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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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会太长。

怀孕之后的晴夫人心情变得十分郁闷，动不动就发脾气，三番五次向刘庄提出要离开皇宫。这在刘庄看起来在不过是准妈妈的心理，反而向皇上禀告过之后，把晴儿由良人提升为夫人，除了物质上的满足外，还经常从宫外请来一些玩杂耍或是变戏法的人请到宫中来。但是，晴儿不但没有因为这些心情逐渐好转，反而越来越坏，身体也一天天瘦下去！

“那张画像……你看见过的那张画像，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如果那时我能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或是在担心什么，可能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他再度叹息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庄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困惑的表情，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晴儿的心情会变得那么糟糕。几天之后，皇上突然派他去东都巡查地方官吏的政绩，刘庄离开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离开的半个月后，他收到了京城发来的急信，说晴儿病急。他虽然心急佳人，可因为身负皇命，不得不继续巡查，等他回来之后却发现晴儿竟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除了那张画像之外，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被没有了。除了一直都被刘庄精心保留下来的银簪。

“什么样的急病竟然能会要了她的命呢？难道她的身子一直都很弱吗？”我不由得好奇地追问道。

刘庄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她陪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里，我好像一直都没有想过她想要的是什么，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太忙了，所以忙到根本没有办法去顾虑她的感受。要不然，就不会发生后来那样的悲剧。”

他脸上的自责清晰可见。可是，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这个晴夫人到底是怎么了？按照之前那种神秘的说法，她凭空消失了。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说她化成了一缕轻烟离开了。刘庄几乎是喃喃自语地望着那张画像，“大师曾经说过，晴儿只是暂时的离开，还会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不管你是不是还有着关于晴儿的记忆，我想，一定是上天把你送到我面前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这个家伙，不会又走火入魔了吧？

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刘庄说话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外面一直都有人在偷听！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十四章　铜雀台惊魂

刘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外面，站起来道：“看来，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吗？对于秦良人的死，你怎么看？”

“啊？太子为什么突然想起关心秦良人了？”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故意寻欢作乐，或许秦良人就不会想不开，也就不会做傻事。他和马思妍夸张的取乐，还有后来我无心的被加入，这些可能都是导致悲剧发生的原因。为什么现在他会没头没脑提出这样的问题？还是他真的认为自己根本不用为秦良人的死负责？

刘庄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算了，改天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我希望东宫会平平静静的，最起码现在我不想再掀起什么波澜。但是，她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子妃的位置，对她们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夺，难道不是吗？”我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惆怅。或许，女人的争斗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吧？不管他在物质上能得到多大的满足，但是对他而言，女人才是满足他虚荣心的最佳礼物吧？只是，陷入争斗中的女人们，有人意识到这是一种天大的悲哀，或许晴夫人就是如此，她选择了全身而退，但对大部分人而言，比如说马良人，再比如婉儿，或许她们会认为这正是展现自己魅力，施展手腕的大好机会吧？而我，也即将成为被卷入这其中的一员。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悲哀，对吗？”刘庄安静的眼神看着我，“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如果真的可以，我宁愿选一个真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你呢？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淡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在履行完对太子的诺言之后，就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地方。”

“回到苏州？难道真的不能为我留下来吗？”刘庄很认真地看着我。

这就是所谓的表白吗？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或许，开口挽留对他而言已经是件天大的事情，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可以呼风唤雨，可以调动千军万马。但是，对我而言，这种勉为其难的挽留实在不能让我动心。但，为了计划，我不得不勉强回应道：“这个……我还没有考虑过。但我要去的绝对不是苏州，而是一个属于我的地方，那里有我的家人，还有我的一切……”

刘庄呆呆地看着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淡淡道：“我会让你记得过去，记得曾经属于我们的一切。等你记起我为你做过的一切，你一定会为我留下来的。”

霸道的语气根本没有留给我一点儿辩驳的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不停地往下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懂得催眠术的话，一定会把属于那位画中晴夫人的记忆全部转到我的身上吧？

那晚，我失眠了。我也开始怀疑我自己的身份，甚至那些绕口的哲学一一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到底是方雨晴，还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晴夫人　？＇…fsktxt＇为什么刘庄到现在为止还认为我就是那个神秘的晴夫人　？＇…fsktxt＇晴夫人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我呢？我是怎么穿越而来的，难道只是灵魂的穿越，恰好遇见了和我一模一样的晴夫人吗？方姨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难道说，我的出现，早就注定的吗？那我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救林小月于水火之中，之后就是稀里糊涂唤起所有人不愉快的回忆吗？

更重要的还有婉儿对我的态度。似乎晴夫人在她的眼中是天大的忌讳，这其中必定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据说，婉儿就是在庄太子最失落的时候被送进宫里来的，而且这并不是刘庄的本意，是皇后和太后的意思。这应该是出于皇后对自己娘家势力的培植，毕竟，作为阴氏一族来说，仅仅有皇后作靠山是不够的，如果未来的皇后还出自阴氏一族，这才能使他们的家势在多年之后依然旺盛。恐怕刘庄对他们的企图也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毕竟婉儿还算是个可人儿，所以对婉儿还算敬重。至于能不能当上太子妃，全看婉儿的手段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九月初八。那天，整个铜雀台被布置得金碧辉煌，所有的良人们都坐在铜雀台上陪着刘庄饮酒作乐，而我，只在是安静地坐在仆人一席。只是，那个特意搭出来的台子静静地矗立在铜雀台的最南面。难道，真的有人要献舞吗？

“雨晴，听说你善长舞艺是吗？跳支舞给太子助助兴吧？”婉儿坐在那里柔柔道，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

“啊？我不会跳舞。”我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道。虽然知道这样很不给婉儿面子，可是，总不能让我真的到台上献丑吧？

可是没想到围坐在刘庄周围的良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约而同劝我登台。我为难地看了看刘庄，只听他淡然一笑道：“既然你说不擅长舞艺，不妨弹奏一曲如何？父皇都对你的琴赞不绝口呢。”

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儿。只是，当我踏上那台子的时候，就知道有人不只是想让我出丑那么简单！琴显然被人摆在了最靠边上的地方，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跌落下去。虽然铜雀台只有十几米高的样子，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会丢半条命。难道古人真的就这么喜欢自虐吗？还是他们都不像我一样有恐高心理？不过，我还是一步步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就在我一步步朝着古琴迈过去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低低的惊呼声，那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不满。接着，我听见刘庄温柔的声音：“来，我扶你！”

就在我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脚底下的木板滑了一下，在我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只感觉身子一下子腾空了，接着，手腕钻心般的疼痛让我一时间回过神来，而女人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几乎快要刺穿我的耳膜！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十五章　千钧一发

我的身子就悬在铜雀台的边上，而刘庄整个人就趴在台子上，一只手抓住台子的一角，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不肯放手。我惊慌失措中想稳住情绪，想办法让身子不要乱动，这样得救的机会可能就会更大一些，但我却吃惊地发现，因为台子最边缘的地方是伸出台外的，所以我根本就蹬不到墙面，也就是说，我整个人已经悬在半空中，支撑我身体的只有刘庄抓住的那只胳膊。就在我挣扎着的时候，鞋子掉了下去，我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接着本来守在台下的侍卫们意识到上面出事了，一些很快拉来被子一样的东西想要接着我，另外一拨人慌慌张张地往铜雀台上冲了上来。

“天啊！太子，要小心哪，快来人哪，太子快掉下去了！”慌乱中，根本听不清什么人在叫喊，但是我感觉到自己胳膊一点点从刘庄的手中滑出来，而刘庄一直尽量紧紧抓住我。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不只是我可能会掉下去，整张台子都可以随着我们一起掉下去，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哀求道：“太子，你快放手吧！要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有可能掉下去！”

“少废话！我绝对不会放手的！给我好好的撑着，再坚持一会儿，我就把你拉上来！”刘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显然，摇摇晃晃的台子也把他吓得够呛。看他一脸铁青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可是，如果真的从这个地方掉下去，只怕我死十次也赔不了刘庄的命！所以，我勉强伸手拔下了一支簪子。

“太子，你快放手吧？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的！我是方雨晴，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晴夫人，所以，快放手！”我努力挣扎着，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因为我已经看见台子的一角因为支撑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已经被掀了起来，而那帮已经完全阵角大乱的女人们，根本没有人想起该怎么帮太子一把。看来，真的有人想要我的命，可是，现在她们要赌的还有太子的命！

“不管你是晴儿，还是方雨晴，我都不会放手的！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注定你就是我的女人！你跑不掉的！”刘庄气喘吁吁道，“不许再废话，想说什么等我把你拉上来我们再商量！现在，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不要动，我拉你上来！”

难道他真的没有意识到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台子吗？那可能随时都会掉下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在我没有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前，我竟然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或许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件坏事。我举起了手中的簪子，最后望了一眼紧紧抓住我的刘庄，或许在我的眼里他曾经什么都不是，或者只是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未来君主，但现在，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个为了想要救我不惜拼上自己性命的人！如果说还不动心的话，除非我的心是石头做的！我闭上眼睛，抓住簪子扎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知道，任何人在突然受到攻击之后，都会下意识地放开手里的东西，这样一来，我们都解脱了。

不过，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扎下去之后，刘庄大叫了一声，抓我的手却扎得更紧了，他忍不住大叫起来：“你这个笨女人，想干什么？难道不要命了吗？”

“快点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绝对不能……”我还想继续说下去，真的不知道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霸道的刘庄怒吼了起来：“你这个笨女人，到底明不明自己在说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掉下去。你不会有事的，现在你给我闭上嘴，老老实实在那里待着！”

我的身子在一点点往上升，可是我看得出来，那个本来就不牢靠的台子抖动得也更厉害！如果再没有人出手帮太子一把的话，随时他都有可能和我一起摔到十几米下面的地面上，那样的场景，一定是美极了吧？

虽然看不清上面的状况，可听那些女人们的大呼小叫，就能猜得到上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刘庄皱紧了眉头，像是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一样，一点点把我往上拽。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身子猛然再度往下一沉，只见刘庄的身子几乎是挂在了整个板子上，勉强拽着我的胳膊，钻心般的疼痛几乎差点儿让我昏过去。我看见马玉儿已经守在太子身边，一手扶着台子，一手拼命地拉住了太子的腿。幸好，就在此时，那些冲上来的救兵总算稳住了那些台子，有人准备把手伸过来想要抓住我，但是却被刘庄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推开了：“我来……把她拉上去……”

天哪！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难道他还怕那些侍卫碰我一下吗？再不快一点儿的话，恐怕我的胳膊真的要断掉了。当我被拉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有被钉子挂到的伤口，还有木板没有磨平后挂下的布条……我无力地倒在台子上，根本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却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在我没有再度反应过来之前，满身大汗的刘庄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太子，大庭广众之下，您还是快点放我下来吧？”我低声哀求道，虽然已经有众多的守卫守在他身边，可还是没挡得住那些朝我射来的嫉妒的目光。

“你真的还能走路吗？”刘庄低声笑道，“现在你最好假装昏过去，这样我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你抱下去。要不然的话，我不可不能保证会把你抱到铜雀台下！因为你比我想象中要重一些！”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不过，他提出的这个建议还真的不错，我顺从地假装闭上了眼睛。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十六章　明斗

“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请太医过来马上给你检查一遍？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回到东宫，刘庄才把我放在榻上，用难得温柔的声音看着我，接着毫不客气地检查我衣服被蹭破的地方。

我大惊失色地不停地往后缩，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他停住了手，有些不解地望着我，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我不能靠近你吗？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了伤。”

“不是，我只是……只是不习惯被人靠近而已。太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我挣扎着想要下去。

但他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而是把我按回到榻上，“在你的伤没有好之前，你暂时留在这里养着吧？这里是外伤药，寿王特意送给我的，需要我帮忙，喊我一下就可以了。”

放下药之后他转身离开了。接着，我听见外面传来了鼻音很重的婉儿在说话，但很奇怪，刘庄什么并没有要责怪她。其实，现在我更好奇为什么马玉儿会预见铜雀台上会有危险。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还是她原本就知道有人会做手脚？明争暗斗已经拉开了序幕，难道说她们真的要对我下手了吗？想到这里，我感觉后背多了几分凉意。负责在铜雀台上搭凉台的人是婉儿，提出让我上台的人是婉儿，最有机会做手脚的当然也是婉儿，可真的会是她吗？在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之前就对我下手，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呢？

转念一想，这似乎不太可能。毕竟，在她的力荐下我上了台，如果出了意外的话，第一个被怀疑的人肯定就是她。她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恐怕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吧？但是她们没有想到，我会化险为夷，还被太子救了上来。更重要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刘庄表白了对我的心意，这样会不会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暂时收敛一些呢？现在，我已经有了护身符，接下来就是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婉儿虽然再三保证一定会查出那个在台子上做手脚的是什么人，但是刘庄直接拒绝了，而是把交给了寿王处理，不许别人再插手。看着婉儿失魂落魄地坐在我身边，我不由得再度对她多了几分同情。她柔柔道：“真的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的意外！幸亏没有出人命，要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皇上、太后、皇后交待！千万别让我抓到是什么人做的手脚，否则我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看来，不只是有人在觊觎我的位置，还有人想要除去你，让庄太子对你死心……是什么人会下这么重的手呢？谁能从这件事情里得到好处呢？……”

婉儿这么颇有暗示的话不用问矛头再度指向马思妍。其实我也怀疑是她做了手脚，毕竟马玉儿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说不定还是她奉马思妍之命在台上做手脚。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除了我，太**里能与她抗衡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了。毕竟刘庄对婉儿的态度是敬重远远大于爱的！

表面上看起来刘庄并没有就这件事情继续追查下去，但寿王的调查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事实上正如我预料到的一样，那块木板的确有人动了手脚，虽然木板的两头都已经被固定，但固定板子的是木榫，有人在木榫上做了手脚，表面上看起来台子相当稳，但只要有人踩上去，木板就会滑下去，如果不是当时刘庄紧紧抓住我的话，恐怕一眨眼间我就会跌落下去！不仅如此，固定台子的靠外面的两个脚都被人做了手脚，那是一种经过熬煮过之后的药汁，只要接触到木板，很快就能把它腐蚀，失去支撑的力量。这么明显的阴谋，目的不言而喻。

寿王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我问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能让人使出这么阴毒的招数要你的命？”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真的应该庆幸刘庄在看到我的不安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要不然的话，哪里还有跟寿王说笑的机会？刘庄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肯定是很多人没有预料到的，绝对也大大出乎凶手的意料之外，一场本来被他们设定好的圈套，却变成了刘庄表白的大好时机。不管我之前对刘庄有多么反感，现在的我对他都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感情，有依赖，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要查出谁在这台子上做手脚并不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刘庄给了寿王一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对负责搭台子的逐一审问，还有那些把守在鹿台周围的人，如果有人偷偷溜到这里来，他们肯定会留意的。

“你的命真大，竟然逃出升天了！”回到东宫，马思妍冷冷的声音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看着她，尽量不动声色地回敬道：“是啊。只怕有些人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没想到本来是坏事，对我来说却变成了好事。不知道谁下的毒手，下次动手前最好还是先盘算好了，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真的不划算了。”

马思妍咯咯笑了起来：“雨晴小姐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对了！不过，你这一次运气这么好，不代表下一次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不要太得意了。”

不过，马思妍本来得意的神情突然收住了。转过身去，才发现婉儿就站在我们身后，跟在她身后的还有背着药箱的薛太医，是专门负责为皇后诊病的太医。马思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勉强开口问道：“夫人……请太医来，难道是谁有病了吗？”

婉儿平静地回道：“皇后命薛太医来为妹妹请脉，今天晚上好向皇上禀告妹妹已经怀孕的好消息！今天晚上是重阳节，皇上要在**大宴群臣，所以皇后想借此机会向皇上报喜！”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十七章　生死赌博

马思妍的脸色如死灰，她瞪着婉儿，又看看那名太医：“这……不太好吧？竟然劳烦皇后娘娘的御医。思妍还没有做好准备，是不是过些日子再请薛太医过来诊脉？还有……昨天思妍受了些惊吓，这会儿还有些心慌……”

我隐约能猜到她为什么那么心慌，那就是她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怀孕，而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或许，本来昨天晚上的那个意外，导致她身上发生了一些意外，不然依她的个性，皇后派来的太医突然出现在东宫，她不高兴得跳起来才奇怪呢。不过，越是这样古怪的态度越会让婉儿疑心，只听婉儿上前一步来拉着她的手道：“妹妹怀孕了是件好事。再说，昨天晚上的意外一直都让太子不开心，如果今天能告诉他太**里又要填新人了，他自然会万分高兴。说不定，很多不开心的事情都不会再去追究了，妹妹就不要推辞了！而且，薛太医是皇后亲自指派的，如果让他就这么回去，会让母后不高兴的。”

神出鬼没的马玉儿突然出现在马思妍的身后，虽然她一直都低着头，但皱紧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自己。马思妍还在推辞的时候，只听马玉儿突然开口道：“良人，依奴婢看，您还是让薛太医给您请请脉吧？昨天晚上您也受了惊，脸色一直都不太好，说不定已经染上了疾病，这样请太医再调理下也好。”

马思妍诧异地望着马玉儿，虽然不解她的用意，竟仍十分顺从地点了点头。只是，马玉儿提出一定要在马思妍的房中诊脉。婉儿虽然有些狐疑，却没有再说什么。

诊断的结果大大出乎了婉儿和我的意料。薛太医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马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