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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右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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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每次小蓓姐过来看我，都是她说话，我在听。她总有那么多好笑的故事和笑话，而我，什么也不会说。我，真的很笨。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多讲一些笑话给姐姐听，也许她会开心一点，可是，我讲的笑话实在太不好笑了，姐姐根本没办法笑出来。”
他还有个姐姐，相依为命、互相温暖、时刻互相牵挂的姐姐，自己能有什么？自己的笑话只能讲给自己听，所以，比起这点来，裴俊，你还是比我幸运！“你怎么知道你姐姐心里不开心，也许你对她而言就是生命里最大的快乐。”
“不是的。”裴俊悲伤的垂下眼帘，“我是姐姐生命里最大的痛苦，如果没有我，姐姐的生命应该是充满快乐和爱的。但是……因为我，她的生命失去了该有的一切！”
“不要这样说。”星云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想起那天那只冰凉的手，心里又涌起了那种想法，想握住它，给它温暖的想法。“人生背负的痛苦并不是因为某一个人，而是因为我们注定要去背负。所以，即便没有你，你姐姐的痛苦也不会因此而减轻多少，我们，从出生，就注定是为了背负痛苦而存在的，那么就让我们在背负和痛苦中过完这一生好了。”
“星云，”裴俊小心的握起她的手，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她是不快乐的，比自己的不快乐更胜之，所以才会有一种念头想要靠近她，想要帮助她。可是自己刚才怎么能说那样的话，那些话一定勾起了她伤怀的往事，所以她才会那样绝望吧。
“星云，我刚才是太伤感了，我……其实是想说，我们可以更快乐的。我想让姐姐更快乐，也想……让你……更快乐。”裴俊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第十三章
听证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沐风还是没有出现，裴莫觉得自己的指尖正在越来越冷，越来越冷。虽然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不能相信、不能依靠任何人的道理，但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相信那个跟俊相像的男人，只是……也许这一回又是验证了这句话而已。
情况很是不利，在医院创三甲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然不会有好下场，昨天裴茉莉还大闹了小俊的病房，正好给那些一贯憎恨自己的人十足的借口，来编排流言。现在自己已经是臭名昭著的人物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下贱舞女的女儿，那个下贱的女人还是个滥赌鬼，经常会拿很多欠债单来医院闹事。而且，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流言，说自己跟裴茉莉一样也是个低贱的坐台女，所以才会经常在上中班和晚班的时候请假或早退。
“林院长，让下面一个进来吧。”陈院长脸色很是不好看，自己医院里被称为白衣天使的护士竟然在下班时间去坐台，给全医院的医护工作者脸上都抹了黑，仿佛重重的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一样。
“莫莫……”佳莉进来的时候很紧张，一连撞到了两张椅子。
“丁佳莉，今天请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所以，你不要紧张。但是，我们希望你能诚实回答问题，如果我们发现你说了谎，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我……我知道。”佳莉很想镇定一些，但越是不想紧张，就越是紧张，手里的一杯水全抖在了桌上。
“丁佳莉，3月16日上午，你是不是受裴莫的委托，帮她给13床的病人换水？”
“是……是的。”
“她当时去哪里了？”
“小俊……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所以……莫莫……就带他去院子了。”
“那你当时换药水的时候仔细检查过没有？你确定药水没有拿错？”
“检查……过了，我……确定。采妮姐……还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因为……12床和13床的药水绝对不能弄错。”
“好的，还有一个问题，裴莫是不是经常请假或者迟到早退，经常请你给她代班？”
佳莉为难的看了裴莫一眼，无奈的答道，“是……是的。”
“你可以走了，请下一个进来吧。”
……
“夏蓓，你是专职负责裴莫弟弟裴俊病房的护士，我们想知道，裴莫是不是经常在上班时间去看望她的弟弟？请你诚实回答。”
小蓓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唇，无奈的答道，“是的。”
“裴莫的妈妈是不是经常会到病房去看她的儿子，并且有时候还在里面哭闹和纠缠？”
“也不是经常……”小蓓急急的解释。
“夏蓓，你只要告诉我们，裴莫的妈妈是不是有高额的负债需要裴莫偿还？”
“是的。”
“那么，裴莫是不是因为这些债务而心神不宁？”
“没有。”
“夏蓓，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们了解到裴莫在3月15日跟你一起冲开水的时候，因为心神不宁而差点烫伤了自己的手，是不是？”
是谁这么恨莫莫，竟然连这个也对领导汇报了！小蓓再一次无奈的回答道，“是。”
“好，你可以出去了，麻烦你请李政医生进来。”
李政早就急得坐立不安了，里面的听证会对裴莫很不利，而且大家都说裴莫是个坐台女，靠出卖色相挣钱让她弟弟住最好的病房，用最昂贵的药，是真的吗？裴莫，你真的靠这样方式来帮助你的弟弟吗？他恨不能立刻冲到裴莫身边，问个究竟！
裴莫看见李政进门时满是怀疑的眼睛，心里有一些难过，如果说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别人怎么说，那是假的，特别是李政怀疑的目光，让她很不好受。自己三天前还在为他诚挚的表白而感动，今天却连辩解都无力做到，或者，这样更好吧，他的生活原本就不该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就这样让他离开，或者是最好的办法。裴莫扭过头，不再看李政。
“李政医生，我们想请问你，裴俊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也不是，只是裴俊的血型特别，所以配型的骨髓很难寻找。”
“那么，裴俊一直以来用什么样的药，是不是目前所能使用的最好的药？”
“是的。”
“李医生，我们了解到你前些日子向裴莫推荐了美国的一种新药，但是很昂贵，你认为裴莫能够负担这笔高额的药费吗？”
“我不知道。”李政看了裴莫一眼，虽然心已经快被疑问给填充得几乎爆炸了，可是，一想到她倔强的眼泪，他就不能阻止自己的感情，“我认为这不是问题的重点，裴莫护士要如何支付药费跟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也跟这次的事件没有任何关系。与这个事件有关系的是裴莫护士八年来一直是个勤勉的好护士，她的护理水平和业务能力一直受到了各方面的肯定，这一点，她的护士长最有发言权，而且她在八年的工作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错误，所以希望各位领导能够酌情处理。”
“李医生，”林建国轻咳了一声，提醒李政注意自己失态的言行。作为采妮的叔叔，他是知道侄女对李政医生的心意的，而且他也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李政作为全医院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医生，很快就会晋升为血液中心的主任，将来更是前途无量，采妮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将来的日子一定无忧。只是听说李政似乎是对这个裴莫有些兴趣，照现在看来这话可能不假。“李医生，陈院长和我们其他领导对这件事会有所定夺。至于裴莫护士的工作表现如何，根据这几天的调查和刚才几位同志的反映，也不能说很好，也许你的认识有些片面了。还是谢谢你今天能给我们提供信息，你可以出去了。”
李政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会场，太糟了，所有的证据对裴莫来说都非常不利，可自己竟什么也帮不了她，那天还那样信誓旦旦的承诺要和她一起承担未来，但现在，自己竟什么也做不了！
几位领导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由林建国最后再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这时大家才觉得今天这个霸哥有点安静的过了头。这些天，院长办公室已经被他和他的手下折腾得不像样子，黑社会就是黑社会，什么花样都搞的出来，开口闭口一百万，吓得他们东躲西藏都不敢到医院来上班。
“王先生，”林建国也是心有余悸，那天他手下手里晃动的明晃晃的尖刀每天都会在他梦里出现，每次惊醒时都会掉落一大把头发，“其实，我们想说的是，关于这次医疗事故，也可以说是裴莫护士的个人行为，并不全是院方本身的责任，我们实际上也是受害者，医院的名誉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所以……，您看，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这件事能够跟您协商解决，只是……您要的赔偿金额是不是太高了点，我们医院没有这个例子。当然，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对裴莫做出非常严肃的处理，您看怎么样？”
就在大家都非常期待的盯着霸哥看的时候，忽然从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怎么样。”齐刷刷的视线立刻全部转向门口。
“这位先生，我们医院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你可能是走错地方了，不好意思，请你出去。丁主任，请你带他出去。”林建国对门口这个人突然打断关键的进程很是不满，因为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似乎霸哥就要张嘴答应了的。
“我知道是开会，我就是来参加这个会议的。”男人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进来，在靠近裴莫的地方站定。裴莫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他终于来了，原来他不是欺骗自己，他真的会来！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扰我们的会议。”看到院长的脸色更加难看，林建国非常恼怒，“丁主任，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把跟会议没有关系的人带出去！”
“如果我跟这个听证会有关系呢？”沐风挑了一张正对着领导的椅子坐下，神情自若，“如果我是死者家属邀请来参加听证会的呢？霸哥，你说是不是？”
第十四章
“各位，霸哥委托我全权处理关于他父亲意外身亡的一切事务，所以，从这一刻起我所说的一切完全代表霸哥的意思。霸哥，你说是不是？”
看到霸哥恭恭敬敬的对那个人连声说是，台上坐了一排的院领导有些不安，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那个折腾了他们几天的凶神恶煞般的霸哥在这个俊美男子面前竟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让人心里真没底。大家忽然都涌上一种感觉，似乎这件事倒还不如跟霸哥交涉来得容易一些，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不知道会说些什么，提些什么要求，跟他交涉，只怕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讨论了一会儿，仍然决定由林建国主持对话，医院七个领导就属他最能掰。“那么，先生，请问王先生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霸哥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再追究你们医院任何责任！”
沐风的话音刚落，哗然声一片！太不可思议了，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
“先生，我可不可以跟您再确认一下，王先生真的不追究责任？”林建国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立刻招来两边齐刷刷愤怒的眼神，大家是怕沐风领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而重新向医院索求赔偿。陈院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平时看你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犯这种糊涂！林建国懊恼的捂上嘴，万分后悔，果然是祸从口出呀，自己的前途说不定就在这句话中被毁了呢！
“我再说一遍，”沐风四面扫视了一圈，等到大家完全安静下来，才说，“霸哥绝对不会再追究医院任何责任，也不会追究裴莫护士本人的任何责任，这件事，到此为止！”
鸦雀无声，屋子里鸦雀无声的一片，包括裴莫在内的每个人都被这句话给镇住了，真的不再追究责任吗？这么大的事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吗？真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可是这个年轻人笃定的说了两遍，而那个叫霸哥的，在一旁也并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那么说真的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陈院长在心里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三甲总算可以保住了。
林建国却在庆幸之余又遗憾不已，为什么陈嘉庆的狗屎运总是这么好呢？！还以为可以趁着这件事在背后推他一把呢，他占着院长位置的时间也太长一些了吧！
在经过了又一番的讨论后，院方又得出了结论，“先生，请您和王先生放心，虽然你们不再追究我们医院的责任，但是我们还是会尽到自己的义务，给予家属一定的经济补偿，聊表我们的心意。至于裴莫护士，我们也一定会严肃处理，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用啦，都说不追究了，还处理个屁呀！”整场听证会坐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霸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不行，不行，霸……王先生，这个护士是一定要处理的，否则对死者太不尊重了！”林建国差点说漏了嘴，在这种场合跟黑社会称兄道弟简直是自取灭亡，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说错话，大好的根基差点全毁了。
“不知道各位所说的严肃处理是个怎样的处理方案呢？”沐风仍是一脸神情自若。
“开除裴莫，立刻开除！”林建国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理由呢？你们能对外公布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他为什么要问理由？林建国愣住了。但是现在肯定不能用裴莫配错药水的理由来开除她，这是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真不愧是最能掰的一个，他很快就想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理由是裴莫护士经常迟到早退、无故请假，不遵守劳动纪律，行为不端、作风败坏，给医院造成了极大的恶劣影响！”
沐风瞥了裴莫一眼，她的手在桌子下面微微颤抖，很气愤吧，她这种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被人侮辱吧。“就这些吗？”沐风淡淡的问道，“可以说说裴莫护士是怎么行为不端、作风败坏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大家一致反映裴莫有高额不明收入，而且有调查显示，裴莫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这些收入的！身为神圣的医护人员，居然从事如此道德败坏、为社会所不耻的行当，给全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烙上了污点！”林建国完全不顾裴莫愤怒得能喷出火的眼神，说的大义凛然、义正严词。
“院长你是说她是妓女吗？”沐风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再次引起了一片哗然，虽然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但谁也不想把这个肮脏的字眼在这里说出来。
林建国左右求助了一遍，但就连陈院长也低下头故作看不见他的目光，在还不能明了这个年轻人目的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做那个跟他对话的人。该死，为什么偏偏是我要做这个出头鸟！林建国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想，根据调查，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么，有证据吗？你们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她是妓女吗？”
“这倒没有，”林建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当副院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也没有象今天这样狼狈过，“不过……，裴莫的确经常在中班和晚班的时候迟到早退、无故请假，这是事实！”
“迟到早退也不至于要开除，院长，你说是不是？而且——其实这些问题我可以给你做说明的。”沐风再一次等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他的身上，才开口，“实际上，裴莫护士的迟到早退完全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她绝对不是林院长你嘴里说的‘妓女’！她其实是接受我雇用的护士！”
再一次震撼全场的哗然！裴莫目瞪口呆的看着沐风，不知道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出来，今天他的出现，给自己带来的，何止是震惊！
场面太混乱了，陈院长不得不站起来大声宣布了几遍，安静，才维持住秩序。沐风很有耐心的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又再说，“裴莫护士是接受了我的委托，我雇用她照顾我精神失常的母亲。我是开酒吧的，白天可以自己照顾母亲，下午和晚上就要靠她照顾了。”
“先生，您的话好像不太合理，如果您的母亲真的精神异常，完全可以请专职护士24小时照顾，让一个并不学精神病护理的护士经常迟到早退去兼职，好像不太合理吧。”从沐风进来以后就一直很郁闷的林建国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
“院长，这好像是我的私事吧，我不喜欢家里住有陌生人，所以除非母亲发病，否则我不允许有人呆在我的家里。还有，至于她是不是专职护士，只要我母亲能接受她的劝抚，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沐风看着林建国，眼里闪过一丝嘲弄，“正是因为裴莫护士必须经常请假，影响工作，所以我才支付比别人高的酬劳，这点，难道也有问题吗？”
“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都误解裴莫护士了？”陈嘉庆不得不再次站出来讲话，场面已经完全失去控制，林建国的主观臆断使得院方在这个问题上变得很被动。
“是的。”
“那么，您希望我们怎么处理裴莫护士呢？”陈嘉庆试探的问道。
沐风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那是你们医院自己的事，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一个真相，免得裴莫护士蒙受冤屈。要怎么处理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想霸哥既然不追究责任了，接下来的事也没什么兴趣听。霸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霸哥除了点头，今天就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
“那么，各位，我们就先告辞了！”沐风站起来，虽然是礼貌的略一欠身，但却分明给人感觉是很倨傲的离开了会场。
“各位，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置？”陈嘉庆左右看看，平日里都是神气十足的领导，现在全都一脸的茫然。面前还有一个从头到尾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当事人——裴莫，这场听证会该如何收场呢？
第十五章
裴莫的处分很快出来了，记过一次，扣全年奖金。想来有了那棵大树乘凉，全年奖金有没有，都无所谓啦，也不知道是什么老板，年纪轻轻的出手那么阔绰，只不过是兼职的护士，按他的说法每次竟出价1000元！这也太扯了吧！
现在风波终于过去了，虽然间或还会有些不同的声音，还是会有人认定裴莫根本就是个低贱的鸡，可是如果她的主顾是那样的年轻俊美的男人，除了羡慕和嫉妒，都不知道该对她表示些什么才好！为什么裴莫总是那么幸运？连做最低贱的妓女也能遇到这样旷世的有财有貌又年轻的男人！所以，大家都宁可相信她只是去做伺候疯婆子的兼职护士，至少这样，大家的心里会安慰一些。
“姐姐，你在想什么？”
裴俊发现最近姐姐时常会走神，往往坐着坐着眼神就不知游移到了哪里。是在想那个帮了她的男人吗？自己没有机会能够看到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听说是个非常非常俊美的年轻男子，大家每次提到他都会说“俊，比你还好看呢！”真的是这样吗？那么姐姐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呢？还这么慷慨，不但帮姐姐处理了问题，还帮妈妈还了债务。他跟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没想什么。”裴莫把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还能想什么？那个象谜一样的沐风正如他当日承诺的那样，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现在那个事故也过去了，裴茉莉的事也解决了，金壁辉煌那里他也帮自己算清了债务，还有小俊的费用，他让人打了一笔钱在小俊的账户上，暂时也无忧了。一下子卸下所有的负担，突如其来的轻松让人都不敢相信。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做到这样的神通广大呢？
去老迪酒吧找了他好几次，但每次都不在，只有阿瑞总是一副憨憨傻笑的样子，他是聋哑人，跟他完全没有办法交流。
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像他曾经这样凭空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样，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象神一样不可琢磨，像神一样无所不能，又象神一样来去无踪。他到底是谁？
还有那个赌局，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十三天后，真的要和澳门赌王拿猜赌骰子？他说过会回来帮自己练习的，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那天听证会之后就消失了，自己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对他说呢。究竟要不要等他，要不要相信他的话？
“姐姐，我想介绍一个女孩子给你认识。”裴俊有些腼腆，星云是他23年来第一个想接近的女孩子，以前他的生命里除了姐姐，当然还有小蓓姐姐，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只是有时候想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再没有多少日子，就很伤怀。但是，只要能在这些短暂的日子里帮星云建立起生存的信心，给她快乐，哪怕就一点点的快乐，自己也足够了！
“是吗？”裴莫对着弟弟笑了笑。早就听小蓓说过小俊最近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两个人似乎很投缘，难怪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俊，你是可以带女孩子给姐姐看了，你都23岁了，竟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象我的俊这样优秀，怎么可以没有女孩子喜欢？”
“姐——，”裴俊越发不好意思，“她不是我女朋友啦，我们只是比较谈得来，只是好朋友而已。”
“总是要从谈得来开始的。俊，听姐姐的话，一定要加油哟，好的女孩子有很多人抢的，千万别让人给抢去了！不过，我的俊这么优秀，谁能跟你比，是不是？”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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