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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请喝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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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忆茶拿眼睛狠狠瞪着他,说:“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其实她不知道,她瞪眼的时候,眼睛更加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钟逸还是笑:“来看看你呀。”

“钟,逸!”

钟逸敛正表情,说:“茶茶,你不能就这么躲下去。”

夏忆茶听到这句话,低下头说:“我没有躲。”

“好,你没有躲,”钟逸声音轻轻,说:“那我把你调任为我的特别助理应该没问题吧?”

夏忆茶猛地抬头,说:“你敢!”

钟逸答得理所当然:“虽然你在公司待的时间比较短,但是我觉得以你的资质和我对你的了解,特别助理这一职你完全可以胜任。”

夏忆茶咬牙切齿:“钟逸,你要是这么做我就辞职。”

“那也行,如果你没有工作,就会不得不接受我的照顾。”

“不需要!我有爸妈的遗产,足够我过一辈子!”

夏忆茶说完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就没有预兆地就红了眼眶。

钟逸也明显愣住,他张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屋子里一刹那就安静到极点。

好半晌,钟逸才说:“茶茶,我……”

夏忆茶心情激动,紧紧抓住沙发,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说:“你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要说!”

钟逸矛盾至极,想过去又怕她更加激动,只好温言说:“茶茶,不要这样。”

他的声线轻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小孩子,夏忆茶的眼泪终于流下,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滚出来,落在柔软的衣服上,她说:“你走!”

钟逸欲言又止,想了想,掏出一份协议,说:“这间公寓我帮你买了下来,用的是你的名字,这是产权认证书,收起来吧。我先走了。”

夏忆茶喊:“我不需要!”

钟逸叹气,说:“不需要也收下,你可以在以后冲我发火的时候再把它摔给我。茶茶,好好照顾自己。晚安。”

门被轻轻带上,夏忆茶看着楼下反射在墙上的灯光消失后,才走过去翻开那份协议。

谁知道她大概浏览完后,眼泪掉得更凶。

她后来从大哭变为抽抽噎噎的时候,饭店小弟把菜送了来。她眼睛红肿地去开门,本来夏忆茶的眼睛就大,哭了之后眼睛更加亮,但是因为有点红,所以还有点狼狈。小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夏忆茶谢过,正欲递钱过去,小弟忙摆手,说:“已经记在了钟先生的账上。”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体型过分大的外卖,又说了句:“谢谢。”然后关门。

这份外卖不仅大得诡异,而且还与别的外卖不同,一共有两层。夏忆茶拆开外包装,发现上面一层竟然是……

一朵玫瑰花?!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第二层,这才是钟逸点的饭菜。菜全部很清淡,而且很对她的口味。

夏忆茶暂时抛掉刚刚钟逸来后导致的伤心,盯着第一层的那朵玫瑰花想事情。

这家店她曾经订过,当时是中秋节,她独自一人又不想吃月饼,但又想好好犒劳自己一顿,可要是自己一人出去吃又觉得孤单,就在公寓里叫的这家的外卖,为此送出去一件好大衣的价钱。

现在,夏忆茶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这家店是钟逸为自己的女友们常常叫外卖的一家店。而这次,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钟逸这次的外卖还是给女友,毕竟这一带全部是单身公寓房。

于是就把玫瑰花连同饭菜一起送了来。

夏忆茶冷哼。

她失了胃口,把所有好吃又好看的菜全部喂给了垃圾桶。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忆茶辗转难眠。她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终于放弃,拉开灯,翻开被子,去了客厅。

柔和的灯光亮起,夏忆茶看着窗外黑黢黢的一家又一家,冲了杯咖啡。

她父母意外车祸身亡的那刻,她正在课堂上心不在焉地记笔记。晚春时期,花开花落,落英缤纷,就这么悠悠归去了两个灵魂。

夏忆茶不敢回忆。

                  第 十 章

夏忆茶周一上班的时候,同事兼好友顾言菲收到部门经理的一束红艳欲滴的玫瑰,引来艳羡声和嫉妒声一片。

然后,顾言菲把花往后面垃圾桶一送,引来一阵低呼。

她的姿态优雅,两只手指捏着花柄,在垃圾桶的上方将其倒置,然后一松手,花就垂直落体掉进了桶里,还溅出了几枚花瓣。

她面不改色地说:“花很好看,可是不够多,有能耐一次送来999朵玫瑰,说不定我还考虑考虑。明明已经有三任女友还想泡我,想得倒挺美。哼!”

她真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把话说了出来,也不怕部门经理会找她茬。夏忆茶自忖自己就没有这种勇气,虽然她也接到过花,但是因为是未名氏,她不好意思扔掉,就摆在了高高的花瓶里,但是里面没有放水,花很快就衰败了。

花的结局和顾言菲的一样,但是好像这样可以稍稍掩人耳目些。

吃午饭的时候,顾言菲凑过来。

她问:“你家张宇哥哥呢?”

夏忆茶笑,温婉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我不知道。”

顾言菲撇撇嘴,把嚼得很烂的牛肉咽下,说:“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今天那个部门经理把我恶心到了。还想泡我,也不看看那张脸,切,他以为他是谁?钟逸啊?”

夏忆茶被最后一句话差点呛到,镇定下心神后还是笑:“钟逸?他就可以了吗?”

“那是,”顾言菲说,“最起码人家有能花的资本,要容貌有容貌,要资产有资产,要涵养有涵养,要温柔有温柔,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所以即使他花那也是可以原谅的。男人嘛,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不停地换女人,也没什么,对吧?”

这就是名人效应。同为烂癖好,但是因为是名人,还是很金龟的名人,所以就变成了品质。这个世界真混沌,夏忆茶感叹。她还是微笑,放下筷子说:“也许吧,我吃饱了。”

“吃这么少?”

“我不饿。”

其实她是胃痛。昨晚没有吃东西,今天黎明又爬起来空腹喝咖啡,最近夏忆茶心情还很阴,胃终于受不了。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哎。

顾言菲这位来自哈尔滨的美女身上兼具豪爽和魅惑,夏忆茶与她一同进的公司,虽然兴趣爱好大不相同,性格也更是大相径庭,但是两人却一拍即合,第一次见面就在咖啡厅里聊到深夜。

记得当时顾言菲说:“夏忆茶,这个名字,好奇怪的名字啊!”

夏忆茶笑:“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原因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不过据说他很喜欢喝茶,而且泡茶有一绝。我喜欢你的名字,言菲,怎么听怎么有意境。”

她们的话题渐渐偏离,直到顾言菲的余光瞟到邻座的一对年轻男女,她突然“腾”得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那杯一点未动的咖啡,直奔他们而去。

顾言菲箭步走到他们跟前,一杯咖啡全部泼到那个男人的白衬衫上,她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波澜不惊,仿佛顾言菲泼出来的就是一杯空气,他坐在那里冲顾言菲浅浅笑,说:“言菲,好久不见。”

众人纷纷侧目,顾言菲弯下腰,揪着那个男人的衣领说:“见你个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说:“因为你在这里。”

顾言菲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气得还是羞的,她猛地放开他,冷笑道,“呵,是吗?吴侃,”她故意拍拍手,好像上面沾了灰尘,她说:“你没死真是灾难!”然后顾言菲大步走回夏忆茶的对面,坐下,面色平静地又叫了杯咖啡。

虽然这段子电视里常常见到,但是夏忆茶还是被这副场景弄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眼坐在那男人对面同样说不出话来的女孩,又调回视线。

估计又是一段孽缘。

她幽幽喝着咖啡,听到顾言菲说:“真是郁闷,今晚的好心情全没了。”

夏忆茶笑笑,只是说:“人人都有难念的经。”

顾言菲说:“他是我的前男友,毕业前我们分手了。”

夏忆茶继续很专心地听,顾言菲却突然问道:“你呢?有没有什么情感挫折?”

夏忆茶一愣,她想想,微笑说:“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挫折,什么时候都有。我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男生,是我们班的第一,老师的宠儿,长得也很帅,但是他曾经嘲笑我扎的麻花辫很丑,还扯过我的头发,我很生气,一气之下闹着要转学,被爸妈很严厉地教训了。”

顾言菲看着她轻叹:“小学就会暗恋,真是早熟的孩子啊……”

夏忆茶还是笑。

顾言菲接着说:“不过你一生气竟然想到转学,真是奇怪。要是我,我会找老师告状,然后让他罚站。”

夏忆茶笑:“唔,真是不平则鸣的好市民。”

夏忆茶自己承认,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个性,也许表面有点逆来顺受,但是骨子里透着倔强。她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温顺是她的保护色。

张宇说她单纯,她只是笑。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单纯,尽管她原来在钟逸面前常常败走,但是这不代表夏忆茶并不是没有头脑。她只是不想去伤人。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夏忆茶一边敲字一边感慨,突然经理叫了她进去。

“小夏,这是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报表,你送去给钟总吧。”

夏忆茶疑惑,这种事一向有专门的人代劳,叫她来是干什么?

经理有些试探地问道:“小夏,你和钟总是不是认识?”

夏忆茶愣了下,反射性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经理笑哈哈地:“那天你们都下班后,我陪钟总逛了下办公区,他问我哪里是你的办公桌,过去还拿起你桌上的咖啡皱皱眉,然后把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夏忆茶一惊,他的这种动作不让经理想入非非就怪了。夏忆茶心里腹诽,钟逸这个人就是不散的阴魂。

她估计经理把她看成了钟逸的某位前女友。

真是欲哭无泪,夏忆茶有种撕东西的冲动。

她笑得比赝品还赝品,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好。”

她去总部的路上,心里想着把报表摔过去的痛快场景。

去了那才被告知,今天钟总身体不舒服,没有来上班。

夏忆茶考虑了半天,终于问:“他怎么了?”

“不清楚。”

“那什么时候来上班?”

“这个,钟总也没有说。”

夏忆茶真想无语。

钟逸的秘书曹清明很正经地告诉她:“夏小姐,你去看看他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他笑笑,不说话。

夏忆茶明白过来,钟逸这一年对她的情况尽在掌握,未免会通过他的调查。

她觉得一瞬间的憋闷,也不回话,扭头便走去了电梯。

走出大楼的时候,天气闷热,夏忆茶坐进出租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去怡菁小区。”

夏忆茶自我安慰说,不过是怕他病到糊涂了。

这个地方夏忆茶以前常常来,休学后在这里待了一年。她熟门熟路地走到钟逸那家别墅前,手放在门铃上,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花圃依旧是修剪得宜,早夏的花开出小苞,晚春的残花也已经被剪去。这个地方还如原来一样美丽宁静。

可是夏忆茶的手还是没有落下来。

最后,她无声叹了口气,走下台阶,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又离开。

夏忆茶午饭后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顾言菲走过来,敲敲她的桌子说:“听说你今天去见钟逸了?”

夏忆茶掩去个呵欠,懒懒道:“嗯,去送报表给那边。”

顾言菲把夏忆茶从椅子上挤过去一半,也坐下来,说:“怎么样?怎么样?长得是不是比报纸上还帅?”

夏忆茶重新趴回桌子上,说:“我没看见他。”

“怎么说?”

“他的秘书说他身体不舒服,今天没来上班。”

顾言菲说,“他不舒服?”然后冲夏忆茶眨眨眼,说,“你说他是哪里不舒服?”

夏忆茶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顾言菲捅捅她,说:“你猜猜看啊。我在昨天的报纸上还看到他出席某个颁奖晚会呢,臂弯里还挂着个极品美女,登对得很,怎么今天就病了。”

夏忆茶声音越来越低:“也许是赶上风寒了……”

顾言菲非常无奈地看着夏忆茶趴着睡着。

其实夏忆茶没有睡着,她只是眯着眼不想说话。顾言菲是钟逸党,她说一句钟逸她可以补上十句。这种白费口舌还浪费精神的事,她还是不做为好。

刚刚顾言菲话说得暧昧,其实夏忆茶也想知道钟逸怎么了。她刚刚站在台阶上,想起了很多的事,脑子里一团乱麻,最后连敲门的勇气也给消磨掉了。

于是就很狗血地跑了回来。

顾言菲刚走,张宇的电话打了过来:“忆茶,我明天去贵州那边出差,要带给你什么东西吗?”

夏忆茶说:“不用,你平安就好。”

张宇轻轻叹气,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句话。”

夏忆茶笑:“你买点当地特产送给我我当然高兴,但是我毕竟不能张口对你要吧。”

“有什么不能要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了。”

夏忆茶一愣,然后又很矛盾地发觉自己最近好像愣神很频繁,笑笑说:“那你买点茅台酒吧。”

张宇笑出来:“茅台?你要喝?你喝我就买。”

夏忆茶笑:“送给我,我请你喝。”

张宇哈哈笑:“好。”

夏忆茶挂断电话,继续趴在桌子上,很想回家睡一觉。

                  第 十一 章

 张宇走后,电话隔天就会打来一个,夏忆茶耐心接着专心听着,时不时也接上两句,若是他说得高兴,她也会跟着笑起来。

不过,张宇挂断电话的时候,夏忆茶总是会舒一口气。

心里矛盾又愧疚,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张宇去贵州一周的时候,公司里突然要在周五晚上开派对,说是公司纳入钟氏旗下已经一个月,打算开派对庆祝一下。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玩。公司里的年轻人非常活跃,顾言菲也是兴奋不已。夏忆茶却还是浅浅地笑,没期待,也没厌烦。

其实她在大学的时候很讨厌这种无聊的众人集会。大二老乡会的时候,她作为学姐,被同学拽去了聚会。夏忆茶在那里无聊地玩着手机,有学弟来敬酒的时候她就象征性地喝几口果汁,反正她是学姐,长得柔弱,一双眼睛眨着眨着一直说要灌她的学弟便心软。但是她就是觉得无聊,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喝喝吃吃,敬酒后再开瓶,开瓶后再敬酒,夏忆茶吃了一半,把所有的人速度地看完,该聊的聊完,然后找了个借口就退了场。

在大三的时候,他们还有老乡会,夏忆茶不想不去,但是又不想待到很晚,在那天早晨给钟逸打电话。

钟逸一般起得都非常早,而且还会去晨练。他加入了个跑步协会,每月还会和一群跑友围着城市长跑。夏忆茶看准时间,在他去跑步之前给他打电话。

“今天中午是不是要和某位美女吃饭,还是要和某位高官灌肠酒?”

钟逸笑:“你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比如说?”

钟逸清清喉咙,说:“比如说,逸哥哥,你今天上午累吗?我今天中午给你送饭吧!”

夏忆茶哼:“切,一休哥还差不多。”

钟逸轻轻笑:“也行啊,一休哥多聪明啊。

“得了吧。就你那六根不净的德行,还想去混那佛家清静之地,简直是对神灵的亵渎。”

钟逸笑出来:“我今天中午没安排。说吧,有什么事。”

“你今天中午找辆不招摇的车,把我接走吧。”

“为什么?”

“有老乡会,下午还要去K歌,我懒得去。”

钟逸笑:“可怜的五音不全的夏忆茶同学,你那是懒得去还是不好意思去啊。”

“不关你的事。”

钟逸笑:“好,那我到时候打电话你出来。”

夏忆茶挂了电话,轻轻舒一口气,她捂了捂被刚刚升起的朝阳照得通红的脸颊,走回了宿舍。

中午的时候,钟逸很守时地在1点的时候打电话来接她。夏忆茶穿过一条街,按照车牌号找到车进去的时候,车里正在放音乐。

夏忆茶嗤他:“班得瑞的《仙境》?你什么时候听这么优美的歌曲了?”

钟逸发动车子,笑:“我什么时候不听这个了?”

“我觉得你这种物质生活极其精彩的人听这首曲子非常不协调。要是你的哪位女友听大概还可以。”

钟逸还是笑:“唔,说对了。”

“……”

夏忆茶在电话里把派对的事告诉张宇的时候,张宇说:“哎,真是可惜,我没有办法和你跳舞了,我还没有看过你跳舞的样子。”

夏忆茶浅浅地笑。

张宇继续说:“你就要一个人了,公司那么多豺狼虎豹,我担心得很啊。”

夏忆茶还是笑,不说话。

张宇接着说:“忆茶,我对你可以放心,是吧?”

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是听在夏忆茶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感情。她勉强笑笑,不想去想任何事,只是匆匆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夏忆茶倚着椅子后背上,觉得有点烦躁。

她和张宇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拥抱,更毋论亲吻,偶尔张宇会牵起她的手,但是夏忆茶总是觉得自己的手指僵硬。

平淡如流水的生活,翻不起半点波澜。夏忆茶无聊至极,绉出这么句酸酸的话。

派对很快到来,夏忆茶如预料到的那样见到了被人群和眼神一起簇拥着的钟逸。他穿着很得体的晚礼服,倜傥风流,正冲着大家微微笑。

祸害啊祸害,妖孽啊妖孽。

他来派对就是一个错误。

但是没见到预料中的臂弯里的美女。

夏忆茶站在角落里安静地低头吃东西,忽然视野里出现一双皮鞋。

她收回视线吃东西,却发现一支叉子伸过来,停在她盘子上不动。夏忆茶皱起眉抬头,正好看到钟逸那张含笑的俊脸。

夏忆茶面无表情地说:“那边有吃的。”

“我知道。”

夏忆茶努努嘴,说:“所以,去那边。”

钟逸假装没听见,低头看着她的盘子说:“布丁,沙拉,曲奇,你怎么只吃甜品。”

夏忆茶扯扯嘴角,假笑道:“我喜欢。”

她已经看到有女孩和女人往这边注意了。

钟逸继续笑,恍若不察,俯下身,一只手托着盘子,另一只手去挑东西:“我知道。”

夏忆茶真想吐血。

她扭身就走,钟逸却叫住她。

夏忆茶转身,盘子里就又多了块布丁,钟逸把叉子放进自己盘子里,微笑:“晚上记得刷牙。”

夏忆茶瞪着他,钟逸笑得依旧很“安详”。

夏忆茶踩着5公分高的高跟鞋,走得很急,身后传来钟逸恶劣的笑。

夏忆茶真想把叉子投过去。

                  第 十二 章

夏忆茶刚走没几步,就被顾言菲拉住。顾小姐眯着眼,一脸怀疑:“你和钟总认识?”

夏忆茶在心里叹气,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她端着盘子,笑眯眯地:“上好的布丁,要不要吃?”

顾言菲说:“不,我节食。快说快说,回答我的问题。”

夏忆茶依旧是笑眯眯地:“说什么?说我和钟总认识?你觉得可信吗?”

顾言菲上下打量她:“脸蛋不错,身材不错,虽然个子矮了点,但是还是很养眼的,很多男人不是喜欢个子娇小的女人吗?”

夏忆茶腾出一只手捏捏顾言菲的脸,假装威胁道:“你再说我个子矮我和你没完!”

顾言菲连忙求饶:“不说了不说了。你今天晚上穿的裙子可真漂亮。”

夏忆茶收回手笑:“谢谢顾小姐的赞美。”

她们又说了几句话,顾言菲去了洗手间补妆,她独自一人去了厅外。

夏忆茶有时候觉得自己娇贵得很,她晕车,还晕“香水”。每次她闻到过浓的香水味,太阳穴青筋就突突直跳,头两边疼得难受。虽然刚刚顾言菲洒的香水并不重,但是因为香味太具有侵犯性,她还是觉得有些晕眩。

她回忆过往,记忆里钟逸身上似乎永远清爽,他的香水味道总是淡淡,似有若无。夏忆茶每次见他衣装妥帖地从钟家门口出去,然后再衣装妥帖地从钟家门口回来,甚至连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变,总是啧啧称奇。

外面没有那么多呛人的香水味,也没有阴魂不散的钟逸,而且似乎是下午割草机刚刚修理过草坪,夏忆茶坐的地方都酝酿着一股青草香。从大厅里解脱出来,把裙子小心收好,坐在石凳上,慢慢喝着果汁。

外面幽静得很,夏忆茶估量着重要人物讲话大概已到结尾,于是站起身,慢悠悠转身欲走回大厅。

一抬头,夏忆茶却猛然发现钟逸正倚着假山冲她微微笑。

夏忆茶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就叫了出来。

说他是阴魂,果然不错,行动都是悄没声儿的!

钟逸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他的衬衫领口又解开,别的地方却依旧整齐,钟逸现在与刚刚在大厅的样子完全不符,颓废,却有着别样的性感。

夏忆茶无视他,绕过他往大厅里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钟逸突然开口:“茶茶,现在大厅内是跳舞时间,你确定你要进去?”

夏忆茶提起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来,终于平静,然后她说:“我去洗手间。”

他轻轻笑起来,声音依旧悦耳:“茶茶,你总不能在洗手间待三个小时吧。”

夏忆茶总算回头看他,说:“钟总,我只是说我去洗手间,您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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