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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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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真卿呵呵大笑,他连忙上前扶住张焕,上下打量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张将军能给面子赏光,老夫先谢了。”
  这时,裴明远亦上前见礼道:“去病兄,太原一别,我们又见面了。”
  张焕也急忙回礼,“在太原受明远兄之惠,张焕一直感激不尽。”
  颜真卿见他俩颇为亲善。心中宽慰,便拍了拍裴明远的肩膀对张焕笑道:“我这个外孙遍历各地。东至日本,西达大食,下次张将军再打回纥,用他来做向导最好。”
  张焕兴趣大增,“等一会儿明远兄可要给我好好讲一讲。”
  “去里面讲!”
  颜真卿地家宴设在暖阁内,只摆了五席,除了他们三人,另有一个年轻人也在座,他见张焕进来。急上前施礼,颜真卿笑着给张焕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门生,诗文极好,可惜无人赏识。张将军不妨认识一下。”
  张焕听颜真卿有将此人介绍给自己的意思,不由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只见此人面目清秀。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心有也颇有好感,便向他回礼道:“请问兄台贵姓?”
  “在下孟郊,吴兴郡人。”
  “孟郊?”张焕念了两遍,便微微一笑道:“这几日我那里事务繁忙,孟兄可愿意来帮帮忙?”
  孟郊大喜,他已经连续两届科举落榜,生活贫困,家中老母无钱奉养,虽然得颜真卿周济,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能在天骑营谋个职,将来也有出头之日,能让老母享一享福。
  他连忙施礼谢道:“多谢张将军了!”
  张焕取一张名刺,递给他道:“按上面的地址,去找一个李先生,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颜真卿见张焕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足见他对自己的信任,他心中感动,连忙请张焕上座,张焕笑着坐下,眼一瞥,见自己身旁的位子空着,不由笑道:“不知这是谁还未到,当罚他三杯!”
  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一条翠绿色的长裙,张焕一怔,抬头见竟是裴莹站在自己面前,只见她朱唇粉颜,雪肤晶莹,显得娇艳无比,她盈盈坐下,向张焕嫣然一笑道:“小女子既然来晚,确实当罚三杯!”
  说罢,她素手一翻,取过三只酒杯满满斟上,她举起第一杯道:“这一杯酒为小女子船上寻将军比剑道歉!”
  她一饮而尽,又端起另一杯酒笑道:“这是为下午言语冲撞而向将军道歉!”
  她将酒又一饮而尽,这时她的脸颊已微微泛起一片桃红,裴明远连忙劝阻,“小妹慢慢饮!”
  裴莹却没理会他,她又端起第三杯酒向张焕笑道:“这最后一杯是谢将军对我外祖父的信任。”
  见裴莹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张焕慨然叹道:“裴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
  裴莹浅浅一笑,一双妙目却瞟向窗外,窗外秋意盎然,一株百年老桂开得正盛,满眼金黄,花香扑鼻。
  张焕见她不再理会自己,便笑了笑,端起酒杯对颜真卿道:“我出兵回纥其实是擅自出兵,按军法当斩,却因鲁郡公在朝堂慷慨陈词,使我张去病出师有名,
  说罢他极爽气地一饮而尽,颜真卿轻捋长须,微笑不语。
  张焕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对裴明远道:“适才鲁郡公说裴兄西去过大食,不知黑衣大食现在近况如何?”
  裴明远淡淡一笑道:“黑衣大食年年用兵征战,国力早已衰败,耶路撒冷和大马士革两个城池里凋敝不堪,百姓生活困苦,但贵族依旧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假如罗斯今日再战,我大唐惧他几何!”
  “可大唐之兵非朝廷所有,不过是世家地守户之犬罢了,连河西、安西、北庭都拿不回。还敢妄谈什么再战
  ”
  说话的是孟郊,他一直一声不语,可一开口便切中的朝廷时弊,张焕暗暗点头,难怪他投靠无门,这些不识时务的话又有几个人爱听。
  张焕又向裴明远望去,看他如何暴跳如雷,不料裴明远沉默良久却点点头,“孟兄说得不错,其实吐蕃也是几经内乱。早不是当年披甲数十万地那支蛮夷之军了,他们人口本来就鲜薄,又掠我百万唐人为奴,生活日益骄奢,可用之兵最多不过三五万,而回纥年年灾荒,其内部也派系林立,内讧不断,留夏斯人的起义风起云涌,回纥根本就无力控制安西和北庭。我大唐只要数万兵马便可荡平西域,就是因朝廷无兵可用。而各世家又互相制衡,谁也不肯为国效力,才导致今天西域依然在吐蕃人和回纥人手中。”
  说到这里,裴明远举杯长叹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张焕举起一杯酒,微微笑道:“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裴兄的见识让张焕大开眼界,这杯酒先干为敬。”
  裴明远连忙举杯,口称不敢。和张焕对饮一杯,张焕低头一笑,又倒了一杯酒举向孟郊,“张焕乃碌碌之辈。以先生的高远见识却屈才于我,在下不胜歉疚,这一杯酒敬先生。”
  孟郊见他给足自己面子。心中感动,手忙脚乱地举杯回敬他,也一下子饮了,却喝得太猛,呛得他连连咳嗽不止,张焕歉然一笑,又瞥了一眼裴莹,见她一直在倾听他们的对话,眼中露出悠然向往之色,又想起她在船上恨做女儿身的一番话,便微微一笑,举杯向裴莹道:“没有小姐地慷慨赠马,没有小姐侍卫的浴血奋战,张焕早已是渭水河畔地枯骨,张焕是记恩之人,今天先敬裴小姐一杯。”
  裴莹抿嘴一笑,俏丽的脸上显出一个小小地梨涡,显得娇艳欲滴,她也拾起酒杯对张焕道:“将军是去为国效力,所以我才会相助,若是去游山玩水,我也爱莫能助。”
  这时旁边的裴明远笑着建议道:“说到游山玩水,我一直便想去对面的听雨轩小酌,今日良辰美景,不如我们移到对面听雨轩继续喝酒,欣赏秋水残荷,外公看可好?”
  颜真卿微微一怔,他见裴明远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明白过来,呵呵笑道:“也好!老夫也是嫌这里太气闷,换个地方不错。”
  —
  裴明远扯着孟郊先去了,张焕刚要起身,颜真卿却一把拉住了他,裴莹的脸蓦地变得通红,羞不可抑地从旁边小门处逃走。
  颜真卿见旁边人都走尽了,这才对张焕诚恳地道“我这外孙女眼界甚高,非天下之英雄不嫁,所以至今依然待字闺中,她父亲已将她的终身大事决定权交给了我,我一直以为张将军千里奔袭回纥老巢,可称得上是我大唐的英雄,而且我知道张将军也尚未婚娶,不知张将军对她可有意?”
  说完,颜真卿目光炯炯地盯着张焕,只要他一点头,就立刻宣布他为自己的外孙女婿,张焕却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是裴俊对自己的最大拉拢,将他最心爱地女儿嫁给自己,可问题是如果能答应做他裴俊的女婿,自己又何苦拒绝做张家家主继承人呢?无论是做张家地家主,还是做裴家的女婿,最后地结果都是一样,他将受制于人,成为别人的一颗棋子,难道裴俊还会划出一块地盘,让他张焕自由发展不成。
  不会!他考虑的只是如何让自己最大限度地为裴家效力,让自己成为裴家地一条狗,就象那朱希彩,为崔家效忠多年,最后为主人殉职,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他张焕面前,是的,此刻就算崔圆要把崔宁嫁给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拒绝。
  无论裴莹和崔宁他都想娶,但他决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娶她们。
  当然,张焕也很清楚拒绝裴俊的结果,以他心机之深、手段之辣,决不亚于崔圆,可是他张焕既然已经决定走上这条腥风血雨之路,又怎么能被中途的风景所吸引,此刻他酒意酣张,胸中豪情顿生,什么李系的翻脸、崔圆的威胁、什么裴俊地笼络、崔小芙的利用,他统统不放在心上,在他眼里只有三万里壮丽山河,只有八百年万邦来朝,他淡淡一笑,慢慢地向颜真卿摇了摇头。
  “张焕何德何能,敢称‘英雄’二字,裴相和鲁郡公的心意我领了,假如有一天我张焕能率军收复大唐西域故地,假如那时裴小姐仍然未嫁,那我一定会上门求亲,只是现在我尚无娶妻之念。”
  张焕说完,他忽然发现门缝里迅速飘过一道绿影。
  。
  夜色已深,张焕离开了颜真卿的府第,虽然最后勉勉强强喝完了酒,但裴莹却再也没有露过面,张焕不由苦笑了一声,为什么他喜欢地两个女子,却正好是崔圆和裴俊的女儿呢?
  夜风拂面,张焕望着黑沉沉、没有尽头的大街,他心中忽然一阵烦躁,哑叔已经失踪一天一夜,别人已经对他下手,他还在这里谈婚论嫁。
  “什么人?”
  亲兵地一声低喝惊醒了张焕的沉思,前面就是东内苑大门,只见从大门的侧面冲出一个黑影,黑影不敢近前,在三丈外便站住,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只听她急急惶惶道:“求将军帮我!”
  “带她上来!”
  两个亲兵将女人带来了来,借着微暗的月光,张焕忽然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竟然是京娘。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裴俊的策略
  焕的房内,花小娘已经把灯点亮了,柔和的灯光充溢一个角落,张焕坐在他的那把紫藤圈椅上,默默地注视着垂手站立的京娘。
  虽然他刚才是一眼认出她,但现在再仔细看时,她确实已经变了很多,从前脸上那一丝风尘之色已经消失,变得娇媚而动人,她特有的海水般湛蓝的眼睛在灯光下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泽,来回于长安与安西的旅程使她的目光更加坚毅,看得出她心中依然有些不安,而且还带着一丝愤怒。
  “说吧!你有什么事让我帮助。”
  对于京娘,张焕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她身上有一种成熟女子的韵味,有一种他从小渴望而得不到的感觉,虽然他们只有两次交往,却让张焕记忆深刻。
  “我的翠云居已经被人霸占了。”京娘无奈而又愤怒地说道。
  翠云居是她用张焕给得一百贯钱买下从前那个小酒肆发展起来的,由于它生意火爆而被一个大商人看中,投了六千贯钱加以改造,并给了她三成的份子。
  但它的生意火爆也引起了一些有权势人的眼红,不久前,风云楼的大东主提出以八千贯收购翠云居,当然被京娘一口回绝。
  可就在今天,万年县忽然派出大批衙役,以翠云居未经官府批准擅自从安西进酒为由将它查封了,把投资它的大商人也抓走了,京娘到处找一些有权势的酒客求援,虽然他们平时对翠云居的葡萄酒赞誉有加,可真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万般无奈,她想到了张焕。
  “风云楼是什么背景?”张焕沉思片刻,忽然问道。
  京娘没有说话,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是所有人回避的根本原因,风云楼是平康坊最大地一处娱乐场所,里面青楼、酒店、赌场样样都有,据说是金吾卫大将军崔庆功的资产。
  “据说是金吾卫大将军的背景。”京娘终于无可奈何地道。
  “崔庆功?”张焕眉头皱了起来,这确实很难办,他和崔庆功的矛盾很深。若去求他,恐怕他非但不会收手,还会变本加厉,当然他更不会为这点事去求崔圆。
  张焕背着手走了几步,他确实很想帮助京娘,可是现在他无暇分心再管其他的事情,他走到窗前沉思不语。
  京娘看出了张焕的为难,这也难怪,崔家权势滔天,又有几个人惹得起?她叹了一口。低声道:“如果将军难办,那我就告辞了。”
  “等一等!”张焕忽然回过头。他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如果我也开一家酒楼,我给你五成的份子,由你全权经营,你可愿意做?”
  “你开一家酒楼?”京娘怔怔地望着张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俊的书房内香烟缭绕,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在他的案几上横七竖八放着几本户部地奏表,翻开的一本只批阅到一半。
  裴明远站在门口,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面色严峻,他便是裴家负责情报的裴淡名,他刚刚得到一个重要情报,赶来向家主禀报。正好遇到裴明远也在给家主汇报。
  此刻他们二人皆不敢打扰家主的沉思,裴俊,这位大唐的左相正负手站在窗前默默无语。张焕拒绝了他和亲建议,这既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也让他有些失望,从前他是看中张焕的才能,看中他的三千天骑营,才想到通过楚行水将他拉进自己的阵营,成为自己地左膀右臂。
  而现在当他突然发现张焕的身上竟然还藏有另一层身份,裴俊地最初想法便渐渐发生了变化,或许张若镐办不到的事情,他能办得到。
  作为一个家主,裴俊一生所追求的便是家族利益最大化,这包括裴家控制的地盘最大,和裴家获取的权力最大,当然,目标是很明确,那就是拿下河东,拿下右相。
  张焕无疑是能帮他同时实现这两个目标的最佳人选,可惜他似乎不是那么容易驯服,连自己拿出的最大诚意他都拒绝了。
  裴俊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当然,张焕是一定要拉拢过来,这关系到他裴家的大计,不过拉拢地策略必须得改变一下,他要让张焕自己投奔过来。
  裴俊一转身,却忽然发现裴淡名站在门口,不由微微一怔,“有什么事吗?”
  “禀报家主,曲江池畔的杀人事件属下已经有了点眉目。”
  “哦!”裴俊精神一振,他立刻坐下来笑道:“说吧!发现了什么眉目?”
  昨天,万年县的韩县令忽然跑来告诉自己,有人在曲江池畔树林里发现了五具尸体,他当即命裴淡名去调查此事。
  裴淡名行了一礼,小心翼翼道:“两个埋伏在现场的手下报告于我,昨晚有十几人来寻找尸体,他们认出其中一人是崔府地家丁总管,尸体都被他们沉到湖底,他们后来一路跟随,发现他们最后都进了崔府。”
  裴俊眉头皱了一下,崔府的人被杀,这是怎么回事?他眼一挑,见裴淡名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冷冷道:“说下去!”
  “也是巧,今天一早我们安插在永嘉坊泉宅里的人跑来报告,说一个从小照顾张焕地哑老人昨晚失踪了,府里的人到处在寻找他,而且这个哑老人每天都要去曲江池,属下就在想,这两件事极可能有关联。”
  “你以为是什么关联呢?”
  “属下在想,会不会是崔府的人绑架这个老者,却被
  人给劫走了。”
  裴俊点了点头,看来崔圆也在怀疑张焕的身份了,而且,在自己与崔圆之外,还隐藏着另一头狼。
  他低头想了一想。便对裴淡名道:“现在你要做一件事,你立刻派人去长安各家酒楼、茶馆传播一个消息,就说张焕其实是前太子李豫的儿子。”
  “是!”裴淡名行了一个礼,便匆匆去了。
  ―
  “父亲,张焕怎么会是前太子之子?”惊,惊讶地问出声来。
  “你以为呢?”裴俊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那为父问问你,既然他不肯成为咱们裴家之婿,那我们该怎样对付他?”
  裴明远慢慢冷静下来,他沉思一下道:“孩儿以为张焕说他现在不能娶小妹。虽然看似比较圆滑的说法,但孩儿却觉得这似乎也是他对我们地一种试探,或许是我们操之过急,使他一时对我们起了戒心,我觉得应让小妹多和他接触,我想,他的立场应该会有所变化,而且。说到这里,裴明远停了下来,他本来想说而且小妹也似乎很喜欢他。可一下子想到父亲说他可能是前太子之子,果真如此。小妹若真嫁给张焕,那她将来的风险。
  这一刻,裴明远忽然不希望张焕成为自己的妹夫,但在父亲面前,他却不能只说一半,迟疑一下,裴明远又道:“孩儿觉得既然他是豫太子之子,那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就可能有一定的风险,尤其是李氏皇族,我们裴家可能会失去他们的支持。请父亲还是慎重考虑。”
  裴俊笑了,他看得出儿子的心里也很矛盾,既希望把张焕拉拢过来,又害怕他误了自己的妹妹。他点了点头笑道:“你的想法很好,张焕那边你们继续去和他交往,要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裴俊走到裴明远身旁。轻轻拍了拍他地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在任何情况下实力是第一重要的,只要你有了强劲的实力,就算你说自己才是豫太子之子,那些李氏皇族一样会深信不疑地拥戴你。”
  裴明远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明白的父亲的话,行了一个礼,他转身去了。
  裴俊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感到十分欣慰,能力和见识可以慢慢培养,但德行却是与生继来,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不被重视,长大后却越来越显示他的不同寻常,张焕虽重要,但他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而自己的儿子才是裴家的主人,他们将决定裴家地未来。
  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能不能效仿张若镐,改由裴明远来做家主继承人?
  。
  这是一个让许多人难以入眠的夜,张良也是一样,夜已经很深了,但她依然无法入睡,往日气势恢弘地皇宫此刻变得阴森可怕,她已经两日无法入睡了,她一闭上眼睛,十六年前那血腥的一幕便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多年来一直在她梦中挥之不去,她不止一次地梦到,那个人提着剑在宫里追杀她,大声呼唤,‘还我命来!’
  而现在,这个恶梦忽然变成了现实,那个人的儿子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手中有三千军队,令她心惊胆颤,屋外一点点嗦的声响,在她脑海里立刻就变成无数的脚步声闯入内宫。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叫,吓得张良的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想喊人,可声音却不听使唤,她想冲上去,可双脚却疲软无力。
  “太后!有只老鼠。”门开了,一个值勤的宫女战战兢兢道。
  张良呆了半天,忽然她象发疯似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宫女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太后饶命!”宫女几乎要被吓晕了。
  “饶命?”张良恶狠狠道:“哪谁饶我的命!”
  她把宫女往地上一推,歇斯底里地狂喊,“来人,给哀家打死她,打死!”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宫女宦官们跪满了一地,个个磕头不止。
  张良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朱让她等待几日地建议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她一时一刻也不能再等待,张焕必须要死,立刻就死。
  张良取出一张信笺,飞快地写了一封信,召来了一名心腹宦官,低声命道:“你速将此信交给崔相国,现在就去。”
  宦官匆匆走了,张良无力地坐在地上,她脸色惨白,无神地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天空阴云密布,低低地垂压在太极宫的上空,一场暴风雨将至。
  。
  崔府,送信地宦官已经告退了,崔圆怔怔看着手中之信,张良的来信揭开了沉寂了十几年的秘密,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当年太子豫曾经有一个私生子,宫廷政变后下落不明。
  但已经足够了,崔圆立刻明白了所有的原委,这个私生子必然就是张焕了,这是李泌重新出世的真正原因,这也是张若镐想立他为家主继承人的真实目的。
  当然,他也很清楚张良的用意,不过是想借他之手除掉张焕罢了,但让他吃惊的是张良怎么会在这个结骨眼上知道此事,她从来不出内宫,难道是。
  崔圆忽然将自己手下被杀,人被劫走之事和眼前这封信联系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后的决定
  一阵阵喧天的爆竹和鼓乐声中,位于务本坊的书香门开张,这家酒楼由于生意惨淡而被迫歇业,五天前,一名来自淮南广陵的大商人以六千贯的低价从原来东主手中买下了这座酒楼,以及后面沿河的二十亩空地,并改名为劝农居,
  开张仪式简短而节俭,时值中午,不少来这里吃饭的官员也被开业的锣鼓声吸引过来,但更多的却是翠云居的老酒客跑来捧场,新酒楼的掌柜可是原来翠云居的京娘,长安响当当的一块招牌。
  京娘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火红的榴裙,湛蓝色的眼睛里洋溢着迷人的笑容,亲昵地和前来捧场的酒客们打着招呼。
  在她身后,站着两排二十名胡姬,她们的热情如火一般,和这一带普遍的清雅风格迥然不同,她们将前来吃饭喝酒的客人们伺候得服服帖帖,竟使不少来凑热闹的官员生出了明日再来的念头。
  在门口招呼了近一个时辰,京娘着实有些累了,不过开张不错,使她十分开心,这座酒楼她有五成分子,不过她始终不明白张焕为何不肯用真实身份,如果是怕身份忌讳,但朝廷那些世家在外经商敛财的还少吗?
  张焕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想必他也有难言之处,京娘在长安混了八年,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她心里如明镜一般,但她两次人生的转折都得益于张焕,她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
  眼看食客渐少。她正要回酒店歇一会儿地时候,远远地来了一群骑马的军人,最前面一人京娘一眼便认出来,也是她从前的老酒客,龙武军中郎将朱泚,再看他身后之人,京娘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正是吞并她翠云居的风云楼少东主崔雄。
  脸上的不快瞬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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