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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魔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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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他的心情略微转晴,眼中的狂热重新燃起。细细感应伦敦城中的黑暗力量以后,拣选了其中一处最为浓烈的,疾飞了过去。
第八十二章:心魔
梦境,其实就是心灵具象化的意识形态表现而已。很多时候,梦境和现实,其实只区分于一层模糊的界限。越是心灵强韧的人,这种意识形态对本体的影响就越是大,所制造出来的梦境也就越接近真实了。当心灵强大到一定程度时,梦境也就与现实再无二致了。而这种特殊的意识形态,在修道群体当中,有一个特殊的称谓,名之为心魔,也就是所谓的执念了。心魔对于修真者来说,是一道坎,必须要跨过去的坎。只要能勘破执念,心境就能更上一层楼,心灵会变得坚不可摧。相对的,要是看不破这点执念,那便很可能从此沉浸在心魔梦境之中,再也醒不过来。心魔也不是随随便便降临的,一般是大威能修真者功法大成时才面临的瓶颈。可是苏立并不是修真者,也从未接触过什么修道功法,此刻却同样莫名其妙的沉浸在了心魔之中。心魔是极难名状的古怪意识状况。心魔的形态是因人而各有所异的。有的人要面对的是酒色财气等种种欲望的诱惑,有的人则是要饱受贪嗔痴爱恨的煎熬,有的则是要经历生离死别的苦楚。然而这种种都与苏立无缘,他所经历的心魔,罕有的竟然是黑暗。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前路,没有退路,没有方向,没有同伴,没有光明,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彻骨冰冷。空荡荡的黑暗之中,唯一能感觉到的便只有自己,舍此以外,再无一物,寂静得可怕。自有自己的意识那瞬间起,苏立便不断的摸索着前行,从不停歇自己的脚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处这无边的黑暗中,但对于这黑暗他却有着本能的排斥。更准确的说,他排斥的不是这黑暗,而是那隐藏在黑暗背后的无尽孤寂,还有那让人难以忍受的落寞和煎熬。从开始的缓步前行,到后来的没命狂奔,苏立只感到自己内心一点点被那无形的寒气填充了进去,名为绝望的情绪悄然滋生并扩大着,化为一头潜藏的野兽,只要苏立稍一松懈,随时随地都会被他给吞噬掉。“放弃吧,不管你再如何卖力的逃跑,也走不出这片黑暗的!”冰冷机械的声音不停地低声耳语着,试图摧毁苏立的心防。苏立咬着牙。冰冷,孤寂和绝望把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落网昆虫般的徒劳挣扎,已经把他的心力几乎耗尽。身心的疲劳让得他的身体慢慢变得沉重起来,每再往前走一步都变得异常的艰难。前路依然没有尽头,双肩上无形的负荷压力却越来越大,苏立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无声无息间快速流失着。终于,他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扑倒在了地上。连他也没有察觉,在心魔的无形消耗之下,他的心灵已经布满裂纹,处处是空隙。现在只等他心灵完全崩溃的瞬间而已,只要这道防线失守,那苏立毫无疑问的便会从此被困在这处心魔环境之中,再也脱不出身来。苏立人是倒下了,只是心还没有倒下。他还没有完全放弃。虽然很模糊,但是他能感觉到,在这无边黑暗的尽头,有着他一直渴求的那一点光。只要握住了那点光,他便能找回曾经失去的东西。即便只为了那一点光,他也绝对不能在这里听步!有这颗心,就不代表一定会有能够贯彻到底的力量。如果心魔是那么好勘破的话,那古往今来便不会有那么多大能者困死在这劫难之上了。这无边黑暗正正是由苏立心灵之中的众多灰黯面构筑而成,这个由他自己亲手打造的牢笼,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的被他的一点心念所冲破?“你累了。让所有的一切都远去吧,在这里好好歇息,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得了你。”那机械冰冷的耳语又再响了起来。“不,我还有要弥补回来的遗憾。”苏立低声反驳道。他手撑着地面想要艰难爬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却接连失败了,乃至于把最后一点力气也消耗干净,最后连简单一个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心魔很显然把苏立的失败尽数收在眼里,嘲讽道:“你现在只是在做徒劳的挣扎而已,要学会放弃。”苏立不为所动,尽管已经被疲劳和寒冷尽数汲取掉体力,但他依然顽固的摆动着手臂,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躯。见嘲讽打击没有任何的效果,心魔又换了一种方式,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与其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幻想,倒不如好好珍惜和享受眼前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说罢,周边的黑暗果真开始变幻了起来。他仿佛回到了儿时住的那处小院之中,晓乔,蒋杏妍,荆飞燕,凯文,叶煌,黄颉,简飞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先后呈现在面前。而在人群最中央当中的,正正是一脸淡然的父亲,还有对自己露出慈祥笑容的母亲!
音容笑貌,全然都与苏立记忆中的完全一致。只是,所有人的眼神都是空洞洞的,没有半分的神彩。苏立的身体无声无息被托起,并悄然推送到了这虚幻画面当中去。众人笑着向他招呼时,似是要苏立融入到他们中去。苏立身子微微颤动着,并非是因为喜悦或者激动,仅仅只是因为愤怒而已。压抑到了极限,苏立终于忍不住高声仰天咆哮了出来:“去你(和谐你妹)妈的!不准你亵渎我心中最神圣的领域!消失!通通给我消失!”在苏立这一通咆哮之下,幻象如镜,瞬间产生无数裂纹,继而断裂成了无数碎片,散落没入到了黑暗之中。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苏立微微喘息着,双目通红,点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心中的裂纹,非但没有崩解,反而因为心魔的刺激而缝合了一些,一颗动荡的心也重新坚定了起来。只是想要击倒心魔,这显然还不够。心魔似乎已经清楚再也诱惑不了苏立,便变本加厉的从肉身和精神上给予苏立施加压力,务必要重新把他给压倒。苏立岿然不动。尽管一时半会还没有前进的力气,但却死咬着牙,绝对不愿意再次倒下。那种被玩弄的滋味,他可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和心魔的对峙陷入到了困境之中。相较苏立的坚持,心魔所要做的则是简单得多,只要持续不断的给予苏立压力就是了。苏立不能破除心魔的执念,那不管他再如何坚持,到最后败亡的人一定会是他。胜负的天枰一点一点的倾泻,要是没有外力干预的话,最后走向一定会是朝着心魔所希望的发展。然而就在此时,一点不起眼的靛青色光芒破开了黑暗,无声无息的飘落到了苏立的身边。光芒过于微弱,即便放于这黑暗当中也不甚起眼,苏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当它驱散了那缭绕于苏立身边的阴寒,给苏立带来丝丝的暖意时,苏立才注意到这么个突兀出现的小东西。在这黑暗世界中,每一样出现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心魔布下的陷阱。苏立一直都有在警惕,可是对着这一丁点靛青光芒,苏立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无法生出半分的敌意。凝视着这一点青光,苏立从它的身上感觉到了很陌生但却又有一点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苏立感觉到无比的亲切。仿佛是在回应苏立的这份亲和感,青芒围着苏立周身转绕了几圈,然后悄然没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我的命运维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只要希望没有熄灭,我便不应该放弃。这就是你要转述给我的吗?哼哼,真是个爱操心的家伙,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苏立低声自言自语道,不经不觉间,他的面容上已然多出了一丝柔和。在这瞬间,苏立顿悟了一些东西。寒冷依旧,疲劳依旧,只是这已经不是问题了。苏立心中,已经掀涌起了无限的勇气。他目光投向了深邃且看不到尽头处的远方,踏出了铿锵坚定的一步。黑暗还是仿似无穷无尽般挡在了他的面前,只是苏立却坚信,自己每往前踏上一步,光芒便会靠近自己一点点。心魔对于苏立突如其来的转变,措手不及之余极为慌神,不断高声咆哮发出警告和恐吓,只是苏立心如磐石,根本就不受半分影响。苏立站定了。面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强烈的心脏悸动告诉他,他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了。毫不犹豫,双手用力往前一撕。果然,黑暗之后就是夺目的光芒。光芒摧枯拉朽,瞬息间便充斥满了整个心魔构筑的虚幻空间之中。“不!!!”在光芒的照耀之下,心魔现出了原形,一条黑色的虚幻影子。他的惨嚎经久不息,直到光芒把它灼烧干净,它的声音才戛然而止。苏立会心一笑,并未留恋这光芒半分,纵身跳入了光芒的源头之中。
第八十三章:苏醒
穿越过那光芒的源头以后,光线好像变得柔和了一些。反常的是,映入眼帘之内,却有些刺眼了。愣神了好一会,苏立才反应过来那是从窗台上探射进来的和煦晨光。只因为适应了黑暗太久,骤然接触之下不太适应而已。他眼睛微微眯着,直到视线便完全适应光线的强度,双眼这才缓缓张了开来,落入视野之内的景物也逐渐由模糊转变得清晰了起来。苏立感觉大脑好像被灌进去一团糨糊一样,昏沉得根本不能思考。无意识的动了动身躯,周身上下立时无一处不传来剧痛,而身体却纹丝不动,完全没有听从自己的驱使。苏立皱了皱眉,受了疼痛的刺激,他有些浑浊的意识开始变得清晰,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新浮现,终于记起自己受到重创的事情了。在先前的战斗当中,苏立的本源已经毁在李维身上了,此刻再也没有半分力量。没有了本源的掌控,体内空荡荡的,有些难受,苏立不是很适应这种感觉。力量的消失并未让苏立感到沮丧,相反此刻他的心境前所未有的清澈。只要花费一点点时间,本源一定会重新凝聚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不知道为什么苏立就是有这种感觉。荆飞燕正在房间之中假寐着,苏立这细微的声响举动,自然瞒不过她这个一流的刺客。她满心欢喜的睁开眼睛,发现苏立果不其然的已经清醒过来了。荆飞燕有些红肿的双眸又盈(和谐你妹)满上了泪水,紧抓住苏立的手腕不放,带着哭腔道:“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我好害怕你醒不过来呢!”被她这么忘情牵,苏立浑身肌肉仿佛要撕裂一般,痛得要死。可面上没有表露分毫,更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尽量摆出一副精神满满的表情好让荆飞燕安下心来。苏立的笑容果然让荆飞燕稍稍安心。不过他那略微僵硬和不自然的反应,让荆飞燕很快的发现了自己的闯祸举动了,吓得赶紧松了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我真是个笨蛋。”刺杀方面的技巧是无可挑剔了,不过说到底也仅仅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而已。苏立和煦一笑,哄道:“没有的事。我已经醒过来了,所以别担心了。看你的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样了。不要再哭,哭花了脸就不漂亮,没人要了。”“好,听你的,不哭了。”荆飞燕迅速的擦了把眼泪,破涕为笑。愣愣的看了苏立好一会儿,她才一拍脑袋,道:“我真是的,一高兴起来都忘记通知两位姐姐了。我是和两位姐姐轮换着照顾你的,她们都很关心你呢。”“谁关心他了?只是这个小混蛋死了的话会很麻烦而已。”话音刚落,晓乔已经推门而入了。晓乔简衣素颜,虽然一样的明艳照人,但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倦色,看得苏立好一阵揪心。“快去通知杏妍妹妹吧,她都不知道牵挂多久了。把这混小子醒来的消息告诉她,也好让她精神一些。”晓乔对荆飞燕道。荆飞燕这才回过神来,似轻燕般飞驰而去。晓乔在床头边上坐下,淡淡开口道:“感觉怎样?”“痛。”苏立可怜巴巴回答道。“痛是活该,谁叫你这么乱来?浑身筋肉都让打得支离破碎,就算勉强治好了,筋脉可别想这么快便复原,忍忍吧。”晓乔没好气道。“肉体上的痛楚我可以忍。但心痛却忍不了。”苏立用淡淡忧伤的目光注视着晓乔,缓缓道:“因为你憔悴了。”“去死。”晓乔俏脸一红,伸出食指在苏立脑门上用力一弹。苏立吃痛,却反而开怀笑了出来,冰山美人晓乔面红的机会可不常有,要不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苏立也不可能成功挑逗得了这位冷淡的大美女。晓乔自然清楚苏立在笑什么,看在苏立是重病号的份上,这个小亏她也就不予计较了。朝苏立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笑够了没有,白痴?笑够了的话,便仔细看着我的手指。”说罢,晓乔便把一根手指竖在了苏立的眼前。苏立仔细的盯着猛瞧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神色凝重道:“唔……好完美的一只纤纤玉指。”“去死吧!”晓乔又是猛力一弹,对苏立的没正经有些气恼了。“哈哈哈哈,别这么生气嘛。”苏立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想我看的是什么,不过遗憾的是,我什么也看不到。是的,我已经不能感觉到任何的力量了。”晓乔表情微黯。正如苏立所言,她刚刚灌注了一丝真元在手指之上,只要是有力量在身的,在如此近的距离完全可以感应得出来。苏立什么也看不到,也就是说,他已经半分力量也没有了。尽管这结果晓乔早有所预料,但真的证实了以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张开嘴。”晓乔命令道,同时摊开掌心,把一颗豆丁大小、散发着异香的紫色药丸递送到了他的嘴边上。“巧克力豆?”苏立笑眯眯没正经道。“你就当它是巧克力豆,只管吃下好了。”苏立点点头,张开嘴乖巧的吞服了下去。药丸入腹,立马便化作阵阵热流,流遍全身。不过也仅此而已,热流很快消散,苏立并未感觉到身体状况有半分变化。“有效吗?”晓乔眼神之中不自觉的多出了些许期待。“嗯,有效,我感觉好上了一些。”不忍心让她的殷切期待落空,苏立假装精神矍铄回答道。房间门此时再度被推开了。蒋杏妍俏生生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她的面色苍白,满脸的疲惫。毕竟她没有晓乔和荆飞燕这般的底子,仅仅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但是苏立肯定她在自己身上倾注的心血绝对不比其余二人要少,整个人都因此而消减憔悴了不少。当她的视线落在苏立身上时,双瞳中忽然爆发出亮丽的神采,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和灵动起来。苏立心里微微一酸,面上表情随意平和,只淡淡一句:“我回来了。”平淡的表情,简单的话语,苏立却很清楚知道只有这样才是对蒋杏妍最大的慰藉。这没有任何的证据,真要说的话,就是俩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果不其然,蒋杏妍轻笑一声,脸上愁云尽散,同样平静回道:“嗯,欢迎回来。”不管灵犀还是默契,俩人无可挑剔。“我睡多久了?”苏立问道。他可不认为一天两天时间会让几位美女折腾到这样的地步,想来他已经沉睡上好一段时间了。“十天。”晓乔稍稍迟疑,还是如实回答道。“竟然这么久?!!”苏立吓了一大跳,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耗去这么长时间仍然让他大为意外。时间的迁移,彻底的打乱了他的布局。在进入中华街前,和教廷的战火已经悄然蔓延,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这段时间教廷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动作,失去了他的坐镇,眼下局势很可能已经到了失控的局面。想到这里,苏立急急追问道:“那现在……”“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调养,其他的不用你管!”晓乔坚决道,口吻没有半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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