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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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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官收了玉佩,在手中向左右众人展示一遍,遂拿条丝帕裹了,又转几圈后,放在另一个伶人递上的首饰盒中。待做足了势,却猛地将盒子往地上一摔。
    “啊!?”刚才还一直沉得住气的李彤不由大喊道。
    菱官依然笑着,当着大家之面打开首饰盒,解开丝帕,里面却赫然空无一物。
    “好小子,还我的九龙佩来。”李彤上前不依不饶道。
    “却不在这里了?”菱官一拍他腰间,众人看时,果然不知何时那玉佩又挂回去了,于是拍手惊叹,一片笑闹,老太太更是被逗得合不拢嘴。
    这是市井中常见的戏法,全凭杂耍者手快,在一瞬间已经把道具藏在袖中,然后何时何地取出自由发挥,自然难不倒云舒,不过戏法这东西本来是图个开心,便也跟着傻笑一番,青离本来觉得无趣,见他笑了,不知怎的也跟着微笑起来。
    接着男女先儿说了两段才子佳人故事,戏班子也唱了几出热闹戏文,一时酒过三巡,气氛空前高涨。
    “听说圣上赐了只琉璃鹦鹉给伯爷?何不拿出来让小人们开开眼?”有人嚷道。
    “去,拿匣子来。”恭顺伯本身是有些虚荣的主,此时酒酣,更没遮拦,闻言,便吩咐身旁赵老仆道。
    柳青离注意到,夫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是责怪夫君爱炫富的毛病,不过大庭广众,也不好说什么。
    俄顷,赵老仆双手端出一只小匣,那匣体用白玉,口衔金锁,镂有鸳鸯戏水与合欢花盛开图案,巧夺天工。夫人万氏小心接过来,贴身摸出一把翡翠小钥匙开了,顿时响起一片惊叹。
    匣中是一只琉璃鹦鹉。琉璃是一种烧制出来的工艺品,晶莹通透,色彩奇幻,而且与钧瓷一样,投入烈焰时,都是同样心血,出来时却只有看运气了,废品率高达一半,能出现没有气泡、色调多变的,便是制作者的造化。
    而目前这只鹦鹉,无疑是精品中的精品,金头翠翅,色彩斑驳,腹上甚至出现了极难烧出的一抹幽蓝,颜色过渡水乳交融,亦真亦幻,加上琉璃是皇室用品,一般只赐给状元和显贵,民间很少见到,无怪众人惊哗。
    不过柳青离的傻眼,却全不为这异宝,而是为那匣子——凡一门功夫做到极致,总会有强烈的个人风格留在上面,曾经有一个类似的匣子对青离的人生有重大意义,她一眼就判断这个匣子也是京城锁王万莫开的作品,并由是,眉间心上,许多往事一起袭来。
    正想着,那玉匣连着鹦鹉已经传到她面前,她抬眼看见夫人虽不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但神色紧张关切,一直盯着那匣子,生怕出什么闪失。有道是,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为避嫌,青离也就随便点个头,让那宝贝往下传阅了。
    约一炷香功夫,那宝贝传完一遍,夫人收过来细看了一下,见五彩斑斓的鹦鹉依然在匣中振翅欲飞,仿佛长长舒了一口气,遂锁了匣子,令赵老仆送回去。
    宝物虽去,遗留在众人口中的议论却达到高潮,恭顺伯在此起彼伏的赞叹唏嘘声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捻着疏须,频频颔首。
    谈笑间,突然一声“不好了”炸起,举座皆惊,看时,却是赵老仆跑将回来,手中捧着那个匣子。
    “一惊一乍,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讲来。”夫人心中一震,仍故作镇静道,并伸手去接玉匣。
    当她拿到匣子的一刹那,不用老仆说,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装东西的容器,跟没装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老奴,老奴把宝贝放回去,正要给柜门上锁,突然外面不知哪个大喊一声‘走水了,快来人那!’,老奴一慌张,忙出门看,却半个鬼影子也没,就回头给柜子上了锁,过来复命。可走到二门,左想右想不对,忍不住回去查看,结,结果,这一打开柜门,就掂着匣子轻了……”赵老仆气喘吁吁地说道。
    万夫人哪里还听得他说完,早摸出钥匙去开那锁,抱着一线重量是错觉的希望。谁知万事欲速则不达,只听“咔”的一声,翡翠钥匙竟断在锁孔里。
    青离看着这一切,在脑中迅速搜索和组织着:鹦鹉放在玉匣中,钥匙一直在万夫人手里;玉匣放在暗柜中,柜门钥匙恭顺伯拿着,不过刚才给了赵老仆。听老仆形容,盒子有可能被人调包,但也应不可能,从没人见过万莫开有两件相同作品,何况图案都是手工所镂,想做到一模一样不被发现极难,去哪里找调包用的匣子?那难道是老仆说谎?
    “幸好今日这宴我在。”众人看时,说这话的是刚才拿玉佩给菱官作把戏的公差李彤,“伯爷,看来此时只好撬开这匣,确认是否失盗了。”
    “李捕头,只怕不行。”万氏道。
    “这匣子精巧,我也心疼,但此时并无他法了,还望夫人海涵。”
    “妾身并非舍不得,只是这匣子是家父所制,匣子虽小,却有机关,若硬劈硬撬,会有百根飞针射出,恐伤及大人。”
    李彤也知道她父亲是万莫开,不由变得慎重许多,想了想,说,“那只有裹得严实些撬了,玉制之物,总开得的。”
    万夫人沉吟半晌,终于叹道,“也罢。大人小心。”
    于是就有此一幕:李彤身披重铠,面覆皮革,只露出眼睛处两条细缝,手忙脚乱地去对付那小小玉匣。不过,这滑稽的一幕此时毫无“笑”果,众人皆站得远远的,却又屏气凝神伸长脖子观望。
    约个把时辰,突然清越一声,接着便金石之声不绝于耳,如雨打玉盘,须臾,一切复归寂静。
    “娘的,若不是这铠,当真作了刺猬。”李彤扯下面罩,擦一把汗,悻悻道。
    不过万夫人可没有这等庆幸的心情,只见她身形一软,往后便倒。
    匣子里面,果然是空的……
九章 众目睽睽 谁拿走了琉璃鹦鹉?(下)
    将为胠箧探囊发匮之盗而为守备……然而巨盗至,则负匮揭箧担囊而趋,唯恐缄滕扃鐍之不固也。
    ——庄子
    ————————————————————————————
    “宝贝原来可是在这里收着?”李彤问。此时公门中已来了多名衙役,锁起现场,百十名客人,与二三十名助兴的百戏,都不得脱。
    “正是。”
    云舒细看,这里是恭顺伯书房,地上织毯质地精良,花纹考究,却并无半个人物走兽,想是波斯国的货物,墙上挂了王祥卧冰求鲤、王裒闻雷泣墓等数幅图画,皆出名家之手。那卧冰求鲤图后面原有一个暗柜,琉璃鹦鹉连玉匣原本就放在里面,而除了这件稀世奇珍,柜中也还有许多金银宝货。
    “都怪我老糊涂没想到啊!”赵老仆在那里絮絮自责,“我还奇怪,哪个缺德的这大喜日子叫喊‘走水’,见匣子好好的,也没多想,锁了柜子回来。结果走到二门觉得不对,再回去掂量一下,这宝贝,宝贝就丢了。”
    “呔!当时大家俱在席上,只有你独个拿了钥匙过来,必是你个老头儿弄鬼!”李彤喝道。
    “老奴在这府上半辈子了,绝不敢作此欺心之事啊。”赵老仆急得跺脚。
    “李大人息怒。”夫人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柔声道,“人有三急,也不能说所有人都在席上,而老仆一向诚实,他说有人喊‘走水’,我看倒可能是真的。若他弄鬼,单那宝贝传阅完一遍,是我看真了亲手锁起来的,老仆他只有柜子钥匙,没有匣子钥匙,却如何拿走鹦鹉呢?”
    这一问几乎难住了所有人,方才那匣子被硬撬开时的数百飞针,是假不了的,而翡翠小钥匙一直是夫人贴身带着,不管谁是犯人,怎么可能在不打开盒子的情况下拿走鹦鹉呢?
    正困惑间,突听李彤大笑三声:“我知道是谁干的啦!”
    众人忙屏息凝神,听他述说
    “那耍把戏的小厮菱官,还不快快招认!”
    云舒闻言一时迷茫,宝物只在席间传阅,台上耍戏的诸人近都未尝近前,按常理最难得手,看这李公差自信满满,难道他有何高见?
    “草民冤枉!”那菱官玉容失色,奔前叩首道,“小奴未曾近那宝贝,也未曾见那钥匙,大人如此说,可不屈杀小奴了。”
    “你何须用钥匙,你可是会那‘隔板取物’之术的,窃去宝贝易如反掌!!”李彤高声道。
    只听“噗”地一声,沈云舒一口热茶,全喷在前面一人身上……
    -
    菱官才要辩解,却见一人走出,朗声道,“戏法戏法,都是假的,全凭练熟了手快而已。”
    这人正是云舒,他跨前一步,捻了席间一个坚果,比划两下,随便用个碗覆了,道,“大人请看,我虽手脚不及伶人麻利,但勉勉强强,也能‘隔板取物’哦。”说着再打开碗,里面却是空的,摊开另一只手,坚果只在手心。
    李彤努力瞪大那双“单缝眼”,看了许久,突然爆发大喝:“原来是你!!这里数百号人,只有你来历不明!进来就操控那些蚂蚁,我看你就不像好人!现在又会隔板取物,快快招来,把宝物藏在何处了!?”
    “笨蛋……”柳青离在后面掩面叹息。
    “可不是么,身为公门中人,居然满脑子只有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实是笨蛋。”云舒脸涨得通红,气道。
    “我说的是你。”
    “哎?……”…
    青离真的是为云舒抓狂了:也不想想自身什么处境,还要为别人强出头。她本不想引人注目,但此时看来云舒还没看破犯人伎俩,她不出来说话,恐怕真要被抓起来了。
    正要发话,却听一个和缓但威严的声音响起,“老身活了这一辈子,不敢自夸,也算走过些桥,经过些路,从未见世上真有‘隔空取物’之事。”看时,竟是一直没开腔的史老太君,于是众人一时静寂,只听她说。
    “那孩子虽是来路不明,老身却看他是个坦诚率真之人,不然何以为第一次见的戏子出头?而想出蚂蚁祝寿的点子,足见聪颖灵秀,依老身愚见,倒不如听他说说道理,有见地也说不定。”
    云舒一时惶恐,因为他也未十分想透,但情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对众作了一揖,道:“人为财死,此案的动机每个人都可能有,所以在下只能抛开每个人的秉性关系,单从可能性上分析。钥匙只有一把,夫人贴身带着,那能顺利开匣子的只有夫人一人而已。”
    “一派胡言!”恭顺伯大怒,“夫人温良恭俭,为贤妻之标榜,节妇之楷模,怎可能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来!”
    “伯爷息怒。”倒是万夫人拉住了夫君,“人家说了,只从可能性分析,且听他把话说完。”
    “从可能性上分析,也有问题,夫人贵为主母,众目所归,何曾离席跑去书房?”说话的是李彤,这会儿他脑袋倒清楚了。
    “可别忘了,这席间还有一位‘万夫人’,因在寒门,不受瞩目,即使中途离席一会,恐怕也不会被人发现。”
    众人闻言一怔,接着争先恐后地将目光投向角落中的万柔桃——恭顺伯夫人的孪生姐姐身上。
    “二位万夫人若趁人一个不注意,调换下身份,拿着钥匙的人就可以单独跑去书房了。”
    静……
    然后,一个乡老用带有浓重洛阳乡音的语言打破了沉默。
    “娃子,只怕她们那衣服不中吧?”
    …………
    宾果!万娇杏头戴金鸾,身着霓裳,耳中明月,腕上玉环,而万柔桃只是穿光鲜些的布衣罢了,长相虽然一样,那打扮却如何瞬间换得?
    云舒不由汗如雨下,这硬逼出来的推理,果然漏洞百出啊。
    正为难,忽然身后香风一动,却是青离眼神如魅,伏上来咬住耳朵,“你可读过庄子?”
    火大!都什么时候了,还掉书袋!
    不,不对……
    仿佛一根银针飞入云舒的脑海,射破所有魇魔幻像,清越一声,万籁俱寂。
    “你还有何话说!跟我到衙门走一趟吧。”李彤道。
    “等等,在下说能开匣子的只有夫人,可并没有说那匣子被开过。”云舒脑筋一动,转圜倒也快。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开了匣子,那鹦鹉却是飞出去的?”
    “不打开盒子,就无法拿到鹦鹉,犯人正是要我们这么想啊。”云舒脸上终于盛开了姗姗来迟的笑意
    “??”
    “《庄子》中有则故事,为防备小偷而加固箱子的锁牢,可大盗来了,连箱子一起背走,唯恐锁牢加得不坚固。”云舒嘴角上扬,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这个案子,道理也是一样,贼人是尾随老仆到书房,在柜子上锁前大喊一声,趁老仆出门察看,飞速入内连匣子一起换过,再跑回来入席。只等回家有空慢慢取出那宝贝。如果没被发现,自然最好,如果被老仆发现盒子轻了,也能使大家陷入现在这等的困惑。”
    “云公子所言于理虽通,但家父一生招牌,就是在世上不做两把同样的锁,贼人却拿什么去换了我的玉匣而不被发现呢?”万娇杏不由站起身来,问道。
    “鸳鸯合欢,皆为婚姻美满之兆,那玉匣可是夫人嫁妆?”
    “是,这有何干?”夫人面上微红。
    “这就是了,令尊做的每一把锁,世上都独一无二,所以夫人的钥匙插进去才断了,可是,令尊未尝说过,不做同样的匣子吧?”
    此言如一声惊雷,炸响在所有人头上。凡已做父母,尤其家中有不止一个子女的,皆心有戚戚。
    作家长的,岂不希望儿女都能一样美满和顺、幸福平安呢,别说是双胞胎,就是普通姐妹,做嫁妆时,也都会尽力求一碗水端平,若有所不同,只怕不使姐妹生隙,也会暗怨父母偏心,于是万莫开花十二分功夫,冒着被误会作了相同的两把锁的风险,将两个匣子镂得千肖万似,肉眼难分。
    这里,没有天下锁王,有的只是天下父母心而已……
    万娇杏拿过那已经破坏的匣子细看,果然底部找不到极细微的一道划痕——当初家中孩子因此还挨了好顿打,“姐姐,你……”,她话未说完,却已哽咽起来,说不下去。
    “娇杏,我,我并不曾……”万柔桃一时亦发急,落下泪来。
    “恐怕却也不是她。”云舒道,“在下记得,方才是起哄伯爷要拿鹦鹉出来看的是个男声。”
    众人一阵喧嚣,有嘴快的嚷出来,“对了!是顾大户喊的!”
    百十人的目光遂转过去,将那个已经面色青白,缩在妻子身后的矮小男人钉得不能动弹,一只白玉金锁小匣,不知怎的从他袍袖中掉将出来,在地上弹了一下后停稳,并无伤损……
    后来,没人追问云舒青离真正身份,他们便也没说,固辞了伯爷作谢的百两黄金,只留了一匹瘦马并几两碎银做盘缠,继续往北去了。
    这次,青离坐在前面。
    行至城门,却有一人挡在马前,定睛一看,却是那宴上红衣小厮菱官,此时他身上只薄薄一件春衫,挽着个青布包裹,愈显星目流波,丰神俊美。
    “小奴并不问公子出身家世,只求天涯海角,鞍前马后,与公子相随。”
    云舒傻眼了一下,不过旋即明白,有明一朝,显贵阶层男风大盛,虽然绝大多数都只是玩玩,但也有少数爱侣深情痴缠,那俊俏文弱些的一方,可说是心理上的女子,有时竟比那真女子还忠贞不移。眼下,他怕不是碰见这样一个了……
    “我,我……”云舒看他眼中噙泪,楚楚可怜,一句“我实在没有那方面的爱好”死活说不出口,生怕伤了他心。
    突然长毛瘦马一声长嘶,纵蹄人立,开始狂奔,绝尘而去,生的风险些把菱官带倒。
    “柳青离!扎马屁股也要先说一声,我差点掉下去耶!”
    “……”
十章 擂台 (上)
    一声蝉鸣,愈显林中幽静,触动两下心思。
    “居然有蝉了,今日什么日子?”
    “六月初九吧?”
    “唉……”
    “唉……”
    “沈公子为何叹气?”
    “想起一个不幸身故的朋友,光阴可真是不留情面,再有一月,便是伊人两周年忌日了。”云舒苦笑一下。
    “伊人?叫什么名字?”
    “轻梦,秦轻梦。”
    “好名字,自在飞花轻似梦……”
    “柳姑娘又为何叹息?”
    “我啊,也想起一个不幸身故的人,再有一日,便是他的忌日了。”青离扁着眼睛道。
    “是吗,那还真巧。”
    各位看官,这两句听起来差不多的话,你可明白其中不同含义?
    不错,云舒所念之人,是他深怀感情的一个女子,青离所说之人,是她此次“生意”的目标……
    青离这张单子,是三月初十接下的,也就是说,在六月初十之前,信封里写着的人一定要从世上消失。青离虽然嘴上说马上就是他的死期,心中此时着实焦虑:她之所以犯案后每每冒着留下线索的危险也要留下“不恕”二字,用现代的话说,是为了快速树立“品牌”,而只要一单违约,将大大损害该品牌美誉度,可不幸的是,这次路上多灾多难,目前虽紧赶慢赶已经到了京城附近,按说就是目标对象的活动范围了,但只剩一日,能不能找到目标都难说,更别提摸清目标的习性乃至设计一个谋杀陷阱。
    “对了,我们这几经折腾,只怕柳不恕早已经犯过案子走了。”云舒道,“那我可真就是劳而无功了。”
    “听说那柳鹞子神出鬼没,沈公子怎么知道她的行踪?”青离不动声色。
    “呵呵,雁过留声,既然他/她总要接单子和人打交道,便有人会知道她/他去的大概方位,例如最新这消息,据说是京城一个小官儿子遭恶霸打死了,放话要找天下第一刺客来寻仇,我便猜度柳鹞子会往幽州来。”
    “下次这种委托人可以杀掉么…_…”,青离心想,嘴上问道:“这事为何不找官府?缉拿一个恶霸多大点事。”
    “具体不清楚,我在钱塘接到的传书,语焉不详。”
    言谈之间,那树林渐渐稀疏、道路渐渐宽阔起来,约又行了半日,二人拂去清幽佛意,再入俗世红尘。卖茶汤、豆腐脑、烤白薯的挑贩,箍桶箍碗的修理匠,担着水粉花样卖的婆子都在两旁栽有碧沉沉杨柳的青石官道上穿梭着,各色吆喝混成一片,远远地可以看见红墙黄瓦的鼓楼与灰墙绿瓦的钟楼,正是京师无疑。
    回到阔别三月的家乡,云舒藏不住地眉开眼笑,左顾右盼,指指点点那京城风物给青离看。
    “怪也,银锭桥一带向来人头攒动,今儿街面却为何如此冷清?”
    “无怪。你看那里。”
    云舒依青离目光看去,只见碗口粗大木高高儿搭起的一个擂台,上挂着红绸花团,被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便催马过去看看。
    前面挤不进去,云舒索性站在马背上眺望,那擂台之上已立有二人,一人身长丈余,虎背熊腰,青面裸衣,隔着这么远,都能看见胸前大簇的黑毛,感觉有点恶心;另一人高约八尺,均匀雄健,头戴武松帽,脚踏功夫鞋,看装扮是个卖艺或者走镖的武师。俄顷,那大汉略抱一抱拳,算是行过武者见面礼,便出手相交,台下锣鼓也顿时忙活起来,打得喧天价响。
    “马二哥,你这身好肉,如何不去试试?若得了那三千两银,下半辈子也不愁吃喝。”云舒旁边,一个提着一篮梨的路人与另一人搭话道。
    “嗨,我倒是想,一个穷箍桶的,连上台那三两银也拿不出来。”
    “卖梨的官儿,你休在这鬼迷心窍的胡话,潘虎那厮手下已经几条人命,给你三两银,你去不去?”又一人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青离听了“潘虎”二字,耳朵一下竖起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有云舒在旁边,怎么才能不露形迹地做掉这次的目标呢?
    正想着,突然“嘿嘿嘿”几声干笑刺入耳膜,低头看时,是个小个子,仰着张善于交际的脸孔。
    “看公子骑马仗剑,气宇不凡,必是那身负绝学行走江湖的大侠吧,怎么样,要不要上台试试?你看你看,这点小东西,赢了的话,可就变成精晃晃的雪花银三千两啊。”小个子口沫横飞,肢体语言更是丰富,先是捻了三两碎银,然后又比了极大一个姿势,以凸现三千两之多。
    “你们看这公子,要说他神仙似的人品,视钱财如粪土,那我是一百个信。”小个子继续拍着胸脯,也不知是向旁边路人说,还是给云舒听,“可这人间,也有人间的好处,有三千两银子,那鸿福楼最好的熊掌鲍鱼,可以吃它个三天三夜,那碧春堂最美的姑娘……”
    “怎样?”青离面无表情,道。
    “……也,也没姑娘您美啊……”那小个子自谓识人也不少了,却从未见过这等人肉暴风雪,只听那声音,便如坠万丈冰川,顿时打个冷战,舌头也短了半截,只硬生生把原来的话咽了下去,倒亏得脑袋灵活,竟能接上这样一句。
    云舒倒被他这转圜逗笑了,“你不过是要替主人家挣这三两银子,可真够卖力的,也罢,就听你说说,这上台打擂,除了要交三两银子,还有什么规矩没有?”
    “打擂那些俗成规矩,公子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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