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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十二点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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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观,爱情是盈满的月,虽然它会随着潮汐而改变,但它永远都会在,只是你有时会看不见而已。”或是故意忽视了。
  她笑了,笑得令人感到哀伤。“门医生真乐观,祝你幸福。”
  湛薇薇最后一句话似在对自己说,她望着远去的单车收起礼貌式的微笑,低头抚摸粉紫色的小花,她想了它的花语叫坦率,是法国人眼中的圣母手套。
  挂满纸签的紫荆树真的灵验吗?愿望成真的石碑能带给人多少希望,在许多年前她便知晓爱情是童话,它无法生存在现实人生中。
  沿着小径走回海厨房餐坊,她习惯性地拿着刚摘下来的花朵,脑海里什么也不想,她不愿停在过去的记忆里,当个被时空遗忘的过客。
  唉!她才二十七岁,心却衰老得有如七十二岁,她不知道日复一日的生活有什么乐趣,总在天亮的时候醒来,然后等待晚上十点打佯。
  她的人生目标在哪里?她轻慨的自问。
  “别难过……嘎呀!嘎呀!情人的眼泪是珍珠……嘎呀!嘎呀!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嘎呜!嘎呜——眼泪是珍珠……眼泪是珍珠……眼泪是珍珠。”
  红色的尖喙轻啄湛薇薇微卷的长发,似通人性的鹦鹉在她颈边磨蹭,撒娇地以翅膀拍了两下,好引起主人的注意。
  “将军,你在安慰我吗?”那天,他走出她的视线,而牠却走入她的生命。
  “嘎呀……嘎呜……哭,很丑很丑,湛蕬蕬是大笨蛋,啊嘎……啊呜……裴向晴是大猪头……呜……呜……我要哭……啊哭……”将军很神气的抬起下巴,模仿某对老是互相叫嚣的欢喜兔家。
  “呵呵……你的歌声真难听,别来残害我的耳朵。”天呀!牠学得好像。
  牠不满地用爪子扯扯她的头发。“好听、好听,将军会唱歌,我是大明星。”
  “别被捉去当烤小鸟就不错了,制造噪音可会惹人嫌。”没毛的鹦鹉光秃秃的一身肉,八成会感冒吧!
  “不是噪音、不是噪音,我有美妙的歌喉,不许烤小鸟,嘎呀!嘎呀!”牠气呼呼地跳上眺下,展翅一飞停在紫荆树的枝干上。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的心情为之轻快地发出甜脆的笑声,有了将军逗趣的陪伴,她想伤秋悲春都难,牠是她心灵最佳的抚慰。
  一如以往,她将花田中采回来的花儿放在石碑上,沉默不语地想起妹妹和艾儿那两个宝贝蛋,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猜测底下埋了个人。
  是天真,也是愚不可及,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碑罢了,一位远在希腊的友人送她的礼物,希望她睹物思人,勿忘曾经共度的时光。
  年轻的日子是不怕挥霍,除了学了一手精湛的地中海料理外,她还经历过不少有趣的事情,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充实她的旅程。
  她去过日本的北海道,喝温牛奶泡汤,也到过爱斯基摩人的故乡,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处于黑夜,她学会生吃冰冻的鱼肉。
  还有雪乡之国瑞士,雪融后的阿尔卑斯山有如清纯的牧羊女,赶着雪绒绒的绵羊上山吃草,镶白的峰顶是终年不化的帽子,引人投入山的怀抱。
  回忆是美好的,却也有伤心的一段,不论是好是坏都是她的过去,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失去什么,而她刚好遗落了一个心。
  若问她石碑下埋了什么,她会说是她那颗已然枯萎的心,她想试着种在泥土里,看能不能抽根发芽,长出一颗全然新颖的心。
  湛薇薇伸手碰了碰刚挂上去的纸签,一片半黄的树叶由枝橙脱落,飘落在她张开的手心上,一条到底的感情线横过手掌。
  “我找爱丽丝,她在哪里?”
  蓦地一道男音从背后响起,仿佛没听见的湛薇薇以指轻轻抠去叶片上的虫卵,放在唇边轻轻吹奏属于树叶的歌声,双眼微闭。
  “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爱丽丝人在哪里?”对方又问,显得不太和善。
  声音一停,她握着黄叶的手轻颤了一下,头未回的说道:“爱丽丝梦游仙境了,你要找她得去问老是看表的兔子先生。”
  她是坏心眼的黑桃皇后。
  “你敢耍我?!”他一把捉住她的肩,用力地扳过来面对他。
  “不,我只想当个时钟,滴滴答答地提醒人们不要忘了正午十二点的钟响。”
  第四章
  “你是我的北极星,永远照亮我的心,让我不致迷失方向。”穿着羊毛套衫的男子指着满天的星星说道,轻拥着心爱的女孩满心欢愉。
  他在笑着,神采飞扬好不满足,仿佛拥有她便拥有全世界,他要将他的所有都给她,让她成为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而她说:“星星的流浪停止了,她找到那片属于她的天空,在他的怀抱中她只是幸福的小女人,不懂得贪心。”
  她也笑了,脸红地接受他深情一吻,在北极星的见证下,他们允诺了爱的永匝。
  “你的脚……怎么了?”顿了一下,湛薇薇瞠大的双眼盯着德烈嘉斯微跛的脚。
  面上闪过一丝阴鸷,自惭形秽的他狠戾地甩开原本紧捉着她的手。“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所以你也不用一直追问我是不是爱过你,毫无意义。”
  一说完,换她不甩他地转身想走。
  把她从店里拖出未顾及她的意愿,就为了一些早该丢弃的过去,他大概是无聊得发慌,紧追不休得好像那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因为操之过急走得太快,反而让她发现他的异样,若非疾步快行,她还真没察觉他直挺挺的双腿中有一只步伐十分不顺,似乎随时会跌倒似的。
  “两者并无关联,你最好把我要知道的事情解释清楚。”身形一移,他以手杖挡住她的去处。
  略显不悦,她的笑脸更为灿烂。“爱与不爱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你不会愚蠢得以为有人坚贞不移的守着一份逝去的感情吧?”
  “你——”他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难堪不已。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没必要再提起,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你的脚怎么跛的,我也没有义务陪你缅怀往事,反正我是与你无关的人。”交集过的星辉不一定要有结局,它会淹没在星空里。
  “你在跟我谈交易?”她胆子确实很大。
  肩微耸,湛薇薇的视线由他的左脚移开。“我没那么想知道你的脚是谁打断的,太过风流的人迟早有报应……”
  只是早和晚而已。
  “爆炸。”
  “嗄?!”
  “一场有预谋的爆炸案,它炸毁了半座白色教堂,我被弹出的实心门板撞断膝盖骨。”放在心中五年的话,他居然能轻易地向她说出。
  “你在爆炸的教堂中?”她的唇微微抖了一下,咬紧下唇不愿流露出关心的情绪。
  是那场婚礼吗?他们相约在许愿池前相见,他也如她一般的失约了。
  她不去想,免得又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他的脚跛是罪有应得,她用不着因此感到难过,上天是公平的,不会善待有罪之人,她此时的不忍心只是一般人会有的反应,不足为奇。
  她是这般说服自己,不让自己再为他心动。
  “那场爆炸几乎要了我的命,我足足在医院躺了半年,又做了两年复健才能站立。”不知为什么,这些话他只想告诉她。
  湛薇薇闻言抖着身子,乍然的震惊表现在肢体语言上,说要恨他的心猛然一抽,骤起的痛感让她差点站不住。
  这是她的诅咒灵验了吗?在飞往罗马尼亚的飞机上,她对着他送她的银十字架许下咒誓,要心有二意的他从此活在地狱的深渊里,永生永世痛苦得不得解脱。
  恨意蒙蔽了爱他的那颗心,她在极度的伤痛中才会脱口而出对他的怨怼,她不是真心地想伤害他,毕竟在他们相爱的两年中,他是花了心思宠爱她,不让她发觉他已有婚约约事实。
  而她也忘了东西方的道德观不同,婚姻虽神圣却不具备约束力,妻子与情人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只要他能妥善的安排,别被发现流连在两张床上。
  “我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他需要她找回他遗落的记忆。
  “你要我帮你弥补那段空白?”呵!他居然说得出口,真是令人好笑。
  “你不愿意?”看得出她满脸的嘲色,冷眸微厉的德烈嘉斯攫住她的手,施压一按。
  他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在他倾吐出没几人知晓的内情后,她不以为然的表情让人很想挥拳地打掉她的不在乎。
  “你急于想起的记忆却是我迫切想遗忘的过去,我承认我们曾交往过一段时日,但是那又如何?你已经忘了不是吗?又何必挖出来反刍,你并不是牛。”而她也不再是相信爱能永恒的傻女孩。
  他们都变了,越走越远的心回不到当初。
  她很羡慕他能忘得一干二净,没有记忆的人少了一层烦恼,不会有罪恶感,优游在感情世界里如鱼得水,不像她始终念着那份欺骗,无法释怀。
  “我们是怎么分手的?”他冷静的问道,不去在意她话中的羞辱。
  “分手?!”神情怪异的湛薇薇陷入回想,嘴角有抹难辨的苦涩。“不,我们没有分手,只是我们都失约了,在那个适合离别的城市里,我们告别爱情。”
  她漠然地拿开他的手,好像他在她的生命里已无可扮演的角色。
  “理由呢?”她说得太迷离,他不接受她轻言分手的冷漠。
  “理由……”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眼中有着难掩的痛苦。“请问你去白色教堂做什么?”
  “我……”看着她凄迷的双眸,他的心无缘无故地抽痛了。
  “我替你说吧!你是当天的主角,身穿新郎礼服准备结婚,而你的新娘在圣坛那端等着你,你说这段感情有必要继续走下去吗?”
  分手是必然的结果,她不当婚姻的第三者。
  “因为我要结婚了,所以你离开我?”他猜想她并未告诉过他,她的决定。
  “当爱情不再那么美丽的时候,该转身时就不该迟疑,你的妻子才是你一生的依偎,不是我。”她退开,远离爱情。
  他们相遇在浪漫的香榭大道,西方的多情遇上东方的神秘,他们很快地坠入爱河,不问家世、不问背景、不问彼此的过去,单纯只是两个人的相爱而已。
  那段日子真的很快乐,他当他的讲师,被一群知性的女学生包围;她学她的料理,享受法国男人的热情,共居一室过着有如夫妻的生活。
  只不过她从未下过一天厨房,喜欢宠她的他接手一切的家务,包括洗衣、拖地和做饭,他最拿手的是修理水管和换灯泡,而有如被公主般对待的她只需要坐在沙发上,等他服侍得妥妥当当。
  照理说她不该恨他,在爱的天秤上他是付出较多的一方,常常担心自己的爱过少而失去她,因此总把自己的需要置于她之后。
  可就是因为他爱得太多,以至于她无法接受他在爱她的背后隐藏一个令人伤心的秘密,让她在离开他后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来爱。
  恨他的原因是太爱他,若她不恨他,她怎么对自己交代?
  “我不爱她。”这是肯定的。
  名义为她妻子的蕾贝丝只有虚名,他不会碰她,他爱的是……
  一道鲜明的身影跃入混沌的记忆里,他看见年轻的她笑着奔向他,长发披肩秀丽可人,洋溢着二十多岁女孩的青春。
  原来他爱的人是她,可是他却把她留在遗忘的记忆里,不曾找过她。
  “但你也不爱我。”她说。
  德烈嘉斯想反驳,但他并未想起全部的过去,只有一闪而逝的片段。“你无权代我发言。”
  她笑得好生动,如同一幅鲜明的画作。“如果你爱我的话,你就不会背着我娶别人,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那你绝不会忍心让我背负第三者的罪名,看着你和你的妻子正大光明的成双成对,而我永远也成不了你的家人。”
  这才是她最大的伤痛,她不被接纳于他的家族之中,成为另一个女人痛苦的源头。
  “这就是你的想法?”因为不爱,所以狠心伤害她?
  这真是他当时的意思吗?不爱她却和她在一起,逃避一桩他不想接受的婚姻,藉由她转移来自家族的压力,换取短暂的幸福。
  然而很快地,他又驳斥这突然冒出的想法,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为了反抗家庭而勉强自己去和一个女人相处,她必然有她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他,让他不顾一切地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放她走。
  他是爱她的,起码此刻的他并不厌恶她,对她的感觉深刻又复杂,起伏不定。
  “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再爱你了。”他结婚了。
  湛薇薇不去看他额侧一条长及耳后的疤痕,对他死心已是不争的事实,当初的决定她从未后悔过,要不是知道得太迟,她会走得更洒脱,不带一丝怨恨。
  一听到她说不再爱他,他的胸口忽然痛了起来,仿佛被尖锐的玻璃划过。“你可以不爱我,但我要知道你把‘西西里之光'拿到哪里?”
  不爱他就算了,他德烈嘉斯绝不会谦卑的求一个女人爱他,绝对不会!但……去他的不会,他到底在在意什么?不过是随手一抓就有一把的女人,以他现在的地位何需在乎?!
  德烈嘉斯心底的感受比他表面上的表现来得诚实,他非常在意她不再爱他这件事,拧起的眉心多了好几条名为愤怒的纹路。
  “西西里之光?”湛薇薇的表情是困惑的,不太明白他突然转变的话题。“我没拿过你什么‘西西里之光',当初你送我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拿走,你不妨回去我们住的地方找找看。”
  “我们曾经同居过?”他一震,眼中有着诧异的合光。
  “曾经。”她提醒着。“两人住在一起比较省钱,我是穷哈哈的留学生。”
  而他是有钱的阔少。
  “只有这个原因?”他的思绪被打乱了,无法思考自己是不是深爱过她。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爱你爱得如痴如狂,非时时刻刻黏着你不可吧!”会这么做的人是他,刚开始时她不认为自己会因为他而留下。
  浪漫的花都让人多情,迷人的恋爱气息容易左右寂寞的男女,人生旅程中偶尔擦出的火花不可能长久,她当时理智的认为自己能控制这段感情的长短。
  只是没想到她也会被爱冲昏头,忘了过境的候鸟终究要回到出生的土地,一个劲的迷恋他所给的温柔,沉溺在被爱的假象里。
  “我再一次重申,我不知道什么‘西西里之光',或许你给了另一个女人,而你也把她忘了。”那是合理的解释,她不是唯一。
  “不可能。”他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不就忘了我?!”心中微涩,她仍然在意他心里头有没有她。
  呵!女人的悲哀。
  他压下对她的心疼,取出一张折成小纸片的传真相片。“这个人是你吧?”
  翻开的纸片,看到自己的脸印在上头,一直叫让自己冷静的湛薇薇有些激动,抚着搭在她肩上的手答非所问。
  “另一半呢?你把自己烧成灰烬了吗?”这是一张合照。
  “你说你身边的人是我?”德烈嘉斯抢过来一看,意外的发现相片的半边并非被大火烧焦,而是有人撕开的痕迹。
  是谁隐瞒了这件事?让他千里迢迢越洋而来,只为了伤害他的旧情人。
  眸中透着冷厉的寒光,他抬眸注视不远处的克里斯和里奥,想他们还瞒了他什么,竟让他成了睁眼的盲人。
  视线一低,他看见那张萦绕心头的容貌,他做了一件五年来做不到的事,而今付诸行动——
  他吻了她。
  久久、久久……
  “爹地,你干么把那张相片给他,让他永远忘了她不是更好?”
  红发绿眸、长相十分艳丽的女子瞋怒地瞪大猫似的眼眸,高挑的身材不输顶尖模特儿,举手投足间散发义大利女人的热情和娇媚。
  她埋怨父亲的自作主张,没先知会她一声就把她藏在床底下的相片给人,让她以为被清扫的女佣当垃圾丢弃,还狠狠地惩罚对方一番。
  丝蒂娜·艾柏格和已逝的胞姐蕾贝丝·艾柏格十分相似,性格上也相当雷同,都是被宠坏的娇娇女,看上眼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地掠取,不管她们是否真的需要。
  两人间唯一的不同是,蕾贝丝与同样出身黑帮的母亲较亲,而野惯的丝蒂娜则老是和父亲的情妇们混在一起,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她对付男人的心机则高明多了,知道如何运用她惹火的胴体来得到她想要的。
  十二岁就失去童贞,她的男人从此不曾断过,一直到现在刚满二十二,与她上过床的对象足以编成一本册子,记录她丰富的情史。
  但是她善于伪装,表现出三贞九烈的模样,仿佛还是个没被男人碰过的处女,连她的父亲都被她骗过,浑然不知他的老友之中有不少人尝过她的滋味。
  “没有‘西西里之光',他就无法名正言顺的接掌帮中事务而不引人非议,汉斯·罗德那伙人可不好摆平,少了世代交替的信物,他们不会让他坐得太稳。”而是会处心积虑的拉下他。
  权力是迷人的春药,包裹着欲望和贪婪,稍有野心的男人都会想得到它,不让它由手中溜走,一有机会便紧紧抓住。
  人人都想分食黑手党这块大饼,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独自揽下它,身为义大利社会最古老的帮派,它的脉络延伸到全国各个角落,林立的派系各自为政,想统合并不容易。
  一度他也是其中之一,痴心妄想老西弗林会把位子传给他,毕竟他的儿子和长孙都死在爆炸中,仅剩的一个孙子又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他不留给自己能留给谁?!
  谁知道那把老骨头还挺强硬地,力排众议独断独行,想尽一切办法救活他快死的孙子,并片面的决定他是接班人,不容他人有异议,让他的希望硬生生地折断。
  “又不是非要他亲自去不可,他身边那两条狗不是很能干?怎么不派他们去就好,有必要劳师动众到台湾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岛吗?”她不满的嘟着嘴,捶打着半人高的绒毛熊出气。
  “我也没想到他会自己去,我以为他会派得力的手下去处理。”失算。
  当初的用意是取得他的信任,好巩固自己有点动摇的地位,在新人辈出的世代,他不多出点力站稳脚步,恐怕很快就会被新窜起的几股势力给挤掉。
  而他无意间发现女儿房中的那张相片,当下灵机一动的以它为筹码,好再次地提升已然低落的身份,重新获得老西弗林的注意。
  现在他打的如意算盘可不是争位夺权,毕竟他年岁大了争不过年轻人,想要后半辈子能过得舒服快活,他的指望就在女儿身上。
  当年的联姻没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赔上老婆和大女儿的性命,幸好那时他因为身体微恙不克赶赴教堂才幸免于难,否则此刻他哪能再算计到小女儿头上。
  “什么叫没想到?!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没学到凡事总有万一,如果他们一见面又旧情复燃怎么办?”所以她才把相片一分为二,丢到床底下怕人瞧见。
  原本她是打算烧掉,可是正在点火时,她的情人之一刚好来到她的房间,为免对方瞧见那张碍眼的相片,她遂顺手一扔,后来也忘了它的存在。
  谁晓得它会被风吹出床底,不意被她父亲拾获,引发一连串后续动作,让人无法安心。
  “呃,不会那么凑巧吧!德林医生的技术应该……”他话才说到一半,气急败坏的丝蒂娜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大嘴巴。
  “嘘!爹地,小声点,你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事吗?”真是人一老,脑筋也眼着不灵光了。
  他顿时一悟的压低声音,“是呀!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差点将专研脑科的德林给说出来。”
  德林·耐克,西德人,脑记忆权威,目前为一家私人研发的脑神经中心负责人,研究内容以解读大脑影像和摘取部份堵塞的记忆为主,成果颇丰。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收了我们一笔庞大的封口费绝不敢四处张扬,只要我们嘴巴闭紧点,没人晓得我们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为了让女儿顺利嫁入瑟米夏家族,成为他最有力的靠山,他只有铤而走险地预先铺路,不让大半生的心血功亏一篑。
  希望如此。“你没告诉卡蜜拉吧?我不信任那个女人。”
  卡蜜拉·朵儿,跟了她父亲最久的情妇,快四十岁的老女人由于精于保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为她父亲生下十岁及八岁的私生子。
  在她父亲众多的情妇中,就这一个最不对她的眼,拥有吉卜赛血统的卡蜜拉老对她说些奇怪的话,还断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与她大姐一样短命,让她实在不得不怀疑她想除掉她,好让她的私生子得以继承艾柏格家的一切。
  老马卡斯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在,干笑的打马虎眼。“卡蜜拉她知道分寸,你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枕畔的耳边细语哪里藏得住的秘密?
  “爹地,你最好看好你的巫婆女人,不要让我发现她背地扯我后腿。”表情相当不豫的丝蒂娜出言警告,不想被个女巫坏了她的好事。
  “丝蒂娜!注意你的态度,别用轻蔑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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