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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爱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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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喝酒。”狄诺阻止了尤汉,他可不想再帮她洗一次澡,再忍受欲望煎熬的痛楚。
“我偏要喝!”她气唬唬地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看得四周的人瞠目结舌。“再来一杯。”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
狄诺双手环胸,索性不阻止她了。
“我跟你说,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后天也要回德国,我们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你大可去找一个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冷静的女人,最好是成熟大方,然后举止得宜,永远把你布查尔斯大爷的话当成最高指导原则来遵守。”她豪气万分地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
他没有移动,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冷冷地往上看着她。“你确定你自己在说什么?”
“不要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我说得很清楚,我们分手吧!”她红着鼻子说。
她没见过比这更冷的眼神了!
狄诺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冷漠而疏远。那双深蓝色的眼瞳中一片的冰冷。
她这才发现原来蓝色是种冰冷的颜色。
气氛顿时僵住了。
尤汉感觉头皮发麻。该死了,早知道就别办什么送别派对,现在搞得这一对闹分手,这该如何是好?
“玫,你喝多了,来杯咖啡吧!”尤汉赶紧拉她坐下。
“我才没有醉,我很清醒。”凛玫牛脾气一发作,非要狄诺表态不可。他若真的有点在乎她,应该反对她的说法才是。
“你真的这样想吗?”狄诺终于开口了。
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她都说要跟他分手了耶,他竟然还坐得住,可见得她在他心中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其实凛玫要是知道他内心所燃烧的熊熊火焰,就不会真以为他不在乎。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毕竟有限,她还无法摸清他的习性。
可是尤汉知道狄诺,而且很清楚他真的生气了。
“玫,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冲动。”尤汉将玫的手拉住,倏地引来老大杀人般的目光,直刺入他拉住她的手。
尤汉马上放开凛玫的手,然后往旁边移动了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看狄诺真的不再说话,兀自抽着菸喝着酒,她眼底的泪水差点都要滚出来了。
凛玫偷偷吸口气硬吞了回去,她马上绽开笑容。“来,我今天要好好喝个够,尤汉最后一次请客,我一定要吃够、喝够!”
“喂喂,小姐,手下留情。”尤汉担忧地望了狄诺一眼,真希望玫的脾气不要这么拗,这下子可陷入僵局了。
结果凛玫的酒量果然无法在短短几天内有长足的进步,没多久就把自己喝挂掉了。只是她完全不知道,抱着她回房间睡觉的依然是那双强健的手,当然他的无奈与叹息她也是听不见了。
隔天醒来后,她万分地痛苦。
是汉娜打电话叫醒她的,否则她搞不好会睡到错过船班,她想应该是尤汉交代她的吧!
她忙乱地收拾好行李之后,在大厅遇到了尤汉。
“都弄好了?”尤汉依然一身的便装,真难想像这种个性的他跟狄诺是堂兄弟。
“应该吧,反正我看得到的都扫进去了,回家再仔细/炫/书/网/整理。”凛玫边说边揉着依然有些痛楚的头。
“我送你去码头吧,今天搭船的人应该不少,开始进入观光旺季了。等你下回来,这里肯定人满为患了。”尤汉说着。
她的目光偷偷扫了四周一遍,发现某人一点出现的迹象都没有。呜呜,算他狠,竟然连来送送她都不肯。
“老大一早就不见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尤汉看到她的动作,细心地主动说明。
“我又没问他。”她嘟起嘴说。“我们走吧!”她吃力地拖着颇重的行李,率先往外走。
“我来吧!”尤汉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安置妥当,直到出发前他也忍不住跟着张望起来。
唉,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放她走?!
车子稳稳地跑在不宽的公路上,她一如来时一样,从这火山岩构成的峭壁眺望着爱琴海。
“真是美丽的蓝,教人永生难忘哪……”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洋,感叹地说。
尤汉偷觑她一眼,心知肚明她将难忘的又是哪一抹蓝。
车子很快地抵达码头,今天搭船的人潮果然满多的。
“去吧,这是我让汉娜准备的食物跟水,你可以在船上吃喝。回去后从皮尔斯码头搭地铁到市中心,然后再转公车到机场,这你不会迷路吧?”
“谁会迷路啊?”她翻翻白眼。“你以为我怎么来的?我已经旅行过十几个国家,不少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别小看我。”
“好,是我小看你了。要是在感情上你也能这么机灵就好喽!”
“你这什么意思?”凛玫听得又闷了,她努力想忘记的,他偏偏挑出来说。
“好了,不说了。食物拿着,祝你一路顺风,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回来给我,我到处都有朋友的,随时派一个去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不过谢谢你的食物。”她感激地笑笑。“很高兴认识你。”她走上前轻轻拥抱着他。
尤汉也回抱了她,那一刻不知怎地,他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猜想或许是太阳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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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公平爱恋》
第九章
凛玫上了船,找个位子安置好自己跟行李。
海风吹拂着她,也吹拂着她的心。闭上了眼,她深深嗅闻着这属于爱琴海的味道,知道下次她再造访这块土地时,一切终将不同。
是啊,至少不会有个男人,在她穷得喝不起矿泉水的时候请她喝啤酒。就算有,那个男人也不会恰巧有双媲美爱琴海的深蓝眼眸,加上一如雕像般完美的五官。
承认吧,她根本忘不了这男人。
但她不愿意哭泣。
毕竟是她逞强地选择了斩断这段情缘,纵使有再多的不舍,她也必须承受哪!
呆呆地坐在阳光下吹着海风,一段又一段的记忆跟着涌上了心头。几个小时过去,当船上的人都开始到吧台买食物吃,她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竟已到了用餐时间了。
“幸好有贴心的尤汉帮忙准备午餐。”她打开临上船时尤汉塞给她的餐盒,却发现餐盒下方黏了一张纸。“这是什么?”
将纸拿了出来,她一看就愣住了。
玫:
不要赌气了。我知道你们两人彼此相爱,跟他联络吧!
──尤汉
下面是狄诺的名字,以及两组电话号码和地址。
她反覆看着字条,低喃着:“你错了,尤汉。不是彼此相爱,是我爱他……只有我爱他。”她硬生生吞下涌上喉头的苦楚,坚持不肯掉眼泪。
回去的路途如此遥远,等回到台湾还要二十四小时以上,如果她的思念现在就氾滥成灾的话,怎么了得?
再说,往后也必须过着没有他的日子,她总要适应吧?
真奇怪,认识短短不到一个月,真正开始恋爱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为何她满心满眼都充满了他的一切?
如果只要花上跟爱上他一样久的时间就可以遗忘他,那该有多好?
几千年前,亚里斯特拉的皇后也是用这样的心情爱恋着她的王吗?
不同的是,即使地震掩埋了那个王国,她至少与心爱的人同埋在历史的尘埃中。而她呢?只能黯然地吞下第一次爱情的苦果。
凛玫成功了。
一路上坐船、搭飞机,她努力地看着工作上的资料,很快地就拟出一份企划案,只要老板一跟她要,她马上就可以非常帅气地递上去。
她没有再去想那段显然已经结束的恋情,在飞机上她甚至自得其乐地看着电影,大吃飞机餐,然后呼呼大睡。
一抵达台湾,她直奔回自己独居在台北的小套房,行李一扔,她随便冲了个澡,立刻摸上睽违一个月之久的床铺,好好去跟周公老人家联络感情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也分不清是睡过了一个夜还是两个夜。
“天哪,今天到底是几号?”她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
窗外的阳光亮得刺眼,而那片天空灰蒙蒙的,找不到任何蓝色的踪影。
她恍惚地伫立在窗前,这才发现到,那片碧海蓝天是真的消失了。
“真的像场梦一样……”她倚着窗边呆愣愣地自语。“可是有人梦醒后会这样心痛吗?”
她的心感觉是如此的空洞,却又如此的痛楚……
双手捧着胸口,她依着窗边滑坐在地板上,眼泪也跟着滑落脸庞。
一滴、两滴、三滴……
那痛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蔓延开来。
她放任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之哭到自己都没力气了,她才瘫靠在床边。
此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的心脏像是忽然被捏住一样的紧缩了一下。
会是他吗?
他后悔了吗?后悔让她走了?后悔答应分手了吗?
呜呜。她是后悔死了,但除了后悔还真的不知道能怎么办。
你发呆了几秒钟,然后赶紧抹干泪痕,拿起话筒,说话前还屏住气,整颗心跟着提了上来。
“Hello?”
“阿玫啊,你在哈啰什么啊?!这是台湾,不是美国啦!”母亲的大嗓门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
“妈。”她的心跟着跌了下来。
“啊你怎么好像很不甘愿接电话的样子?你这个孩子真是,回来了也不知道打通电话报平安,害我还打去那个希腊,还好有人会说中文,不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人会说中文?”她怎么不知道度假别墅那边有人会中文。“妈,我刚到就睡到现在,忘记打电话了嘛!”
“阿玫,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哦?就跟你说女孩子不要去做那什么工作,成天在国外飞来飞去,一个人很危险。”妈妈一逮住机会就开始叨念起来,女儿这次出国这么久,害她都没人可以唠叨,真是闷哪!
“我没有感冒啦,只是刚睡醒声音怪怪的,等一下就好了。”她偷偷擤了擤鼻子。“还有,我们出去国外拍节目,通常是一整个工作团队出去,哪有什么一个人很危险的?”
“怎么不危险,你这次不就一个人去?”想唬她这个做妈的,她还没老咧!
“我这不就好好的回来了吗?”只不过丢了一颗心而已;只不过爱上了人家,人家却不爱她而已。
“是啦是啦!你赶快回家一趟,我要亲自看看才能做准。我帮你炖了土鸡,还有明天可以煮鱼汤,你赶快回老家一趟。”
“妈,我暂时还无法回家。我刚回台湾,工作的事情得交代清楚,然后还要看看我们下一次录影的时间,等我确定了再跟你讲。”
“不管啦,你这女儿简直是卖给这个工作了,你说,你自己一年到头到底有几天是在家里的?”做妈的开始抗议了。
“妈,对不起啦!你也知道我把所有积蓄都投注在这个节目了,它赚钱我就赚,难道我不该好好做吗?再说,工作本来就是这样啊!”是啊,她把所有都投注在这边,现在就连她的爱情也跟着赔进去了。
如果不是无法抛开这份理想,她大可以抛下工作巴在他身边,根本不用去想到两人之间可不可行的问题。
他的工作在台湾会没饭吃吧?再说,他会愿意为了她来台湾住吗?
她想都不敢想,只能很鸵鸟地说要分手。
她其实是企盼他会反驳的吧?
但是他却没有。
最傻的是她自己,把决定权丢给人家,除了消极的放弃,她又对自己的爱情做了些什么努力?
“我不懂你那长篇大道理,反正你赶快找时间回家,这次一定又瘦了吧?真不知道养你这女儿是来折磨谁的……”
母亲的叨念给了她温暖的感觉,忽然她很想趴在妈妈的怀抱中,哭一哭她这段逝去的恋情。
不过还是算了吧,以免老妈问东问西。
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经交过一个“阿多仔”男友,会不会眼珠子都瞪出来?
这不无可能哦!
凛玫一进制作人的办公室就忙坏了。
这几天,她忙著录制几段棚内的节目,至于亚里斯特拉特辑的录制,也即将在三周后出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强到平静地旧地重游,这几天她忙归忙,一到夜里躺在床上,无边的思念依然一再地淹没了她。
难道爱恋没有停止的一天吗?
然而她也只能一天忙过一天,希望伤痛与思念都能慢慢消弭。
“凛玫,这几个部分的台词可能要修一下,还有这一段还要再来一次,你可以吗?”制作人陈先生看着凛玫问,这年轻女孩是他相当喜欢的一个企划,她虽不愿意以幕前工作为重心,但幕后的企划工作可是做得相当完美。
以年轻的一代来说,能够这样吃苦耐劳,还能怀抱着梦想的人实在不多了。所以他私心总是会多照顾她一点。
“好,陈大哥。我再改一下,休息时间一结束,我们再重录吧!还有大家到圣托里尼出外景的食宿问题,我都安排好了。”昨天打电话给尤汉确定食宿问题时,她很想顺便问问他,狄诺知道她走了以后有没有说什么,但最后依然作罢。
唉,是她选择离开的,问这些又有何助益呢?
难道她能抛开工作追到德国去吗?
不行,万一他摆出冷淡脸色把她赶出来,她一定会哭死的!
“我看你这阵子够忙的了,等这一集录完你先休个假,要去圣托里尼拍外景时再一起来就好了。”
“陈大哥,外景主持人可不可以用新人?我想淡出幕前,专心做我的幕后工作。”凛玫问,自她从希腊回来后,更希望能这么做。
她眷恋的从来不是萤光幕前光鲜亮丽的生活,而是制作出一个节目时的那种成就感。
“可是有谁比你懂得多?外景主持人对我们这种节目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但是人才是可以培养的。就像我也不是念历史出身的,能够吸收这么多各国的历史地理背景,靠的就是热情跟对工作的执着。所以让我们来挖掘可用的新人吧!”凛玫发觉自己似乎有点改变了。
以往只要上司反对的事情,她不是闷闷地吞下,就是反应颇激烈,现在的她却能够想办法去用人家能接受的方式沟通。
她现在有点懂狄诺的意思了。
他那天说她个性需要改改的原因就在这里吧?偏偏她听不进去,当作他是故意要挑她毛病,或是根本为了甩开她而故作文章。
其实──挑毛病的人是她吧?
她忽然好想见到他,向他说对不起。
是她用这么差劲的方式分开。在他的记忆里,两人的一切终将停留在这种不美丽的结尾中。天哪!她的冲动再次害了自己。
“好了,我有事情先去处理,你等一下把该改的改一下。”制作人先告退了。
凛玫点了点头,内心翻腾的情绪跟外表的平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凛玫,门口收发室有你的包裹耶,还从希腊寄来的,你该不会在那边血拚一堆寄回来吧?”一个节目助理走过她身边时说。
“包裹?”她的眼睛一亮。“你说国外寄来的?”
“是啊,好大一包,你这次买得不少哦!怎么,你也学会血拚的乐趣啦?”
凛玫疑惑地往收发室去,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寄东西,又会是谁寄东西给她呢?难道她有东西忘了拿,所以尤汉帮她寄回来?那昨天通电话时,尤汉怎么没跟她说?
来到收发室,她问:“伯伯,听说有我的包裹?”
“啊,对啊!你再不来我就要扛进去摄影棚给你了,但是这东西不小,我怕扛来扛去反而把东西弄坏了。”收发室的伯伯拿出本子给她签收。
凛玫瞄瞄那堆大大小小的包裹,不知道哪包是她的,她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就这一包,你拿得动吧?”伯伯把一个一公尺见方的纸盒拿出来,摆到收发室外面的墙边。“你从国外订东西啊?很贵吧?”东西包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挺贵重的,上面还有易碎物品的标示。
“我也不知道……”她蹲下去看了看寄出的地址,是圣托里尼岛没错。转身借来一把刀,她把包裹打开。
“凛玫,听说你买了什么战利品,我们来看看,说不定这次出外景也可以去血拚一番。”几个同事跑出来凑热闹。
凛玫没空理他们,包裹包得相当的仔细,她费了些心思才把它打开。
“哇~~好漂亮哦!”几个围观的同事同声惊呼。
这是一幅油彩画作,所不同的是画者还用真的材料入画,海边的枯枝做成半立体的船,以及细沙拼成的海滩,深深浅浅的海洋颜色,美丽的落日……构成了一幅相当美丽的画作。
她颤抖地抚过画框四周,这幅画没有其他只字片语,但她知道是谁寄给她的。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喜欢这幅画,这幅换算成台币要好几万块的画,她是怎么样也买不下手的。他们在伊亚时,他就计划好要送给她了吗?
忽然间一股强烈的思念涌入胸臆。
她拿出纸盒看了看邮戳,寄出的日期正是她离开圣托里尼那一天,难道那天早上他不见人影就是去买这幅画?
她跌坐在地上,手扶着画框,内心的冲击让她的眼泪成串滑落。
“凛玫,怎么了?”
“寄错了吗?”
“画有损坏吗?看不出来啊……”
“就算花了很多钱,也不用现在哭吧?买都买了。”
几位同事七嘴八舌地讨论著她的画,有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没那么糟吧?”
“就是有那么糟……”她哭着抹去颊上的泪水,扁了扁嘴。她丢失了一个很爱她的男人,还不糟吗?
该知道他的个性不爱张扬的吧?怎么就不多点耐性跟他谈谈呢?或许他们可以找出方式继续下去,而不是这样分开啊!
“凛玫,你别哭啊!”同事们虽然搞不懂她为何对着一幅画哭得唏哩哗啦,仍然尽力地安慰着她。
凛玫哭够了,站了起来。“谁帮我看一下这幅画,我有点事情。”她拨开围观的同事,跑进棚里找她的皮包。
翻出皮包内夹层里被她看了无数次的纸条,她掏出手机来,拨着电话号码。
“快接电话。”她等着电话拨通,然后一声、两声,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你好,这是设计部门,请问找哪位?”一个女人很公式化地说。
这是公司电话?
“你好,我……请找狄诺.布查尔斯先生。”凛玫不自觉地屏气,用她久没使用的德文跟对方交谈。
“布查尔斯?”对方愣了一下。“他暂时休长假去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休……长假?”不是才休完假吗?难道说他还在希腊?怎么会这样?“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到工作岗位?”
“我无法给你一个日期,布查尔斯先生的长假期间有多长我并不清楚。如果你有工作上的问题,我可以请代理的工程师来接电话。”
“我……不,不用了。谢谢你。”凛玫愣愣地挂上电话,她又拨打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她拨打电话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了,察觉到四周同事的好奇眼光愈来愈多,她闪身进洗手间去。
电话一接通,是个老妇人接的。
“你好,请问狄诺.布查尔斯先生在吗?”她的心忐忑难安。
“你找狄诺啊?是小姐打来的耶!真是新鲜。”老妇人开心地说。“他出国了呢,去找他的新女友,呵呵。”
妇人开心的话语听在凛玫耳中,宛若震耳碎心的丧钟一样。
新女友?
他这么快就交了新女友?!
又是国外?难道他在回去的途中又邂逅了另外一国的美女?
脑中拼凑出他高大的身影旁倚偎着金发美女的影像,她紧紧地抿着唇。
“你是狄诺的朋友吗?他难得有女性朋友找耶,不过可惜他已经有女友了,而且我看这次他非常认真。小姐,你不要难过,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属于你的王子的。”妇人继续说,语气温和而带着同情。“要不要我跟他说你打过电话来?小姐怎么称呼?”
“哦,不用了。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谢谢你。”讷讷地挂上电话,她这次哭不出来,只想扁人。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她才回来几天他就交新女友了?
虽然他们是分手了,虽然她也知道他条件很不错,长相也属于容易招蜂引蝶的类型,但他不是很酷的吗?他不是很冷淡的吗?怎么会……呜呜!
把脸上残留的眼泪擦干净,她大跨步地走出洗手间,直直地朝制作人的方向走去。
“陈大哥,我录完这一集就退出幕前的工作。还有,今天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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