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宠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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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皇上出宫时可谓是悄然无声，而回宫之时，更是如此，让那些原本心已另有打算的臣子与诸侯，一时间差点没吓破胆，但是却个个不敢败露分毫的跪拜迎驾，在三呼万岁之后，帝，乘坐皇后的车辇回后宫休寝，林公公传旨，明日，正式早朝……
华丽的车辇上，云音一身鹅HuangSe长袍，青丝挽成发髻，凤钗垂鬓，伶仃作响，她眸光深幽的望着必经之处那些曾经熟悉的风景，素手不禁握住了车上的红漆扶手，而后轻声道：“皇上一路私服辛苦……”，这是秦露特别交代她要说的话，她本不想说，因为在天山回来的路上，慕容凌就如同变成了一个与她初见时的陌生人一般，不曾与她说得任何一句话……
“皇后是担心七王爷吧……”慕容凌的声音极为低沉，似乎在冷笑，云音心一紧，随即转首望向他，但是却只能看到他那俊美如刀斧一般刻酌的侧容，而那侧容冷硬而紧绷，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种冷漠，让云音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哽在了喉间，这样的慕容凌，让她更加害怕，也更加觉得心痛，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是这样……”慕容凌的声音更加低沉，而后缓缓的转首望向云音，神色懒散得冷漠，像极了她初见他时的模样，云音怔住，眸光不禁有些凌乱，而慕容凌却轻扯唇，薄唇抿起了一抹俊美绝伦的笑意，但他的眼中却满是寒意的道：“皇后请放心，七弟福大命大，一定会回来拜见皇后的……”
云音一个激灵，而跟随在车辇两旁的秦露与林公公也觉得心头一寒，他们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首望向相视的帝后而人，只觉得二人之间冷意弥漫，气氛相当凝重，于是秦露忙上前禀报道：“皇上，襄王已经将罪臣云震天满门抓入了京城天牢，听候皇上的发落……”
云震天……云音心口猛的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再次惊骇住，她错愕的望着一旁的秦露，刚想问什么，却见慕容凌悠然的闭上双眸，冰冷的道：“云震天欺君犯上，教女不严，竟怂恿其女以李代桃疆，明日菜市口午时问斩……”
“是……”秦露有些错愕的低首，而后又道：“那云兰……”
“杀……”慕容凌回答的毫不犹豫，而后猛的睁开双眸，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的道：“同太子一起……”
云音的身子蓦地的瘫软在一旁，眸光满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此刻冷血无情的慕容凌，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碾过一般疼痛，但是慕容凌却温柔的笑着，转首望向她，伸手轻抚着她小巧的下巴，竟云淡风清的道：“安儿，朕感激你让朕不在为了讨好你而放过那么该死的人，从现在开始，朕要杀尽朕厌恶的人……”，说着，他猛的捏住云音的下巴，唇上的笑意凝结在了唇边，眼中划了一丝无法控制的痛楚，但是刹那间，他再次恢复了笑颜，而那笑，已经不在有任何情感……

第3卷　第34章

寂静的皇宫，深沉的夜色，惨白无力的月光……
诺大的‘凤栖紫林苑’中，云音已经沐浴更衣，她一头青丝带着点点水珠，轻柔妖娆的垂落在肩后，沐浴后粉Nen泛红的肌肤闪着淡淡的红痕，一抹鹅HuangSe的抹胸裹在胸前，肩上只披了一件极为轻巧的月牙色薄纱，面容沉静的依靠在床头，眸光沉思的凝视着窗外照进的皎洁月光……
香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起，随着深夜的凉风缓缓的飘舞，轻柔朦胧的芙蓉帐微微鼓动，银制烛台上烛火摇曳……
安静……安静得另人心底升起缕缕寒意，云音的长睫微颤了一下，红唇突然扯笑起来，她她虽然才离开这里没有多少时日，但是这次回来时，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离自己很久远了，久远到，她竟什么都想不起，也许是…不愿想起……
素手握了一下手中的硬物，只觉一阵冰凉传入手心，她敛下睫，望着手中那被自己取下来的翡翠玉锁，胸口的混乱却再次侵袭她的思绪，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那枚看起来并不名贵的玉锁，云音轻道：“是因为他么……”，她从来来到现在一直都心头忐忑，时时不安，都是因为担心无面么？如果是，那又为什么她却又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现在的状况，就好象他的生死只牵扯着她的情绪，却不能牵动她的情感？
无声的叹息，云音依旧依靠在床前的花雕上，一股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寂寞与冷清充斥着她的心口，好冷清……这个地方似乎比以前更加冷清了，缓缓的闭上双眸，云音只感觉自己分外疲倦，即使这几日的所遭遇到的所有都不敌今日冷清的疲倦，她握紧手中的翡翠玉锁，听着宫外隐约传来的更声，却还是毫无睡意……
“娘娘，夜深了……”秦露的声音在屏风后缓缓传来，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叹息，也带着连日来无法化开的疲倦，云音慢慢睁开眼，望着屏风后那一抹似乎瘦弱了不少的身影，无力的轻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伺候……”
秦露站在屏风后的身子怔了一下，随即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身影簌簌响动了两声，云音疑惑拧眉，却见她已经缓缓走进寝室，娟秀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担忧与疲倦，似乎在疑惑着是否要开口一般，云音伸手撑起额头，想到自己的无眠，也就轻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以后这皇宫中，也不会太平了，她若真的想等到无面，怕是要重新做回以前的自己才行，否则……
秦露望了望云音那双闪着聪慧，却又带着沉重心思的模样，不禁抿了抿唇，而后上前一步，低首恭敬的道：“皇后娘娘，皇上今日一整天都未尽滴水，只让林公公在一旁伺候着处理政务，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可是皇上却还在……娘娘，这次皇上回宫，看起来十分疲倦，怕是不宜劳累，但是林公公的劝说他也听不进丝毫，娘娘，您看这……”，说着，她停顿下来，似乎有些为难，但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娘娘，不如…不如您去请皇上来这儿休寝吧，只要娘娘的话，皇上一定会听的……”
以前，皇上一直都是固执的，就像他想处斩云震天父女与皇后及太子一般，宫里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甚至是襄王，但是他却曾为了皇后而放过了那些人，因为他不想在皇后面前大开杀界，现在她虽然不明白这一路上皇后与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为何突然间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但是她相信一切的根源一定在皇后身上，皇后就是皇上心里的那个打不开的结，只要皇后肯向皇上低头，或许什么事都不会有，但是现在他们二人却……
看着秦露几乎是企求的眸光，云音的心头微沉了一下，但随即别过首，似乎是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她声音极其轻柔的道：“露儿，我与皇上……缘分已经尽了，也再回不到从前了，所以，若是要劝慰皇上早些休寝，您还是到‘储秀宫’去找那些马上就要嫁进后宫的公主与美Ren吧……”，他们之间……或许再也不可能了，他们已经走到了死角上，他不会原谅她的背叛，而她……也早将他从心底撇去了……
“皇后？”秦露怔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云音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来一般，她眸光带着不敢置信的望向她，但是却见她已经别过首，似乎根本不想让她知道她此刻的情绪，青葱的玉手紧握了一下裙摆，秦露眸光顿时黯淡下来，她抿了抿唇，而后只能无声的退出寝殿，几乎守侯在屏风后……
云音沉静的望着地上似乎破碎了的斑驳月光，而后闭上了双眸，从十年前那一夜的穿越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是悲剧的结局，所以，她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倘若无面不能再回来，那么她，就只能注定在这深宫中沉寂一生……
。……
‘御书房’中，金色烛台上灯火通明，林公公来回忙碌的捧着各个地方上呈的奏折，一一翻开摆放在帝王的面前，而后拢起长袖，磨着砚台中的红色朱砂，不时的收起被帝王批阅过的奏章，分成六部，整齐的折叠在一起，命令外面守侯的士兵将其送到朝中六部的所放置奏章的地方……
更声又响了一遍，正在忙碌的林公公不禁有些担忧的抬首望了一眼似乎罔若未闻的帝王，眸中不禁起了重重忧虑，已经一整天了，皇上不吃不喝，静坐在这里批阅了一天的奏章，甚至连句话都不说，这样下去怎么能撑得住，于是他再次上前，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已经深夜子时了，要不奴才下去吩咐御膳房热些饭菜来？”，这已经是自己第六次问这个问题了，而他在问这个问题时，也做好了帝王不会回答的准备，因为今个一整日，皇上都不曾开过一次金口……
看着帝王继续批阅奏章，似乎早已忘却了所有模样，林公公不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忙上前接过帝***批阅完的那本奏章，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迹，正打算放在军机处的那一叠奏本中，却不想自己的脚刚跨一步，就闻帝王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的问道：“皇后今日可有按时用膳？”
林公公顿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忙转首，只见帝王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忙欣喜的上前，不住点首，道：“用了，用了，秦姑姑今个下午来过三次，说皇后娘娘吃得虽少，但是却也吃了些，如今应该已经沐浴梳洗完毕，该睡下了……”，说着，忙又道：“皇上，已经子时了，您也该休寝了，是否让奴才掌灯通知秦姑姑一声，说您摆驾‘紫林苑’安寝？”
在以前，皇上就算与皇后闹得不愉快，但是每夜都还是会去‘紫林苑’看望皇后，并且按照时辰算，一般都在子时，所以林公公壮着胆子提议了这么一句，但是却不想，帝王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沉静下来，面色淡漠冰冷，龙颜极为不悦。
林公公见帝王神色有恙，忙禁声，心头不禁忐忑起来，帝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皇上的确很冷漠，但是这次回来，却比以前更加冷漠，以前，就算皇上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但在说起皇后，他眼中总是流露出一丝温柔，可是现在，他的眼中除了如被冰冻的淡漠与黯然之外，就只剩下无尽的冷……
“‘储秀宫’内，可有才德兼备的女子？”慕容凌冰冷的眼神的望着自己批阅奏章中写下的那几个鲜红刺目的字迹，突然低沉问道，而后带着几分懒散却又漠然的将笔放在了玉架上，等待林公公的回答。
林公公刚从刚才的忐忑中回神，如今听帝王这么一说，整个人不禁怔愕，他呆了呆，而后才明白帝王的意思，毕竟这句话先帝曾经说过多次，但是他却在新帝的口中实在听不出这是要宠幸新秀的口气，于是他忙低首道：“奴才回皇上的话，若论才貌双全，被皇上钦点为贵妃的胡公主道是当之无愧，不过若论美貌却又精通琴棋书画，那还要算胡国进贡的一位水美Ren……”
慕容凌神色懒散，似乎也不想在听林公公说下去，于是他挥袖，低沉道：“准备琴棋，让书美Ren前来伺候……”，说着，在林公公怔住之时，又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今晚就不必伺候朕了……”
林公公惊骇，他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帝王话中的意思，原来帝王当真是要宠。幸新秀，并且还要在‘御书房’中，这…这可算得上是新帝登基后的莫大隆宠，难道皇上与皇后……想到这里，林公公不敢在想下去，于是忙低首，道：“奴才这就去宣水美Ren……”，说着，忙匆匆退下，但是却不是前往‘储秀宫’，而是飞快的奔向了后宫的‘凤栖紫林苑’……
婉转流长，似情深，但却偏偏在动人之处弦断，留下一阵另人心焦的痛楚，明明温柔若水，但却微起波澜后，又声止……
沉睡中的云音，被耳边时起时落的琴声扰醒，她缓缓睁开眼，不禁掀开棉被，有些困倦却更为疑惑的望向窗外照进床榻上的明月，而后低声问道：“深夜何人Cao琴？”
秦露忙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但是眉宇间却凝结成了一抹忧心之色，她望了一眼云音的疑惑，低首道：“回娘娘的话，是皇上今夜钦点了一名胡国的水美Ren侍寝，想来必然是那水美Ren正为皇上Cao琴……”，水美Ren的琴音哀怨婉转，如同女子泣哭，又如男子为情伤神痛苦，刚才又在紧要关头琴断，可谓是恰倒好处，却又扣人心声，她知道如此深动的琴声必然会吵醒皇后，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在还没有想到如何回应皇后之时，云音竟已醒来，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如实相告。
云音怔了一下，而后慢慢的起身，步下床榻，缓缓的走到窗前，眸光清幽的望着那依旧灯火通明的‘御书房’，他……今夜已经宠。幸新秀了…心口猛的一阵扯痛，云音猛揪住胸口的衣裳，眼神随即黯淡下去。
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她早已经知道她在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必然会心痛难当，所以，她选择与无面奔走江湖，隐居山野，可是，命运真的待她不薄，偏偏要让她回来，要让她知道这些，甚至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轻闭上双眼，云音的呼吸有些颤抖，身体也渐渐僵直……。
秦露见云音如此，不禁心痛，她忙上前，轻道：“皇后娘娘，奴婢相信皇上只是想气皇后，只是想激怒皇上，不如奴婢现在就陪皇上去‘御书房’找皇上，要不……要不奴婢现在去‘御书房’请皇上过来，请皇上移驾‘紫林苑’安寝？”
当她听到林公公前来说帝王竟然点了新秀伺候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拧碎了，她知道皇上有多爱皇后，否则也不会连同皇位与江山都弃之不顾的前去寻找，她虽然不知道帝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能感觉到，若是皇上当真宠。幸了那名女子，怕是……
“不用……”云音的声音淡漠如水，但是却还是泄露了丝丝忧伤，她慢慢的睁开双眸，但是却如同再没有勇气去看那传来阵阵琴声的‘御书房’一般，她轻垂下眼睑，而后轻挥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累，真的好累，而后，她转身走回了床榻，无声的坐在床上，静默的听着那哀戚的琴音……
清冷的深夜，后宫的‘御书房’中传来幽幽缠绵的琴瑟之声，扰乱了整个皇宫的安宁，帝王在‘御书房’宠。幸新秀之事，在漫长冰冷的夜幕中，悄然无声的传遍了整个皇宫……
。……
正午时，昨夜在琴声停止后才辗转入睡的云音才在秦露的伺候下起身梳洗，她面色带着几许苍白，漠然的坐在镜子前看着秦露为自己梳妆，但是眼神中却满是凝思……
秦露将云音的长发挽成了简单却别致的发髻，在云鬓上点缀了云音最喜欢的著花与珍珠，而后拿起一枚浅绿色宝石垂落在云音光洁的额间，又取了几枚珍珠步摇点缀在发鬓后，将她衬托得淡素但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梳妆完毕后，秦露抬眸望了镜中景致美丽的云音，不禁轻道：“娘娘，梳妆好了，先用些膳食吧……”，已经正午了，但是皇后的早膳却还没用。
云音似乎才回神，她抬睫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禁抿唇扯笑，而后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面容，不禁道：“怎么看起来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露儿，去拿写胭脂水粉来，等会水美Ren来请安，可别吓着她……”，说着，素手执起桌案上的画笔，轻扫眉黛，在感觉自己有了几分精神后，才放下……
秦露站在云音的身后，只觉得心里泛着丝丝苦味，但是却依旧为她拿来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看着她精心的将自己的苍白掩去，心头沉闷得窒息……
云音涂抹完脂粉，看了看镜中已然不在那么苍白无力，但却更显得有些飘渺与不真实的自己，不禁微微愣住，但随即只是对着镜子轻柔一笑，轻道：“看来我连皇后都不适合做了，道是适合站在寺庙中化身仙子神像，供人参拜……”，镜中的自己实在有些不像自己，甚至有些不真实……
秦露的心一紧，却也不说什么，只是低首道：“娘娘，用膳吧，虽然是正午了，但是离无膳还有些时间……”
云音轻起身，拂了拂身上鹅HuangSe的长裙与金丝绣牡丹的长袍，只道：“不必了，水美Ren应该已经等很久了吧，带我出去见见她……”，说着，便抬步走出寝室，步向了前侧的大殿中，秦露见云音已经出去，心头虽百般滋味，但却随即跟着走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云音的手，步上皇后的凤椅宝座，这，是云音第一次座上这宝座，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前殿的陈设……
清雅的素梅屏风，别致的桃木花雕，凤椅旁，一盆花开正旺的珍珠梅小巧的花瓣如同一滴滴袖珍水珠一般垂挂在纤细的枝上，大殿中央，原本该严肃庄重的龙上凤下的图腾却被砌了一座半人高的水池，池中游这各色金鱼……
云音环顾了一眼四周，不禁被这里与‘皇后’这个母仪天下的字眼格格不入的场景怔住，而秦露则是一旁提醒道：“娘娘，这是皇上在娘娘小产后按照娘娘的喜好吩咐奴婢们改成这样的，这盆珍珠梅还是黄山刚特地派人回洛阳，在王府中搬来的，据说是娘娘最喜爱的花，所以奴婢斗胆放置在了娘娘的凤榻旁……”
云音的眸光缓缓的落在了那盆散发着阵阵幽香的珍珠梅那雪白的花蕾上，心口不禁一阵说不出的沉重，但她依旧压抑住了此刻思绪，而将眸光转向了站在一旁一直低首不语的一名身材窈窕的青衣女子，只道：“赐座……”
站在殿外的宫女忙搬来椅子，而那名女子则是有些不安的叩首谢恩道：“奴婢谢过皇后……”
云音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不禁柔声问道：“不知小主芳龄几何？”，这个女子面容虽美，但是却一身青衣，可见必然出生贫寒，想必又是诸侯为了讨好君王而从自己的国家征集而来的贫苦女子。
水美Ren怔了一下，有些青涩的抬眸望了一眼云音，而后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与愣怔，但随即又低下首，似乎有些放松，但少许后才有些生涩的答道：“奴婢回娘娘的话，奴婢今年二八……”
“***岁……”云音抿唇一笑，***岁，在这个年纪是该成亲了，她嫁给慕容凌时，也才十七，不……她现在还是十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她已经老了很多，以前的事，已经离自己远得连追溯都来不及了一般…。
“是……”水美Ren低首应道，显得有些窘措。
云音轻叹息，也不想再让这个小女子担心受怕，于是就道：“小主既然伺候了皇上，也来给本宫请了安，那么便是皇上的人了，后宫的规矩本宫也不懂，所以也不能教你什么，你这就回去听候旨意，皇上怎么安置你，你听着便是了……”，说罢，云音转首对琴秦露道：“露儿，后宫的规矩你比我懂，所以一切要Cao办的事，都按着规矩办了……”
秦露拧了一下秀眉，随即应了声是，于是忙对那水美Ren道：“奴婢敢问小主，皇上可有册封小主？”
水美Ren面色有些难看，似乎有些害怕，她随即站起身，而后眸光带着惶恐的望着云音，声音轻颤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怎么小主，奴婢也没有侍寝，昨个夜里只是皇上心烦，所以才让奴婢Cao琴解闷，但是奴婢却弹了皇上不喜欢的曲子，所以皇上龙颜震怒，折断了奴婢的琴弦，而后自己弹奏了一夜，奴婢…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责罚……”，说着，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娇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云音与秦露都怔住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水美Ren竟会如此一说，然，水美Ren见皇后与秦露都不说话，不禁吓得哭起来，她楚楚可怜的磕头哀求道：“娘娘，奴婢只是一介草民，家有老八十老母，父亲早亡，奴婢本想一心照料老母，嫁与从小就结了亲事的李郎，但是却不想胡王竟将我抓来献给皇上，奴婢真的……”，说着，她已经语无伦次，显得吓得不轻。
云音心头疑惑，但却忙让秦露扶起她，秦露领旨，忙步下石阶扶起不住颤抖哭泣的水美Ren，而云音则道：“水美Ren身世坎坷，本宫确实同情，但是你既然已经嫁进了宫中，就只能一心侍奉皇上……”，在这个年代里生存的女人都只能任由命运的摆布，所以她也帮不了她……
水美Ren执起丝帕轻拭去了面容上的泪痕，却随即又为云音跪下，这次连秦露都不解，但是刚想问她之时，却听她道：“娘娘，皇上今晨对奴婢说，若是皇上娘娘肯让奴婢离开，那么奴婢就可以回到胡国，就可以回到老母身边，所以，奴婢求求娘娘开恩，放奴婢回家……”，说着，猛的对着云音磕起头来……
云音怔住了，而秦露更是目瞪口呆，皇上竟然这么说，难道皇上他……想着，秦露不禁抬眸望向云音，而云音则是轻拧秀眉，神色疑惑，于是秦露忙问水美Ren：“小主，皇上还对你说了什么？”，皇上宠。幸水美Ren竟宠。幸到了愿意让她离开，甚至另嫁他郎，这简直……
水美Ren忙停住叩拜，而后双眸微红的望向沉默不语，神色沉凝的云音，忙道：“皇上说，只要皇后娘娘去‘御书房’亲口对皇上说愿意放了奴婢，那么奴婢就可以回家了，即便是胡王也不得追究此事……”，说着，忙又道：“皇后娘娘，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在皇上面前为奴婢开释，可怜奴婢那八十老母无人照应……”，说着，低首又是重重一拜……
云音的心顿时被什么揪住一般，她蓦地起身，而秦露则是忙上前搀扶，刚想说什么，却见云音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