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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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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梦襄被她一言提醒,目闪神光,点头说道:“珊妹这种看法,相当高明,上官明极可能正是此意。”
  欧阳珊笑道:“既然如此,云兄就不该把赌约胜负,看得太重,倘若上官明与阴素华成婚之事,遭遇困难,我们再帮帮他吧﹗”
  说完,两人便再度各施缩骨神功,穿越石壁**,走出“白骨洞”外。
  途中,欧阳珊指着那些人兽白骨,叹息一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云梦襄见她只说了这么两旬,便条然住口,不禁诧异道:“珊妹有甚感慨,写何不说下去﹗”
  欧阳珊道:“我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句话儿之上,发现问题,想不太通,这洞中人骨,显系为了贪得“阴阳和合真经”等洞中藏宝,来此送命,可以说“人为财死”,但那些兽骨,却……却……”
  云梦襄含笑说道:“珊妹再想想看,凡是敢入此洞之人,必具相当身手,仅靠区区一只巨型蜥蜴,就能杀死这多人不成?”
  欧伤珊怔了一怔,点头说道:“云兄说得对,那只蜥蜴,看去虽具奇毒,却被你一掌击毙,应该不会厉害到能够令这多寻宝之人,都变作骷髅白骨……但其中原因,究属何在,云兄能想得出么?”
  云梦襄道:“我认为洞中必然另有厉害毒物盘踞,在肌饿时,可以散发出奇异气味,诱令附近蛇兽,甘心前来送死,今日未曾出现之故,则是畏惧我们手内的天蜈蛛,受了剋制,悄悄藏起。”
  欧阳珊认为这解释相当合理,遂止步说道:“云兄,我们要不要搜上一搜,把那毒物搜出除去﹗”
  云梦襄摇头道:“不必,一来那藏宝石室,几乎高达峰顶,攀援不易,难於搜寻,二来“阴阳和合真经”已然成灰,“度厄衣”暨“无名匕首”三宝,又被我们取走,此洞已失探险价值,只消通知阴玉华,阴素华姊妹,把洞口封死,洞中纵有毒物,也不致再害人了!”
  欧场珊又被云梦襄说服,放弃搜除毒物之念。
  第十一章
  他们出得“白骨洞”,并未张扬,只是蹑足潜踪地,探听上官明与阴素华的成婚情况。
  可能是阴玉华尽力帮忙,上官明与阴素华的好事,并未起甚风波,如今正在洞房花烛,同圆鸳梦。
  云梦襄探悉情况,遂找了一张白纸,振笔直书。
  欧阳珊在旁注目,看见的题了首七言绝句,写的是:“古洞从今莫再开,阴阳妙诀已成灰,上官休恋鸳鸯枕,阳谷降魔早日来……”
  她看完之后,目注云梦里,诧然问道:“云兄,你留此题诗则甚?是……是想不辞而别么?”
  霎梦襄点头笑道:“我恐怕那位“白骨公主”阴玉华会挟惠相求,又出花样,故而还是悄悄离去,来得妥当﹗”
  欧阳珊笑道:“我早就看出阴玉华对云兄垂眷甚深,其实你们一个是风流剑客,一个是欲海妖姬,便结上一场雾水姻缘,我也不会作醋娘子的。”
  云梦襄皱盾道:.“珊妹这样说话,真是该打,我和你既缔同心,业已立意真正作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欧阳珊芳心之中,一阵甜蜜,把两道含情目光,凝望着云梦里,朱唇微动,欲语未开。
  云梦襄笑道:“珊妹不要以为我是讨你喜欢的甜言蜜语,常言道:“三千祸水,只饮一瓢”““名花”应该“有主”,“名树”也应该“有根”,我这“风流”已够的“风流剑客”,决心作个住家男人,收收山了。”
  这时正值静夜更深,万籁俱寂,“白骨岩”中的上下各种人等,想是因二公主吉日良辰,放怀倾杯,饮酒过量,大半均入了沉沉醉乡,睡得十分安稳。
  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听觉,因无外扰,自然异常灵敏。
  云梦襄与欧阳珊正在田目交投,绵绵情话之际,突然耳中听得了些异样声息。
  欧阳珊起初还以为是有人侵袭,但细一顿耳之下,却不禁颊泛羞红,耳根发热!原来,那是一种郎情妾意,蜜爱轻怜,断雨零云的销魂声息。
  云梦襄是偷情寻欢,幽期密约的老行尊,自然早就听出所以然来,向欧阳珊笑道:“珊妹,我们正愁不知上官明与阴素华的闺房何在?如今有了这片断雨零云之声,作为指引,便可极为容易地,找到他们的了。”
  欧阳珊双颊飞红地,白了云梦襄一眼道:“人家正在……”
  他毕竟还是风流乍解.人道初经,只说了这“人家正在……”四字,便脸上烧得发烫地,说不下去。
  云梦襄失笑说道:“珊妹,莫要会错了意,我不会煮鹤焚琴大煞风景,惊扰他们的鸳鸯好梦,只是悄悄寻去,留下这四句诗儿,便离此迳赴“纯阳谷”了。”
  说完,正把手中那张诗弧蚺费羯貉锪艘谎铩
  欧阳珊这才点头,两人遂循着那销魂声息,寻向上官明与阴素华的洞房花烛之处。
  距离越近,声息越是销魂荡瑰,换个定力不坚之人,真难免会听得像雪狮子向火,通身酥软欲化地,不能举步。
  到了距离洞房窗外,云梦襄止住脚步,以“蚁语传声”功力,对欧阳珊悄然笑道:“珊妹,我们是即刻动身离此?还是听完这场销魂蚀骨的隔壁好戏再走﹗”
  欧阳珊狠狠掐了云梦襄一把,作了个赶快留书手式。
  云梦襄把手一场,那张早就被他在背面粘有浆糊的诗弧慊夯悍善稹L诙捶恐酱爸稀
  诗弧爸伲淙晃奚跎ⅲ滤贫苑恐辛饺耍兴侵值狗锏唣剑莆沼甑南晟ⅲ雇桓婢仓埂
  云梦襄伸手一拉欧阳珊,两人同展上乘经功,横飘数丈,隐入暗影之内。
  果然,他们隐去不久,室中便有人破窗追去。
  云梦襄知道追出之人,无论是“玉面鬼谷”上官明,或“白骨魔女”阴素华,均会先读窗上所贴诗弧识愣疾换氐兀排费羯旱乃厥郑鄢霭坠茄遥铝松钲郑晒海胍黄闪郑街共叫Φ溃骸吧瞎倜魅缃袼洳换崃⒓醋犯衔颐牵硕脑迹脖鼐≡绺细啊按垦艄取保颐鞘虏灰顺伲Ω酶峡煜率帧
  欧阳珊摇手笑道:“不必赶快,无妨从容一点﹗”
  云梦襄讶道:“珊珠怎么论调突变……”
  欧阳珊笑道:“我不是论调突变,是想起了时日关系,我们一路之间,疏於计算,云兄可可知今是什么日子?”
  云梦襄略一寻思,瞿然说道:“日子过得好快,今天已经是七月初四!”
  第十二章
  欧阳珊微微颔首,嫣然笑道:“对了,再有三日,便是乔大化自诩为生面别开的“阴阳大会”……”
  云梦襄道:“珊妹是想见识那场大会﹗”
  欧阳珊不等他往下再讲,便接口说道:“想见识“阴阳大会”是假,想见识参与“阴阳大会”的人物是真,因为我出道未久,见闻欠广,对於这种可能聚集“风流三剑”,“风流三魔”,以及各种三山五岳四海八荒奇人异士於一堂的难得机会,遂不想错过……”
  话方至此,云梦襄忽然笑道:“珊妹,你要见识奇人异士,目前便有机会来了。”
  欧阳珊诧然莫解地,皱盾问道:“云兄此话怎讲?眼前除了你我,别无他人……”
  话犹未毕,她便自行住口不语,目光凝注向松林以外。
  原来欧阳珊於说话时听出,在松韵如涛,有种笙萧乐声,遥遥超自林外。
  云梦襄笑道:“珊妹,你可知道这月笙萧乐声,是何来历?”
  欧阳珊摇头答道:“我已说过,我见识浅薄,孤陋寡闻,除了对西南知名人物,还略有所晓外,其余只是一片空白。”
  云梦襄笑道:“这是一个人妖……”
  “人妖”两字,欧阳珊听得好生诧异,讶然问道:“为何叫作“人妖”?此人是会邪术,还是生得奇形怪状,有如妖魅一般呢?”
  雪梦襄向欧阳珊注目微笑说道:“珊妹都猜错下,此人不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等邪术,也生得并不丑陋,可以说是强过宋玉,妒煞潘安,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
  欧阳珊听到这“闭月羞花”四字,连连摇手,诧然叫道:“云兄,你修辞欠当了吧?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讚美女人用语,妒煞潘安强过宋玉则是讚美男人用语……”
  云梦襄笑道:“我没有错,此人半月是男,半月是女,生具阳阴两体,我只好把那些讚美两性用语,一齐放到他身上去了。”
  欧阳珊真是闻所未闻地,扬眉问道:“真有这等事么?比人叫何名号?”
  云梦襄道:“此人眩丈晖溃ッ桓鲧遄郑朐履猩碇剩懦啤胺缭菩闶俊卑朐屡碇剩懦啤板幸7蛉恕保菟滴涔σ坏溃猿杉沂桓板幸4焙途啪虐耸健胺缭普品ā毙尬孤淮砟丞u”
  欧阳珊问道:“云兄认识这申屠珏么?”
  云梦襄摆头笑道:“我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因为申屠珏一向深居“北天山”中,我也不大在新疆走动……”
  说至此处,忽似想起甚事,轩眉一笑又道:“这申屠珏还有桩怪癖,倒也颇具趣味﹗”
  欧阳珊问道:“甚么怪癖?云兄请说来听听。”
  云梦襄听那林外笙箫乐声,渐行渐近,遂含笑说道:“此人生姓风流,但疑心极重,故而他女身之际,最讨厌美貌女子,男身之际,却又不愿和英俊男人,打甚交道。”
  欧阳珊向林外瞟了一眼,含笑问道:“云兄猜不猜得出申屠珏如今是男身还是女身?”
  云梦襄毫不考虑地,立即答道:“不必猜想,她是女身,因为申屠珏颇谙乐律,他男身出游之际,是命手下用锣鼓乐器.敲打自制“风云操”,女身出游之际,是命手下以笙箫乐器,吹奏自制的“逍遥引”。”
  欧拐珊恍然道:“难怪云兄适才一闻那隐隐笙箫之声,便如是申屠珏路过,原来你熟悉那阙“逍遥引”……”
  云梦襄笑道:““逍遥引”是申屠珏自制乐曲,我怎会对它熟悉?只因昔日偶游新疆,在“北天山”月夜湖边,曾闻此奇异曲调,经友人告知来历,才记在心中而已。”
  欧阳珊目注云梦襄道:“云兄,我我想看看这个半阴半阳的人妖,长点见识!”
  云梦襄道:“申屠珏突在“野人山”中出现,定是前来参加“阴阳大会”,珊妹还怕在“阴阳谷”中,见他不着么?”
  他们说话至此,那月笙萧乐声,业已越过林口,遂渐远去。
  但就在此时,突然听得有一阵女子歌声,从左前方遥遥传来那歌声唱道:“万里湖南,江山历历,皆吾旧识,看飞鸟仙子,张帆直上,周郎赤壁,鹦鹉沧州,尽吸西江,醉中横笛,人在岳阳楼头上,波澜静,泛舟洞庭青草,东整兰州………”
  云梦襄听得歌声,讶然惊道:“这是刘改之的沁园春嘛﹗女子歌此,具见豪情……”
  话方至此,突又听得另一个女子口音,冷“哼”一声说道:“刘改之的这些粗词俗句,那里值得如此朗诵高吟,你还是安安静静走路,莫要破坏了这牢出静寂才好﹗”
  欧畅珊闻言,伸手一拉云梦襄悄然说道:“有花样了,我们看热闹去,云兄可知那作歌女子,是甚么人?”
  云梦襄摇了摇头,与欧阳珊悄然循声掩进了五六丈远,看见密林以外的小径之上,站着六人。
  这六人全是女子,站在西南方的,是个约莫三十一二,容貌相当妖艳的黄衣少妇,身后随着四个手持笙萧的青衣侍婢。
  在黄衣少妇对面,站的是个红衣女子,因背对竹林,遂使云梦襄与欧阳珊看不见她的容貌年龄。
  这时,那红衣女子彷彿刚听完那黄衣少妇之言,“哦”了一声,缓缓说道:“你怪我作歌,破坏空出静寂,自个却又笙萧合奏,吹得烦人,你说刘改之的这阙沁园春,过嫌粗俗,我却觉得你那笙萧曲调,也不高雅……”
  话方至此,那黄衣少妇把眼一瞪接道:“你既轻视我的笙萧曲调,可敢听我亲自吹奏一曲“逍遥引”么?”...红衣少女笑道:“有婢如此.你大概也未必能吹出多妙的音律……”
  语犹未了,黄衣少妇已冷笑一声道:“萧来﹗”
  她身后一名青衣侍女,立将一管光白玉萧递至。
  黄衣少妇接萧在手,冷然道:“你们修为浅薄,赶紧退后十丈,免得替我出乖露丑﹗”
  四名青衣侍婢,一齐恭膺,向后飘身,看去均有相当轻功根底﹗欧塌珊以“蚁语传声”功力,向云梦襄笑道:“云兄,那黄衣少妇显然就是“逍遥夫人申屠珏,红衣女子却不知是谁﹗她若吃了亏时,我们要不要助她一臂之力?”
  云梦襄也以“蚁语传声”功力,含笑说道:“申屠珏既要亲自吹萧,必是施展甚么邪恶迷神的音律,我们不能大意,先要屏除杂念,自静天君,然后再伺机行事,否则若是弄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局面,笑话就闹大了。”
  在他们以传音密语,互相商谈之际,“逍遥夫人”申屠珏业已手持白玉萧,就唇吹奏起来。
  粗听起来,申屠珏亲自吹奏的“逍遥引”,与由她侍婢所吹奏的,并无不向,只不过由於玉萧质地稍佳,萧声遂稍为清越而已。
  但在行家耳内,却可以听出这阙“逍遥引”,是由浅入深地,渐渐迷人,使闻曲者於不知不觉间,会随着音律变化,进入幻境。
  欧畅珊自知内功修为,尚未到炉火纯青,无物可扰之境,遂不敢怠慢地,赶紧盘膝静坐,凝神调息,返虚入浑,对耳边曼妙萧声,置若无闻。
  云梦襄则没有她这么紧张,仍是面含微笑地,卓立杯中树后,静看情况变化。比较起来,居然是那显被申屠珏萧声专注的红衣女子,神色最为从容,她在申屠珏萧声初起之际,便点头笑道:““婢学夫人”多半不成气候。贻笑大方,我倒要听听你这“夫人学婢”之举,能学出甚么花样﹗”
  但她听了一会儿后,这位红衣女子,却哂然说道:“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我觉得还是我所吟诵的刘改之粗词俗调,来得好听﹗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办,不耐烦再听你这自以为高明的“逍遥引”了……”说至此处,红衣飘动,人起,歌声亦起。
  她还是唱她适才所唱刘改之那闵“沁园春”下半段:“……长沙会府风流,有万户娉婷,帘玉钩,恨楚城春晚,岸花墙燕,还将客送,不是人留,且唤阳城,更招元结,摩抚三关歌咏休,心期处,算世间真有,骑鹤扬州。”
  歌韩婉转声中,这位红衣女子竟施展一种极轻灵,极巧妙的身法,越过“逍遥夫人”申屠珏,一闪而逝。
  就在她行动之际,云梦襄与欧阳珊方看见这位红衣女子,是个年仅二十左右,美俏无比的绝代娇娃,那扮风神是兴欧阳珊不相上下。
  最妙的是,红衣少女已走,那位“逍遥夫人”申屠现却仍在继续吹萧。
  欧阳珊觉得她萧声已趋平凡,毫无魔力,遂莫明其妙把身站起来,向云梦襄道:“那红衣少女都走了,申屠珏还吹甚么萧?”
  云梦襄轻轻一叹道:“我们遇见高人了,那红衣少女大概在歌声中暗凝佛家“天龙禅唱”或道家“万妙清音”.等极高玄功,择人专注地,向申屠珏发动反击,致使申屠珏於懵然无觉下,自己为自己的逍遥曲调所迷,渐渐入了幻境……”
  这时,那四名青衣侍婢,也已看出不对,由其中一人,高声叫道:“夫人﹗”这“夫人”二字,使申培址申屠珏蓦然一惊,停止不吹,怨声问道:“你们吵些甚么?”
  那名青衣侍婢抢前两步,恭身禀道:“那红衣女子是禁受不起夫人的“逍遥妙音”
  ,业已悄悄溜走,故而婢子请夫人不必再耗费真气,继续吹萧,我们还是前往“纯阳谷”﹗应乔大化神君之邀,参与“阴阳大会”吧﹗”
  欧阳珊听得不禁心中暗笑﹗因为这青衣侍婢的一番话儿,表面是奉承申屠珏使她保存面子,才好下台,其实却比掴她几记耳光,还要使这“逍遥夫人”,心中难过﹗果然,申屠珏那张颇为丽俏的脸庞儿上先是变得通红,然后,由红而青,由青而白﹗终於,申屠珏脸色惨白地,连连摇头,愧然长叹说道:“丢了这样大的人,还去甚么“纯阳谷”,参与甚么“阴阳大会”,我们回转“北天山”吧,等我在“逍遥引”和“风云操”
  上,痛下三年苦功,练到炉火纯青地步,然后再带你们重入江湖,周游四海,找寻那红衣少女,以雪今日之耻﹗”
  青衣侍婢问道:“夫人可晓得那红衣少女的姓名来历。”
  申屠现摇头答道:“我虽不知她姓名来历,但此人既具如此功力,定是罕世高手,异日出山,那怕找她不到?……”
  说完,便自转身向原路走去。
  那四名侍婢由於习惯使然,”见申屠珏举步,遂各把笙萧就口,又复奏起那阙“逍遥引”来。
  但乐律才奏,申屠珏便摇手叫道:“停止,停止,我生平尚是第一次丢此大人,在回山苦练“天觉心法”,未获大成之前,决不愿再听这伤心曲调﹗”
  四名侍婢自然唯申屠珏之命是从,跟随她悄悄走去。
  云梦襄见她们去远,方失笑说道:“这个罕见人妖,来时昂昂不可一世.去时却灰头土脸.连“阴阳大会”也无颜参与丁呢一”
  欧阳珊回想起那红衣少女的绝代容光,向云梦襄笑道:“云兄,那红衣少女好漂亮啊,你说得不错,申屠珏大概便由於妒心太重,在身是女人之际,不愿意看见比她更年轻而更漂亮的女人,才会向红衣少女故意找碴,落得灰头土脸﹗”
  云梦襄笑道:“那位红衣少女确实极美,与珊妹可算得春花秋月的一时瑜亮﹗”
  欧阳珊摇头笑道:“云兄莫要故意使我高兴,我知道比不上她,至少她那身高明武学,便非我所能及。”
  云梦襄笑道:“珊妹何尝不是一身上乘武学,等“阴阳大会”事了,我们找用风景绝佳的隐秘之处.彼此以长补短地,切磋上个一年半载,包管你就和那红衣少女,差不多了﹗”
  说至此处,忽面含讶异之色地,“咦”了一声道:“这位姑娘的来历确颇奇特,一身红衣,又有那高功力,难……难道竟……竟是她么?”
  欧阳珊立即问道:“是谁?云兄心目中以为那红衣少女是谁?”
  霎梦襄笑道:“珊妹忘了和我看在“玄阴谷”内,提起“风流三剑”,和“风流三魔”
  么﹗我如今有点怀疑,不知那红衣少女,会不会就是与我齐名的“风流三剑”之一。”
  欧阳珊怔了一怔,点头说道:“对呀,所谓“风流三剑”,便是“沧海巫山”云梦襄,“玉潘安”萧凌,和一位容颜极美,武功极高,但却从来不肯留名的红衣少女……”
  语音一顿,目光凝注着云梦襄,娇芙说道:“刚才那位姑娘,无论衣着相貌,以及功力风华均与云兄所猜之人相似,大概不会错了,我只想不到你们在江湖齐名,共称“风流三剑”之人,彼此也未谋面。”
  云梦襄失笑道:“岂单我与红衣少女,彼此未曾谋面,便连另一位“玉潘安”萧凌,也因他踪迹多在东北,我踪迹多在西南,彼此风尘流转,只属神交而已。”
  欧阳珊讶然道:“原来你们“风流三剑”之间,竟是互不相识……”
  云梦襄接口笑道:“我与“玉潘安”萧凌,彼此虽不相识,但因大家有个招牌……”
  欧阳珊听至此处,截断云梦襄的话儿问道:“招牌?甚么招牌?我怎么除了觉得云兄风神绝世之外,肴不出你的脸上身上,有特殊记号?”.云梦襄剑眉一扬,含笑说道:“所谓“招牌”,是指武功家数而言,我的一套“沧海百幻神拳”,和十二式“巫山绝剑”,敢夸在当世武林中.别无他人精擅,而“玉潘安”萧凌的一套“维摩步”,和九九八十一招“河帲Я髟啤苯7ǎ彩侵淮艘患遥鹞薹趾诺亩来淳Зu”
  欧汤珊听得津津有味地,嫣然带笑问道:“那红衣少女呢?她所精擅的,又是甚么身法剑法?”
  云梦襄摇头笑道:“唯独她莫测高深,说仅靠耳闻,就是我们适才目睹之下,珊妹可看出那红衣少女行时身法,以及凝化於歌声中,破去“逍遥夫人”申屠珏迷神音律的上乘玄功,是甚家数么?”
  欧阳珊玉颊一红,赦然笑道:“连云兄都无法此眼,小妹那里看得出来?我只觉得那红衣小女风神太以可爱.功力太以可钦,极想能有机会,交上这个朋友才好﹗”
  云梦襄微笑道:“本来连我也不认识她,但如今珊妹想要和她结交,却大有机会,因为这位姑娘在此时此地出现,显然也是前来参与“阴阳大会。”
  欧阳珊惊喜道:“云兄断定她也是前来参与“阴阳大会”的么﹗但她适才所行的方向,却背道而驰,不似前往“纯阳谷”呢﹗”
  云梦襄道:“如今距离七七会期,还有三日,那红衣少女倘若尚有别事,便不会这早前往“纯阳谷”,但身为武林人物,踪迹既到“野人山”,决不会错过这场热闹却可断言!”
  欧阳珊颇以云梦襄之说为然,秋波一转,嫣然笑道,“云兄,我们呢?我们是到时再去,还是此刻便前往“纯阳谷”?”
  云梦襄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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