,发出轻轻的啪声,浅滩的水凝成了冰,河流也静静地淌,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

一觉起来,帐顶堆了一二尺多厚的雪,压得木船都似要垮了,她只有拿了骨刀来铲雪,担忧地看着密密下着的雪,前路完全看不清,这种下法,要是船上的雪积得太多了,在河面沉下去怎么办呢?这只是现在遇到的第一场雪,这里的冬季有多长?

为了安全,骆夕阳在大雪的日子里不前进了。她把木船上的东西搬到岸边树下,将雪地踩得平实硬滑,木船不太费力的拖上了岸。因为冻雪,树木更加坚硬,费了很大功夫折下一些细枝,这些树枝再细心的编到离地最近的粗枝上,拿绳子固了;叶子比较好折,一片片的扎在枝上,大树的枝干成了很宽大的遮篷。那些叶子倒用不着绑着,只消她拿木棍在枝间一阵乱敲乱打,厚厚的积雪就从高处枝叶上“啵啵”砸下来,把铺好的树叶长枝压得密密实实,没有一丝缝。

现在大树的南面枝下,就有了一片雪花不易飘入的地区了。木船拖到树下,紧靠着树干,她在遮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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