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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天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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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灵元六合之无极,觉天地捭阖之玄机!”

兄弟俩均自想到《玄法要诀》上的这句话,都揣测定是有些极端玄妙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好半响,耀阳才开口疑惑地问道:“小倚,我们从冥界轮回出来,难道……现在是在人界?”旋又恼道:“都出了轮回殿,这应该是阳间了,只怪那冥界与人界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分辨?”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倚弦摇头苦笑道:“不过,我只知道咱们现在已经闯下弥天大祸,那些什么神玄二宗、包括魔门五族都在四处找我们!”

“这个我当然晓得!”耀阳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晒笑道,“怕什么哩,以前还不是一样被人追来追去,最后呢,我们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而且我觉得我们的玄法修为似乎也越来越强了!”

说着,耀阳旁观四周,惊咦了一声,道:“记得方才妲己应该是跟我们一起跳进来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人了呢?”

倚弦也颇觉奇怪地左顾右盼,道:“她应该不会大发慈悲才对!”他想起方才落入漩涡时所受到的怪力侵扰,疑道,“难道她被漩涡中的怪力卷到其他地方去了?”

“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哩,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以免被那骚狐狸寻到!”耀阳大力伸个懒腰,拉起倚弦便向山下行去。

倚弦边走边环顾四周,道:“我们从轮回殿出来,不知道算不算轮回呢?既然是轮回那为什么我们还是记得以前的事情?”

“这道理还不简单,因为我们没喝过孟婆茶啊!”

耀阳说着翻过面前一块巨型岩石,两人一前一后转到山崖的另一面,登高远远望去——

眼前一座高山跃然入目,重岩叠翠,景色极其秀丽,远远望去只感一股宁静清逸冲荡心头,但此山却不知因何缘故竟中裂而开,另一面山势平削陡峭,显得格外险峻,山脉走向隐现傲马纷争之势。

山岭偏东,隐隐可见波澜壮阔的大海,西侧一座集镇依山而建,辖南北交通之要塞,镇内房舍林立、车水马龙,显得繁华热闹,看来此镇应是沟通南北诸镇的关隘要镇。

耀阳与倚弦一见集镇,心思立时活跃起来,想来已是许久不曾沾染人间烟火,所以集镇、人群都让他们格外感到亲切,二人三步作两步跑下山,迫不及待地来到关口,仰头一看,依山而建的关口城墙上赫然刻着三个字

——“陈塘关”!

耀阳与倚弦跟在一众商旅马队后面顺利混入镇内。

此时正是晨早时分,镇内人潮川流不息,看起来非常忙碌一般。耀阳与倚弦沿途饶有兴致地东张西望,哪怕是看到一些百姓吵架拌嘴的琐碎小事,二人也驻足观望好久,兄弟俩还不时评点一番,感到分外轻松惬意。

逛了许久,二人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路上车马人流一直络绎不绝,但镇上店铺却少有打开门做生意的,而且镇内大路两边冷清萧条,竟连个普通面摊也寻不到。

“奇怪,这陈塘关怎么会连个做买卖的店铺都找不着呢?”他们同时愣住了,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我们现在还是在冥界?”倚弦一语惊人。

“不会吧!”耀阳面现痛苦之色,再次四下观望,见有一中年男子背负行囊匆忙从他们身边行过,耀阳大声喊道:“喂,这位大哥,请问……”

那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回头朝兄弟俩立身之地看了一眼,双眼之中意外显出茫然神色,然后摇了摇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继续往前行去。

兄弟俩面面相觑,同时想到这人有眼有耳的,怎么会对他们视若无睹呢?耀阳心中气恼,立时跟上前去,左手一把搭在那人肩头,准备拉住对方好好理论一番,他甚至在想如果对方再不理睬他们兄弟,定要痛扁此人一顿才解气。

谁知,此时变生肘腋——

耀阳伸出去的手明明已经拍中对方的肩头,却无缘由地凭空一滑,耀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对方肩上划空而没入其人体内,他吓得立时抽手,惊异万分地看着自己的手,感觉不出丝毫异样。再看那人似乎打了个冷战,背上的行囊掉落在地,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看耀阳所站之地。

耀阳连忙露出一个自视最为和颜悦色地笑容,弯腰拾起对方的包袱递给他,说道:“这位大哥,我想向你请教……”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人双脚一阵哆嗦,双眼透出极度惊恐的目光,大叫一声:“鬼啊……”然后整个人跟疯了似的,包袱也不敢接,撒腿一溜烟便有多远跑多远了。惹得附近过往的人们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像是中了邪一般,刹那间全都哄然散去。

倚弦吓了一跳,赶忙行前问道:“怎么了?”

耀阳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摇头说道:“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我看他包袱掉了,好心帮他捡起来,谁知大家都跟见了鬼似的,跑了!”

“鬼?”

耀阳与倚弦同时心神一震,想到他们坠入轮回的经历,再就记起人们时常说起见鬼的很多定论。不由相互骇然对望——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虽然可以互相见到对方,但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顶着偌大的太阳,二人得出一个结论,经过没有肉身投胎的轮回后,他们现在仍然还是灵体!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见得到灵体,然后见到掉落在地的包袱凭空浮现在自己面前,难怪那人是有多远跑多远,哪里还敢拿回自己的包袱。

这个让他们无法接受的结论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只要想到从此以后必须象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过着孤魂野鬼般的生活。两人心中所有回到阳世的喜悦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耀阳与倚弦心情极端消极地穿行在大街上,默默地向前走出集镇外,虽说镇外山林葱翠,景色怡人,但兄弟二人哪里还有心情去欣赏。

闷了好半响,耀阳缓缓吐了一口长气,终于恢复以往浑不在乎的表情,道:“嘿……记得花子爷爷曾经教过我们,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好的不一定会长久,坏的也必然会有好的转机。就好像现在,反正已经是这样子了,咱们还不如顺其自然,起码不用隐灵遁法也不必担心被仇家发现,而且以后你偷看人洗澡也方便了不少哩……”

“去你奶奶的!”倚弦被他话中隐意激得破颜一笑,飞起一脚踹向耀阳的大屁股,讪骂道,“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最后反倒赖我!”

耀阳轻轻松松避开这一脚,糗道:“又是这招‘飞猪蹄’,拜托老大,换点新鲜的招数吧。别忘了,咱们已经今非昔比!看招——”语罢,耀阳装模作样地捏出“七真妙法指”,口唇稍作蠕动,掌指朝倚弦拂动几下,喝道:“天火炎决!”

倚弦吓了一跳,慌忙横向跳开丈许远的距离,等了片刻却不见半丝炎火袭来,再看耀阳耍宝一样地在旁笑得前俯后仰,立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耍了,于是也不示弱地掐出“七真妙法指”,口中念诵真言,手势应声挥舞而动,喝道:“看我的傲寒决!”

耀阳知道自己兄弟俩虽有归元异能护体,但据以往的经验来看,非到万不得已的紧急关头,他们根本无法调动异能运转,甚至连异能潜藏在体内何处都察觉不出。于是,他丝毫不以为意,双腿随意开立一站,不避不动地晒笑道:“我倒想领教一下倚大少爷的‘傲寒决’,是不是跟传说中的一样厉害……”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股冰凉至极的寒气扑面袭来,好在他反应敏捷,偏身就势一滚,堪堪避开寒气侵袭,然而寒流劲气似乎极其霸道,原本凝集成束的元能竟在他翻身滚落之际震荡开来,些许寒流袭中了他的右背。

“哎呀……”耀阳呻吟着翻倒在地,顿时只觉奇寒凝心,半边身躯已然被冻僵了。

倚弦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指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使出了久违的“傲寒决”,当他再一听到耀阳的呻吟声,才恍然惊觉耀阳被自身的“傲寒决”击伤了,立马跑到耀阳身前,“小阳,你怎么样了?”

耀阳努力压制体内寒流所带来的痛苦,然后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道:“我……没事,小倚……你的……傲寒……决……真的……很厉害……”

耀阳的灵体触手冰凉,倚弦看着自己兄弟痛苦非常的样子,不由急怒攻心,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感到悔恨不已,再一想到以前在皇城中击中守卫兵士致死的情景,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小阳,对不起……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倚弦扶起耀阳便准备背他去看大夫,心中竟忘了他们本是灵体之躯,形如鬼魅一般,寻常人哪里可以见得到他们呢?倚弦背负身体愈趋僵直的耀阳走不出几步,才想到此中关键,反应过来,心中更觉悲切,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所庙宇,忙拉开步子跑了过去。

庙虽大却显得简陋,似乎年久失修一般,倚弦近前一看,赫然是一座“女娲庙”,当下顾不得什么,背着耀阳迈步踏入庙中,只见庙内神像残缺不全,四处蛛丝百结、垢灰积尘。

寻了案台下避风之处,倚弦将耀阳轻轻放下,无比担心地审视他的灵体状况。耀阳显然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任倚弦如何叫换都没有半点回应,但奇怪的是他此时的灵体已经开始由寒转暖,升腾起丝丝白雾。

倚弦将手搭在耀阳的腕脉上,暖暖的异能透指而入,让他不由欣喜万分,正如他的猜测,耀阳体内的归元异能已经开始运转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雾气蒸熏过后,耀阳果然睁眼醒来,宛如大梦初醒一般,先是伸个懒腰,然后看了看旁边欣喜至极又脸现泪痕的倚弦,心中感动非常,大大咧咧地露齿一笑道:“我都说过我不会有事的,想想看我们进过二次冥界,最后呢?还不是一样好好地活着!不过,从这次事情来看,咱们家倚大少爷的‘傲寒决’可真不是盖的!”

“又来瞎盖!”倚弦听惯了他的饶舌,闻言便接口道,“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照着《玄法要诀》上的方法做了一遍,谁知道竟然用出来了……”

“照这么说,我们可以象从前一样施展玄法了!”

耀阳高兴地跳将起来,正准备依法一试,却觉得耳际忽然听到一些时断时续的声音,他愣了愣神,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庙殿,好奇地问道:“小倚,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声音,像是以前‘绿毛龟’他们屋里经常传出来的声音。”

倚弦知道耀阳指得是男女行苟且之事所发出的声音,不由想起以前两兄弟潜伏在朝歌费府的管头‘绿毛龟’归老二屋外偷听的事情,禁不住面上一红,凝神细听了片刻,皱眉奇道:“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可能!”耀阳摇头道,“我刚才在醒来前也隐约听到过这种声音。”

耀阳有些不甘心地开始四下寻找,不算很大的庙殿转眼搜遍了,一无所获。耀阳百思不得其解,正欲放弃之时,脚下忽然被破石墩一绊,差些跌倒的他发现神像后一扇尘封已久的板门。

耀阳转头对随后而来的倚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在门后廊道上左迂右回,小心翼翼地走入庙殿后堂,通常的庙宇后堂均是庙主居室,并无什么过多摆设,只是供人休息的场所。

但是这座破庙的后堂虽然并不大,却与其他庙宇完全不同。堂内只有支撑整座庙殿的数根石柱与中央的一个巨大石台。

那石台约有丈高,宽余丈六,呈四方形状卧放正中。石台周围刻有各种不知名的异兽图腾,更为怪异的是这石台竟然散发出一股冰寒的气息,让兄弟俩感觉极不舒服。

想到这里有可能是妖魔居所,二人同时闪身隐匿在一根石柱之后。他们虽然是灵体存世,寻常凡人无法看到他们,但妖魔毕竟不同,而且二人现时遭万千妖魔觊觎,身份一旦暴露,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再往石上望去,石台上居然还有红粉罗帐驾于其上,这时随着兄弟俩的慢慢接近,声声女子勾人心魄的娇呻伴着另外一个粗重的喘息声穿过他们兄弟的耳鼓,一直到了脑里、心里,仿若中了什么要命的玄法魔功一般,让耀阳与倚弦感到分外口干舌躁,浮想连翩。

第二章龙三太子
倚弦有些听不下去了,在耀阳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轻声叉开话题,疑惑地问道:“奇怪,怎么你在外面可以听得到,我偏偏什么也听不到。对了,你还听到些什么?”

耀阳嘘了一声,轻声道:“我怎么知道,只是在醒来的朦朦胧胧中隐约听到的,说不定还是因为体内归元异能的原因吧!”说罢再又侧耳倾听一会儿,道,“刚才好像听到他们一个是什么三太子,一个又自称娘娘……”

“娘娘?”倚弦下意识大吃一惊,自然而然想到了妲己。

耀阳不慌不忙道:“听声音应该不是那只骚狐狸,不过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那个三太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了,我想总不会是妲己跟纣王生的野种吧。”说着撇开嘴干笑了二声,

“谁?”此时高台上行云布雨声骤止,传来一个愤怒已极的男子声音。

台下耀阳与倚弦吓了一跳,还以为已经被发现,正感不知所措之际,庙殿侧门处忽然被人撞开,一个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稍似人形的怪物倒提一把弯弯扭扭的钢叉闯了进来,跪倒在石台之下,高声悲呼道:“太子爷,你一定要为属下做主!”

愤怒的男声再次从罗帐内传出:“混蛋,也不看看时候就这么闯进来,掌嘴!”

那蓝脸怪人愣了愣,好半响才明白过来,立时开始自我掌嘴,边打边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粉红罗帐中传来一阵嗦嗦穿衣声,另一个柔媚的声音懒洋洋道:“好了,起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蓝脸怪人哭丧着脸,缓缓诉道:“小将今日依太子之命去蚌灵族下聘礼,却正巧碰见珠灵小姐独身外出,小将想起太子爷平时的嘱咐,于是决定跟在后面暗中保护。哪知她……居然是去和一个少年幽会……”

“你说什么?”罗帐中蓦然冲出一道人影,极速掠前的身形一脚踏在蓝脸怪物胸前,双目像是喷出火一般,道,“那个贱人在跟谁幽会,说!”

只见那年轻男子精赤上身,高大魁梧的身躯傲首仰立,头顶火红短发根根竖起,宽广无发的额头居然有一对虬角,配以正因怒火高涨而蠕蠕煽动的狮口龙鼻,使其人看起来显得极为狰狞骇人。

蓝脸怪人哆嗦着继续说道:“……小将也是一时气急,于是现身亮出太子爷的招牌,上前与他们理论,谁知那少年却说他是什么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儿子哪吒,才……才不稀罕什么龙宫太子!试问小将怎能容忍他藐视太子爷您哩,于是与他争吵起来,谁知他却拿着一个钢圈动手来打小将,小将大怒之下本想将那狂妄少年擒来献予太子爷,谁知珠灵小姐却……却与那少年一起来欺负小将,也不知他手中的圈子是何宝物,竟将属下的兵器砸得变了形……”

蓝脸怪人极不情愿地提起钢叉晃了晃,又道:“再说他们是两个人,小将双拳难敌四手,于是就……就敌不过他们。原本这样侮辱小将倒也不打紧,反正小的位卑身贱,逆来顺受惯了,谁知珠灵小姐最后竟然还说……还说……”

说到这里,蓝脸怪人忽然闭口不言,好像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似的。

躲在石柱后的耀阳与倚弦正好可以看到蓝脸怪人双目不停骨碌乱转的模样,不由心下啐骂道:“肯定是个搬弄是非的卑鄙小人!”

果然,虬角男子愤恨难当,脚下再一用力,恨声问道:“那贱人说什么?”

蓝脸怪人痛得惨呼一声,道:“珠灵小姐让我转告太子爷,让您……对她死心,说是怎么也不会嫁给您的……啊,好痛,太子爷请息怒……”说到最后,他只觉胸口重逾千斤,险些被虬角男子活生生踏晕过去。

此时,一名相貌妖媚的女子从高台罗帐中轻轻掠下,只见她身着一袭大红袍服,修裁极少的衣料似遮还现地衬出诱人的身材曲线,手中拿着一袭缕金白衣行至虬角男子身侧,伸出纤纤如葱的玉手轻轻抚摸他的胸膛,然后帮他穿上衣物,姿势优柔媚人之极,道:“三太子息怒,莫非你想踏死你家巡海夜叉不成?”

只听她嗲声嗲气的说话,以及言语间给人那种妖媚惑神的感觉,不但令正处于痛苦中的巡海夜叉忍不住投以垂涎欲滴的神情,就连耀阳与倚弦也不由被她成熟娇媚的体态耀花了眼,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定然与那妲己一样,不知是什么妖物变化而成。

虬角男子闻言瞥了蓝脸怪人一眼,松开脚喝问道:“那个贱人现在在何处?”

蓝脸怪人舒了舒胸口,喘了几口粗气,忙答道:“他们现在就在陈塘关五里以外的九湾河边!”

虬角男子冷哼一声,整理好衣装,客客气气对妖媚女子道:“娘娘,我还有要事要办,怕是要先行一步,你我约定依旧,留待改日再叙吧!”

被称为石矶的妖媚女子风情万种地展颜一笑,大有深意地说道:“敖丙啊敖丙,亏你还是龙族三太子,竟被小小蚌灵族一个小妖女迷成这样。不如让我给你提个醒,你可知道夜叉口中所述那个陈塘关李靖的儿子哪吒,真正身份是何方神圣吗?”

耀阳与倚弦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虬角男子竟是传说中的龙族三太子,禁不住都吃了一惊,同时又都相视而笑,想起朝歌费仲儿子一贯卑劣淫乱的行径,均在心中生出一个疑问,是不是有权有势的环境都会有类似的败家子存在呢?

龙三太子敖丙听石矶这样一说,嗤之以鼻道:“神魔玄妖四宗的高手,少有几个是我敖丙看在眼里的,更遑论一个小小陈塘关总兵的儿子!”

“冤孽啊!”石矶摇头讥笑道,“我倒想问问你,自从你被你父王册封为太子,一直到今天,生平最为记恨的人是谁?”

敖丙心头一震,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以及似乎随时可以夺眶而出的妒火,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你是说,那个叫哪吒的小子,是一千多年前天庭神帅之一——灵珠子的托世肉身?”

石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我原本也是不知,只是听说这小子从娘胎中生下来的时候,竟非是寻常肉体凡胎,而是一个浑圆珠球,劈开一看才知是一健壮男婴,而后乾元山的太乙便收他做了徒弟,太上老君更亲自授他北明元宗三大护法秘宝之一的‘乾坤圈’,可见此子身份大有来历。”

石矶一番话道出那个哪吒的出身,顿时勾起敖丙与那巡海夜叉的好奇,就连隐匿在石柱后的耀阳与倚弦也被其人玄之又玄的身世所吸引,屏息静气听石矶继续往下说。

石矶瞄了一眼敖丙,嘴角荡起一丝觉察不出的笑意,继续道:“由此惹得我好奇心大动,开始着手查探他的底细。直到我得知当年因延误军机被贬九重天的神帅——灵珠子的金身便藏匿在金光洞中,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哪吒正是那灵珠子的托世!”

“难怪那个贱人肯跟他混在一起,原来如此!”龙三太子冷哼数声,全身激发出凛冽元能劲气,面色变得更加狰狞,仰天狂笑道:“哈……好你个灵珠子?你怎么好像生生世世都是来与我抢女人似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上一世我能整得你被贬九重天,这一世我一样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语罢,敖丙一脚踹开身下的巡海夜叉,再也不看石矶一眼,大笑着傲然行出门去。巡海夜叉草草朝石矶微一揖身,便跟随主人身后出门而去。

石矶见敖丙他们走远,才不急不缓地拍拍身际沾染的尘土,慢条斯理地将袖袍一挥,顿时间,殿内所有一切都变了模样,高台罗帐不翼而飞,先前的整洁大殿尽转成破旧不堪的尘土污垢。

她双手玉指轻掐,似是盘算良久后,胸有成竹地桀桀怪笑数声,自语道:“敖丙啊敖丙,你真以为我贪图你族所谓龙妃之名吗?哈……那你就错了,你不过是我手上一颗棋子罢了……等我大功告成之日,你便会知道娘娘我的厉害了!哈……”

耀阳与倚弦只觉心中一寒,但见那如花笑靥此刻变得格外狰狞可怖,尤其眼神中更投射出冰冷死沉的异芒,仿佛全无感情的石头一般让两人心生惧意,那敢再多留半刻,但又怕被对方看破行藏,只能缩在石柱后面,不敢稍有异动。

直到石矶转身遁去好半响之后,兄弟俩才敢鬼鬼祟祟地走出庙殿。

重见天日,耀阳拍了拍胸口,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奇道:“咱们好像总能撞到一些阴谋诡计似的,以前是被别人算计,现在是看着别人被一帮坏东西算计。”

倚弦仰面向天,若有所思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越来越觉得这很多事就如同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一样,根本容不得我们去选择,就像当时姜子牙给我们相命时所说的话。对了,还记得姜老前辈门前那副对子吗?”

倚弦缓缓诵道:“自古贵贱相注定,从来生死命相随。”

耀阳沉思片刻,摇头晃脑道:“我认为姜老前辈已经将这世上所有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二样物事都说出来了!”

倚弦愣了愣,不解地问道:“哪二样?”

耀阳面露喜色,洋洋自得道:“以前花子爷爷总是说你的领悟能力是最好的,哈哈,这次终于考倒你了吧。”

倚弦思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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