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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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颗蝠鼠脑袋，有意在众鳄鱼眼中晃了晃便朝不远处扔了过去，趁着鳄鱼们疯狂的前去哄抢之时，他身体下倾一蹬树干，如闪电般跳到那株小树上掏出骨刃来极其迅速的切下手臂粗的树肉，然后跳将起来瞄准返身回来朝他弹来的鳄鱼头一踩，借着力道迅速的跳回张黯然所在的树干上，借着脚上夹着的两颗毒牙飞快的往上爬去。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时间，但其中的危险，便是张黯然也看得出来，因为这其中只要慢了半拍，第二第三跳弹起的鳄鱼就会毫不客气的将老者咬成两半！
　　“回去吧。”老者将树肉塞入事先准备好的袋子中，接过蝠鼠披风重新戴上，再看张黯然还勉强可行动后，便往上跳其滑翔而去。看来，若是想活着离开此地，我首先得在这阴森的地方将筋骨锻炼起来才行了。张黯然心中做好了打算，也强行运力狠蹬树干跟了过去。
　　待得二人远去后，那条愚蠢的钉在树上的鳄鱼强行挣扎无果后，四肢贴着树壁，靠近腹边，如老鼠般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挖了起来。
　　第211章　血之引
　　张黯然的伤势虽重，且他的体质已脆弱如同凡人，但在回到树洞后老者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揉骨功夫，硬是几天之内就让张黯然的腿骨恢复了健康。按老者的说法，那挂在树上的鳄鱼还需再过三天才可能耗尽体力，所以这短短的三日之内，张黯然所要做的便是最大限度的学会以有限的魔气化为己用，以备不时之需，割取树肉的事则由老者负责，条件是张黯然以后若真的在水底找着离开这牢笼的通道，那么也将他带上。
　　对于这个条件，张黯然当然是没有异议。老者单凭借肉身力量便能在这阴森的环境中顽强的不失本色的活了下来，下水是如若有他照应，自己也安全了些。只是入水之后便极其凶险，自己能否保命都还是两说，若真个找到出口的话自己再潜回来，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足够聚集一大堆怪物将他团团包围了。
　　眼下还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老者离去后，张黯然拿出陆玄棍，开始小心翼翼的往里头构建储存阵法。
　　这储存阵法并非什么上古奇书之言，但凡是入了仙级的人都可轻易学会，这不得不说是人类的一大创举。只是储存阵法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而且发挥的作用也不过是储存，并不能压缩能量以造成巨大伤害，因此修行此法的人不多。只是这阵法乃是依据五行元素相生相克的原理列阵而成，至于妖魔，一直以来他都涉足不深，去请教老者时老者也直言自己当年达到了通达世界的境界，将周围的魔气融于体内，连武器都极少使用，因此对这还真个从未尝试过，因此他此时也不是很有信心。
　　天魔界看似浑然一体之黑暗，但若强行细分的话仍可分出五种性质：痴、悲、惧、贪、嗔。张黯然依据自身对这五种黑暗的理解不停的尝试，分出五缕魔识操纵着往陆玄棍棍身内注入，经过两天的调整改动后，他总算是将这五种力量编织成阵，在陆玄棍身中显出卐符，也就是与佛之咒印卍截然相反的符咒，有如备用的能量带一般在棍身中织成了蛛网，一点点的储存张黯然压入的魔气。有了这袋子一般的东西，张黯然信心大了许多，但当真个以己身为炉，吸收周围的魔气之时，他才真个理解了老者的话：“这是一处牢笼，怎可能不做任何防范？”这环境之中，想要吸收黑暗力量并不难，但想要恢复至巅峰时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魔气不仅浓度极低，且悲气甚重，若要将这陆玄棍中的储存阵填满，至少需要五十年，而且在期间自己会受到悲观情绪无时不刻的腐蚀。想来老者也是在这里待得过于长久，才将原本的逃离渴望磨灭得一干二净吧。
　　抓紧一些时间吧，将这东西存得多少是多少。毫不犹豫的，张黯然将陆玄棍五龙口嵌入自己左手手掌之中，全身筋脉微微颤抖，每个毛孔都微微张开来，将周围的魔气缓缓的吸入体内逼向陆玄棍。
　　当张黯然再次醒转时，他的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容来。原本还对这魔气有些不适应的身体，在张黯然不计代价的经由全身灌入陆玄棍之后，张黯然原本还残留些抵抗的身体彻底适应了这黑暗气息带来的颤动。初时绵软有若万蚁爬身般的痒，到后来却是如同喝了烈酒般全身发出阵阵热力，身体之中那残存的罡气初时虽仍在顽强抵抗，但万蚁噬象，最终还是败给了魔气，在张黯然身上裂开密密麻麻如指纹般的伤口，逸散开去。张黯然原本心中还带着淡淡的痛苦，但很快，便被强大的力量感以及细密伤口愈合后骨骼产生的细密变化所压抑了下去。
　　所谓仙风道骨，妖风魔骨。张黯然骨子里那对于神的期盼最终如跌落地面的陶瓷一般粉碎开来，那一丝丝看似渺小无比的魔气经由细密的伤口自发的钻入骨表，缓缓缠绕起来，最终竟形成了一层灰黑的骨质，坚硬如铁！
　　陆玄棍的魔气存储暂告一段落，勉强可应付局面，但这全身彻底的改造，才是他今次最大的收获。将陆玄棍插回腰间，又吃了几块树肉厚，张黯然走到洞口，才发现老者早已趴在对面的树干上，样子看着有些狼狈，但至少比死要强。
　　“你……似乎不大一样了。”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
　　“或许吧。”张黯然有些自嘲的笑笑，这新生成的骨质，给了他莫名的自信。若是确认自己的筋骨已经达到了应该有的强韧，他会在取得鳄鱼皮的瞬间潜下水去寻路。老者点点头，双腿一蹬，往下直直飞去，张黯然也不慢，紧紧跟了上去。
　　来到之前所在的位置，这一处与之前并无太大区别，而那头愚蠢的魔鳄早已闭上了眼睛，张得老大的嘴一直没有合上，嘴角已裂开明显的血口。整个身子也绵绵软软再无之前的嚣张。
　　然而老者却并不急于靠近它，皱了眉道：“下方的血水比往常要鲜红了些。只怕之前有巨怪来过，将这一带的鳄鱼打牙祭了。”说完又仔细看了看血水边上的树干，眉头却是又皱了起来。
　　“这里树干长得过于巨大，若是有巨怪前来，定然会在这上面留下痕迹。”张黯然看了一眼他，道：“你想得有些多了。”在他看来，这老者被悲观的气息荼毒甚深，太过谨慎了些。
　　老者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将袋子里的毒牙拿出来，一连往它脑袋上甩了十几枚，毒牙带着一丝黑线深深嵌入其中，他才点头示意张黯然，将备好的蝠鼠脑袋往远处扔去后，他和张黯然一左一右腾空而起，往那魔鳄两旁滑去。
　　然而预想中下方鳄鱼争抢食物的景象并未出现，张黯然刁钻的眼睛清晰的看到那十几枚嵌入鳄鱼脑袋的毒牙竟然往外缓缓的冒了出来！
　　“它还没死！”张黯然大喝一声，陆玄棍第一时间击出，数道黑芒直射向那鳄鱼的脑袋！却没想到鳄鱼的脑袋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偏向一边，避开那黑芒后便诡异的扭转回来一口咬住了握着匕首的老者，骨骼碎裂声响起的同时，老者骨刃已至，狠狠刺向那鳄鱼的眼睛！张黯然心中一颤，身后竟是风雷之声暴起，那巴在树上的巨鳄身形微侧，鳄尾长鞭一般轰击而至！
　　“叱！”老者的骨刃几乎爆发出他全部的力量，鳄鱼一只眼球“硼”的一声爆碎开来，但它却丝毫未松动嘴唇，上下颚如锯子般交错咀嚼，竟隐隐将老者的身体咬成两截！张黯然回过身来踢向鳄尾，借着这力道回肘藏棍，凝聚着的魔气钢钎般捅入了它的咽喉之中！激射的血水溅满了张黯然一身，那巨鳄不甘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张黯然，它怎么也没想到，这几天前被鳄头撞击都能将腿骨震裂的软柿子，竟就这般轻易的杀死了自己！而它自认为百无一漏用以猎杀猎物的陷阱，就这般轻易的被扼杀在襁褓之中，同时将它的性命也一并赔了进去！张黯然一手如钢爪般抓进鳄鱼脑袋中，借力将陆玄棍插进树干之中，再狠狠一使力，便将鳄鱼的头盖骨顶整个掀开，黄的红的液体汩汩流出，他才真正确认了这魔鳄的死亡。同时他也看到了魔鳄深深挖入树干之中的短肢。
　　确认鳄鱼僵直的尸体暂时不会掉落后，张黯然用力掰开它的巨颚，这才送了口气。
　　老者碎裂的衣衫中，密密麻麻相互交错着的毒牙织成了一件天然的骨甲，在这巨鳄巨大的咬合力下纷纷碎裂，而老者只是胸骨被齿尖刮出了血，筋骨并无大碍。张黯然这才知道老者能活下去，全是靠着万全的准备。
　　“谢谢。”老者口中淡淡说出这二字，喘了口气后将巨鳄的长牙拔出刺入树干，才将自己的身子挪了出来，脚上夹着的毒牙也嵌进其中，腾出手来掏出骨刃道：“这条鳄鱼只怕是这一带中最巨大的，你看它尾巴上风干的血，想来是将那些觊觎他的肉的鳄鱼一尾砸碎了的脑浆，那一条胆子大的应该喂饱了其余的鳄鱼，所以它们才暂时对我们扔下的蝠鼠头不感兴趣。只是这一条死了之后味道会传得更远，闻到血腥味后很多怪物都会赶来，我们动作要快。”说罢骨刃之中泛起淡淡的黑光，对准鳄鱼的嘴角便一刀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来。张黯然看着他略显迟滞的身影，淡淡道：“我打算现在下去。”
　　“不行。”老者手中不停，口气却是不容置疑：“这鳄的血肉新鲜，你即使披着它的皮甲得到保护，但它逸散开来的血腥及肉味会让这整个血池子里的东西不顾一切的追着你。”
　　“我下去，我决定。”这么简单的道理，张黯然当然清楚，但他更知道，如果这血池之中有通道的话，这些血水的蔓延才会往那一处扩散得最快，这片血池死寂无比，水下的生物偶尔搅动出来的水流将它大体的流向混淆得无法辨别，若是这么漫无目的的探寻着，他在水下迟早会被发现。而今也只有凭借着血的方向来指引自己了。换句话来说，如果水池下无任何出口，那么他这性命，不要也罢。
　　老者抬起头来，看见张黯然那决然的眼神，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也只得叹了口气，帮着张黯然将鳄皮与筋肉分隔开来迅速缝成两件，便递了过去道：“若是未寻着方位之前，你就浮于水面，我在上方帮你掩护。”
　　张黯然接过还沾着肉渣滓的鳄皮点了点头，披上身子后便纵身跳了下去。他不想告诉老者，自己此时心中所依凭的，仅仅是那彻底魔化的躯壳。
　　第212章　“八尺大”
　　散发出陈旧恶臭的血水之中，张黯然全身都包裹进这新鞋的鳄皮缓缓下潜，散发出的魔识小心翼翼的延伸出去，尽可能的追随着鳄血的流向。新鲜微甜的血是整个血池最有效的兴奋剂，他方才游离之前的位置不足半里，便感觉到水流的激荡扑腾而来，所幸老者总能在每一危急时刻准确锁定自己的位置，将手中备足的蝠鼠脑袋作为诱饵将众鳄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是自己的身形在鳄皮的色泽掩护下越潜越深，在狂喜着确认出口存在的同时，也越发担心水底的那些莫名的巨兽。
　　然而往下潜了将近百米后，周围的生物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般。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如此的顺利，心中隐隐不安，但魔识的外延中感受着流速越来越快的血味，他暗暗安慰着自己，出口就要到了，早些离去，才能更早脱离这嗜血腐臭的森林。
　　又过了三个时辰。张黯然此刻产生了些许惊惧：想来他已快接近出口了，这里的海水中布满了腐烂后沉淀的尘埃，浓度之大，使他的身体都严重迟缓了开来，此时他根本无法潜行，而是凭借着手脚一点点的扒拉着周遭沼泽一般的泥水，吃力的往下走去。若是此时再碰上一条鳄鱼，只怕他还未来得及将手举起，整个人便被咬成两断了，此时他才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不听老者的话，将毒牙编织成骨甲，将自己保护起来。
　　心中正郁闷之时，忽觉整个水域一晃，便感到一股庞大无比的涡流出现在前方，瞬间便将猝不及防的他吸起，任他手舞足蹈的拼命划水，整个身子还是无力的往后倒去！
　　“出口！”这是张黯然的第一个反应，他巴不得立马出去，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是在这种无法掌控局势的情况下出去，更何况这里乃是天魔界的囚笼，怎么可能会没有陷阱在其中？按现在这种被吸引的速度，只要前方固定着尖刺，他的身死便毫无悬念！
　　沉闷的轰响由胸骨传至脑海之中，震得他五脏六腑都酥了许多，他整个人如壁虎般巴在一处巨大的壁上，周遭全是拳头大的孔洞，正是这庞大的水压，将他死死的压在其上，动弹不得。张黯然心中惊恐，双手透过鳄皮缓缓触摸着，却是感觉到了丝丝的滑腻。下意识的，他想到了玄武那老家伙。
　　“这也是个大家伙！”张黯然心中暗骂自己太蠢，海底这一片都是富含丰富营养的尸土，又怎么会不将水面那些鳄鱼的馋虫勾起往下扯呢？这一路如此的顺利，只能说附近的生物都被这大家伙祭五脏庙了，人家长了记性，自然不会蠢到来这里送死！
　　果不其然，张黯然思考着的这短短片刻，他身上的鳄鱼皮已被滑滑的粘液蚀穿，腥浓的泥水籍由着猛烈的水压迅速将蚀穿的口子撕开，瞬间灌满了张黯然全身，那恐怖的液体亦钻进其中黏上了张黯然的身子，奇痒无比的感觉自皮肤蔓延开来，随即便感觉到无数细针穿入皮肤的痛楚越发的强烈起来！
　　现在整个身子动弹不得，难道就任由自己被腐蚀成一滩烂泥再吸引进去？张黯然手臂肌肉虬结，一点点伸向腰间，将那截陆玄棍抓在手中，心中怒喝一声，陆玄棍尖现出一道黑芒，他借力一划，便将贴着身子的网壁割开一道口子，然后整具身体便自这裂口穿过，往更深处吸去！
　　内里是这巨怪的肠道，虽然仍是如茅庐一般宽广，但在张黯然眼中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此处的水流已没有那么湍急，张黯然借力一抻，如在树干上一般讲陆玄棍狠狠的插进肠壁上，在划出一道二十米长的裂缝后，他总算是固定住了身形。下水寻路，不想却进了巨怪的肚子之中，张黯然心中苦笑的同时，脑袋飞速的旋转着，思考逃离的办法。
　　拥有如此巨大体型的东西生活在水中，而这进食的口器却如蜂巢般，这般生物，张黯然也未曾见过。但万物存在皆有其道理，它既然能生得如此庞大，想来也是在这嗜血林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下意识的，他想起了小虫，那当年于土层地下靠吸食土元素为生的噬龙。这家伙应该也具有神智了吧？
　　然而正当他烦恼着怎么与这怪物沟通的同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所处的肠道竟然开始缓缓收缩起来！看样子陆玄棍在肠道上划出的伤口让它不舒服了，现在竟是下意识的在收缩肠道！肠道不软不硬，但若是让这本就湍急的水势经这一收，他势必要更往内滑去！如果之前的粘液可以解释为口水的话，那么他若是真个掉了进去，那里面的粘液就是胃液！其腐蚀的速度将会何其恐怖！
　　你不想让老子活的话，老子就让你疼个痛快！张黯然一咬牙，四肢紧紧抱住陆玄棍，在强大的水压下裂着伤口一点点往下滑去！
　　“唔……”悠长而沉闷的声音由侧壁传来，那紧缩的肠道也不由放松开来。陆玄棍带起的伤口一路沿着肠道滑到了胃的颈边，下方扯出的肠肉已堆积成丘，也总算是将张黯然的身体的去势止住了。
　　感受着周围可蚀穿金铁的浑浊，张黯然微微松开僵直的手脚，心中暗暗拜谢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神佛，没把自己的命交给这巨大的胃袋。也许是这一坨由肠壁剐出的肉山令怪物胃口不佳，怪物终于闭上了滔天巨嘴，水流平缓了许多，张黯然也可不借助陆玄棍，只靠手脚抓着伤口壁，一点点往外爬去。这肠壁乃是怪物最柔弱之处，但张黯然以蝠鼠毒牙尝试了一番，仍是无法刺破，他这才醒悟到，陆玄棍身为灵器，这一回可是真真正正的救了他一命。
　　巨怪双唇紧闭，浑厚的肉层想来也不会少于十米，张黯然若想挖出去虽不算难，但他却是考虑得更细致了一些，看似结实无比的鳄鱼皮在这巨怪口中不过是豆腐脑儿般一含就化的角色，那么自己下次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又碰到一般巨大的怪物，岂不是连渣都不剩？爬上口腔之中后，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上方：他打算由上颚钻入这庞然大物的脑中，夺取控制权！
　　魂脑相连，本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术法，在遭遇此事之前，张黯然都觉得绝不可能。但现在被逼到这种程度，即便再不可能的事都要试上一试，大不了吃了这巨怪的内丹，让自己的修为突破，在这怪物肆虐的血池底部才能肆意妄为，反正没吃过内丹，有个闲心尝上一口也是不错。
　　其实这也是张黯然运气好，若是他手中的陆玄棍品阶低上那么一点，那么他根本无法伤到这巨怪的肠道，等待他的结局，也就是一滩血水了。
　　“唔！唔！”张黯然自侧面爬上去，将陆玄棍一下捅进上颚的软肉时，沉闷的鸣响便不停的传来，震得张黯然一晃一晃，同时这怪物想来也是痛得要命，张开嘴唇的同时也不停的旋转起来，所以张黯然只是捅了这一下，整个人就如锅里翻炒的豆腐一般左摇右晃，在水压的冲击下险些便将他再次吸入肠道之中。但张黯然此时本着水蛭精神，硬是借着这唯一的支点死死的巴在上面，让巨怪无可奈何。待得巨怪感觉麻痹一些后，他又狠狠戳下第二个洞！
　　如此你来我往，张黯然的腰都快扭断了，才堪堪戳出只容一人进出的小坑。在怪物最后一次闭嘴后，他双手十指抓进肉中，迅速的爬了进去。不为别的，只因这怪物将他当成了细菌，忍着痛也要闭上嘴来，拼了命的分泌出唾液，想要将这该死的家伙化成自己的养分！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张黯然心中开着小玩笑稍稍平复自己全身酸痛的肌肉，两脚固定住身子后，他伸出陆玄棍，累积了足够的力气便要往上颚的骨骼戳去！
　　“唔！”
　　张黯然停了下来，这古怪的声音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但奇妙的是，这声音传进了自己脑海之中。
　　“会传音？看来你也不是蠢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呢！”张黯然回传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冷漠，似将这怪物的生死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对这泛着乌光的骨骼，他对陆玄棍首次失去了信心，骨比之肉，其强韧程度不知提高了多少倍！他知道但凡修炼至此的东西，智商一向都不太高，自己傲气一些，也就多了一份谈判的筹码。
　　“唔！唔！”又是两个单音节的声音“唔”传入脑海，张黯然隐隐听出了示弱的味道，但眉头却是不由一皱：这家伙明显不懂说话！那么交流起来那自然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了！本来以为寻到了比魂脑相连之术更保险的方法来控制这怪物，此时只怕是白高兴一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张黯然皱眉纠结时，他那阴暗无比的脑海之中传来了生硬无比的三个音节：“八……尺……大……”
　　“八尺大？”你个二货！张黯然于这阴黑的肉坑里一直陷入某种男性器官奇怪的联想之中，身为人类男性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你八尺又怎样？还不是要向老子求饶？当下也不用陆玄棍，对着周遭挤得难受的血肉一顿猛踢！但冷静后回过神来转念一想，却才想起那玩意儿并不是每一种生物都有的！
　　那它说的究竟是些什么？张黯然脑袋一拍，嘿嘿，有戏！
　　第213章　大头
　　“不……知……道……”在张黯然循循善诱的教导下，这巨型的家伙总算是在脑海中准确的传出了人类的读音：八尺大，也就是不知道。这巨怪在分析了张黯然脑中传出的语句后，捕捉到了这个词的意思，它在努力让张黯然知道，自己并不知道如何与这口腔中的小家伙沟通，只得闷闷的唔唔着表达着心中的愤懑。但它竟能只听了张黯然说的一句话便能理解“不知道”的含义并尝试运用，想来这家伙绝对没有想象之中那般笨。其实张黯然并没有想到的是，能生长成水底霸主的巨怪又怎可能弱智？只是在悠长的岁月里，他还是第一个能撑到于之对话的人类。巨怪对张黯然说话时情绪的变动分析到了极致，这才准确的掌握住这话里的意思。
　　张黯然却是没有想到此中关节，细细思考了一番后，他心中已将这怪物当成了巨大的船只，那么至少方向上自己要传达清楚吧。于是乎，他阴笑着从腰间抽出了陆玄棍，往北戳去，同时脑海中传声道：“北！”
　　“唔！”巨怪吃痛闷叫，老老实实的往北方挪了一下。张黯然感受着位置的变化，心中大喜，更是疯狂的戳了起来！
　　“南！”
　　“唔！”
　　……
　　待得六个方向名称都悉数教与巨怪后，张黯然又老实不客气的将日常用的词语一遍遍的教育这巨怪，并让它重复并做简单的解释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沾满了肉块的陆玄棍收回腰间，腾出一个位置悠闲的坐了下来，命令道：“找出口！”
　　“唔。主人。”沉闷的声响传入脑中，张黯然便觉身子一颤，整个空间都随之缓缓移动起来，他的魔识透过巨怪的唇牙直视前方，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