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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树之恋ii-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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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个太极、舞个剑什么的。牛小明说A城是个大学城,大学就是城,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因为除了读书,没别的事可干。

牛小明先把杨红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搞得杨红有点怀疑他的动机,不过牛小明解释说,现在还不到八点,时间太早,打搅别人不好,不如先在我这里待一会儿,吃个早点,然后再跟你室友打电话。

牛小明住的是A大的房子,是一栋红砖房,三层楼。牛小明住了个一室一厅,室友回国探亲还没回来。屋子里是单身汉特有的脏乱差。牛小明给杨红找把椅子坐下,就笨手笨脚地煮起面来。杨红一见,忍不住走上前去,说我来吧。她问了一下怎么使用炉灶,油盐酱醋在哪里,就顺顺当当作出两碗面条,还把带来的榨菜炒了炒,放在面上。见牛小明的厨房乱得可以,又忍不住顺手收拾了一下。

杨红见牛小明吃得那样狼吞虎咽,心里有点同情这些海外留学的男生,自己不会做饭,又没老婆,白天夜晚都是饿,这日子过得真是凄惨。不过她也找到了一个报答别人的办法,当然不是消除他们夜晚的饥,而是解救他们白天的饿。当即就打定主意,以后谁帮我,我就做好饭好菜请他吃。

总算捱到快九点了,牛小明说,我来给你室友打电话吧。说了两句,牛小明就放下电话,不解地问:“她说她七月份就已经给你发过电邮,说她已经把房间转租给别人了,你收到她电邮了吗?”

“没有啊,转租给别人了?那我怎么办?”杨红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最怕的就是来到美国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只要有地方住下来,好不好都无所谓,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这次出国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利,看来本命年就是流年不顺,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老人的话,买根红腰带勒在腰间了。

“会不会你查电邮时没注意到?来,你到我电脑上再查一下看。不过就算她没发,也没办法了,因为跟她完全是君子协定,没签租约的。我来帮你想别的办法吧。”实际上,不签租约是杨红要求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住多久,一旦周宁探亲签证办好,她就不能与人合住,而要另找地方了。

杨红就在牛小明的电脑上打开自己的电邮账号,从头到尾地查看,并没有看到这样一个电邮。杨红那段时间做了流产手术在老家休息,看不到电邮,就把密码给了周宁,叫他在H市查,可能周宁看不懂英语,删了,或者看懂了忘记告诉她。但也有可能别人根本没发电邮,这一切都是牛小明搞的鬼。

牛小明安慰说:“别急,我在A大论坛上看到几个找室友的,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不是别人已经租出去了,就是离学校太远了,杨红没车,A市公共汽车也不方便,都是一小时一趟,所以几个地方都不行。牛小明说:“现在这个时候不大好找,因为已经开学了,房子的事差不多早已搞定了。”

杨红焦急万分,只知道问:“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牛小明安慰她说:“别急,实在不行,在我这里住几天。我可以在客厅睡。”

杨红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牛小明的阴谋,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犹犹豫豫地问:“这怎么住?”

牛小明笑着说:“没什么,这里男女合住一个屋子的多呢,早已形成了合住道德规范,室友之间绝对不谈恋爱。”

杨红越听越觉得玄乎,怎么扯到谈恋爱上去了?难道他把我当小女孩了?那等他发现我婚龄都十几年了,不是要把我赶出去?

不知牛小明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改口道:“既然你不敢住这里,我来给博导打个电话,看她那里可不可以挤一下。”

牛小明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寒暄几句,一路哈哈地笑着,不像在跟一个博导说话,倒像是在跟一个哥们油嘴滑舌。不过没几句,就把杨红的临时住处搞定了,“好了,她答应了。博导人挺好的,以前我做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没少往她那儿带人。”牛小明拿起车钥匙,见杨红仍然狐疑地望着他,便说,“女的,你不用害怕了。来,我带你去她那儿……”

路上,牛小明告诉杨红,博导名叫薛海燕,在这里读博士,因为侃起人生大道理来,很有一套,所以大家开玩笑地叫她“博导”。

听牛小明说,海燕以前在国内一个挺有名的大学教英语,有一段时间,兼职为当地一家四卦杂志撰写《海燕信箱》栏目,专门为人排忧解难那种,人气很旺。后来她说怕误人子弟,坚决金盆洗手了。即使到现在,也是不肯误人子弟,不过一旦说几句,就令人豁然开朗,高山仰止。

牛小明说博导这人能轻而易举地让人对她打开心扉吐苦水,但她对自己的事却三缄其口,所以大家不太知道她的情况。不过她有好几个学生也在A大读过书,听他们讲,博导下过乡,进过厂,喂过猪也喂过人,一九七七年高考考得很好,但不知为什么,没被大学录取,可能是因为她父亲是“四类分子”,也可能是哪位工作人员把表弄丢了,反正是个无头案。后来因为供弟弟妹妹上大学,单位又管卡压,一直拖了十年才进大学门,自学成才,没读本科,直接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在大学任教。她出国留洋时,已经不年轻了,中途又改专业,所以现在还没毕业,正在读统计系的博士。博导的丈夫好像是在外州一个什么地方工作,不常回来,她跟女儿在这边。

牛小明说:“博导的女儿安吉拉长得很漂亮,像巩俐,不过我室友说她像刘亦菲。”

杨红不知道这刘亦菲何许人也,但巩俐还是知道的,就说:“那博导年轻时肯定很漂亮。”

牛小明嘿嘿一笑,说:“年轻时我没看见过,不好乱说。不过我室友说她比巩俐洋气。”

博导住的地方离牛小明的住处很近,都是A大的房子,一样的红砖房,是个两室一厅。杨红跟着牛小明上了三楼,看见有个女人站在楼梯口,正对着他们笑,知道这大概就是博导了。博导看上去三十多岁,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匆忙中随便套上去的,头发也是胡乱地束在脑后,给人感觉是刚才还在床上,接了牛小明电话才匆忙披挂上阵的。但杨红觉得她看着挺顺眼的,骨子里透出一股优雅,五官生得找不出一点毛病,尤其是她的脸,几乎没有皱纹,额头光洁,鼻梁挺拔,的确很洋气,笑起来露出珍珠般又白又整齐的牙,使她的笑很有感染力。

看见他们两个上楼来,博导就笑着说:“靓仔把美女接回来了?”

靓仔笑得一朵花似的,当仁不让地受了这恭维,倒是杨红有点不好意思,心想我哪算得上美女,想谦虚一下,又觉得博导是开玩笑的,自己当真反而惹人笑话。

两边都是一阵谦虚客套,一个说打搅了打搅了,给你添麻烦了,另一个说打搅什么,正好家里揭不开锅,急着把这房间租出去好买米下锅呢。

搬完了东西,牛小明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要走,说明天可以带杨红去银行开户、办SSN什么的,明早会打电话过来。海燕就笑牛小明:“你这追功还不错。我本来想讨好一下新室友的,既然你捷足先登,我就改日吧。”

牛小明对“追求”的指控也不辩驳,只呵呵笑着说:“你要是跟我较劲,我肯定输,女生都说如果你是男的,她们就嫁定你了。”

博导也不客气:“是女的,她们就不嫁了?我告她们性别歧视。”

牛小明走后,杨红客气地说:“薛老师,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本来你跟你女儿可以一人住一间的,现在……”

海燕笑着打断她:“你叫我薛老师,搞得我一惊一乍的。别叫我老师,不然别人以为我沽名钓誉,说我是A大的老师,早就不是老师了,叫我海燕就行了。你有英语名字吗?”

杨红不想用特蕾莎这个名字,就说:“没有,你有吗?”

“在国内搞英语的,肯定有,不过来了这里,反而不用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用薛海燕这名。主要是很多老美不知道怎么发这个“×UE”音,折腾他们一下。教授们读不出我的名字,先要诚惶诚恐地请教我,心理上就输我一把了。”海燕笑着说,“那我就直接叫你杨红,不叫你杨院长了,免得把你叫老了。你这名字好,一听就知道苦大仇深,根正苗红。”

杨红笑着,心想,怎么这儿的人都像朱彼得一样,嘴里没个正经的,忍不住说:“你说话很像我国内的一个口语老师,他也是爱开玩笑,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不过我这一路上,还多亏他教的那些口语。”

海燕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可能你当了一辈子党的干部,一本正经惯了。现在的人怕严肃,都喜欢搞笑两句。我这个人,喜欢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知道的人就不会当真。”

“说话没人当真,那多不好。”

“说话说到没人当真的地步,就很解放了。我没有思想负担,只管乱说,信哪句,不信哪句,是你的事。我们两个,一个正经,一个搞笑,说相声挺好呢。你住这里,是我近朱,你近墨,我们互相影响,潜移默化,要不了多久,我们都是黑里透红,说话都是半真半假了。”

“嗨,你这话又像我口语老师说的,他说我们近了他,就会变得黑里透红了。”

海燕呵呵笑着说:“你这个口语老师,怎么像我的应声虫一样?”说罢,又细细打量她一阵,“你好像对你这个口语老师入了迷呢,三句话不离口语老师。我作为泛情老前辈,要对你猛喝一声:同志,危险!再不悬崖勒马,您就掉情网里去了。”

杨红被她这样一说,觉得脸有点发烧,辩解说:“哪有这种事,我一个结了婚的人,哪会动那些念头。”

“爱情这东西嘛,不可预见,不可预防,掉进去了,就掉进去了。不过采不采取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杨红很窘的样子,海燕就把话岔开了,说你如果想一下就把时差倒过来,今天就坚持着,白天不要睡觉,一直到晚上再睡。如果今天白天你睡了,晚上就睡不着,就得倒好些天时差了。杨红觉得她说得有理,就坚持着不睡,先跟周宁打个电话,回头就坐在客厅跟海燕聊天。

“怎么,打了个电话就变得忧心忡忡了?”海燕问。

杨红试探着问:“听说你丈夫在外州,不经常回来,那你们夫妻不在一起——”

海燕笑起来:“是不是老公在电话里说个想你,让你担心了?怕他熬不住了出轨?”见杨红默认了,便安慰说,“没什么,男人会自行了断的嘛,叫他打飞机好了。”

杨红想这打飞机大概是跟陈大龄说的挤牙膏一个意思,就低声说:“可他说那做不得的,做了男人就废了。你不知道,他这人有个怪毛病,想做不能做,那块就疼。我都想过了,万一他办探亲签不到证,我就回去算了,免得——”

“别傻了,你怎么把自己当成一剂药?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不能因为怕他出轨就从早到晚跟着他。出轨不出轨,主要是思想上的事,因为男女都可以自行了断的。疼不是什么毛病,很多男人都会这样的,打一架飞机下来就没事了。你丈夫不愿打飞机,可能是听那些老人的瞎叨叨。其实从生理角度讲,自行了断跟做爱没什么区别,都是想个办法达到高潮而已,不同之处是心理感受。现在既然夫妻不能在一起,自行了断也挺正常的。告诉他,没事,有人还说男女性爱只是自行了断的不完美的代用品呢。”

“男女性爱只是自行了断的不完美的代用品?怎么会这样?”

“可能自己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吧。这话可能也太过火了点,完全不考虑心理感受。不过什么事都是因人而异,就像有的人更喜欢同性而不喜欢异性一样,可能对有些人来说,就宁愿自行了断,至少不用担心怀孕或者染上性病吧。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3

第二天早上,杨红不到七点就醒了,昨天撑到晚上八点才睡,一觉睡了近十一个小时,真的一下就把时差倒过来了,脑子里很清爽的感觉。

杨红躺在床上,隐约还记得昨天夜里做的那些梦,一时是送儿子上幼儿园,一时又跟周宁吵嘴,很多时间是在坐飞机,最奇怪的是居然梦见了陈大龄。谁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前天天想着他、希望梦见他的时候,没怎么梦见他,现在差不多没怎么想到他了,反而梦见了他。还是那个舞会,好像又在讨论挤牙膏的事。梦境是模模糊糊的,不记得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会儿醒了,心里却忍不住想到,不知陈大龄现在结婚了没有?如果真的跟海燕说的那样,有的人宁愿自行了断,那他是不是那种人 ?http://fsktxt。com他会不会还是孤身一人 ?http://fsktxt。com

七点钟,海燕和女儿都起床了。过了一会,杨红见自己反正是睡不着了,也起来到厨房做早餐。

“安吉拉走啦?”杨红问。

“走了,她校车七点半到我们这楼下,我八点有课,都起得早。你这么惊醒,以后恐怕睡不成懒觉了。”

“没事,我一向起得早。”杨红打量了一下海燕,见她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衬衣,黑长裤,心想她也真厉害,一般人穿枣红色的衣服,怎么也显得土气,她就可以把那件土气的衣服穿得洋气、穿出韵味来。

海燕笑着问:“怎么?在估我这衣服的价?不用估了,我的衣服没有一件超过十五块钱的。反正自己穿什么自己看不见,穿那么漂亮干嘛?便宜了过路人。”

如果海燕昨天不说,杨红真看不出她整整大自己十岁,走在外面别人肯定以为两个人差不多大。杨红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保养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

“权当是别人的脸吧。”海燕见杨红不解地望着她,就解释说,“别人的脸嘛,关我什么事?给它个不闻不问。自从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说再高级的护肤品,其基本成分跟最一般的护肤品没有两样,就再也不买高级护肤品了,乐得省几个钱。现在读书一忙,有时候连脸都顾不上洗,哪有时间保养?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心情愉快是最好的护肤品,心情不愉快,抹多少护肤品都没用。不过这是我偷懒的借口,你不要信。”

杨红想起在洗手间的确没看见什么护肤养颜的东西,虽然海燕叫她不要信,她还是相信海燕显得年轻是因为心情愉快。

海燕说:“我蒸了馒头,你随便吃。校车来了,我得走了。”

海燕走后,杨红等了一会儿,牛小明就过来带她去办各种手续,先到A大的外国学生学者办公室去报到,然后去银行开户,再去超市买了些食物和日用品。中午,杨红请牛小明吃饭,算是报答,下午她就自己坐校车到系里去见卡森教授。

跟卡森教授和他带的几个博士生谈了谈,杨红的情绪就低落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先前制订的几个雄心勃勃的计划都无法实现。第一个计划是趁这次出国机会,作出一点成就,发表一两篇文章。结果发现卡森教授根本没有安排她独立做什么研究,只是让她在四个博士生中随便挑一个,看对哪个的研究项目感兴趣,就跟他或她一起干。杨红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只能是帮忙做做实验了,就算日后写出文章,自己的名字也只能排在三名之外。

第二个计划是把自己的英语听说能力提高一下,结果发现那四个博士生全都是中国人。杨红跟他们讨论他们的课题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不肯说英语,从头到尾都是用中文跟她谈。杨红说我们可不可以用英语?几个博士生都说,那多别扭呀!

四个博士生中,除了一个是杨红学生的学生,其他三个都来自比H大有名的学校。四个人似乎都没把杨红当回事。杨红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那几个就说:“噢,在H大读的在职博士。”那含义杨红也懂,意思是H大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学校,她的博士又是在职读的,所以不算什么。虽然杨红的导师很认真,她又是他第一个博士生,逼着她整整读了七年,论文也发了不少,但有了“国内,H大,在职”这三点,别人就不把她当回事了。

杨红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都化成了水,这样不受重视,不知道这半年怎么熬过,回到家就很闷闷不乐。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海燕见杨红躲在卧室里不出来吃饭,就打趣说:“怎么,情场失意啦?”

杨红打起精神说:“哪有什么情场,是系里的事。系里的人都很瞧不起我。觉得挺没意思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杨红把今天跟卡森教授和几个博士生谈话的事跟海燕学说了一下。说到别人不把国内的在职博士当回事,竟有点伤感,仿佛就要落泪一样。

“也许别人没那个意思,别为这种事烦恼了。你没听说海外是藏龙卧虎之地?连每星期三来这楼下卖菜的老妈以前都是北航的老师呢,不然怎么说出了国才知道自己学校不好呢?”

杨红听了这话,有点吃惊,情不自禁地说:“我口语老师也是这么说的。真的,我想起来了,今天在外国学生学者管理办公室一扇门上还看到这样一句话:循规蹈矩的女性很少创造历史。记得口语班结束时,口语老师给每个人送了一张卡,我的那张上面,是他亲笔写的,就是这句。他见过这句话,说明他在这个学校读过书。你认识一个叫彼得朱的人吗?”

“这句话我知道,是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劳蕾尔。撒切尔。乌尔里克说过的,她挺有名的,这句话经常被人引用。”

那就是说朱彼得不一定是从这里看到的了,杨红有点失望,不过仍问道:“这话好像不对呢,居里夫人不是创造历史了吗?居里夫人不算好女人 ?http://fsktxt。com”

“循规蹈矩可能只是说符合旧传统观念的女人,也许居里夫人也是不符合旧传统观念的女人呢,她不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却去做科学家,在某些人眼里,也不算循规蹈矩吧。你的口语老师送这句话给你,大概是觉得你太循规蹈矩、太怕与众不同,希望你不要拘泥于旧传统,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你口语老师很关心你呢,可能看你活得很累,想搭救你吧。”

杨红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以为他在讽刺我呢,要么说我不是好女人,要么说我干不出什么事业来。”

“不要老是把人往坏处想嘛,其实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也许不是个个都能为了他人利益牺牲自己利益,但至少是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真正想恶意伤害他人的毕竟是少数。像你的老板卡森教授,也许他并不是瞧不起你,只不过觉得半年时间太短,而他又只付你三千美元,不好意思让你干太多活呢。你想,他瞧不起你,就干脆不邀请你,有什么必要辛辛苦苦地邀请你到这里来,再来瞧不起你?”

杨红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你说得也是,卡森教授还提议说可以给周宁也发个邀请信,让他跟我一起来,是我们怕两人同时签不到证才没答应。他说等周宁和儿子办来了,就开车带我们出去旅游。”

“所以说,不要老把人往坏处想。动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可以把它往好处想,也可以把它往坏处想。即便别人动机是好的,你认为是坏的,也就没法欣赏那一份好的用心了。你可能习惯于把人往坏处想,一方面是怕上当,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对自己太不自信,心想,我何能何德?值得别人对我这样好?肯定是别有用心啰。像你的口语老师,写那句话给你,可能是一片好心,希望你成为居里夫人吧。”

“我哪做得了居里夫人,你才是做居里夫人的料,听牛小明说,你一生很坎坷,可能你有居里夫人的才气,没有居里夫人的运气。”

海燕笑起来:“哈,我不是居里夫人,是老李夫人,也不错嘛。其实坎坷不坎坷,就看你怎样看了,你走惯了平路,走段山路就觉得坎坷,如果你一直走着山路,也就不觉得了。是不是我走路有点瘸,让牛小明觉得道路坎坷了?”

“你又开玩笑了,不过你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怎么可以这样开心呢?”

“那你要我天天哭不成?”海燕说,“可能是因为我很能推卸责任。听人说,生活中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命运悲剧,也就是命运造成的,社会造成的,个人无法改变的;另一种是性格悲剧,是由于个人的原因造成的。有的人能比较好地承受前一种悲剧,有的人能比较好地承受后一种悲剧。我可能是不太在乎前一种悲剧的人,因为我总能安慰自己,命运对我不公嘛,我有什么办法?“文化大革命”十年,我不能正正规规地上学,那怪我吗?所以我就像谌容说的那样,减去十年,一下就年轻了十岁。”

杨红说:“我也希望我能够这么乐观。”《小说下载|fsktxt。CoM》

“你本来就没什么值得悲观的嘛,读了博士,当了书记,生了儿子,买了房子,还有汽车,可说是要啥有啥。用不着为了别人的看法瞧不起自己。看得出来,你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老想做第一,在你那个圈子里,你也可能的确是第一。但是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做第一,因为人总是不断地想进入一个更高的圈子,更大的圈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不再是第一。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是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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