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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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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睛,平缓自己的心绪,很快,他听到水流的声音,鼻孔里充斥着淡淡的腥味。
    唐寅那颗出奇冷静的头脑很快便把自己的处境判断出个大概。这间小茅屋应该是在江边,而茅屋的主人应该是鱼夫,自己跳崖落江时,估计正赶上他在打鱼,无意中就把昏迷的自己打上去了。
    真是幸运啊!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此话不假。唐寅对自己的命不该绝很想大笑三声,可惜现在他没有那个力气。
    接下来,他想活动自己的身子,看自己的伤有多重,结果他才稍微一用力,那剧烈的刺痛感又蜂拥而至,那种难以承受的痛楚令坚强如唐寅都忍不住呻吟出声,眼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他再次昏迷。
    等到他第三次苏醒的时候,现眼前已变的昏暗,身边的窗外一片漆黑,只是微弱的烛火之光从另一侧传来。
    吃了一次教训,唐寅不敢再活动自己的身子,他象木头似的躺在那里,眼珠转动,向茅屋内唯一的光源看去。
    破旧的木桌上摆放一只黑黢黢的油灯,桌旁坐有一人,一个村姑打扮的女人。唐寅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也无从猜测她的年纪有多大。
    “一……”
    唐寅想说话,问问她是谁,可是才一开口,他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把‘你’字说成了‘一’字,而且出的声音沙哑的吓人,好象是石头划过玻璃的声音。
    他没有说出话来,但出的怪音还是惊动了对方。
    村姑身子一震,急忙把正在缝的衣服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形,走到唐寅近前,关切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醒了?”
    由于她是逆光而站,唐寅还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看到她的两只细长的凤目以及一对比星星还亮的双瞳。
    唐寅很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苍白的脸上蒙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似乎看出他的难受,村姑说道:“你一定是渴了吧?等一下。”
    说着话,她快离开了。
    时间不长,她拿着一碗温水走到唐寅近前,慢慢放到他的唇边,动作轻柔又谨慎的将碗中温水引入唐寅口中。
    好甜!
    唐寅敢誓,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甘甜的水。
    村姑与他近在咫尺,他还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他想用夜眼,但是又怕自己那两只诡异的碧绿惊吓到她。
    他暗暗叹口气,突然鼻孔传来淡淡的幽香,似花非花,似草非草,更象是药香混合着体香,那是村姑身上的香味。
    很独特的体香,唐寅喜欢这种味道,让他感觉舒服、温馨又……安心。
    一大碗水,他喝掉了大半。
    村姑用手背扶了扶他的额头,喃喃说道:“不那么热了。”顿了一下,她又对唐寅说道:“你的伤很重,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得很,再睡会吧!”
    唐寅感觉她的手很凉,但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却又让他感觉出奇的舒适,他并不想睡,但村姑轻柔的话音好象有睡眠的功效,唐寅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神智慢慢迷糊,最后又陷入沉睡当中。
    再一次苏醒,唐寅已不知这是自己第几次醒过来,外面的天大亮,房中空空如也,除了他,再没有其他的人。
    这一次,唐寅感觉自己的精神头足了许多,脑袋也不再是昏沉沉的了,可是身子依旧动不了,想要活动一下,疼痛接踵而至,不过比先前强一点的是,除了眼珠可以动外,手指也可以动了,更让他欣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出正常的声音了,虽然嗓音依旧沙哑、难听。
    “有……有人吗?”
    唐寅很想坐起身,可惜他做不到,只能躺在炕塌上,用最大的声音呼唤道。
    咣当!
    在他呼唤第三次的时候,房门被撞开,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近来一名少年。这名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却生的皮肤黝黑,人高马大,若不看他略显稚嫩的脸孔,只看身材,说他二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呀!你醒了?”少年两三步就跨到炕塌前,弯着腰,低头看着唐寅。
    被一个少年如此近距离的注视,唐寅觉得甚是别扭,他微微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叫韩战,是我把你从江里提上来的!”少年人长的大,嗓门也大,粗声粗气的,震的唐寅觉得耳膜一阵阵生痛。
    ‘提’上来的,唐寅对少年的用词报以苦笑。
第七百三十章
    第七百三十章
    “多谢你把我从江里‘提’上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是被这个名叫韩战的少年救了,唐寅含笑道谢,突然又想起晚上给自己喂水的村姑,他问道:“昨天晚上,帮我喝水的是……”
    “昨天晚上?”少年愣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昏睡,娘说你前天晚上醒过来一次,喝过水后又昏睡了。”
    原来是前天,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他叹了口气,说道:“能扶我坐起来吗?”
    “不行!”魁梧少年急忙摇头,说道:“娘说你身上有十多处骨折呢,擦伤、划伤更多,至少得休息一、两个月才能动,我可不敢碰你。”
    唐寅忍不住又笑了,十多处骨折,看来自己这回伤的真不轻。那个村姑竟然是他的娘,不过感觉上年岁似乎没有那么大。他问道:“你娘是大夫吗?”
    少年摇摇头。
    “请来的大夫?”看房屋如此落魄,唐寅很怀疑他家能否请得起大夫。
    少年又是摇摇头,说道:“我娘不是大夫,但我娘的医术可高明了,比村里、城里那些大夫都厉害,可惜就是没人肯找我娘看病。”
    “为什么?”唐寅好奇地问道。
    少年正要答话,这时,从门外又走近来一人。少年回头,立刻站起身形,笑道:“娘,你回来了。”
    唐寅侧目看去,近来的是个女人,身上穿着土气的碎花布衣,破旧泛白,但十分干净,向脸上看,她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肤,算不上细腻,但也绝对不粗糙,散着迷人的光泽,五官很精致,并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端庄秀丽,大方秀雅,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是他娘?唐寅难以相信,二十七、八岁的少*妇怎么可能有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即便是在这个时代,十二、三岁就生子的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唐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夫人……”
    那名村姑看了唐寅一眼,放下手中的篮子,走到炕塌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又轻又柔,让人听后有舒适感。
    唐寅说道:“好多了。多谢夫人搭救。”
    “是战儿把你从江里救上来的。”听闻唐寅的道谢,村姑的脸颊有些红晕。
    唐寅含笑道:“不过却是夫人为我疗的伤。”
    村姑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道:“你的身体很……强壮,如果平常人受到你这样的重伤,应该早就死了。”她在为唐寅疗伤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能活下来,对他生命力之顽强,她印象深刻。
    唐寅淡淡说道:“我不是个容易死掉的人。”
    他的话把村姑逗笑了。
    唐寅吸气,想不到她笑起来的模样竟是如此的美,让他有如沐春风之感。
    “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我娘叫韩凝。”韩战抢着回答。
    韩凝?唐寅暗讨:这少年竟是随母姓。他说道:“夫人,听令公子说,我身上有十多处骨折?”
    村姑还未说话,韩战扑哧一声笑了。
    唐寅不解地看着他。
    韩战乐道:“大叔说话文绉绉的,真有意思!”
    很少被人叫成大叔,更很少有人说自己说话斯文,唐寅苦笑。
    村姑白了韩战一眼,低声训斥道:“战儿不得无礼。”然后又对唐寅道:“战儿年幼,说话有不敬之处,公子莫要见怪。”
    唐寅笑道:“夫人客气了。韩……战儿是我救命恩人,我怎能怪他?!”既然人家都叫自己大叔了,他也就只好和村姑一样,叫他战儿。
    “大叔,我是怎么被谁打成这样的?又是怎么跑进江里的?”韩战好奇地问道。
    他坠崖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骨折,估计是坠落时碰到崖壁上了。他说道:“并不是被人打的,而是失足落崖时摔的。”
    韩战撇撇嘴,说道:“大叔说谎。大叔身上刺的那些奇怪的钢针也是摔上去的?”
    唐寅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中了对方的暗器,很厉害的暗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韩战,久久未语。
    看出他不想说,韩凝倒是善解人意地说道:“战儿,既然公子不想说就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战儿不要没有礼貌的问东问西了。”
    怕他尴尬,她又说道:“公子身上有十七处骨折,我已帮公子接上了,不过要恢复,至少得等两三个月。”
    “哦!多谢夫人。”唐寅很想起身施礼,可惜他现在还动不了。
    “我帮公子上的药都是些山中采的草药,虽不是珍品,但也不会耽误公子的伤势。”说话之间,她由炕塌的尾端拉过来一只陈旧的小木匣,继续道:“公子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不用担心。若要通知家里的人,我让战儿帮公子去代话。”
    唐寅再次道谢,随后问道:“请问夫人,我昏迷了几天?”
    “算今天已经七天了。”韩战说道。
    这么久,竟然七天了!自己整整失踪了七天,不知道程锦得急成什么样呢,这么长的时间,程锦肯定隐瞒不住,想必早已传信回河西军营了。一想到这,唐寅顿感头痛。自己失踪的消息一旦传扬开,全军的军心必定大乱。
    自己必须得及早赶回河西,至少得先找到天眼或地网的兄弟,将自己平安的消息传回去。要命的是自己现在动不了身啊!他问道:“这里是哪?距离良州有多远?”
    韩凝道:“这里是良州南十里外的依白村,公子家在是良州吗?”
    家在千里之外呢。唐寅说道:“我是到良州避难的,家在河西。”
    “那么远……”韩凝面露忧色。
    唐寅一笑,说道:“夫人请放心,我家里没什么人,并不需要战儿前去代话。”
    被他一语道破心事,韩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唐寅又问道:“依我的伤势,需要几下能走动?”
    “至少一个月。”
    太久了。自己肯定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唐寅皱起眉头。若是让韩战去良州找程锦或者天眼、地网的兄弟,恐怕未必能找得到,就算侥幸找到了,无凭无据的,非但不能取信于人,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救了自己命,怎能让他去冒险?
    唐寅暗暗叹口气,这时,他的肚腹里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韩凝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公子七天未进食,只靠汤药维持,现在一定是饿了,锅里还存了些粥,我去乘给公子。”
    “谢夫人。”
    “公子不必客气。”
    “夫人可以叫我唐方。”
    韩凝的粥还没有乘来,外面就传来吆喝声。
    “有人在家吗?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娘俩现在都在!”外面说话的是粗生粗气的男人声音。
    唐寅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六识依旧过人,耳力灵敏,他听到厨房里的韩凝出轻微的一声叹息。
    她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把房门打开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李家的小三子在南方战死了,这都是被你们娘俩方的,你们什么时候般走?”
    “村长让我们搬到哪去?”
    “我管你们搬到哪?反正别死赖在我们村就行!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自从你这扫把星嫁到村里,恶事就不断,先是克死丈夫,然后克死街坊,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克死?滚!你娘俩马上给我滚出村子!”
    听着外面男人的辱骂,站在炕塌旁的韩战气的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冲了出去,同时叫道:“你凭什么骂我娘是扫把星?你凭什么说村里的人是让我娘克死的?”
    “你娘是扫把星,你这小畜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屁!”
    “小畜生,还敢动手——”
    房外的喊喝声很快被动手的混乱声取代。躺在炕塌上的唐寅轻轻叹口气,他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对母子在村子里不受欢迎。
    他想帮忙,可惜,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不要打了,求求你,村长不要再打了,战儿还小,不懂事!”
    “嘿嘿,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饶了他也行,你先陪大爷我痛快痛快……”
    咣当——“啊——”
    随着一声惊叫,韩凝从外面直接跌到房里,紧接着,门外走近来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满脸*笑地直向坐在地上的韩凝走去,笑嘻嘻道:“只要你能斥候好本大爷,没准大爷一高兴,就不让你娘俩搬走了。”
    韩凝脸色煞白,眼中流露出恐惧,连连后蹭,看她那副受惊的娇羞模样,中年汉子更是心痒难耐,一边*近韩凝,一边回手解自己的腰带。
    这是怎么个情况?唐寅哭笑不得,这位村长完全当自己是死人啊!
    就在中年汉子伸手要去拉扯韩凝衣裙的时候,韩战从外面象疯了似的冲近来,他满脸的血迹,显然刚才被中年汉子打的不轻,近来之后,一头撞在中年汉子的后腰上。后者受其冲力,向前扑到,脑袋不偏不正,刚好撞到桌腿,额头顿时破开条大口子,鲜血流淌出来。
    “该死的小畜生!”中年汉子五官扭曲,满面狰狞地爬起身,一把将韩战的脖子掐住,双手用力回缩,想把韩战活活掐死。
    就在这时,唐寅幽幽开口说道:“村长大人,在下不得不提醒你,杀人是要偿命的!”
第七百三十一章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中年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瞧,这才看到炕塌上还平躺着一尊‘木乃伊’,而‘木乃伊’本尊正眯缝着眼睛瞅着他。
    唐寅现在不能动,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若是面前有镜子,他也得被自己吓一跳。他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即便是脸,也缠得满满的,只留出眼睛、鼻孔和嘴巴,若不是眼睛睁开,和死人无异。
    “你……你还没有死?”中年汉子掐住韩战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人也又惊又怕地倒退两步。
    唐寅嘴角抽*动一下,淡然说道:“我还顽强地活着。”
    “你……”
    “虽然你是村长,但草菅人命,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唐寅语气平淡地说道。
    中年汉子总算是从惊讶中平静下来。当初韩战从江里救出唐寅的时候,有去村子里求救,但根本没人理他,一是村子里的人都把他们娘俩当成扫把星,不愿意过多接触,二是唐寅的伤势太重,没有救活的可能。
    在村中居民的漠视下,韩战不忍丢下他弃之不理,只好把昏迷的唐寅又背回自己家,他知道自己的娘亲懂些医术,至于能不能救得活他,也就听天由命了,幸运的是,他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敢教训起我来了?我是本村的村长,我们依白村的事,外人管不着!”中年汉子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没好气地叫道。
    “本来我是管不着,但我的命是他们娘俩救的,他们的死活,就和我有关系了。”唐寅不急不慢地说道。
    “小子,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吧!”中年汉子冷笑着说道。
    唐寅出一声嗤笑,眼睛一闭,不再看他,语气阴冷地说道:“不要再来找他娘俩的麻烦,现在,你可以滚了,趁我没有火之前。”
    中年汉子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谁见了他都客气三分,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而且还是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奄奄一息的病夫。
    他火往上撞,想也没想,伸手去抓唐寅的头,用力一拉,叫道:“小子,你要找死吗……”他本是想抓唐寅的头,结果却抓到了他头顶的绷带,这用力一拉,刚好把他头部的绷带拉开,露出他的容貌。
    随着绷带拉开,唐寅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而拉开他绷带的中年汉子则象见鬼似的怪叫出声,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忍不住连连后退。
    唐寅暗暗皱眉,只看中年汉子的反应,他就已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吓人到了极点,想必自己脸上的划伤也不轻。
    他猜测的没错,在他坠崖撞击山石的时候,脸上有数处磨伤,而且非常严重,尤其是左侧的面颊,几乎被磨掉了一层皮肉,连白森森的颧骨都隐约而见,随着绷带被扯开,正愈合的伤口又撕裂,鲜血流出,使他半张脸都变成黑红色,其状和厉鬼没什么两样。
    韩凝、韩战为他上药的时候都见过他的模样,自然不会感到意外,但中年汉子可是次看到他的脸,吓的不清,冷汗都渗了出来。
    他一直退到房门口,见唐寅两只眼睛仍死死盯着自己,咕噜,他吞了口唾沫,心慌意乱地说道:“小子,本……大爷不和你计较!还有你们两个扫把星,我以后再找你们算帐。”说完话,转身跑了出去。
    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唐寅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曾被自己吓跑的人很多,但都是被他的武力吓跑的,而被自己模样吓跑的,这位村长还是第一个。这让唐寅都忍不住好奇起来,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战儿,你没事吧?”韩凝先回过神来,先是把坐在地上的韩战拉起,见他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快步来到唐寅近前,急声说道:“你……我帮你重新包扎。”
    她并没有被他那张狰狞又可怕的脸吓倒,反而低下身来仔细查看他脸上的伤口。
    唐寅冲着她微微一笑,问道:“有镜子吗?”
    韩凝闻言一怔,茫然地看着他。
    唐寅笑道:“我想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韩凝暗暗叹口气,她强颜作笑,说道:“还是等伤势痊愈之后再看吧!”虽然他半张脸毁了,但通过另外的半张脸,她能判断出来,他是个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子,如果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很担心他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唐寅看透她的心思,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我现在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自暴自弃。”
    韩凝还想劝他,不过唐寅深邃的眼神表露出他的坚持。她无奈地摇摇头,犹豫半晌,还是掀开炕塌的一角,从下面取出一面铜镜,慢慢放到唐寅的头顶上方。
    “近点!再近点!”
    唐寅催促了两声才算满意,然后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模样。
    本来在韩凝想来,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即使不大喊大叫,也得黯然神伤,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唐寅竟然嗤嗤的笑了,好象不是在看他自己,更象是在看别人的脸,还对她乐道:“难怪那个村长看了我象见了鬼似的,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挺吓人的。颧骨这里的伤口很深,还好,没有伤到眼睛,万幸万幸……”
    见到唐寅这般反应,韩凝、韩战娘俩的下巴险些掉下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好一会,唐寅的目光才从铜镜上收回来,对娘俩悠然一笑,说道:“别担心,我的精神很正常,男人活着,并不是靠脸吃饭的,相貌是变美还是变丑,无关紧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韩凝还是觉得唐寅表现得太洒脱了,洒脱到不象正常的人。
    唐寅一向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直勾勾地端详着韩凝,看着她端庄又精致的五官,目光慢慢变的幽深,凝声问道:“村长不是第一次这么对你吧?”
    韩凝垂下头,没有说话。
    韩战气呼呼道:“老东西好几次都想占我娘的便宜,不过我会保护娘的,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欺负娘……”
    “战儿,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等以后,我一定为娘出这口恶气。”
    唐寅笑了,点头说道:“恩!这象是男子汉该说的话。”顿了一下,他疑问道:“你的愿望是让这村子里的人统统消失?”
    韩战没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握紧拳头,咬着牙说道:“如果他们都搬走,就没人再来找我娘的麻烦了。”
    “三日之后,如你所愿。”
    唐寅说完这句话,疲惫的闭上眼睛,又幽幽进入沉睡。
    三日之后,如你所愿!?这是什么意思?韩凝和韩战不解地面面相觑。
    他身体恢复的度,令人咋舌,翌日,他的手脚就已能动了,当韩凝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惊奇的现他双臂和双腿的断骨竟已完全愈合,象是从未断裂过似的,对这种现象,韩凝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第二天,唐寅在韩战的搀扶下已能缓缓地下塌走动,他的身体在以不可思议的度痊愈着,而他的精神却越来越萎靡。只有唐寅自己清楚,他身体的恢复是以消耗体内大量的灵气做代价的。
    唐寅无法耗费几个月的时间等伤口自然痊愈,就算耗尽全部的灵气,他也得赶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良州,找到天眼和地网的兄弟。
    由韩战搀扶着走动,唐寅对韩氏娘俩所住的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这里位于村子的最东头,附近没有邻居,孤零零的小院子,里面三间小茅屋,冷清又偏僻,即便有村民从此路过,也多是投来鄙夷的目光,跟有甚者会冲着院子吐水口,连呼晦气。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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