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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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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里想的却是:刚才盼月还叫越姬朔月公主,这越姬的头发也还没有盘起来,难道越姬还没有和王爷完婚圆房?不过看样子越姬很得韩夫人的心。
韩夫人和越姬前脚刚走,阿月就进来了。
不过阿月很不受待见。阿月前脚刚踏进门,五儿就在廊檐上喊:“盼月姐姐,那只野猫又来了!”
阿月狠狠剜了五儿一眼,很用力的将另一条腿踏进院里来,脚落地时,发出很响的声音。
没人搭理阿月。阿月也不要谁搭理。阿月径直走到明月身边,对明月屈膝福身行礼。
明月疑惑地看着她,“阿月姑娘你这是……”
阿月说:“我是大凉人,给你行礼是应该的。”
明月淡然一笑。她懂阿月的意思,明月是大凉公主,阿月身为大凉子民本该对公主行礼。
阿月凑得明月耳边小声说:“我的身份被拆穿了!”说完她立即离开明月的耳朵,站直身子。
明月面露讶色,阿月便把大汉朝廷突然抓人将她和东方卿云押解大汉京都的事说了。
明月暗道慕容闲果然没有骗我,云哥哥他当真差点因我而死。
末了,阿月看看在廊檐下站着的五儿等几个小丫鬟。五儿等人假装在踢毽子,却把耳朵都竖起来偷听阿月和明月的谈话。
阿月一声冷笑,说,“紫悦姐姐,来我们玩个猜谜游戏怎么样?我来写了谜面,你来猜!”
阿月背对五儿等丫鬟,折了一根树枝,就着明月刚刚扫来聚拢的一点点沙子,在地上写了起来,她写的是:你现在作何打算?你可有告诉王爷你的身份?
她写完了,明月笑道:“这个简单,我猜是个‘隐’字!”
五儿探出头来想要看地上写的什么,明月一扫帚把字扫了。
隐?这么说明月还是不打算告诉王爷实情!阿月喜上眉梢,“紫悦姐姐你真是厉害啊!我再写一个,就不信你还能猜得到!”
阿月又在地上写道:“王爷一直问我明月公主在哪里,但我可没有背叛你!”
明月笑道:“这个可难了,我猜不到!”说着又拿扫帚将字迹扫去。
阿月嘻嘻一笑,“紫悦姐姐,这也是个隐字啊!”阿月丢了树枝,朝五儿等人的方向迈了两步,看着五儿等人高声道:“紫悦姐姐,你知道吗?王爷他对我可好了!他说了,只要我帮他找到明月公主,他就会收我入房呢!”
明月摇着头浅笑,“那我先祝贺你了!”
阿月离开了野鹤斋。阿月的日子并不轻松。一方面她得应付哈尔巴克,她身上的毒只有哈尔巴克有解药,为了讨好哈尔巴克,她只好不断把东方卿云的消息透露给哈尔巴克;一方面她又不想放弃东方卿云,为了迎合东方卿云,只能不断刺探哈尔巴克那边的消息,转告东方卿云。
她现在只是这么拖着,过一日算一日。尽管东方卿云承诺阿月只要她说出真正的明月身在何处,就收她做小妾,但阿月不敢真把明月公主的身份告诉东方卿云。一方面阿月害怕无法再从哈尔巴克手里拿到解药,另一方面,阿月也担心东方卿云食言。
现在这样,虽说疲于应对,却能活下去!
时亦旋带了柳婆婆和傻姑来看明月。时亦旋在王府的身份本自不同,盼月对她十分尊重。
明月再见柳婆婆,仔细端详了这种老树皮般褶皱的慈祥面庞,一头扑到婆婆怀中,痛哭流涕“婆婆,弟子不孝!”
柳婆婆轻搂着她的肩,“乖孩子!别哭别哭!你怀着孩子,要开开心心的,将来孩子性情才开朗!”
傻姑嘻嘻哈哈的,对明月的肚子好生好奇,伸手去摸。柳婆婆赶紧拍开傻姑的手,“别乱动!这可是你师姐的宝贝,你不许乱动!”
傻姑愈加好奇,“什么宝贝?我也要要!”傻姑揉着自己的肚子!
明月谢过时亦旋,“多谢时姑娘想得周到。”
时亦旋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形容枯瘦,“举手之劳,紫悦姨娘不必在意。以后只要我身子允许,我会经常带婆婆和傻姑来看望你的。你现在身怀六甲,可要好好保重!王爷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说而已,你不必当真。你做不完,他也不会责备你!不行就让这院子脏着吧!谁看不过去,叫谁打扫去!”时亦旋说着掩口轻笑。
明月淡淡一笑,“多谢时姑娘提点。时姑娘,你的病还没有好转吗?”
时亦旋惨淡苦笑,“我这毒根早已种下,怕是拔不掉了。挨一日是一日吧。”说着她眼圈微红,“我也没什么不知足。就是还牵念着霜小姐,不知道而今霜小姐她身在何方?”
明月心里一酸,霜奴也是因为她和司徒景南的事与东方卿云闹翻了,走掉了吧?
时亦旋拉着明月进屋里座。因是时亦旋的主张,盼月等人也不拦着,只是上茶的时候只给时亦旋一个人倒,不给明月倒。
对此,明月只是淡然一笑,自己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一同进屋的柳婆婆倒了一杯。
盼月狠狠瞪了她一眼。明月看着盼月说:“王爷可没说不许我喝水!”
盼月悻悻然退了出去。
时亦旋眼里闪着泪花,“可怜你怀着孩子,还要受这些苦。”
明月喝了口茶,摇头浅笑,“这不算什么,多劳动利于生产。”
柳婆婆道:“害喜时会很难受,紫悦你呕起来难受吗?要不要给你准备一点酸梅汤?”
明月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她都佩服她自己了,“婆婆,你别担心。全靠了你给我洗筋伐髓,我身子骨壮实着呢。”
她摸着隆起的肚子,“从怀上他起,我就没什么感觉。什么呕吐啊发晕啊什么的症状我全都没有。就是开始那几个月,总是见红,不过后来我注意了一下,不过度练功,便就好了!现在嘛,就是站得久了,腰有些酸,坐一会儿便没事了。”
柳婆婆含泪点头。时亦旋点着头,“这我就放心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是缺什么了,只管告诉我,我给你拿来!”
明月也不客气,便说:“我正好缺些换洗衣服,可否劳烦时姑娘去一趟遗梦苑,把我的衣服都拿过来?”
柳婆婆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脑子,我应该给你带过来的。”老人家心里却是一阵揪痛,东方卿云竟然连衣服都没给她准备吗?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出去看时,却是傻姑骑在五儿身上,把五儿按在地上打了起来。
柳婆婆赶紧叫住傻姑。傻姑放开五儿,却不立即站起来。傻姑撇着嘴,气哼哼的,“婆婆,她有蜜饯却不给我吃!”
明月抿嘴而笑。时亦旋对盼月说:“你们还不快拿点瓜果出来哄着这孩子?是不是要她把你们逐个都打一遍才晓得?”
盼月这才对旁边一个小丫鬟使了眼色。那小丫鬟这才进屋去端了一盘子果脯瓜子出来。
傻姑这才乐了,拿了果脯和瓜子坐到花台上吃去了。五儿从地上爬起来,已是鼻青脸肿,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抹着泪,却不敢哭出声。盼月冷喝道:“叫你不要去惹她的!你还拿蜜饯去逗她!你当她是狗,也该知道疯狗会咬人!”
柳婆婆脸色一变,明月知道盼月拐弯抹角骂人,却不想再生是非,赶紧拿了柳婆婆进屋。
时亦旋看了盼月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盼月是东方卿云的母亲给他的丫鬟,论资历比时亦旋还要早一些。
到了晚饭时节,时亦旋让小兰和小珠把饭菜拿到野鹤斋来,和明月、柳婆婆、傻姑一起吃了,才起身回霜枫亭去。
明月一直没看到小婷,将时亦旋送到门口,便问她小婷的去向。时亦旋淡淡一笑,“韩夫人给她配了个小子,放到二门外做守夜媳妇去了。那个小子模样老实点,可是对她挺好的,也没有什么恶习,平时跟着子甫跑跑腿,倒是个勤快人。”
小珠也笑着说:“开始小婷还挺伤心呢,可上个月我去看她,她却说就是王爷叫她回来她也不回来了。时姑娘,让我留下来伺候紫悦姨娘吧,紫悦姨娘这身子,身边也不能没有个人。”
明月听得小珠此言,心里好生感动。小珠小婷这些丫鬟其实都是苦命人,只要谁对她们好,她们就巴心巴肝对谁好,她们自幼所缺的,便是关爱吧。
时亦旋立即应允了,“我正想着要这个合适体贴的人来照顾紫悦姨娘呢。既然小珠你乐意,就让你来吧。”
明月赶紧推辞了。东方卿云可是特地吩咐过不许人伺候她的。“不用的,这院子里丫鬟还少么?我身边不缺人手。天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时亦旋离开后,明月便回到卧室里,抱了靠枕,斜斜的往卧榻上靠了眯眼休息。
盼月抱着一个枕头一床薄被进来,把枕头薄被往地上一扔,“王爷说了,叫你睡地板!还不快快下来!王爷的卧榻是你上得的么?”
意料之外
…………
明月不挪身子,也不撩下眼皮,就那么眯着,“思月的教训还不够么?今日王爷怀疑我腹中骨肉,嫌弃我故意折磨我,你今便视我如粪土;他日王爷不疑心了,我腹中的骨肉便是王府长子长女,王爷自然会加倍疼爱我。到时候你又将如何待我?”
盼月被问住了,她撇撇嘴。想想王爷往日的作风,对这紫悦姨娘一向都是时好时坏,好起来真是宠上天去了。
明月缓缓睁开眼,看着盼月,“我虽是妾,却是王爷枕边人,是王爷骨肉的亲娘。你虽与王爷亲,但终究是个丫鬟而已。若是好了,最多也不过被王爷收房做个妾。可是这么多年,王爷还是没收你,想来以后也不会收你了。再过两年,你年纪大了,自然是要放出去的!到时候把你嫁谁,王爷少不得会问问我们这些妻妾的意见。你觉得呢?”
盼月紧咬了唇,脸色惨白,额头浸出细密的汗珠。
“思月虽是被冤枉的,可为什么王爷不接她回来了?因为她嫁人了!嫁了就不能回来了。王爷心里惦念,也不过赏点银子便是。你觉得你将来又能如何?你将来嫁了,若是过得不好了,或者手里拮据了,你回王府来,是对王爷诉苦去方便,还是来找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方便?”
盼月低垂下头。
明月顿了一会儿,“我只说这些,你自己思量去吧。你也可以赌我紫悦这辈子翻不了身,尽可来欺我辱我!我虽身怀绝技,但保证不会动你半根指头!”
盼月沉默了半晌,默然转身出去。回到自己房中,盼月扑到床上,抱着枕头痛哭流涕。
五儿等小丫鬟听得哭声,围拢过去,“盼月姐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五儿说:“是不是那个贱人欺负你?我找她说理去!”五儿恨白日里被傻姑打了一顿,正找不到地方出气呢。她早把这仇恨算在明月头上了。
五儿说着就要去找明月。
盼月翻身起来,喝住五儿,“贱蹄子!你说谁贱人呢?人家是妾,是半个主子!就算和王爷闹别扭了,人家还是主子!王爷也没舍得骂没舍得打!你算个什么东西?”
盼月发怒了,五儿和众丫鬟全都不敢吭声了。
盼月指着这些丫鬟们,“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听好了!以后正屋里的事,你们少掺和!咱们做丫鬟的只尽到自己的本份便是了!王爷吩咐做什么做什么。没吩咐的,谁也不许自作主张,多走半步!多说半句!”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丫鬟从屋外走进了,回禀道:“盼月姐姐,刚才小锦儿姐姐派人端了打血块的药羹过来,要给那人送去吗?”
盼月两步冲到门口,抬手就给那小丫鬟一耳光,“谁送来的谁送去,与咱们什么关系,谁叫你去揽这些事了?你是谁的丫鬟,该听谁的,你搞不清楚了?要不要我再教教你!”
那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抽泣起来,“盼月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和风苑的两个丫鬟立在野鹤斋院子里。一个提着食盒,食盒里装着韩夫人给紫悦姨娘准备的打胎的药水。这种药水是最为猛烈的。若是怀胎两三个月的,一喝下胎儿立即就流掉了。像明月这样五六个月胎的,喝下去,生下了必是死胎!
这俩丫鬟在外面听得真切。二人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便返身回去了。
明月小憩了一会儿。小珠从遗梦苑/炫/书/网/整理了明月的衣服,给送了过来。明月谢了小珠,送小珠离去,便挑了一条宽松的袍子起身去浴室。她现在这身形,过往的衣服许多都穿不上了。
野鹤斋的浴室与别院不同,这里有偌大的浴池,浴池边上有九根竹管子。要沐浴时,将封住主管子的塞子拔下,便有热水流出来。
九根竹管子同时放水,浴池很快就满了。
此时夜幕已降下。
明月泡在温暖的水里,抚摸着肚子,和她的小宝贝小声说着话。小宝贝在肚子里一蹬一蹬的,动得强劲有力,似乎在回应母亲。
猛然听到外面传来韩夫人声音,“药是本夫人要送的,本夫人现在亲自送来了!”这话显然不是说给明月听的。
盼月已得了消息,但是紧闭了房门,不出来,也不许其他小丫鬟出来!
野鹤斋二十几个丫鬟,只有五儿带了两个十来岁还不甚懂事的小丫鬟,出来拜见韩夫人。
韩夫人看到五儿那张青红紫绿的脸,“是谁这么大胆子,把你打成这样?”
五儿委屈道:“是遗梦苑的傻姑。”
越姬问:“你没事跑那边去做什么?”
五儿说:“我没去,是柳婆子带了傻姑来看紫悦姨娘。我出来说了几句,傻姑就打我!”
韩夫人冷哼道:“真是反了天了!这府里到底谁了说了算?小妾反了天,丫鬟尾巴也翘到天上去了!我到要看看,这府里我说话还算不算!”
“砰!”浴室的门被踢开了!韩夫人、越姬带着一群丫鬟媳妇冲了进来,全都对明月横眉竖眼,各个气焰大盛!
明月朝浴池里沉了沉身,只露出头在水外。“韩夫人、朔月公主,奴婢不太方便,请恕奴婢无礼!韩夫人、朔月公主,你们若是找紫悦有事,请先到上厅稍稍坐会儿,紫悦这就过来!”
韩夫人道:“不用了!我看这里正好方便,免得一会儿打扫起来麻烦!”她挥了下手。
小锦儿捧了一个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水,散发出浓浓的药味。
韩夫人冷言道:“给紫悦姨娘送过去,请她喝了!”
小锦儿含着讥诮,捧了托盘来到浴池边,将托盘放在浴池边,指着那碗黑水说:“紫悦姨娘,请!”
明月不看那碗黑水,望向韩夫人,“韩夫人,这是……”
韩夫人仰了头,留了白眼给明月。
越姬嘲讽道:“这可是韩夫人对你的恩赐,紫悦姨娘,你还不快快谢过夫人!这可是兰州城里最好的大夫开的药。只要你喝下去,不用一时三刻,你肚子里的血肿便消了。你的丑病也就去了根了!”
明月没想到她们竟然会真的将堕胎药拿来,不由怒火冲天。“是王爷的意思,还是韩夫人自作主张?”
越姬怒道:“大胆!什么叫韩夫人自作主张?王爷把这家交给韩夫人了!韩夫人身为长辈,自然有权管你!你做出丑陋的事来,搞大了肚子!王爷心软,可我们怎么可以让王爷蒙受耻辱?你要是还有半点羞耻心,便自己喝了它!从此以后,府里对你过往不究,你还是紫悦姨娘!否则……哼!”越姬装出来的愤怒下又难以掩饰的得意。
韩夫人点了点头,“公主殿下说得不错!紫悦,你还不快快喝下!”
明月冷笑,“过去,我对你们多有忍让,也从不与你们争斗。不是因为我软弱,我只是不屑!对你们的退让,你只当我好欺辱?可是今天不同了,你们竟敢对我的孩子下手?”明月端起那碗黑水,手一扬,一碗水泼了出去,正好破在越姬脚下。
越姬忙不迭的后退,指着明月,却对韩夫人说:“夫人,你看她……她仗着王爷宠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韩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大喝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来,给我狠狠地打!”
一声令下,小锦儿带着一群丫鬟媳妇一拥而上。
浴池不小,明月在水中央,丫鬟媳妇们并不能一下够到明月,一拥而上后便要下水来抓明月。
明月手往水面一撩,撩起一阵水浪。浪花四射,打在刚刚冲过来的丫鬟媳妇身上,各个都吃痛出声。原来明月这一撩水却暗用了内力,这些浪花带的力道不小。
独独小锦儿灵敏的避过了这些水浪,飞身而起,使了一个蜻蜓点水,足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伸手便来抓明月头发。
明月往水里一缩,沉入水中。
小锦儿扑了个空,在水面一点,稳稳落到对面池沿上。顺手抄了水池上一块大浴巾,拧成一股,当做鞭子抽入水中。这大浴巾有两丈长,一般人别说抡起来当鞭子用,就是抖落开都成问题。可这小锦儿竟把它抖出破空之声。
明月在水中瞧见,连忙飞身出水,抄了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落下地来。
明月这才仔细看小锦儿。这小锦儿身量苗条,模样俊俏,倒是个小美人儿。
大浴巾抽入水中,激起一阵水花。小锦儿一击不中,提起浴巾来,再次抽向明月。
此时浴巾大部分已湿了,十分沉重,可小锦儿舞起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明月不由心下一沉,没想到小锦儿的功夫竟然如此高强!明月来洗澡,自然没带菜刀,即使带了此时也没工夫取了。
一手托着肚子,以免弹跳时伤到孩子,明月躲闪着,瞅了空隙,踢开挡在窗户前的两个媳妇,破窗而出。
小锦儿紧跟着追出来。
虽说晚上,但王府处处的屋檐走廊无处不是灯笼高悬,照得如白昼一般。
明月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外套,衣不蔽体,怎好就这样跑出去。明月便往上房跑,想去房中拿了她的菜刀出来。
但小锦儿似乎知道明月的想法,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锦儿的浴巾抽来舞去,打翻花盆,抽断花枝无数。院子里顿时稀里哗啦声响不断。
盼月在房里听得,叫了一个跑到快的小丫鬟来,悄声在她耳边说,“你快去叫王爷回来!”盼月打开后窗,放了那小丫鬟出去。
明月瞅了个空子,抓了小锦儿的浴巾,用力一拽。不料小锦儿力大无比,明月竟然拽不过她。明月顾忌腹中的胎儿,不敢太过用力,一试不成,她赶紧放了开了浴巾。
适当的做一做
…………
越姬嘴角不由露出点点笑意。这么打下去,她腹中的孩子一定保不住吧!听说死胎最是不易生产,说不定会一尸两命!
韩夫人气得脸乌黑乌黑的。好胆大的小妾,竟然敢武力反抗!韩夫人跺着足,对身边的丫鬟媳妇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她抓住!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丫鬟媳妇们一拥而上。
明月无视这些人,这些人,她一手一个,几下就给撩到一边堆成人山。只是小锦儿,真的好生厉害!
只听韩夫人说,“小锦儿,你只管教训她,打死了由本夫人担着!”
小锦儿应了一声,俏美的脸上显出狠厉之色!她把浴巾换到左手。浴巾抖出的同时,右手在怀里一套,三把飞镖飞手而出!
三把飞镖并排飞出,如同给浴巾保驾护航,把左右两边的退路都封死了。
无论明月往左或往右躲,躲过了浴巾的抽打,就得迎上至少一把飞镖,当然也有可能是两把,除非明月朝后退。
可是那浴巾有两张长,明月除非接连使出两三个后翻,才能完全避开。
明月身怀六甲,那敢做如此高难度动作!一个后翻,她都不敢!何况要做几个!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选择了避开飞镖,背转身,打算硬接下这一浴巾鞭。只要不直接打中腹部,只要能保住孩子,哪怕被抽得皮开肉绽,她也认了!
明月闭了眼,运足内力,可是等了一会儿,背上却并未被抽打到。只听小锦儿、越姬等人慌忙惊呼,“王爷!奴婢拜见王爷!”“越姬见过王爷!”
明月回转身。东方卿云正立在她身后,一手提着三把飞镖的镖穗儿,一手拽着那根裹成了条状的湿浴巾。
小锦儿已松开了浴巾的另一头,跪伏在地。
一干丫鬟媳妇并越姬,也都跪下了。
东方卿云丢下飞镖和浴巾,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明月套上。
盼月的房门此时开了,盼月穿着中衣披着外套出来,一出来就先打个哈欠,“大半夜不睡觉,都吵吵……哎呀,王爷!韩夫人!”盼月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
明月有些佩服盼月的演技。不过明月不怨盼月,处在盼月的立场上,她不出来为虎作伥已是对明月最大的恩惠了。
东方卿云对盼月摆了摆手。这时候野鹤斋的大丫鬟小丫鬟们才陆陆续续出来,各个穿着中衣,一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
东方卿云对韩夫人拜了拜,“姨母,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夫人脸上怒容不减,“云儿,你回来了,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东方卿云眉头微皱,通常韩夫人如同慈母一般叫他乳名的时候,便是真生气了,要出言训斥了。
他赶紧道:“云儿今日刚回家,正打算去拜见您呢,不想却劳烦您老人家先来看我了!云儿真是不孝!”
韩夫人一点没有消火的意思,“云儿,你确实不孝!”韩夫人指着明月的肚子,“你难道想要东方家列祖列宗都蒙羞吗?想让东方家上上下下都抬不起来吗?你留这个孽种做什么?你还把这个女人接回来做什么?”
东方卿云面含微笑,“姨母,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紫悦她以前是有些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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