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右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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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沐风轻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执拗的眼里闪烁着倔犟的光芒，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就一起去！我们，我和你，谁都不要死，好不好？你看，我没有耳朵，老天就派了一个天生有过人听力的你到我身边，让你做我的耳朵，所以，它不会让我们死的，是不是？”
　　　　是啊，或者有一天我们还能打败陆金荣，帮你获得永远的自由呢！裴莫心里这样想到，不过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对一个永不言放弃的人来说，希望和梦想就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动力，但这种执着，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我要回去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而且李医生说，小俊已经醒了，我却还没有去看过他，他会伤心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去见见小俊。莫莫，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不要再怨恨星云了，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我知道她绝对不是故意伤害小俊的，如果你一定要怨恨一个人，那个人其实应该是我，是我伤害了你们每一个人……”
　　　　“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原本不知道她的事情，我自然没有办法原谅她，现在，我既知道了，如果再怨恨她，倒显得我气量狭小，也许这也是命里注定的，注定小俊要受这些磨难。现在，我没有别的期望，只希望尽快能帮俊找到合适的骨髓，治好他的病，这就是我唯一的心愿！”
　　　　“莫莫，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帮助你和小俊的！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正好我昨天也查到一些线索了，今天，我要再确认一下！”
　　　　“莫莫，你一晚上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宿舍找你好几回，都没有找到你！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他……你……你们……”裴莫知道小蓓一定会是这个反应，只怕任何人看到沐风和她一起出现，都会是这个反应，不过，还是有一丝庆幸，因为幸好是小蓓！其实她很怕一进病区，看到的是李政！该如何面对他呢？他是个这么好的男人，自己却深深的伤害了他，就是说上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也是不能抚平他伤口的！
　　　　“小蓓，我以后再向你解释。小俊怎么样，李医生说他昨天醒过了？”
　　　　“是啊，已经醒了，就是人还有点迷糊，时而醒，时而睡，睡觉的时候还说糊话。”
　　　　“说些什么？”
　　　　“什么都说啦，有时候会喊你，有时候又喊他妈妈，还有……”夏蓓突然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叫她如何敢说？怎么敢对裴莫说，小俊在昏迷的时候，喊得最多的竟然是陆星云的名字！
　　　　裴莫没有注意到她紧张的神情，因为她正忙着神情专注的换上衣服做消毒，“还有什么？”裴莫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胡乱说说。莫莫，他也要进去吗？”夏蓓看到沐风也开始换衣服，做消毒，有些不解。
　　　　“是的。”裴莫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有些尴尬的对夏蓓说，“小蓓，这位是沐风先生，他……是我的朋友。”只能这样说，不是么？一旦回到现实生活里，大家彼此都很清楚的意识到彼此的距离，陆星云、陆金荣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不是么？
　　　　“可是……”夏蓓有些糊涂了，他不是陆星云的男友吗？那天莫莫不是还冷冷的赶他们走的吗？怎么现在竟然成了朋友？莫莫越来越神秘了！最近她老是神神秘秘的出去，又认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她离那个自己熟悉的裴莫越来越远了！而且她和这个甚至比小俊还要漂亮一些的男人似乎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柔，莫非……夏蓓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为李政担忧的预感。
第三十八章
　　　　裴俊再次醒来时，觉得自己的神智已经清醒很多了，不再象昨天那样，是被动的醒来。现在，他甚至能够自如的转动自己的头四下看看，这才发现，竟然已经不是在自己原先的病房里。
　　　　在这间似乎完全是密闭的房间里，除了一些仪器外，什么都没有，自己就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枕边是一台心电监控仪。那么，这里就是重症病房吧，就是无菌舱吧。自己终于还是进到这里来了！裴俊有些心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姐姐，姐姐为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吃了那么多苦，自己竟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住在血液病区也有大半年了，知道进了无菌舱就意味着什么，如果等不到合适的骨髓，这里就是直接通往太平间的通道。难怪昨天星云哭得那么伤心，她定是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吧。其实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要怪只能怪自己和她没有缘分，不是么？裴俊的伤感又蔓延开来。
　　　　“你醒了？”
　　　　裴俊惊异的看着从屋子另一个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俊美男子，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人，一个非常精致美得超乎寻常的男子。
　　　　“您是……新来的医生吗？”因为他穿着白色的大褂，还带着白色的帽子，裴俊误以为他是医生。
　　　　“不是。”沐风和善的笑了笑，他果然是很美，一个秀美安宁的孩子，而且还彬彬有礼。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裴俊腼腆的回报了一个笑容，露出嘴角两个害羞的小酒窝。
　　　　沐风看着他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心想，纵然长相上有些相似，但其实他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的笑容是温暖的，是善良是友善的，而自己，是冷漠的，是敷衍的虚伪的，所以，星云还是看错了！“裴俊，我叫沐风。你姐姐去做事了，让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沐风？裴俊的笑容愣住了，他就是那个令星云伤心欲绝的男人？裴俊不由得抬起头，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如花般的男人，星云说自己和他很像。
　　　　也许是有些象吧，也许太漂亮的男人都有些相像吧，特别是当这种漂亮是接近女性的美貌的时候，就会更像吧。自己和他都有大而闪亮的眼睛，都有长而卷翘的睫毛，都有挺拔精致的鼻子，都有小巧有形的嘴巴，还有一样修长的身材，所以，星云才会产生错觉吧！可是，星云还是错了，他比自己要好看，他的头发虽然被裹在帽子里，可不经意间跑出来的一缕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浓密乌黑的头发，轻灵飘逸。还有他的唇色，那样红润饱满，那是健康的颜色，是自己永远不可能拥有的颜色！
　　　　“沐风先生，我……有一个问题，可不可以，问你？”
　　　　“请讲。”沐风忽然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怜爱之情，那是与裴莫没有任何关系的感觉，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孩子是裴莫的弟弟才让他怜爱的，完全是因为他的本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怜惜。
　　　　“你……可不可以对星云好一些，让她开心一些？她其实生活得很辛苦，而且……她是真的很爱你。”天知道说这些话时，心里有多痛，可是，只要星云能过的幸福就好了，不是么？自己不是说过的吗？只要星云能够得到幸福和快乐，叫自己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明天，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去照顾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让她开心？你为什么不让她感受一回真爱呢？我如果能给她幸福，能让她快乐，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是连自己都快乐不起来的人，又怎么能够给予别人快乐？”沐风故意说得很冷淡，想试试这个男孩到底有多在乎星云，或者，他才是能够守护星云一辈子的人！
　　　　“不是的！”裴俊被沐风的冷淡激怒了，脸涨得通红。“能不能给别人快乐完全在于你想不想给她快乐！我们每个人都有很辛苦的事情，都有很伤心的故事，但这并不影响到我们用善意的伪装的笑容去让别人开心，其他人是没有责任来承担我们的痛苦的！你这么说只能证明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在乎自己胜过在乎别人，所以你才会让星云承受你的不开心，让她受折磨！”
　　　　“可是，像你这样努力用笑容去取悦别人又有什么用？星云还是不能够接受你，你姐姐也未必就会快乐，你的病还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大石头，她在背着你的时候还是会哭，会伤心，那么你的笑容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而活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只为自己就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他好懂事，却又好辛苦，活着总是为了别人，从来也不考虑自己的情绪和感受，硬是把个人的痛苦完全隐藏起来，真的让人好心疼。
　　　　裴俊愣了一下，喃喃道，“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只要她们没有负担就好。我以为我多笑一点，姐姐就会心情放松一些；我以为我洒脱一点，星云就会内疚少一点，我只是想她们快乐，就算我死了，都不要她们伤心。”
　　　　“但是，她们怎么可能不伤心？裴俊，你和你姐姐，都是一心为别人着想的人，都宁愿把所有的痛苦背负在自己的心里，却没有考虑过承受这一切的对方，是什么样的感受。比如你，你姐姐不要你担心任何医疗费用，不要你烦恼任何事情，只要你好好养病，等待她为你寻找骨髓，但是，你就因此能放下心吗？你就能安然入眠吗？还有你，总是很努力的让她看你健康活泼的样子，可是就能掩饰你的越来越虚弱吗？身为护士的她难道真的会被你的假象所迷惑吗？所以，有时候，爱也是一种负担，越是爱，越是在意，反而越是伤害。不如全部说出来，大家一起承受好了，或者这样对彼此才更好一些，你说是不是？”
　　　　“可是……”裴俊一时还难以接受这全新的理念，一直以来，他做人的准则就是把所有的痛苦都背负在自己的心里。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承受，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没有可是。”沐风执着的看着他，“无论什么都要勇敢的说出来，这也是一种勇气！就像我，不会答应你，好好爱星云，给她幸福和快乐，因为我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护你的姐姐，因为，她才是那个我爱的女人！现在，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做事了，我要帮莫莫找到那个栽赃嫁祸她的人，让她背负了杀人罪名的人。在这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帮助她治好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所以，既然你这么爱星云，就应该让她感受到你的爱，给她幸福和快乐，而不是在我身上白浪费力气。”
　　　　沐风走出无菌舱，发现那个叫小蓓的护士还守在门外，看样子，她很不放心自己在里面陪小俊。沐风回过头，习惯性的对着她莞儿一笑，把夏蓓看得一阵目眩。“小蓓是吧，我想请问一下，如果要帮裴俊寻找适合的骨髓，需要什么条件？”
　　　　“啊？”夏蓓还沉浸在那个如花妖般媚惑的笑容里不可自拔，“什么？哦，首先要血型相符，然后要做配型实验的。”
　　　　“那么，需要什么血型呢？”沐风的心情显然很好，出乎自己预料的有耐心。
　　　　“AB型，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呢？小俊的血型很特别的，AB型，又是RH阴性，这种血型一万个人里面也没有一个的！”夏蓓的眼睛黯然失色，“我们几乎跟全国各地所有的医院、血库都联系过了，包括国外的骨髓捐献中心，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是这种血型，而且配型也不成功。俊的命运为什么这么惨！对了，先生，你的血型是什么？要不要做个检测？”
　　　　“你很关心他。不亚于莫莫。”
　　　　“也不是啦。”夏蓓勉强笑笑，“我和莫莫很早以前就是同学，小俊，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所以我会担心他。而且，你知道的，我这样问完全是出于职业习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主动登记骨髓捐赠的，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不愿意进行骨髓捐赠，所以，只要有可能，我就会询问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也许就可以为病人找到可移植的骨髓呢！你不明白，骨髓对白血病人来说，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我想我愿意做检查，你真的是个很称职的好护士！”
　　　　夏蓓谦虚的笑笑，“过奖了，我称不上好护士，莫莫才是这个医院里最优秀的护士。那么，你的血型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检测。”
　　　　没有吗？这个世上还有对自己身体一无所知的人吗？夏蓓满心疑惑，却礼貌的没有说出来。“请跟我来，我来帮你做检查。”
第三十九章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的有点晚。没办法，对别人来说，放假是享受，对偶来说，放假简直就是痛苦之至！一大摊家务要做，还要带宝宝，还有来来往往的亲戚要应酬，让我死了算了！偶要大声疾呼，不要放假！！！！）
　　　　沐风紧张的看着夏蓓用酒精棉球在他的左手中指尖擦了又擦，并且拿出一只试管和一根尖尖的尖刺，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能不能不扎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旁边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那孩子疼得眉头紧缩。
　　　　“你很紧张吗？”夏蓓很惊讶这样一个沉着儒雅的人，竟然会害怕扎针。“别怕，不是很疼。”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想问，能不能换个别的地方抽血？”沐风不想对这个问题多做解释，而且自己也许真的就是很紧张，都能感觉到心跳的加速。每次看见针管，就会想到母亲被佣人和护理员按住，强行注射镇静剂时，那种哀伤的嚎叫，那是深深留在他记忆里的声音，永远难忘的声音。
　　　　“换个地方？你想换哪里？”从来也没听过这样奇怪的要求，验血不验手指，要验哪里呢？
　　　　“要不，脚趾怎么样？只要不是手指，哪里都可以！”
　　　　夏蓓笑了，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看镇定自若的人紧张，其实是件很有趣的事。
　　　　当然，觉得有趣的决不只是夏蓓一个。当沐风脱下鞋袜，伸出干净白皙的右脚时，护士站里所有的人连同那个孩子，都忍不住掩嘴笑起来，当然这是因为他是个美的让人瞠目的人，如果不是，大家绝对是哄堂大笑的。沐风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示意夏蓓可以开始了。
　　　　“沐先生，化验结果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出来，你要不要在这里等？”
　　　　“不用了，”沐风优雅的穿上鞋子，平静的说道，“你把结果告诉莫莫就可以了，她会转告我的。”
　　　　莫莫，又是裴莫，他到底跟莫莫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叫莫莫转告结果？而且，小政哥要怎么办呢？虽然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可是夏蓓似乎已经嗅到了空气里强烈的占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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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哪里去？”陆金荣看到女儿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手提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冷淡的问了一句。
　　　　“这和你没有关系。”陆星云回报以同样的冷淡。
　　　　“没规矩的东西！”陆金荣有些恼怒，没有外人在面前的时候，他其实是个很暴躁的人。“马上就要结婚了，还出去乱跑什么？还不呆在家里好好收拾收拾？”
　　　　陆星云很是诧异，这个话题倒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的。“结婚？结什么婚？”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下个星期，你就和小沐一起到香港去转转，顺便买点东西，回来以后举办婚礼。你以后就在家里好好学学怎么做人家老婆。总是那么任性，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可是……沐风哥哥怎么会答应？”沐风哥哥不是明明说过不爱自己，对自己只是对妹妹的感情吗？他不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自己的求婚吗？“你是不是又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你这算什么态度？！你不是想嫁给他吗？我给你安排的这么周全还不满意吗？”
　　　　“对，我不满意！”陆星云叫嚷起来，“我不要你管我的事，更不准你威胁沐风哥哥！我不希罕你的安排！”
　　　　“滚！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陆金荣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跟你那个死鬼妈妈一样下贱！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心疼你才让沐风娶你，才没有这种好事！我是舍不得把小沐便宜给了别人，特别是拿猜那个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好好伺候小沐，特别是好好给我照顾他那双手！要是出一星半点的差错，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我女儿，照样扒了你的皮！听到没有！”
　　　　泪，刷的就下来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一个原本是这个世界唯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可是，他却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他没有给过自己一星半点的爱，有的只是鄙夷，只是咒骂。在他的眼里，自己和母亲就是他说的那种人——贱人！所以，他才从来没有一点点爱惜过母亲，哪怕母亲为他生下了唯一的孩子。他曾经给予过母亲的只是漫无止境的咒骂和殴打，可怜的母亲终于熬不住折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悲苦的离去，死的时候，屋里连一口热水都没有！那时，自己只有三岁，却懂得了什么叫心碎，什么叫仇恨！
　　　　“瞪什么瞪？你还想翻天那！”陆金荣不解气的又骂了一通。
　　　　“荣叔，”阿昌闻声从外面匆匆进来，看了站在楼梯上哭得异常伤心的陆星云一眼，恭敬的对陆金荣说道，“拿猜的小女儿洛雅小姐来了，她想见您。”
　　　　“她来干什么？不见！拿猜这个老东西，就是对小沐不怀好意。”
　　　　“可是，荣叔，我们最近有一批货在澳门被扣了，到现在还没有拿回来……”阿昌小心翼翼的说道。
　　　　“烦死了！那就让她进来吧。”陆金荣没由来的烦心，又对着女儿吼道，“看什么看？还不滚回房间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陆星云泪眼汪汪的看着阿昌，一脸的哀求，阿昌会过意来，又对陆金荣说道，“荣叔，小姐今天跟张局长的千金约好了去shopping，一会儿迟了，张大小姐会发脾气的！您不是不知道张局长这个人，什么都能得罪，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不能得罪……”
　　　　“是吗？”陆金荣狐疑的看看女儿，又看看阿昌，阿昌一副诚恳的样子，他才略微缓和了一些，“快去补个妆再出去！看你一副死全家的衰样就来气！跟你死鬼老娘一样的衰！滚！对了，记住，张小姐买什么都只准说好，不准说不好，把所有帐的付了，知道吗？笨头笨脑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办事！……”
　　　　陆金荣还在谩骂，陆星云已经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小步跑了出去，出门时迎面撞上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陆星云赶紧赔礼道歉。
　　　　“没关系。”对方爽朗洒脱的一摆手，星云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个美女，明艳、开朗、活泼、洒脱，许是因为身着一身牛仔装，更显精神和帅气。
　　　　“洛雅，你怎么有空到上海来玩呀？”陆金荣的笑声极不自然，很少笑的他，已经忘了要怎么发声和咧嘴了。
　　　　“荣叔叔，我想你了，就来了呀，只是我不知道叔叔会不会也想我？还是不欢迎我来呢？”洛雅俏皮的撅起嘴，越发显得娇俏。
　　　　“怎么可能？荣叔叔这里谁都不欢迎，也不能不欢迎洛雅小公主呀！我只是怕你爸爸舍不得，他不是一天看不到你都会睡不着觉的吗？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到上海来？”
　　　　“我非要来的，他不同意也不行！反正雷洛哥哥也在这里，还有洛诗姐姐也来了，所以，他不会担心的。荣叔叔，我坐飞机坐累了，你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当然请。那么，小公主，就请进吧。”陆金荣满脸堆笑的牵起洛雅的手，往里走去，看都没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陆星云站在门边，泪又下来了，他的笑容虽然做作虚伪，可是，终究那也是笑，而自己呢？自己何曾有资格被他看上一眼？
　　　　洛雅？那个美丽的女孩就是澳门赌王拿猜最疼爱的小女儿吧？那个在普京宣布非沐风不嫁的女孩吧？是的，或者她真的有这样的资本，她的阳光明媚是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她的光彩出众也是自己永远达不到的，她比自己不知要好了几千倍、几万倍，所以，沐风哥哥应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吧，自己永远是个只会哭个不停的丑小鸭，他才会不喜欢吧！
第四十章
　　　　裴莫疲惫的半跪在地上，使劲的用刷子刷着地板，汗珠一滴一滴从她的鼻尖滴落。这是第九间了，今天早上一来，发现所有的病房都象约好了似的，全部都一塌糊涂、肮脏不堪，地上什么都有，浓稠的痰液、瓜皮果壳、擤过鼻涕的餐巾纸、甚至还有呕吐物和打翻的便盆。
　　　　那种肮脏不是人所能承受的！裴莫带了三层口罩，努力屏住呼吸，却还是被熏得作呕了好几回。愤怒，如果说心里不愤怒，那是假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污辱？！
　　　　“莫莫，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好不好？”佳莉怯怯的站在一旁问道。不是不想帮她，而是不敢和不能！她不知道又为了什么，得罪了常青，常青在她来上班之前就已经威胁过了，如果有谁敢帮她做打扫，就一定会有谁的好看！大家都知道常青一定能说到做到的，因为，她的爸爸是卫生局的副局长，她要想让谁好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虽然大家都有些看不下去，却也真的就不敢来帮忙。这会儿，常青跟周主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