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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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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焕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崔家的庶子,从他身上,张焕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一丝影子。“那你可愿意加入朕的监察室?”
  “草民愿意!”崔连星干净利落地答道。
  “干脆!”张焕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准备在监察室中设立国安司,暂不对外公布,这首任侍御史便由你来担任,直接向杜中丞负责。”
  崔连星立刻单膝跪下。昂声答道:“臣愿为陛下效死命。”
  张焕笑了笑。又回头对众人道:“好了。大家去看看回纥人地武士吧!”
  这座仓库从外面看和其他草料库没有什么区别。但进了里面却完全不同。首先是一面巨大地白色墙壁。刺眼地白。墙上只有一扇仅容一人通过地小门。进了小门。监狱地感觉便迎面扑来。手臂粗地铁栅栏、数百间狭窄低矮地小房间、来回巡视地士兵。构成了一个完全封闭地世界。
  这所监狱最早是为了关押李俅登基事件中地各家子弟而临时修建。女地则关进了掖庭宫。原本准备悉数发配安西戍边。但在裴佑和崔寓等人地求情下。张焕总算松了尺度。最后借全国大赦地机会放了他们。并返还了俸禄内地财产和永业田。
  此刻。牢房里暂时还没有什么犯人。只有最尽头地一间牢房前站着五六名士兵。警惕地注视着牢房里地情景。
  张焕在大群官员和士兵地簇拥下来到了牢房前。牢房前面是铁栅栏。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里面地情况。只见一人被四肢分开绑在木桩上。很明显已经动过刑。他气息奄奄地耷拉着头。旁边还站着一个士兵。时刻留意他地情况。
  这时两个被崔连星活捉的回纥武士之一,其中一人在半路上自杀了,只剩下这一个,在严刑逼供下,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回纥军队中的一名百夫长,以回纥卖马人的身份被派到大唐。和他一起来的人一共二十几人,都住在西市的一个客栈中,至于他的首领是谁、怎么联系,他就统统不知道了。
  张焕背着手默默地望着这个来自回纥军方的探子,这就是铁的证据,原以为回纥西进地国策建立后,大唐与回纥将不再有利益冲突,如果回纥是想来偷盗大唐的军器机密,这也罢了。偏偏要杀自己的孩子以挑起大唐的内乱。这就说明他们侵略大唐的野心未灭,回纥人崇拜狼。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狼性。
  张焕又忽然想起了裴明远说过的一件事,他回国时曾在撒马尔罕得知大食使者前往回纥,张焕心中不由起了一团疑云,“难道大食与回纥真要达成对付唐的某种协议吗?”
  想到这,他立刻喝令道:“把他的头拉起来!”
  旁边地士兵立即揪住回纥武士的头发,一把将他的头拉起来,这是一个典型的突厥人脸孔:宽大的脸膛、细小的眼睛、短塌的鼻子,而且没有脖子,头颅斗大。
  “他懂汉话吗?”张焕问旁边的校尉道。
  “回禀陛下,他精通汉话,无须通译。”
  或许是听见了陛下两个字,一直气息奄奄的回纥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瞪着张焕,忽然,他大叫起来,“我认识你!就是你烧了我们地翰耳朵八里。”
  他尚未说完,旁边地士兵便狠狠一拳砸在他肚子上,他的浑身一阵痉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张焕冷笑一声道:“你地记忆倒很好,不错!当年烧你们翰耳朵八里之人就是朕,但朕已经很宽容了,去年在安西饶了你们可汗一命,他非但不知感恩,还要派你们来大唐破坏,一个忘恩负义的之人,亏他还自诩草原上的雄鹰,他配吗?”
  回纥人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他低声怒吼道:“不许你侮辱我们可汗,此事和他无关!”
  “是吗?”张焕淡淡一笑道:“那和谁有关?”
  回纥人自觉说露了嘴,他恶狠狠瞪了张焕一眼,扭过头一言不发。
  “这些,他交代过吗?”张焕有些不悦地望着杜梅,杜梅给他的报告中没有这个内容,杜梅额上已见了汗,他立刻低声道:“是属下失误,请陛下责罚。”
  “他嚼舌了!”杜梅的话音刚落,牢门前的几名士兵忽然叫嚷起来。只见牢房里的那名士兵在拼命掰开回纥人的嘴,但是已经晚了,一道血水从回纥人嘴角流了出来,他面若金纸,眼看已经不行了,张焕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对崔连星道:“从现在开始,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直接向朕汇报!”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夜色中,平康坊那条深巷的小院里,数十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没有人说话,院子里已经堆满了箱子,几名壮汉正扛着箱子向门外走去。门外已经停好了三四辆马车,几名车夫正紧张地堆放箱子。
  图兰公主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棵槐树下,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问题。两个手下被抓走了,虽然他们只是最底层的成员,并不知道整个情报网的结构,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它却是一记警钟,重重地在她耳畔敲响了,这意味着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们地存在,已经摸到了一点端倪。
  长安是个国际性大都市,突厥人、波斯人、日本人、新罗人比比皆是。来自西域各国的胡人少说也有十几万人,有的是商人,有的就长居于此。
  所以图兰公主这群突厥人根本就不会引人注目,他们公开的身份是来自西域的商人,做绸缎贸易,在东市市署登了记,并缴纳税款,而且他们所带地武器是大唐允许携带,诸如剑、弓箭等等。所以只要他们偃旗息鼓,也不会有人查到他们头上。
  但图兰公主却是个十分谨慎之人,只要有一点点查到他们的可能,她就必须搬走,她决定暂时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箱子里装的都是蜀锦和吴绫,这是他们采办的货物,他们准备西去龟兹,将这批货物出手后再回来,这样一去一来至少要三个月时间。那时此事就应该淡化了。
  “大伙儿快一点。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图兰看了看月色,开始催促众人。
  忽然。门口那边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五六名正在搬箱子的属下都纷纷伏地跪倒,图兰吃了一惊,她刚要前去查看,却见从门外走进来十几人,其中一人是她的大师兄布特鲁,他毕恭毕敬地引着一人进来,这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虽然十几人簇拥着他,却让人感到他只是一道黑影,一件黑袍从头到脚罩着他,一直拖到地上,黑面巾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见他身子,也看不见他地脸,就仿佛一块长长的黑色裹尸布直立在那里,只有当他慢慢转过头时,才会看见一双闪着可怕亮光的眼睛:这就是回纥地国师梦月老人,他不仅拥有崇高的摩尼教身份,回纥忠贞可汗更是册封他为腾格里之子,腾格里突厥人心中最伟大的神,传说拥有毁灭天地的力量。
  图兰也激动的跪了下来,亲吻着他的长袍,喃喃低语道:“图兰恭迎恩师驾临。”
  “图兰,你似乎处境不利啊!”虽然梦月老人有着死神般的外表,但他的声音却异常轻柔动听,让人联想到月桂枝上夜莺的歌唱。
  “恩师,徒儿有两个属下被唐人抓走,徒儿很是忧心。”
  “我们进屋去说。”梦月老人声音虽然动听,却没有任何商量地余地,他慢慢走进了屋内,将面巾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异常白皙的脸庞,透出一种无法掩饰的高贵气质,从外表看来他不过四十余岁,可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与他外表不相配的沧桑。
  事实上,梦月老人已经七十岁了,他的名字叫苏尔曼,是萨珊王朝末代皇帝伊嗣埃三世的后裔,也是摩尼教中的三元老之一。
  在忠贞可汗与拓跋千里最后争夺翰耳朵八里的战争中,忠贞可汗一败再败,形势已岌岌可危,正是苏尔曼在月夜下登高一呼,号召摩尼教众为忠贞可汗而战,拓跋千里军中数万教众响应反戈,一举扭转了局势,事后,又是他劝忠贞可汗勿追拓跋千里,将祸水引向东方。
  图兰也跟着进了房间,她再次跪下道:“徒儿遇到了困境,请师傅指点迷津。”
  “你知道你所犯的错误吗?”苏尔曼慢慢回过头注视着自己最心爱地徒弟,目光柔和,没有半点责怪之意,“你心慈手软,应该在行动前将内应的家人先杀掉,这是你的第一个错误。”
  图兰垂下了头,低声道:“徒儿知错!”
  苏尔曼点了点头又道:“你的第二个错误是低估了大唐人的智慧,你不该用大食刚刚铸成的黄金行贿那个内应,它早晚会使唐人找到你的头上。”
  图兰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她在购蜀锦和吴绫时用的也是同样地黄金,是她疏忽了,她十分羞惭地道:“徒儿无能,请恩师责罚。”
  “我不会责罚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再做第二件事,我要亲自来完成它。”苏尔曼背着手慢慢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一轮皎洁地明月,银色的月光将他地脸映照得更加神秘,他象在对图兰公主说,又象是喃喃自语:“巴格达人已经和可汗达成了东方协议,他们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得到那最可怕的大唐雷。”
  第四百零六章 宝钞之争
  天尚没有亮,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忽然出现在平康坊的街头,他们封锁坊门、巡查街道、盘查路人,将许多想趁天不亮溜回家的嫖客又吓回了青楼,整个平康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一身戎装的崔连星率领着数百精锐的军人疾步前行,平康坊的一名地保引领着他们来到一条深巷。
  “将军,你说的购买绸缎的突厥商人就住在这里面。”地保有些胆怯地指了指深巷。
  崔连星一挥手,一队手执钢弩的士兵立刻翻上墙头,顺着墙头快速潜行,在离小院还有十步时停了下来。
  另有两百余士兵执巨盾横刀,缓步前行,行至大门前停下,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崔连星望着死气沉沉的大门,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昨晚在东市一连盘查了三家柜坊,终于发现了那种一模一样的金锭,查到这是一家蜀锦绸缎行所寄存,他紧接着又找到了绸缎行的掌柜,得知这是一支突厥人商队所支付的货款,东主是一个年轻的突厥女子,他再次返回东市,找到市署署正,终于从市署的缴税登记簿中找到了这支商队住在平康坊,这时已是四更时分了,凭着张焕给他的金牌,他最终得到了军队的支持。
  “上!”崔连星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砰!地一声巨响,军士一脚将门踢开,数百名士兵一起涌进冲进了图兰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大小箱子,大多敞开,里面皆是所买的蜀锦吴绫,现场一片杂乱,已经人去屋空。
  崔连星大步走进了小院,沉静的眼中终于忍不住闪过了一丝遗憾,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他仔细地在屋内院中寻找线索,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对方是一个极为狡猾的敌人,他所丢弃的东西没有任何线索,而可能留下线索的东西却一样也没有纳下。
  崔连星沉吟片刻,他忽然命令手下道:“马上去找画师。图影全城缉拿,提供线索者赏五千贯,隐匿者以叛国罪论处!”
  长安城立刻***起来,一队队士兵在大街上巡逻,准备随时接收线索搜查,而城内的突厥人却人人自危,他们的房东、邻居纷纷将他们举报,不停有士兵冲进各大客栈、酒楼搜查,整个长安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大明宫紫宸殿内也一样严肃紧张。这里在举行张焕即位后地第一场廷议。廷议是处理权力僵持地一种方式。当张焕对相国地重大决定有异议时。他不会朱批敕令。没有皇帝地朱批。相国也不能擅自决定重大事件。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大家坐下面对面地谈。把事情讲清楚。今天地廷议便是发行纸币问题。应该说这是张焕考虑已久之事。唐朝地货币是铜钱和绢。前者份量太重、携带不便。而后者更是难以保存、流通性不强。早在陇右时就不断有商人向张焕建议以金银币补充铜钱。方案虽好。但终因金银地产量太小而未被采纳。
  在他即位后不久。盐铁监令杨炎便向他提出了一个重大地税赋改革方案。改丁户纳税为按田亩、财产多寡纳税。并实行货币纳税。改按田亩纳税可以有效制衡土地兼并。但因影响太大。张焕在皇位没坐稳之前认为实施地时机还不成熟。
  而实行货币纳税阻力就小得多。最直接地好处就是在不增加百姓负担地同时。大幅度提高税收。简单地说。就是可以大量减少粮食霉烂以及运输途中地损耗。而且可以避免实物征税过程中地徇私舞弊。比如某地收了一百石粮税。可最后运抵京城只剩下三四十石。当然。粮食减少地名目繁多。路途损耗、储藏霉烂等等。十分光面堂皇。但实际上却肥了一大批地方各级官吏。
  但实行货币纳税却有一个问题。就是铜钱不足。由于铜料限制。大唐每年地铸币量是二百五十万贯左右。十年前仅仅是勉强够流通用。但随着物价上涨。尤其是米价地上涨。一贯钱还不足买三斗米。严重时斗米千钱。铜钱明显背离了价值。这样许多商人和大户人家都大量储存铜钱。使得市面上地铜钱越来越少。很多地方都退回到了以物易物地原始状态。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推行以货币纳税。那钱贵物贱地严重局面必然会产生。将极大伤害农民地利益。所以货币问题就成了所有改革地瓶颈。而寻找新货币就成了当务之急。
  这就是张焕急于推行纸币地深层原因。他认为并不复杂。其实就是将飞票小额化、定额化。改名为宝钞。为此。他大量积存金银。以作为发行宝钞地信用抵押。但没想到在张延赏刚提出发行宝钞地建议便被相国们断然拒绝。让张焕地心里怎么能平衡?
  参加廷议地官员除了兵部尚书元载在河北处理契丹人之事尚未归外。其余六位相国皆出席了廷议。除此之外。还有与财政租税相关地部寺负责人。新任户部侍郎刘晏、太府寺卿张延赏、少府监令郭全、盐铁监令杨炎、新成立地土地田亩监令裴明远等等十几人。
  “各位爱卿,朕之所以召开这次廷议,是缘于前两天太府寺卿张延赏的一道奏折,关于发行纸币一事,这个奏折已经被韩相国所否,理由竟是于制度不符,但朕以为这个否定的原因是否轻率?朕不敢苟同,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朕召集这次廷议重新探讨此事。”说罢,张焕取出张延赏的奏折递给了身旁的宦官,宦官又交还相国,请各位传递浏览,事实上,张焕在昨天便已照会过各个参会的大臣,大家心中都有数,廷议是在偏殿举行,地方不大,众人分两排相向而坐,坐在右首第一位的便是韩。他是相制改革后的第一任执政事笔,从他的本意上说,他是极力赞成发展工商业,也是杨炎税制改革地主要支持者,但他却坚决反对发行纸币,他认为这是贻害子孙的魔鬼。闸门在他手中一开,或许就会埋下大唐的灭亡之根,因此他坚决否定了张延赏的建议,但他也知道这其实是皇上地意思,所以他在奏折上只批了于制度不符,但没想到这竟成了皇上揪住不放的把柄,他很清楚今天开廷议的目的,这恐怕就会成为君相的第一次冲突。
  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步站了出来。他张焕深施一礼道:“陛下,否定张使君奏折地是臣,但臣绝不是轻率而为。事实上,张使君在写这本奏折前已经问过臣为何陛下要蓄积金银,臣告诉他,这是皇上有发行纸币地念头,臣也告诉他发行纸币的种种弊端,他当场表示愿与臣一起反对陛下地纸币念头,但臣却没想到仅仅隔了两天,他就上书要求发行纸币,如此前后判若两人。着实让臣疑惑不解。”
  韩之言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他的意思很明显,张延赏的奏折是为讨好圣意而上,而发行纸币的真正作俑者就是皇上本人,虽然这能为阻止今天廷议的通过抢得先机,但韩也会由此惹怒皇上,众人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果然,张焕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件事他不想出面。昨天他派宦官已经暗示过张延赏,今天将由张延赏来挑主梁力促此事,但韩却看破他的企图,一上来便釜底抽薪,打乱了他地部署。
  “那韩相国就说说看,这里面有哪些弊端?”张焕冷冷地说道。
  “陛下,臣先问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如果朝廷发行纸币,那陛下怎么防止假纸币的出现?”
  “有胆敢造假纸币者。将满门抄斩。参与印制假纸币者也连同死罪,朕会以最严峻地律法来威慑造假者。”
  韩摇了摇头又道:“严刑峻法或许有效。但那只能威慑对升斗小民,如果是大食、回纥等国印制大唐的纸币来套购瓷器、绸缎等物呢?甚至他们根本什么都不买,陛下发行一千万贯,他们也同样发行两千万贯投到我大唐来,届时陛下又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那朕就责令将作监研制新的印制手段,让他国无法仿制。”
  “陛下,岂不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韩见张焕一意孤行,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臣反对印制纸币其实并不仅仅是担心被人仿冒,也不是担心百姓不接受,毕竟新事物的出现和推广都有一个适应过程,朝廷也可以用强制的手段来推行纸币,也正如陛下所言,发明新的技术来防止假纸币,臣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担心将来,一旦陛下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又如何控制它?”
  原本让张延赏来出面打擂台,结果竟被韩逼得赤膊上阵,丢了面子的张焕心中极为恼火,在韩的步步紧逼下,他几次要发火都强忍住了,他摆了摆手,极为不耐烦地道:“朕难道不知发行纸币地风险吗?朕大量储积金银是做什么,不就是准备用金银储备来做担保吗?如果发行纸币不行,那飞票为何又能用起来?”
  张焕的声音一步步提高了,他最后逼视着韩道:“韩相国,朕登基已经一个月了,对相国们的意见朕都是充分尊重,可你既然知道发行纸币是朕的想法,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朕一次呢?”
  韩脖子一硬,亦毫不退让道:“臣反对印制纸钞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这和尊重陛下与否没有关系,陛下或许能考虑用金银作担保,但千百年后陛下的子孙们若没有金银而滥发纸币,以致纸币泛滥、贻害无穷,陛下能为今天开这个先河负责任吗?”“你莫非是说朕发纸币的想法是不负责任吗?”张焕森然地盯着韩,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机。
  “是!臣就是这个意思。”韩毫不畏惧地昂着头,铁骨铮铮。
  紫宸殿中一片寂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都注视着张焕,唯恐他一拍御案,就此杀了韩,张焕的眼神也急剧变化,一时难以下台,这时。礼部尚书卢杞却阴阴地冷笑一声道:“韩尚书,你以千百年后未知的事情来反对陛下也就罢了,但你却不守君臣之礼,悍然以下犯上,你眼里还有陛下吗?”
  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卢杞地身上,惊讶、不解、轻蔑、愤怒。卢杞在此时落井下石,抽掉了皇上的台阶,分明是要置韩于死地。
  韩慢慢摘掉了头上的乌纱帽和腰间的紫金鱼袋,缓缓道:“陛下,发行纸币一事恕臣不能答应,若陛下一意孤行,臣请辞相国,任陛下处置。”
  坐在下首的崔寓也站了起来,他同样摘下了乌纱帽和紫金鱼袋。昂声道:“即使中书省和陛下通过了发行纸币,臣的门下省也一样驳回,臣也请辞门下侍郎。回乡种田。”
  这时,张焕已经慢慢冷静下来,韩地强硬也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急于求成了,他瞥了卢杞一眼,便微微叹了一口气对韩道:“这件事或许是朕有失考虑,朕向你致歉,还有崔侍郎,朕也不同意你的请辞,请收回吧!”
  “陛下!”韩无比激动的跪了下来。他想说什么,却又万语千言不知该怎么表达,半晌,他才哽咽道:“陛下之恩,臣铭刻于心。”
  “韩爱卿不必客气,你是为国事坚持,朕岂会真地怪罪于你。”
  张焕意兴萧瑟地摆了摆手,准备要结束廷议了,忽然。大殿地后面有人道:“陛下,臣有一个两全的方案!”
  大殿里所有人地眼睛都向后看去,只见最后的末位上站起一人,却是新任的土地田亩监令裴明远,他在出席这次廷议的朝臣中资历最浅,故只能坐在最后,他慢慢走到前面,向张焕深施一礼,“陛下。臣建议用银币来替代陛下纸币方案。”
  他刚说完。旁边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韩暗暗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感激地对他笑了笑道:“明远可能不知,我大唐白银的储量和产量都实在有限,数量不足,难以流通成为钱币。”
  但张焕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他猛地想起裴明远对他说过的一件事,连忙道:“众爱卿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明远说下去。”
  裴明远微微一笑,便对众人道:“我从大食返回时,听碎叶都督曹汉臣说过一件事,数年前葛逻禄人曾经在碎叶以南紧靠葱岭的乌浒河流域发现了一个巨大地银矿带,但葛逻禄人却不会开采炼矿,而且不仅是在乌浒河流域,在碎叶河附近也有不少银矿和金矿,曹都督已开始命数万大食战俘在碎叶附近小规模开采银矿,臣路过碎叶时曹都督已经炼制了三十万两银,只是路途遥远,运到长安不便。”
  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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