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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丝缠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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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前前后后检查了一回,满意自己的手艺。“当你告诉她,我是你的朋友,她会问你:在哪里认识的?你为了隐瞒我的身分,就得替我假造一个家世背景,然后伪构我的生平。这一切,或许都还算简单,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算是个死人,永远也不会有办法找到『黑络』这号人物的存在,我从好几年前,就被宣告死亡……如果有朝一日,她查到这个事情,你又要如何圆谎?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骆千蝶很惊讶,“为什么你被宣告死亡?”人不是好端端在她面前缝衣服吗?
  黑络觑她,表情微微垮下来,“因为我是研究所的实验白老鼠,他们做的实验,就如你所看到的,各种基因混合的研究,成功活下来的人,就变成我这副模样,失败的,就是一具具尸体了。为了省麻烦,研究所干脆替我们伪造死亡证明,这么一来,我们的生死,变得单纯而容易。”他又偷瞄她一眼,发现她还是哭了,他无奈一叹,“你说我用太淡然、太置身事外的口气说话,你就会想替我哭,所以我才故意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嘴脸,故意说话时还要抖两声,结果你还不是一样哭?乖,不要哭,死亡证明是假的嘛,我还不是活生生在这里替你擦眼泪?”
  “丹尼斯呢?他的身分是什么?我觉得他和你是不一样的……虽然他说你们是同类人,但我就是觉得他不像……”
  既然她都哭了,他就趁机一次说完,让她一次哭齐吧。
  黑络抱着这个想法,也没想多瞒什么,“你说对了,他和我不一样。正确来说,我是属于他的实验品之一。但他并不算是实验的发起者,只是team的重要一分子。”
  “他好过分!那么,他的出现是来带你回去那个泯灭天良的研究所?!”
  “没错。因为我们一群白老鼠从研究所逃出来了。”反正无论装出什么神情都无法让她止泪,他也干脆恢他惯用的态度——用最失败的说故事口吻,没有高潮起伏的平述。
  “那种地方当然要逃呀!”她替他气忿不平。
  黑络扯扯唇角,笑得有些不真实,“我原本不想走的,因为我不觉得离开研究所会有什么更好的生活。尤其看到同伴为了护住我们,拿他的身体去挡下爆炸而受伤,我更迷惑了——逃是对的吗?牺牲生命要换什么?换来的东西又值不值得?可是凌霄倒下去了,还是一心一意要我们逃,我想着,要连他的份一块活下去,所以我离开了那里。”说到这里,他的眉锋终于有了轻蹙。
  “你有没有觉得逃出来比较好?”骆千蝶有些急问,因为从黑络的脸上,她读不到太多情绪,只除了他提到那位倒下去的“凌霄”时,他口气中的担忧。
  黑络深瞅着她,良久到骆千蝶以为他不打算回答她的问句,他却做了出乎她意料的举动——摇头。
  “你……你不快乐吗?”跟她在一块,不快乐吗?她没办法让他觉得逃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吗?
  “如果,我逃出来之后,一直当只结网蜘蛛,就安分在柜上织网住下,没有让你发觉我的存在,我会觉得逃出来比较好,至少,那样的我,还是那个安于现状的黑络,而不像现在……”他从床上站起身子,走到桌前拿起她的相框,食指画过影中人的甜甜笑靥。
  骆千蝶咬咬唇,觉得有些难受。
  听来,他似乎不觉得能认识她是好事。但她却不是这么想呀,她好高兴能认识他,真的。
  或许初遇时一点也不完美,甚至还可以说是荒唐到让她以为是一场睡不醒的恶梦——她知道自己很过分,老对着他尖叫昏倒,可是……她也不是没反省呀!她一直、一直在发掘他的好,也承认他真的很好很好……
  骆千蝶分不清楚现在自己狂掉的眼泪,究竟是心疼他的,还是心疼自己……
  “我一直是所有白老鼠里最幸运的一个,我几乎没尝过任何一丁点基因融混的痛苦。每个月底,那些和我同样遭遇的同伴,他们体内两种基因都会处于交替的混乱,让他们身体无法自我控制。我看过他们好多回这种不舒服的症状,但我没有过,我身体里的两项基因和平共处,不曾折磨我半分。我的适应力好到让众人惊讶,仿佛我天生就是当白老鼠的料。”他没有要炫耀什么,只是陈述事实。“可是,你让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命运悲惨的人。”
  “我?”她鼻音很浓重,还哽哽的。
  “你在可怜我;你听到我的故事会哭;你替我痛骂研究所里的人;你害怕所有昆虫却接受了我;你带着我,走出狭隘的房间,让我跟着你,进入我从没想过的有趣世界,使我知道,我曾经自以为好足够的满足根本是假象,它不过更彰显了我的见识贫乏——”
  黑络半侧着身,视线由照片间移向她,“千蝶……我开始痛恨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痛恨起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正常人,痛恨起自己没有资格站在阳光底下,痛恨起自己没办法让你牵着我的手,向你姐姐介绍我是谁……千蝶,我开始觉得不甘心了……”平淡的表情不再平淡,只是须臾,同样俊逸的脸庞,全是疼痛,他眉心的皱蹙是她从没见过的,几乎连她的心也跟着一块揪扯起来。
  “黑络……”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他抡紧着拳,十指深陷在肤肉间。
  “黑络。”骆千蝶伸手分别握住他的双拳,不许他这么伤害自己。直到他松放了指节,让她可以密密以指握指,交缠着他的。“没关系的。如果你变成这样,是能保住你性命的最大代价,那么,我感激你能活下来;如果你不是一个平凡的正常人,却比正常人活得更乐观,那么我佩服你。”她仰着小脸,凝视高出她许多的他。“没有人说你没资格站在阳光底下,谁敢这么说?!你当然有资格,更有权利,而且我会这样牵着你,走出去。”
  “我一走出去,研究所的人就会找到我。”
  “我会挡着不让他们带你走。只要你不想跟他们回去,你就可以不要。”
  “就像那时你挡在丹尼斯面前吗?”
  “是的,就像那时一样。”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环住了她的腰际,俯下头,将额枕在她肩上,骆千蝶空出一只右手,抚上他的后颈。
  “小粉蝶,如果你是我的『宿命』,那么,我甘愿了……”
  黑络贴着她的肩胛,她听见他像在笑,又像承诺,轻轻吐出这句话,她想追问什么“宿命”,却在他张嘴吮住她白嫩颈子时忘了天南地北、忘了到了喉间的话,只化成小小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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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媛,就这么说定啰。”
  “当然好。不过你要请设计师先弄出一套样本给我们社长看,如果他手艺好,收费又合理,别说他希望包下所有戏服制作,他要是不做,我们还会求他做呢。”
  骆千蝶和袁媛一路从教室谈关于话剧衣服的事情谈到了校门口。她想借用袁媛这条关系,引荐黑络成为话剧社的专属制衣。袁媛是话剧社的副社长,实际上的权利比挂名社长更大,只要她点头,几乎没有不成事的。
  “他是新手,不过我对他深具信心。袁媛,谢谢你。”骆千蝶诚心道谢,也准备回去跟黑络说这个好消息。
  “三八,客气什么?”袁媛阿莎力地拍拍骆千蝶的手臂。
  “你不是还和万浚有约吗?快去。”她不做电灯泡了。
  “OK,明天见噢。”
  袁媛挥手道了再见,骆千蝶微笑回应,再朝反方向走。
  也许,她可以考虑先替黑络买一台缝纫机,小一些没关系……
  虽然她比较喜欢看黑络拿针的样子,感觉好……动人。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就是这样的味道,一种倾注全心全意的味道。
  骆千蝶甜甜笑着,小嘴哼起了“慈母颂”,步伐不由得跟着轻快起来。
  “笨女人。”
  一声没指名道姓的谩骂让骆千蝶楞了楞,但她没对号入座,不认为天外飞来的恶语是针对她,继续愉快得像只小粉蝶,朝前而行。
  “蠢到极点,就是那个在哼五音不全的慈母颂的笨女人。”
  唔……
  “穿灰色无袖线衫、蓝色小印花丝巾,加一件九分裤,还扎小甜甜啾啾头的笨女人。”
  骆千蝶正巧经过一栋大楼的玻璃墙外,擦得好光亮的玻璃上,反射出一个完全符合对方描述的身影,加上不少路人投向她的目光,让她发觉那些谩骂,是朝着她来的。
  骆千蝶回头,很惊讶地瞧见在她身后环胸冷笑的——丹尼斯。
  “终于有自知之明了。我还以为要浪费多少唇舌才能让你领悟我在叫你。”童软的嗓音说出不该属于他的傲气。
  “你……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口气非常纡尊降贵,像是给了她莫大的荣幸。
  “找我?是为了黑络?”她直觉猜测。
  “废话!不然我找你喝茶聊天泡妹妹吗?!”说她笨还不承认!
  骆千蝶生平头一次被一个外表只有五岁左右的狂妄奶娃娃教训,滋味并不是很好受,加上听了黑络说了他的故事,让她很难对丹尼斯、或所有关于研究所的人员有什么好印象。她虽不是个会对人口出恶言的女孩,但她总能消极表达她的抗议吧?
  她用不热络的态度回应丹尼斯,“我们有什么好谈的?黑络不跟你们回去,就这样。”她说完就要走人。反正她步伐大,不怕跑输一个腿长不到她一半的小孩——
  “哇!妈妈!不要丢下我!怕怕!哇——”
  凄厉的童嚎声,在骆千蝶拔腿就走时响起,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淋漓尽致、哭得惊天动地、哭得引来了路边恰巧巡逻而过的警察。
  “小弟弟,发生什么事了?”人民保母克尽职责,凑到丹尼斯身旁。
  “妈妈跑掉了——”呜呜呜……
  “什么?!”这个年头还有大街弃子的烂戏码?!“你妈妈是哪一个?!”
  “穿灰色无袖线衫、蓝色小印花丝巾,加一件九分裤,还扎小甜甜啾啾头的那个——”短短食指还辅助他的嚷叫,遥遥指着骆千蝶跑远的背影,两行眼泪鼻涕糊在那张漂亮又楚楚漂亮的小脸蛋上,看来又狼狈又让人心疼得半死。
  “可恶——竟然还有这种妈妈!”人民保母咬牙,一把抱起了丹尼斯,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飞驰过去——
  一个大男人要追上小女人是再简单不过了,所以不到十秒,气呼呼的人民保母已经拦住了骆千蝶的去路!
  “小姐,你太过分了吧?!放自己的小孩在那边哭,一点都不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吗?!万一他跑到大马路上去怎么办?!”正气凛然的人民保母将丹尼斯一把塞到骆千蝶怀里,并且严词开导她,“看你这么年轻,带小孩的经验可能不足,可是要学呀!跟你妈妈学、跟你婆婆学!怎么可以屁股拍拍丢人就跑?!我们国家未来的主人翁要好好照顾呀!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把小孩抛在身后哭着追你,我就请你回警察局一趟,让我们的女同事教你,听到了没!”最后撂下威胁。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怀里沉甸甸的小孩子重量及嘤咛的可怜啜泣都真实地提醒她——她被误认为是狠心弃儿的不负责任母亲!
  “哇——妈妈——别不要我——我会乖会听话的——”颤抖的童语还在控诉惨绝人寰的恶意遗弃。
  “你听到了没?!”人民保母大喝一声,正直严肃地吓得骆千蝶只能唯诺应是,小声快答“听到了、听到了”,小脑袋点得好勤快。
  终于,人民保母完成了公务,被骆千蝶鞠躬哈腰欢送退场。
  “蠢女人,你再跑呀!”
  一句马后炮,噼哩叭啦炸回骆千蝶的神智,紧接着是恶心的擤鼻声——犹挂在她臂弯间的丹尼斯直接揪住她脖子上的丝巾当面纸,把方才假哭作戏的眼泪鼻涕留给她。
  “你……你为什么要说谎,说我是你妈妈?!我、我怎么可能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孩子?你……”她还没找到孩子的爸,哪有本事蹦出个娃娃?!
  “你白痴呀!我不直接哇哇大哭,难道要劳驾我追着你跑吗?!欺负我是小孩子?!当然找『可利用资源』来善用呀!”丹尼斯瞪她一眼。那个“可利用资源”刚刚才被恭送离场。瞧,成效多好,有人抱他跑,还替他追人,他可是半颗珍贵的汗水也没淌,这就是聪明人的作法!
  “我的名誉全被你——”
  “名誉值多少钱呀?!蠢!”丹尼斯冷笑。
  “被破坏名誉的又不是你!换作是我,我也可以说得这么风凉呀!”骆千蝶想起刚被警察训斥,还得到路人的打量及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她就委屈得想哭。“你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用这种欺负人的手段,不觉得……不觉得太、太过分了吗?”哽咽。
  “我现在是五岁大的小男孩。”他耸肩,世之无耻,莫过于此。“爱哭鬼,这有什么好掉泪的?!别以为这是女人的武器就一直用,会让男人倒尽胃口的!”
  他似乎忘了,就在不久的刚才,他也用过这“倒尽胃口”的武器。
  “你……你……”恶人先告状,先说先赢吗?!
  他没心情听她在那边“你呀你的”。
  “喂!我口渴了,找间咖啡店坐下来啦!你请客。”丹尼斯命令道——不,应该说是勒索。
  “我请客?”明明是他说要找店坐下来的,为什么要她出钱?
  “难道你好意思叫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掏钱包付钱吗?!你不觉得很羞耻吗?!”丹尼斯说得理直气壮。
  “你叫一个实际上比你小将近十岁的女人付钱都不觉得羞耻了,我有什么好羞耻的……”骆千蝶也有满肚子的委屈想说呀,可是她太欺善怕恶了,只能含糊嘀咕。
  她能拒绝吗?
  不能。因为她知道,丹尼斯一定会再耍贱招,她可没有强力的心脏可以承受再一次“街头弃儿认亲娘”的戏码。
  骆千蝶满脸懊恼,被动且毫无招架之力地被一个五岁——外表五岁,心智却早跨过三十岁——的小孩子牵着鼻子走,进到一间充满淡淡咖啡馥香的宁静小店里。由于咖啡店位处于巷子里,所以客人稀稀落落。
  在柜台前的女店员模样清丽,长发披肩,看见客人上门,职业笑靥非常漂亮。
  看到丹尼斯时,她不由得小小惊呼,“好可爱的小弟弟噢!”
  此时的丹尼斯伪装出来的笑颜超天真超无邪,闪闪亮亮像个十成十的小天使——只有骆千蝶知道,天使的皮相下,包裹着一只巨大恶魔……
  “谢谢漂亮姐姐。姐姐也好美好美,像仙女一样噢。”丹尼斯眯着眼笑,像两泓弯弯的水潭。
  好甜的小嘴。
  “真希望我肚子里这个能有你一半可爱和有礼貌。”女店员不由得抚上自己仍平坦的小腹。
  “一定可以的。有这么漂亮的妈妈,小孩子不会丑到哪里去的。”丹尼斯继续灌迷汤。
  噢,好懂事的小孩子……
  “你们要吃什么?”女店员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但还是不忘服务客人。
  “我要香草桑椹冰淇淋百汇!”丹尼斯童言童语地举起肥矮手臂,伪装出每一个小孩子讨糖吃时的模样。他扮奶娃娃扮得可圈可点,让女店员立刻融化在他的甜美笑靥里,好半晌无法从天堂回归人世。
  “那小姐呢?”女店员好不容易回魂,才想到还有骆千蝶的存在——这个妈妈好年轻……
  “妈妈只喝黑咖啡。谢谢漂亮姐姐!”丹尼斯抢在骆千蝶要点卡布奇诺冰沙前插嘴。
  “呃……我不喝黑咖——”
  女店员根本没看她,飘飘然地在收银机里打入丹尼斯点的饮料。“要不要来块蛋糕?我们的招牌天使蛋糕很好吃噢!”
  “就是柜子里那个上面有插一对白白翅膀的蛋糕吗?”丹尼斯假装做出好惊讶好崇拜的态度,“我刚刚就一直觉得这个蛋糕好像会飞起来一样呢……妈妈,我可不可以来一块?”他好乖巧地询问。
  “呃……好、好呀,一块。”骆千蝶完全处于被动付钱的角色。
  “等一下我替你们送过去。”
  “我要坐靠窗的位置!”丹尼斯蹦蹦跳跳挑了他满意的座位,等骆千蝶也坐下后,他才露出好厌恶的表情,与方才的小天使模样大相径庭。
  “真受不了,我最讨厌扮蠢小孩了!”呿。
  “可是你扮得很好呀……”简直是出神入化、收放自如。
  骆千蝶将脖子上沾有丹尼斯眼泪鼻涕的丝巾拿下来。好可惜,她花了三百多块买的,才系不到两次。
  “你在讽刺我?!”丹尼斯火大地重“嗯”了声,一股威严爆发出来。
  “我在夸奖你呀!”骆千蝶替自己辩驳。“你都没看到你自己刚刚那副模样,根本就像有个五岁小孩附在你身上……要不是我早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一定会误以为你真的是个——”
  “这么大声吠做什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身分吗?!”
  “对不起。”她立刻反省。想了想又不对,“你干嘛吼这么大声?我又不是来讨挨骂的。”欺负人的意味太浓重了吧!
  “不是来讨挨骂的?”哼哼。“你以为我是来低声下气求你将黑络还给我们的?”
  丹尼斯的笑容很讨厌,所以骆千蝶拒看那又天使又恶魔的脸孔。
  “我当然不会以为你这么有礼貌……”她小声嘀咕着。
  “总算还有点智商。”丹尼斯冷嘲。
  “你再骂人我就要走了——”
  “有本事就走看看。”丹尼斯还在笑,一股金属寒意已经抵上骆千蝶的腹部。“我枪法向来不好,对着你的肚子瞄准,可是会不会打爆你的小脑袋,我就不保证了。骆千蝶。”笑容转为狰狞。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要用你那个蚂蚁般大小的蠢脑来看扁我们。要查你的资料比打个喷嚏还容易。你最好乖乖待在原位,在我恩准你滚之前,双手背在背后,稍息坐直。”
  “你……”
  两人看见美丽的女店员端着餐盘过来,暂停交谈。
  “来,香草桑椹冰淇淋百汇、天使蛋糕、黑咖啡。这是手工饼干,是我特别招待的,尝尝看。”一项项食物摆在桌上。
  “漂亮姐姐,谢谢你!”丹尼斯又在扮蠢小孩了,“看起来好好吃噢!”
  “慢慢用噢。”
  女店员离开,丹尼斯立刻收起笑脸。
  “黑咖啡端过来!”他下命令,“这个才是你的!”冰淇淋百汇被推到骆千蝶面前。
  “呀?”
  “呀什么呀?!我只喝黑咖啡,不吃这种甜食。”他嫌恶地瞄一眼蛋糕和手工饼干,也一并往她的面前推。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点黑咖啡?”
  “你有看过一个五岁小孩喝黑咖啡的吗?!”真是笨到爆!要是他一上场就摆明要点黑咖啡,不惹来侧目才有鬼!
  “呃……听起来你也好辛苦。”一个成人却存在于一个孩子的躯体里,他也是有他的辛苦吧。
  “少装出一副同情人的模样,骗得了黑络骗不了我,我不吃这套的。”丹尼斯啜了口咖啡。“懒得跟你耗太久,我直接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弃黑络,让他跟我回去?开个价,干净俐落点。”
  “你问错人了吧?黑络是人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开价?”
  “在我眼中,他就是个『东西』,而且是可以议价的东西。”
  “黑络是人!”骆千蝶坚持地嚷。
  “人也是可以买卖的。”他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不也是花钱就轻易买到?钱不是万能,没有它却万万不能。“你想趁机抬高价钱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你最好适可而止,太超过的话,我会被磨光耐心的。”丹尼斯像是看穿她心思的哂笑,“我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如果能花钱了事,我很懒得浪费功夫。”言下之意是,只要她的价钱合理,他不会吝啬。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有权利决定黑络能不能卖,又凭什么以为我卖了他,他就会跟你回去?!”骆千蝶双拳在桌面下死命抡起,她不断告诉自己,不可以打小孩——虽然眼前那家伙其实到了可以狠狠痛扁而不违反儿童福利法的年龄,可是碍于他那具小身躯,她不能动手,不能……
  “黑络那种性子很容易掌握的,只要你一句请他离开,我再适时出现,他就会心甘情愿跟我回研究所。想想,一句话,值几百万,你要画多少张插画才赚得到?现在只要你动动嘴皮,钱就入袋,聪明的人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你不是一直叫我蠢女人吗?所以我选择拒绝!”骆千蝶连思考半秒也不曾。
  “真的是蠢女人。”丹尼斯没有任何赞赏的口吻或眼光,发出几声颇不屑的嗤笑,“你以为这样就表示你的情操很高贵吗?啧,如果盼盼小姐在这里就好,我真希望叫她听听你现在心里最丑陋的声音。”听听她心里是不是正直嚷着“价钱太低,我不接受,再高一点”这类的市侩。
  “随你怎么说,我不想浪费唇舌跟一个压根不信任我的人解释,黑络也绝不会成为你口中可以买或卖的人——如果你今天找我就是要谈这个,那么我想我们谈完了。”骆千蝶起身,准备走人。
  “坐下!”丹尼斯一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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