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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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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二哥或者爹劝劝老八才好。不管托的是谁,总该能叫他去考试的,难不成他还想拖个硬气的,连考试都通不过也能收他?就算他真是这么想的,教育部总比教育厅级别更高……”金熙回道。
她不知道二嫂和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怕总提萧炎她抹不开面子,因此换个话题,还是想叫她劝劝金予嘉?
别说她断了肋骨又瘸着脚,窝在含香馆一步也出不去。就算她现在是好人儿一个,这事儿也轮不到她来劝。她都不知道老八什么时候就长这么大了,面对面也没有话儿可说的。
“嗯,叫你二哥劝劝他也好,先别叫爹知道,知道了又难免发脾气。”韩素芬笑着说,倒不像想求金熙的样子,金熙也就彻底放了心。
“怕谁发脾气呀?”金子琳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直接一屁股坐在金熙身边:“快,给我也来碗饭,逛了一下午的街,饿死我了。”
韩素芬一边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儿回来了,把孩子放在家里你也放心……一边喊春分:“再去叫大厨房给三姑奶奶加两个菜吧,这点儿菜我和你们六姑娘都吃得差不多了。”
金子琳端着碗米饭先泡了些腌笃鲜的汤:“我先垫补一口。都半年没出来过了,我也该出来透口气了不是么。小熙才受伤时我都没抽出空回来,今天好不易遇上恺儿他不闹人,我就跑出来了。”
“敢情是打着要看我的旗号上街去了。”金熙笑着撇嘴。
“别没良心啊,我上街也是给你买东西去了。我来探病,总不能去洋行包几包香料,再去蕴芳拿两块香皂吧?”金子琳不爱听了。
“香料和香皂就算了,”金熙慌忙摆手:“三姐你慢些吃,要不等菜来了你也吃完了,何苦来呢。”
金子琳吃了半碗汤泡饭,听她这么说干脆放下碗等着,“嗳,我听说,你到底跟那个萧炎谈上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说不着急么,难道是你这次伤受得巧,正给了人家献殷勤的机会了?”
金熙的脸腾地就红了。这金子琳怎么净说些大实话呢,叫二嫂听了还不定会如何作想她,倒好像她借机把萧炎勾上手了。
“谈都谈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说,是不是我说的这回事儿?”金子琳依旧不依不饶。
韩素芬佯嗔道:“三妹快把那半碗汤泡饭吃了吧,等你吃完了咱们慢慢聊也来得及呀。”
“一个不叫我吃,一个又催我吃……”金子琳叨咕着,又端起了碗,金熙忙递给二嫂一个感激的微笑。
韩素芬心中却叹道,一样都是献殷勤,萧炎却赶上了好时候啊。小熙是轻易不低头不认输的那种人,四表哥屡次帮忙,不过都是锦上添花而已,萧炎却是雪中送炭呢。
若小熙这次受伤,在她身边的不是萧炎却是四表哥,小熙会不会也能对四表哥动了心?可惜四表哥却并不认识什么程之鹤程老先生,就算认识,假想到底是假想啊,他如今不是在军队里、分身无术么。
还是缘分不够吧,韩素芬轻叹。缘分这东西,细说起来是真简单,可是也真奇妙。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是说的这奇妙之处吧。
一盘豌豆杭椒炒牛肉粒,一盘爆炒鸡杂,春分将新端回来的菜摆上桌,金子琳不禁大呼:“都是我爱吃的呀,春分你有心了,等我吃完了有赏”
“对了春分,你家给你说亲了没有?你如今其实也不算金家的下人了,是不是可以嫁人了?蕴芳有个工头儿,今年二十七,为人忠厚老实肯干,一个月也有三十几块的收入,你若不嫌弃,我给你说说呀?”
“三姑奶奶还是趁热用饭吧”春分羞得扔下一句话扭身便逃,金子琳哈哈大笑。
“二嫂您瞧瞧这人,走到哪儿都不忘调戏人,得亏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还不得成了恶少”金熙笑指金子琳。
韩素芬却挺高兴金子琳这个小姑能变得这么爽朗。以前没嫁进金家来时,她还琢磨这个姑娘得毁了。如今看来,是不是还得感谢婆母的悲惨离世给了这小姑当头一棒,令她勃然醒悟?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笑的入赘
其实金熙受伤的第七天,脚踝上的扭伤就已经好利落了。她本以为她会在家憋得很难受,头几天一直都盼着脚早些好,可谁知后来脚好了,她又不急着四处走了。
也许是来了京城后的这十年,她实在是太累了,好不易遇上个能歇歇的时候儿,干脆一次歇个够。
或许是萧炎每次来都能陪她说会儿话,不是给她说说外头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是讲一讲前线的大捷小胜,她没觉得有多寂寞多无聊?金熙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
这一天是她伤后的第二十一天,又换了一次药后,程老先生微微点头:“小丫头到底是自小练武的身子骨儿,好得就是比别人快。这以后再换药就不用三天啦,七天一换,换上三次,我就省心喽”
萧炎和金熙听了这话,都多少有些失落。萧炎想,难道这以后,他只能七天才来一回?程爷爷给祖父的信怕是还没到南洋呢,再等祖父回信,这一来一回得两个月吧?
万一这期间家乡的父母又来信催他,而程爷爷得不到祖父的信就不能给他提亲,他肯定就有不少天见不到小熙的面儿,日子怎么过?
不如干脆上赶的给家里回一封信,就说现在军需处催得紧,他没黑天没白天的盯着生产呢,等这一批订单都做完了,怕是得三个月后了,亲事三个月后再谈也不迟。
父母再将他的亲事当回事儿,也不能叫他不顾军需不是?接了军队的订单却不做活儿,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儿。他也不怕父母写信问大哥,加班加点赶军需,本来就是真事儿。
金熙却在淡淡的失落后想到,看来真该出去走动一番了,否则只等着萧炎来给她说说有趣的事儿,岂不是太被动了些?再多闷一些日子,她怕是身上都该长苔藓了呢。
送走了程老先生和萧炎,金熙慢慢的往后院儿走,迎面就遇上了蔡美珍。她突然想起来,蔡美珍去含香馆探病时、打发了金子怡先走后跟她说的那些话,说是想叫她探探张启贤,能不能给金家入赘。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儿了金家的爷们都死光了么,需要招个女婿来入赘?金熙当时听罢就懵了,这蔡姨太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怎么什么事儿都敢想?
虽然她也明白,蔡姨太太只有金子怡这一个女儿,也许一直都盼着金子怡成了家,能把她接出去养老——金家和金文清对于蔡美珍来说,除了金钱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她全然没想到,这位怎么竟然打起了入赘的主意?
入赘也不过是为了住女儿家理直气壮些,并不是真的要叫张启贤“嫁”进金家来,小两口儿该住在外头还是住在外头,生了孩子也还是姓张的。蔡姨太太见她很吃惊,便如是说。
可无论如何,这事儿也轮不到金熙去开口问吧?先不说张启贤已经跟金子怡订了亲,只等秋天就办喜事了,他可是金熙板上钉钉的姐夫;只说也不提入赘,单商量姐夫能不能把岳母娘接去一起同住,金熙也没法子问出口呢,就算她跟金子怡是同一个娘也不能问啊。
“六姑娘跟没跟启贤提过我说的那事儿啊?”蔡美珍笑吟吟的迎上前来。
金熙强忍了不快:“我今儿可是头一次出含香馆呢,刚把程老先生送走。您提的那事儿那么大,我总不好打个电话就问了吧?何况我还怕措辞不当,惹了张二哥不高兴呢,二娘容我再想想吧。”
“打电话也成呀。”蔡美珍依旧笑吟吟的说,仿佛根本没听出来金熙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是不愿意办这事儿。
“电话可在老太太屋里和我大伯我父亲的书房呢,您叫我当着老太太或者我父亲的面儿问啊?您不怕挨骂我还怕呢。”金熙皱眉。
金子怡和张启贤可也算是自由恋爱的了,这事儿为什么不换个说法别提入赘,叫金子怡他们俩自己商量去呢?张启贤若是真心爱金子怡的,养活个岳母娘又算什么事儿?
“再说了,您可是我父亲的姨太太,您若是想等四姐姐成婚后跟着姑娘姑爷过,您总得商量过我父亲吧?否则叫人家外人儿提起来,倒得说我父亲无情无意。”金熙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二娘您可得小心从此没了金家可以倚仗了。
若是孙樱娘有蔡美珍这种想跟着姑娘过的想法,她倒不怕没了倚仗,谁稀罕呢。可蔡美珍有她们娘们儿这种硬气么
蔡美珍冷笑:“你父亲的姨太太?他把我当过他的姨太太么?我也不怕六姑娘笑话,我都记着帐呢,他可是七八年没在我那儿留过宿了与其这么守活寡,我倒不如走了干净”
金熙怒了:“我听着您是越说越不像样儿了我可还是没定亲的姑娘家,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我倒不会笑话您,我只觉得您为老不尊”
方才没说出口的那句也如爆竹一般砰砰撞了出来:“您若是觉得四姐嫁了人后可以不靠金家一星半点,您也不用商量老太太和我爹,只等花轿来接人的时候跟着走了就是”
“您整天说您是为四姐姐好,我今儿才终于看明白了,您是为了您自己呀。看来这事儿您都没跟四姐姐商量过,就自己做主了。若万一我那四姐夫不是个宽厚的,您又非得要跟着我四姐去,人家小两口儿的日子怎么过,您想过没有?”
眼瞅着蔡美珍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金熙扭头便走。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又是个“长辈”,再扯别的什么就真该撕破脸了。
才走出去没几步,却瞧见金子怡匆匆走来,看见金熙才从她娘身边走开,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难看,急步跑来拉住金熙的手:“我娘没为难你吧?”
“那天去你那里探病,她撵我先走,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才跟我娘身边的丫头问出来怎么回事,到底还是没赶上。你的病可是还没好利落呢……”
金熙微笑着摇头:“四姐姐想多了,二娘为难我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就算有不同意见,说开了也就罢了。”
金子怡似信非信的看看金熙又看看她娘,虽然她娘不说话,可金熙方才那两句话倒叫她多少放了心,干脆也不搭理蔡美珍,慢慢挽了金熙的手臂:“我扶着你回去吧,伤才好一些,赶紧回去歇着才是。”
蔡美珍立在姐妹俩身后,看两人往含香馆去了,也不跟上。脸色依旧如同开了染坊,心里也和开了锅一样。六丫头的话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可仔细一想,却是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就算六丫头帮忙说通了这事儿,姑爷心里会没有芥蒂么?枉金家还是个名门世族,姑娘出嫁了还要陪嫁个姨太太亲娘,姑爷本意就算愿意给她养老,面对外人儿指指点点久了,脸面还要不要?还不都把气撒在姑娘身上?
蔡美珍抹了把脸,似乎有冰凉的水意。她落寞的低了头,脚步说什么也迈不开,似乎不知该往何处去。
而金熙却与金子怡一路说说笑笑的进了含香馆的院门。金子怡这一路没听见金熙说半句她娘的不是,又情知她娘就算蹦跶八丈高、也不能在这个妹妹这里讨到便宜,干脆也不想了,只与金熙聊着闲话儿。
“启贤说,他去年买的那个院子有些小,正想叫我问问六妹妹呢,你不是跟牙行的果老板挺熟么。”金子怡把金熙扶上床靠着,坐在她身边快乐的叨咕着。
“他那院子我知道,五间两进,其实不算小了,你们小两口儿难道还要住个三进大院子?四姐你可得小心了,房子越大,老家来的人越不愿走啦”金熙半玩笑半指点。
金子怡一愣,随即笑道:“小熙你说的对着呢,要不干脆就别换了?那院子他买下来后又修缮了,我还舍不得叫他卖掉换大的。再说现买现修的话,日子上也忒紧张了些。”
“你跟张二哥讲,小两口儿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把钱留在手里做点正事才是正经,房子过些年再换也来得及。难不成张二哥还想一辈子都在蕴芳做股东,不想办个自己的厂子?就算从蕴芳出来做个蕴芳分厂也是好的。”金熙笑说道。
虽说金子怡和张启贤结了婚后,张启贤就跟方卓文成了连襟,两人本就合作得很好,又成了姻亲,做一辈子股东也未尝不可。可谁不愿发展自己那一摊子事业?
“乍一听我这话倒像挑拨离间了是不是?”金熙笑问金子怡:“可合久必分那是在讲儿的。尤其是蕴芳的地块就那么大一点儿,抑制了发展空间,我早就想提议开分厂了,却由于战争搁置了。”
“你叫张二哥好好攒钱吧。等战争结束了,我就跟大姐夫三姐夫商量开分厂的事儿。你真心嫁他,并不贪图钱财,可他总得为你奋斗奋斗才对得住你一片真心不是?”
金子怡轻轻握住金熙的手,半晌都没言语。过去她恨过这个妹妹,也嫉妒过她,虽未起过争端,却像陌生人般。而最近这一阵子跟这妹妹真心相处,她真是得到了太多太多,这算不算老天给她的一个补偿?
第二百七十章 藕断丝连
“你这个丫头真是倔强,生病了都不跟我讲”叶宝洁坐在金熙的床沿,一个指头点过来,正戳在金熙的脑门儿上,“若不是佳期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看你,问我可要一起来,我还偷偷骂你怎么好久都不找我玩儿了”
金熙捂着额头哀叹:“过去我们老太太总爱这样点我,如今我长大了,她不点我了,倒来了一个你。”
那佳期捂着嘴在一边偷笑,笑罢了说道:“我们可是谁都没见过小熙你这般柔弱的时候儿,宝洁想趁机占你些便宜,不定等了多少年。”
那天慕盈嘴馋,想吃小熙园子里养的鸡。来覃宅送鸡的却不是小熙本人,而是她的表哥孙廷栋。那佳期还纳闷的问覃慕盈:“小熙竟忙成这样儿了?怎么来咱们家一趟都这么难呢?”
覃慕盈当时苦苦一笑:“五嫂怕是还不知道吧,小熙最近和一个开药厂的萧公子走得极近呢,哪里还有时间来咱们家闲坐闲聊?”
“四哥又是个倔头,走了这么久,竟似一封信也没给小熙写过,给我写来的信也从没问过小熙半句话。别说小熙本就跟他没什么希望了,他自己都断得这么干净,人家不可能不谈恋爱等着他啊,还总朝咱们家跑得勤,岂不是叫那萧公子不高兴?”
后来还是覃慕淮无意中问那佳期:“金熙摔坏了肋骨,你也没去瞧瞧她?”
那佳期很是惊讶,赶忙追问丈夫是怎么知道的,覃慕淮说是昨天遇上了方卓文,方卓文说的——那佳期这才知道,原来孙廷栋来覃宅送香草鸡时,金熙就受了伤。
“小熙你也是的,也不怪宝洁戳你。你那天叫你表哥去送东西,怎么就不多嘱咐他一句话,我们也好早些来看看你。你又病着不能出屋,我们常来陪陪你也省得你寂寞。”那佳期想到这儿,不由埋怨金熙道。
“就算慕盈有了身孕不能来回奔波,我和宝洁总是闲人两个,借着陪陪你的由头,还能出来散散心呢。”
金熙笑道:“早跟你们说了,也是平白叫你们担心。你们若是早些天来,我连脚上的伤都没好呢,地都不能下。”
叶宝洁却抓住了那佳期的话头儿不放了:“什么叫慕盈怀了身孕,我和你却是闲人 ?http://fsktxt。com我在周家整天应对几个妯娌,可比怀孩子还累呢还有你,我听说你那妯娌又怀上老2了,你婆婆催你没有?”
那佳期的眼神立刻黯了下去,金熙紧着瞪叶宝洁,不叫她再问这事儿。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佳期嫁给覃慕淮可是比慕盈出嫁还早些,如今慕盈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佳期却没动静儿,这不是给她心上戳针么。
见叶宝洁还是一脸无辜外加懵懂,金熙皱眉道:“你有周家不分家就不给周孟哲生孩子做理由,就不行佳期也有理由?你看看覃宅,这两年消停过么,佳期若是也有了,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不如等些日子,何苦凑这个热闹。”
覃慕云在去年年底到底分家出去单过了——他媳妇段苏眉的娘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覃慕云不想再给自家祖父母和爹娘找麻烦了,与其叫段家日日上门吵闹不休,不如赶紧搬出去省心。
那佳期听着金熙给她找的、这些牵强的理由,心底更加苦涩。想等些日子再怀孕生子是一定的,却并不是因为这些,真正的缘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她一直都想,覃慕淮既然嘎嘣利落脆的跟苏昕媛断了往来,转首满心情愿的娶了她,她完全可以不在意他心底到底还有谁,两人过得久了,覃慕淮自然会把那人忘了。
可她等到如今,也没等到。叫她这么装糊涂的给他生个孩子,从此靠着孩子牵扯两人的情份,她不甘心。早以前金熙的前大嫂许衍芳作出了那等事,她还甚是惊讶,如今却深切的体会到了许衍芳的痛苦挣扎。
婆婆似乎也知道覃慕淮的表里不一,因此从不曾催她,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她;老太太甚至一看见她,就满脸的不忍,更是不说一句老五媳妇也赶紧给我生个曾孙抱抱这类话。
可越是如此,那佳期心里越难受——覃慕淮的心思谁都明白,只有她一厢情愿的等他忘记,她真傻呀。
叶宝洁却似相信了金熙的话,笑说道:“也是这么回事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不过我跟你们说啊,我们老爷子前些天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算命的,那算命的神叨叨的,几句话就把我们老爷子吓了个够呛——周家过去发生的事儿,叫那算命的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后来那算命的又跟他说,早分和和美美,晚分断骨断筋,他尚且不信。这几天正没黑没白的捧着老账瞧呢,却又发现了周孟哲他大哥管着庶务那一阵子,有不少的错账假账,于是坚决要分家了。”
金熙和那佳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这点儿小伎俩,也就瞒得过叶宝洁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儿吧,这算命的,不是周孟哲事先找下的,就是周老爷子自己找的呢——分家的理由当然要越充分越好,若是无法充分,说是神佛的旨意也是好的。
“你们俩笑什么呀?难道你们不信?那算命的竟然能算出来我们老爷子夭折过几个子女,这还不算什么,就连老姨娘们滑过几个胎,他都说得一清二楚呢。”叶宝洁恨不得手脚并用比划起来。
那就是周家老爷子自己找来的算命先生没跑儿了。周孟哲再有心计,总不能知道父亲的姨娘滑胎小产有多少次吧。难不成他是个老妖精托生的,自己没落生之前的事儿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或许是叶宝洁那个常年吃斋念佛的婆婆背后指点过周孟哲也说不准。可周老爷子那是什么人,能容自己的老妻伙着儿子如此背后算计他?
“那恭喜你了,等你们周家真正分了家,你也能赶紧生个粉团儿天天抱着了。”金熙笑着对叶宝洁道,随即又瞧见了那佳期眼里一霎的落寞。
“六姑娘,萧少爷使人给您送了个包裹来。”红茶兴冲冲的抱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跑了进来,看姑娘和客人聊得正欢畅,不由一吐舌头。
她只想着给姑娘一个惊喜了,可哪有客人还在就随随便便进来打扰的。
金熙也只得笑道:“既是跑进来了,就拿给我吧。好在这两位少奶奶都是我的好朋友,并不是外人。下次可得小心些了。”
红茶一脸微赦的给那佳期和叶宝洁道了歉,便将手里的方盒子捧给金熙,“我给姑娘拿把剪刀呀?”
金熙嗔笑:“哪有客人还在的时候自顾自拆礼物的?你去把花圃送来的樱桃洗一小盆来。”
红茶这丫头,真是叫她和大伙儿给惯坏了。这性子倒适合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家小姐呢。
等红茶应了声扭身出去,叶宝洁笑着上前拍了拍那盒子:“怎么,护着自己丫头的时候,说我和佳期不是外人儿,一说到拆开礼物看看,我们转头儿就成了客人了?萧少爷是谁,老实交待吧”
那佳期也笑望金熙:“是啊是啊,若是好事儿,总该早些叫我们知道。”
“佳期也跟她们学坏了,”金熙扶额哀叹:“叫你这么一说,我若是不交待,就成了有见不得人的坏事故意瞒着掖着。”
简单说了说萧炎的情况,又说她打算先处着看看,那佳期瞪大了双眼。这萧炎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能叫小熙这个天天喊着要单身的,应下来先谈谈恋爱?当初她还以为,能和小熙做妯娌呢,结果接二连三的变故,竟成了眼下这般结果。
叶宝洁却恍然大悟:“好啊小熙,原来那个说你攀上了军界要人的谣言,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啊。这个萧三公子,是不是那个年轻有为的萧军长的弟弟?”
金熙皱眉笑嗔:“当初确实是谣言啊,我那会儿哪知道他是谁,只是知道个名字、见过两次面而已。我又以为谣言说的是军需处孟处长,这个我能随便认么?”
“不管怎么说,你能不再闹着要独身,也是好事儿。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等你好了,我和佳期一定要见见这个萧炎,替你把把关”叶宝洁不再闹着拆开礼物看——金熙这丫头太拧了,一个不高兴再祸及萧三公子,可是她叶宝洁的不是了。
那佳期苦笑。宝洁这话儿是打了多大的旗号啊,还替小熙把把关,亏她想得出来。
她那佳期就是个遇人不淑的,而宝洁的丈夫周孟哲虽不是个三心二意的,家里家外的一应事,宝洁也帮不上什么。就她们俩个这样儿的,还替小熙把关?有什么资格呢。
“佳期你有心事?” 金熙早就瞧出了那佳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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