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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商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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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绣忆摇摇头,伸手轻轻抱住了安承少。

安承少身子一僵,而后紧紧的,回抱住了许绣忆。

这样抱着半晌,许绣忆先松开的安承少,误会解开,雨过天晴是好,但是她那一声叹息,叹息的是她和安承少,终归不能好好在一起。

秦烟那般极端的爱除掉不算,她这里,也是麻烦重重。

她要如何告诉安承少,苏锦源回来了。

还是,就如昨日戏文里一样,不然和安承少私奔了算了。

可人生毕竟不是戏文,她们彼此都有太多的牵绊。

她若是走了,要至许家于何地。

原本她也不觉得自己对许家人的感情有这样深,直到许岚清不见了,许愿那般着急,她也是心急如焚,她才发现,亲情,是刻了骨血里的,那个许绣忆虽然香消玉陨了,但是她的情感都还在。

比如对苏锦郁的恨,对许家人的爱。

陡觉和安承少的前路弥漫了烟雾,就算两人努力手牵手往前走,可是究竟哪里才是康庄大道。

安承少不知道她这些心思,他只知道许绣忆同他重修于好了,如此,一切都会开朗起来。

他紧紧抱着许绣忆,亲吻她的额头。

许绣忆抬起头,看着他:”我该走了,我家轿夫真的在等我。”

”你哥哥,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虽说不好把武墨和许岚清的事情告诉许绣忆,但见许绣忆晚了还在着许岚清,他也心疼。

许绣忆那样聪明的人,在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味道,蹙眉看着安承少。

”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哥在何处?”

安承少眼神闪烁一下,心里终归不想瞒着许绣忆,却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于是道:”他过几日大约就会回去,你只管和你家里人说他随我去关外了,给家里送过信,大约是没送到。”

”我哥……”许绣忆见安承少这样闪烁的言辞,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人,却不敢确定,只是试探问道:”……是不是和五王爷在一起?”

安承少神色微微有些异样,许绣忆明白了。

”五王爷把我哥哥劫持了?”

”绣儿,不是那样,有许多事情,我如今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回了你父亲就是,我保证,三天内,我会让你哥哥回家。”

他这话说的,许绣忆不禁浮想联翩,难不成,她兄弟也成了断袖?

安承少在为难的,是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说,她知道也是徒增烦恼,如此说来,就是八九不离十她哥哥和五王爷好上了。

想到这,她不禁一阵恶寒,可却也不是古板守旧的人,小心避开这个话题,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想着还是觉得别扭。

”我知道了,我走了。”

她要走,安承少恋恋不舍的抱着了她:”额头怎么了?”

说到额头,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日和安承少怄气,但凡遇见和他有关的东西就是倒霉。

如今这叫她处处倒霉的本尊就站在她面前,她不禁抬手,一拳抡在了安承少的肩膀上:”还不是你害的。”

安承少着实觉着愿望:”我怎舍得伤害你。”

”你好端端的送我哥哥一副字做什么,我家祖父见是好东西,就偷了来给我,我原本要扔掉, 一路拿着恍惚着就拿回家了,早上起来,丫头帮我挂了起来,我垫着板凳去摘,就摔了下来。”

安承少闻言,直有些哭笑不得。

”算来还真是我害的,往后我再也不随便送字给人了,疼吗?”

”头不疼,手疼。”

她一说,安承少想到她方才揉着手腕的动作,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满目歉疚:”我方才有些失了理智,弄疼你了。”

许绣忆见他这样担心歉疚的模样,终”噗哧”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一些。

”不是你弄的,早上摔下来拿手撑书柜,扭伤的。”

他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撩起她的衣袖,才见她的手腕有些异样的腹中,心疼的蹙眉:”方才我那一拉,该很疼吧。”

”你还说。”

许绣忆嗔一句:”记你一个大过。”

他笑道:”我会用一辈子来偿还。”

”谁稀罕。”许绣忆调皮一句,冰释前嫌,这感情失而复得,于她而言,更是珍贵,她在安承少面前,也不想总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态,原本她的性子就是十分活泼的,只是叫苏家大宅禁锢了这份性子,她想在安承少面前,做个原原本本的自己。

安承少少见许绣忆这样伶牙俐齿的调皮,喜欢的很,低头亲她,本也不是活泼的性子,却叫她带的活泼起来。

”难道你是觉着一辈子不够?那三生三世,如何?若是还不稀罕,再加三辈子。”

”呵呵!凭嘴,好了,我真要走了,再不出去,我家轿夫该去报官了。”

没有她,一日宛若一个春秋。

可和她在一起,一个春秋却也觉得像是一日那样不够用。

半个时辰,也是不短,可是他却觉得是弹指间。

他恋恋不舍,便附在她耳畔道:”明天晚上我去找你。”

许绣忆原本想答应,可是猛然想到那天晚上给安承少等门,等到的确实苏锦源,她只怕安承少和苏锦源照了面,于是推道:”别,我这几日住娘家。”

本能的,不想让安承少知道苏锦源回来了。

”那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他问。

许绣忆看着他深情期待的眸子,不想叫他失望,于是道:”明天,城外五里亭,我们去郊游吧。”

安承少眼睛一亮,点头:”那明日,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

除了安宅,上了轿子,许绣忆想到安承少,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弧度。

轿子摇摇晃晃,她靠着闭上了眼睛,轿子走了多半个时辰,她睡的浅,却迷迷糊糊中做了好多个梦。

梦中,有一片一望无际的牡丹花海,她在花间起舞,安承少为她抚琴,琴声悠悠,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她们两人。

”姑奶奶,到了。”

猛然被轿夫的喊声惊醒,扰乱了那美好的梦。

揉揉惺忪的睡眼,出了轿子, 刚过了四更天,许绣忆回了房,躺在床上,想着把方才的梦做圆满了,迷迷澄澄的睡着,却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秦烟满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厉鬼一样嘶吼着让她把安承少还给她,梦里,她和苏锦源生了一个孩子,安承少满目憎恶的看着她。

然后,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她睡的一直不踏实,公鸡啼鸣,她就被惊醒来,想到那一夜噩梦,着实没了这心情继续睡觉,便叫丫鬟伺候了自己起床。

起床后才记起,昨儿夜里回来,竟是忘记了要同她父亲说一句许岚清过两日就会回来。

如今,她父亲已经去上朝了,她便只能等着。

这一等,一个晌午就过去了,等到许愿回家的时候,已是午膳时间,许绣忆满心惦记着今日和安承少的约会,才想到她们也忘记了说到底是什么时候见面,安承少可别早早去了,不然白白一个上午等着,许绣忆必要过意不去。

许愿下朝回来,脸色越发的凝重,许绣忆点了一盏茶进去书房,他朝服也还没换,一个人坐着。

许绣忆以为他是在担心许岚清,于是忙道:”昨儿我去安承少府上找了安承少,他告诉我哥哥随他的车队去关外了,因为车队走的匆忙,所以只派一个小厮来家里通报,大约是那小厮得了银钱没把事情做好,家里才没有得到消息。”

许愿闻言,面上一喜,心也安了下来。

许绣忆心头庆幸许愿居然相信了。

不过喜后,许愿眉心又纠结起来。

”绣忆,为父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

看许愿这样表情,许绣忆忙是正襟危坐:”父亲,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说来丢脸,为父自认老实本分,除了你母亲,从未在外面沾花惹草过,可上月在街上不小心撞了一个女子,因为撞的有些的重,就带了去医馆看病,好生道了歉,关心了几句,结果没想到那个女子居然是户部家的妹纸,三十七岁了,还未出阁,是个老姑娘。”

许愿惹了桃花了,许绣忆大抵猜到了七八分。

”该不是那户部家的老姑娘,想要进我们家门?”

”早上户部大人就叫了我喝茶,我没想到他是为自己妹妹提亲的,真是说来丢脸,为父如今也没个打商量的人,户部意思,是要请皇上赐婚,你说皇上若是真应了这荒唐事,为父的脸面还往哪里放,不晓得的人的,定然以为我和那户部老姑娘早就好上了。”

许愿是个极重声誉的人,他又发十分记挂许绣忆和许岚清的母亲,这几年一直没有续弦,如今这桩事,对他来说虽然说是一件喜事,但是他本人若是不愿意,这喜事就成了麻烦事。

许绣忆对此,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是道:”那户部怎好意思把个老姑娘塞给爹爹。”

”你是不见那女子有多丑,面若大饼,长满了麻子,身形肥大,不说旁的,她身上还有一股子狐臭味,我如今只但愿户部说让皇上指婚,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这门亲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真的那么丑?”

”不然如何能耽误到今时今日三十七岁,你母亲三十七岁的时候,你和你哥哥都能满院子跑了。可惜你母亲过去的早……”

忆及故人,许愿伤怀,许绣忆记忆中也有那个温柔女子的记忆,跟着怀念起来,道:”爹爹,皇上也不是糊涂的,岂能乱点鸳鸯谱,你只管放宽心。”

她这是宽慰许愿,许愿也只但愿如此。

许绣忆看着外头日上三竿,不敢再耽搁时间,便起了身:”爹爹,哥哥这次回来,你可得好好训训他,再怎么向往关外的蓝天白云,也不该走的如此匆忙,嫂子那里,爹爹你叫人去说一句,我去我保宁堂看看。”

”去吧,你以前连见个陌生人都害羞,如今都能撑起一个家,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必也欣慰,去吧。”

许绣忆点点头,出了书房。

一刻也不敢再耽误,她叫了马车送到保宁堂,然后换了马车直奔城外五里亭。

远远便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等在那,八角重檐的古亭,有茶香顺风送来,许绣忆的心突突的跳起来,嘴角,浮上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他大约是真的等久了,都自己烹上茶喝了。

踩着青草往那背影走去,她尚未靠近,他已经转了头过来,一袭白色长袍,长发松散,他脸上,有温暖如春的笑意,还有,宠溺深情的眼神。

第七十二章 老小姐

不知他来了多少时候,许绣忆一脸的歉意。

“我迟到了。”

他却全不在意,轻轻将她带入怀中。

“我愿意等。”

“如果我不来呢?”

“那我就等到天长地久去。”

心头一暖,她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水眸晶莹剔透。

“天长地久是多久?”

“你说呢?”

他俯身,吻她的唇瓣,他嘴里,有浓浓的茶香的。

终归这五里亭也是有人来往的地方,不好过分亲热,一个小吻,两人都是意犹未尽,许绣忆起了身,对安承少道:“游湖去,如何?”

安承少都依她。

“好。”

五里亭附近就是一个白塔湖,初夏的日头还不算毒辣,风气吹动阵阵涟漪,那整一个湖面,就像是落了金子一样,波光粼粼,一叶小舟,泛舟湖上,他准备充分,连糕点酒水都有。

小舟是问船家买的,船上有一张小桌子,他撑船,大约不是这方面的能手,把船撑的歪七竖八,不分东南西北,许绣忆边泡茶,边取笑他。

最后穿在湖心停住,他似被打败了。

“索性不动吧,让风把我两吹回去岸边。”

许绣忆赞同。

“不然鬼打墙的,猴年马月才能回去。”

“我没学过,关外只有沙漠和草原,没有船。”

关外大约是他的家,许绣忆忽然发觉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茶还在煮,她托腮看着他,大眼睛扑闪扑闪。

“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家,你家里还有谁?”

他微微一怔,随后轻笑道:“原本有一个母亲,前两年因病故去了,如今我独身一人。”

“你爹呢?”

许绣忆脱口问道。

安承少摇摇头:“我爹早我没出生前就死了。”

“对不起啊。”

许绣忆没想到,安承少父母都亡故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承少就是个孤儿了。

她不禁生了几分疼惜,伸手握住了安承少的手,想要给他家人的温暖。

“我如果和你回关外,你会带我去沙漠,去草原吗?”

安承少眼底满是温柔宠溺。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有一匹马,叫乌木儿,我想你会喜欢。”

“乌木儿,呵呵,我想到曾经有个英雄,他马的名字,也带个乌字。”

安承少显然来了兴致,事实上只要是她说的事,他都有兴趣听。

“那匹马叫什么?”

“乌骓,是戏本子上,你们关外应该不听戏,你大约不知道,这是一本英雄美人的戏,那里头的英雄,就有一匹乌骓马。”

她想把她们那个世界,一点点讲给她听。

关于历史,关于她。

项羽和虞姬的故事,是她曾最羡慕的爱情,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就算结局凄凉,但是与君黄泉共赴,此生无求。

她把这个故事说给安承少听,安承少听的入迷,不知道是她讲的太好,还是因为她太美。

“那最后呢?”

“这已经是最后了,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最后的晚餐,虞姬自刎,项羽被逼至乌江,最后也自刎了。”

“话本子还会演这样的悲剧?”

许绣忆轻笑一声:“虽是悲剧,却是流芳百世的故事,我倒是羡慕这样的爱情,生死相随。”

安承少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你愿意于我,生死相随吗?”

许绣忆一怔,随后笑道:“你看着可不像短命鬼,保不齐我比你先死。”

她是玩笑,他却无比认真:“你若是离开我,就算阎王地府我也会追去。”

“呵呵,好,你厉害,阎王都怕你,喝茶吧,茶都凉了。”

安承少伸手,修长的手臂,隔着小桌子抚上许绣忆额头上的伤疤:“那天那个男人,是谁?”

许绣忆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安承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痛快。

见许绣忆似乎不愿意回答的样子,他自己挑起了话题,自己又草草的话题对付了过去:“你就是长的太美了,那日晚上,若不是我正巧路过,我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以后要是有人再敢不顾你的意愿占你便宜,我非要废了他不可。”

许绣忆生硬的一笑,这样美好的湖光山色的,她实在不想辜负,见安承少大约是把那天箱子里的苏锦源,当作了非礼轻薄爱慕她的男子,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喝茶吧,你有带吃的吗?我有些饿。”

安承少把带来的篮子打开,篮子下层是几碟糕果,都是五芳斋的,那水晶芙蓉糕,就是早早去排队也未必买的上。

肚子是饿,可当东西真的拿出来,她倒也没了胃口,只是象征的吃了几口,又觉着甜腻腻的怪是难受,喝了一口茶漱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怎么不吃了的?”

安承少问道。

她摇摇头。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热,总不大爱吃东西。”

“是不是病了,有没有看过大夫?”

许绣忆轻笑一声:“看什么大夫,我家里现成就有一个,应该不是,我身强体健,能得什么病,或许是叫那苏锦艺给弄的头疼的,加上前几日你的事情。”

“是我不好,无论如何我也要想法子给你送个信才是,可是亲眼实在缠着的我太紧,她又时时拿死来要挟我,总归她父亲对我有恩,我……”

“瞧你,慌的,我又没说你什么,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前几天憋气,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大约过几日就会好了。”

“那苏锦艺,又想了什么招对付你?”

安承少问道。

许绣忆耸耸肩:“不提他,扫兴,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绣儿。”

“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 半晌,才摇摇头:“没什么,别太累,你对苏家没有责任,等我的事情一做完,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

许绣忆只是一笑,没说什么。

夕阳西下,船只飘飘荡荡的也到了岸边,一大片的火烧云,照的那整个西边天空就像是镀金了一样。

层层云朵翻滚,凉风阵阵来袭,卷起两人的长发,在两人的身后,肆意纠缠。

时光如此短暂,若是没有分离就好。

可是终究要回去。

两人沿着湖边往回走,走的都满,便是一刻的功夫,也想珍惜。

牵着手,他的掌心温暖。

“绣儿,为了绣个荷包吧。”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要个荷包,许绣忆的女红针黹,其实也是一等一的厉害,毕竟家里从小就把她往个贤妻良母来培养的。

“ 你想要什么花样的?”

“你选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再荷包的夹层里,放一小簇你的头发进去,这样就算不能时时见着你,能感觉到你的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呵,我知道了,你到京城来,到底是来做什么事?”

她不过是随口问问,他却并不愿意回答的样子。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大约用不了多久了,为了你,我想加紧脚步。”

许绣忆点点头:“哦。”

心里终归起了一个疙瘩,她直觉安承少办的这件事情必定不如他所说那样时间简单的事情,他三缄其口的不肯和她说,该不会这件事,是什么坏事吧。

可是看安承少,她想她多想了,安承少就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

和安承少回去,天色刚擦黑,许绣忆依然住在娘家,当天晚上和许愿聊了会儿,许愿依旧在发愁那户部家老小姐的事情。

许绣忆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丑,看把她爹爹发愁的,她安慰了几句,见许愿面色好一点才回房。

甫一回去,就看到钟雅琴在她房里,看样子是在等她。

见她回来,站起了身走过来。

“绣忆,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是和谁去的关外?”

“安公子的商队啊,父亲没告诉你吗?”

许绣忆问。

那钟雅琴红了眼眶:“你快别骗我了,我都看见了。”

许绣忆心里咯噔一下:“你,看到什么了?”

“公爹告诉我你哥哥随着商队出发去了关外,我就想着你哥哥去关外肯定吃不便,寻思先备些平常他最爱吃的糕点,等他回来。我下午出门去五福斋了,我瞧见了,虽然遮着面,但那身段,那背影就是你哥哥的,打死我也不会认错,他,他……”

钟雅琴说着哭起来。

许绣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也是遮着面,我瞧不清是哪家的姑娘,两人手牵着手,如果说我可能认错了背影,可是你哥哥小拇指上有一个小小的刀伤,我瞧的仔细,就是这个位置。”

许岚清文武双全,舞刀弄枪的也受过一点伤,许绣忆都不曾知道许岚清小手指那有一个刀伤,可见钟雅琴对许岚清的细致。

只是,她不明白许岚清怎么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照理说,许岚清不是该和五王爷在一起吗?

难不成,五王爷为了避嫌,尽然为她哥哥着了红妆。

她愕然。

钟雅琴压抑着哭:“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哥哥不喜欢我,你大约是不知道,从成亲到今日,他,他都不曾碰过我,绣忆,我做女人,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钟雅琴会对许绣忆说这些,确实心里憋的委屈有一定的原因,可是很大一方面,大概是源于的许绣忆的丈夫也是这样的人。

外头有个相好的女人,对许绣忆从来不上心,外头都说,苏锦源新婚夜半夜就离开了家,之后再也没有在新房里过过夜。

她私以为,她和许绣忆有共同话题, 是同病相怜。

许绣忆其实真的吃了一个大惊,她不知道许岚清和那五王爷感情居然这么深,深到不能发生正常的男女关系了。

她能说什么,她只能安慰:“嫂子,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有看到,我哥哥和那个女人去了哪里?”

“买完东西,就上山拜佛去了。”

拜佛,难道是……

陡然想到那个夜晚,在千佛寺遇见五王爷亲自端饭回房,难道是因为房间里藏了什么人。

而如果真是这样,这什么人,显见的就是她的哥哥许岚清。

“你说,我爹爹出事那会儿,我要去拜佛求神,你哥哥却总是推说忙不肯陪我去,如今……”

“嫂子,这件事我先求你不要和爹爹说,你知道,依爹爹的脾气,非得活生生把哥哥打死了不可的,这样,这件事我会让哥哥给你一个交代,我想办法召见他,带他回来给你赔不是。”

钟雅琴想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在京城无亲无故无依靠的,她也不能闹腾,就算是许岚清外头真有女人了,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见许绣忆还愿意给她做个主,她才将将收住眼泪。

“你哥哥实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只只愿他不要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他明年就要科考了,不要为了个女人,耽误了正经学业。”

钟雅琴是怕许岚清一头脑热,就和那个女子私奔了。

若是许岚清只是在外面找了女人,她好歹也原配,她忍着这口气许他娶回来,终归她是大那个人是小。

可若是许岚清人都跑了,她可就成了一个活寡妇。

她爹爹已经剥了她一次面皮,叫她在婆家做人做的小心翼翼,不敢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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