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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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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聆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撼动不了半分“我们不能做得太过分了,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覃陌央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王上不能任性!”兰聆正色说道。
“傻瓜!你就是我最大的任性!”覃陌央再次将兰聆拥入怀中,长叹一口气:“一开始就是,还好!我从未选错。”
“陌央。”兰聆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怀中的坚实:“虽然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但我不后悔。”
光源透过宫灯上五彩斑斓的琉璃罩子,投映在他们身上,一片美奂迷离。
半响后,兰聆悠悠开口:“就让我回栖梧殿吧,好吗?”
“嗯。”
“现在是盛夏,想必大明湖的莲花也开了,明天一起游湖如何?”
“好!”覃陌央脸上荡漾出满满笑意。
“也请上各宫嫔妃吧!”兰聆扁了扁唇,说道。
覃陌央又一次拉开两人的距离,专注的看着她,片刻后点点头:“好!”
‘我就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吗?我还要向你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你才会明白?’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荷叶连成碧海,精美的画舫在其中竟不能前行,索性放开船桨,任其随波漂游。
画舫分为三个开间,绯色的纱帘挂起,覃陌央和兰聆坐在首座,睿妃、德妃、珍妃坐在偏下的位置,周围一圈宫女侍候着,欢快的乐声从偏间悠扬传来。
覃人尚黑,可覃陌央今日却穿着水绿色的长衫,尽显慵懒随意,手中拿着折扇在胸前轻轻挥动着,远远看去,那人纯净如水,一尘不染。
可是,人哪有表面那样容易看清!
兰聆收回目光,观察着睿妃、德妃、珍妃三人痴迷的目光。
珍妃目光中饱含深情;德妃眼中有着深沉,很难说出的爱;而睿妃眼中却是赤/裸/裸的占有。
兰聆又看回覃陌央,他漂亮的下颚微微抬起,形成美丽的弧度,他也在看着她,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听闻王后娘娘已怀有龙嗣,臣妾恭贺娘娘。”睿妃带领着德妃、珍妃向兰聆盈盈一拜:“臣妾们准备了些礼物,献给王后娘娘。”
“谢谢妹妹们,为王上绵延子嗣,你们也是有责任的。”兰聆示意一旁的香蓉收下。
这样面和心不合的戏码还要上演多久啊!偏偏她们又是各国的公主,怠慢不得。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们将矛头指向自己,如果那样,后宫可就热闹了。
兰聆抬起眉眼,轻叹一声,风叙叙飘来,也缓解不了她心中的气闷,她加快手中孔雀毛羽扇的扇动频率,垂在肩头的发丝,调皮的上下翻动着。
覃陌央看在眼里,对着她宠溺一笑,拿过她手中的羽扇,对着她扇起风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子上,覃王居然给王后扇扇子!!!
最前端的羽毛有意无意中,扫过兰聆的脸颊和唇角。
覃陌央的脸上笑意更深,对着她挤了挤眼睛,眸子在阳光下耀眼异常。
兰聆却饱受着众人目光的灼灼照耀,特别是珍妃眼中的伤心,睿妃眼中的嫉妒,德妃眼中的震惊。
兰聆在羽扇的起起落落中间,瞪着大眼睛看着覃陌央的脸,第一次觉得他那天人般的脸如此讨打。
‘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覃陌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对她挑起眉梢。
‘还想给自己留余地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将我推给别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覃王爱的女人。我……会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栖梧殿,
“我可不能站在你的后面。”楚忧离挑起细长凤眼,抿唇而笑,将兰聆身后的长案向左边挪了挪。
兰聆转身一看,拉住长案的另外一头,不让他移:“这是干嘛?”
“你那个烂毛病,我可不敢再领教了,这身衣服我还想穿呢,我还是闪远点吧!”
话说兰聆作画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爱甩笔,每每站在他身后的楚忧离总是要遭殃,画毕,他的衣服也成了一幅画,不过是抽象派的。
“切……真小气。”兰聆努努嘴,松开手,自从前日里,她感到腹中孩子的胎动,便一扫前段时日的阴霾,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她的身心,像蜜糖一样浓浓的化开……孕育新的生命是何等开心的事啊……
覃陌央让她安心呆在栖梧殿,不让她管任何事情,连例行的请安都不让她参与,后宫的嫔妃自从一个月前的大明湖赏荷之后,也没有再来往过,兰聆忽然感到周围烦心的事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当然,她知道这些都是覃陌央的安排,他希望给她一个轻松的环境,他还让楚忧离一日三次的来给她请脉,给她解闷。
“是吗?……看你还往哪里跑?”兰聆眼眸灵动一转,右手持笔沾满油彩,趁楚忧离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脸上就是一画。
“呵呵……”看着那青碧色的油彩印在他的脸颊上,就像是竹叶随风一撇,倒显得几分雅致。
楚忧离感觉面颊上一凉,知是中了招,佯装恼怒,作势抬袖要擦去。
“别别别……很好看呢!”兰聆上前一下抱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湖边,让他坐在藤椅上,将他头上的簪子一拔。
楚忧离一头墨发瞬间滑落肩头,湖水泛着鱼鳞彩光,在他的脸旁迷离交织,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别动哦!我可是要画张美人图呢!”兰聆笑得妩媚,走回长案后,将毛笔在指间一转,沾了沾油彩,便在宣纸上挥洒起来。
栖梧殿小山丘上,莲风亭内。
“王上,您就打算这样放纵着他们啊?”
两人嬉戏打闹的身影印在绥羽眼中,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兰聆这一点,明明是王后,却不知自重,她到底将覃王置于何地?
覃陌央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恍惚之间,他竟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一阵心酸涌入心底,在他面前,兰聆似乎很久都没有那样笑过了……
绥羽见他一直不说话,掂了掂手上捧着的托盘,眼睛瞅了瞅上面呈放着的物件:“这西域沙坞国进贡的珠宝,还要送过去吗?”
这柯伊诺尔宝石,是当世罕见的绿/色/猫眼石,覃陌央专门命人送到汉国最好的工匠那里,镶成一个戒指,今日刚送回来,他就丢下政务,急急的送过来,就是为了博她一笑。
可现在,再看这璀璨耀眼,美轮美奂的宝石,却刺得他眼睛生疼,似乎是在嘲讽着他,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他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拥有那么美好的东西。
这来源于他深深的自卑,如果她知道真正的自己是怎样的,她会是怎样的反应,会唾弃他,会离开他吗?
“寡人先回纹澜殿,你送过去吧。”覃陌央撂下一句,转身走下台阶,下摆滑过阶面,背影分外寥落。
“哼!”绥羽对着远处的两人,冷哼一声。端着托盘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咳,咳,咳……”在一连串的咳嗽声中,兰聆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抬眼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表情极其别扭的绥羽。
“怎么了?”兰聆对着他绽开微笑。
“这是王上让臣送来的。”绥羽将呈着戒指的托盘送到兰聆跟前。
“这是什么?”兰聆揭开上面的红纱,绿色猫眼石戒指静静躺在其中,沉静优雅的散发出沉醉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恒星。
兰聆深吸一口气,不由赞叹道:“它真美!”
没有那个女人能挡住珠宝的诱惑,即使是兰聆也不例外,前世的她曾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哪个男人送她一枚鸽子蛋戒指求婚,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会笑醒的!’
兰聆像是着了魔一样,眼中带着点点痴迷,将它取下戴在食指上,对着楚忧离挥了挥手,戒指在阳光绽放炫丽。
“好看吗?”
楚忧离走上前,将她的手牵起来,仔细打量着:“它的确很美!”
这样的画面,在绥羽眼中看着却不是个滋味,这样的时刻本该属于王上,该是王上牵着她的手!
“王上呢?”兰聆右手扶着左手像是怕戒指忽然脱落,掉在地上摔坏了。
“王上在纹澜殿。”
“我们走!”兰聆满眼欢愉,拉着绥羽就向纹澜殿方向走。
61第61章
走过曲折的白玉石阶,越过莲风亭,正要穿过梧桐林……
“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快点走啊!”兰聆此刻恨不得立即飞到纹澜殿,瞧着身后的绥羽慢吞吞的样子,还有他眼中审视的目光,心中甚是不解。
绥羽听到她的催促,大跨几步上前,越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兰聆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衣领:“怎么回事,我哪里惹你了吗?”这个孩子,怎么老是闹别扭。
绥羽转身挣开,一肚子的话终于憋不住,大声质问:“你的心到底在谁那里?是王上还是楚太医?”
“你这孩子!”兰聆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顿时失笑,右手抚上他的脑袋:“你懂什么!”
“我都十五了,不是孩子!”绥羽打掉兰聆的手,脸色涨红,显然恼羞成怒了:“别怪我没提醒您,您再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失去王上的心,将是你最大的损失。”
‘这孩子说话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不过现在心情好,不和你多做计较!’兰聆抬起左手,
通过林间的明媚光柱,又欣赏起那枚戒指的光彩。这可是覃陌央第一次送她礼物呢!
绥羽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以为她是轻慢了覃王,无比认真的说道:
“你们二人最好小心点,王上可是个智谋深远的人,你们可别真把他惹恼了!”
“噢?”兰聆放下手臂,挑眉转身看他,倒是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你不知道吧,这次武安君叛乱,实际上是王上的一手安排,王上操纵在汉国的覃国细作,煽动汉燕两国联军队攻打古峪关,就是要给武安君制造一个造反叛乱的机会,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除去他!早在发兵古峪关之前,王上便早已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绥羽双手叉腰,无比骄傲的洋洋洒洒说完这段话。
兰聆眼中的温度却是越降越低,整颗心沉入海底,‘我只猜到,你是顺应局势之下的防御,万万没想到你却是早有安排,为了除掉自己的亲弟弟,你竟费心如此,狠绝如此,你让那些跟随武安君造反的八万覃国将士情何以堪,你让牺牲的一万五千名虎贲近卫军将士情何以堪,你让无辜死去的婉儿情何以堪。
原来!所有人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颗棋子,走向毁灭的路早已铺好,而我只是一个变数,一个你
无法预知,无法掌控的棋子!陌央,你让我感到害怕!感到寒冷!’
绥羽见兰聆没有再搭理他,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的往回走,他叫她了几声,她仍是没有反应的继续走着。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绥缇心中一阵紧张,捂着自己的嘴‘千万不能让王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要不然舌头可就保不住了!’
“叮、叮、当、咚,呤……”一连串的清脆响声随着水波的颤动,从栖梧殿内传出。
走至殿外的覃陌央抬手让迎驾的众人禁声,刚走进王后寝室,就看到兰聆站在半透明的丝绢彩绣屏风后,隐约中瞧见她手中舀着金筷子,敲打着十几个承成不同水量的琉璃盏,节奏虽然无章可循,但也悦耳动听。鸀色猫眼石戒指随着动作,光璨闪烁。
“今日怎得有如此兴致?”覃陌央站在屏风外,看着屏风后的暖暖朦胧之色,内心舒畅恬静。
“忧离说通过水奏出的音色,可以传递给孩子,可以让它感受到温暖!”兰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没有抬头:“今日累吗?”
“不累!”
覃陌央转过屏风,从后面抱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深吸着她身上的幽香,转动眼眸,却看到案几上敞着一副画,画上的人长发披散,妩媚漂亮的让人分不出性别,眼中含情脉脉的看着前方,娇艳的睡莲映衬在那人身后,正是兰聆下午所画的美人图。
覃陌央神色暗了暗,渐渐放开抱着兰聆的手,退到一边,偏过头,不愿意再看那张画。
兰聆察觉到他的异样,停下击乐,将金筷子放在一侧,眼中已是一片了然,说道:“我现在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只需要每日的例行看诊,让楚忧离去司乐所吧,那里更适合他,他也落得自在,
他可是享誉六国的琴师呢!”
今日绥羽口中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震惊的!震撼的!她深刻的意识到,她对覃陌央的了解,犹如冰山一角,真正的他让人有着太多的不解,他前进的目光究竟落在何处?他的童年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到底师从何人 ?http://fsktxt。com太多太多的疑问困扰着她。
她故意将画放在那里,就是想看看覃陌央的反应是否真如绥羽所言,覃陌央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她仍敏锐察觉到他的怒意和妒意,虽然不确定覃陌央是否会对楚忧离不利,她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想多了,但在这覃王宫中,楚忧离是她最亲的亲人,她不能允许因为自己的大意随性,而使覃陌央迁怒于他。
退一步想想,都是自己粗心疏忽了,一直都没有考虑到覃陌央的感受,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的男子太过于亲密,他能一直忍着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
只是这样的提防,却让兰聆有些伤心失望了,相濡以沫的夫妻情感果真不适合王与王后之间吗?
覃陌央一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但心中却是没由来的一丝高兴,忧离去司乐所,和兰聆见面的机会倒是大大的减少了,轻轻回了句:“听你的。”
兰聆看着他头偏向一侧,嘴角轻扬,忍着笑意,自己也放下心来,走过去为他脱去外衫,说道:“谢谢你的礼物,它真的很美!”
覃陌央牵起她的手,在戒指上轻轻落下一吻:“只有我的王后,才配拥有它!”
这日,日落以后,兰聆手中舀着一本书卷,身后跟着香蓉和一众宫女,一路往纹澜殿走。
公孙宇的《吏治十论》只有残本传世,兰聆想到覃陌央在送自己前往临淄的一路上都在看,想来对他这本书极是喜爱,所幸全本在云梦山的文轩阁有珍藏,所以就默写下来了,五日后便是他的加冠大礼,对他一定有所帮助,他也一定会很高兴。
刚走到纹澜殿前,就看见王太后玉姬在那里来回度步,似是很焦急。
兰聆上前深深一拜:“臣妾拜见王太后,王太后万福。”
玉姬见是兰聆,急忙倾身,将她扶起,动作殷切的让兰聆有些适应不过来。
玉姬观察着兰聆日渐圆润的脸庞和愈加丰盈妩媚的身躯,柔和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她微隆的小腹上,问道:“有三个月了吧?”
“嗯!”点了点头,被她这样打量着,兰聆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母后为何不进去?”兰聆看了看纹澜殿透出的烛光。
玉姬面露尴尬,缓缓道来:“王上…他不想见哀家。”
“是为了顾丞相的事吧。”
现在也只有顾丞相的事才会让你着急如此吧,兰聆心中忍不住唏嘘。
玉姬先是惊讶,后是沉默,头撇向一边。
“如果丞相想安度晚年的话,麻烦母后转告他,就请他放弃手中的权利,离开雍城吧!”
“可是子洲他……”玉姬一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完,转身离开了。
兰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原本还想送她一份厚礼,没想到时过境迁,现在居然是这样尴尬的局面。
兰聆刚踏入纹澜殿,武将萧瓘迎面大步走来,正是摩拳擦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见到兰聆时还未来得及收敛,便立刻跪拜:“王后娘娘万福圣安!”
兰聆打量着他,此人在覃王的笀辰上倒是见过一面,只是他的官阶并不算高,为何能得到覃王的夜召?
“起来吧!”兰聆撂下一句话,绕过他向殿内走。
“王上,萧瓘此人虽有些小才,但让他担当如此重任,可以吗?”绥缇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兰聆站在内室外,细细听起来。
片刻后传出覃陌央从容的回答。
“只有他才能办成此事,此人有勇无谋,听闻他一直在抱怨无处施展抱负,寡人就给他一个机会。”
“哼!他刚才居然还向王上要雍城太守一职,真是不自量力!”绥缇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浮躁自夸之人。
覃陌央斜靠在矮椅上,单手撑着下颚,唇边扯出玩味残忍的笑意:“他活不了多久的。”
绥缇看着他,转动眼珠,心中千回百转,左右思量,终于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对着覃陌央正襟一揖:“王上圣明!”
覃陌央微笑的点点头,对一旁的韩溪源吩咐道:“你去拟好封赏萧瓘为雍城太守的圣旨。”
“诺!”韩溪源领旨,立即展开空白的锦轴,提笔开始书写。
“在这里站了多久?”覃陌央看着突然出现在内室外的兰聆,走过去将她扶住:“虽是夜里,但暑气未消,怎么就出来了?”
62权利的回归
两人站得极近,脸和脸马上就要贴在一起,覃陌央掏出帕子,为她贴心的擦拭着脖颈间的浮汗,湣粑奕恕
绥缇和韩溪源二人相视一笑,识趣的站起身,向覃王告退。
待殿内只剩两人时,覃陌央将她横抱起来,掂了掂,笑道:“果然又重了不少?”
兰聆哼了一声,白他一眼,嘟起嘴叫道:“嫌重就将我放下,到时候别折了你的胳膊,弑君的罪名,臣妾可担当不起!”
覃陌央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扬起好看的眉毛,深邃的眸中尽是宠爱,笑道:“就是不放!”
话音刚落,就俯身吻了上她娇嫩的唇瓣,唇舌缠绵地勾起兰聆的舌尖,一步步带领她,火热又缠绵的吮/吻不断,逐步引发她身体内的共鸣与认同。
兰聆秀美的星眸半闭,脸上的羞意更是渲染到了全身,她雪玉一般洁白晶莹的肌肤上到处蔓延着娇艳的粉色,艳丽得让人晕眩欲醉。
覃陌央纤长的手温柔而略带急促地游移过兰聆的全身,顺着她晶莹的耳背,滑过她柔美的秀颈,穿过她的衣领,抚向她粉嫩的肩头,同时逐步向内向下游移。
“等!等等!”兰聆又一次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喊停,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回覃陌央打算全当没听见,唇又落在她的耳垂上,故意使坏的吮吸啃咬着,酥麻之感像电击一样,惹得兰聆浑身一阵轻颤。
兰聆倔强的咬紧下唇,停止反抗,所幸装死,扔出一句杀手锏:“好吧!好吧!就随你的意,孩子再有什么闪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听到这话,覃陌央顿时停下动作,脸上闪过一丝挫败,无奈的深呼一口气,极是不情愿的将她放下来。
手在她的鼻子上一捏,叹道:“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不能成功引诱一向清心寡欲的覃王,那么你成功了!”
“哪有?”兰聆嘟囔一声,捡起掉在地上的《吏治十论》,递到他眼前。
覃陌央接过,看了看书名:“《吏治十论》?”
“你再看看里面的内容,往后再看看!”
覃陌央向后翻了翻,笑容荡开在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是全本!你怎么会有的?”
“公孙宇与我师出同门,云梦山上自然有全本。最近我也闲着没事,以前看过,所以就默写下来了。”
“难怪,上面的墨迹还是湿的。”覃陌央轻抚着书卷上的字,眼神柔情眷恋,像是爱抚着珍贵的宝贝,看得兰聆脸上又是一阵烧。
“这……太珍贵了!”覃陌央抬头看她,眸子里光洁闪动:“作为交换,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兰聆笑了,他以为他是阿拉丁神灯吗?
忽然想起,刚才殿外王太后玉姬的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说道:“王上能留顾丞相一命吗?”
愉悦在覃陌央的眼中迅速沉寂:“你应该知道,自从武安之乱以后,我并不希望你参与前朝之事……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
兰聆一张脸也拉得老长,心中犯嘀咕,‘刚才还说可以实现她的愿望,现在倒好,翻脸比翻书还快!’索性背过身不理他。
覃陌央叹息着摇了摇头,怎么这女人怀孕以后,温柔没见增加几分,任性倒是见长不少!
“好吧,我答应你,给他一个机会!”
无奈的声音在兰聆耳边响起,她转过身,点起脚尖,主动送上香吻一个。
覃陌央顺势将她抱紧,心中不禁感叹,也许顾丞相说的没错,她就是他一生中最致命的弱点!
兰聆回抱着他,心中自有一番打算,如果覃陌央果真处死顾丞相,那么他与玉姬的母子感情也就彻底断了,如果是那样,他的心中也会不好受吧……
第二日早朝,封赏萧瓘为雍城太守的圣旨并没有颁布,却是下旨封顾丞相为安国君,两日内启程前往封地。
突如其来的变化,毫无疑问的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朝臣们分为两派,站在覃王一边的大臣,不理解覃王为何要放虎归山,还要给顾丞相封地?
站在顾丞相一边的前朝老臣,却也是忧心忡忡,王上此次的目的,是为了削权,这是在给他们敲响警钟啊!
清明通透的聪明人,却是知道,这是覃王想给顾丞相一条生路,明眼人都知道,“武安之乱”以后,覃王早已不是往日的覃王,他的势力正在以一种迅猛的速度增长,遍及朝野内外!
心如明镜的顾丞相又怎会不知!
夜深月明,刚下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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