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炼-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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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前面的话。我希望你能先解释，而且不要遮遮掩掩的那种。”
　　　　“怎么会呢？”
　　　　罗兰丢下空酒杯，将脚翘到了桌子上。他把双手在腹部互握，随后晃着椅子说道：
　　　　“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这样的存在，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真面目。假如换个人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会先送上一打诡计来做试探。但那些对你没用，因为我们是同类。……好吧，我直接说吧。我和你一样，也拥有神力之种。”
　　　　说到这里，罗兰停了下来。他毫无征兆的跳起，落地时已经双剑在手。
第一百九十一章　被挑选者之间交涉
　　　　由于先前施展出的防护法术还在生效，所以对于罗兰的突然行动，黎雪峰并没有什么表示。他淡然的望着面前的黑衣剑士，似乎毫无反应。但在黎雪峰的法袍之下，暗月储法纹身的核心部位已经亮了起来。站在他身前的不远处，隔了一张桌子的罗兰将双剑轻轻举起。黎雪峰凝视着那两把细长的利刃，直到它们斜斜在罗兰的胸前相交。
　　　　一瞬间，灰黑色的烟雾从双剑的交接处喷涌而出。它们一丝一缕都没有飞散，全部凝聚成了一道暗幕，遮挡在罗兰的身前。紧接着，黎雪峰看到了一个符文在暗幕前成形。它呈现出折断了的剑的形状，同时散发出阴寒的气息。此外整个房间都在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色，只有黎雪峰身周的三尺内充斥着浓郁的黑暗。
　　　　假如说阿斯帝莫斯的神力有着压制人心的力量，那么罗兰的神力就有着夺取生命的权能。随着罗兰进一步的释放神力，黎雪峰感到了迎面迫来的寒冷。它们犹如森然的剑刃一般，冷冽且致命。这让黎雪峰想起了罗兰的双剑，它们在取人性命时从不犹豫。
　　　　‘是在试探我吗？，
　　　　黎雪峰一边感受着越来越浓烈的杀意，一边暗暗的思衬道。虽然他不喜欢罗兰独断专行的方式，但还是决定做出某种程度的证明。毕竟对于第一个遇到的同类，另一个也拥有神力之种的人，黎雪峰还是非常有兴趣的。于是他坐直身体，轻轻地念到：
　　　　“宰制。”
　　　　一瞬间。环绕黎雪峰的黑暗在他胸前开始了扭曲。它们发出针对罗兰的抗力，最后化作了缠绕着扭曲权杖的蛇的符文。罗兰静默不语，似乎在暗幕的背后观察着黎雪峰释放出的神符。过了一会，他才叹了口气，低声的说道：
　　　　“呼，我们的神力似乎都来自无名的神祗。或者是我地眼力不够好，你能告诉我那是哪个神的神符？”
　　　　有如当初黎雪峰以神力驱动巅峰法术时一样，此刻罗兰地声音听起来飘飘渺渺，无情却饱含了绝对的居高临下之意。黎雪峰望着身前地阿斯帝莫斯神符微微苦笑，然后淡淡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
　　　　“有兴趣一起去找吗？我觉得我们能成为好搭档。”
　　　　“免了。我还没有出去旅行的打算。”
　　　　黎雪峰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接着将神力逐渐收敛起来。罗兰也缓缓散去包裹住全身的黑雾。然后坐回了椅子里。他试着拿起酒瓶为自己倒酒，可是酒瓶、杯子、乃至桌子都在被碰触的瞬间化为飞灰。罗兰对着被两股神力挤压成齑粉地物品残骸摊了摊手。有些遗憾的说道：
　　　　“真可惜，我挺喜欢这张桌子的。更可惜的是，你拒绝了我的邀请。”
　　　　“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个？”
　　　　“主要目的就是这么回事。”
　　　　罗兰耸耸肩，向着有些疑惑地黎雪峰说道：
　　　　“不过呢，除此以外还有个对我们都有利的小请求，希望你会有兴趣。”
　　　　“什么？”
　　　　“一起把影火盗贼公会砸烂怎么样？他们实在很会找麻烦，又死缠不休。”
　　　　“那是你的问题吧？”
　　　　“我会付你代价地。”
　　　　见到黎雪峰把身体向后仰。露出厌倦的神情后，罗兰笑了起来。他手腕一翻，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把水晶匕首。罗兰一边娴熟的把玩着那把匕首，一边轻松的说道：
　　　　“帮我处理掉影火盗贼公会，我就替你把亚空神族收拾干净，怎么样？反正我们都很清楚。你和影火盗贼公会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他们曾经有强大的盟友折损在你的手里，对记仇的盗贼来说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假如让他们得知菲里小姐做过什么事，恐怕一小时内亚空神族们也会知道。”
　　　　“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实话实说而已。”
　　　　向着皱起眉头的黎雪峰。罗兰换上了一副相当正式的表情。他将右手一握一放，便使得水晶匕首消失无踪。握拢双手的罗兰伏低身体，接着严肃的说道：
　　　　“我必须给你个忠告，大法师先生。作为同类，我强烈的建议你不要随意讲出让我们彼此对立的话来。真的，这不适合拿来开玩笑。神力之种有自己的意识，所以绝对不要给它任何错误的引导。否则的话，我们都会后悔。而且我早就表明过了，我宁愿和你站在一边。至少，我不想当你的敌人。”
　　　　“……我道歉。”
　　　　“那倒不必。”
　　　　听完罗兰的解释后，黎雪峰明白自己是反应过度了。既然罗兰显得非常诚恳，那么黎雪峰也不介意退一步。这让罗兰如释重负，立刻放松了下来。他以懒散的姿势靠上椅背，然后微笑着说道：
　　　　“那么，考虑一下我前面的建议怎么样？我觉得那很公平￣￣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我准备将亚空神族们统统收拾掉。你不会让我做白工吧？那可不是对待朋友的方式。”
　　　　“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有人告诉过我，你的做法会引来更高阶的神使……”
　　　　“呵呵，呵呵呵呵呵。”不等黎雪峰说完，罗兰就低笑了起来。他仿佛觉得很滑稽般的笑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说道：
　　　　“难道你真的以为，放过那些亚空神族，高阶神使就不会来了？”
　　　　“……不对吗？”
　　　　“从常识来看，没错。所以再让我告诉你件事情吧，您听了以后就会明白了：亚空神族在寻找九层地狱之主的仆人。虽然我对巴托地狱的事情了解得很少，但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区区几个亚空神族就可以完成的任务。”
　　　　说到这里，罗兰喘了口气。接着他向若有所悟的黎雪峰点点头，随后冷冷的说道：
　　　　“没错，这些亚空神族都是饵。在他们之上，肯定还有个真正的执行者。想一想，假如你我是九层地狱之主的仆人，会怎么做？那么一大堆无能又吵闹的亚空神族整天跑来跑去，你会不会手痒到去悄悄的做掉几个？在那个时候，一直藏在角落里的执行者就会突然出现。他被委以重任，自然会有特殊的探测方法来寻找目标。更有可能的是，执行者寻找的不是什么九层地狱之主的仆人。也许他狙击的目标就是九层地狱之主本人，或者至少是分身。最近我曾经感到有异常强大的力量来过黑日城，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吧。”
　　　　如果黎雪峰对事实一无所知，没准他便会对罗兰的分析表示全面赞同。但遗憾的是，黎雪峰在整个事件的掌握程度上远远超过罗兰。所以综合下来，黎雪峰只能对罗兰的话表示部分支持。不过即使如此，罗兰也可算是相当敏锐的人了。毕竟他能准确的推测出王座神使的存在，只是那个倒霉蛋已经被艾瑞尼卡斯轰得渣都不剩了而已。除此以外，罗兰也没想到黎雪峰会是阿斯帝莫斯的选民。
　　　　黎雪峰盘算了片刻，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还没有说出事情真相的必要。于是他决定顺水推舟，暂时先让罗兰放手一博看看。反正只要身份不暴露，黎雪峰便不会有什么重大的损失。倒是已经让亚空神族得知其存在罗兰成为了众矢之的，可以作为一块上好的挡箭牌来利用。
　　　　结果经过再三的考虑后，黎雪峰决定和罗兰联手。他希望能和罗兰建立起一定的友好关系，以便于转移天界来客们的视线。除了亚空神族外，黎雪峰还需要处理极乐境、和奔放之野来的其他天界生物。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抵达黑日城，不过准备工作早点做起来总是没错的。
　　　　在下定决心后，黎雪峰还有一个问题需要罗兰解答。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个黑衣剑士的可怕实力，所以很怀疑罗兰是否真的有必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经过短暂的沉吟后，黎雪峰开口问道：
　　　　“凭你的本领，难道对付不了影火盗贼公会吗？”
　　　　“当然没问题。”
　　　　“那为什么还要我帮忙？”
　　　　“……你会飞行术吗？”
　　　　对于黎雪峰的提问，罗兰微笑着反问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很简单的说道：
　　　　“我不会。”
　　　　“呃……”
　　　　“所以处理法师对我来说真的很头疼。偏偏影火盗贼公会的骨干之一是高阶法师，我不想让他跑掉。好在那个家伙不是幽暗之月法师塔的注册法师，只是个野法师。无论你怎么收拾他，都不会有问题的。”
　　　　“明白了。”
　　　　黎雪峰苦笑着点头，总算理解了罗兰的难处所在。对无法离开大地的战士而言，自由翱翔的法师确实是棘手的敌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联手
　　　　在确立了联盟关系后，黎雪峰转而和罗兰讨论起具体的操作步骤。对现在的他而言，一个高阶法师已经算不上难缠的对手。所以黎雪峰把重点从战斗上移开，转去了如何隐藏身份那边。
　　　　对此罗兰提出了行之有效的建议，那就是易容。因为无论是哪种法术，都无法破解这种魔法之外的伎俩。充其量，只能察觉到黎雪峰的容貌有异罢了。而只要不被认出具体的身份，黎雪峰便不必担心事后会引来什么后果。于是罗兰搬来了一堆小道具，亲手开始为黎雪峰化妆。他的手法娴熟灵巧，几乎不输于剑术上的造诣。这让黎雪峰大为意外，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如果你去开美容院，一定能大赚的。”
　　　　“那不是幻术专精法师的工作吗？”
　　　　“用识破隐形就能看破了。”
　　　　“我想，大部分女士约会的对象都不会施法。”
　　　　罗兰一边随口和黎雪峰闲聊，一边挥舞着粉底和各种毛刷。随着他行云流水般的挥洒，黎雪峰的真面目很快就逐渐隐去。代之而起的，是一张苍白、消瘦、仿佛饱经岁月摧残的面庞。
　　　　等到易容完成后，黎雪峰拿着镜子苦笑不已。在钦佩之余，他也不禁喃喃自语道：
　　　　“这样会被维维安讨厌的啊。”
　　　　“不是菲里小姐吗？”
　　　　听到黎雪峰的话后，正在收拾东西的罗兰有些好奇地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和菲里小姐走得比较近。不过。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嘛……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的脸彻底毁掉，菲里也不会离开。”
　　　　“哦，你这么相信感情？”
　　　　“不，只是我当初没有靠脸蛋来吸引菲里罢了。”
　　　　“也对。”
　　　　罗兰耸耸肩，笑了起来。他轻轻抚摸腰旁的剑柄，然后淡淡的说道：
　　　　“黑暗精灵崇拜强有力的人，这是常识。看来刚才是我想错了方向，不过菲里小姐确实有点不太像她的族人。”
　　　　“你的感觉是对的。而且在我今天听到的话当中，这句是最棒地。”
　　　　放下镜子的黎雪峰从座位上站起。露出了愉快地笑容。他与菲里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实在一言难尽，但此刻都成了美好地回忆。不明所以的罗兰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黎雪峰则没有解释的意愿，只是轻松的问道：
　　　　“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
　　　　“还真是赶时间啊。”
　　　　“决定了的事情就要立刻付诸实施。无声之刃虽然是个新建立的小工会。可是我地负担实在不轻。而且我知道大法师的时间很宝贵，所以很早就把大部分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像这样。”
　　　　说到这里，罗兰伸足在某块地砖上踏了一下。不到十秒钟，房门便被敲响了。在得到许可后，一个打扮与罗兰相仿的盗贼走了进来。他是阿登纳，无声之刃的高级成员。黎雪峰曾经和这个盗贼有过一面之缘，但现在早已不记得了。于是罗兰指着阿登纳。简单的介绍道：
　　　　“我地副手，名字叫阿登纳。这次他负责后援，是可以信得过的家伙。”
　　　　“你好。”
　　　　阿登纳脱下毡帽，向着黎雪峰点了点头。接着他转向罗兰，恭敬的说道：
　　　　“一切都照您地吩咐准备好了，已经确认影火盗贼公会的高层正在召开会议。”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一起了。”
　　　　听完阿登纳的话后。罗兰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他似乎很轻易的就掌握到了敌人的动向，但事实上罗兰为了这一刻花费掉了相当多的精力。无论安插间谍还是暗中布控，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因为对手也是盗贼。同样是隐藏和获取情报的专家。要瞒过他们的眼睛，着实不易。而且罗兰想把敌人一网打尽，这更增加了工作的难度。
　　　　为了确定目标的身份，掌握他们的行动规律，罗兰花掉了数个月的时间来进行观察。所幸全部的付出现在都得到了回报，最重要的是还有黎雪峰加以援手。这让罗兰非常高兴，几乎确定了自己的胜利。为此他还改变了部分计划，以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在走向门口时，罗兰向着打扮与他无异的阿登纳说道：
　　　　“这里交给你了。一会去正门露露脸，让影火公会的探子看得见就可以了。”
　　　　“是。”
　　　　“记得好好招待那两位女士。”
　　　　说完这句话，罗兰就走进了房间外的通道里。他带着黎雪峰走进一条深深的死胡同，然后停了下来。罗兰在通道的尽头停下，接着转过了身。在取出一个犹如闹钟般的物件时，他主动向沉默不语的黎雪峰说道：
　　　　“放心吧，我可没有拿那两位小姐当人质的意思。”
　　　　“最好如此。”
　　　　“反正很快就能结束，她们只要多喝杯茶就可以了。”
　　　　“难道只有你和我去办这件事？”
　　　　“不够吗？”
　　　　正在摆弄着闹钟般物件的罗兰耸耸肩，笑了起来。他一边灵巧的移动手指，一边向黎雪峰随口解释道：
　　　　“我们要对付的，最多也就二十个人。毕竟我没打算把影火公会的人全部杀掉，只要把管理阶层处理干净就行了。等到组织的上层架构溃散后，下面的成员就不足为虑。无人统领的他们，说不定倒向我这边的可能性还比较高。到时候再让阿登纳把他们收编起来，就是新的公会成员了。”
　　　　“……想得可真远。”
　　　　“肩膀上的担子重么，好歹我也是无声之刃的会长。”
　　　　罗兰微微抬头，从帽檐下露出了尖细的下巴。他那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形成了月牙的形状。趁着黎雪峰在重新评估情况时，罗兰跨前了一步。他把嘴放到黎雪峰的耳边，然后轻声的说道：
　　　　“我知道你和黑日公馆的那两位关系很不错，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在处理影火公会的事情上，我已经获得了黑日女士的默许。”
　　　　“为什么？”
　　　　“因为在对抗恶魔的战争中，影火公会拒绝出力。”
　　　　向着露出惊讶表情的黎雪峰，罗兰略带得意的说道：
　　　　“那时候收到征召令的影火公会只派出了四分之一的人手，而其余的都跑去趁火打劫，洗劫弃家出逃的贵族们了。据说有几个贵族侥幸逃生，带着证据向行政部控诉了他们。所以即使我不动手，等局势安定下来后，黑日女士恐怕也不会再放任他们不管。只不过让黑日卫队去办的话，大概会损失不小吧。”
　　　　“难道我们两个没问题？”
　　　　“那是当然的事情。”
　　　　在拔剑出鞘的同时，罗兰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他的脸上带着异样的光彩，兴高采烈的继续说道：
　　　　“不要小看自己，我的朋友。能踏进传奇领域的人，在其他位面甚至连一个都不见得有。虽然黑日城是特别的地方，但你我仍然是站在巅峰的强者。好了，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即使不用神力，我们也能把挡路的人踩在脚下。”
　　　　“……有时候我真想宣称自己是个和平主义者。”
　　　　黎雪峰看着出现在身前的两扇传送门，叹息着摇了摇头。罗兰跨进其中的一扇后消失，只留下另一扇还漂浮在空中。黎雪峰再次摇摇头，接着为自己加持了几个防护法术。随后他穿过传送门，出现在了四个强壮、且惊讶莫名的护卫中间。这些人守卫着一扇大门，身上的装备相当精良。
　　　　同样觉得出乎意料的黎雪峰愣了一下，然后在对方来得及喊叫前施展出了法术。随着位于他肩部的暗月储法纹身亮起，那几个倒霉蛋就在高级飞弹风暴的欢送下进入了昏迷的世界。他们每人都分摊到五颗强力的魔法飞弹，断掉的骨折则是数倍之多。如果没有牧师的帮助，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靠自己站起来了。
　　　　尽管黎雪峰眨眼间便打倒了护卫们，不过引发的声音显然惊动了门内的人。于是黎雪峰很快听到房间里传来桌椅摩擦地板的响声，还有人大吼道：
　　　　“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你你也不会高兴的。”
　　　　黎雪峰喃喃着望了大门一眼，便用高级变化术将那扇加了好几道保护的木板撕裂开来。房间里有六个身穿黑袍的人，围着圆桌保持着或坐或站的姿势。光看他们的气势，黎雪峰就察觉到这些人并非庸手。
　　　　这时位于房间另一边的门分作几块，散落一地。罗兰静静的矗立在露出的空隙中，他微笑着说道：
　　　　“好了，各位先生们，现在，让我们来面对面的谈谈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影火覆灭
　　　　对影火盗贼公会的核心成员们而言，罗兰和黎雪峰的出现简直是莫名其妙。毕竟影火盗贼公会总部的防御设施就算不是黑日城第一，但总也是排名前三的。
　　　　如果没有罗兰的魔法道具，和黎雪峰的幽暗之月纹章，想要突破到这里还没被发现实在是天方夜谭。不过现在两者组合到了一起，那就只能算是在场的这些人运气不好了。
　　　　作为众多盗贼的领导人，在场的六个黑袍穿着者自然都并非泛泛之辈。他们只让惊讶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了一瞬，接着便展开了行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黎雪峰比较好对付，影火盗贼公会的高层中有一大半扑向了他。但在飞刀、爆炸药水、魔法飞弹被力墙术一一挡下后，他们就不再那么乐观了。这主要是由于黎雪峰在无声无息间，便施展出了那个五级法术。
　　　　‘这到底是第几次被人小看了？真是的，佛也会发火啊！，
　　　　在透明力场的保护下，不怎么愉快的黎雪峰开始转守为攻。借着对方先前的表现，他认出了其中的高阶法师。
　　　　于是黎雪峰的第一个法术，就是次元锚。这让发现情况不妙，正在准备传送术的敌方法师立刻狼狈不堪。至于其他的敌人，则很快看到了由高级飞弹风暴构成的光球豪雨。
　　　　压缩空气形成的飞弹中包含了水蒸气凝结成的水滴，被光一照，便显得五彩缤纷。可用华丽来形容。至于挨到的人心情怎么样，那可就实在不好说了。总算那些人并非庸手，居然硬挺了下来。不过他们很快看到了第二波飞弹地出现，还有跟在后面的冰雪风暴……
　　　　另一方面，一个看起来最高大的敌人向着罗兰出手了。当他蹲下身，握住圆桌的桌脚时，笼罩身体的黑袍顿时有好几处被撕裂。随之暴露出的强健肌肉，结实得连熊都比不上。那个人呼喝一声，就举起了重量几近一吨的石质圆桌。在不算宽敞的室内，这异样的光景几乎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而在石桌被投出后。那种铺天盖地地压迫感更是足以让普通人为之魂飞魄散。
　　　　遗憾的是，罗兰并不是普通人。尽管圆桌将地面砸得粉碎。还让整个房间都颤动不已。但这个善使双剑地战士依然逃出生天，巧妙的从墙壁和桌子地缝隙间滑过。
　　　　在投出圆桌的巨人身上。一瞬间多出了几把匕首。它们分别插在他的小腹、胸膛、肩膀上，只有对准眼睛的一把被避开了。巨人咆哮着挥手，撕去了黑袍，也甩开了上面的匕首。虽然他的伤口在流血，可是与庞大的体积比较起来也不算什么。
　　　　当巨人从背后拿下一把双手锤时，罗兰向前冲了过去。另一个敌人对罗兰发射了十字弓，可惜箭矢仅仅穿过他地残影而已。代之而起的。是一把剑脊抽在这个敌人的脸上，直接把他打昏了过去。罗兰看都没看自己的成果的一眼，就迎向了挥锤的巨人。尽管巨人以神力配合斗气，暂时将罗兰挡在三尺之外。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看不到胜利地希望。倒是墙壁不断被错手击中，发出了碎裂的悲鸣。
　　　　“真可惜。我本来想留你下来的。不过再手下留情，恐怕会被活埋。”
　　　　躲避着双手锤地罗兰摇摇头，后退了两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低头前冲。巨人怒吼着举高锤子，准备全力一击粉碎对手。可是罗兰那原本就骇人的速度在瞬间又提高了一倍，使得他以肉眼难辨的动作突进，将双剑一起刺进巨人的喉咙。而这时双手锤才刚刚举到最高点，还没来得及灌注进下挥的力量。
　　　　“你太死脑筋了点，雷洛夫。否则的话……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向着发出‘格格，声的巨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